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裴家莊是一個古老而神祕的家族，據聞它存在之初，是源於上古時代，其祖先擁有了一件上古神器——崆峒印，所以才能擁有強大的力量，足以得到整個天下的權勢和財富。
否則，要怎麼解釋裴家莊從歷代以來，就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以及連朝野都畏懼三分的實力？
「哼！若裴家莊真的是因為得到崆峒印，才擁有如今天下第一大莊的名聲和實力的話，那你們就該聽過這崆峒印號稱是不老與不死的泉源，讓擁有者有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身體，就算想死都很難，尤其它不死不老的神奇力量，更是能讓主人有源源不絕的生命力和精力，更能給予永恆的生命以及不老的容顏，那怎麼裴家莊的主人還要一脈單傳的傳了好幾代，而其祖先也都逃脫不掉生老病死來著？」
「是呀！是啊！老劉這麼一說，我也想到了，歷代的裴莊主聽說都不曾娶過妻子，和女人在一起，為的就只是想要有個傳承，才讓女人進到裴家莊去的，而且被挑中的女子，可都是要不惹事又有求於裴莊主才行，聽說這樣比較好控制女人，免得她們心存不該有的心思，惹煩了不愛與女人接觸的莊主。」
「就算裴莊主這麼規定又怎樣？還不是有女人前仆後繼的想要替裴莊主生孩子，因為她們都對裴莊主有所求，不論是女人本身或是她們的家人，只要能得到她們想要的，替他生孩子又算得了什麼？說不定還能母憑子貴呢！」
這是一間位居在進入京城必須之路的客棧，總是有各形各色的人會從這裡經過，而這裡也成了天下各地的八卦集中站，以及收取各種情報的匯集站。
只要朝廷或是江湖中人有什麼想打聽的消息，來這裡保證能讓你滿意，其消息是既準確又是最新出爐的，當然這裡也成為有心人士故意放消息的利用場所，不過這不在討論的範圍內。
這些談論的人都是從京城要到外地去做買賣的商人，裴家莊莊主在京城可是人人想要結交的大人物，所以只要是有關裴家莊的消息，都是人們注目的焦點和津津樂道的話題。
「什麼母憑子貴？裴莊主可是開出條件來了，要是替他生了個兒子，就要那個女子離開裴家莊，此生不得與子相認。」
「不是吧？裴莊主真的這麼討厭女人啊？就連替他生了個兒子，也不讓人家母子相認？」
「裴莊主不喜歡女人待在他的莊裡，這點他早已言明，沒什麼好說的，何況他也答應了要讓女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對那女人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也對。若不同意他的條件，大可不必上他家的門，何況這也是一件各取所需的買賣。想那裴家莊如此富可敵國，滿足有所求的女人的需求，應該也是件簡單的事。」
「那可不。所以說裴家莊世代都擁有那件上古神器崆峒印，也是要再打個折扣，畢竟若能擁有了不死不老的神奇力量，哪裡還需要女人來傳宗接代？」
「是啊！前幾天京城最熱門的話題就是裴莊主又要微求女人入莊替裴莊主生孩子的消息了，聽說有許多人帶著女兒上門爭取這個機會，簡直是比皇帝選妃還要熱門呢！」
「裴莊主難道就那麼長得見不得人嗎？否則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讓女人替他生孩子？若不是他富可敵國，怕是沒女人敢要他吧？」有一道嬌嫩的女聲用著十分鄙夷的語氣插入他們的話題之間。
這時，眾人都將眼光掉轉到發聲的姑娘身上，發現她是一個長得十分豔麗的年輕女子，神情之間滿是冰冷高傲之氣，卻絲毫無損於她的美麗。
好一會兒，大家的目光都被她的容顏給吸引住，沒人再開口說話，直到她丟來一個冰冷的瞪視，才有人出聲回答她的問題。
「這位姑娘，裴莊主可是個長相英俊、儀表出眾的年輕男子，他哪裡會沒女人要！他怕的反倒是女人的糾纏不清。剛才妳應該也聽清楚我們討論的話題，就該明白，他有多討厭女人存峚他的生命之中，若不是為了要傳宗接代，他萬不可能和女人有所接觸的，裴家莊裡沒一個婢女、婆子的，就足以看出了。」
「什麼？他連婆子、婢女都沒有，那日常生活要由誰來照料？」
「是啊！這怎麼可能？沒個女人，要怎麼吃飯、穿衣，照料生活起居啊？」
「這些事男人也都可以做，他請的廚子京是個男人，而且還是皇上親自從御膳房裡精心挑選出來的呢！他家裡負責吃食的不只一個，還分不同種類的廚子，以應付他有時宴客或是招待客人等的需求，其烹煮的美食讓吃過的人都讚賞不已。」
「而且聽說裴家莊裡的男人多多少少都要會整理家務、打點自己，就連裴莊主本人也都是自己動手做事的，他身邊雖有小廝和貼身伺候的人，卻不喜歡讓人近身，到目前為止，不曾有人能進入他的房間和書房呢！」
「這麼說來，裴莊主也是個性格十分古怪又難相處的男人，想要和他生孩子的女人，我看是要三思而後行。」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畢竟人家可是有那個條件能滿足上門的女人所提出來的要求，你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種財力和勢力可以說出這種話來吧！」
這時，那位豔麗又帶著冰冷氣息的女子又開口追問著。「裴莊主除了要不惹事又有求於他的條件之外，還有什麼要求，才能讓他選中做為傳宗接代的女子呢？」
「這……好像沒聽說，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人被挑中啊！何況，那都是要見了裴莊主之後，才由他來做決定，但歷代的裴莊主都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究竟裴莊主看中的女子有何條件，好像沒人清楚。」
說完這番話後，眾人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只見那位豔麗的女子，將銀子放在桌上後，突地站了起來，帶著高傲的神情，不發一語的往外面走了出去。
而另一個角落裡，一直安靜的埋頭吃著東西的一個年輕姑娘，則若有所思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討論，接著似有什麼決定般，掏出了碎銀，放在桌上後，就默默的低頭離開客棧，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
裴家莊位在京城大街上，杜小蝶在離開客棧之後，就一直往京城的方向走去，進入京城之後，熙攘的街道上，街旁小販忙著生計而汗流浹背，她也不免好奇的觀賞著街旁擺放的小吃和稀奇玩意。
但，她可沒忘了自己此次進京的目的，尤其時值向晚，天邊渲染上淡淡的紅霞，說明時間已晚，必須盡快達成進京的目的，否則就要趕快找到落腳的地方，於是她加快了腳步。
因為裴家莊十分的有名，又是位居在京城繁華地帶的大宅院，只要隨口問人，都能得到指示找到裴家莊，尤其裴家莊近日又因裴莊主徵求傳宗接代的女子一事而傳得沸沸揚揚的，自然有許多外地人打聽裴家莊的事。
於是，杜小蝶極為順利的在路人的熱心指點下，來到裴家莊十分富麗堂皇又莊嚴的大門前。大門邊有兩座石獅子分立，看起來非常的威武、氣派。
杜小蝶直盯著高懸在門楣之上玉石牌匾印著裴家莊的字體上，嘴角揚起一抹小小的笑容，眼底則閃過一簇期待的火花。
當大門開啟，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走出來時，她連忙上前要求要見裴莊主，並說明了來意。
小廝看了她一眼，隨即要她稍等，約過半個時辰，小廝再度來到門口，要她進去。
杜小蝶跟著小廝往裡面走，裡面全是綠窗朱欄、亭台樓閣、迴廊花園，雖然華麗，卻也透著冷清之意。在此同時，她也發現裴家莊外牆高築，戒備森嚴，各處角落皆有人巡守不說，就連莊裡的地形也曲折多變，若沒有人領路，她現在肯定會迷路。
而且就她的觀察看來，這些人似乎功夫極高——雖然她的功夫不是很好，可是輕功及內力卻極為深厚，這都要歸功於她老爹從她出生開始，就給她服用一些珍貴的養生藥趵與增加內力的丹藥——所以，她的五感極為敏銳，才能發覺這些人的底細，也對裴家莊的守衛能力感到十分的佩服，因為莊裡這些曲折多變的地形，也是非常有學問的，內有陰陽八卦，不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出的。
對於如此嚴密的防護，她是不在意的，畢竟裴家莊可是富可敵國，其勢力連皇室都要敬上三分，再加上裴莊主行事作風一向都是以自我為標準，完全不怕得罪人，明裡看裡的仇家也結了不少，會有這麼嚴密的防護也算正常。
她知道進入裴家莊，就有機會能救自己的老爹，所以說什麼也要讓裴莊主答應幫她的忙。
當小廝領著她進入大廳時，她滿心以為能見到裴莊主，誰曉得出來招呼的卻是管家。這管家出人意料之外的，竟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長相十分的俊美，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但一雙銳利的眼卻仔細的打量著她。
「這位姑娘，妳……也是要來替莊主生孩子的？」寒幕天看著眼前個子嬌小、長相俏麗的女子，發覺她的眼睛非常的吸引人，不只黑白分明還充滿了慧黠的靈動之氣，讓人看了十分的舒服。
看過那麼多的姑娘上門，她卻是第一個讓他覺得有好感的，所以他忍不住有些遲疑的問了她這個問題。
她無奈的一笑，「寒管家，就算我真的想，也得要裴莊主看得上眼，不是？」
她直言的態度讓寒幕天先是一愣，隨即輕笑起來。他覺得這位姑娘有意思得很，於是對待她有別於一般的姑娘，客氣的要她坐下來。
「不如請姑娘先介紹一下自己，好讓在下能和莊主稟報，姑娘覺得這樣可好？」
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客氣，杜小蝶微微一愣，隨即對他行了個禮，「小女子叫杜小蝶，是從杏花村來到京城的，今年十六歲，家世清白，家裡只有一位老爹，他是個大夫，與我相依為命，我的身體十分的健康，只要裴莊主選我的話，我一定可以替他生個白胖的兒子。」
聽見她自信又認真的語氣，寒幕天眼神含笑的看了她一會兒，才低聲問著，「妳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想要替我們莊主生小孩？」
「當然，因為是這是唯一讓裴莊主答應我的要求的辦法，若不是有求於他，而他又是能幫助我的人，否則我也不會這麼積極主動的登門毛遂自薦。」
「哦？看來，妳倒是挺誠實的嘛！」他的語氣裡有著微諷的意味。
杜小蝶卻一點都不在乎的直視他的眼睛，還微笑了起來，「這是事實，就算嘴裡否認，就能改變這個情況嗎？何況，這也是裴莊主開出的條件之一，還要來諷刺人，這不是很可笑嗎？」
她一臉坦蕩蕩的模樣倒激起了寒幕天一絲欣賞的目光，接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好，杜姑娘說得好。」
「既然寒管家也覺得我說得好，不知可否為小女子引薦一下貴莊莊主？」
她的要求讓寒幕天皺起了眉頭來，「妳應該知道這個遊戲的規則，每個上門的姑娘都必須要在莊裡住一小段時間，再由我們莊主親自接見。」
「好，那我能先問問要住多久的時間嗎？因為我的要求比較特殊，所以有時間上的限制，若是裴莊主能盡快給我個答覆，我也能早點另尋他法。」
「杜姑娘，這個遊戲規則我們不可能因妳而改變，就算在下對妳的印象還算不錯，也無法為妳更改，只能要妳先住下來，若是妳對此有意見，大可轉身離開。」
杜小蝶直視著他打量了好一會兒後，才對他說了聲抱歉，「是小蝶強人所難了，還望寒管家不要見怪。這麼說來，小蝶是通過寒管家的初次面試，才能待在莊裡小住囉？」
「沒錯，小伍，進來。」寒幕天喊著一個身形矮小卻手腳俐落的少年進來，對他交代道：「帶杜姑娘到梅園，而且要好好招待她，她可是我們莊裡的貴客之一。」
「是，小的馬上辦。請杜姑娘跟小的來。」說完，少年只看了她一眼，隨即恭敬的在前頭領路。
※※
待兩人的身影走遠之後，寒幕天才對著裡面內室的方向輕笑一聲，「你覺得她怎麼樣？有那個資格替你傳宗接代嗎？」
他的話一落，只見一名高大健壯的男子出現在大廳裡，他的五官剛毅有型，俊眉飛揚，渾身散發著粗獷又不失斯文的氣質，神情間卻又充滿了清冷與懾人的魅力，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睛如深潭般冰冷。
他穿著一件藏青色長衫，顯得他的身材修長挺拔，薄薄的嘴唇緊抿著，給人一種堅毅卻又無情的感覺。
他俐落的一撩袍子，坐在大廳的主位上，冷冷的目光帶著一絲睥睨的瞪著寒幕天。
「看來，你對她很有興趣，不如你也趁這個機會，收個女人在身邊吧！」他冷冷的說。
寒幕天卻淡淡的露出苦澀笑容，「你該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再對女人感興趣？」
他們是有著多少年交情的生死好友，他曾有一段傷心情事，他又怎可能會不知曉？
「若不是因為各為其主，我想，她也不會這麼傷害你的，這就是我告誡過你，一開始不該去招惹她的原因，而現在你也該知道，我會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掩世人耳目而已，你又何必調侃我？」裴書寒眼底迸射出陰騺寒魅的火光，「這杜小蝶倒是特別，一開始就將自己的意圖明白點出，只是不知她是故意這樣或是本性如此？」
看著他眼底令人心驚的寒光，寒幕天只是意會的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因為他根本一點都不想再提到有關那個傷了他心的女人的話題，「聽你這麼說，你是對她有所安排囉？」
「先去查她的身分，兩個時辰後，我要知道所有有關杜小蝶的資料以及她有所求的目的，到時我會讓她知道，她若是真的膽敢算計到我頭上，我絕對會讓她後悔上了我裴家莊。」
寒幕天微微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莊主，我辦事，你放心，兩個時辰後，資料就會送到你的書案上，這不是從我們開始徵召女人進裴家莊時，就已經都在做的嗎？」
「但她卻旦些年來，你除了『她』以外，唯一另眼相看的姑娘，不是嗎？」
「那又如何？只要她安分，只要她的所求，對裴家莊、對你，是沒有傷害的，我對她的欣賞依然會存在，可是並不代表我對她就是有意思，我早已沒有那種心思了。」說完後，寒幕天的眼神也黯淡下來。
裴書寒見狀，只是站起身，往他的肩膀輕拍了一下，才又淡淡的開口，「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剛才她的出現讓我掌心裡的崆峒印有了反應，所以就算你有那個心思，也必須斷了它。」
望著寒幕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輕笑一聲，然後舉步離開。
待他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寒幕天這才回過神來，低吼一聲，「為什麼這種事不早一點說？」
他忍不住抬頭望著天，似乎是在問老天爺，為何讓他遇見一個這樣八風吹不動，對任何事都十分漠然的主子？
※※
很快的，有關杜小蝶的所有資料，包括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鉅細靡遺查得清清楚楚的，當然連她願意進裴家莊替他生孩子的事也查到了。
這時，裴書寒和寒幕天都待在書房裡，只見寒幕天臉上帶著一抹溫潤的笑容，眼底閃著滿意，「看來我真沒看錯人啊！也不枉費我比別人多活了這些年。」
裴書寒卻臉色陰沉的瞪了他一眼，「你倒是對杜小蝶十分的特別啊！」
對他的反應，寒幕天先是輕笑一聲，隨即開口解釋，「不能這麼說，從我們在這世界生存以來，見過的人太多了，但要見到像杜小蝶這樣善良純真又如此純孝之人，你倒說說有幾個人？尤其他平時所做的事，已不能只用善良來評論，而是大發慈悲心，更難得的是，這慈悲之心還是從小就有，一直身體力行的持續至今依然不斷哪！」
「你把她說得好像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轉世來著。」裴書寒有些不以為然的反駁著。
縱然他當時是在內室裡，卻依然能敏銳的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純淨之氣。
他看過的人太多了，要找到像她這樣的人，還真是一件很難得之事。
沒錯，他就是崆峒印的主人，自然也就擁有不老不死的容顏以及永恆生命的神奇命運。
所以，他才需要用徵召的方式來讓女子替他傳宗接代，而這只是一個障眼法罷了。為了掩飾自己的身分和這個不死不老的傳說，他不得不製造出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而真相是，從第一代直到現今這一代為止的莊主，都是由他一人來擔任。
他身邊唯一知情的，只有寒幕天，因為他和他擁有相同的命運，他，裴書寒，是寒幕天的主人。
沒錯，寒幕天是崆峒印的印靈，他的主人裴書寒找到他之後，他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歷經這世上萬事萬物，看盡朝代的更替、人事的變化，他們的情感也在這亦主亦友的氛圍裡累積。
「呵呵……若這次要找個女人來掩蔽世人的耳目，我認為杜小蝶實屬最佳人選，只要我們和她說好即可，尤其她又我們尋找那麼久，才終於出現的人。」
裴書寒聞言冷笑一聲，「別忘了，之前我們也碰過類似像她這樣讓崆峒印有所反應的女人，但最後不過是一場錯誤罷了！」
他的話讓寒幕天臉色大變，隨即以一笑掩飾過去，「這次我有信心，杜小蝶絕不像她們那樣。」
裴書寒的冷笑加深，「真高興你對女人開始又有了信心，我們莊裡還有好幾位別有所圖的姑娘呢！你對她們也頗為客氣，不如就在這裡面也挑個姑娘繼續增強信心，如何？」
寒幕天聞言挑高眉，笑著對他說：「莊主，我這可是替你分憂啊！她們若是老實安分，能禁得起我故意的考驗嗎？何況，我還需要什麼姑娘來增強我的信心嗎？有你和杜小蝶就夠振奮人心了。」
「話說得好聽，也不怕閃了舌頭？我怎麼瞧，都覺得你想看我的好戲。最重要的是，既然都不在意她了，事情也都過了幾百年了，你有必要還為了她故意放浪形骸嗎？也不怕傷了身體，別忘了你可是不比一般人。」
「嘖！莊主，你這話是從何說起？我雖風流卻不下流，連來莊裡的女人也碰。」
他的話才一落，兩個男人的目光默默相對良久，好一會兒，裴書寒才開口。
「好吧！由你去安排，就選杜小蝶，不過……其他人……」他眼底寒光乍現。
寒幕天笑著接下他的話，「放心，那些別有心思的女人以及她們幕後的主使者，自有我來處理與善後，但是杜小蝶可要由你親自應對了。」
「這事我自有主意，你去辦你的事吧！」
※※
杜小蝶自進了裴家莊後，已過了五日，在這五日之內，她不能隨意的在莊裡走動，只能在她住的院落裡活動，所以除了用過膳後做些運動外，她幾乎都在看醫書，免得自己因心底太過焦急而做出惹惱裴莊主的事。
她的院落也有一個小廝在門口站崗，說好聽點，是任由她使喚，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和他說，但實際上卻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一看就知道這小廝也是有功夫的。
為了老爹，說什麼她都要堅持下去。
她想喝杯茶，卻發現沒茶了，於是她拿著茶壺走出室內，來到小廝站立的地方，露出一抹客氣的微笑，正要開口對他說話時，卻發現他臉上佈滿了冷汗與痛苦的神色。
她心下一驚，連忙丟開茶壺，焦急的詢問他，「你怎麼了？」
「我……」小廝想說話，抬起一隻手指向她，卻十分的費力。
杜小蝶嚇了好大一跳，趕忙上前扶住他，並抓住他的手細細的診起脈來，不一會兒卻皺起眉來。
「老天！你中毒了！」她驚喊一聲。
突地，一道冷然中帶著沉穩的男聲在她的身側響起，「妳可知他中何毒？可有何法能解？」
杜小蝶下意識的抬眼望去，只見一名男子陰沉著一張極為英俊卻又清冷的臉龐看著她，那雙深邃如海般的眸雖然人瞧不出任何的思緒，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戰慄了起來。
他那張英似的臉龐上刻劃著冷酷的線條，似萬年不化般，教人深刻的感覺到他的冷酷無情有如天生般，而他周身散發著不容人靠近的冷凝氣質，恍若超脫俗世般的孤絕，而那像是烙印上百年、千年的孤寂深深的撼動了她的靈魂，竟令她感到一絲莫名的心痛……
直到一聲冷哼傳來，杜小蝶才知道自己盯著人家猛看，她臉頰忍不住飛上兩抹紅暈，連忙開口說：「你幫我扶著他，我馬上去拿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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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9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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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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