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寒風刺骨的晚上,工地裏依然轟隆轟隆的趕工著。在一堆外勞中站著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嬌弱女子,一身高貴的白色貂皮顯示出她的身分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她是有錢人。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化得十分精緻的妝下是一張不開心的臉,她抬起下巴,冷冷的瞪著某個人。
「為什麼你不答應?」
大家一邊挖土一邊看好戲,看著氣呼呼的千金小姐丟出問題後,再轉向應該要回答問題的人──他們的冷酷工頭。
他長得很有個性,可以說是個型男,一頭極短的剌媚頭看起來更是充滿了男子氣概。
除非必要,否則他幾乎不說話,是個很安靜的一個人──不是那種木訥害羞型的,而是不怒而威型的。
本來今天該是平靜的一天,但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一來就沖著他們的工頭說要他答應。
到底是要答應什麼?眾人一邊工作一邊偷偷聽著,感覺到很有趣。
如果工頭壓根兒沒有把她看在眼裏,只怕她喊破喉嚨都沒有辦法讓他開口。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到?是不是聲子?」孫天可以嬌嫩可愛的聲音問著,然而埋首在工作中的男人依然沒有動靜。
難不成就像她說的那樣,這個看起來酷得不得了的男人真的是聾子?
「頭仔,小蛙說他生病了想要請假。」
天可看著那個工頭,發現他居然點了點頭。
可惡!他分明聽得到啊!那就是故意不理她嗎?真是沒禮貌。
「你既然不是聾子,那就是啞巴了……」天可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聽見那個工頭開口了。
「跟他說扣錢。」
低沉好聽的聲音說完後,立即聽見一道淒慘的哀號聲,天可覺得自己的耐性已到了極限。
「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為什麼一個淑女在跟你說話,你卻充耳不聞?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你知不知道?」話一說完,她便聽到耳邊傳來小小的又很討人厭的竊笑聲,她狠狠的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全圍在兩人附近挖地的工人。
只見一個洞挖了又挖,挖了又挖,他們擺明瞭就是要來看好戲、聽八卦的。
「反正我……啊!」
其中一個工人分了心,不小心把鏟子往旁邊一甩,上面還有泥土,就這樣甩到她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工人頻頻道歉。
天可足足愣了好幾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這群野蠻人這樣對待!她忍不住踩著腳,嘟著嘴說:「人家身上這件衣服很貴呢!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
「小三,跟小姐說對不起。」
以為又聾又啞的男人轉身變成挺身而出的英雄,天可剛覺得心情好了一點時,卻又聽到對方跟她說──
「小姐,這裏本來就不是妳這種人來的地方,妳可以走了。」
她怎麼覺得他後面說的那兩個字走了,其實是想說滾了?
她竟然被這樣沒有留情面的下逐客令?
天可抬起下巴,神情堅決無比的說:「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的。」
「不然呢?」男人靜靜的問。
「反正我就是要你把愛情還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