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妮《狂風戲雪》【神風萬能社3】

登、登、登徒子?!
這冷艷的小姑娘是在說他嗎?
不會吧,
想他楚飄風可是瀟灑俊逸的翩翩俠士哩!
而且他明明就閃了,
是她自己一直撲過來的耶!
看吧,就說英雄救美這等蠢事是做不得的嘛,
免得落個裡外不是人……
哼!她雲吹雪要的是旁邊的駿馬,
才不是要撲向他!
不過,她還真是沒見過這堋會「碎碎念」又不正不經的男人!
老是說些噁心巴啦的話,還裝皮耍賴地摟她、吻她……媽呀!誰來叫他控制一下?

Thx
Debbiechan58

TOP

thx

TOP

TOP

謝謝

TOP

3Q~

TOP

3Q~

TOP

第十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全書完)

TOP

第九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八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七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六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一章   
  那兩排柔長如扇的黝黑睫毛輕輕刷了兩下,一聲悠然長歎發自兩瓣紅艷如花的櫻唇。「我敢用全部家產來打賭,這兒絕對不是台灣!」雲吹雪細細嗔柔的嗓音裡滿含著挫敗。

  以一個有教養的閨女來說,她的姿勢算是低級了——四肢大張地躺在草地上,兩眼無神朝天!

  尤其她還是個美麗得叫人流口水的天生尤物,莫怪行經武當山的「黃河四鬼」要看得眼珠暴突,慾火中燒了。

  「嘿!美人兒,在等親哥哥嗎?」

  雲吹雪沒動,只稍稍掃了下眉眼,瞄見他們的穿著打扮,使她嬌俏的臉蛋更形灰暗。「我敢再用腦袋來打賭,這裡百分之兩百不是二十世紀。」「美人兒,親哥哥這就來安慰你!」四個獐頭鼠目的男人將她包圍了起來。

  「天下烏鴉一般黑,」雲吹雪俐落地跳起,拍拍屁股。「世間男人同樣賤!」

  她是個高挑健美的艷麗女子,玲瓏有致的窈窕身材裹在一襲雪白罩衫中,同時融合了妖媚與清純,這樣的女人叫男人心癢難耐。

  「老大,這女人還真高耶!」說話的男人留著而撇老鼠鬚,他是「黃河四鬼」中最矮的,足足比雲吹雪短少一顆頭。

  就連被他稱為老大,肩膀上扛著一隻流星錘的男人也只到雲吹雪的耳朵。

  「她穿的衣服也很奇怪!」

  「不過頂漂亮的,嘗起來不曉得味道怎麼樣?」

  四個男人肆無忌憚地批評她,可把雲吹雪給惹火了。

  「原來這裡是蠻人幫、矮子國!」她的目光是冷的、語氣也是冷的。「你們這幾個跳樑小丑,不想死的話就給姑奶奶滾邊去。」

  「臭女人!」男人是經不起激的,色狼尤是。

  一隻流星錘砸向雲吹雪,她俐落閃身,四兩撥千金地將武器給彈了回去。

  她不是只有嘴巴厲害,身為二十世紀的神秘組織「黑暗帝國」皇帝身旁的侍衛總長,以及「神風萬能社」的美女老大,沒兩把刷子怎麼行?

  而她學得最道地的就是中國武術精華——太極拳!

  大浪來時如何擋?不用擋,避開它,待浪消勁退時,再一拳擊碎它便是。

  她滑溜得像條泥鰍,在「黃河四鬼」組成的攻擊網中進退自如,偶爾興起,還撥一人的劍去打另一把大環刀、架長鞭去糾纏流星錘。

  可憐喔!四個男人被要得團團轉。「一群廢物。」她斜眼睨人的表情端地是輕蔑到極點。

  「大哥,給這個臭女人一點顏色瞧瞧!」揚動長鞭的男人氣壞了。

  「那有什麼問題,你們閃開。」流星錘老大揮退了三個拜弟,手中大錘在雲吹雪頭頂滴溜溜地繞起圈子。

  「你們四人聯手都打不過我,就你一個……哼!」雲吹雪輕撇嘴角。「你是找死!」說完,飛起一腿踹中男人的胸口,他的流星錘脫手飛了出去。

  「啊!」四個男人突然大驚失色地閃了開去。

  「知道我的厲——」雲吹雪一語未畢,頂上的流星錘驀地爆開,迎風飄散出陣陣淡黃色的燻煙。

  「你使毒!」她不小心吸了一口,只覺手軟腳軟,眼前的景物竟開始模糊。

  該死的!居然著了人家的道。雲吹雪邁著酸軟的雙腿,不敢再戀棧,朝身旁密林鑽了進去。

  她不該得意忘形的,這個不知名的年代、陌生的地方不是她的地盤,沒有手下、缺乏靠山,她獨身一個女人本該事事小心,結果她卻……

  是優渥日子過太久了,警覺心日漸低落,今朝要是有什麼不幸,全是她自個兒咎由自取。

  她拚命逃著,咬緊牙關,不停地鞭策自己!

  「黃河四鬼」在使毒伎倆失去控制後,嚇得臉色都白了。

  「大家快服下解藥!」老大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粒艷紅色丹藥吞下,再把瓶子丟給三個弟弟。

  「大哥,那個臭女人跑了。」

  「放心,她逃不遠的。」「吸入我獨門的『散魂煙』,沒有解藥,她是死路一條。」老大等三個弟弟都吃完解藥後,一揮手。「咱們追,非逮回那個臭女人,大夥兒樂和、樂和不可!」

  楚飄風手裡牽著寶貝愛馬「閃電」的疆繩,打從邁出武當派大門,那兩片愛笑的唇就一直下垂著。

  「老古板、臭牛鼻子道士!這麼有本事不會去打擂台、爭武林盟主的寶座?就會搞些『解劍巖』、『下馬坡』的無聊事!」

  他轉而對馬兒抱怨:「『閃電』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居然不准我騎你。

  開什麼玩笑嘛,這條山路徒步得走上一天一夜耶!我還得拉著你走……」

  楚飄風嘰咕個不停,靈駒「閃電」噴出一口長氣,索性轉開頭去。

  「呃——」楚飄風的怨言突然卡在喉嚨裡,漂亮的黑瞳不期然地睜大、再睜大。「嘿!『閃電』你說,那是不是個女人?」

  遠遠地,一抹白色的纖影持績地朝他的佇足地接近中。

  看不清楚她的容顏,散亂的髮絲遮住了她整個臉龐,她腳步顛簸,一身雪白罩衫滿是泥污。

  「『閃電』咱們閃邊點兒,讓人家小姑娘先走。」楚飄風牽著馬盡量有多遠就躲多遠。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請保佑,千萬別叫小姑娘倒在我面前。」楚飄風自承不是君子、亦非俠客。

  太多的前車之鑒警告他:女人是天下第一麻煩的生物,聰明人最好別妄想「英雄救美」這種蠢事;小心美人救不成,「英雄」反而變「英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頎長的身子又往大樹邊縮進了幾分,但求這位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姑娘快快通過。

  可是……中了毒的雲吹雪甩甩暈眩的腦袋,希望她沒看錯,大樹邊有一匹渾身雪白的駿馬,倘若她能搶得這匹馬、騎上它,就有機會擺脫敵人了。她掉轉方向,更往楚飄風的藏身地行去。

  「唉喲!」楚飄風漂亮的五官皺成一團。他不是已經閃了嗎?怎地她還是貼上來了?「『閃電』,咱們再閃一次。」他拉著愛駒,從左邊躲到右邊去。

  由小姑娘不穩的身形看來,她似乎是受傷了。並非他心腸狠硬、見死不救,只因男女授受不親;他要真出了手,那才麻煩呢!

  雲吹雪度緊了眉頭。這馬兒是怎麼回事,亂跑、亂跑的,不知她已沒體力跟它周旋了嗎?

  她轉個方向,腳步踉蹌地朝右邊行去。

  「唉唉唉……」楚飄風英俊的臉龐快苦出汁來了,絆著地上的石子,幾乎是五體投地地撲倒在他腳邊。

  「怎麼這樣?」他無語問蒼天。「今兒個是天庭公休日嗎?要通知嘛!那我就曉得今天是大凶,不宜外出,我會乖乖躲在家裡修身養性的。」

  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人就倒在他面前、腳跟旁,他不想救都不行了。

  「姑娘!」楚飄風彎腰扶起神智已然迷離的雲吹雪。「你還好吧?」

  撥開她覆額的散發,他心底的哀嚎更形擴大。死定啦!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這樣的天生尤物通常更是麻煩中的超級大麻煩。

  「唔!」雲吹雪痛苦地睜開一絲眼縫,發覺自己竟躺在一名嘻皮笑臉的男人懷中,她只有一個念頭:才脫虎口、又入狼嘴!莫非是天要亡她不成?「放開我!你這個壞蛋……」

  楚飄風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十年了吧!打從他十八歲藝成下山,仗劍江湖後,不論是閨秀淑媛、風塵胭脂,個個當他是塊寶,阿諛奉承唯恐不及,誰捨得對他說上一句重話?今朝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罵,呵!這滋味挺奇怪的。

  「你確定?我放下你,你可能會站不穩喔!」「用不著你假仁假義假好心!」她咬牙,推開他的懷抱,果然顛簸了好幾下才重新站了起來。

  「你……受傷?」他專注地盯著她的臉,青白背白的。「還是中毒?」

  「登徒子,滾離我遠一點兒。」她被看得心火中燒。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害她中毒的四個混蛋、還有跟前這不規不矩的無賴,全是一個樣兒。

  「嘿!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楚飄風控訴道。「像我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大俠客,哪裡像登徒子了?況且是你自已一直靠過來,倒在我面前,我『不得已』才救你的。」他還特別強調「不得已」。

  「多管閒事。」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轉向另一旁的駿馬。「我從來不向男人求救,我要的是這匹馬。」

  楚飄風笑得可賊了。「嘿嘿嘿!求我啊,我就讓馬兒載你一程。」

  「作夢!」雲吹雪啐他一口。「你以為這馬是你的嗎?」

  「『閃電』過來。」他圈指吹了個低低的口哨,大白駒聽話地走到他身旁。

  「你……」雲吹雪怔愣地張大了口。

  「不好意思,這馬就是我的。」他得意地揚高了頭。

  「哼!」她轉身,扶住發疼的腦袋,顛顛倒倒地更往密林深處行去。

  「喂!」楚飄風心裡難得地升起了一種叫作「罪惡感」的東西。「我沒惡意的,我真心想幫你。」

  「用不著!」她斷然拒絕,好不容易才脫離了四雙魔爪,她豈敢再相信另一個男人。「是你自己不要我救的喔!」他高喊,沒得到回答。

  雲吹雪踉蹌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密林深處。「女人!」他聳聳肩,雙手合十朝天拜了幾拜。「太上老君、如來佛祖明鑒,是她不要我救,可不是我心腸不好,見死不救哦!」

  晴朗的天空一片靛藍,萬里無雲,四周悄無聲息,只聞微風穿過樹梢,樹葉摩准、沙沙作響。

  楚飄風輕揚了揚劍眉,轉頭問愛駒。「『閃電』你覺得呢?」

  白馬噴了口長氣,領頭朝前走去。

  楚飄風跟在馬兒後面。「要記住,這是你的主意,可不是我的哦!」

  這一馬一人走的卻是與雲吹雪同一個方向。

  雲吹雪並沒有逃過「黃河四鬼」的追擊。

  女人的腳程本來就比不過男人,尤其她還中了毒。

  她倚著一株大樹,強撐起搖搖欲墜的身軀,怎麼也不肯束手待斃。

  「你們四個無恥鼠輩。」她摸索著懷裡的掌上型小手槍,依稀記得裡面應該還剩下四發子彈,但願這該死的毒沒腐蝕掉她百發百中的神射能力才好。

  「這麼潑辣的女人,咱兄弟還是第一次遇見。」使錘老大陰邪地笑著。

  「就不知道她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同她的嘴一樣辣?」用劍的漢子身形如閃電,一個劍花劃破了她罩衫的前襟。

  另一個甩鞭的男子則乘機侵到她背後,一鞭打向她背心,帶起一溜血珠,連同白色碎布片片飛揚。

  「唔!」雲吹雪咬牙忍下背部火辣辣的痛楚,現在任何的慘嚎、哭叫都是浪費力氣的愚蠢行為。

  她手裡揣著槍,暗中瞄準使錘老大,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三哥,給她好看。」四鬼中的老幺揮起手中的大環刀劈向雲吹雪。她低頭、旋身閃過要命的一刀,不料纖腰卻被長鞭捲住,她輕盈的身軀被高高地甩起。

  「唔!」她俏臉煞白,幾番折騰後她體內的毒性擴散得更快了。

  「接著四弟。」使鞭的老三將雲吹雪拋給揮刀的老幺。

  老幺接過雲吹雪,伸手就在她腰間捏了一大把。

  「呃!」她皺眉忍下劇痛與恥辱,握緊手中的槍。

  「大哥,你試試,細皮嫩肉的。」雲吹雪又給人拋向了老大。

  她一手拉開保險、把住扳機,就待接近的那一瞬間,要叫「黃河四鬼」付出代價。

  誰知她人還沒碰著使錘老大的手,一條打斜橫裡竄出來的藍色身影就搶先一步將人給劫了去。

  「你——」她憤恨地轉頭,想瞧清楚是哪個混蛋壞了她的計劃,迎上的卻是一張輕狂、邪氣的俊臉,可不正是白馬旁那個嘻皮笑臉的無賴。

  「我可不是要救你哦!」楚飄風趕緊撇清。「是我的愛駒不小心闖入暴風圈裡,我為了拉它回來,才不得不出手阻止你們玩拋人遊戲。」

  「臭小子,敢管大爺的閒事。」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使錘老大氣壞了,他手中的流星錘呼嘯地砸向楚飄風。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嘛!」楚飄風懷裡雖然抱著雲吹雪,但俐落的身手依然如鬼魅般靈巧。他深吸口氣,身形拔尖,雙腿連環踢將沉重的流星錘給踢飛了出去。

  使錘老大面色灰敗,想不到這年輕小伙子內力恁般精湛,他的右手頓時酸麻不已,而被踢飛出去的流星錘上則清晰印著一個大腳印。

  「大夥兒併肩子上。」其它三個人看情形不對,一時鞭、刀、劍齊飛。「『閃電』過來。」楚飄風啐口招呼愛馬,將雲吹雪疲軟的身子放在馬背上。

  「自己找個好地方看熱鬧去,小心點,別掃到颱風尾知道嗎?」他輕拍馬身,馬兒長嘶一聲,撒開四蹄,飛奔上臨近的小丘。

  「四位大哥,打打殺殺只是浪費力氣,也解決不了什麼事,不如大夥兒心平氣和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如何?」楚飄風身形輕巧地在「黃河四鬼」組成的攻擊網中挪移騰閃,談笑風生的愜意模樣,似是游刃有餘。

  「臭小子,現在才曉得害怕來不及啦!」使刀的老幺發狠地非卸下楚飄風一條胳臂不可。

  「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基本上楚飄風是很懶的,可以動嘴皮子解決的事,他絕不願意動手,但……一被逼急,就很難說了。

  「跟我的鞭子商量吧!」一條軟鞭在注入內力後堅銳如槍,直指楚飄風的咽喉處。

  「小心——」一旁觀戰的雲吹雪看得膽戰心驚。

  「唉!」楚飄風狀極哀戚地一搖頭,兩指倏出,居然挾住了鞭尾。

  甩鞭老三脹紅了臉,雙手使盡力氣,長鞭依然文風不動;楚飄風兩根手指竟如鐵鉗般將鞭子挾得死緊。

  「長鞭不是這樣玩的。」楚飄風兩指一拉,長鞭落人他手中。他抖手甩鞭,長鞭有如鮫龍出海,翻騰出一波波的勁浪擊向「黃河四鬼」。

  這鞭在四鬼中的老三手裡,充其量只是件沒生命的兵器;但由楚飄風耍起來,鞭影重重如山,竟似祥龍脫困般,直欲飛騰上天。

  「黃河四鬼」的兵器散了一地,四兄弟各自按著右手狼狽退下,他們這才發現惹上煞星了。

  「不打啦?」楚飄風氣定神閒地招呼愛駒過來。癱在馬背上的雲吹雪,一張俏臉已由原先的青自轉為墨黑。「各位大哥,做個交易如何?」他手腳一挑一勾,「黃河四鬼」的兵器全落在他手中。「四件兵器換一粒解藥,四換一,很划算的。」

  「黃河四鬼」心裡將楚飄風的祖宗十八代罵翻了!有沒有搞錯?那兵器本來就是他們的,用他們的兵器換他們的解藥,天下間豈有這等交易法?

  但情勢比人強,也是沒辦法。使錘老大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懷中瓷瓶丟給楚飄風。

  「如何服用?」楚飄風拔出瓶塞聞了下,白色的藥丸散發著甜膩的香氣。「不如請大哥先服一粒給小弟瞧瞧吧!」他閃電出手,大掌攫住使錘老大的下巴,倒出瓶裡的藥丸就要往他嘴裡塞。

  「不要、不要……」使錘老大嚇得臉色發青。「大俠饒命啊!我給真解藥就是了。」他拿出另一瓶紅色丹藥遞給楚飄風。

  楚風皺著鼻頭,手捏藥丸送到雲吹雪面前。「喏!解藥。」

  什麼味道啊?臭死了!雲吹雪嫌惡地撇開頭。「你又怎知這次的藥丸一定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他認真地點點頭。「你沒聽人說:『良藥苦口、毒藥甜嘴』嗎?這藥光聞就曉得很苦,絕對再真不過了。」

  「神經病!解藥、毒藥能夠用這種方法來分嗎?」雲吹雪行事一向嚴謹,今朝遇到這個瘋子,真是被他打敗了。

  使錘老大何嘗不是嘔在心裡?早知這小子要的是「臭藥」,他懷裡另有一味「七日斷腸丹」更是腥臭無比,拿那個給他就好了,何必浪費一顆真解藥。

  「可是我明明聽人說過『散魂煙』的解藥是一種紅色的臭藥丸啊!」楚飄風一臉困惑地搔著頭。

  他居然一語道破了「黃河四鬼」的獨門毒藥,這年輕小伙子究竟是何來歷?四個失了兵器的男人不由得驚愕地自了臉。

  雲吹雪觀察那幾人的臉後,才信了楚飄風的話,她取過藥丸,和著唾液吞下。「這就行了!」楚飄風一隻手在衣擺處不停摩擦著,好像那藥真的臭氣熏天似的,惹來雲吹雪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卻渾然不在意,嘻皮笑臉的將手中武器還給「黃河四鬼」。

  「四位大哥,想必另有急事在身,小弟不送了,各位慢走。」

  「黃河四鬼」面色灰敗地接過各人遺失的兵器,他們闖蕩江湖也有半個甲子了,卻栽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手裡,一口怨氣是怎麼也嚥不下去。

  「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我?」楚飄風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說可不可以?」

  「難道尊駕敢架樑卻沒勇氣報出名號?」

  「呃……」楚飄風歪著頭想了一下。「武當——吳尺仁。」

  「黃河四鬼」俱皆一愣,武功如此高強的人竟是無名小卒?實在匪夷所思,他們各自一抱拳。「受教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會。」

  直到「黃河四鬼」離去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密林深處後,雲吹雪痛苦地捂著嘴,掙扎下馬。

  「喂!你怎麼啦?」楚飄風好心過去扶她。

  「離我遠一點兒!」雲吹雪沒好氣地推開他。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但江湖兒女仗劍江湖,本就不拘小節……」

  雲吹雪厭煩地打斷他的滔滔不絕。「閃開,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楚飄風搖了搖頭。「俗話說的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上次……

  」他一語未畢,只見雲吹雪低頭一嘔,大灘大灘的紅綠臭水吐了他一身。

  「啊!我一百零一件見得了人的衣服——」他淒慘哀嚎。雲吹雪投過去明燦的目光裡,清楚寫了兩個字——活該!早叫他放開她的,他偏不要,自找倒霉。

  「我今天一定是大黑,出門見煞,早知道……」楚飄風雖鬼叫個不停,卻依然溫柔攙扶她走近大樹下,幫她拍背順氣,助她吐盡體內的毒素、穢物。

  末了,還挖了個坑,將她吐出的毒素全埋了,以防無辜人等受到二次傷害。

  雲吹雪倚在馬旁,看著他善後。這男人外表不正不經、行事瘋瘋癲癲,卻仍不失為一個負責任的好漢子。

  瞧來暫時和他在一起該是沒有危險才對。她初來乍到這地方,什麼事情都不懂,急需一名內行人教導解說,就先內定這個人吧!

  「吳先生。」她喊了一聲,他沒反應。「吳先生!」她以為他沒聽到,索性走過去輕拍他的肩膀。

  「你叫我啊?」楚飄風一臉疑惑。

  「這裡還有第二個姓『吳』的嗎?」

  「請問姑娘芳名?」他反問她。

  「雲,」她回答。「雲吹雪。」

  「哦!」他微頷首。「那恐怕這裡是沒人姓『吳』」「你不是武當派的吳尺仁?」

  楚飄風搖頭。「都告訴你武當派『無此人』了,你還問?」

  她愣了下,驀地靈光一閃。「你騙人!」

  「哪有!」他辯解道。「我不是說得很明白嗎?武當無此人,上『玉劍山莊』就有楚飄風啦!」「你……」雲吹雪挫敗地發現,他真的是個無賴。「那你為什麼叫他們上武當山?」

  「這你就不懂了。」他得意地抬高下巴。「他們有四個人耶!四個人等於四個麻煩,而我只有獨身一人,你說我能不避嗎?」

  「那也沒必要嫁禍給武當派啊!」她雖不瞭解這裡的情勢,卻看過書,知曉武當系屬名門正派,這楚飄風隨便誣陷好人恐非善者。

  「誰叫那批牛鼻子道士叫我看不順眼!」他義憤填膺地比手畫腳。「你知道嗎?他們居然在半山腰上立了個『下馬坡』,不准人在武當山境內騎馬奔馳!你說過不過分?不能騎馬,從山下走上武當正殿要走一天一夜,我還得牽著『閃電』,那很累很累的!」

  「就這樣?」她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

  「這山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不准人騎馬?」他說得振振有辭。

  雲吹雪搖頭,長歎口氣,難怪人家說:「寧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得罪了他們,什麼時候被陷害都不知道?

  她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舉步前行,打算離開他。

  「喂!你又要走啦?」楚飄風皺眉望著她背上的鞭傷,再不診治,恐怕就要惡化了。「救命之恩,雲吹雪沒齒難忘,日後圖報,再會。」她不想跟他在一起,總感覺有氣死之虞。

  「可是你背上的傷還沒治療啊!」楚飄風牽著馬趕上她。

  這女人跟他以前遇到的每一個都不一樣,她似乎總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他,令人不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行情竟下降到這種惹人生厭的地步?記得他一向是女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不是嗎?但與那些一天到晚死纏著他不放的女子比起來,這叫雲吹雪的女孩,無疑是有趣多了,他惹起他一丁點管閒事的興趣。

  雲吹雪不理他,自幼因著這張比別人稍微端正一點的臉龐,她見多了死纏爛打的無聊男子,早練就了一身八風吹不動的定力,任蒼蠅如何黏人,她都有本事視而不見。「喂!你一個人走,不怕又遇上去而復返的『黃河四鬼』,這回他們絕不會只是抽你一鞭、或摸你一把,恐怕……」

  她突然回過頭來,俏臉鐵青地死瞪著他。

  「你都看到了?」

  「當然——」他頭點到一半,才發現糟了。「雲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她怒罵。「原來你一直站在旁邊看我被人羞辱,直到最後關頭才出手相救,你安的是什麼心?」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救的嘛!」他可沒忘記,她第一次甩開他的手時,是多麼地威風。

  「這麼說來少俠是故意給小女子一點苦頭嘗嘗的嘍?」她怒極反笑,只覺胸口一陣發疼。意外回到古代,本就耗損了她大部分的精神;加上現在毒傷方愈、背部的鞭傷又緩緩滲著血,更是消磨了她所有的體力。她抓住胸口,只覺喉頭一甜,一股鮮血竟然嘔出。

  「雲姑娘!」楚飄風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你恐怕還受了內傷,別再逞強了,讓我為你診治一下吧!」

  「放手。」她死命地抿緊唇,推開他。「我又怎知你不是與那『黃河四鬼』串通好,演出這場戲來欺我?」

  「冤狂啊!姑娘,我與『黃河四鬼』素昧平生。」「那種色鬼、武林敗類,你卻如此簡單就放過他們,說沒有內情誰相信?」

  「難道要我殺了他們不成?」楚飄風不免後悔,早知道救她這麼麻煩,他早閃人了。「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殺一人就毀七級浮屠。今天我只救你一人,卻要殺四個人,這不是賠了二十一級浮屠嗎?枉費……」

  雲吹雪給一堆浮屠搞得頭暈腦脹,楚飄風乘機一指點中她的「黑甜穴」,她嚶嚀一聲,順勢倒進他懷裡。

  他失笑地輕撫她猶自蒼白的粉頰。「老天!你到底是打哪兒來的?這般精明、烈性,連我都快拿你沒轍了」。

  他彎腰抱起她,搖頭又歎氣。「你還是睡著時可愛!教你個乖,想騙男人為你賣命,光厲害是不行的,要懂得施展風情、溫柔……」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