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薔《明朝王爺賴上我.下》


出版日期:2015-07-07


  他,不是以前那個「他」,以前的他不似現在這般帥氣,
  他沒有那一手瀟灑的點茶功夫,不會跳上馬救她,
  更不可能在她毫無防備時強吻她,強勢地征服她的心。
  得知他真實身分的同時,她也恍然醒悟他終有一天會離開,
  但她告訴自己,能偷得一刻相處的時光,便是一刻幸福,
  她不後悔愛上他,只是怎麼也想不到,他不僅回到過去了,
  還將關于她的一切全部遺忘……

  回到大明朝,他清楚知道自己丟失了某部分重要的記憶,
  召喚他回來的真人告訴他,遺落的或許就是不該帶回的,
  可他依然無法克制自己不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面對容貌和夢中倩影相仿的女子,他決意好好珍惜,
  怎知她卻在一場刺殺行動中,替他擋了一刀,死在他懷里,
  離開了五百年後的她,又失去了五百年前的她,
  心碎欲狂的他,不惜放棄所有也要找回那唯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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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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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季可薔

    前陣子,我帶老媽到花蓮旅游。

    說是旅游,其實我們只是待在飯店里,懶懶地住上幾天,每天吃過飯後,逛逛花園、看看海、發發呆。

    相當米蟲的生活。

    可我們都很開心,懶散得有滋有味。

    那幾天,我看完了一本書——安迪。威爾寫的《火星任務》,里面描述一個航天員在跟組員出任務時意外受傷,組員誤認為他已經死了,只得放棄他,乘坐宇宙飛船離開。

    但他其實沒死。

    慘的是,就算他現在還沒死,等過段時間斷糧後,他還是必須死。

    也就是說,他獨自一個人被留在火星等死!

    筆事的開頭很有趣,作者用第一人稱來敘述這個男主角的語調,讀起來很幽默,相當自我解嘲,不時令人會心一笑。

    結論就是,本人懶懶地窩在飯店,看人家在火星上忙里忙外,戰戰兢兢地求生存。

    炳哈哈——

    說真的,有時候會想自己的生活是否太平淡了?這輩子過得太平凡,怎麼沒像書里的主角那般轟轟烈烈、跌宕起伏?

    可仔細想想,雖然那樣的日子當成故事來看很有意思,可要我自已去體驗一番,那可就太耗神耗力了。

    我還是比較適合當個平凡的米蟲。

    但我也更喜歡看小說了,因為我可以幻想自已是書中的主角,遇上各種精彩刺激的任務。

    我也喜歡寫寫各種不同的愛情故事,看書中主角在故事里演繹悲歡離合,愛得甜蜜纏綿。

    其實在寫《明朝王爺賴上我》的時候,原本主角在古代的戲分會更少一些的,但寫著寫著,我忽然來了勁,很想多寫一些關于古代的事。

    我想寫古裝小說。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萌芽,瘋狂地蔓生……

    所以薔的下一本作品,很可能會是一本古裝故事喔!

    但在那之前,我想先休息一下,嗯,再找個地方去過幾天無所事事的墮落生活好了。^_^

    祝大家都過得健康愉快!我們下回再見。

    P.S︰薔的臉書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jikeqian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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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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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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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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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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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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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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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

    用過晚餐後,朱佑睿和程思曼坐車回到飯店,在飯店附設的庭園里慢慢地散步,看著程思曼不時撫拍著飽食的小肚子,朱佑睿不禁莞爾。

    「吃得很飽,嗯?」

    听出他話里藏不住的笑意,她嬌嗔地橫他一眼。「還笑?你要笑到什麼時候啦?」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他更忍不住,嘴角滿滿地噙著笑意。

    「好啦好啦,那間餐廳的菜色是不怎麼樣,我承認,行了吧?」她不情願地認輸。

    參觀完北海公園,她興致勃勃地拉著他去附近一家仿膳飯莊用餐,號稱是老字號的清宮御膳。

    這間餐廳就位在乾隆年間興建的建築內,穿過重重回廊來到漪瀾堂,一進門內,迎面便是一扇雕龍畫鳳的黃金屏風,里頭的裝潢更是金碧輝煌,古色古香,雖然氣派十足,可不知怎地,看著就是覺得有幾分俗氣。

    服務生領著他們進入一間小更廂,上了清茶和甜點,首先上來的就是一盤豌豆黃和芸豆卷,據說這是慈禧太後最愛的甜點,滋味細膩,入口即化。

    她覺得味道挺不錯的,可他嘗了兩口後就搖搖頭,笑她沒吃過真正好吃的京城小點。

    接下來的炒烤牛柳、左宗棠雞、蘭花干貝、菊花桂魚……每一道菜他都能挑剔,最後下了結論,原來清朝的宮廷御膳不過如此,比起他們大明朝可差多了,還不如他和小皇帝當日一同吃的打邊爐!

    他絲毫不懂得謙虛的炫耀讓她頻頻翻白眼。「是是是,你這個出入皇宮像在走你家廚房的,當然會覺得這些仿宮廷御膳不怎麼樣了,可我就覺得挺好吃的。」

    不過話說回來,不知是否受到他的影響,她忽然也覺得這些菜色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高水平了。

    「……其實是我逗你的啦!」看她在月色下嘟著嘴,櫻唇潤澤,勾勒著某種誘人的風情,朱佑睿心弦一動,笑著捏了捏她臉頰。「在皇宮里吃飯最無趣了,不僅規矩多,每盤菜端上桌時又經常是冷的,誰吃得下?」

    可惡,居然騙她!

    她睜大眼瞪他,害她剛才在餐廳還一直很愧疚,覺得自己令他失望了。

    「跟你在一起,什麼都好吃。」他又補充一句,星眸閃亮亮地倒映出她的姿影。

    她一窒,粉頰微微發燒。

    這人……真是愈來愈懂得說甜言蜜語了,想他一開始還是那麼一本正經的人呢,連見她穿個短褲都會批評有傷風化,現在的調情手段卻不輸那些花花公子。

    嘖嘖,可見男人都是有潛力變壞的。

    這麼一想,她心窩那股甜蜜便轉為淡淡的酸意。

    「怎麼了?」見她唇畔斂了笑意,他奇怪地問。「我哪里說錯話了?」

    「哼!」就是因為太會說話了才惹人生氣。

    「你鬧什麼別扭啊?曼曼,嗯?」

    她不理他。

    他失笑,看出她並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因為某種緣故在對自己撒嬌,也不著急,輕輕地摟過她的腰,在她耳邊吹氣。

    「小心眼。」

    耙說她小心眼?她用力瞪他。

    「母老虎。」

    愈說愈過分了!她狠狠掐他手臂,可他這肌肉也不知怎麼練的,硬得只讓她覺得手疼。

    「哈哈~~」沒懲罰到他,反而苦了自己,他肆意嘲弄她。

    「朱、佑、睿!」一字一字由齒間迸落。

    「有!」他模仿著小學生舉手答應。

    她眯了眯眼,與他僵持好片刻,忽地笑了,笑聲如清脆的風鈴,叮叮嘻當的在月色里蕩漾。

    唉,她真的很幼稚啊!而他竟也陪著她一起耍幼稚,果然戀愛會使人變笨。

    朱佑睿見她粉頰微暈,明眸流媚,驀地感覺心癢癢的,他看四下無人,便將她拉到一株桂花樹後,溫柔地咬住她柔軟的唇。

    **來時,總是那麼翻山倒海,起初只想淺嘗即止,可一吻起來便猶如烈火焚燒,一發不可收拾。

    他氣息粗喘,好不容易才輕輕推開了她。「我們回房去吧!」

    「嗯。」她明白他話里的暗示,羞澀地點了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走回飯店大廳,程思曼擔心別人看出自己方才在花園里偷情,努力端正神色,微抬著下巴,裝出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

    朱佑睿看她這副模樣,正想逗她幾句,她忽地臉色一變。

    「怎麼了?」他警覺,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只來得及抓住一道秀麗窈窕的背影。

    「你認不出那是誰?」

    「誰啊?」

    她轉頭看他,見他表情疑惑,嬌嬌一笑。

    沒想到汪明玉居然也到北京來了,而且好像還很巧的跟他們住在同一家飯店。

    可既然他認不出來,她也不想說白,免得掃興。

    「算了,不重要。」蔥指輕輕地撓過他掌心。

    若有似無的勾引,最令人心動。

    兩人這次出差報的是公帳,為了避免會計部查帳時察覺異樣,他們特意訂了兩間房,可他每天晚上總是不老實地賴在她房里不走。

    「我要先洗澡。」進房後,她反手阻止男人急色地壓上來。

    「好,我服侍你洗。」男人眼神曖昧。

    服侍什麼啊?

    她嗔惱地橫他一眼。「你當自己是小廝或丫鬟啊?」

    「本王親自來服侍我的郡王妃,你不高興嗎?」

    「誰是你的郡王妃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這男人果然變壞了!「你的郡王妃已經仙逝了。」

    「胡說!」他沉了臉色,雖然明白她指的是他那位去世的元配,可仍是莫名地心慌起來。因為此刻在他心里,她才是他真正想迎娶為妻的女人,如若能和她一生相守,該有多幸福。

    見他神情焦慌,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正茫然時,他已將她橫抱起來,大踏步走進浴室。

    一陣荒唐過後,當程思曼回過神來時,她已是luo身坐在男人結實強壯的大腿上,隨著他激烈的動作上下起伏。

    室內水霧蒸騰,他和她身上都還沾著沒沖干淨的泡沫,她雙眼迷蒙,看那一顆顆薔薇泡泡在空中輕盈飛舞。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起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香雪……」她呢喃地喚。

    「什麼?」他沒听清。

    她用力咬了他肩膀一口,嬌喘細細。「你和香雪……也這樣嗎?」

    香雪?

    朱佑睿有片刻怔忡,想起那個因為被自己關進柴房而發燒昏迷的女人……也不知她的病好了沒?

    「不準想她!」程思曼恨恨地又咬了他一口。「跟我在一起時,不準想她。」

    「明明是你自己先提起她的……」他苦笑。

    是啊,是她先想起那個女人的,那個在另一個時空的「自己」。

    「你不是說,她就是你嗎?」他的唇舌在她耳際徘徊。

    「嗯,可是……」可她還是吃醋,還是嫉妒,就算香雪是另一個自己,她依然舍不得將他還回去。「我也搞不懂……」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在夢里是那麼真切地感受到香雪的心痛,那女人的喜怒哀樂彷佛也代表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睿……」她仰起香汗淋灕的容顏,急切地吻著他的唇。「你別丟下我好不好?別離開我……」

    聞言,朱佑睿心口一緊,胸臆霎時涌起一波波濃烈的酸澀,他摟緊懷中的佳人,熱烈地回應她的吻。「我不走,永遠跟你在一起……」

    真好!

    就算是謊言,就算只是虛幻的承諾,她听了也好開心。

    美眸纏綿地睇著他,她主動換了個姿勢,讓他更能進入自己體內深處,靈肉相融,永不分離……

    程思曼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忽然醒來。

    此時是半夜兩點多,她倏地感覺到異樣,睜開眸,適應了室內昏暗的光線,卻是心神恍惚。

    她發呆了好一會兒,才猛然警覺地往身旁一看——

    不見了!

    應該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消失了!

    他去哪兒了?

    她頓時心慌意亂,揚聲喊。「睿!你在嗎?睿!」尖銳嘶粗的嗓音連她自己听了也有些驚懼。「睿!」

    沒有人回答。

    他不在房里,真的不在!

    她急忙穿上衣服,撥打他的手機,清脆的鈴音瞬間劃破寂靜的空氣。

    她震住,眸光一轉,在梳妝台上找到他的手機。

    他不見了,手機也沒帶在身上,他究竟上哪兒去了?

    她頓時心亂如麻,胸臆像梗著什麼,淚意刺痛著眸,她強忍著,隨手抓起房卡走出房門。

    他一定沒事的,他應該只是出去買東西了,也可能是失眠才去散步透透氣,總之,他一定就在附近,她無須緊張,只要冷靜下來就能找到他。

    她不停地告誡自己,勸服自己鎮定,可心海依然沸騰洶涌,臉色漸漸地刷白,鬢邊沁出冷汗。

    她知道自己很狼狽,頭發散亂,儀容不整,來到飯店大廳時,工作人員都驚訝地望向她。

    她不管別人怎麼看,謝絕了工作人員的好意關懷,像一縷游魂在大廳內徘徊一陣後,緩緩飄向飯店庭園。

    窗外夜色清明,天空高掛著一輪皎皎的滿月,她仰頭呆呆地看著,驀地,一個念頭猶如閃電擊中她。

    上回朱佑睿在海邊突然陷入昏迷,也是在一個月圓之夜。

    難道……

    「睿,睿!」想到他可能無助地躺在某處,她心痛不已,幾乎喘不過氣。

    「睿,你在哪兒?你別嚇我……」

    她在庭園里奔跑,像個害怕與親人走散的孩子,左顧右盼地尋覓,心韻如擂鼓,一下下用力撞擊著胸口。

    「睿……」她哽咽地喃喃,只覺得嗓音都噎在喉嚨,喊不出來。「睿……」

    忽地,她瞥見桂花樹後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想到之前兩人就是躲在那棵樹下熱烈擁吻,心情乍喜乍憂。

    原來他在這里,可惡的壞蛋,害她好擔心……

    「睿!」她歡快地奔過去,繞過樹干,映入眼底的畫面卻令她整個人凍結。

    確實是朱佑睿沒錯,可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女人雙手攀附著他的肩頸,如無尾熊似地親密賴在他懷里。

    那女人……是汪明玉。

    程思曼腦海瞬間空白,一時不知該如何理解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深更半夜,睿和別的女人……偷情?

    汪明玉早就看見她了,她在男人臉頰上重重香了一記,這才佣懶地轉向她,媚眼如絲,語帶挑釁。「是你啊。」

    她瞪著男人臉頰上艷紅的唇印,眼眸內交融著冰與火,狠狠地灼痛著。

    他怎麼可以……前半夜才和她在床上火熱纏綿,後半夜就能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他把她當成什麼了?怎麼能夠如此羞辱她!

    看見她這樣的眼神,男人好似才從極度的驚慌中回神,推開了汪明玉。

    「思曼,你听我說……」

    啪!

    凌厲的巴掌甩過去,在他臉上烙下紅印,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快意,只有沉沉的哀傷。

    她轉身就走,像逃難似地匆匆奔離現場,玉手堵著唇,倔強地不肯嗚咽出聲。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當著他們的面哭,縱然內心已傷痕累累,她也不願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思曼,你等等我,你听我說,我也不曉得怎麼會這樣……」男人焦急地追過來,抓住她的臂膀。……

    「走開!」她嘶聲喊。「你放開我!」

    「思曼……」

    「我要你放開我!」又一個巴掌甩過去。

    這次他避開了,捂著還發疼的臉頰,往後踉蹌了幾步,墨眸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你……瘋了?」

    對,她是瘋了,哪個女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廝纏還不會崩潰?她恨不得將他痛打一頓,也讓他嘗嘗遍體鱗傷的滋味。

    「你離我遠一點,離我……遠點……」她咬牙切齒,淚水在眼里洶涌,即將泛濫成災。

    「思曼……」他被她這副模樣嚇慌了,整個人手足無措。「你听我說,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我也不曉得怎麼搞的,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躺在我身邊……我嚇到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跑出來,哪知道會遇上明玉,你也知道我以前很喜歡她,是她主動向我投懷送抱……」

    「你……你說什麼?」她震住了,怔忡地望向他。

    「我說,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他苦著一張臉,雙手合十求饒。「思曼,你饒了我吧!我一定是喝醉了,我記得自已明明還跟朋友在喝酒,後來不小心惹到一群流氓被追著打,可怎麼醒來會……唉,思曼,我實在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啊!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我都是無心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你原諒我吧,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好了……吶,不然你打我一頓好了,只要你能泄憤,怎麼打都可以……」說著,他用力一咬牙,彷佛下定決心似地走過來,將一張俊臉湊向她。

    「你打吧!打完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這般的軟弱,這般的賴皮……

    她心口抽緊。「你是……鄭奇睿?」

    他彷佛很意外她會這樣問,半晌,抓抓頭苦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氣瘋了,唉!我當然是鄭奇睿啊,不然還會是誰?」

    不是他!

    這男人是鄭奇睿,不是他……

    天地霎時崩毀,而她彷佛身處斷垣殘壁的邊緣,搖搖欲墜。

    「睿……」她悲愴地呢喃,忽地眼前一暈,跌坐在地。

    回到房里,程思曼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幽暗的房間內,任鄭奇睿在門外急切地叫喊,她都置若罔聞。

    奇睿回到他的身體里了,這表示她愛的那個男人離開了。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這輩子都無緣和他再相聚了,幸福來得太甜蜜,卻也去得太倉促,教她措手不及。

    他還好嗎?魂魄平安地回到原本的身體上了嗎?還是仍無助地在這世間漂泊?

    「睿,你這壞蛋,你說要跟我在一起的,你說不會丟下我的,你怎麼就走了呢?怎麼……就這樣走了?」

    淚水肆意奔流,瞬間染濕了整張臉,她靠坐在牆角,蜷縮著身子,好似抵擋不住徹骨的寒意。

    「你騙人,說謊,大壞蛋,壞透了……」

    不想哭,卻關不住眼淚,不願示弱,聲聲啜泣卻在空氣中回旋。

    她還是哭了。

    起初只是低低的嗚咽,漸漸轉成嚎啕大哭,那樣撕心裂肺的哭聲,令人聞之鼻酸。

    「不要丟下我,睿,我不要你走……不要……」

    可他終究必須走的,這里不是他的歸屬,五百年前的大明朝才是他真正的家,她不能自私地將他留在這里,何況奇睿也回來了……

    他不壞,壞的人是她,是她不該固執地想留住他,她應該祝福他。

    她舉起衣袖胡亂地擦眼淚。「沒關系,我沒事的,你回去吧,你早該回去的,回去當你的郡王爺,好好地勸正德皇帝別亂來,你要對香雪好一點,我感覺得出來她很在乎你,她可能真的是另一個我,是我的前世,你對她好,就等于對我好,跟她在一起,就等于跟我在一起……」

    破碎的嗓音忽地噎住,她顫著蒼白的唇,嘗到淚水咸咸的味道。

    沒錯,她還是很幸福的,至少他們可以在前世團圓,不是嗎?在五百年前的那個時空,有另一個她可以盡情地愛他。

    「香雪,你要好好照顧他啊,別讓他生病了,也別讓他受傷了,他肯定還會想上戰場建功立業,你要告訴他,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人要平安地活著,才能享受幸福快樂。你……一定要好好勸他啊,我把他交給你了,你要連我的分一起愛他,好不好?你答應我……」

    她對著幽蒙的夜色說話,殷殷囑咐那個存在于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如果她們真的擁有共同的靈魂,那她相信香雪會听見的,會連同自己的分珍愛那個男人。

    她沒有遺憾了,怎會有遺憾?她是將他交給前世的自己了啊!

    想著,程思曼扶著牆顫顫地站起來,她走到窗邊,淚眼朦地望著天上那一輪滿月。

    五百年前與五百年後,他們看的都是同一個月亮,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睿……」她緊緊抓著窗沿,指節泛白。「你會不會也正在看月亮呢?我很好,你听見了嗎?不用擔心我,我會在這里過得很好。」

    明月皎皎,光華如銀。

    「睿,我愛你,我會永遠記得你的,記得我們曾經這樣相愛過……你也答應我,別忘了我好嗎?」

    淚珠又墜落,在夜色里碎成點點星光。

    「睿,我祝你幸福,你現在應該懂得什麼叫幸福了吧?不是建立了豐功偉業就一定能幸福唷,你要敞開心房去愛一個人,也讓人好好愛你。」

    抓著窗沿的手指愈來愈緊,漸漸的,指尖磨出血來。

    她渾然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輕聲低語。「朱佑睿,我愛你……」

    深情卻又痛楚的告白,能否穿越時空,讓那人听見?

    「朱佑睿,你要好好活著……」太小聲了,她怕他听不見,縱然喉哭得干澀疼痛,她也要用力喊一次。

    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一口氣,放開所有的顧忌,嘶聲吶喊——

    「朱佑睿,你要幸福!」

    「朱佑睿,你一定要保重!」

    「朱佑睿,我會過得很好,你也要過得好!」

    「朱佑睿,我、愛、你——」

    很愛很愛你。

    所以千萬不要忘了我,請記得五百年後,還有一個我。

    再見了,我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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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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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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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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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明朝,北京,昭武郡王府

    朱佑睿在西苑陪小皇帝用完膳後便打道回府,他命人抬來熱水沐浴,又在書房里消磨了幾個時辰,直到夜深了,才慢慢悠悠地走到柴房。

    守門的丫鬟見他來了,立即迎上前屈身行禮。「郡王爺。」

    他擺擺手。「里頭的人怎樣了?」

    「照您的吩咐,這一日一夜都沒給她吃東西,只喝了一碗水。」丫鬟嗓音清脆,口齒清晰。

    「她有說什麼嗎?」

    「沒有。」丫鬟頓了頓,微微猶豫地補充一句。「香雪姑娘很安靜,不吵也不鬧。」

    「是嗎?」他略微不悅地沉吟,也不曉得自己期待她會是什麼反應,總之不該如此逆來順受。「我進去瞧瞧。」

    「是。」丫鬟沒有多問,拿了鑰匙替他開鎖後,很識相地退離幾步,守在附近觀察動靜,不讓閑雜人等接近。

    朱佑睿提著一盞油燈走進柴房,室內陰暗潮濕,有股明顯的霉味,他擰了擰眉,眸光一轉,瞥見牆角的干草堆上伏著一道縴細的人影,身上除了單薄的衣衫,就只蓋了幾塊髒舊的破布。

    听見他進來的聲響,她似是費盡力氣抬起頭來,火光掩映下,隱約可見她臉上泛著不尋常的潮紅。

    「你……來了啊。」她嗓音沙啞,彷佛連說出這幾個字都很不容易。

    他下意識地皺緊眉頭。「你不舒服?」

    「沒事,就是……」她微微牽了牽唇。「肚子餓了。」

    能不餓嗎?都一日一夜沒進食了!

    朱佑睿冷哼。「怎麼?你莫不是怪我沒讓人給你送吃的?」

    「不是,妾身……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

    她不回答,努力撐起身子,掙扎地來到他身前,伏地而跪。

    又來了!她以為這般示弱求饒,他就會輕易放過她嗎?

    「餓了一日一夜,看來你的腦子還是沒清醒!你以為我過來這兒,是專門瞧你過得好不好嗎?」

    當然不是,他是來問她的口供的。

    香雪苦澀地抿唇,強忍著腦門陣陣傳來的抽痛及暈眩。「爺,妾身……並不曾想對您下毒。」

    「是還來不及下毒吧?」他諷刺。「若是我沒先發現那瓶砒霜,說不定過兩天就會因為中毒而死了!」

    他不信她?

    「爺,我真的沒想……」

    「夠了!」他厲聲打斷她。「我不是來听你辯解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她咬唇不語。

    「還不說?」他又氣又失望。「你真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了嗎?」

    他已經知道了!

    香雪一震,從他話里听出暗示,頭更痛了,心跳狠狠地撞擊胸口。

    其實她心里也不大確定誰是那個幕後主使者,只知道對方在宮里是透過司禮監的一個小公公來傳話的……

    「是劉瑾!」朱佑睿干脆直接道出她不敢說出口的人名。

    她全身顫栗。

    「怕了嗎?」他冷笑。「你怕只手遮天的劉瑾,就不怕我這個皇上親口封的將軍郡王?」

    無論是他或是劉瑾,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香雪咬緊牙關,不發一語。

    「很好!死到臨頭你還是這麼倔,看來得再多餓你幾天,你才會知道厲害!」

    她如今已經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香雪心酸地尋思,當朱佑睿甩袖意欲離去時,她忍不住膝行上前,祈求地抓住他的衣擺。

    他步履一滯,回頭看她。

    她仰頭望他,有千言萬語想傾訴,卻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她含著水煙、迷離而淒楚的眼眸,他的心口慢慢地揪緊。

    她不開口哀求,他也冷漠地不做任何表示,兩人一站一跪,僵持許久,驀地,他惱了,再次一拂袍袖。

    「爺……」她終于揚聲低喚,可這聲呢喃才落下,驀地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他一驚。「你怎麼了?」

    她動也不動,嬌軀陣陣發顫。

    他連忙蹲下來摸她的額頭,燙得驚人,鬢邊早已被冷汗濕透。

    她病了!怎麼不早說?

    朱佑睿懊惱,當下也顧不得賭氣,展臂便將她橫抱起身,一面大踏步走出柴房,一面放聲大喊。

    「來人!快去請太醫!」

    「爺……」昏昏沉沉之際,香雪只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死了,唯一的親弟弟該怎麼辦?「爺,我弟弟……您救救他……」

    她弟弟?朱佑睿一凜,是說她那個寄居于母舅家的弟弟嗎?莫非劉瑾便是利用她弟弟拿捏住她?

    「我知道了,你莫憂心,我馬上派人去接他來京城。」

    「謝……謝爺……」她恍惚地甜笑。弟弟的安全有了保障,她也可以放心離去了。「爺的恩……來世再報……」

    「胡說!誰要你報什麼恩?我不稀罕!」

    不知怎地,听她這宛如交代後事的低喃,朱佑睿霎時心慌意亂,在月色下疾行,加快腳步將她抱回正院,幾個下人看見了,都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進到屋里,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內間床榻上,起身時她無意間扯落了他掛在脖子上的鎮魂銀鎖,他卻是渾然未覺,任銀鎖埋在被褥間。

    「你躺著,太醫馬上就來了。」他替她蓋好被子,輕輕替她拂去一綹垂落額前的發。

    她沒回應,昏昏地睡著,臉頰潮紅,呼吸急促。

    一股懊悔的情緒緊緊地抓住朱佑睿,他真不該將她關在那間濕冷的柴房里,又不給吃食,她身子這麼嬌弱,如何經得起這番折磨?

    可他……也沒錯啊!誰教她接近他是為了取他性命?他沒當場格殺她就算仁慈了!

    朱佑睿忽而難過,忽而憤惱,胸臆翻騰著百般復雜滋味,他呆立片刻,終是命人召來了李管事,吩咐他派二十個身手矯捷的侍衛,將香雪的弟弟平平安安護送回府里。

    李管事听聞他的囑咐,有些驚訝。

    「叫你去就去!」朱佑睿不想特地解釋。

    「是,小的立刻就去。」李管事恭敬地躬身退下,才轉身走了兩步,忽地听見身後傳來砰然聲響。

    他愕然回頭,只見方才還精神奕奕地對自己下令的郡王爺此刻竟臉色蒼白,頹然暈倒在地——

    現代,台北

    由于春雨茗茶租借庭園作為公司舉辦品茶宴的場所,飯店便提供兩間套房當作職員休息室,程思曼拉著朱佑睿進去其中一間,確定房內沒有別人,才警醒地鎖上門。

    朱佑睿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深邃的眼潭里閃動著微光,是惆悵,也是眷戀。

    他沒想到自己前一刻還在對李管事說話,下一刻便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

    起初,他有些茫然,懷疑自己在作夢,又掛念著香雪的病情,可此時見到她,所有的彷徨與不安都散去了,一顆心真正有了歸處。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如此思念著眼前這個女人,甚至願意拋下一切來見她。

    「曼曼。」他聲音啞啞地喚。

    程思曼一震,回過頭來,千言萬語堵在胸臆間,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明眸隱隱灼痛。

    「你……什麼時候醒的?」

    「早上你離開後不久我就醒了,不過醫院非要我留下來做完檢查才肯放我走。」

    「為什麼他們沒通知我?」

    「是我要他們先別說的。」他暖暖地望著她。「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這笨蛋!還驚喜呢!

    他可知曉她日日夜夜都盼著他能醒來,整個人都被折磨得僬悴了,要是早上不先敷臉,連妝都畫不上去……就算早一分鐘告訴她也好啊!

    什麼驚喜?這根本是驚嚇!

    「你這壞蛋!可惡的家伙……」心海翻騰,她再也克制不住滿腔酸苦,上前就捶他胸膛。「你怎麼現在才醒?你知不知道這兩個禮拜我都快急死了,你爸爸逼問我你的下落,公司也傳出你又玩失蹤的流言,連汪大器那老狐狸這幾天見到我都有意無意地諷刺……你知不知道你再不醒來,我就快撐不住了!我、我……」她驀地噎住,美眸盈盈含淚。

    她哭了?

    朱佑睿驚駭,連忙展臂擁抱她。「好了,曼曼,沒事了,我回來了。」

    「你現在才回來!你這壞蛋,現在才回……嗚嗚……」她在他懷里抽泣,好似一個彷徨許久的孩子終于等到爸爸媽媽來接她,忽然感到極大的委屈,嚎啕大哭。

    她是真的哭了,雖然不像孩子那樣哭得驚天動地,但那一聲聲的啜泣與哽咽,更令他心疼。

    他用大手慌亂地拍撫她。「曼曼,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了,你別哭了。」

    程思曼偎在他的胸口上,雙手抓著他的衣襟,淚水浸濕了他的脖頸,她也覺得自己哭得很不象話,又不是小孩子了,實在丟臉,可就是忍不住。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堅強獨立,奶奶生病時更要負起照顧老人家的責任,也不習慣對誰撒嬌,可面對這男人,她就覺得自己可以理直氣壯地耍賴,因為他會疼她。

    因為有人疼,女人的眼淚才成了武器。

    「曼曼不哭了,我們先把茶藝表演的事情解決,嗯?」他繼續像哄孩子似地哄她。

    她心神一凜,這才驚覺現在不是耍賴的時候。「你說該怎麼辦才好?我千方百計請來的茶藝大師偏偏在關鍵時刻吃壞肚子了。」

    她可憐兮兮的口吻教他不由得莞爾,微微一笑。

    「你還笑?」她恨恨地又捶他胸膛。「這麼嚴重的事,你還笑得出來?」

    他握住她潑辣的粉拳,星眸閃耀著愛憐。「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我來解決。」

    「你要怎麼解決?」她嘟嘴。

    他捏了捏她俏皮的鼻頭。「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花團錦簇的庭園里,伴著流水淙淙,琴音淨淨,一個男人身穿唐裝,手執一把長嘴茶壺,旋身、踢腿、提壺、斟水,身姿飄逸,氣度瀟灑,宛如舞劍般地在一桌桌茶席間穿梭,為每個客人都斟上一盞真心誠意的茶水。

    這男人正是朱佑睿。

    他親身上陣,注水點茶,有時托起茶盞拋向空中,一個巧妙的回旋,在賓客們的驚呼聲中,茶盞安安穩穩地回到他手上,冒著清香霧氣。

    一個茶盞不夠看,他還能同時拋玩幾個茶盞,像雜耍似地將那幾個茶盞順順當當地輪流托住,接著一一落上茶蓋,奉給看得瞠目結舌的客人品嘗。

    別說客人們都呆了,周遭幾十個春雨茗茶的員工也同樣看得目眩神馳,這是他們那個吊兒郎當的大少爺嗎?他什麼時候練就了這一番茶藝功夫?

    汪大器臉色僵硬,他身旁的幾個董事們則低聲竊竊私語。

    「不愧是成才的兒子,原來還留了這麼一手。」

    「看來成才說想讓他兒子接班,是真的有仔細打算過的,這樣的功夫沒有幾年哪練得出來?他為了將兒子栽培成接班人,也算盡力了,連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也學不會這樣泡茶。」

    程思曼也站在某個角落,怔忡地盯著這一幕。

    原來這就是他的解決辦法,想不到他竟然會親自上陣表演。

    不過這……不可能啊!雖然身為茶葉公司的小開,可他從前一直表明對繼承家業毫無興趣,就連基本的泡茶手法都懶得學,怎麼可能會這種高超絕妙的茶藝功夫?

    她正發呆時,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伴隨著歡呼和尖叫。

    「安可!覆可!」

    大叫安可的是一群春雨茗茶的員工,個個都以崇拜仰慕的目光盯著場中那個英姿颯爽的男人,直到今天他們才真正承認,他們公司未來的接班人真的很帥!

    眾人掌聲不絕,朱佑睿原本打算就此結束表演,可眼角瞥見擱在展示茶席上的一把古劍,一時興起,腳踢長劍出鞘,真真正正地舞起劍來。

    群眾們看得目不轉楮,尤其是在場的女性同胞,眼見一個長相清俊的帥哥身手如此矯捷,麥色的肌膚凝著幾滴汗水,在陽光下瑩瑩閃爍,有說不出的陽剛性感,一個個都看得入迷,暈紅著臉,大發花痴。

    程思曼也不禁神往,腦海里隱約浮現一幅畫面,清晨曉霧,一個男人在園中練劍,揮灑著汗水,微敞的衣襟露出半片胸膛,肌理雄渾,散發著某種撩人的魅力。

    畫面逐漸清晰,她的臉色也逐漸發白,心韻慌亂,咚咚地在耳畔作響。

    那個男人身穿古裝,而隱于花間偷窺他的自己也是一身短襖長裙,鬢邊插著珠翠發簪。

    那男人,雖然和鄭奇睿長得有幾分相像,但絕不是他。

    那男人……究竟是誰?

    夕陽西下,暮靄蒼茫,熱鬧了一下午的品茶宴圓滿落幕。

    這場茶宴辦得十分成功,無論是桌席上的茶、茶膳、茶點,還是各項茶藝表演活動,皆受到賓客們的一致好評。

    春雨茗茶的公司形象算是又向上提升了一回,可更令員工們高興的,是這次茶宴讓公司未來接班人的好名聲也傳了出去。

    業界之前都在流傳春雨茗茶董事長唯一的兒子是個不爭氣的紈褲子弟,董事長中風後,眾人不免議論鄭家是否後繼無人,可不料今日那個不被看好的浪蕩子竟是大放異彩,不僅在席間進行了斟茶表演,之後在時光茶席上更露了一手古代的點茶手藝,教人驚嘆。

    除了泡茶手法高超,他對各種茶葉的特點亦是信手拈來,如數家珍,有個對自家公司產品如此熟悉的接班人,絕對是企業的福氣。

    散席時,幾乎每位重量級貴賓都來跟朱佑睿打聲招呼,稱贊他今日的表現,這是他初次以鄭奇睿的身分面對這麼多人,應對進退落落大方,淡定從容,讓人更是留下好印象。

    待外賓們都離開後,便輪到之前他在董事會上周旋過的幾位董事跟他說話,他們雖然有的狐疑,有的略顯不情願,倒也都在口頭上表示稱許,就連汪大器也勉強端出一張笑臉,還說可惜今天他的寶貝女兒明玉另外有約,要不在宴席上看見他的表演,肯定會對他更加欣賞。

    「我們明玉對你的印象很好呢!還說改天有機會要好好跟你賽一回馬,到時奇睿你可得賞光啊!」

    這是準備讓他女兒獻上美人計了嗎?

    朱佑睿一眼便看穿老狐狸內心的籌謀,可表面上只是淡淡一笑,說了幾句客氣話。

    好不容易打發了汪大器,他轉過身來,見程思曼正在一旁等候,翠眉微蹙,櫻唇淡撇,神情看似不屑,又似有幾分郁惱。

    「怎麼了?」他關懷地問。

    她輕哼,睨他一眼。「你打算哪天去陪汪小姐賽馬啊?」

    吃醋啦?

    朱佑睿又是莞爾,又不禁得意,笑咧一口健康的白牙,更顯得英姿俊朗,神采奕奕。

    程思曼完全能感覺到周遭朝他黏來的無數道仰慕視線,她暗暗咬牙,只覺得渾身發麻。

    她又哼一聲,微微抬起下巴,轉身就走。

    他笑著追上去。「怎麼了?真吃醋了啊?」

    她一窒,很想回頭潑辣地朝他張牙舞爪一番,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忍氣吞聲。「我干麼吃醋?」

    「怕我被別的女人纏著不放啊!」

    「別的女人纏你,關我什麼事?」

    「真不關你的事?」

    「哼!」

    「曼曼。」他含笑喚道,醇厚微啞的嗓音像要勾人似的,听得人臉紅心跳。

    她悄悄捏握了下手心。「怎樣?」

    「我今天的表現很好吧?」

    「嗯,還可以。」

    「你給我打幾分?」

    「有及格吧!」

    「及格是多少?」

    「六十分啊。」

    「才六十分?」他不滿了,像個幼稚的孩子非追著她給自己一句真心誠意的贊揚。「我覺得起碼有九十九分。」其實他覺得應該可以得滿分,少的那一分是表示他謙虛。

    「那是你覺得。」她又哼一聲。

    「你不覺得?」

    她不說話。

    他掃視周遭,見兩人已遠離公司員工的視線,來到富麗堂皇的飯店大廳,倏地心念一動,一把擒扣她縴細的手腕。

    「你做什麼?」她嚇一跳。

    他拉著她往隱密處走,躲在安全門後的樓梯間。

    「干麼帶我來這里?」

    他微笑,握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抵在牆上,俯視她的星眸熠熠生輝。「我要你獎勵我。」

    「什麼?」她一愣,還來不及反應,他已低頭攫住她的唇。

    這個壁咚之吻來得突然,她毫無心理準備,明明氣惱地想抗拒,可身體彷佛自有主張,軟軟地偎進他懷里,唇瓣與他的輾轉相吮。

    「嗯……」她不自覺地嚶嚀一聲。

    他感覺到她的迎合,更加情動,將這段日子對她的相思與煎熬全數宣泄在這纏綿的深吻里。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他在她耳畔喘氣低喃。

    她震了震,卻沒有說話,只是更加親昵地吻著他,與他唇舌交纏,恨不能融進彼此的骨血里。

    「睿,睿……」

    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如貓咪撒嬌的細嗓,撩撥得他神魂俱震,下腹燃起滾熱的欲望。

    「曼曼……」

    方唇移到她膚質瑩膩的頸彎,激烈地吻著,甚至蜿蜒而下,隔著衣襟熨上她綿軟的胸前。

    再這樣下去會失控!

    程思曼倏地警覺,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下在體內沸騰的**,這可是在飯店樓梯間呢,她可不能跟他在這里**做的事。

    「睿,不可以……」小手試著推開他陽剛的胸膛。

    「為什麼不行?」方唇繼續追逐她的肌膚,又香又白,宛如牛奶糖般甜蜜可口,他像孩子般迷戀地舔著。

    「這里是飯店……」

    「那又怎樣?」

    「你之前可是連我穿短褲都說傷風敗俗……」

    他一愣,驀地憶起在夜店那回她短褲下露出的一雙修長白嫩的美腿,不禁喉嚨發干,低低咕噥。「你那天穿那樣是有傷風化啊。」

    她听出他話里的埋怨,嗤聲一笑。「你以前可是最喜歡看那些穿著清涼的辣妹呢!」

    她是指鄭奇睿?哼,他跟那個膏粱子弟可不一樣!

    「我哪里會那麼沒眼光?那是……」他倏地噎住,差點露了餡。

    他有些心虛地望向她。

    她的水眸仍氤氳著殘留的**,迷迷蒙蒙地睇著他,眼神似藏著千言萬語,他卻無法分辨她究竟想說什麼。

    片刻,她迷離地一笑。「睿,我們去慶祝吧!」

    「慶祝?」

    「嗯,我剛剛是逗你的,你今天的表現可以打一百分。我們去夜店喝酒吧!我請你。」

    「你要跟我去夜店?」他愣了愣。「之前你不是還要我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鬼混?」

    「今天情況特別。」香唇在他頰畔飛快地啄了琢。「本姑娘心情好,就賞賜你陪我一起喝酒跳舞。」

    「曼曼……」

    她嫣然一笑,朝他飛了個媚眼,他頓時茫然,只能由她牽著自己的手,走出這個短暫屬于他們倆的私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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