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菓子《黑金執事》[貴婦不怕出身低之二]


出版日期: 2011/11/2


誰說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是夢想?要不是有祖上傳下的詛咒,
她才不想被困在這叫作黑山的詭異之地,守著別墅守禁忌,
幸好⋯⋯喔不,是可憐的二少爺車禍意外失明回家休養,
要她這管家暫代公司職務?沒問題,她剛好藉機出去透透氣,
只不過一票員工不服她這個「女性」代理董事長就算了,
還在平常不可能有人出入的山路上差點和敵對公司老闆對撞,
而且這男人是眼睛有問題嗎?一直喊她先生、兄弟的,
知道她是女人後,更是加強電眼威力,害她只能嘴上說討厭他,
心裡卻因為他的魅力而起了異樣的波動,
他還拐她到酒店跟自家員工搏感情,她被灌酒灌到茫了不說,
甚至跟他外宿滾了一夜床單,忘了必守的戒律,
導致被免除管家一職,從此不再受黑山庇護,
可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主動當她的司機兼同居人,
怪了,怎麼只要有他在,兩人進出黑山都能毫髮無傷?
什麼嘛,原來和他相遇之初她就重獲自由了,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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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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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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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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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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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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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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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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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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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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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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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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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晨六點,廚房里準時出現使用鍋碗瓢盆的聲響,彭裔恩熟練的扭開瓦斯爐的開關,一邊煎蛋,一邊準備午飯。

    她得在早上把早餐跟中餐一並處理好,如果有多余的時間,再來準備晚餐的材料。

    她,是這間房子的管家。

    這棟三層木屋坐落于山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基本上整座山就只有這戶人家,如果有人信誓旦旦的說還有別棟屋子,那住戶百分之兩百鐵定不是人類,而且她得說聲阿彌陀佛,恭喜對方能活著陳述這件事。

    因為這里是黑山。

    是個活人只進不出的山區。

    熟路者都知道,黑山不能進,就算是大白天走入,只怕也是有去無回,听說樹木會自動位移,道路會平空消失,也會突然出現,自以為記性再好也無用,因為來時路會在轉眼間消失。

    越走越深,直到再也走不出來為止。

    這是僅存的幾位“生還者”傳出來的,每個人都經歷過心驚膽顫的旅程,述說著充斥整個山中的魍魎鬼魅,談論妖魔精怪四處飛舞,渴求著人類的鮮血與鮮肉。

    姑且不論為什麼會有生還者,或許黑山妖魔們希望他們把話傳出去,或許他們難吃到連鬼都嫌棄,也可能有其他護身符保住他們一命,總之,黑山的危險與恐懼是人盡皆知。

    只要發現自己不小心走進黑山,趁來得及時一定得趕緊回頭,否則就回不去了。

    而白氏一族,卻能在此相安無事、生活數代,是因為在久遠以前,白家跟黑山簽訂了契約,只要白家子孫不去招惹異象、不要探索異狀,這些會食人的妖鬼們,還能保白家代代平安。

    而白家的管家屬世襲制,不一定是由男性繼承,也可能是女性,一開始的姓氏已經不可考了,只知道管家的命運與別墅相連,此生不得離開黑山。就算離開,晚上七點前必須踏進這棟屋子里!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會願意一輩子被困在這座山里?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就沒有再回來了,哥哥們有著鴻圖大志,沒有人願意繼承,但是管家一職非得有人接手不可,在父親意外過世後,沉重悲痛的喪禮中,已去世的白家主人開口問了下一個繼承者。

    從大哥開始,沒有人應聲,一個接著一個,父親就擔心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一連生了七個孩子,就期盼有一個人能接下管家一職。過去民風閉塞,洗腦教育還能讓孩子們將管家當成職志,但時代不同了,大家到外頭念書後,幾乎沒有人願意回來。

    一路問下去,黑山不滿意得到的答案,頓時風聲鶴唳、鬼哭神號,她永遠忘不了父親擱在庭院的棺木蓋倏地迸開,已過世的尸身竟僵坐而起,猙獰的對著大家咆哮,“黑山不得一日無管家!”

    那時嚇得眾人魂飛魄散,妖精鬼怪的笑聲充斥在灰暗的空中,哥哥們只會抱著身子發抖,緊抿雙唇,期待著有人能跳出來犧牲自己的人生。

    閃電在雲層里劈出光亮,緊接著劈向附近的樹,火光遂起,白家主人擔憂不已,催促著大家快點決定。

    大哥不語,別過頭去,二哥、三哥如是,眼看著雷越劈越近,尖叫聲越來越淒厲,她突然義無反顧的大聲喊道︰“我來!”

    余音未落,撥雲見日,父親咚的一聲又直挺挺地倒回棺木里,一切異象彷佛都沒有發生過。

    哥哥們用可憐的眼神望著她,彷佛同情她未來的一生。

    生為黑山別墅的管家,擁有著終生無法離開的命運,從她接下管家一職開始,這詛咒便立即生效,直到她死亡為止。

    哥哥們陸續離開,留下她在黑山生活,幼時常听的童話故事就像她的生活,灰姑娘至少還可以撐到十二點,但她的門限卻是七點,而且一定得踏入這屋子的地板才算數。

    如果沒有抵達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知道,因為至今無人敢挑戰黑山的詛咒。

    現任白家人只有兩位,兩位都是男性,大少爺白玠恆、二少爺白玠廷,大家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主僕之間的份際倒沒那麼明顯,而且白家人對她非常好,兩位少爺也把她當兄弟看,她完全沒有受到虐待或是一絲一毫的委屈!

    而且,雖說黑山與白家之間的羈絆特別,黑山絕對不會傷害白家人,但是也不會傷害管家,至少世代以來,管家與黑山別墅密不可分,如同生命共同體。

    早餐上桌,彭裔恩沒卸下圍裙,三步並作兩步就往樓梯上跑,一路直奔三樓。

    “二少爺,吃早餐了。”她叩了兩聲門。

    “嗯……”里頭的回應聲有氣無力,或許正確來說,是帶了更多的無奈。

    “我進去了喔!”

    “我不太想吃。”

    這兩句話幾乎同時響起,但是彭裔恩絲毫不以為意的扭開門把,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房里床邊坐著一個面貌性格的男人,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地板瞧,听見開門聲愣了一下。

    “彭裔恩?你進來了?”

    “你又一晚沒睡嗎?”她沒好氣的往床邊走去,搭上他的肩,說︰“不睡你會垮的!”

    坐在床上的男人顯得非常疲憊,他緊蹙著眉,雙眼裹著繃帶,伸手反握住彭裔恩搭在他肩上的手,嘆了口氣。

    “我睡不著!太吵了!”

    “吵?”彭裔恩深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現在房里都是嗎?”

    “一堆,連你身邊都有!”白玠廷咬牙切齒的說著,忽而轉向旁邊大吼,“滾開——”

    唉!彭裔恩無可奈何,只得彎下身子將他給攙起。“我們先到樓下吃早餐,你昨晚也沒吃,不能再這樣下去!”

    白玠廷吃力的站了起來,手上腳上都有繃帶傷口,他前不久才出車禍,身上多半是皮外傷,並無大礙,比較麻煩的,是他因車禍導致失明的雙眼。

    “你不必扶我,我能走。”他低沉的開口。

    “別鬧!你才剛回來沒幾天,下樓梯是很危險的事。”她堅持攙著他。“拜托你動作快一點,我還要趕著去上班!”

    上班?白玠廷一听見這個關鍵詞,立即迅速移動身體,他根本就不需要誰的攙扶,而且健步如飛,甚至到樓梯口時,手一伸就能構到扶欄,下樓的速度因腳痛是慢了點,但還是很平穩;即使從頭到尾彭裔恩都不松手,但看他的穩健步伐也相當驚訝。

    “你不是看不見了嗎?”一邊說,她伸手在白玠廷眼前晃啊晃的。

    “對,但是我跟你說過,我看得見‘那個’!”他忿忿的說著,那個,泛指所有在黑山里的東西。

    不管是妖怪、鬼魅,甚至是精怪魔物,全部都聚集在黑山!小時候他跟哥哥的確都看得見這些非人,但是長大後明明再也沒有瞧見過,卻因為一場車禍意外,他失去了視力,卻再度開啟了另一只眼!

    “那個……為你引路嗎?”彭裔恩其實依然不明所以。

    “你想得美!但是他們到處都是,我看得見它們,就知道方位,畢竟這是我成長的地方!”像現在快到一樓了,站在樓梯上往右下方看,就可以看見一堆魍魎鬼魅彎著腰對著某個地方垂涎三尺,那兒就是餐桌!

    “這樣也不錯,你跟沒瞎差不多。”彭裔恩聞言,放心的松開手,先行一步往樓下走去。

    “嘖!”白玠廷說不出他寧可瞎這種話。畢竟每天看一屋子的鬼魅,誰受得了啊!

    “快點來吃吧,椅子在這里!”彭裔恩把椅子拉開,刻意敲了一下,好讓他知道方位,事實上她才拉開就有一只妖怪坐了上去,他完全不怕看不見。

    彭裔恩細心的把早餐全盛裝在一個盤子里,方便白玠廷拿取,等他入座,她才坐下來開始用早餐。

    “中餐我都裝在盤里了,你再拿去微波爐加熱即可,熱咖啡裝在保溫壺里,倒的時候要小心,冷飲冰箱里都有,每瓶都長得不一樣,摸一下你就會知道,都是你常喝的東西。”她一連串的交代著,“其他事別多做,等我回來再處理。”

    “嗯,公司的事還適應嗎?”白玠廷正經八百的問著。

    “……你說呢?”彭裔恩其實一個頭兩個大,“二少爺,你為什麼要把公司交給我代理?”

    這是她一直搞不清楚的事。

    二少爺經營債務管理公司,政府立案,民間一般說是討債公司,但二少爺不會做那種惡質低劣的行為,他總是認真的說要追回債務有得是方法,潑漆扁人這種事他敬謝不敏。

    但是拿人錢財,予人消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如果有人委托他追回債款,他還是會努力為之;另一項重要業務是幫助負債累累者重新規劃債務,如何償還最劃算、怎麼樣分配才不致危及信譽等等。

    二少爺的債務管理公司在國內相當出名,許多銀行企業均委托“磊淨債務管理公司”追回債務,在業界算是有一定的名氣,只要提到債務管理,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白玠廷——噢,還有“必討債務管理”。

    這一家的名字二少爺嗤之為俗不可耐,但名字簡單響亮,很快便異軍突起,對方的老板叫梁家銘,是個跟二少爺年紀相仿、甚至更年輕的男人,據二少爺口述,對方就是個自視甚高、囂張狂妄的渾小子!

    她很不想說,二少爺跟那個梁家銘明明是一掛的……囂張!

    照慣例,一山不容二虎,二少爺跟梁家銘所開設的公司當然是死對頭,兩人瓜分同一塊市場,戰況只有越來越白熱化的趨勢。

    就在事業如日中天之際,二少爺卻出了一場車禍意外,所有親近的人都認定那是有人蓄意所為,因為二少爺體內驗出安眠藥的成份,證實了被陷害的隱憂;受傷後又伴隨著失明,他無法上班,也不該再與人群有所接觸,所以大少爺要他回黑山休養,然後——他開口要她幫他代理公司。

    要白家的管家,一個女人,幫他率領一堆稱兄道弟的員工,還有掌握整間公司的營運。

    “除了你,我信不過別人。”白玠廷表情認真的朝向她的方向,“我相信的人只有你跟哥哥了。”

    彭裔恩有些感動,伸手緊握他的手,“謝謝!但突然要我接管一間公司……”

    “從成立開始就是你在幫我的,每天我們都在書房討論,後來的事或許你有脫節,但是每一個員工的背景跟發生過的事你也知道。”因為他們情同手足,總是會分享。

    即使之前他沒有住在黑山,每晚他跟大哥總會打電話給彭裔恩,不讓她一個人孤伶伶的獨守別墅,所以彼此生活上的大小事、公司里的大小事,連他們的女人,她都知之甚詳,是個最稱職的管家。

    “他們不服我。”彭裔恩從一開始就沒有推拒過這個責任,相反地雀躍非常,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正式上班,“就因為我是女人嗎?”

    “呵,八九不離十。”白玠廷無奈的聳肩。他的員工都是換帖的兄弟,有的草根性也很重,突然空降一個女人當董事長管理他們,誰有辦法接受?

    她盤算著,那干脆改個造型好了。

匆匆的吃著早餐,白玠廷可以听出她的囫圇吞棗。她有事時總是這樣,為了完美的將事情做好,常常不顧一切,是個負責任卻也死心眼的家伙。

    “彭裔恩,你盡管放手去做,不必顧慮太多。”他輕笑著,“大不了就是公司沒了,我東山再起就是。”

    她怔了一下,旋即不客氣的朝他肩頭擊去,“你當我是什麼?草包?隨隨便便會把你公司玩倒?”

    “我當然知道你是巾幗英雄啊!”他打趣的笑著。

    “少跟我閑扯淡!”彭裔恩掃完早餐,把碗盤放進洗碗槽里,“吃完放著,我回來再洗。”

    “你想太多,我才不會洗碗。”白玠廷挑高了眉,他這個白家二少爺的確沒洗過碗。

    她沒好氣的扁了扁嘴,便匆匆的往一樓她的房間走去。

    如果身為女性是個障礙,那她就試著突破這個障礙——反正她個性原本就大而化之,再加上動作粗魯,短短的頭發、中性的臉龐,一點都沒有女人的嬌俏模樣。

    所以只要穿上西裝,將頭發梳齊,系上領帶,她也能像個男人。

    當二少爺請她接管公司時,她是不假思索就答應的。

    因為她也想飛。

    彭裔恩望著鏡子里俊俏的自己,想起哥哥們都在外面飛翔,她卻必須一生守在黑山里……她並不後悔繼承職位與詛咒,只是趁著自己還年輕,她想飛一次。

    就算七點必須回到黑山,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想要試著過一段除了管家與打掃之外的人生!

    這就是為什麼她喜歡听兩個少爺提起公司的事,為什麼幫助二少爺創立債務管理公司,幫他聯絡、找數據,因為這麼做能帶給她極大的成就感。

    她不希望二少爺失明,但是卻感激有這樣一個可以短暫飛翔的機會。

    “二少爺,我要出門了!”彭裔恩關上房門,恭敬的說著。

    “嗯……現在到底是幾點,你這麼急?”他轉向她的方向,看見一堆“東西”圍繞著應該是彭裔恩的人體看著。

    “哇,好帥啊!”

    “咯咯,真是個俊俏的小帥哥哩!”

    “要不是她是女的,我真想狐媚她!”

    “我上班時間有限,越早到公司對我越有利。”彭裔恩一邊說,一邊往玄關走去,“晚上想吃什麼?我可以順便去買。”

    “你煮什麼都好吃——裔恩。”白玠廷皺起眉頭,“你今天穿男裝嗎?”

    “咦?”她驚訝的回首,“二少爺,你看得見了?”

    果然……“鬼才看得見,它們稱贊你很帥……何必穿男裝?我不希望你為此做太多……”

    “我很喜歡穿男裝,比穿女裝讓我覺得舒適!”彭裔恩沒時間抬杠了,不等他說完,推開紗門就往外走。

    坐在屋內的白玠廷可以听見引擎發動的聲音,車子倒退,離開了別墅前庭,然後……

    “真好吃,你不吃的話給我吃吧?”一只大嘴鬼塞到他的眼前問著。

    “我也想吃,分我一半吧?”另一只應該是妖精,也嘴饞的問著。

    白玠廷一把端過盤子,唏哩呼嚕的將早餐全部吞下肚。

    吵死了!

    ***

     彭裔恩開著BMW馳騁在山路上,她不需要遵守交通規則,也不必注意對向來車,因黑山不會有活人進入……當然偶爾會有迷路的、找死的,但是進入後就會被精怪所迷惑,引向死亡之路,根本不可能直抵別墅。

    換句話說,從黑山入口到別墅的路,只有她跟白家人能走,所以根本就不必在意——一個轉彎,她竟然看見對向來車!

    叭——刺耳的喇叭聲大響,彭裔恩立即轉動方向盤,試圖回到原來車道,並且急踩煞車。

    但是車速太快太急,車子直接往右邊的護欄沖去,而下方就是深谷,依照這速度根本不可能煞得住的!

    天哪!彭裔恩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這里會有車?

    車頭即將撞上護欄而摔飛入崖之際,護欄忽而後退,一整排大樹頂的樹枝瞬間擺動,像點頭一般整叢樹往前傾倒,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彭裔恩車子的沖勁,甚至一彈,將她的車子往馬路撥去。

    晃蕩數秒,彭裔恩還呆坐在駕駛座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就看見樹梢輕擺,每棵樹都已經恢復原狀,就像只是被風吹拂般的輕晃。

    她驚魂未定,卻沒有忘記那輛害她差點出車禍的車子。

    砰砰!一只大手忽然猛拍她的車窗,“喂!你沒事吧!”

    她嚇得差點尖叫,向左邊一看,一個高大的男人額上滲著血,正看向車內。

    深吸了一口氣,她憤而推開門,一骨碌跳下車。

    “你是怎麼開車的啊!”她直接指著對方開罵,“在山里開這麼快會出事的,你不知道嗎?”

    男子愣了一下,怔怔的望著彭裔恩,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額上的傷口、紊亂的頭發、驚魂甫定的眼神……

    “先生,你逆向。”他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我……”咦?彭裔恩注意到哪兒不對。他叫她——先生?先生?

    “你很夸張,根本是開在逆向車道上啊,好像這條路是你家開的!”男子算是開了眼界,有人逆向行駛還這麼囂張的,“要不是你閃得快……只怕我們已經撞成一堆廢鐵了……”話及此,男子狐疑的看了一下身邊的路,“奇怪,馬路剛剛有這麼寬嗎?”

    咦!這樣他都發現到了?

    “這里根本沒人會來,馬路差不多就等于是我家開的!”彭裔恩趕緊開口,轉移男子的注意力。

    對啊,為什麼這家伙能開進黑山,而且還開這麼遠?她才離開別墅不到三分鐘的距離耶!

    “為什麼沒人會來?我听說……”他頓了一頓,“兄弟,你知道這里頭住了一個姓白的人嗎?”

    “找他做什麼?”彭裔恩直接問。

    “哦,認識啊!”男子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你長得很俊耶,你該不會就是白玠廷吧?”

    “不是。”她壓低聲音回答。這個男人從頭到尾一直叫她兄弟、先生的,她看起來真的像男人嗎?

    “那就好!我記得白玠廷是性格型的男人,不是你這種花美男。”男子抱胸輕笑,“幸好幸好……”

    “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幸好什麼?彭裔恩不悅的皺起眉。這家伙對她有意見嗎?

    “沒事,就男人而言,你縴細了點,一點都不像赫赫有名的白玠廷。”男子帥氣爽朗的將雙手往褲子口袋一插,“好了,看起來我們兩個都沒事,那就當沒事了吧,我還有事要辦!”

    有事?找二少爺嗎?彭裔恩驚覺不對勁,她可沒忘記白玠廷會發生車禍是人為造成的。

    一個箭步上前,她打橫手臂攔住了男子,“什麼叫沒事?你害我差點摔死耶,你想就這麼簡單拍拍屁股走人?”

    “喂,天地良心啊!我都不跟你計較了!”男子忽然反手一握,握住了彭裔恩的手腕往後拖。

    她皺眉。這男人力氣真大!

    男子直直地將彭裔恩拉到他的車邊,她見狀不禁暗叫不妙,因為他的車頭幾乎凹毀,側邊也刮得亂七八糟,看來緊急時刻他是選擇貼著山壁煞車,把好好一輛車搞得面目全非了。

    開是能開,只怕修理起來要上萬元……反之,她的車頂多就是一些被樹枝刮到的小傷痕、煞車皮摩擦,並沒有其他大傷。

    “要談是嗎?我舉雙手贊成,不然我這修車費誰出?”男子松開了手,拿出手機,“我撥給車行……”

    “欸,不行!”彭裔恩飛快上前,一把搶下他的手機,“別害人!”

    “……害人?先生!這要是論肇事原因,一定是你,誰害誰啊……”

    “警察不會來的,我賠你就是了,你盡管修,我照價賠償。”她話說得干脆,把通話切斷還給了他,“我留電話跟數據給你,你不必擔心我會跑掉。”

    男子沒說話,只是突然用狐疑加打趣的眼神盯著他。

    “我是白玠廷的代理人,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道走。”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這男人立即離開黑山。

    “白玠廷”一提到這三個字,男子果然雙眼一亮,“他真的出意外了?所以你是他的代理人?”

    “他有事,暫時委托我處理公司事務。”對于意外一事,彭裔恩不予回答。

    “車禍很嚴重嗎?完全無法上班?”男子沉吟著,難掩一臉失望,“我一直聯絡不上他,原來傳聞是真的。”

    “傳聞?什麼傳聞?”她挑眉,感受得到山里的騷動。

    “關于他已經成了植物人,或是腦死……”

    “胡說八道!我說過二少爺只是因為有事,暫時把公司交給我代管而已!”彭裔恩厲聲駁斥。植物人?哪個混賬傳的!

    “……二少爺?”男子饒富興味的走近了她,“你不是白玠廷公司的人,你叫他二少爺……那你是……”

    “我是他的管家。”她往上瞄了眼,“我要趕去上班,沒時間跟你窮耗了!我先載你到公司去,讓會計先開張支票給你。”

    “好!”他大方的立即點頭,“我再叫人來拖車。”

    “這個我來。”彭裔恩轉身往車子走去,“我認識專門拖吊的人,我的錯誤我負責。”

    哇!男子自然覺得奇怪,因為眼前的代理人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過無妨,沒找到白玠廷,找到代理人倒也不錯。

    他先到自己的車里取走重要的東西,再上彭裔恩的車。她千百個不願意載這家伙,但是放他在山里,遲早會死不見尸。

    “把車子送到山下。”她開窗,對著外頭輕聲說著。

    “咦?送到山下?”男子听見了,搖了搖頭,“你應該要送到修車廠——”

    “你放心,我說過我會負責,就一定負責到底。”彭裔恩蹙眉打斷他的話,發動引擎趕緊往前開去。

    車子性能當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而在車子駛離後,大路悄悄的內縮,恢復成原來的寬度。

    彭裔恩很難專心,因為她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麼這個人能開到這麼里頭來?他不是黑山那些妖精的菜嗎?應該還好吧……小麥色的膚色,看起來爽朗自在,側臉深刻有型,老實說,這男人是個颯爽型的好看男人。

    而且有雙桃花電眼,被盯著就會覺得他似乎只對你一個人笑。

    她探身向右,拉開副駕駛座前的車箱,拿出一包濕紙巾。“你額上都是血,先擦掉吧。”

    “噢,對!”男子拉下上方的遮陽板,對著小鏡子照了照,他這才感覺到痛,“大概是緊急煞車時撞到的……欸,你說白玠廷沒事,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你找他做什麼?”二少爺也不神秘,平時要找多得是機會,何必挑他失明的時候?

    “有事想談談……我們誰也不希望把場面搞得太難看對吧?”男人擦著血跡,揚起的笑容很詭異。

    彭裔恩眼尾瞟著。不明不白的家伙!

    “又瞪我,你真是護主心切……啊!我知道了,我忘了自我介紹!”男子從容的從口袋里拿出名片,左手夾著遞過去。“我叫梁家銘,是‘必討’的——”

    軋——余音未落,彭裔恩突然猛踩煞車,車子立刻在路邊停了下來。

    她瞪大雙眼,轉過頭瞪著他。

    “呃……”梁家銘狐疑地皺起眉,“你的反應也太激烈了吧!”

    “下車。”她敵意頓起。這家伙竟然是頭號公敵。

    “我是抱著友好善意來的,想跟白玠廷談談未來的發展,畢竟我們都不希望兩敗俱傷。”他根本沒理會她的喝令,“怎麼?代理人也該了解我們兩家公司的狀況吧?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或許是一死。”她平靜的看著他,“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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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她站在一棟木屋的玄關。

那玄關她很熟悉,幾乎就是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木板廊道,古色古香,三層樓的木製建築矗立在山裡,雅致閒逸。

天色有點暗,外頭刮著大風,她往內望去,那時還不是紗門,而是一扇半啟的木門,落葉紛飛,山中傳來淒厲的烏鴉鳴叫。

有人在爭吵,她緊張的皺著眉不明所以,低首望去發現自己拿著一個錦盒,緩緩打開來一瞧,裡頭是做工精緻的珠瓔寶飾……她的嫁妝。

是啊,她要出嫁了!所以她到這裡來,尋求一位知名的師父,為她打造獨一無二的髮釵,讓她能配戴在身上,風光出嫁。

她心底愛著某個人,一心期盼能將釵飾戴上髮,讓他瞧瞧是否變得更加絕美的她。

住在師父這兒,是因為她的嚴謹細心,為了讓物件能符合自己的完美要求,為了央求師父趕工,所以她寸步不離,就是為了要及早拿到成品。

可是,現在師父在吵架……他跟他的妻子正在爭吵,她惴惴不安的望著爭吵中的男女,看見師父的妻子手上戴著一枚匠心獨具的紅寶戒,鵝蛋紅寶,火光燄燄,毫無雜質。

她曾開口想要一樣的戒指,但師父婉拒,因為那只有他的妻子值得擁有,她為此動容,真希望未來的丈夫也能這樣疼惜著她。

她該走了,但尾款尚未交給師父,因為師父說他要到城鎮一趟,所以打算載她一同離開。

為什麼爭吵不休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把戒指摘下來!妳不能再戴著它﹗一定是它影響了妳﹗」師父大吼。

「那是我的……你想送給她?」師父的妻子指向了她。

咦?她?她驚愕的上前一步,「兩位,怎麼?」

「我不想再跟妳吵了,我累了﹗我很累……」師父忿忿的看向妻子,而後轉頭跟她說:「久等了,我們走吧!」

「你想跟她離開嗎?我不允許!你是我丈夫!」師父的妻子尖聲嘶吼著,她更加不明所以了。

「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跟師父之間是清白的!我只是……」

「姑娘不必多言,這女人已經毫無理智了。」師父冷冷的看向妻子,「我不知道妳如此是非不分,心胸狹隘!」

「不,師父,這當中如果有誤會……」她趨步上前,外庭忽然傳來尖叫聲。

她錯愕回首。是誰在笑?那笑聲刺入心扉,讓人不寒而慄啊……

「就是因為她對吧!」師娘忽然指著她尖聲大吼,「我詛咒妳—— 」

她喃喃唸著似咒的東西,師父驚恐的大喊著,嘴裡也大喊著另一段有規律性的語言——

「瓔珞!閉嘴!閉嘴!」

一陣劇疼直竄腦門,她恐懼踉蹌的奔了出去,但落葉席捲了她的身子,她痛得尖叫出聲,望著自己的手竟然正在風化,從指尖開始化成細微塵粒,然後腳踩的地下開啟一個深黑的洞穴——

「呀—— 」

在自己淒厲的叫聲中,她最後看見的是師父衝向師娘,一把將她往身後的橢圓形鏡子裡推,然後——

嚇!女人驚坐而起,冷汗浸濕了背部,她銳利的雙眼在黑暗中熠熠有光,氣息紊亂,意識混淆不清。

心跳飛快、血液奔流,她緩緩皺眉,輕撫著前額。是夢?但是那劇痛為什麼會這麼明顯?

「誰在搗亂?」她厲聲吼著,對著一室黑暗的房間。

房間裡寂靜無聲,但是彭裔恩明白,絕對有東西在搞鬼。

「我明天要去上班,你們不要亂!」她沒好氣的唸著,抓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好幾口。

「嘻嘻……」

隱約似乎有笑聲傳來,她只是皺眉,接著嘆了口氣。那惡夢太過真實,可她醒來卻記不清了。

只是……瓔珞?夢裡怎麼出現這個名字呢?跟大少爺的未婚妻相同的名字?

太詭異了。只是她現在太過疲累,必須先睡飽再說。

夢裡的瓔珞發狂似的指著她吼著,詛咒……那是段什麼詛咒……嗯,明天再想好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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