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諾《幸福咬一口》


出版日期:2014年9月16日


邵一帆機關算盡,不惜推開舒妍,就是唯恐她卷入危險,
當他們因遊戲而相識,當她還很愛很愛他時,
他只能無視泫然欲泣的臉,將緊握他的手指一根根松開……
未料多年後,他早離開龍蛇混雜之處,經營巧克力專賣店,
舒妍竟當起逃脫遊戲制作人,甚至陪他涉入未知險境!
危難當頭,女孩不再依賴他的保護,但眼裏藏著的秘密,
卻讓他期待──愛火依然蔓延,他是否仍有機會品嘗幸福?
邵一帆總自以爲地保護所愛之人,就像當初狠狠將她推離,
所以舒妍恨極,恨他當年無情,如今卻一再提起陳年往事,
更恨他的存在激起她滿身刺,卻又渴望他能令一身武裝卸下。
他該明白──既決定離開,就不該再出現擾亂她情緒,
因爲她的心房不是遊樂場,可以說來就來說去就去,
既然有膽擅闖,就別怪她懲罰這位傲慢自大的舊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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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橙諾

    雖然,因爲劇情走向的緣故,書中的咬一口巧克力專賣店和實境逃脫遊戲工作室的內容沒有著墨太多,但還是要說明一下。

    咬一口專賣店取材自MaxBrenner,目前台灣並無分店;舒妍的實境工作室,則是參考了位于台北的笨蛋工作室。

    笨蛋工作室的場景和機關十分屬害,有興趣的可以搜尋看看,然後快去買票解謎,會是很棒的經驗喔。

    聊回來這本書,大致上,是想寫一個“小姐與流氓”般的故事。

    雖然小姐最後崩壞了,不過最初的發想就是這樣。XD

     初開稿時,原本預期是在每個章節前放一段過去的片段,想了想,覺得這樣的方法和《幸福施工中》有些相似,所以就放棄了。

    而後,一番思忖,又想,不如幹脆把過去的章節統統集中在一起,左右琢磨,卻覺這樣與《續杯愛》太雷同,怎麽想都不滿意。

    時序交錯的表現方法,很久之前被拒絕過,最後硬著頭皮寫了,喜歡得不得了,又擔憂情緒無法連貫。

    接著,設定人物個性時,向來希望避免相似度太高的類型,重複類似的橋段,這麽一折騰,幾個星期過去;好不容易定案,又愁找不到讓我心中有愛的道具,比如《續杯愛》中的愛爾蘭咖啡,又或是《相遇油桐花》中的油桐花和兔兔兔。

    總之,想過很多種表現方式,曆經一番掙紮與煎熬,最後定稿如此,過程充滿磨人挑戰,數度問自己何必搞成這樣,可又不甘心放棄。

    其實,我自已也知道,從一年有五本書上架、到四本,到今年的只有三本,我出書的速度越來越慢,時常遇到讀者問我下本作品怎麽還沒看見;有時,我也感到心慌,想快,可自己那關怎麽也過不去。

    很擔憂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老寫出同一類型的故事;很擔憂自已慣于用同一套習慣的方法表現腦海中的畫面,久而久之便忘了世界上還有另外幾千幾百種手法。

    希望自己再努力一點、再進步一點,所以,不能只挑擅長的類型,不能只選自己喜歡的人物,不能老是那麽鋪陳,我的期許是這樣,希望也能確實地表現在書裏。

    然後,一定要提起“DirtyDancing”這部電影,台灣譯名爲“熱舞十七”。

    這部小學時代的老電影幾乎是我走入羅曼史的契機,是我時時刻刻會翻找出來回味的好滋味,每當我失去對愛情的熱情時,都會把主題曲或DVD拿出來溫習一番。

    這個故事寫到後來,不禁發現我真的被這部電影影響許多,小姐與流氓這類型的故事真是我心目中曆久不衰的永恒經典。

    最後,謝謝你們的閱讀,寫這個故事時十分暢快,希望也能讓你們感到愉快。

    今年憾事頻傅,但願大家都能平安健康,事事美好,珍重自已。

    謝謝在如此不景氣中仍願意閱讀的你們,與仍願意出版言小的出版社;也感謝畫者、校對與我不知職銜的每一位,和時常被我折磨的責編。

    我們下個故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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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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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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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注:

    ☆欲知尉真的愛情故事,請看橘子說1047《穿越當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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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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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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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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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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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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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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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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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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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舒妍被一陣悶痛感痛醒。

    空氣中彌漫著陳舊、潮濕,腐敗的難聞氣味,她的後腦勺隱隱發疼。

    擡手想揉痛處,卻發現雙手被牢牢捆綁在背後,雙腿也被綁起,嘴上甚至還被貼了膠布。

    可惡!舒妍動了動手腳,徒勞無功地掙紮了會兒。

    她只記得她按著地址尋到目的地,才推開門,頭部便遭受重擊,接著發生了什麽事,她就不知道了,連攻擊她的人是誰都沒看見。

    咦?不對……舒妍揚眸,這裏不是她尋來的港口餐廳,這裏是哪裏?

    舒妍四處張望,決定先弄清楚身處何地——

    坪數不大的空間,淩亂破舊,堆放著許多雜物;一道密閉的門、一扇隱隱透入陽光的氣窗,而離她不遠處的地面上,倒臥著一個看不見臉龐的男人。

    人?!

     誰?是死的還是活的?是朋友還是敵人?

    舒妍倒抽一口涼氣,眨了眨眼,緩過心神,視線最後凝定在男人身上。

    男人側躺著,背對她,看不見臉。

    舒妍沒有猶豫太久,手腳並用,費力地移動至男人身旁,以被綁著的雙腿踢了踢他……

    男人呻吟了聲,無意識地轉過身來——

    嚇!舒妍嚇了好大一跳!貼在嘴上的膠布掩去她所有吃驚的低喊。

    邵一帆?!

     舒妍定睛望著地上的男人。

    他斜躺在地,和她同樣雙手被反綁,一頭濃密黑發披散而下,一張平時瞧來落拓不羁的俊顔狼狽不堪,頰面紅腫,額角血迹已經幹涸,衣著淩亂,顯然與人打鬥過……

    他還活著嗎?

    舒妍心慌至極,垂眸察看他傷處,俯身聽他鼻息。

    謝天謝地,他還活著,身上的外傷看來似乎也不嚴重……萬幸,他就在這裏。

    暫且不論這兒是何處,他又是如何被帶來的,只要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舒妍松了口氣,試圖以聲音與動作喚醒他,地上的邵一帆被她一連串的動作驚擾,掀動眼睫,悠悠醒轉。

    “妍……舒妍?”邵一帆視線由蒙眬轉爲清晰,意識逐漸回複,瞪著她清麗臉龐,不可置信。

    他吃力地坐起身,視線牢牢實實地巡了周遭幾圈,最後回到舒妍臉上,臉上表情明明白白寫著——“妳怎麽會在這裏?”

    “@#%^&﹡#!”嘴上被貼了膠布的舒妍發出一連串他聽不懂的話語。

    “只貼妳不貼我,看來是妳太吵了。”邵一帆神志徹底清醒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對僅有舒妍被貼膠布的狀態幸災樂禍。

    他確實有滿腹疑問想問舒妍,但在舒妍無法開口之際,什麽提問都是枉然。

    舒妍與邵一帆相知甚深,毫不訝異他挖苦般的回答,也毫無意外地回他一記狠瞪。

    “等等,我先幫妳把膠布拿掉。”邵一帆忽而靠近舒妍,兩張臉龐的距離近到不能再近,舒妍一秒鍾就向後彈開。

    “@#%^&﹡#$#%&&﹡^%#!”不用猜,這句話直譯出來絕對是“你這大笨蛋快滾開!”之類的話。

    把膠布拿掉就把膠布拿掉,他靠這麽近幹麽?舒妍快將他瞪穿了。

    邵一帆邊笑邊欺近她。

    “二小姐,別以爲我想吃妳豆腐,請妳搞清楚狀況,現在我的手被綁在後頭,能幫妳撕掉嘴上膠布的方法有兩種;一是用嘴,二是用手。要用手幫妳撕的話,**就得在妳面前晃來晃去,雖然我個人是不介意,也對我結實的tun部線條很有信心,但是要怎麽做,妳自己決定。”邵一帆說話口吻一貫吊兒郎當,直勾勾瞧著舒妍的眼神很有涼涼看好戲的意味,其實只是想掩飾他的心慌與緊張。

    他千算萬算,就是不願令舒妍涉險,爲何舒妍會陪同他在此地?

    舒妍瞪著邵一帆,開始痛恨起自己稍早時的決定。

    她究竟爲什麽要跑來找這個無賴呢?他是生是死與她何幹?他們多年前就不再是一對戀人。

    算了,現在可不是爲了這種事糾結的時候。

    一番權衡之後,舒妍壯士斷腕地將臉湊到邵一帆面前,恨恨閉上眼,頗有不管他要怎麽做都隨便,反正她都看不見的鴕鳥意味。

    “我都不知道妳這種行爲究竟是勇敢還是不勇敢。”邵一帆望著舒妍緊閉的眉眼大笑。

    他站起身,花了一點時間說服自己打消以嘴替她撕膠布,趁勢舔吻她的念頭,接著側身調整角度,以行動受限的雙手爲舒妍撕除臉上膠布,然後聽見她喉嚨發出一聲刻意壓抑的痛哼。

    他的動作很快,速戰速決,長痛不如短痛一向是他的行事准則,而他知道舒妍向來很能忍疼。

    果然,舒妍能說話之後,連聲痛也沒唉,只是問:“你的傷還好嗎?誰把你打傷的?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我的傷不礙事,倒是妳,妳有受傷嗎?”雖然她看來並無大礙,但邵一帆仍擔憂地反問。

    “沒有。”舒妍搖頭,忽視後腦勺的悶痛感。

    “太好了。”邵一帆露出了個謝天謝地的表情。

    “我不確定這裏是哪裏,應該還在碼頭附近,至于,打傷我的,”邵一帆頓了頓。“應該就是妳想的那一位。”

    舒妍盯著邵一帆蓦然黯下的眼神,果斷地決定先對這件事略過不談。

    “好了,別管這些了,我們得先出去才行,你有什麽想法沒有?身上有刀子或是能割斷我們手上繩索的東西嗎?”今天沒帶那個瑞士刀鑰匙圈出門真是失策,舒妍問話問得有些懊惱。

    “暫時沒有,先四處找找有沒有能用的東西吧。”邵一帆揚眸朝左右望了望。

    “四處找找?怎麽找?殭屍跳?”舒妍努力站起身,望著他們兩人皆被捆縛的雙腳,回應得很沒好氣。

    光是由坐姿改爲立姿都已經十分艱巨,怎麽找?

    “殭屍跳就殭屍跳吧,人一輩子也沒什麽機會殭屍跳的,我倒是挺想看妳這位教養良好的千金大小姐殭屍跳。”哈哈,他光用想象的都覺很樂。邵一帆無良地放聲大笑。

    這人臉容分明已經萬分狼狽,怎麽還能惹人想再多搥他個兩拳呢?

    她方才應該趁他倒地時擊斃他的,舒妍真覺邵一帆煩透了。

    更何況,若非此情此景,平時邵一帆說話,還總愛叼著根香煙,說話時煙頭一擺一跳,更加惹人想出拳……對了,煙頭!香煙!

    “餵!邵一帆,你的打火機放在哪裏?不會真戒煙了吧?”舒妍突然出聲問。

    “之前要我戒煙的是妳,現在要找打火機的也是妳,舒妍,妳很難伺候。”邵一帆望著她失笑。

    舒妍白他一眼。“快點。”

    “如果沒掉的話,應該在右邊口袋。”邵一帆鼻尖往下努了努。

    “牛仔褲?”舒妍望了眼他绉巴巴的牛仔褲,眼神看來有些驚懼。

    “我的上衣看來像有口袋的樣子嗎?”邵一帆好笑地看向自己身上的黑色短袖T恤,那微微挑起的嘴角當中隱約含有幾分挑釁。

    好的,衣服沒有口袋,而他們彼此的雙手都被綁在身後,想要拿出對方長褲口袋裏的東西,勢必需要另一人幫忙。

    但是,把手伸進男人褲子口袋裏東掏西摸的行爲實在超出舒妍的尺度,更何況,她只能側著身體看的視野有限,誰知道會摸到什麽?

    “好了,別掙紮了,難道妳以爲我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刻對著妳bo起?”邵一帆毫不客氣地對糾結無比的舒妍補了一槍。

    “……”舒妍已經完全不想理會邵一帆的口無遮攔,站起身,忿忿地移向他,不情不願地將手伸進他的口袋裏。

    彎低身體,肩膀再下去一點,再低一點,更低……有了!

    “中!”舒妍興奮地拿出目標物,興高采烈地試了試能否點著。

    “太好了,還有瓦斯!”舒妍高興地看著火光,接著迅速熄滅,唯恐浪費任何一丁點光亮。

    “妳想燒什麽?”她極度雀躍的神情令邵一帆不解。

    “當然是燒你手上的繩子。”舒妍理所當然地道。

    “啥?”邵一帆一時之間沒弄懂。

    “過來一點,不對,過去過去,再過去一點。”舒妍命令邵一帆調整姿勢。

    “妳到底要做什麽?”邵一帆被她推來推去,這下換他很沒好氣了。

    “好了,可以了。”舒妍滿意地調整好角度,終于大功告成。

    “什麽可以了?”

    “動作快喔。”舒妍好心提醒。

    “快啥?”

    轟!在邵一帆還沒意會過來的時候,舒妍就迅雷不及掩耳地在他兩手被捆綁之處點火,火苗迅速往繩上竄燒,繩索很快便被燒細斷裂。

    “燙、燙燙燙……”邵一帆飛快掙開著火之繩,雙腳跳動,踩滅地上火光。

    “舒妍!妳很亂來!”他又叫又跳地大聲抗議。

    這女人是怎麽回事?她哪裏學來這些有的沒有的?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她從前很安靜、很優雅、很腼?,隨便一個內斂清秀的笑容,都能輕易奪去他呼吸。

    “哪裏亂來?我是對你很有信心,瞧!你這不是解開束縛了?快把腳上的也解開,還有我的。”舒妍望著地上焦黑的繩子,雙手在邵一帆眼前晃了晃,朝他笑了笑。那笑容秀麗絕倫,同樣令邵一帆心跳驟快,無法招架。

    “妳就是仗著我舍不得燙妳就是了。”邵一帆瞪著舒妍燦燦笑顔,對她膽大包天的行徑有些氣惱,真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法炮制嚇嚇她,但他確實舍不得。

    邵一帆摸了摸鼻子,解開自己腳上的繩索之後,開始悶悶地動手爲舒妍松綁。

    “欸,妳是怎麽來的?”好了,他總算可以解決他的滿腹疑問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

    “當然是騎我的摩托車來的。”舒妍掙開手腳束縛,顯然覺得邵一帆的提問很無聊。

    “我的意思是,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妳是跟著我來的?又怎麽知道我外出?”

    “我有事找亮亮,到『咬一口』,亮亮說你接了通電話,接著就匆匆忙忙地出門,我心裏覺得怪怪的,就跟來了。”舒妍動動手腳,開始探尋四周,尋找有沒有能夠派上用場的物品,回答得言簡意赅。

    “咬一口”是邵一帆在台北開的巧克力專賣店,而亮亮則是她遊戲工作室裏的前任助手,同時也是邵一帆的妹妹。

    大約在半年前,亮亮向她提出辭呈,說哥哥的巧克力專賣店即將開幕,人手不足,想去幫忙;舒妍心想,想幫忙親人的事業也是無可厚非,于是,雖舍不得亮亮離開,仍是點頭答應。

    接著,亮亮約莫是知道她的工作室忙不過來,便時常在巧克力專賣店和遊戲工作室中兩邊跑,盡量幫她分擔一些小事,跑著跑著,就跑出想幫她和哥哥牽線作媒的念頭,時常扣住些她想要的數據,讓她去店裏拿。

    最初幾次,邵一帆很忙,並沒出來接待她,她也沒多作他想,自然而然養成了只要去找亮亮,便會留下用餐的習慣;即便亮亮與邵一帆同姓,她也從沒想過亮亮會是邵一帆的妹妹。

    所以,當某一日,亮亮興高采烈地將邵一帆從“咬一口”的後場推出來,說要介紹哥哥給她認識時,她毫無心理准備,被殺得措手不及,甚至慌慌張張打翻了桌上水杯。

    “妍姐,妳跟我哥認識?”她難得失常的反應令亮亮睜著大眼睛瞧她。

    “不認識!”她斬釘截鐵地回,明明那麽想平靜以對,卻掩不住心慌意亂。

    邵一帆當時對她的否認並沒有表示任何意見,只是盯著她,那眸光很深、很長、很熱切,很令她心慌,正如同此時一樣,舒妍實在好氣自己還會因他的注視而面紅耳熱、心跳飛快。

    “我是接了通電話,但並沒有告訴亮亮我要去哪裏。”邵一帆望著她娴熟的翻找動作,糾纏在她臉上的目光赤luoluo的,毫不掩藏,像是想望穿她一樣。

    “你是沒說,但你把地址抄在便條本上。”舒妍盡量不對上他的眼,好讓自己不受他影響。她吹開旁邊紙箱上的灰塵,將心思放在別處,紙箱上頭的印刷字體寫著絞肉機。

    舒妍擰眉,打開紙箱查看內容物,確實是台機器。

    她不需要絞肉機……舒妍十分失望地將那個紙箱推到旁邊去。

    “有寫地址的那張便條紙我帶走了,早就揉爛扔掉了。”總不可能舒妍跟在他身後撿到吧?

    邵一帆看著那個被舒妍不屑一顧的紙箱,接著動手翻起旁邊的雜物。

    這裏究竟是堆放什麽東西的倉庫?這當中有派得上用場,可以幫助他們脫困的物品嗎?

    舒妍側首給了邵一帆一個“這還用說嗎?”的眼神。

    “你寫字那麽用力,我用鉛筆在下一頁刷一刷,還怕看不見你寫的地址?”

    “妳當拓印就是了?”正從雜物堆拉出幾把廢棄雨傘的邵一帆停下動作,問。

    “嗯哼。”舒妍隨便應了聲,繼續東翻西找。

    她的回答頓時令邵一帆感到頭很痛。

    長久以來,他機關算盡,對舒妍百般呵護,甚至不惜推開她,就是唯恐將她卷入一絲一毫危險,未料多年後的現在,他早已離開龍蛇雜處的環境,尋了一份正常正當的職業,甚至還白手起家經營起巧克力專賣店,舒妍卻陪他一道涉入莫名其妙的險境,而他完全不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麽發生的。

    “妳對我舊情難忘的程度真是令人動容。”邵一帆將那幾把從雜物堆拉出的雨傘扔開,最後只能不正經地歸納出這個很不正經的答案,很高興地看見舒妍神情因此一愕。

    糟了,他越來越喜歡惹她了。

    自他與舒妍重逢後,舒妍給他最大的響應就是沒有響應,不是完全忽視他,就是徹底將他當空氣。

    最初,他十分無法忍受舒妍這樣的對待,她的漠視令他難受至極。

    後來,他想,與其被她冷淡以對,還不如激怒她,讓她又窘又氣,至少這樣還能顯出他在她心中尚有一絲分量,能輕易影響她情緒。

    沒想到,他越惹越有心得,開始欣賞她的活蹦亂跳,並且像個幼稚的小學男生一樣,因此樂不可支,覺得她可愛得不得了。

    “邵一帆,你少自以爲是了,我對你哪有什麽舊情?”果然,舒妍一秒鍾便被惹毛。

    “我們都已經分開七年,你知道七年有多久,又能改變多少事情嗎?我若是當年生個小孩,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我可不會厚顔無恥到以爲你上台北來開咬一口是爲了我。”

    “妳現在是在氣我當年沒讓妳生個小孩?”邵一帆繼續厚顔無恥兼不正經。

    “不、是!”如果有人能在三句話內便讓她氣炸,那人絕對非邵一帆莫屬。

    她氣呼呼的模樣令邵一帆失笑。

    “舒妍。”邵一帆管不住自己,邁步走到她身旁,伸手觸碰她發心。

    她的秀發軟滑細致,就如同記憶中的一樣。

    “幹麽?”舒妍立即揮開他的手,美眸惡狠狠地瞪向他。

    “假如我說是呢?假如我說我確實是爲了妳而來,妳會有什麽反應?”事實上,回到有她在的城市,確實是這些年來支撐他走下去的唯一動力。

    他並不是抱著能與她重逢或是舊情複燃這種奢望回到台北的;但,他的確是因爲她,所以才想成爲一個更好的人,所以才想成爲一個能夠匹配得上她的人。

    他想回到曾經和她相愛過的城市,想守住他們之間共有過的回憶,想走過那些曾和她一起牽手走過的道路,即使她已經另有所愛,即使她已經結婚了,都不要緊。

    他只想待在她曾經待過的地方。

    她是他的動力,陪伴他經曆凜寒冬日,驅策他從肮髒無底的泥沼中爬出來;她是他的盼望,曆經歲月更叠,幾經寒暑,卻從不曾更改。

    他又在胡言亂語什麽?!

     邵一帆踩到她的地雷,令舒妍毫不猶豫地爆炸。

    自她與邵一帆重逢之後,她最討厭的,就是他動不動便提陳年往事。

    他自以爲是明星嗎?老愛炒舊新聞?

    “什麽反應也不會有。”舒妍瞪著他,回應得斬釘截鐵。

    她方才來時,明明那麽擔憂邵一帆的安危,可真和他見了面,確認他平安無事之後,她又忍不住生起他的氣。

    他所有的一切都令她生氣。

    無論是那張明明狼狽卻仍顯英俊的臉龐;那具渾身是傷,卻仍散發出性感男人味的高大身軀;又或是那張老愛挖苦她,淨說著不正經話語的嘴……

    她真討厭他,更討厭他像他們當初分開時一樣,輕易左右她心情,主宰她思緒。

    “真無情啊,舒妍,我受傷了……”邵一帆唯恐還不夠惹惱舒妍似的,誇張又可憐兮兮地指控。

    “無情?你有資格說我無情?”舒妍聞言再度炸裂。

    無論是家人、朋友、同事,甚至不相關的路人,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能維持優雅的舉止與合宜的應對,偏偏在邵一帆面前就是不行。

    “邵一帆,當年是你不要我,現在我也不要你,很公平。好了,你不要再說廢話了,你真想被關在這裏一輩子?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他怎麽可以這麽輕松?這個看來很像廢棄倉庫的地方難道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嗎?

    舒妍繼續努力尋找能夠幫助他們脫困的物品。

    見她如此拚命,額際都已隱約沁汗,卻連一刻也不肯松懈,邵一帆不禁猜想,她或許已經因爲被困在此地而十分慌張,只是不願示弱,心中對她的憐惜之情滿盈,于是瞇細了墨眸,一反方才輕佻的態度,說話口吻鄭重得像起誓。

    “別擔心,舒妍,我一定會帶妳出去的。”他嚴肅地保證。

    他絕不會令她涉險,他會保護她所有的幸福、美好,與安全,這是他許久之前,便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可惜舒妍對他的說詞完全不領情。

    “不用你帶,我自己也會找到辦法出去。”她一陣查找之後,此時來到倉庫大門邊。

    她從狹窄的門縫往外望,推了推倉庫的門,轉動門把,發現全然推不動之後,望著另一面牆高處的氣窗,若有所思。

    “這麽大的口氣?妳哪來的自信?”邵一帆失笑,順著舒妍的眸光看去,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麽?

    大門被封死,他們勢必得找別條出路,而唯一的出口只剩那扇氣窗。

    氣窗上有風扇,他們之中得有人想辦法爬上去,試試看能不能卸下那面風扇,再試試能否從那扇窗戶逃脫。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能夠卸下扇葉的工具。

    果不其然,舒妍又再度東翻西找,翻找前,不甘示弱地抛下一句——“哪來的自信?就憑我是實境逃脫遊戲的制作人,我還不夠格對自己有自信嗎?”

    對,實境逃脫遊戲!邵一帆後知後覺恍然大悟。

    他怎會忘了舒妍的職業是實境逃脫遊戲制作人呢?

    實境逃脫遊戲是近年十分風行的遊戲,甚至還有爲此項主題打造的電視節目,設計概念源自于推理、偵探小說。

    主要的遊戲過程,就是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數名遊戲者困于密室之中,遊戲者們必須分工合作,查找密室中的線索,解開謎題脫困,而舒妍行之有年的遊戲工作室在業界已頗具名氣。

    莫怪舒妍能夠輕易拓印出他的目的地地址、利用打火機燒斷他手中繩索,發現自己被困在倉庫後,反應更是沈穩冷靜,可以從容不迫地尋找脫困方法。

    她根本就是職業病大爆發,真將他們的遭遇當作一場實境遊戲,邵一帆覺得他的頭越來越痛了。

    她怎會涉足實境遊戲這領域呢?

    他一直對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可又找不到適合的時機問她。

    他隱隱約約覺得,舒妍成立遊戲工作室的原因或許與他有幾分關系,畢竟,從前涉獵各類型遊戲的人可是他,帶領她玩遍各遊戲的也是他。

    可他又唯恐期待越高,失望越深,最後百般煎熬,左思右想卻是不敢詢問,就連側面向亮亮打探都感到害怕。

    無視邵一帆變來變去的臉色,舒妍持續搜索可用物品的眸光突然停住,揚眸看著頭上那扇看來很不牢靠的氣窗,忽而有了別的想法。

    那片風扇看來十分破舊,會不會早就氧化生鏽,輕輕松松便能卸下?

    她或許可以先爬上去看一看?

    舒妍再度打量起周遭物品。

    那裏有個貨架、廢棄的桌子、辦公椅,旁邊還有幾個木箱,如果能夠成功堆棧,應該能攀爬上去……舒妍開始積極研究起爬到氣窗上的路線。

    她想爬上去?在不尋求他的幫助之下?

    她真以爲她能獨力扛動且堆棧這些物品?

    邵一帆搖了搖頭,覺得舒妍如同小女孩,既逞強又天真,不禁笑了出來。

    “舒妍,妳以爲人生是遊戲?隨便按幾個鍵就能放密技?”不逗弄她幾句真的很難。

    邵一帆走到倉庫大門旁,轉動門把,研究門鎖,幾度衝撞,再度確認大門是否真打不開。非得親自確認,他才會將氣窗列入考慮。

    舒妍停下手邊動作,回眸望向邵一帆,眼神因回想起某些往事,變得冷淡無比。

    “密技從來就不是隨便按幾個鍵就能放的,更何況,人生就是場遊戲,這句話是你教我的,邵一帆。”舒妍試圖將每個字都雲淡風輕地帶過,可卻無法。

    她話意中的酸楚與怨怪清清楚楚,無處遁藏。

    “……”邵一帆聞言,心頭一凜,望著舒妍堅定與看似無情的眉眼,被她堵得全然無話可回。

    是,這是他說的。

    這是當年他拒絕舒妍時說的。

    當她還是個遊戲白癡,當他們因遊戲而相識,當她還很愛很愛他,但他卻不得不推開她時說的。

    當時,他無視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將她緊緊捉握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說得如此決絕。

    人生就是場遊戲……她果然還記得……

    邵一帆自知對舒妍有愧,被她嗆得心頭泛酸,瞅著她忙碌的背影一陣苦笑。

    “我來吧。”邵一帆突地對前頭的她出聲。

    正在推動桌子,本以爲邵一帆甯願挖苦調侃她也不願幫忙的舒妍一愕,回眸,視線冷不防與他相交。

    邵一帆朝她拉開笑容,神情隽朗,言談間仍是慣有的一派輕松與吊兒郎當。

    “二小姐,搬東西,或是像只猴子爬來爬去、拆窗戶這種事,就交給小的來吧。”

    保護她,是他的初衷,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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