莫顏《仙夫太矯情》[重生之三]


出版日期:2019年08月06日

  幾千年來仙魔不兩立,仙界俊美得很禍水的劍仙,
  該怎麼把魔界的豔使大人拐到他身邊?

  這不是什麼複雜難解的修仙文,而是一個幽默的愛情故事……  
  魄月覺得自己真是閑得沒事幹,才會發神經去勾引段慕白。

  他身為冷心冷情的劍仙,斬妖除魔從不手軟,修為到他這種程度,怎麼可能輕易動情?
  美人計不成,她賠掉自己的小命,死在劍仙的噬魔劍下,魂飛魄散。

  誰知一覺醒來,她重生了,重生這事不稀奇,變成段慕白的徒弟才嚇人!
  仙魔向來誓不兩立,她當了一輩子的魔,從沒看過段慕白冷漠以外的表情,原來,他是愛笑的;

  原來,他可以溫柔似水;原來,他一點也不冷漠;原來……
  等等,這人怎麼那麼愛動手動腳?這人怎麼老光著身子,還愛吃她豆腐?

  原來,段慕白清冷、神聖的形象是裝的;原來,他比千年老狐狸還狡猾;
  原來,他不動情則已,一動情便會要人命啊!
  


    第一章
  
    魄月雙目一睜,迎目所見,竟發現自己身在陌生的石室中。
  
    她猛然坐起身,殺氣騰騰瞪向四周的同時,一手摸向腰刀,卻摸了個空,她狐疑地低頭一瞧,驚得全身一僵。
  
    她的玄衣戰袍不見了,彎月妖刀也不翼而飛,所有戰場上會用到的法器全都不在了,這個發現令她又驚又怒。
  
    是哪個王八羔子讓她光溜溜地躺在冰床上!
  
    她立刻捏了個魔訣,想變出一套衣裳來,卻發現失效,莫說衣裳,連個肚兜都變不出來,雖然她從來不穿肚兜的。
  
    她憤怒地跳下床,怒目一掃,石室內除了冰床,什麼都沒有,唯一可用的是掛在門口的布簾,她上前扯下,充當衣裳包在身上打了個結,雖然露肩露手又露腿,但該遮的重點部位都遮了,聊勝於無。
  
    若被她知道是誰剝光她,她定要以牙還牙,不只剝光對方的衣褲,連人皮也一起扒了。
  
    她赤足踩在地上,沿著石室外的通道一路摸出去,本以為有人看守,直到出了通道,卻始終碰不到一人。
  
    她來到洞口,方知自身所處之地是山腰的一個石洞裡,洞外沖刷而下的瀑布形成水幕,讓這處石洞更加隱密。
  
    她在洞內分不清白天、黑夜,直到瞧見水幕外高掛的明月,才知此時已入夜。
  
    她感到十分疑惑和茫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努力搜索著記憶,她記得仙魔大戰、記得自己上戰場,卻一時想不起其他細節,反倒惹得腦袋瓜昏沉沉的。
  
    她甩甩頭。算了,不管如何,先回魔界再說。
  
    她正想捏個魔訣離開此地,不經意一瞄,瞥見一抹身影,猛然一驚,立即火速趴下。
  
    瀑布沖刷而下是一處水潭,水潭中央有塊突起的大石,石頭上坐著一名男子。
  
    她悄悄探出半個頭,一雙眼緊盯著那人。
  
    矯情的白衣、矯情的清高、矯情的仙氣飄飄──她沒看錯,是他,劍仙段慕白!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魔族最大的勁敵竟然在此!
  
    這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做啥?
  
    瞧他盤腿打坐,閉目凝神,似在修練……哦,她明白了,此處隱密,靈氣旺盛,正是閉關修行的好地方。
  
    瞧他一身月牙白長袍,周身一圈亮晃晃的仙芒,擺明瞭給人當靶子,她不乘機偷襲都覺得太對不起他。
  
    修練閉關時,一身功法都用在打通全身筋脈,吸取天地靈氣,正是天門大開、氣罩護體最弱的時候,難怪他會躲在這裡。
  
    此時殺他,千載難逢。
  
    她眼中殺意暗湧,猛然俯衝而下,運轉魔功,五指成爪,直擊他的天靈蓋,奪取他的元丹。
  
    吞食仙人的元丹能提高法力,劍仙的元丹卻能增加百年功力。
  
    她勢在必得,一身殺勢對準了他,豈料中途察覺異狀,心想怪了,怎麼目標好像歪了,有點對不准呀?她忙催動內息,卻驚覺丹田空虛!
  
    她臉色劇變,摧不動內息,便施展不出魔功,這時候送上門,不等於自殺才怪!
  
    她俯衝的姿勢向來威風,如獵鷹撲兔,在乍驚法力失效後,四肢拚命揮動,倒成了一隻慌張的旱鴨子。
  
    完了、完了,這下子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她直直掉入潭中,水面巨大的衝擊撲面而來,撞得她骨頭都要散了,寒冷的水流瞬間無孔不入地包圍住她,她拚命捏訣,卻驚覺連最簡單的隔水術也失效了。
  
    沒了隔水術,她便無法在水中呼吸。她驚慌掙扎,四肢越是用力踢打,身子越是向下沈。
  
    難不成自己最後的下場竟是淹死?窩囊啊窩囊,若傳出去,她不被妖魔兩族笑死才怪!
  
    快窒息的胸腔疼得難受,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猛然被人撈起,嘩啦浮出水面,一接觸到空氣,她立即迫不及待地大口吸氣。
  
    終於得救了!她想,才鬆口氣,待回神時,發現自己正兩手抱著人家,她移開點距離,對上一雙幽冷的眸子。
  
    矯情的白衣、矯情的清高,還有矯情的仙氣飄飄……救她的人,正是仙界出了名的冷男,魔界懸賞最高的仇敵。
  
    魄月臉色僵硬。完了,與其被段慕白殺死,倒不如淹死算了。
  
    她這兒臉色比死人還難看,他那兒卻目光溫柔似水。
  
    「你身子未好,怎可輕易戲水?」
  
    魄月瞪著他,僵硬的表情逐漸轉成一臉狐疑。仇敵見面,從來都是分外眼紅,他這溫柔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就算戲水,好歹也穿件衣裳,難不成你想勾引我?」
  
    她呆住,低頭一瞄,這才發現裹在身上的布簾不見了,八成是掉下來時被水沖掉了,此刻她正一絲不掛著。
  
    魄月有點傻了。段慕白麵對她,從來都是冷漠得跟冰渣子似的,他身上的仙氣護體堪比銳利的刀刃,讓妖魔無法近身,但是此刻,他不但抱著她,且目光含笑,語態溫柔,說話的口氣彷佛在對情人打趣似的。
  
    他不是段慕白!
  
    她沈下臉。「你是何人?為何假扮劍仙?」
  
    段慕白不會對她假以辭色,她勾引他足有百年之久,從沒成功過,就算脫光衣服在他面前色誘,他也從不上當。
  
    「寶兒居然說師父是假冒的,該打。」伸手輕彈她的鼻尖,這個親昵的小動作,惹得她目瞪口呆。
  
    寶兒?師父?他在說什麼?
  
    他施了個淨水術,讓她身子瞬間乾爽,接著手一伸,從虛空中拿出一件罩衫,包住她赤裸的嬌軀,打橫抱起,騰飛而上。
  
    她被一路抱回了石室,待她回神時,已被安置在冰床上。
  
    「坐著別動,冰床有助安神,乖乖躺著。」囑咐完後,他便轉身出了房。
  
    魄月怔怔地瞪著門外,記憶中好似有什麼漸漸蘇醒了,她忽而想起什麼,猛然低頭扒開身上的罩衫,露出一對飽滿漂亮的粉嫩胸部。
  
    她想起來了!
  
    仙魔大戰……身為魔族將領的她,奉魔君之命,率領一支魔軍偷襲望月峰。
  
    望月峰是段慕白居住之處,雙方兵馬交戰,她與他大鬥法,在鬥了千招後,她落居下風,來不及逃走,被他手中的噬魔劍一劍穿心,魂飛魄散。
  
    本該有劍傷的胸口,卻只看到一片白皙無瑕,依然飽滿,依然渾圓,卻找不到任何傷口。
  
    這不可能,難道這是幻境?
  
    是了,只有在幻境,劍仙才會那麼反常地對她溫柔,也能解釋她身上為何無傷。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魄月在石室裡四處搜尋,若是幻境,總有破綻,她要破了這個幻境。
  
    誰知她無意中瞧見石室裡的一缸水,在見到水中的倒影時,她驚得往後退。
  
    水中有人!
  
    她左右張望,正想開口喊人,隨即又想到自己身在幻境,喊人也無用,便閉上嘴,猶豫了下,看不出有何危險,便又謹慎上前,盯著水中的倒影。
  
    那是一張嬌嫩的面容,約莫十六、七歲,那姑娘瞪著她,如同她也瞪著那姑娘,她眨眼,那姑娘也眨眼;她低頭,那姑娘也低頭。
  
    水面映出她的臉,卻也不是她的臉!
  
    魄月驚訝地摸著自己的臉,繼而擰眉。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成了別人?
  
    她驀地恍悟,難怪段慕白看她的眼神和對她的態度大不相同,分明是把她當成另一個人了。
  
    她肯定是被他用噬魔劍砍死後,魂魄不知怎的就跑進了這個女人的身子裡,本該魂飛魄散的她,竟是藉由別人的身子重生了。難道她施展不出魔功,摧不動內息,是因為換了一具身子的原因?
  
    「說了坐著別動,又不乖了。」身後傳來男人溫柔的輕斥,健臂一摟,把發呆的她給抱回冰床上。
  
    「你傷了元神,雖然已無大礙,但身子還虛,要多休息。」
  
    還是那張俊臉,卻因為不再冷漠,給人的感覺差了十萬八千里。被段慕白用如此溫柔的目光盯著,饒是認識了這傢伙幾百年,她還是不習慣他這張臉,太靠近、太耀眼、太肉麻了。
  
    真沒想到,向來在外冷心冷情的劍仙,也有如此和藹可親的一面。
  
    對了,他喊她寶兒,又自稱師父,她竟成了他的徒弟?
  
    下巴突然被掌心托起,對上他關懷的眼。「怎麼傻了?」
  
    魄月眨眼瞧他,試探地喊了句。「師父?」
  
    「嗯?」
  
    看樣子,他是真沒認出她來,把她當自己徒弟了。
  
    「師父,徒兒感到丹田空虛,摧不動內息。」
  
    他說她身子尚虛,不知這身子發生什麼事,只能想辦法探聽,又怕被他發現異樣,只能問得保守點。
  
    「你遭受魔族攻擊,雖然死裡逃生,卻傷到元神,師父雖然護住你的元神,但仍需多休養。」
  
    遭受魔族攻擊?她懂了,看來這身子是在仙魔大戰時受了重傷,原主人肯定已經戰死了,她的魂魄乘機占了這個身子,藉此又活過來。
  
    「乖乖別動,師父還在煮藥呢,去去就回。」段慕白叮囑幾句後,轉身出了石室。
  
    待人一走,魄月眸光一轉,嘴角抿出邪氣的笑容。
  
    呵,這可有意思了,她本是魔族之人,居然變成了修仙弟子,還成了劍仙的徒弟。
  
    魔君麾下有四大將領,分別為黑煞、厲武、催心和豔使。魔君早想收伏劍仙,四大將領人人都想搶先立下這個功勞,身為豔使大人的她,為了收伏段慕白,曾使出渾身解數來色誘他。
  
    不管是裝萌、裝無辜、裝可憐,用盡了各種計謀,卻都媚惑不了他。
  
    劍仙獨來獨往,自成一派,沒有在乎的人和事,卻想不到他居然有一個徒弟,而且看得出來,他很疼這個徒弟。
  
    成為劍仙的徒弟,要收拾他,機會就多了,看是對他煎煮還是炒炸,任她挑選,還能搶在其他人之前立下大功,到時她可以向魔君請求,把劍仙居住的望月峰當成?賞賜給她。
  
    思及此,她又陰惻惻地笑了。
  
    段慕白走進房,她已收起邪笑,換上一張我見猶憐的神態。
  
    「把這碗藥湯喝了。」盛著濃稠墨色汁液的藥碗遞到她面前。
  
    魄月盯著那藥碗,那藥汁看起來有些噁心。她故意天真地問:「師父,這是什麼藥?」
  
    段慕白含笑道:「你為魔功所傷,這碗藥能洗筋易髓,化去你體內的魔氣。」
  
    她心頭咯?一聲。化去魔氣?她都施展不出魔功了,喝了這藥,會不會從此魔功盡失?
  
    不行,她不能喝!
  
    不行,她不能喝!
  
    「師父,我現在肚子很不舒服呢。」說時她還故意抱著肚子,一副難受的樣子。
  
    「也不知怎麼著,感到有些噁心想吐……」
  
    「哦?」段慕白擰眉,想了想,點頭道:「既如此,便不喝了。」
  
    這麼好打發?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
  
    段慕白端碗轉身時,還語帶遺憾地說:「聚元仙果乃是修行聖品,若是吃進肚裡又吐出來,便可惜了。」
  
    魄月猛然一瞪。「師父!」
  
    段慕白聞聲頓住,回頭看她。
  
    她一臉嚴肅地說:「師父,我決定還是喝了它。」
  
    「你不是想吐?」
  
    「師父辛苦熬的湯藥,徒兒不喝就太任性了。」她說得義正詞嚴,光明正大,上前一把將碗接過來,低頭就喝。
  
    別開玩笑了,聚元仙果哪!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聖果,此果不但能修補元神和靈根,還能解千毒,修為大增。
  
    她咕嚕咕嚕地喝下肚,一滴都不浪費,喝完後,滿足地把碗遞還給他。
  
    「多謝師父。」
  
    想不到啊,重生在這具身子裡還有這種好處,不但成了他的徒弟,還可以光明正大地要些仙果、仙品來補身;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可以騙些仙器來用用,她怎麼現在才想到。
  
    思及此,她心情大好,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喝下湯藥後,她覺得此刻精神百倍。
  
    「師父,喝下聚元仙果,多久可以恢復內息?」她一雙眼萌亮萌亮的。
  
    「聚元仙果是內功補品,吃下後,一刻鐘馬上就能疏通內元,存精蓄力。」
  
    魄月強壓下內心的興奮。照這麼說來,如果她多喝幾碗,是不是很快就能恢復法力了?
  
    正當她內心驚喜不已時,段慕白又補了一句。「待為師采到聚元仙果,就給你服用。」
  
    她怔住,呆呆地問:「這碗不是聚元仙果嗎?」
  
    他聽了一笑。「傻寶兒,仙果是仙果,湯藥是湯藥,更何況,聚元仙果是吃的,不是用喝的。」
  
    她又是一呆。「那您給我喝的是什麼?」
  
    「安魂湯。」
  
    安魂?這名稱聽起來,怎麼好像是讓人昏睡的?才這麼想著,她忽然雙腿一軟,身子倒了下去,在跌到地上前,已被男人伸來的雙臂撈進懷裡。
  
    「您騙我……」她全身軟綿綿,還死撐著眼皮怒瞪他。
  
    段慕白溫柔地摸摸她的臉,笑容輕淺。「是誰先騙師父說想吐,不肯喝藥呢?」
  
    她死瞪著他,想罵人、想咬人,可惜最終還是抵不過藥性,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為什麼……」她不死心地問。
  
    他將她抱起,嗓音低啞。「睡了才能安定魂魄,不致消散。」
  
    聲音飄遠,意識朦朧,她終於閉上眼,陷入黑暗的渾沌,沉沉睡去。
  
    魄月再度醒來時,望著床帳發了好一會兒呆,這才想起來,她上了當,喝下段慕白給的安魂湯,然後就不醒人事。
  
    她坐起來,揉了揉眉心,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面對這陌生的屋子,心想這裡又是什麼鬼地方?
  
    她目光不經意一掃,忽地一僵,對上了另一雙眼睛。
  
    她人還坐在床上,床邊卻有只猴子,與她大眼瞪小眼。
  
    她正想冷聲質問哪來的死猴子,竟敢偷窺她的睡相,猴子卻突然大跳起來,轉身沖出去時,嘴裡還在大叫。
  
    「醒來了、醒來了!仙子醒來了!」
  
    魄月嘴角抖了抖。會說話的仙猴並不稀奇,但這猴子一路火燒火燎又歇斯底里,不明白它在激動什麼?
  
    她沒料到,在猴子的吆喝下,不一會兒又竄進了一堆動物,有白鶴、銀狐、黑兔,還有花鹿,齊齊擠在她面前,一雙雙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七嘴八舌地說著人話。
  
    「仙子,你睡飽了不?」
  
    「仙子,想喝水不?」
  
    「仙子,肚子餓不?」
  
    「仙子,要出去玩不?」
  
    「仙子,要去拉屎不?」
  
    魄月頓感啞口無言。這些仙獸爭相與她說話,骨碌碌的眼珠子緊盯著她,彷佛在它們眼中,她是個什麼稀罕的珍奇異獸似的。
  
    魔界裡也有魔獸,例如蛇、蜥蜴、蜘蛛和各種蜩蝻等等。魔之所以稱為魔,就是要比壞、比強、比威懾,絕不會找那些看起來太可愛的動物來當自己的奴獸。
  
    魄月在魔界時,魔獸見到她,那都是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因為在魔界,武力的強大決定一個人的地位和階級,她從小魔一路爬上豔使大人的位置,成為魔君四大手下之一,其中的辛苦不可言喻。
  
    魔獸見到她,只有卑微或回避的分兒,哪像現在一個個擠在她面前,天真無邪地對她露出無辜可愛的嘴臉,一副不知世間險惡的憨樣。
  
    她冷眼看著他們,當然,也只是眼睛裡的冷意,面上她是微笑的。她現在的身分是劍仙的徒弟月寶,自然不能像以往那樣把手一揮,像趕蚊子一樣將仙獸拍飛。
  
    「這是哪裡?」
  
    她才問出第一句話,仙獸們立即爭相搶答,吵得她耳根不清靜,根本聽不清楚,她立即舉手制止它們。
  
    「一個一個說話。」她指著猴子,命令。「你說。」
  
    「回仙子的話,這裡是房間。」
  
    廢話,她當然知道這裡是房間。
  
    「房間位在哪兒?」
  
    「房間在這裡。」
  
    她沉默。看來這只猴子腦子不太靈光,得換一隻。
  
    她改而指著銀狐問:「我為何會在這裡?」
  
    「回仙子的話,因為你在睡覺。」
  
    她再度沉默。看來並非所有狐狸都是聰明的,她決定再換一隻,轉而指向白鶴。
  
    「我睡多久了?」
  
    「回仙子的話,你睡很久。」
  
    「很久是多久?」
  
    「比我睡得久。」
  
    她閉了閉眼,強壓下想罵粗話的衝動,再睜眼時,忍耐地轉頭看向花鹿。
  
    這只小花鹿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靈動美麗,一看就很有靈氣。
  
    「你們是誰?」她問。
  
    花鹿歪著頭看她,似乎有些懵懂。
  
    怕小花鹿聽不懂,她再解釋清楚。「我是說,你們是奴獸,還是契靈?」
  
    在仙魔妖三界,都有修練成精而能說人話的飛禽走獸、植物或器物,依據修行程度不同,修為太低階的只能當成被驅使的奴隸?,而修為高的,則會被人收伏或簽下血誓成為契靈,與主人一塊兒修行。
  
    花鹿恍然大悟,回答道:「我們是畜牲。」
  
    「……」魄月額角頻抽地盯著它。
  
    花鹿見她臉色難看,想了想,改口。「我們是禽獸。」
  
    魄月再度閉上眼,收掌成拳的指關節吱吱作響,不知道把這些仙獸火烤來吃是什麼滋味?她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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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陌青愁與風易揚
  
    所謂不打不相識,這句話放在魔族陌青愁和仙人風易揚的例子上,完全不適用。兩人奉行千萬年來的定律——仙魔不兩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陌青愁是魔族剛提拔的大將、魔後的得力手下,風易揚則是仙界滄浪派剛上任的五位仙主之一,兩人皆是新一代的佼佼者,年輕氣盛又野心勃勃,都想在戰績上建立自己的豐功偉業。
  
    在這三百年間,兩方常有火拼,不是我殲滅你的人馬,便是你掃蕩我的兵卒,仇結得多了,不等仙魔開戰,兩方人馬只要在路上碰頭,不說二話直接開打。
  
    這打久了,又演變成兩位頭兒的單挑,每回相約打架,若不打個三天三夜絕不罷手,即便是仙魔各種大小戰役上,這兩人不打別人,偏偏專找對方下手。
  
    逐漸的,不管是仙界魔界,眾人都知曉這兩人私怨已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才甘心。
  
    偏偏這兩人都是年輕有為,法力相當,計智相當,從鬥法到鬥智,從西山打到東海,從太陽下山打到月亮出來,始終無法分出勝負,害得那些開賭押注他們輸贏的人,銀子全被莊家贏去了。
       
    這一日,兩方人馬出任務時,半路遇著了,又開始大鬥法。
  
    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更何況是仙魔對打,殺紅眼的兩人下手更是沒個限度,弄得百里之內強風肆虐,雷電交加。
  
    架打久了,多少也摸出了對方的路數。陌青愁用計將風易揚引到黑谷中,黑谷裡妖精多,她為了磨練法術,曾來這兒找妖精試過身手。
  
    到了目的地後,她故意在此處與他交手,果不其然,當風易揚站在一處看似平凡無奇的空地上時,雙腳立即陷入地裡,動彈不得。
  
    陌青愁看著風易揚變了臉色,不禁哈哈大笑。
  
    「這是地縛妖,你踩在它頭上,把它惹火了,它一火大,就會抓住不放,你死、定、了!」
  
    真是太解氣了!終於贏他一回,看他做困獸之鬥,哪裡還有平日的囂張氣焰,簡直大快人心!
  
    風易揚試圖拔出腳,卻發現不管是火攻或劍插,任何攻擊的仙訣都無法讓地縛妖放棄纏住他,甚至他越掙扎,兩腳就陷得越深,轉眼間已經深及大腿。
  
    他面色凝重,冷眼瞧著陌青愁幸災樂禍的笑容,心思一轉,忽然打出一記仙訣,一旁的大樹應聲而倒。
  
    陌青愁怔住,再度捧腹大笑。「這位仙君,您打哪兒啊?本將軍在此呢!」話才說完,驀地腰間一緊,她頓住,低頭一看,腰上被捆了一條紅繩,紅繩的另一頭正握在風易揚手上,而他正忙著把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
  
    「這叫聲東擊西,蠢。」風易揚表面打樹,其實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好乘機用紅繩綁住她。
  
    她不屑地嘲諷。「你以為這條鎖魔繩能綁得住我?」
  
    「嘖,沒見識,這是結命繩,蠢。」他一邊不屑地嘲諷,」邊把這繩子拴緊,免得讓她跑掉。
  
    陌青愁額角抽了抽。「你才蠢!就算是結命繩,也奈何不了我!」
  
    風易揚好整以暇地玩著繩子,言語挑釁。
  
    「你試試啊,結命繩,意同兩人性命相結,我死,你便死,我活,你便活。」這便是他深陷土中也不怕的原因,因為現在兩人綁在同一條船上,死魔婆不救他也不行,除非她不想活。
  
    陌青愁聞言頓住,她不信,便立即要砍斷繩子。
  
    然而,不管她用刀砍'用火燒還是用雷劈,試了各種法術,都無法砍斷這條紅繩,終於,她變了臉色。
  
    風易揚冷眼看著她累得喘氣,涼涼地說:「識相點就快點把我救出來,否則我去了陰曹地府,也拉你下去做鬼。」其實他也很急,整個下半身都已經陷在土裡了,只是表面死撐著,不能落了仙人的面子。
  
    陌青愁也算魔族前十名的高手,連鎖魔繩她都能掙脫,沒道理這條看似普通的紅繩這麼牢,居然砍不斷,連個缺口也沒有。
  
    這下子她也笑不出來了。別開玩笑了,跟他一起命喪於此,死後還葬在一塊,下陰曹地府繼續打嗎?她才沒那個閒工夫!
  
    她迅速拿出一個葫蘆,把葫嘴打開,用力往風易揚的俊臉上一潑,黑水自頭上往下淋,弄得他整個上半身都濕透了。
  
    風易揚錯愕地瞪著她。這東西聞起來又臭又腥,他的臉色也變得又黑又陰。
  
    「這是什麼?」
  
    「黑狗血加馬尿。」
  
    他沉默,接著呵了一聲。真沒想到哪……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想趁人之危,不放過任何羞辱他的機會。
  
    「你找死……」俊容轉成了猙獰。她竟敢潑他一臉的血尿?很好,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他也絕對不、饒、她。
  
    突然,他周圍的泥土有了騷動,彷佛活物一般上下蠕動,這情況令他繃緊了神經,尚不明白發生何事,接著感到身子一輕,他的人被往上丟了出去。
  
    陌青愁趁此機會,將繩子用力一扯,風易揚的身子便在空中轉了轉,轉到了她手上,接著迅速往肩上一放,扛著他就跑。
  
    風易揚被轉得頭暈,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因适才那幾轉,把繩子轉到他身上,將他綁成了粽子。
  
    他身為滄浪派五位仙主之一,從來只有他綁人的分,還沒被誰這樣五花大綁過,更別說被潑了一身的狗血淋頭,此刻還被一個女人扛著跑,簡直是奇恥大辱!
  
    「放我下來!否則—那是什麼鬼東西?」威脅的話沒說完,他就被後頭追來的妖怪給怔住,一團泥濘般的東西正排山倒海地緊追,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那就是地縛妖,黑狗血加馬尿會讓它噁心,它現在氣得想活埋咱們報仇。」
  
    噁心?也就是說,因為他剛才一身狗血淋頭,才被地縛妖給吐了出來?
  
    風易揚黑著臉。想他堂堂滄浪派的仙主,竟被妖怪嫌髒,這話說出去實在有損他的仙名。
  
    陌青愁繼續道:「要地縛妖放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噁心它,它最怕臭了。」
  
    風易揚的臉更臭了。
  
    地縛妖不是最厲害的妖怪,卻是最難纏的,偏偏這種妖怪像泥土一樣,不怕火燒、水淹或雷擊,不僅打不死,脾氣還很大,惹怒它便死追著你不放,遇到這種倔脾氣的妖怪也只能躲了。
  
    陌青愁扛著他東躲西逃,幸虧地縛妖沒什麼頭腦,只會一股腦地追,在逃了三天三夜後,他們才甩開地縛妖,總算能喘口氣。
  
    「快把這該死的繩子解開!」陌青愁恨恨道。都是這條該死的繩子害的,不然早把這傢伙給活埋了。
  
    風易揚冷笑,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去解繩子。
  
    陌青愁在一旁等著。只要繩子解開就繼續打,非要跟他打出個勝負不可。
  
    她等了老半天,等得一臉不耐煩了。「好了沒?」
  
    風易揚沒回答,卻是眉頭逐漸擰緊,臉色越來越沉重,在陌青愁問了第三遍後,他才沈聲開口。
  
    「解不開。」
  
    陌青愁怔住,沈下臉色。「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別耍詐了,到底要不要解開?」
  
    「沒耍詐,是真的解不開。」
  
    兩人一陣沉默,她死瞪著他,他則是盯著繩子不看她。
  
    陌青愁有不好的預感,瞪了他一會兒,才冷冷質問:「你是忘記法訣,還是不知道怎麼使用?」
  
    風易揚還是不看她,也不回答,因為連他自己也被這種情況給難住了,臉色難看得很。
  
    陌青愁再度火了。「你倒是說話啊!」
  
    他也火了。「我也很想知道它為何解不開!」
  
    「你自己的法器,你居然不知道如何解開?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這不是我的法器,是我師兄的!」
  
    「那快問他如何解開呀!」
  
    兩人怒目相視,彷佛隨時要開打,在對峙了一會兒後,風易揚率先把目光轉開,沈聲道:「我會解開的,給我點時間。」
  
    陌青愁瞪著他,過了一會兒,她也轉開臉。「那就快點。」
  
    兩人都知道吵也沒用,要吵也得等繩子解開再吵,地縛妖隨時會追來,他們得把握時間。
  
    風易揚卻知道,這事沒這麼容易。師兄給的這條繩子有詭異,現在仔細想來,當時大師兄興致高昂地把這法器拿給他,說是給他的生辰禮時,他就覺得意外。
  
    自從自己被長老選出就任仙主之位後,大師兄對他的態度就有些疏冷,令他頗感遺憾。
  
    他知道,大師兄一直很希望得到仙主之位,偏偏長老們選上自己,大師兄雖然表面上恭喜他,但實際上卻是心存怨懟。
  
    自此後,師兄弟兩人的關係便漸漸疏遠了,直到這次大師兄來找他,像以往那樣與他熱絡,還把這法器送給他,令他十分高興,以為大師兄終於對他沒了芥蒂,沒想到……
  
    風易揚其實心裡清楚,十有八九是大師兄騙了他。
  
    陌青愁見他臉色有異,望著繩子出神,又想到适才他說的話,仔細一推敲,便猜出了一個可能。
  
    「依我看,你是被騙了吧?把這法器給你的人,肯定沒跟你說實話。」
  
    風易揚身子一僵,半天沒說話,卻也沒有否認她的話。
  
    陌青愁是在魔界打滾過的人,什麼卑劣、下流的手段沒見過?瞧他這樣子,約莫是被人給耍了。
  
    過了一會兒,風易揚終於開口。「你怎麼知道?」
  
    陌青愁挑了挑眉。「喲,還真被我猜對了?」見他瞪來的視線,她也不跟他計較,冷笑道:「這種事遇多了,自然會知道。」
  
    見他冷漠不語,她又道:「沒想到自詡正義的滄浪派,也會幹這種背地裡陰人的勾當,看來你的人緣不怎麼好哪。」
  
    風易揚收回視線,不再看她,繼續搗弄繩子。
  
    陌青愁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朝他走去,在他提防的目光下,大剌剌地蹲到他身邊。
  
    「我試試。」不理會他吃人的眼神,她逕自拿出一面鏡子,對鏡子道:「這是什麼繩子,速查。」
  
    鏡子裡映照出繩子的模樣,接著鏡面開始有了變化,呈現一片霧的狀態。
  
    風易揚盯著鏡子,疑惑問:「這什麼鏡?」
  
    法器中有許多鏡子,種類繁多,並非每個都見過,因此他才有此一問。
  
    「包羅萬象鏡。」她說:「這鏡子?羅天下,只要讓它照一下,就能顯現此物的名稱、功用,以及關於它的所有消息。」
  
    他感到意外。「這麼神?」
  
    「那是當然的,這鏡子可好用了,我拿它照你,它就會立刻告訴我,你準備去哪兒、打算執行什麼任務,我不必跟蹤你,都能知道在哪兒偷襲你最有利,是打架最好的必備法器,比探子還好用。」
  
    「……」風易揚額角隱隱抽動,拳頭有些發麻。
  
    很快的,鏡子浮現出畫面,兩人不約而同地把臉靠近,盯著鏡子。
  
    鏡子中浮現一名老者,此老者面相有些熟悉,他手上拿的,便是那一根紅繩子,老者正笑容滿面地對一名年輕的徒弟解說。
  
    「這根紅繩叫做結命繩,它的法力比紅線更強。紅線綁上的男女會結姻緣,而被這根紅繩綁住的男女,則會將命運綁在一起,兩人不但要同生共死,還必須共患難,因為一人倒楣,另一人也會受牽連。」
  
    「師父,這紅繩子法力這麼強,斬斷後,兩人的命運也會分開嗎?」
  
    「不會,男女綁上紅線結的是緣,會因為各種因素而斷線,但紅繩不會,一旦綁上便斬不斷,因為它刀槍不入、水火不懼。」
  
    聽到這裡,陌青愁和風易揚兩人都緊張了。難不成從此以後,這繩子就將他倆綁一輩子?
  
    「師父,既然斬不斷,豈不是從此以後兩人就一直綁在一起,又豈不是以後只能同吃同睡?」
  
    「當然不是。」
  
    此話一出,陌青愁和風易揚兩人四目一亮,又燃起了希望,聽得更是凝神專注,連彼此的頭幾乎靠在一起也不自知。
  
    就見鏡子裡的老者捋了一把白鬍子後,笑咪咪地說:「我這結命繩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雖然斬不斷,但並非不能鬆綁,得靠兩人合力才行。」
  
    「哦,原來要彼此合作才能鬆綁?」徒弟更加好奇了。
  
    「不錯,想要解開結命繩,只要兩人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麼事?」
  
    老者忽然呵呵笑,這笑委實有些猥瑣,令陌青愁突生出不好的預感來,而她的預感向來很准。
  
    「說來也很容易,結命繩結的不只是彼此的命運,這個命字嘛,也意指性命的本源。新生命從哪兒來?當然是男女交歡後所產生的,因此只要兩人入了洞房,這結命繩的目的達到了,不就松挪了?」
  
    徒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哈,師父,這結命繩可真有意思。」
  
    「那當然,你師父我可是月下老人哪,這結命繩是天下男女結緣最強的法器。」
  
    鏡子裡的月下老人與徒弟說到這裡,畫面逐漸模糊,最後畫面一換,轉到了另一個場景,出現兩個男人。
  
    「大師兄,你拿著這條紅繩做什麼?」
  
    就見鏡子裡的滄浪派弟子、被喊做大師兄的男子,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條繩子不是普通的繩子,它是法器,叫做結命繩,我要把它送給風易揚。」
  
    「送給他?大師兄,你不是恨他搶了你的仙主之位?」
  
    「哼,正因為如此,我更要把這根繩子送他了。你別小看這根繩子,它可是我從月下老人那兒偷來的,不管任何人被這根繩子綁上都分不開,除非……」
  
    「除非什麼?」
  
    「除行和對方行房。」大師兄露出狠毒猥瑣的笑容。
  
    五師弟聽了恍悟,但又一臉納悶。「可是大師兄,只是行房,又不是死人,有何好畏懼的?」
  
    「切,你不懂,我問你,若是用這繩子將你跟一個男人綁在一起,如何?」
  
    五師弟聽了咋舌,接著也猥瑣地笑了。
  
    「大師兄,你這招可真毒哪!不殺人,卻會讓人生不如死。」
  
    「哼,無毒不丈夫,他三日後要領著人馬去抓地牢逃走的囚犯,我會建議他拿這繩子去套住對方,必然不會叫對方逃脫,而對方為了生存,也不敢傷他分毫,到時候就有好戲可看了。」
  
    「妙哉、妙哉!大師兄,你這招真狠!」
  
    「只要他和囚犯行苟且之事,莫說他一世仙名盡毀,這仙主之位亦保不住,仙君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家門派的人與外人勾結,更別說還做了傷風敗俗之事。」
  
    說到這裡,大師兄和五師弟兩人相視大笑,畫面再度模糊,直到鏡面恢復清明。
  
    陌青愁與風易揚兩人早已黑了臉,盯著鏡面,遲遲說不出話來。
  
    唯一的解繩之法竟是行房?
  
    別開玩笑了,要和對方做那種事?那還不如給他們一個痛快!
  
    陌青愁率先炸毛,聲音冰冷如霜。「我總有一天要砍了你那個大師兄。」
  
    風易揚什麼話都沒說,依然臉色難看地盯著鏡子。
  
    陌青愁把鏡子收起,丟了句命令。
  
    「走吧。」
  
    他沒看她,沈聲問:「去哪?」
  
    「去砍你那個猥瑣的大師兄。」
  
    「……」
  
    風易揚沉默了一會兒後,便道:「去找月下老人。」
  
    陌青愁一聽,冷笑出聲。「你耳聾了嗎?那老傢伙都親口說了,要解開繩子只有一個辦法,你去找他,不就多一個人知道這事,萬一他說溜嘴,你想毀了自己的英名嗎?」
  
    風易揚緊抿著唇,拳頭握得死緊。
  
    他的確是想找月下老人試試,但她說的沒錯,是他急得疏忽了,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想到這裡,他臉色更加沈鬱,忽然踏步就走。「走吧。」
  
    「去哪?」
  
    他殺人般的目光射來,陰沉沈地說:「去砍大師兄。」
  
    「……」看來,氣瘋的不止她一個。
  
    兩人被紅繩綁在一塊,這個架是打不下去了,不但不能互砍,還必須合作。
  
    正如月下老人那老傢伙所言,兩人的命運被綁在一塊,他們不敢出黑穀,怕被人瞧見腰上的紅繩,一旦被誤會,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況且現在知道了大師兄要陷害他,風易揚就更不能出黑穀了。
  
    兩人在黑穀裡繼續被追殺,除了地縛妖,又遇上其他妖物,害得兩人不得不一邊合力打妖,一邊逃跑。
  
    為了活下去,原本敵對的兩人生平第一次合作,許是平常打得太多,毋須商量,只需一個眼神和一個動作,彼此就知道對方想幹什麼,立即配合對方的行動。
  
    有時風易揚主攻,她便從旁協助,有時陌青愁在前頭殺怪,他便在後頭斷後,兩人竟是合作無間,連自家師姊妹或師兄弟都不見得有這樣的默契,竟讓攻擊力比平常發揮了十倍有餘。
  
    九頭蛇妖——是他們在黑穀遇上最強的妖怪,九隻蛇頭神出鬼沒,在黑霧中不知哪一隻頭會突然冒出來,又或者當你忙於對付一個蛇頭時,另一個蛇頭卻從背後偷襲,讓人防不勝防。
  
    當其中一隻蛇頭從背後竄出偷襲陌青愁時,她正忙著對付眼前的蛇頭而分身乏術。
  
    「小心!」
  
    風易揚抱住她朝一旁滾去,躲過蛇牙撕咬的同時,長臂一揮,手中的仙劍削掉了一隻蛇頭。
  
    「沒事吧?」他問。
  
    陌青愁怔了下,搖頭。「無事。」才說著,她臉色一變,猛然一個翻轉,將他壓下伏低,驚險躲過蛇尾掃來的回馬槍。
  
    「沒事吧?」她說。
  
    他只是怔了下,便道:「還好。」
  
    兩人目光對上後,立即錯開,各自滾到一邊,站起身繼續打鬥。
  
    這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卻在兩人心中種下了苗。她記得他結實的懷抱,他也記得她的身子比想像中柔軟。
  
    不知何時,他們不再鬥嘴吵架,彼此之間除了必要的提醒和商量外,沒有多餘的話,但目光追隨對方的次數,在不知不覺中變多了。
  
    她小心注意著他的安危,他則盡力護她在身後,有種微妙的感覺在彼此心中滋長,但兩人都不說。
  
    夜裡,他們輪流守夜,雖然兩人可以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但是打坐養息還是必要的;加上這沒日沒夜被妖怪追著跑,就算是神仙也會疲倦。
  
    黑谷的夜裡很冷,但兩人身上的氣罩都能保暖,他們在一處山洞裡休息,洞外設了陣法。陌青愁睡在洞內,風易揚則盤腿坐在洞口,各守一方,除了偶爾傳來的妖咆怪叫,洞裡安靜得沒有聲音。
  
    今夜輪到風易揚守夜,陌青愁背對著他側躺,但她卻一點睡意也無。也不知為何,今夜顯得有些心浮氣躁,怎麼樣都睡不好,體內好似有一股力量在騷動著,令她有些難受。
  
    她強迫自己必須睡一下。在黑穀撐了三個月,前兩個月幾乎沒日沒夜的打,最後一個月則是忙著逃跑、躲藏,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都感到累了,他應該也差不多,只不過兩人都硬撐著不說。
  
    身後一股異樣,讓她原本閉著的眼猛地暴睜,翻身的同時,一把匕首已經抵住對方的脖子。
  
    「你想做什麼?」她冷聲質問。
  
    風易揚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忽然問道:「你的臉很紅,是不是不舒服?」
  
    「不關你的事。」
  
    他恍若未聞,繼續道:「你是不是也感到心浮氣躁、口乾舌燥?」
  
    陌青愁臉色更冷,語帶威脅。「再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抵在頸子上的匕首用了力,壓出一道血痕。
  
    風易揚卻不在乎,無視她的警告,也無視脖子上的血,一雙深眸閃著跳躍的火光,映照出她同樣發紅的臉蛋。
  
    「難道你沒發現,這紅繩不只綁住咱們倆,它還有催情的效果,綁的時間越久,影響越大。」他眼中的欲火也越旺。
  
    陌青愁緊抿著唇。
  
    是的,她早就察覺到,只是不說罷了。
  
    如他所言,她越來越難受,這繩子不單把人綁死,還順帶催情,那個月下死老頭不是作媒,而是拉皮條的吧!
  
    等這事一了結,她一定要去砍死那個糟老頭!
  
    風易揚盯著她,即便脖子被壓出了血痕,也絲毫不打算退後,而是灼灼逼視著她。她忍了又忍,終於忍出了火氣。
  
    「你想怎麼樣?!」
  
    「我想解開繩子,你的意思呢?」
  
    意思就是要做那檔事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妥協,她還以為他會寧死不從呢。
  
    當她還在猶豫時,卻愕然發現他的手已經在解她的腰帶,令她瞪大眼,拉住腰帶,氣憤道:「我還在考慮!」
  
    「你慢慢考慮,衣裳先脫了吧,你不熱嗎?我很熱。」
  
    「你——欸!別扯呀——喂!那麼猴急做什麼——唔——啊……」
  
    她連考慮的時間也沒有,就被他壓下的唇給吻上,她想掙扎,但他一察覺到她的意圖,那壓制的動作就更大了。
  
    「別動——我會溫柔點的——嘶——收起你的爪子,否則我強來了啊——唔!別咬——我輕點還不行嗎——」
  
    就這樣,一個步步進逼,一個推推搡搡,原本就騷動的欲火反倒越燒越旺,最後男人終於把女人壓制在身下,尋到洞口,長驅直入。
  
    女人悶哼一聲,男人卻是身子一僵,面上有著驚訝,直盯著身下人兒緋紅的臉蛋。那處桃花源,比他想像中的更難進入。
  
    一股元陰流入他體內,他的眼神也從驚訝轉為溫柔與疼惜。
  
    到了這時候,不管多麼倔強的女人,總會展現不為人知的柔弱與嬌美。
  
    男人小心翼翼地緩緩推動,以慢磨細熬的律動來說服女人為他打開幽徑,好讓他更加深入。
  
    他的吻也更加耐心而認真,吻著她眼角似有若無的淚水,也吻著她緊擰的眉心,試圖撫平上頭的紋路,好讓她更加放鬆,引領著她找到愉悅,享受著魚水之歡。
  
    這一夜很長,他們做了又做,不知今夕是何夕,也忘了最初的目的,他們只是不停地彼此索取,讓身子的溫度撫平內心的渴望。
  
    一如先前打怪時的合作無間,兩具身子竟也默契十足,好似對方是自己尋覓幾百年的另一半靈魂,糾纏再糾纏,捨不得分開一刻。
  
    天,終有亮的時候,一夜的激情也因為白日而恢復了冷靜。
  
    陌青愁離開的時候,沒跟他說一聲就走了。
  
    在她走後,風易揚便睜開眼睛坐起來,望著腰上的紅繩,另一頭已經解開,留下的只有餘溫和屬於她的處子之香。
  
    兩人都回到各自屬於自己的地方,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自那一夜後,陌青愁不再找他挑釁或單挑,而風易揚再也沒見過她。
  
    他知道,她是故意避開他,他也沒找她,只不過總會在夜深人靜時,一個人盯著結命繩,腦中浮現她嬌媚微紅的臉蛋,有著因他碰觸而情難自禁的羞臊。
    
    三個月後,陌青愁領著自己的人馬,奉魔後之命去執行一項任務,路上卻巧遇滄浪派仙主風易揚一派人馬,這一瞧,雙方都發現對方正是久違的死敵,立即擺開陣仗,準備開打,就等著自家頭兒一聲令下。
  
    哪知等了半天,卻見雙方頭兒只是看著對方,卻沒人先下令進攻,讓等在一邊摩拳擦掌的人馬都感到奇怪。
  
    陌青愁看著風易揚,過了一會兒,突然轉身命令。「走吧。」也不等眾人反應,率先駕著黑霧而去,惹得眾手下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是莫名其妙。
  
    風易揚看著那抹背對他離去的芳影,忽然眼眸一轉,沈聲喝令。「進攻!」
  
    陌青愁聞言一僵,倏然回頭,不敢置信他居然就這麼打來了?
  
    兩方人馬太久沒交戰,一開打,身子都熱了,煞時雷鳴電閃,魔功、仙術縱橫交錯,各自找著各自的老敵人去拚命。
  
    陌青愁憤怒難當。她不想跟他打,沒想到他竟上門找她的麻煩?氣憤之餘,還夾雜一絲心痛,她不想承認自己不想傷他。
  
    那一夜的纏綿,到現在還困擾著她,她不想去想,更不想見他,她也以為他和她一樣,卻沒想到人家根本沒當一回事。
  
    她冷笑,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仙魔不兩立,她與他根本就不可能,一切只是她的妄想。
  
    她出刀迎戰,等著他來打,哪想到先發制人的他,丟出的卻是一根繩子。
  
    結命繩!
  
    陌青愁呆住,尚未回神,身子被一股力量一扯,在空中轉呀轉,轉到一個熟悉的結實懷抱裡。
  
    她暈頭轉向,連美眸中的戾氣都被轉得沒了蹤影,只是傻傻地盯著他。
  
    「我要你,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別想解開繩子。」
  
    風易揚打橫抱著她,唇角勾著笑,那看似冷漠的俊眸閃著只有她才懂的灼芒,一如那一夜的目光,始終燃著跳躍之火,未曾熄滅。
  
    她盯著他,過了一會兒,輕輕吐出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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