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痕《盤絲》【陰陽卷 11】

盤絲(上)

嘖!該說她是太過倒楣還是太過走運?
明明不想管閒事,偏偏閒事向來就是不肯不管她
這回管閒事的下場是淪落到各界眾生都不想來的鬼地方
遇上個霸道男人打著報恩兼索惠的名號硬要留下她……
什麼嘛,他該不會是假報恩之名行報仇之實吧?
像個專制的牢頭天天逼她喝下苦死人不償命的藥
她就是嫌活得不耐煩,不想活了不行嗎?
可惡!這陰險的家夥真把她當成人犯看待
派了兩個大塊頭鎮日跟前跟後的監視她就算了
她想踏出莊門一步,他老兄不是派兵將客房團團圍住
就是他親自坐鎮在她房裏,將她給牢牢看守著
任由她再怎麼跟他鬥智,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雖然說上一回是她運氣好才能自虎口裏逃生
但照他這般緊迫盯人,她哪有時間去辦正事大業啊……

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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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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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a lot
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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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痕的書一向與眾不同,主題也別出心裁,感謝樓主的分享,陰陽系列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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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报道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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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復 3# d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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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我爱你,在海水里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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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 me see  t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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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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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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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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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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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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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hide]也不知怎地,近來每當山莊方抵一地,不久即會有僧人找上門來,而來者,並非一般為了化緣或是講道的普通和尚,十之八九,皆是有習法或是練武的武僧,因滕玉堅不開山莊大門,故那些口口聲聲說要捉妖拿鬼的僧人,便鎮日枯等在山莊外頭,時而喃喃誦經,時而試圖破除山莊外的結界。
  
  仗著自個兒的法力遠勝過他們,有恃無恐的滕玉,並不怎麼想搭理外頭的那些不速之客,可子問,卻不然。
  
  聽法王說,鬼界與佛界,素來即是對立的狀態,因鬼界之鬼有懼於佛界,故鬼界之鬼一向就是對於人間的僧人能避就避,以免製造不必要的禍端,再加上人間本就無佛,因此那些自佛寺裡出來的僧人,儼然等於佛界的代表,得罪了他們事小,得罪了佛界,可就事大了,故滕玉才任由他們在外頭如何吵鬧,也懶得開門虛應一下。
  
  但她不懂的是,那些僧人,不也只是人間的凡人而已嗎?他們究竟是如何得知這座山莊的落腳之處?這座山莊向來是隨著滕玉的心思移動,愛上哪就上哪,可那些面貌不同,卻都是出自佛院的僧人,他們怎會有法子,在他們每到一地未久時,即適時地出現在山莊之外,全然不管這一回滕玉選定的地點究竟有多偏僻。
  
  若說此事只是純屬巧合,那,也未免湊巧過頭了些。
  
  撐了把紅傘,站在望著此刻細雨濛濛的城門外,子問百思不解地凝望著滿是烏雲的天際裡,那幾朵看起來格外突兀,根本就不應盤據在這座城鎮上方的七色彩雲,任由她怎麼想,就是怎麼覺得不對勁。
  
  「你還要進城去逛?」硬是被她強拉出莊,一路拖至這座大城城外後,眼看她似乎還有興致想再走遠一點,氣色不怎麼好的法王連忙攔住她的去路。
  
  她不疾不徐地繞過他,「難不成你希望那些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僧人,繼續聚在莊外擾得咱們片刻不得安寧?」她可不像滕玉有那般的好耐性,能夠什麼都不問也不理,再任由那些吵死人的唸經聲煩上她一整日。
  
  「話是如此沒錯啦……」深受其害的法王面色黯然地垂下頭。
  
  「既然滕玉都認為這外頭沒什麼危險,也准我出莊滿足我的好奇心了,你就陪陪我吧。」她撐穩手中之傘,拉著法王的手跨進城門,進入遠比城外氣氛還要詭譎的城內。
  
  方進城未久,法王即後悔了,因氾濫於城內,那股無形中自四面八方沉重壓迫而來的感覺,不僅令他蒼白著臉,拖著重若千斤的步伐走得萬般辛苦。也令子問緊斂著眉心,並不時緊握住拳頭。
  
  「子問?」走在她身後,不經意瞥見像是正隱忍著什麼的她,肩頭似微微顫抖後,他喘著氣,踱至定住腳步不動的她身旁。
  
  目光似流連在大街來來去去的人們身上,又像在尋找著什麼的她,瞇細了眼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後,她微微側首,有些擔心地瞧著他辛苦的模樣。
  
  「你還好吧?」
  
  「不好,我本就是鬼界之鬼,此乃天性。」追不及待想離開這條大街的法王,急急拖著她的衣袖,「快走吧,我渾身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個城鎮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四處都是佛界的氣息?
  
  任他拖著走的子問,在法王即將帶她離開這條大街上時,驀地隨著前頭的法王停下了腳步,睜大了眼,默然地瞧著眼前這座以前從未曾聽說過寺號,也沒見過規模如此龐大的佛寺。
  
  信徒熙來攘往的佛寺前,一池人工鑿造的池渠裡,夏日未至,即已遍生盛綻的紅蓮,綿綿雨絲中,色澤艷麗得有若泣血,然而眾多正值時節的春花,則被逼得毫無顏色,委屈地遭人們遺忘在一角,對著正熾的春色暗自凋零?
  
  眼見苗頭不對,法王在子問要朝佛寺走去時,有些懼怕地朝她拾起一掌。
  
  「慢著,這、這等地方,我可沒法進去……」此等違反常理的情狀,他就算再怎麼未曾見識過,也很難不聯想到佛界,更何況,眼前這座佛寺將他壓得無法移動腳步,恐怕他……
  
  「沒事,我不過看看。」子問的雙目落在佛寺內,重重殿院與庭閣深處的大殿之上,目不瞬移。
  
  「但--」
  
  她輕輕擺手,「乖乖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快步離開法王後,子問想也不想地朝著她方纔所瞧定的方向前進,穿過將佛寺大門擠得水洩不通的善男信女們,在未走大殿前,忽地遭一旁法殿外嘈雜沸騰的人聲,給招去了好奇心。她放慢腳下的步子來到偏殿的殿門邊,側首朝裡頭看去,只見金璧輝煌的法殿之外,東西兩座庭院裡的僧人們,皆著灰色僧衣,坐在院中十來株巨大的菩提樹下,正面對面烈地高聲辯經,辯至慷慨激昂處,還會拂袖站起,提高聲量辯得面紅耳赤。
  
  兩眼在他們身上溜轉一會兒,子問隨即調開了目光,不想明白他們口中所爭的善惡與私心是什麼,也不想理會佛界遺留給這人世,究竟是些什麼道理。
  
  途經幾座大殿殿院之後,子問走至佛寺最深處,來到了高聳矗立的大殿腳下,抬階而上的她,面無表情地數算著,腳下的每一步,踩踏著的,或許是這座人間凡人們所堆砌的渴望,而她腳下的每一印,則是那些遭歷過劫難的人,他們一心一意所聚累而成的祈求。
  
  一階階的金階最頂端,奉坐於頂的蓮座座上,置了一尊尊她從沒機會仔細一一瞧過的佛像,虔誠的信眾們以金箔笮貼裡著它們的身軀,以特等香料研製而成的薰香薰染了一殿的香氣,金繡華蓋罩頂,自殿頂垂下的紅綠法幡,簌簌在風中不斷搖曳,金階底下,偌大的法桌上,則置滿了善男信女們供奉的瓜果香燭……
  
  當她不忍瞧著底下的信徒們,虔誠地在殿上,又是磕頭又是俯地,喃聲不斷地殷殷祈求,甚至還有老婦一跪不起,磕頭磕了百餘下,只想為子女求得一個平安,然而,這些熱烈的懇求俯允、這些卑微的心願,日後仍是會空置於這片端麗的法殿之上,無人聞問,因座上的佛,始終不語不問,始終倨然俯視著一殿眾生,袖手旁觀。
  
  面色森冷的她,枯站在殿裡,默然地看著一座又一座的佛,不堪地回想起,在她誕生那一日,那時上蒼所賜予她的,就一地的屍首血腥和那一顆憐憫的心而已,可這些,她卻在這裡全然找不到半分,難以拘管的憤火,像個躡著腳步的偷兒,無聲地朝她直靠過來,不能再束縛住的怨懟,則像是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將她擊倒在岸邊,並深深地將她埋藏在朵朵白浪之下。
  
  以往的她,從不知自個兒也有這般強烈的七情六慾,她更不知道,在今日,她也會擁有嫉妒,怨恨等等的心情,又或許打她有生以來,有許多事情,一開始就已躲藏在她的背後,只是她一直拒絕回首去看而已。
  
  吹散了人間的塵與灰,拂去歲月累積的傷痛,到了底,最是寂寞的,是這些終其一生都可能不知白個兒所奉獻的,是不可能上達天聽的人們,還是始終為了他人嚥下悲哀的她?
  
  什麼普渡苦海眾生,拯救一切苦難?
  
  她究竟是想期待佛界什麼?
  
  就像個始終被欺瞞著的事實,一下子遭人揭穿似的,就連點遮掩難堪的餘地也沒有,她就只能在猝不及防的景況下,被迫硬生生地面對現實。
  
  眼看著殿上的一切,再回想起這幾百年來她所付出的同情與冷憫,她不知要怎麼告訴自己,怎麼讓自己不要妒不要怨也不要恨,更不要覺得有所委屈,因白她有記憶以來,她總是無怨無悔地接受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一切,從來就無人允許她問一聲為什麼,也無人曾答應過她一聲,她總是這般告訴自己,這不過是與生俱來的使命而已,所以不要問,不要計較,那麼如此一來,快樂就唾手可得,而她也不會活得那般辛苦。
  
  可在今日,當她望著遭太過旺盛的香火而燻黑了面龐的佛像時,不知怎地,一股子從不曾出現在她生命裡的委屈,自她體內深處湧了出來,並像個套索般狠狠地套住了她的咽喉,令她不能呼吸之餘,也不肯給她一點點獲得自由的機會。
  
  無視一殿的人們猶在場,她低垂著臉,無法抑制一身的抖顫,難忍地問。
  
  「為何……當初要將我留在那個地方?」
  
  殿上艷艷的燭火,在她開口後,倏地急竄搖動,人們不禁面面相覷,半晌,不得其解之餘,在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後,皆有些疑惑地轉身看向她。
  
  「為何丟下我?」她憤而抬首,再下掩飾壓抑地步步進逼,並朝殿上大聲喝問,「究竟我要憐憫到何時,才能離開這座不屬於我的人間?」
  
  原本喧鬧囂吵的大殿,頓時靜若止水,為了她無視於佛的神態與口裡所說的話,人們都當她瘋了,只是在這時,子問瞥見一旁蓮燈燈台上,燈燭因她的靠近而大放火光,她不禁更是怒極氣極。
  
  「回答我!」她揚袖一揮,掃去了金階上泰半燭火。「開口話說!我叫你開口說話!」
  
  不語的座上佛,只是永遠沉默地俯看著底下的一切,也扶看著她,下一刻,久候不聞回音,不願再忍的子問,一掌擊向金鑾鑾座,劈裂了眼前所有的虛假浮華,也一掌直擊在座高數丈佛身塑像之上,受不住她力道的塑像,在眾人訝然睜大的眼眸中,自最底下一路開始往上崩裂,當座上的佛首在頸斷墜落至地時,殿上信徒們大聲驚呼,並紛紛四下走避。
  
  聆聽著身後遠去的龐雜腳步聲,子問緩緩走至前頭,蹲下身子捧起石製的佛首後,哽咽地低問。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子問!」
  
  強忍著極度的不適,依恃著法力強行步上大殿來到殿門處,卻再也沒法前進一步的法王。才想豁出去踏進裡頭將她硬拉出來時,猛地卻遭一股衝勁給硬生生彈離殿門處,他勉強掙扎站起,猶未站穩,一雙冰涼的掌心已自他後頭將他扶起。
  
  「大師兄?」上氣不接下氣的法王,愕然地瞧著無聲無息出現的他。
  
  「你即刻出城回莊。」知道他再撐也沒能多久的滕玉,先是以一掌穩定了他的心神後,馬上推著他往階梯底下定。
  
  滿面慌急的法王直扯著他,「那你呢?」他是不是忘了,他也是鬼類之輩?這種地方若是多待一刻,究竟得賠上他多少道行?
  
  「我不會有事的,快走。」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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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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