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臨《癡情逆轉勝》[失婚祭之二]


出版日期:2011/11/10



打不死的蟑螂、踩不爛的野草、壯得像座山的牛……
厚!這情緒高昂的神力女超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看她外表纖細瘦小,沒想到力氣大到媲美彪形大漢
初來乍到不懂得敦親睦鄰,還表現得自私自利又霸道
完全不顧他人死活,硬是在人家的門口堆起垃圾山
就算得要冒著頭殼開花的危險,左閃右躲的穿梭其間
他也要親自上門拜訪,看看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惡!她真的很有讓人得內傷的高強本領
翻臉比翻書還快,防衛心和疑心病超級嚴重
想要利用他的惻隱之心,卻又擔心他會不會對她怎樣
還不怕死的一再踩踏他的痛處,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唉!她敢如此為所欲為全是因為他佛心來著
冰封多年的心防逐漸瓦解,不知不覺的對她產生依戀
兩人的關係似乎愈來愈複雜,注定要一直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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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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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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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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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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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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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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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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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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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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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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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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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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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啊,真的好美,好豪華。」

  谷承夢站在「自家」門前,環顧周圍一棟比一棟更雄偉氣派的建築物,不覺發出好幾聲贊歎,尤其當她最後将視線落在隔壁那間設計感十足的「緻軒室内設計公司」時,眼睛更是瞬間睜得大亮,一臉欣羨與愛慕。

  不愧是設計公司,把門面裝潢得如此美輪美奂,超吸睛,反觀自己的破屋……呃,實在有點難爲情,不過這是她的屋子,再醜也都是她的殼,雖然才繼承這棟屋子不久,但是已做好準備要與它博感情了。

  上個月初,正因爲房東趕人而爲了住處發愁的她,竟然接獲一位律師通知,說她從爺爺諸多遺産中得到其中一筆。突來的消息已教她驚喜得快要昏倒,然而更誇張的是,律師還說龐大的稅金将由她的堂哥們代爲處理,她絲毫不必操心繳稅問題,隻管輕松的簽名蓋章,大大方方的把房子接收就是。

  天曉得那個與她爸爸嚴重不合、跟她這親孫女也從來不親近的爺爺,竟然會願意在身後留一棟房子給她,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總之,無論爸爸與爺爺在世時,父子之間的感情是多麽不融洽,畢竟爺爺也念在血濃于水的份上,遺産不忘留她一筆,她這鮮少有機會盡孝道,卻也未曾享受過祖孫情的孫女,絕對是心存感恩的。

  而這戲劇性的神奇造化,也頓時使得十六歲那年父母因意外雙亡之後便出社會自力更生的她,由租屋一族搖身一變成爲有殼蝸牛。

  哪!就眼前這棟位處黃金地段,卻破舊不堪的一樓平房。

  這房子夾雜在周圍盡是氣派輝煌的高樓大廈之間,是那麽的卑微,又顯得格格不入,像是在豐富熱鬧的滿漢全席中硬是擺了一小碟醬菜瓜,孤零零且寒酸,引人側目卻又不忍卒睹。

  「好,沒關系,慢慢的打理,總會象樣的。」她點點頭,握拳自勉,原本無奈的笑容登時變得堅定自信。

  比起長年跟人租屋,至少現在她擁有自己的小窩,這窩溫不溫暖還不知道,但她心裏已踏實許多則是不争的事實,人是要知足的。

  固然這屋子要能真正的住人,勢必得經過一番大肆的整修,而這筆整修費用隻怕要耗去她多年來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有個較漂亮數字的積蓄吧!

  平時每花一毛錢,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剝皮割肉,再拿錢出來整修房子,可不隻是皮開肉綻這麽簡單而已,該是深可見骨、血流成河了。

  哎呀!不管,先住進去再說。

  好歹房租省了,落腳處也有了,其它的事,再依情況做調整吧!

  一步一步來,總不會出亂子的。

  打開生鏽的鐵門,一股強烈的黴味乍然撲鼻而來,熏得她差點暈過去,再加上厚重的陳年灰塵從上方飄下來,沒幾秒便讓她整個人灰頭土臉。

  還沒正式打掃就已經一身狼狽,對于後續的清潔整頓工作,她有預感,不太樂觀。

  然而她向來獨立慣了,辦事講求快狠準,在大緻掌握屋内的狀況之後,廢話不多說,随即挽起褲管跟袖子,開工了。

  她決定先将所有不堪使用的家具和電器全拖出去,空間淨空,接下來的清潔工作才會順暢。

  就這樣,一個身高一百五十幾、體重不到四十八的纖弱女子,憑着自身有限的蠻力和堅定不搖的意志力,花了短短不到三個小時,便把屋内堆放的家具雜物清出了泰半以上,行動力出乎意料的驚人。

  咦?

  赫然看見公司前的專屬停車位堆滿了肮髒破爛的雜物,蔺緻軒緊急踩下煞車,本來想立刻跳下車一探究竟,但是後邊的喇叭聲催促他趕緊讓路,隻好快快把車駛離,繞到下一個路口,回轉,重新回到自己公司門口。

  然而同樣的情形又發生一遍,正當他想搞清楚那堆垃圾是怎麽回事時,後方持續的來車又猛按喇叭,害他不得不再次離開。

  如此來回三次,迫于無奈,他隻好先把車停在附近的收費停車場,再徒步回到公司。

  「這是怎樣?」

  他站在不隻霸占他的停車位,甚且還遮住公司大半個門面的垃圾山前面,整個人傻眼。

  隔壁的破爛屋起碼有十幾二十年沒住人了,至少他在此地執業多年都未曾見過有人搬來住,曾經他也極力透過房屋中介業者,欲買下那塊緊鄰自己公司的房地加以整建,卻始終未能如願,前陣子他倒有耳聞屋主谷老先生已去世,這屋子由孫子輩繼承,難道前來打掃屋子的人便是谷老先生的孫子?

  嗯,先别管來打掃的人是誰,光看門前這一堆又一堆的垃圾,他不難想象這位新鄰居極可能是個自私自利又霸道的人,否則不會問也不問一聲,就把他公司前的空地當成垃圾場,随地亂堆放垃圾。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是假日,公司裏空無一人,對方即使有心要問,也找不到人,而此刻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是因爲剛從國外回來,打算在回家之前先到公司來整理一些資料,不意公司前變成這副模樣,害他不得其門而入。

  望着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他決定前往拜訪新鄰居,請他們把垃圾搬離。

  左閃右躲,冒着頭殼開花的危險,他穿梭在随時有崩塌之虞的大小垃圾山之間,好不容易來到新鄰居的家門前。

  咦?就是這位嗎?

  以爲會看到什麽彪形大漢,不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位髒兮兮的纖細女生,她包着粉紅色頭巾,戴着口罩,隻露出有着深刻雙眼皮的大眼睛。

  「啊!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暴斃呀?」谷承夢癱坐在一隻空木箱上,拉下口罩,仰頭灌下白開水後,喃喃自語。

  不停顫抖的四肢和挺不直的酸痛背脊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若繼續這樣蠻幹下去,可能會有性命垂危之虞,但思及今日這一切辛苦搏命都是爲了創造更美好的将來,她便精神爲之抖擻,不再哀聲歎氣。

  「打起精神,妳不會被這間破屋子打倒的!妳誰呀?谷承夢耶!一隻打不死的蟑螂,一棵踩不死的野草,一頭壯得跟山一樣的牛……谷承夢耶!」

  面對陳年腐壞的家具和各項雜物,她站起來,對着天花闆大吼大叫,絲毫不怕在空中飄飛的灰塵與細菌會落到嘴裏。

  「咳,谷小姐。」

  「喝?!」此時谷承夢雙腳站得大開,一手扠腰,一手高舉向天,呈現神力女超人的姿态,情緒正高昂,門口毫無預警的來了個男人,她大驚失色,連忙将手腳擺回正常位置,站得又挺又直。

  「抱歉,打擾了。」蔺緻軒面帶微笑,十分客氣。

  「是打擾我了沒錯,請問你是誰?打擾我有什麽事?」她眨眨眼,打量着他。

  這先生的身形颀長挺拔,長得頗爲斯文俊秀,言行客套有禮,可是深沉的眼神和嘴角噙着的冷淡笑意讓人很有距離感。

  「谷小姐,是這樣的……」

  「咦?我們不認識吧?你怎麽知道我姓谷?」谷承夢狐疑的問。

  「小道消息總是在不經意間到處流傳,何況妳剛剛還很清楚的自我介紹過了。」

  「是喔?」也對啦!八卦消息不論真假,總是迅速散播,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可是他說她剛剛清楚的自我介紹過……她有嗎?她忙得暈頭轉向,連午飯都還沒吃,幾時有閑工夫跟這個不速之客做自我介紹?哈,他八成有幻想症。

  看她露出不解的表情,蔺緻軒進一步解釋,「妳剛剛說妳自己是打不死的蟑螂、踩不死的雜草、壯得跟山一樣的牛,谷承夢。我沒聽錯吧?」不隻姓,連名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喔!是啦!」谷承夢幹笑一聲,瞪他一眼。

  這男人一聲不吭的登門,吓了她好大一跳不說,還偷聽她自言自語,這樣很尴尬耶!

  「那麽請問,你來是有何指教?」

  「我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妳認爲可以把那些廢棄物堆在我公司的門口?」蔺緻軒指指外面,看似禮貌的笑容其實指責意味濃厚。

  「呃……我沒有認爲把垃圾堆在你公司門口是理所當然的,隻是一心想快點把垃圾清出來,哪知我一直搬、一直堆,堆着堆着就堆到你公司門口去了……咦?難道你是隔壁室内設計公司的人?」

  「是,我是蔺緻軒。」

  「啊?蔺緻軒?原來緻軒是人名?那你不就是老闆?」谷承夢大驚小怪。

  「是,請多指教。」

  「我指教不起啦!隻是我沒想到隔壁公司的老闆這麽年輕,本來還以爲他會是個又胖又秃的老家夥……」

  「什麽?」這下好了,他以爲隔壁的新屋主是個彪形大漢,而她竟然把他想象成又胖又秃的老家夥,結果現在雙雙印證,兩人長得都非自己原先所預期的。

  不過她比較狠,毫無根據,光憑名字,便把他想成又胖又秃的老家夥,他好歹是有分析過,搬得動外頭那些大型家具的,若非是個彪形大漢,起碼要是個中等身形以上的大男人,再不然也得多人通力合作,才搞得定吧?怎樣都想不到會是個體型如此纖細瘦小的女子。

  「真的嘛!緻軒這個名字看起來多老氣呀!」谷承夢以右手食指在空中寫着他的名字,嫌棄的表情展露無遺。

  「妳……好啦!随妳怎麽說。」老氣就老氣,反正名字隻是個代号,她都把他想成是個又胖又秃的老家夥了,配個老氣的名字也說得過去。「現在妳隻要告訴我,什麽時候把那些堆在我公司門口的垃圾弄走?」

  「這個嘛……我有叫垃圾車來載,可是你知道的,今天是假日……」她說得心虛,聲音愈來愈小。

  隻心急的想将屋内淨空,她根本無暇理會外面被她的自私行爲搞成什麽鬼樣,現在經他提醒,她面對這堆垃圾,其實也傷透腦筋,不知道如何有效的解決。

  向來行事滿有條理,但是曆經幾小時的瘋狂打掃與搬運,已令她昏頭了。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明天上班之前,妳沒将這些東西處理掉,将會嚴重的妨礙到我公司員工及客人的出入,我不可能坐視不管。」蔺緻軒搖頭,不肯放過。

  「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可是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能獨力把這些垃圾清出來已經很神勇了,你不覺得嗎?而且垃圾車什麽時候來也不是我能确定的,不然……你教我,看怎麽處理才好。」

  「妳似乎想把妳自己的問題往我頭上丢?」

  「不……不是!」谷承夢快速搖手,大聲否認,「要不,我先把你公司的出入口還原?」

  還原?天啊!有口無心,她哪有本事還原現場?

  希望他網開一面,給她這位新鄰居行個方便倒是。

  「怎麽還原?妳準備把垃圾往哪裏挪?」有種挪到馬路上,他給她拍拍手。

  「你總不能叫我再搬回屋子裏。」谷承夢抱着頭,幾乎崩潰的喊着。

  她累得快暴斃了,這位先生是沒有一點同情心喔!非要這時候來找她碴。

  「這些垃圾真的都是妳一個人清出來的?」針對這點,他倒是很好奇。

  「對呀!很厲害吧?」她挑起眉頭,得意的笑說。

  「是厲害。」香菇大力士來的。「不過妳仍然必須馬上解決我公司出入口的問題。」

  她有着跟嬌小身材呈強烈反比的大力氣,他深感佩服,但是該處理的事還是得處理,不容馬虎。

  「不能打個商量,讓我借放個一、兩天嗎?」谷承夢努力的陪笑臉,冀望他友愛一下她這位活潑可愛的新鄰居。

  「不行。」他闆着臉,不通融就是不通融。

  「喂,以後是鄰居耶!初次見面,你做個人情給我,是會怎樣?」會少塊肉嗎?

  瞧他體格挺拔壯碩,光鮮亮麗的衣着底下肯定有很多肌肉,少一塊是會死喔?!沒同情心的家夥。

  「抱歉,這樣的人情,我做不下去。」這些垃圾讓他看了心煩啊!

  「不然你要我怎麽辦?好不容易把垃圾清出來的。」谷承夢哀怨的低吼。

  「這麽髒亂的屋子,妳爲什麽不請專業的清潔公司來打掃,而要自己處理?」蔺緻軒沉聲的問,鐵石心腸卻開始有些動搖。

  「請清潔公司要花很多錢耶!」她鬼叫,一副「叫老娘花錢,不如先殺了我再說」的表情。

  「妳沒錢?」他眼皮微斂。

  「我……你管我有沒有錢!」是想拐人家的錢喔?

  初次見面就問人家這麽敏感的問題,呿,不安好心眼!

「沒錢,至少可以請朋友幫忙吧?」

  「朋友……我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她羞愧的别開視線。

  事實上,她認識的朋友不少,但多屬泛泛之交,打開手機的電話簿,在長串的名單中,甚至找不出一個跟她交情有好到能免費幫她搬家的人物。

  與人相交不深并非因爲她個性孤僻難相處,而是她年紀很輕便在社會上闖蕩,深知世态炎涼、人情冷暖,在損友多于益友,益友又可遇不可求,非常之難得的現實情況下,她不得不将「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奉爲最高指導原則,盡量與人保持距離,如此一來,心頭也不易有牽挂。

  可是話說回來,她沒有所謂的知心好友,交往中的男朋友倒是有一個。

  她與大學學長曹保偉已交往一年多,近來他獲得公司的總經理重用,工作量驟增,原本說好今天要陪她來打掃屋子,卻因爲臨時被派去香港出差而作罷,所以嚴格來說,她并非全然沒有人可以幫忙,隻是對方陰錯陽差不克前來。

  蔺緻軒平白無故的說她沒有朋友,她實在是有些不服氣。

  然而不服氣又不行,她獨自前來打掃屋子,任何粗活細活都由自己一肩扛是千真萬确的事實,想不承認都不行。

  「也許妳沒有朋友。」他沉聲做出結論。

  「我有朋友!而且我不隻有朋友,還有一個很要好的男朋友!」厚!是怎樣?他們初次見面耶!他從她有沒有錢管到有沒有朋友,會不會太交淺言深?

  「跟妳很要好的那個男朋友呢?按理說,女朋友搬家,他應該第一個跳出來幫忙才對。」蔺緻軒淡淡的開口。

  「他……他沒空!」出乎意料的,她的反應十分劇烈。

  該死!她從不以爲沒有好朋友會對生活造成什麽了不得的困擾,也不認爲男朋友常常沒空陪伴她是什麽丢臉的事,反正她從不在意,隻是爲何被蔺緻軒那樣一說,她竟然耳根子發熱,心髒悶慌,覺得很羞愧?

  「好吧!看在妳沒錢又沒朋友,男朋友也沒空的份上,我來幫妳打……」

  「真的?!你要幫我打掃?先生,你真是大好人,實在太感激了。」一聽到「幫」和「打」兩個字,谷承夢的眼睛馬上瞠大,閃閃發光,因爲他的諷刺而産生的怒氣随即被抛到腦後,興匆匆的跳起來,指着角落一台生鏽到十分吓人的老舊洗衣機,大聲叫嚷:「蔺先生,麻煩你幫我一起搬這台洗衣機,我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它從後院拖到前面來,你……」

  「小姐,等等,妳好像誤會我的意思。」她一頭熱,蔺緻軒則沒啥表情。

  「你不是要幫我搬垃圾、打掃嗎?」她愣住。

  「我是說,我可以幫妳打電話叫清潔公司的貨車來運走這些垃圾。」他特别加重語氣,強調「幫妳打電話」這幾個字。

  谷承夢的嘴角微微抽搐,再次感到尴尬,尴尬完又不客氣的責怪他,「打……打電話喔?不是打掃?切,話也不說快點,逗點是有逗那麽大的!」

  「是妳打斷我說話耶!」怪怪,這丫頭的情緒反複,翻臉像翻書,也不想想,他百般無奈才願對她伸出援手,她反倒怪起他的手不夠溫暖了。

  「好啦!算我沒禮貌,對不起。」她輕描淡寫的道歉。

  「那麽,我幫妳叫貨車啰?」

  「可是……叫清潔公司的貨車會花我更多錢……」可以不要這樣嗎?非常時期,能省則省啊!谷承夢好生爲難的望着他,示意他給點别的建議。

  「該花錢的時候還是要花,不然妳把我公司搞成那樣,等我對妳求償,可就不像叫貨車這麽簡單了。」

  「你……你威脅我?」她驚詫的瞪大眼睛。讨厭啦!這新鄰居也太不近人情,是不懂敦親睦鄰、守望相助喔?

  「說威脅就難聽了。」蔺緻軒淡淡的瞟她一眼。

  「不然怎麽說才好聽?」谷承夢哭喪着臉。嗚……欲哭無淚。

  「我這是極具建設性的提議。」

  「可……」她的荷包都已經瘦得像皮包骨了,難不成真的要見她刨骨才高興?

  「除非妳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

  「我……我沒有。」慘,好像除了乖乖的掏腰包,别無選擇。

  「那麽認命點,照我說的做。」他斷然替她下決定。

  「好吧!」沒轍,垃圾真的太多,要她昧着良心一直将它們堆放在别人家門口,她确實也很難說服并原諒自己。

  「做事要用對方法,光使蠻力,隻會落得事倍功半的下場。」蔺緻軒掏出手機,在打電話之前,還不吝于給她指教。

  「你說得是,你說得是。」他跟她是有那麽熟喔?居然教訓起她了,呿,不舒服。

  谷承夢敢怒不敢言,陪了個虛僞的笑臉,轉過身子,邊忙邊忍不住在他的背後偷偷瞪他,吐他舌頭。

  沒辦法,他興師問罪的高傲态度,她實在很不欣賞。

  說什麽做事要有方法,才不會落得事倍功半的下場,說穿了,他的方法就是拿錢砸人啊!有錢好辦事的道理誰不懂?問題在于她沒有很多錢,就算有,也要精打細算,萬萬不能無端浪費,像他那種有錢大爺,把錢一撒,大家就紛紛爲他效力,哪能體會或感同身受?

  他做事幹脆利落,花的可是她谷承夢的錢耶!

  替别人花錢都比較爽快大方,是吧!

  唉!罷了!有錢能使鬼推磨,事後她也不得不承認蔺緻軒是對的,因爲在他打電話後的二十分鍾,清潔公司的大貨車就轟隆隆的開到家門前,然後不消多久,那些人便把堆滿兩家門口的大小垃圾清運得一乾二淨,包括她原本還留在屋内待搬出丢棄的雜物,也都一并處理掉,沒半點拖泥帶水。

  站在空曠的屋裏,谷承夢綻開滿意的笑靥,盡管屋内還是肮髒,也有很多殘破的地方待修補,不過看起來已比之前清爽二十倍不止,好開心。

  ★

  「瞧,這錢花得多值得。」

  「對啦!是花我的錢,又不是蔺先生你的錢。」

  「妳好像忘了這是妳的房子,不是蔺先生我的房子。」

  「呃……對喔!」谷承夢的笑容猛地僵住。對耶!她怎麽會一直忘了這是自己的房子,花錢打理自己的房子是天經地義的事。

  唉!大概是她太習慣當無殼的窮人,還沒從租屋而居的這多年來常被一些惡房東趕來趕去的惡夢中醒來。

  不行,從今天起,她一定要趕快适應自己已進階爲有産階級的事實。

  快樂的有産階級,YES!

  「是說,妳也别高興得太早。」

  「怎樣?」她是有這麽喜形于色,連暗爽在心裏,他都看得出來?

  谷承夢收斂笑意,微愠的瞪着他,氣他沒事潑她冷水。

  「妳難道看不出來屋況不太好?」蔺緻軒掃視房内四周,點出殘酷的事實。

  「我當然看得出來屋況很糟。」她又不是笨蛋。

  「水電瓦斯的管路最好也重新檢查一遍,否則難保以後不會發生什麽危險。」别說他是專業室内設計師,一般人光看這慘不忍睹的屋況,便十個有九點九個會對她提出如此的良心建議。

  「喲!怕發生什麽危險,會波及蔺先生你富麗堂皇的公司,是不是?」他一再的嫌棄她的房子,害她愈來愈不爽。孩子長得再笨、再醜,橫豎都是父母心頭上的一塊好肉,豈容别人胡亂批評或當面唾棄,這道理他也不懂嗎?

  他不懂的事可真多,以後有機會,她絕對要好好的調教他,哼!

  「若真的發生危險,未必會波及我,首當其沖的是妳自己。」

  這女人的防衛心太重,不管他講什麽,她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搶先質疑和反駁,也不先想想别人是不是爲了她好。

  坦白說,他讨厭她這樣的态度,即便是他的客戶,他都隻允許對方詢問,而非質疑,否則生意很難做得下去,他這怪脾氣在業界是出了名的。

  「那你的意思是怎樣?」

  「這屋子要能安全的住人,大肆翻修是勢必要的,别無選擇。」

  「對,我谷承夢遇到你蔺大室内設計師,怎樣都别無選擇。」她杏眼圓睜,表情不悅,心裏也很挫敗。

  他說的每句話都對,這屋子要能住人,并不是她把個人家當全拿過來擺上即算數,若非經過一番大整頓,徹底改頭換面,要這屋子滿室溫馨生香,那根本是作夢。

  「妳好好的考慮,天黑了,我沒辦法再奉陪。」

  「還真謝謝你的奉陪。」他閑事愈管愈多,唯恐她太好過,殘忍的一一挑出這房子的缺點,害她想逃避現實都不行。

  「所以扣除不讓妳把垃圾堆在我公司門前這點不通人情之外,我應該算得上是個及格的好鄰居吧?」呵,他怎麽覺得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的模樣好有趣?

  「在商言商!天黑了,我不送了,你慢走。」谷承夢嘟起嘴,愠色更甚。

  「别告訴我,妳今晚要在這兒過夜。」

  「哼哼,本人就是如此打算。」她雙手扠腰,擺明了沒在怕。

  「勸妳三思。」

  「别告訴我,這屋子裏有魔鬼。」她翻個白眼,絲毫不把他的規勸當一回事。

  「喔!我是不知道屋子裏有沒有魔鬼,隻知道妳家的破爛鐵門已被清潔公司當作垃圾拆走,在沒門的情況下,誰也無法保證半夜會不會有什麽惡狼色鬼來找妳。」反正她若堅持住下,他也沒資格管,純粹善意提醒。

  「你……」

  青天霹靂啊!

 
若非他提起,她真的都忘了那敗壞的鐵門片和支撐杆已經不在了。

若非他提起,她真的都忘了那敗壞的鐵門片和支撐杆已經不在了。

  就說做人不必太熱心的。

  這下好了,女力士扛大型家具沒在喊累,一聽說門不見,竟然倒地不起。

  害他這位目擊者深怕一個處理不當,鬧出人命,跳進貝河也洗不清,因此非但不敢一走了之,還得認栽又認分的擔起救命之責。

  呃……雖然她昏倒的原因與他毫不相幹,但是有個關鍵點仍需自清一下,也就是當她昏昏欲墜時,他在第一時間絕對有試圖撈住她,然而實在是她昏倒得太快也太無預警,他跟她之間的距離又不算太近,他手長莫及,以至于隻能眼睜睜的看她倒地,絕非故意不顧她的死活。

  幸好她碰巧倒在兩隻軟式龜殼行李箱上,削弱了撞擊力,否則依她那呈大字形的仰倒方式,後腦勺肯定直接碰到地面,那麽就算不腦震蕩,也會腫一大塊。

  “喂,你要不要緊?谷小姐。”他急急的拍打她的臉,連聲呼喚。

  “唔……”谷承夢嘤咛一聲,眼皮抖跳着,好半晌才緩緩的睜開迷蒙的眼睛。

  “你還好嗎?”他單掌扣住她的臉,審視着。

  這丫頭八成是不要命了,竟然可以把體力耗到奄奄一息的程度。

  “我想喝水……”她唇色慘白,喉嚨幹澀,發聲困難。

  “你這裏還有水嗎?”蔺緻軒放眼四周,屋内被搬得空無一物,瞧也是白瞧。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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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我的公司去吧!”他試圖扶起她,可是這副細瘦身軀已因疲累而完全癱軟,完全無法自己施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橫抱起她。

  “你……你想對我怎樣?”谷承夢擡起手,軟軟的推了下他的胸膛。

  “拿水給你喝,我還能對你怎樣?”這會兒換他翻白眼,當下真想兩手一松,讓她重新滾回地上。

  拜托!昏笨了喔!她渾身又髒又臭,誰會有欲望對她怎樣?

  更何況他眼底、心底從來都隻有芷盈的存在,哪怕芷盈已化作一縷幽魂,他依然不曾對任何人有過任何雜念或逦想……鳏夫的堅貞不容懷疑!

  都怪那幾座垃圾山,否則他連理都不可能來理這女人一下,哪管隔壁搬來的是彪形大漢或哈比人,即便是傾國傾城的絕世大美女,他也不屑一顧,更别說與她交談、幫她叫人載運垃圾,緊接着還得日行多善,帶她回公司喝水。

  “蔺先生,你的辦公室看起來挺舒适的。”

  喝完了水,手裏捧着空杯子,谷承夢的神智總算有點清醒,打量着寬敝的綠色系空間,那深淺不一又巧妙運用漸層展現唯美情調的綠意,非常令人心曠神恰,讓她滿身的疲憊頓時減輕許多。

  角落的一張圓茶幾上,小巧的玻璃瓶裏插着兩枝豔紅玫瑰,對照滿室的深青淡綠,那紅,真有畫龍點睛之效,讓平價且常見的紅玫瑰出顯得無限高雅尊貴。

  這間辦公室給人的感覺何止是舒适而已,置身其中,簡直是天大無比的享受,能在這裏上班的人真是太好運、太幸福了。

  “你沒事了吧?我可以請你離開了嗎?”蔺緻軒看看手表,時間已不早了,天色灰暗,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與她耗下去。

  “喔……”谷承夢還沉醉在舒适的氛圍裏,沒想到主人已下逐客令,隻得站起身。“我的手機沒電了,跟你借個電話,行嗎?”

  蔺緻軒不語,伸出手,請她自便。

  她拿起話筒,撥了一組号碼,一手掩住嘴,盡量壓低因疲累而顯得沙啞的嗓音,“喂,保偉,我……房子這邊出了點問題,今天不能住下來,你可以幫我想想其他辦法嗎?”

  “出問題?我之前就叫你拜托房東,再多住一陣子,你偏不聽,現在房子出問題,沒地方住,我人在香港,遠水救不了近火,能有什麽辦法?”曹保偉大聲的咆哮。

  古承夢被迫将話筒拿得離耳朵遠遠的,連帶的還引起刻意站到一旁的蔺緻軒的注意。

  他一臉訝異的望着她,心想,她男朋友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你小聲一點,我旁邊有人。”她哀求的聲音更微弱了。

  “反正我這邊還沒忙完,這幾天你先自己想辦法吧!不然你去我家好了,我的房間給你住,你覺得怎麽樣?”曹保偉不耐煩的提出沒辦法中的辦法,端看她接不接受,若是不接受,他也無解,仁至義盡。

  “不用了,我自己想辦法就好,保偉,再見。”她不假思索的拒絕,像是被火燒到手,迅速挂斷電話。

  開玩笑!保偉跟他哥哥曹保雄同住,而曹保雄是标準的兇神惡煞,吃喝嫖賭樣樣來不說,吃撐了還會逞兇耍狠,賭輸了會亂打人,喝醉了會發酒瘋,沒錢找女人會胡亂來,她若是單槍匹馬的借住他家,那肯定是不要命了。

  “結果?”蔺緻軒着實好奇她接下來的決定。

  “結果……”她吞吞吐吐,羞得擡不起頭,恨不能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再把自己深埋起來,不要見人。

  “你男朋友那邊不能住?”不是他愛明知故問、刺她的痛點,而是想要确定她下一步怎麽走,總不能一直賴在他這邊。

  “不能。他跟他哥哥同住,我怎樣也不能單獨跟他哥哥共處一屋。”

  “爲什麽?”

  “因爲他哥哥的個性很特殊……總之,我不能去住那邊。”谷承夢避重就輕,不打算多說别人壞話。

  “這樣吧!我現在準備回家,順路送你就近找家飯店。”蔺緻軒又忍不住好心的幫她想辦法。

  “飯店?不,我不住飯店。”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十分堅決的搖頭兼擺手。

  “住飯店也成問題?”反應那麽大,他實在不了解她的想法。

  “住飯店要花錢。”她輕咬下唇,狀極無辜。

  蔺緻軒聽了,差點跌倒。

  又是錢,除了錢,這女人的腦袋裏就沒裝别的東西嗎?

  把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的守财奴形象打造得如此成功,真不知她是怎麽辦到的。

  跟她多相處一分鍾,他得内傷的機率便多出三個百分點。

  “小姐,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不花錢的?難不成你想住公園、睡火車站或是地下道?”

  是啦!她這副髒兮兮的模樣實在很适合睡地下道,不然天橋也可以。

  她真要去睡,他倒可以讓她多帶幾張報紙,夜裏蓋在身上,免得着涼。

  “我……我不知道啦!煩死了!”谷承夢哀吼,天色愈黑愈心急。

  事先計劃不夠周詳,後來鐵門被拆,人又昏倒,面對無處可住的窘狀,男朋友又放手不管,所有的事都與願望相違背,她已經六神無主,毫無頭緒。


  欲速則不達,都怪她太急于想進駐那房子,如今落得進退無據、騎虎難下,糗到爆的地步。

  “你又把你自己的問題丢給我了。”素昧平生,她卻好意思初次見面就吃他夠夠,他有預感,這位看似柔弱的準新鄰居其實并不好惹,他以後應該能閃就閃。

  “我沒有把問題丢給你,隻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谷承夢氣得跳腳。

  “冷靜點,别跳了,等一下跌倒或又昏倒,我可沒時間再管你。”她給他添的麻煩已經夠多,再來一個,他不但會變臉,還考慮拿掃把将她趕出去。

  “我才沒那麽嬌弱。”她嘟囔,眸底綻放出倔強不服輸的光芒。

  “是,香菇大力士總有體力耗盡的時候,最好你沒那麽嬌弱。”輕歎一聲,蔺緻軒真不知拿她怎麽辦才好。

  “什麽嘛!香菇大力士……”

  若說她孔武有力,她欣然接受這樣的贊美,但是用香菇大力士來形容她,會讓她聯想到自己上身光溜溜、下身隻系着一條丁字褲的驚悚畫面。

  “好,廢話别說,事情都演變到這樣,今天我這個好鄰居做到底。”他指指辦公室後頭,“最後面有一間我個人的套房式休息室,今晚借你住,明天起,不管你變成怎樣,都不許再跟我啰嗦了。”

  見她走投無路,喔,不,正确的說法是,她有路不走,分明賴定他……總之,他恻隐之心既已發作,便順心而爲,給她一個方便,他不會少塊肉。

  助人爲快樂之本嘛!

  呃……或許他并不因此而快樂,最少可以省掉麻煩,縮短與她耗費的時間。

  “真……真的嗎?你的休息室要借我住?你不會對我怎樣?”天底下哪有這麽善良的好人?谷承夢雙手捧頰,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是不是在作夢啊?她才這麽想着,手指甲即掐了下右大腿。

  哇,會痛,會痛啦!好運是真的,不是作夢。

  “喂!”她是有病喔?動不動就往他會不會對她怎樣那方面想,他蔺緻軒是有長得一張猥瑣惡心,看到美女就口水直流的壞人臉嗎?

  她懂不懂禮貌啊?

  “好啦!我相信你不會對我怎樣,嘻……”谷承夢幹笑幾聲。

  “先跟你說明,我的員工通常不會進來我的休息室,而這間休息室外有一座小陽台,設有後門,明天一早你從後門出去,千萬别走前門被我的員工撞見,懂了嗎?”他領着她走到休息室,打開房門,直接站在門口,簡略的向她說明借宿規定。

  若是讓員工知道他濫發愛心,收留陌生人住在公司裏,那麽他可能從此威嚴掃地,講話沒人聽,因此無論如何他一絲不苟的形象要顧着。

  “懂!走後門,我絕對走後門,謝謝蔺先生免費收留我住一晚。”谷承夢笑吟吟的點頭,感激的看着他的臉。

  “還有,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她由憂轉喜,他的表情則持續嚴肅。

  “是,請說。”受人恩惠,無以回報,她的态度謙卑到不行。

  “洗幹淨了才準上我的床。”蔺緻軒僵住。瞧他講的是什麽話……

  谷承夢也是瞠目結舌,發窘,尴尬得不得了。

  “是……我會從頭到腳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爲了緩和僵凝的氣氛,她故意嘻皮笑臉,不料說出口的話竟又無端呼應到他那句暧昧的雙關語,驟然使得氣氛雪上加霜。

  “幹幹淨淨很好,香噴噴就不用了,我鼻子過敏,消受不了……”再次僵住,蔺緻軒懊惱的皺起眉頭,不明白自己是怎麽搞的,說話愈來愈不像話。

  她大驚失色。“你還說你不會想對我怎樣?”

  “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在休息室裏留下任何原本不存在的味道,不論是香的,還是臭的,一律不準,聽懂了沒?你别想歪了。”他大聲強調,若非努力的忍住,否則手指頭差點朝她的太陽穴狠戳下去。

  “是,我會特别注意,不留下任何味道,明天離開之前,也會規規矩矩的把你的床鋪整理好,不留一絲痕迹,好像我沒來住過一樣,OK?”她點頭遵命,深怕他下一秒鍾反悔不讓她借住,那她又得頭殼抱着燒。

  “嗯,最好是這樣。”他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蔺先生。”谷承夢喊住他。

  他回頭,“怎麽?”

  “我看見你的休息室裏有冰箱,冰箱裏應該有食物喔?”既然已經睡他的,沒道理不順便吃他的,這便宜她是撿定了。

  “自己去看看吧!我出國好一陣子,今天才剛回來,根本沒印象冰箱裏還剩什麽東西能吃,隻要是沒過期的,你想吃,盡管拿去吃,不然到時也是當廚餘回收。夢遠-書城

  物盡其用,他樂見其成。

  “喔!謝謝。蔺先生,再見,你請慢走,你好心會有好報的。”

  她鞠躬哈腰,歡送他離去。

  明明覺得她那張帶笑的臉龐并不如她嘴裏說的那般誠懇,蔺緻軒仍是忍不住又叮咛道:“我去把你的行李拿過來,今晚你乖乖的待在休息室,哪裏也不要去,免得沒事又多惹麻煩,知道嗎?”

  “是,知道。”她大聲回答,高興得差點向他舉手敬禮。

  該死!他從不知自己有好心到這種程度,還怕她夜晚外出遇到危險咧!

  她是他女兒,還是他妹妹啊?他關心她那麽多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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