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韋《丫鬟奪愛》[搶花轎之二]


出版日期:2010-09-16

那夜,濃濃的血腥味吞噬了冉府,一場滅門之禍余波蕩漾……
一切太突然,嚴釋策只來得及救出唯一的活口──冉府千金冉芷凌!
他為她延醫治傷,細心呵護,立誓還她一個遮風蔽雨的家,
畢竟她本是他指腹為婚的妻,而此禍又是因他而起──
嚴家以鹽業營生,無意中商場結怨,卻導致牽連親家!
無辜的她遭逢家變、重傷失憶,視他為唯一依靠,
兩人相處日久,情根深種、命運相連;
她為他下廚、做盡一切討好他之事,
那雙宛若星子般的眼,已讓他深陷無法自拔!
偏偏命運弄人,在他動心之際才發現,「她」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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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沈姑娘的秘密生活 典心
   
    當當!各位讀者大家好,胖鯨魚又游到沈姑娘的地盤,搜集了少少量(?!)不為人知的秘辛,來向讀者們宣告,逐步毀壞——ㄟ,不、不是啦——是逐步——逐步——更美化(阿心仔︰親愛的阿韋,拜托拜托請你把手里的切肉刀放下~~)沈姑娘的形象。

    沈姑娘是位美人兒,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每次眾家姊妹聚會的時候,她的美貌再加上得體的打扮,每次現身都讓姊妹們驚艷。

    胖鯨魚永遠忘不了,有次相約在出版社見面,那是個艷陽高照的晴天,沈姑娘穿著BCBG的真絲小禮服,紅白相間的簡約設計,穿在她縴合度的身上,襯得分外好看。

    那天胖鯨魚走在她後頭,看著真絲小禮服輕飄飄的,一邊感嘆怎麼會有人這麼適合穿小禮服,不張揚也不突兀,就是一整個優雅好看。

    因為胖鯨魚老是走在後頭,一邊感嘆、一邊偷笑,害羞的沈姑娘臉紅紅的,把我趕到前頭去了,不許人家在後頭嘻嘻嘻嘻的偷笑——

    什麼?!

    大家覺得,胖鯨魚偷笑的行徑,就像是貪戀美色的怪叔叔?喔喔,冤枉啊,大人!每個人都喜歡欣賞美麗的事物啊,況且胖鯨魚偷笑的真正原因是,那一天真正的目的地,是出版社的倉庫!

    倉庫佔地廣大,里頭堆著滿坑滿谷的書書,從地板直達天花板,有灰塵當然是在所難免的,看著沈姑娘在倉庫里,渾身不自在的小心翼翼行動,實在讓阿心仔不得不壞心的哈哈大笑。

    那天阿心仔可是準備充足,盤好頭發,穿得俐落簡單不怕髒,快樂的在書堆里翻找絕版的書書,而美麗優雅的沈姑娘,卻只能站在一旁,用哀怨的眼光看著阿心仔翻書。

    啊浮浮,你們說什麼?我欺負沈姑娘?

    唉喲,誤會、誤會大了,我們是好姊妹啊,人家哪有膽子——呃,人家哪里會欺負她呢?

    沉韋︰說話小心點!

    阿心仔︰是、是——話說,沈姑娘,您連威脅人都如此優雅啊~~

    ★★★

    話說,言情小說作者間的友情,還真是不同一般。

    就說沈姑娘與阿心仔好了,明明是截然不同性格的人,除了熱愛寫作,以此為職業之外,興趣與生活根本截然不同。

    因為住得遠,所以認識多年以來,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但是我們在電話里、電腦上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一起歡笑、一起努力、一起憤怒,也曾因為受委屈而一起哭泣。

    不過,帶領著阿心仔去高級百貨公司,有勇氣推開專櫃那厚重玻璃門的人正是沈姑娘,也因為有她的訓練,阿心仔才能練就,每每看到價格,心里明明已經如孟克名畫「吶喊」般尖叫不已,表情卻還是不動聲色,維持淡定的態度,放下商品慢條斯理的走出專櫃的絕技。

    說到這里,各位讀者可千萬別以為,沈姑娘是胡亂消費的敗家女,她的每項消費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幾經掙扎之後才會出手,就算偶爾失控,也會打電話來跟朋友「告解」。

    摘錄其中一次通話的內容如下︰

    沈姑娘︰阿心仔,我、我又買了鞋子耶!

    胖鯨魚︰喔喔,拍給我看~~

    沈姑娘︰好是好,但是,我覺得,自己買太多鞋子了。

    胖鯨魚︰唔,因為鞋子要穿壞不容易嘛~~又不是運動鞋,高跟鞋除了美麗之外,沒啥實質功效~~

    沈姑娘︰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蜈蚣,不需要這麼多雙鞋子。(反省ing)

    胖鯨魚︰ㄟ,沒關系啦,漂亮就好啊~~反正買都買了,下次見面的時候穿出來讓大家看看吧!

    不過,另一次,是姊妹們共同出游,在回程的飛機上,當沈姑娘若有所思的問︰「你覺得,這些包包如何?」

    阿心仔看著她腳邊,大包包里裝著小更包,小更包里還裝著更小的包包,跟她放在頭頂置物箱里的新包包,以及那些放在托運行李里,琳瑯滿目的竹編、藤編等等各類包包,實在是無法違背良心說︰「不會啊,我覺得不會太多。」

    短短的沉默數秒,胖鯨魚心中天人交戰,最後才很委婉的說︰「呃,好像真的買太多了些。」

    誰知,沈姑娘卻很嚴肅的搖頭。

    「不是啦,我是問你,是不是還少一個包包?」她認真又懊悔的說︰「唉,我還是應該買那個黃條紋,還用絲巾綁成大花花的包包。」

    阿心仔無言以對。

    啊,果然啊果然,沈姑娘啊,您的境界是我一生都難以觸及的敗家聖域!

    走筆至此,阿心仔愈寫愈是心驚,請容此次爆料到此為止,因為沈姑娘手里的鞭子,愈來愈靠近了。

    就這樣,阿心仔逃命去也!

    大家咕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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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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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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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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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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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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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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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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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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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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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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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彩霞滿天。

    從嚴府小巧精致以鵝卵石鋪設小徑的別院放眼望去,右側倚牆之處種植幾株未到花期的茉莉與桂花,茉莉與桂花之前另有依偎山石而生的白色荼蘼,燦爛綻放,香氣飄散。

    左側白色牆邊則種植一排箬竹,竹梢枝葉探出牆頭,迎風搖曳。

    院中擺置了一座古樸的圓石桌與兩張石椅。

    時間來到被橘紅光彩照映的靜謐別院,似乎止住了步伐,不再快速溜走。

    別院臥房門扉緊閉,不教春末仍屬寒冽的冷風灌入。

    擺設精致典雅的房內床邊,坐著英挺俊朗、高大偉岸的嚴釋策,他眉頭深鎖,憂心忡忡望著纏綿病榻個把月的未婚妻。

    「不……走開……全都走開。」始終陷入可怕惡夢的人兒,秀眉緊蹙,眼角淌下驚恐的淚珠,破碎著聲,荏弱搖著頭,不住囈語。

    听著她如冰晶破碎般的嗓音,修長的指尖撫去晶瑩的淚珠,痛擰了心,低啞著聲,呼喚猶獨自徘徊在恐怖夢中的人兒。「芷凌,一切都過去了,現下你是平安無事的,快點自夢魘中醒來好嗎?」

    床上的冉芷凌看起來是如此嬌小脆弱,彷佛稍微一用力,她就會在指尖下碎成片片。

    嚴家世代以販售食鹽為營生,依朝廷所發布的邊疆軍需公告,提供糧草、鐵器、布匹或其他物品以換取鹽引,再到鹽場領取食鹽販售,從中獲利。

    冉家則為書香門第,冉父曾為翰林院侍講學士,後因健康欠佳辭官返鄉,閑暇之余撫琴作詩,自娛娛人。

    嚴、冉兩家夫人未出閣前是閨中密友,出嫁之後仍頻繁魚雁往返,維持情誼,後來在嚴釋策十歲、冉芷凌四歲那年為兩人訂下婚約,待兩人長大成人後共結連理。

    可惜好景不常,嚴氏夫婦來不及看到兩人結為夫妻,先後因病撒手人寰,將龐大家業丟給初出茅廬的長子嚴釋策掌理。

    當時嚴釋策不過二十郎當,便須面對同樣在山西,與嚴家旗鼓相當,卻一直虎視眈眈意欲並吞嚴家產業的鹽商——申家。

    他與弟弟嚴釋文面對強勁的申家,一路步步為營、披荊斬棘,方不致落入申家設下的陷阱與困境,好不容易鞏固住家業,而時間已經過了六年。

    幸好冉氏夫妻體諒他的難處,從未催促履行婚約,直到他不再忙得焦頭爛額時,征得冉氏夫妻同意,雙方約定在年底前選個黃道吉日迎娶冉芷凌過門。

    「芷凌,對不起,是我害慘了你。」嚴釋策低啞的聲音飽含痛苦。

    行事卑劣的申家本以為可以盡捧解鹽這塊大餅,但在雙方幾番交手後,終于發現嚴釋策外表白淨斯文,看似無害的書生,事實上行事果斷,並非扶不起的阿斗。

    接連幾次商場失利,輸給年輕的嚴釋策,申家咽不下這口氣,多次派人破壞嚴家在邊關種植糧草的農田,連旗下經營的鐵鋪、布莊也無一幸免,更甚者還派人刺殺嚴家兄弟倆。

    兩兄弟多次逃過死劫,申家心有不甘,索性將目標轉向冉家,策劃這場滅門血案,算是一個警告,意欲迫使嚴家退出鹽業。

    當嚴釋策接獲冉家遇害的消息,急如星火趕往冉家時,已晚了一步。

    「假如不是與我訂親,你壓根兒就不會遭遇如此可怕的劫難。」

    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可怕駭人的一夜,偌大的冉府陷入一片火海,他帶領手下冒死沖進火場救人,迎接他們的是倒臥四處的尸骸,有的身中數刀才斷了氣,也有一刀斃命的,還有一些已遭惡火焚焦、無法分辨面目,觸目所及盡是慘不忍睹的景象。

    嚴釋策首先發現冉氏夫婦陳尸房中,焦急再趕往冉芷凌的閨房,未見芳蹤,最後是在幽暗的回廊發現氣若游絲倒臥血泊的她。發現她胸前中了一刀,他急忙脫下外袍覆在她的傷口上,試圖先行止血,再抱著她沖出火場求醫。

    當地的大夫對她沉重的傷勢束手無策,他趕忙帶她回山西,向曾是宮中御醫的林大夫求治,努力將她自鬼門關前拉回來。

    「我虧欠你的,窮盡一生都還不了。」他竭盡所能想要補償她,可是她一直陷入昏迷中,遲遲無法蘇醒。

    睇望著她,試著把眼前嬌小玲瓏的她與四歲的她作連結,同樣的嬌弱、同樣的我見猶憐。

    他們倆僅在她四歲訂親交換信物時見過一面,對她的印象,模糊地停留在兒時模樣,是以那一夜之所以能夠找到她,全靠她身上華麗精致的衣著。

    透過閃耀的火光,他認出罩在她身上那襲薄如春霧、淡如晨煙,上頭織就栩栩如生彩蝶雙飛的軟煙羅,那是他特別派人送給她的,嚴家布莊僅此一匹,別無其他。

    輕執她的手,移放在頰邊,再次呼喊︰「芷凌,醒來吧。」

    她在幽暗間疾步奔跑,跑得氣喘吁吁、香汗淋灕,可後頭那些面目猙獰的惡人卻不肯放過她,始終緊追在後,她跌倒了又爬起,再跌倒、再爬起,淚流滿面,脆弱呼喊出聲︰「誰來救救我……」

    听見她虛弱的求救,他將冰涼的小手包裹在他溫暖的掌心,低柔著聲音安撫她的不安。「芷凌,別怕,已經沒事了,沒有人能再傷害你。」

    溫柔的男性嗓音如一道暖陽注入黑暗冰冷的空間,她清楚知道,總在她最脆弱無助之際,這道聲音就會適時響起,為她驅逐緊追在後的惡徒。

    急切邁開步伐,追尋光明的來源。

    「你在哪里?在哪里?」迫切的渴望,蔓延心間。

    「芷凌,我在這里,就在你面前,你只消睜開眼,立刻就能看見我。」他熱切引導她步出黑暗。

    她已然筋疲力竭,累得只想坐在地上,可是想到那些糾纏不休的惡徒,她不願示弱,以強大的意志力撐起疲累的身軀,咬牙邁向屬于她的光明。

    想見他……

    好想看看這個有著無比溫柔嗓音,為她撫去所有不安的男子。

    「芷凌,你知道我在等你,對嗎?所以快點醒來吧!」他的聲音充滿鼓勵。

    經過這段日子細心調養,砍在她胸口那足以致命的刀傷已逐漸愈合,比較棘手的是她的頭撞破了,林大夫說她之所以終日困在夢魘中無法清醒,極可能是後腦勺的傷口所致。擔心她永遠醒不過來,他有空就和她說說話,希望她能夠听見他的呼喚,盡快醒來。

    愈是接近光明,身軀變得益發沉重疲累,眼皮似有千斤重,連抬起十指的力氣都沒有。

    不該是這樣的!

    她想要看他,一定要見到他。

    「芷凌,你可以的。」彷佛可以感受到她的努力,嚴釋策企盼他的聲音,能將源源不絕的力量傳達給她。

    他的鼓舞使她增添更多力量,教雙足邁得更開,唇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如撲火的飛蛾,縱身投向光明。

    是的,在他的護守下,她充滿力量,安全無虞,所以,她可以的,一定可以。

    提起全身所有的力量,緊閉的眼簾終于掀開,在接觸到光亮的那一瞬間,又覺得刺眼,疲累合上。

    「芷凌!」嚴釋策驚喜發現她睜開眼皮的小動作,激動低喚。

    熟悉又渴望的嗓音回蕩在耳畔,催促她再次睜開眼,望向聲音來源。

    長睫如翼輕巧一掀,黑白分明的眼兒靈燦燦瞅向嚴釋策。

    嚴釋策直勾勾對上冉芷凌那雙宛如天際最璀璨星子的眼兒,心頭猛地一震,此時的她和記憶中兒時的她或昏迷的她截然不同,盡管臉色仍舊蒼白毫無血色,可她整個人就像被注入一股靈氣,靈活生動得教他目不轉楮。

    「你……是誰?」床上的人兒同樣深深注視著他,眼前的男子相貌俊雅溫文,鼻梁英挺,有著薄厚適中的嘴唇,最教她無法忽略的是,他的雙眸充滿容易讓人陷溺其間的暖意。

    「我是嚴釋策,你的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她的腦袋一片空白,遲鈍地望著他。

    「我們在十六年前訂親時見過一面,時間已久,各自的長相有所改變,你認不出我也是理所當然。」

    他所說的,她完全不記得,雙眼一片茫然,腦袋仍舊無法運轉,空白的記憶教她慌張失措,巴掌大的小臉整個揪擰在一塊兒,不安的左右張望。

    看出她的慌亂與茫然,嚴釋策的嗓音維持一貫的溫和鎮定,安撫她過于激動的情緒。「怎麼了?有何不對勁?」

    「這里是哪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擺設,更多的不安籠罩心頭。

    「這里是我家。」

    「你家?我……我夢見有一群黑衣人在追我……」她緊張的再次左右張望,舔了舔干澀的唇瓣。

    輕輕一嘆,極力壓抑因心憐想納她入懷的雙臂。「全都過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驚恐的她極需他的保證,抖顫著聲追問︰「真的?」

    嚴釋策堅定頷首︰「當然是真的。」

    有了他的保證,她總算稍稍松了口氣,雙肩不再緊張聳起,全身亦不再顫抖得有如風中落葉。

    「晚點林大夫會過來看你,他看見你清醒一定也會很高興,你若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盡管告訴他。」

    「大……夫?我……為什麼會需要大夫?」

    急忙忙坐起身,火速扯動胸前傷口,痛得她攢緊秀眉痛呼出聲,緊接而來的是後腦勺如被木棒重擊般劇痛不已,當場令她臉色更加死白,額際冷汗涔涔。

    見她痛白了臉,嚴釋策立即探手輕壓嬌軟的身軀,讓她躺好,以免她再次扯痛傷口。「你受了傷,別動。」

    「我?受傷?」她一臉茫然不解,何時受的傷,她怎麼會完全不記得?

    她全然不解,使他忍不住追問︰「莫非你忘了自己受傷的事?」

    「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沮喪的對上充滿關懷的雙眸,聲音虛軟無比,一無所知的恐懼如潮水席卷而來,使她驚恐的想抱頭蜷縮在角落。

    「怎麼會這樣?」嚴釋策驚愕,渾身一震。

    什麼都不記得,指的可是單單忘了那可怕一夜所發生的事?或者包括她有個未婚夫一事?又或者是指所有事全都忘得一干二淨?

    嚴釋策充滿疑問看著她,希冀她能為他解惑。

    貝齒咬著蒼白的唇瓣,怯生生瞅著他問︰「你……能不能告訴我……」

    「什麼?」她的聲音非常細小,得仔細聆听才有辦法听清楚。

    她淒楚著聲問︰「我……是誰?」

    饒是早已見慣大風大浪的嚴釋策,仍是被她的問題震得七葷八素。

    他作夢也想不到,好不容易自鬼門關前拉回來的未婚妻,清醒之後,竟然會連自己是誰都給忘了?誰能來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

    嚴府因為冉芷凌清醒卻失去所有記憶,引發了一陣騷動。

    林大夫被匆匆請入別院為冉芷凌診治,望、聞、問、切之後,判定她之所以忘了過去種種,恐怕是後腦勺的傷勢所導致,盡管林大夫曾是宮中御醫,但對她此等病癥也是束手無策,只好先行開立止痛、寧定心神的湯藥讓她服用一段時日,看情況是否會有所好轉。

    嚴釋策讓方總管送林大夫離開後,繼續留在房內安撫心情低落沮喪的人兒。

    冰冷的小手緊抓著被子,眉心似打了千千結,滿是愁苦的淚水已自眼眶滾落,隱沒在抖顫的唇瓣中。「不管我怎麼努力,腦海始終是一片空白……」

    努力追尋過去的結果,惹來頭部劇烈疼痛,忍不住痛吟出聲,額際淨冒冷汗。

    大掌輕柔拭去她額際的汗水。「芷凌,放輕松,不要折磨自己的腦袋。」

    她痛苦蜷縮,挫敗泣吟。「我為什麼這麼沒用?連自己的事都想不起來。」

    「胡說,你怎麼會沒用呢?方才林大夫不也說了,是因為你頭部受到重創,以至于忘了過去種種,可這不表示會永遠遺忘,或許某一天醒來,你就會記起所有事。」嚴釋策輕斥,不許她胡思亂想。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來呢?」靈燦燦的眼瞳,飽含水氣。

    她好怕,真的好怕。

    她那嬌弱的模樣,教嚴釋策再也關不住滿腔對她的憐愛,雙臂一攬,將她擁入結實的胸膛。「就算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就在你身邊,會一直守護著你。」

    溫暖的胸膛,給予她不少安慰,她眼眶含淚,仰頭深深凝望著他。

    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說,他們倆準備在今年年底成親。

    所有被她遺忘的事,僅能從他口中得知。

    他對她而言,很陌生卻又帶點熟悉,她沒忘,是他的聲音引導她走出黑暗,如果不是他,恐怕她仍陷在夢魘當中。

    她,毫無保留地信任他,相信他真會如他所言守護她。

    「我……是怎麼受傷的?」關于發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她都想要知道。

    「你遭遇夜盜襲擊,所以受了傷。」嚴釋策說得謹慎保留。

    「夜盜?」因為受到夜盜襲擊,所以她才會深陷遭惡徒追逐的畫面?

    「對。」

    「那……我的家人呢?」自她清醒過後,所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再加上林大夫與其助手和進來協助的嚴府丫鬟外,她並沒有見到其他人,為何她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里?

    「他們都不在了。」事實上連冉府的僕佣都死去大半,存活下來的不是身負重傷,就是早已逃之夭夭。

    她渾身一震,瞪大了眼,全身無法克制顫抖,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地滾落香腮。

    「都不在了?難道……」她的眼眸裝滿驚恐,直覺聯想到是惡盜所致。

    明了她未能說完的臆測,嚴釋策遺憾地頷首,充滿愧疚地說︰「對不起。」

    聞言,她悲痛的放聲大哭,雖然對家人沒有任何記憶,可是想到在這世間除了眼前的未婚夫外,她再也沒有其他家人,真的是一個人被孤零零留在這世間,不禁悲從中來。

    嚴釋策擁著懷中哭得肝腸寸斷的淚人兒,不知該從何安慰起,說再多話恐怕也無法彌補她內心的傷痛,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護守著她,讓她哭出所有悲傷。

    她放聲大哭,任淚水浸濕他的衣襟,哭到最後,一口氣梗在胸口,整個人快要厥過去。

    嚴釋策輕捧著她的小臉,直視她那哭得紅腫的雙瞳,溫柔為她拭淚,輕聲引導。「芷凌,別急,慢慢地深吸口氣,再慢慢吐出來。」

    她望著他的眼,因為對他全然的信任,于是遵照他的指示,慢慢深呼吸,盡管心頭仍舊滿是哀傷,但激動的情緒已慢慢平撫下來。

    「芷凌,我向你保證,絕不會讓岳父、岳母無辜枉死,犯下這起血案的主使者會受到律法懲治。」

    他,嚴釋策對天起誓,絕不讓冉氏一門的鮮血白流。

    「你……知道是誰做的?」由他臉上深惡痛絕的神情與堅定的語氣,她不由得如是猜想。

    「我知道,偏就是苦無證據將對方繩之以法!那一夜,若不是我太晚趕到,或許岳父、岳母以及冉府其他僕佣就不會慘遭橫禍。」嚴釋策再一次痛責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是否也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做?」直覺告訴她,他對那一夜所發生的事知之甚詳。

    「對。」嚴釋策不願推卸責任,何況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差點連命都丟了,確實該知道冉家為何會招來橫禍。

    于是他將申家為了爭奪鹽引所發生的恩恩怨怨全說給她听,說完之後,屏氣凝神靜看她的反應。「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岳父、岳母。」

    她要恨他、怨他,皆理所當然,他絕無二話。

    了解個中緣由後,她退出他的懷抱,定定看著他問︰「你可曾為了取得鹽引使用不正當的手段?」

    「我敢坦蕩蕩告訴你,所有能取得的鹽引,皆是我和胞弟釋文應朝廷所需,努力爭取,我與釋文謹遵父親遺訓,守信不欺,一日不敢或忘。」為了取得鹽引,釋文總是在外奔波籌備朝廷所需要的軍需,而他則是坐鎮府中指揮調度,其中的艱辛,非三言兩語所能道盡。

    他的眼眸坦蕩無畏,不曾虛假閃爍,不規避責任,她相信他是行事正派的商賈。

    雖說他可以接受她的仇視、憎恨,可是一面對以如小鹿般無辜烏亮眼眸盯著他看的芷凌,仍不免期望眼前如此美麗澄淨的眼眸里不會滿布仇怨。

    「做錯事的人不是你,該向我道歉的人也不該是你,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真正對不起我的是申家,該受到責備的也是他們,不是你。」她輕搖頭,不願他將過錯全攬上肩頭。

    「你一點也不怪我?」嚴釋策不敢相信,她會如此輕易原諒他。

    「我說了,你沒有錯,有錯的是起了貪婪之心的申家。」

    她的內心是不好過,但她相信,他的心底肯定比她更加難受。

    「可災禍終究是因我而起。」俊雅的臉龐蒙上一層陰霾,緊握的雙拳,青筋突起。

    「別忘了,若不是你,我早就不在這世間了,是你救了我。」芷凌用哭啞了的聲音說道,希望他不要再自責。

    她的一句話,將他自枷鎖內給解救出來,緊握的雙拳松開,他的額輕抵著她的額,臉上滿是釋然。

    「我一直都覺得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他不由自主對她吐露出內心的恐懼。

    「在我眼里,你的雙手再干淨不過。」她握住他的雙掌,不舍他這段日子來內心的不好受。

    他們兩人的心頭同樣都盛載滿滿的淒苦,是以能夠相互體諒、相互安慰。

    「謝謝你,芷凌。」她的包容與寬恕,令他獲得救贖。

    「該是我要謝謝你才對,你也將我自苦痛中解救出來。」她在他身上獲得力量與勇氣,有足夠的信心可以自悲痛走出。

    「芷凌。」

    「什麼?」

    「我是你的未婚夫婿,從今以後,你就叫我釋策,好嗎?」他們將會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他不僅想要與她拉近距離,更貪心的想要獲取芳心,因為在她睜開眼簾的那一刻,已經深深擄獲他的心。

    她眼眉低斂,瞧著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掌心暖暖的,心頭也暖暖的,唇角微微上揚一勾,嬌柔喚了聲︰「釋策。」

    她不討厭他,甚至可說是喜歡他,也認定了他,不禁感謝去世的爹娘,為她找了好夫婿,讓她在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有副寬闊結實的肩膀得以依靠。

    這一喚,使他滿足的再次將她輕輕帶入懷中。「芷凌,你要快點好起來。」

    他渴望見她健康的下床走動,不再為傷痛所苦,嬌俏的臉蛋不再滿布淚痕。

    她柔順依偎在他的胸膛,輕輕應了聲。

    「我想要去祭拜我爹娘。」一提及死去的爹娘,眼眶再次濕潤泛紅。

    「等你的身子再好一點,我會帶你去。」如此虛弱的身子,怎禁受得起路途顛簸?

    「你等著看,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養好身子。」確認目標後,便產生堅定的意志。

    「好,我拭目以待。」嚴釋策微微一笑,喜歡她精神奕奕的模樣。

    在靜謐且泛著濃濃藥味的房內,兩人目光灼灼相互凝望,心頭涌現相同的認知——下半輩子,無論會遭遇多少風風雨雨,對方都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與安慰,只要有彼此的陪伴,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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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深幽的夜。

    火在燃燒。

    濃濃的血腥味,伴隨著火光、濃煙,飄散在灼熱的空氣中。

    一抹嬌小玲瓏的縴細身影,穿著精致華麗刺繡的粉色衣衫,像只就要落入獵人手中的小鹿,驚慌地在火焰四竄的偌大宅邸四處奔逃。

    怦怦!怦怦!一顆心恐懼、害怕得就快要跳出胸口。

    她還不想死!

    可是幽淡的月光照射出她的身影,她拚命地跑,冀求能在闖入府里的厄夜殺手手中逃出生天。

    大宅里的僕佣們因這群不速之客夜襲,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則飽受驚嚇,四處逃命。

    「救命啊!」

    「求求你們,饒了我!不要殺我——」

    幽暗中,一聲聲令人膽顫心驚的尖叫、痛喊聲由四面八方不住傳來,嚇得她冷汗涔涔。

    穿過重重回廊,卻不小心踩到過長裙擺,整個人重重摔跌在地上,磨破掌心與膝蓋,痛呼出聲︰「啊……」

    一名黑衣男子雙手插腰,中氣十足對著同伙的人說道︰「別跟那些僕佣羅嗦,快點把冉家千金找出來。」

    「是!」同伙的人更加俐落快速地解決眼前所能看到的冉家家僕。

    跌倒在地的小人兒清楚听見厄夜殺手所說的話,心頭驚懼,很想化為一只小螞蟻,躲進幽暗的角落永遠不要被發現,可是她卻不能。

    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她鼓起勇氣,顫抖著縴瘦的身子爬起來,讓自己曝露在月光下,繼續拔腿狂奔。

    一道同樣在深夜奔跑的身軀迎面撞上,驚愕地瞪著她看︰「啊!你怎麼……」

    飽受驚嚇的眼瞳剛一看見對方,立即認出對方是廚房的大娘,可更教她心驚膽顫的是,大娘背後的黑衣男子正揚起手中的刀……「大娘,小心!」

    冷絕的刀,毫不遲疑狠絕地朝大娘劈下,大娘淒厲慘叫了聲,血濺四方,倒地身亡。

    她嚇得面如死灰,柔嫩的唇瓣慘澹毫無血色,雙腿不住發顫,瞪著痛下殺手的男子,盛滿恐懼的眼瞳淌下兩行淚水。

    「你怎麼可以不由分說就殺了大娘?」她不斷問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定是場駭人心魂的可怕惡夢,待她明兒個醒來,就會發現大家依然談笑風生。

    黑衣男子不理會她的指控,神色不善緊盯著她,在瞧見她華麗精致的衣衫時,眼眸一亮,吹了聲響亮的口哨,招呼同伴。「你就是冉芷凌?」

    「你是誰?究竟想要做什麼?」她不住往後退,雙眸警戒地瞪著對方,與他手上那把鮮血淋灕的大刀。

    她一退再退,想辦法要逃出對方的掌控,背卻不期然撞到一堵牆,愕然回頭一看,才發現她身後已經站了三名黑衣人,完全堵住她的退路。

    「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我們知道你是冉芷凌即可。」冉家僅有冉芷凌這麼個掌上明珠,瞧她的年紀與打扮和所得的訊息無誤,便可確定她是今夜冉家最後一名活口。

    她早就預知自己恐怕逃不過今夜,本以為可以坦然面對,但真正面臨時,依然窩囊到快將心給抖散了。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頭兒,我說這冉家千金長得挺標致,就這樣殺了她,實在可惜。」一名黑衣人起了色心,撫著下巴垂涎。

    「你想樂上一樂,我不反對,不過記住動作快點,官兵很快就會出現了。」夜里的火光與淒厲的哀號聲會引起左鄰右舍注意報官,他們主要目的是滅了冉府滿門,並不想被官兵追著跑。

    「嘻,我辦事,頭兒盡管放心。」

    听見對方有意污辱,她倒抽了口氣,隨手抄起一個花盆狠狠砸向意圖不軌的黑衣人。

    黑衣人沒料到已經嚇得像受驚小鹿的冉芷凌會出手反擊,被砸了個正著,痛得齜牙咧嘴,一個耳刮子用力甩向她柔嫩的臉頰,大聲怒咆。「該死的臭丫頭,敬酒不喝,喝罰酒!」

    痛叫了聲,縴瘦的身子禁受不住惡徒用力甩打,如斷了線的紙鳶往旁撲跌,這一跌,後腦勺重重撞擊到雕花廊柱,劇痛猛然傳來,令她失去抵抗能力,懷抱著深沉的恐懼遁入黑暗中。

    鮮血自撞破了的後腦勺淌出,黑衣人面目猙獰蹲下身,粗暴地伸手扯開她的衣襟︰「哼!不想讓老子踫你是嗎?老子偏要!」

    為首的黑衣人傾耳聆听,眉心一皺,出聲制止。「老四,等等!」

    「頭兒,怎麼了?」心火、欲火都燒得正旺的老四不解地看著老大,見其他兄弟們也側耳聆听四周動靜,讓他縮回了侵犯的手,整個人開始警戒。

    周遭有烈火狂焚的聲音,有求饒與臨死前的哀號聲,除了這些以外,他听見有一群人正自外頭打進來。

    頭兒當機立斷,命道︰「老四,殺了冉芷凌,咱們得撤了。」

    冉家兩老已死,目前僅剩冉芷凌一人,不管是誰打進來,他都不打算和對方正面交手,只想快點達成任務,盡速離開。

    「知道了,頭兒。」到手的天鵝肉就這樣飛了,老四覺得可惜,卻不得不遵從頭兒的指示,提起手邊的刀,目光森冷,毫不遲疑地往倒臥在地上的冉芷凌砍下。

    銳利的刀鋒劃過玲瓏縴弱的嬌軀,血花飛濺,如潮水迅速漾開。

    「撤!」頭兒急喝,輔以長哨聲,通知分散在冉府四處殘殺的同伙。

    黑衣人們帶著滿身血腥迅速撤離的同時,又沿路放火,以阻絕追兵。

    火花在黑夜中張牙舞爪,威脅吞噬所有能夠觸及到的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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