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囍《嬌妻不是御史料》[吾家奇娘子之二]


出版日期: 2012-06-05

御史台來了個標新立異的女台主!
啥事兒都不懂,只知盛裝打扮來上工,引發眾人反彈聲浪,
偏偏最具資格接任台主之職的聶席郎卻無所感?!
他誠心輔佐她,只因自己另有抱負,早有求去之意,
把爛攤子丟給新台主就能功成身退。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馴服這個沖動的小泵娘成為他仕途的最大挑戰~~

對杜月香來說,在古代經歷的一切既新奇又莫名其妙~~
她先是化名“米那絲”在京里教姑娘化妝,一心闖事業,
但陰錯陽差被女皇帝看上,只好又去當顧人怨的御史,
在“試用期”遇到了御史台最古板嚴苛的師傅──
聶席郎是個不苟言笑的冷面男,訓練她毫不放水,
這種受排擠又吃苦的日子讓她好想落跑好想發脾氣,
但為了他,她仍留了下來!
因為三年前是他救了她,她才能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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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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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這對夫妻太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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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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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奇娘子之一      娘子篡我宰相位
吾家奇娘子之二      嬌妻不是御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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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奇娘子之三      美眷下堂考探花
吾家奇娘子完結篇   內人不巧是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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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別扭卻甜蜜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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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妹妹,我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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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為什麼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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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我的“變臉”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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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本台主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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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慘,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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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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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家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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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笑點有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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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最惹人怨禦史台

  三年後——

  金盛王朝,一個非常典型的男尊女卑的世界,在他們的觀念裡,女子就該安分守己的待在家宅內,並且忌諱讓家人以外的男子瞧見她們的面容,家世越高貴的女子就越是忌諱,因此非不得已必須出門時,她們都會戴紗帳帽將自己的面容遮起。

  而其他不戴紗帳帽的女子,不是地位更卑下的奴婢,就是風塵女子。前者時時刻刻都要工作,戴紗帳帽會妨礙她們做事;後者則專靠臉蛋掙錢,遮了就沒戲唱,才會有如此分別。

  只不過,在新任女皇騰錦茜登基之後,情況開始有所轉變。

  先皇膝下無子,只有一名十六歲的公主繼位,這位公主成為女皇之後,先是拔擢了另一個女人夏純純當上宰相,氣得朝廷眾臣猛跳腳,直呼女人抛頭露面出來為官簡直不倫不類!

  女皇、女宰相對他們這群男人而言已經夠震驚、夠羞辱了,沒想到騰錦茜繼續伸出她的「魔爪」,無視自己的舉動在百官眼裡簡直是驚世駭俗,就是要大大的改變一番。

  而她這一回的目標就是——禦史台。

  「聶中丞,這樣你甘心嗎?」

  「讓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女人騎到咱們頭上,這對咱們是一種污辱!」

  「我才不要有個女人上司呀呀呀——」

  一大清早,禦史台的議事間內就傳來眾僚屬的憤怒咆哮聲,將近三十個人圍著一名身穿紅色官袍的年輕男子抱怨連連,希望他能趕緊想個辦法,扭轉他們即將面臨的丟臉事。

  前任的禦史台首長大概是官做太久了,早已忘了節操是什麼,靠著職權之便大收賄賂,幫忙壓案以掩飾官員罪行,結果被人搜集到證據,暗中向女皇秘密告發,因此被除去官職,打入大牢審判,落得晚節不保的地步。

  剛才女皇在早朝上宣佈,空懸多日的禦史台首長之位將由一名女子接任,馬上引起朝臣一陣譁然,不過相較於上一回女宰相引得朝臣罵聲連連,這一回倒是有不少人竊笑出聲,等著看禦史台即將發生的好戲。

  沒辦法,誰教他們這群禦史是朝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平時他們威風慣了,現在換他們遇到這種窩囊事,朝臣們當然是迫不及待想見他們吃癟。

  被圍在中間、身著紅色官袍的男子是禦史台的副首,禦史中丞聶席郎,今年二十八,五官端正、面貌俊朗,只可惜始終板著一張臉,看起來不是很好相處。

  在他三年前被前任御史大夫拔擢成禦史中丞後,禦史台就是由他掌理,所有首長該處理的公文都是他在辦,同僚們以他馬首是瞻,只要他開口,他們就會聯名上書,請女皇收回成命!

  他們一直以為御史大夫應該由聶席郎直接升任,因為之前有風聲傳出,女皇曾經私下召見過聶席郎,應該就是在與他商討接任台主之事,沒想到結果出乎眾人意料,聶席郎依舊只是副首,台主倒是被個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女人當去了。

  只可惜聶席郎不與他們一同起舞,冷淡的開口。「你們別圍著我,全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大人,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不服氣?」

  「是呀,真要換新台主,也該由你當,憑什麼讓一個沒能力的女人坐上臺主之位?」

  「我當都比女人來當強!」

  大家繼續吵吵鬧鬧、議論不休,還是有不少人試圖勸說聶席郎帶頭「造反」,絕不能讓禦史台變成朝臣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然而聶席郎的表情越來越冷、越來越臭,終於抓住一名拚命在他耳邊碎碎念的僚屬衣領,冷冷一笑。「你誰啊?」

  「呃?」男子錯愕的愣了愣。「在下方侍禦。」

  「你幾品官?」

  「六品。」

  「我幾品官?」

  「……四品。」

  「還需要我再多言嗎?」

  「……」方姓侍御史像個小媳婦般默默退到一旁,瞬間慘敗。

  其他人也閉上嘴,終於感到氣氛不對勁,聶席郎正在發火呀。

  他冷冷掃視鴉雀無聲的眾人一眼,才又開口。「要命令我,行,找個官品比我大的人出來,要不然……閉嘴!」

  他們尷尬地你看我、我看你,他們的官品都在六、七、八品,根本沒資格命令聶席郎做任何事情,的確是一時氣憤僭越了。

  可……可他們就是不甘心呀,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被女人給踩在腳底下,這要他們出禦史台後拿什麼臉見人?

  「哇……這裡真是熱鬧,原來大家都聚到這裡來了,難怪其他地方都不見半個人影。」

  此時一道陌生的女音在議事間門口響起,大家同時轉頭一瞧,就見一名女子站在敞開的大門外,笑臉迎人。

  她身穿三品以上才有資格穿的紫色官袍,腰掛金魚袋,雖是男性官員的打扮,卻明顯化了妝,襯托出一張豔麗的臉蛋。

  在幾乎盡是男性為主的官場中,女子為官目前只有兩個特例,為了不顯示女子的柔弱,也為了要表現出女人與男人為官沒什麼不同,所以目前的兩位女性官員都與其他男性官員穿著同樣的官服,並沒有因此特別為女子另外設計新官服。

  難道這個豔麗的女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新御史大夫?大家目不轉睛的瞪著她,很希望這只是個幻覺,不是真的。

  她進到議事間內,非常自然的接受他們的目光,態度從容大方。「初次見面,我姓杜,名月香,往後在禦史台的日子,還要請大家多多關照了。」

  是真的!他們的惡夢出現了!

  面對他們「如喪考妣」的表情,杜月香只是一笑置之,因為她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她「空降禦史台」的事肯定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他們沒反應那才奇怪。

  「好啦,我已經打完招呼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散會吧。」

  眾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在朝她鞠躬行禮後,紛作鳥獸散,最後議事間內就只剩聶席郎一人尚未離開。

  將近三十人一清空,聶席郎的存在就變得特別顯眼,杜月香看清楚他的樣貌後,瞬間眼睛一亮,控制不了的興奮與激動。

  是他,真的是他!他就是三年前給她錢袋的那位恩人呀!

  她從未忘記三年前那件事,也一直很希望再見他一面,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與他再度相會了!

  杜月香快步來到聶席郎面前,已經迫不及待想與他相認。「你……」

  「下官聶席郎,參見杜台主。」聶席郎規規矩矩的朝她躬身行禮,態度一熱一冷,截然不同。

  「不必多禮,快起身吧!」等到聶席郎低下的頭再度抬起後,杜月香才難掩欣喜的問:「你……你還認得我嗎?」

  聶席郎微微挑眉。「不認得。」

  「是嗎……」她沮喪一歎,果然當時的她糟糕到極點,而經過三年後,她染燙過的頭髮都已經剪掉,重新回歸正常的黑直發,他認不出她來也不奇怪。

  「杜台主,咱們廢話就不多說了,女皇應該已經告訴過您,下官會輔佐您儘快進入狀況,所以必要之時,下官或許會不客氣些,還請杜台主多多見諒。」

  他早在女皇公佈御史大夫接任人選之前,就已經先知道情況了,所以對杜月香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

  他對御史大夫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新首長是男是女他不在乎,只要來人是個願意認真做事的傢伙就夠了。

  「喔,是呀,請聶中丞多多指教,我有許多不懂的地方,接下來得靠你一路提點幫忙了。」杜月香暫時收起沮喪的心情,漾起笑容,反正來日方長,她會讓他想起她來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快些進入狀況,認真工作。

  「下官很慶倖一開始就與杜台主順利有了共識,那麼……咱們就開始吧。」

  「嗯?」開始什麼?

  聶席郎瞬間板起臉,就連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現在什麼時辰了?新官上任第一日,杜台主就立了一個壞榜樣,姍姍來遲,看在其他僚屬眼裡,哪裡還有威信可言?」

  女皇給了他教導之責,要他輔助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新台主,他可不是隨隨便便之人,既然已經答應女皇,他就會盡力做到最好,絕不馬虎,該指正的就要指正。

  「呃?」杜月香忍不住後退一步,她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正在被師長訓話,感覺好有壓力。「是……是皇宮太大了,像座迷宮一樣,各個機構分散在四處,我只不過拐錯一個彎,就迷路迷到十萬八千里去,才會遲到。」

  「那麼下不為例,希望杜台主好自為之。」

  「是!」杜月香下意識的應答,緊接著一愣,她還真的乖乖成了小學生呀。

  「接下來,是杜台主您的臉。」

  杜月香馬上捧住自己的臉蛋,有些緊張。「怎麼了?是哪裡的妝花了嗎?」

  糟糕,她今天出門太急,忘了帶補妝的東西,保持完美妝容可是比她性命還重要的事情,她居然這麼大意的疏忽了。

  「……不是妝花不花的問題。」聶席郎有一瞬間的無言,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麼是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您根本就不該化妝出現。」聶席郎耐著性子解釋。「做官就要有官樣,穿著男性的官袍卻化著女性的妝容,不男不女、不倫不類,有礙觀瞻,所以希望明日開始,杜台主能夠以素顏出現。」

  近看他才發現她臉上的妝比一般女子特別且精緻,她不只胭脂、唇紅、眉黛都畫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上下眼眶巧妙的畫了一圈黑線,明顯烘托出一雙精亮有神的眼。

  這並不是宣京城時興的妝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得不承認這樣一畫,的確大大吸引其他人的目光,但女人在朝堂上抛頭露面已經夠惹人議論了,她再化上如此豔麗的妝,更顯得太過招搖,所以他希望她能儘量樸實些,就像現任宰相夏純純一樣,素顏上朝。

  「不行——這件事我絕不能答應!」杜月香一臉驚恐,誓死扞衛她的化妝權。「對我來說,沒有化妝,就像沒穿衣服一樣,絕對不能出門見人,你要我卸妝就等於是在扒我衣裳,逼我光溜溜的在眾人面前裸奔!」

  「這是什麼歪理?」聶席郎表情微變,蹙起眉。「還有,一個姑娘家的,怎能隨意口出穢言?請您自重!」

  「我哪裡口出穢言了?」杜月香不解的瞪大雙眼,隨即意會過來,曖昧一笑。「裸奔?」

  「……」聶席郎繼續一臉尷尬,她不害臊,他都替她感到害臊了。

  杜月香忍不住輕笑出聲,這男人真純情,只是聽到裸奔兩個字就難為情?「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只是嘴巴上說裸奔,又不是真裸奔了,你不必對裸奔這兩個字那樣敏感,還是其實你現在腦子裡已經開始在幻想裸……」

  「請您住嘴!」聶席郎尷尬萬分的出聲制止,她肯定是故意的,才會一連說好幾次那兩個字!

  杜月香抿住唇,壓回笑意,她的確是故意的,誰教他先給她下馬威,她逮到機會當然要乘機回整。「反正關於化妝這件事,沒有商量餘地。」

  杜月香與聶席郎的爭執早已引起其他人注意,大家不斷的往議事間裡頭瞧,好奇到了極點。

  聶席郎冷眸一瞪向門口,他們便心虛的馬上一哄而散,回頭辦公去,可沒膽挑戰權威。

  「關於妝容之事,咱們可以多多討論,並不急著馬上做出結果。」聶席郎選擇拖延戰術,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下官先帶杜台主到所屬書房去認識新環境。」

  「好,那就走吧。」杜月香也知道這是拖延戰術,決心與他耗上了。

  禦史台內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辦公間,供眾僚屬使用,通稱書房,聶席郎將杜月香帶入一間佈置簡單典雅的書房內,這是御史大夫專屬的辦公間。

  杜月香左瞧右看,好奇不已。「聶中丞,我的書房在這兒,那麼你的在哪裡呢?」

  「就在隔壁,杜台主若有任何不懂之事,可以隨時喚下官來解答。」

  「那就好。」杜月香滿意的點點頭。

  「那麼杜台主對禦史台內的執掌事項到底瞭解多少,需要下官從何處開始解釋起?」

  「呃?這個嘛……」杜月香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看你還是從頭開始解釋起好了。」

  她在答應女皇接御史大夫的職位前,可與官場一點關係都沒有,或許該這麼說,她根本就是被女皇「趕鴨子上架」的,在還沒搞清楚狀況前就被派到禦史台來了。

  聶席郎訝異的瞥了杜月香一眼。「您完全不懂?」

  他以為普通人就算不瞭解禦史台的職責,對禦史台在朝廷內的作用也會有基本認識,不至於完全不明白。

  「啊哈哈哈哈……」杜月香心虛的乾笑。

  聶席郎不敢置信,還真是奇葩,居然有人連「鼎鼎大名」的禦史台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該不會您對朝內百官的職掌都一無所知吧?」

  「誰說的?我只不過不熟禦史台而已,其他官職我多多少少還懂一些。」她即刻反駁。

  「例如?」

  「那個……宰相、王爺……還有將軍!」她腦中想到什麼,就順勢答了什麼。

  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學生時期歷史就念得很差,等到離開學校進入社會後,書本丟光,能忘的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二還會碰的書,除了美容化妝相關書籍之外,就是拿來調劑身心當休閒在看的言情小說。

  而她之所以會對這三個職業比較熟,全因為他們都是「十大古代言小男主角職業排行榜」榜上有名的,去租書店隨手一抓命中率極高,其他不受男主角青睞的職業她當然也就不熟啦。

  聶席郎眉頭一皺,她只講了三個,有問題的就有一個。「王爺哪是官職?那明明就是爵位。」

  「嗄?哎呀,反正那不是重點。」重點在談情說愛呀,所以不管宰相、王爺還是將軍,官職爵位傻傻分不清,都沒差啦!

  聶席郎深吸了口氣,忍下一肚子的火,如果她不是頂著「御史大夫」的身分出現,他或許會忍不住馬上將她轟出去。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在新的台主人選尚未出來之前先答應女皇會盡力輔佐,結果居然來了這個女人,他簡直是自找麻煩!

  「很好,那咱們就從、頭、開、始、吧。」他最後幾個字簡直就是咬牙硬吐出來的。

  「呃?」杜月香心一驚,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杜月香一坐上辦公大椅,聶席郎就將一堆厚厚的書冊全疊在她前方的桌子上,將她徹底淹沒,她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她最討厭讀書了,本以為出了社會就不必再被書本追著跑,怎麼她只是來當個官,就又重新踏入書本的惡夢了?

  「這些全是與禦史台相關的工作實錄,下官不求杜台主能在短時間內看完,一切盡力就好。」

  那麼她可以一天只看一頁就好嗎?她真的已經「盡力」了!

  「接下來下官先向杜台主簡單介紹禦史台職掌,簡而言之,禦史台專司糾正百官之罪惡,只要握有百官犯法之確切證據,就能彈劾官員,並且也能隨時糾正朝廷上任何違紀之事。」

  而其中的御史大夫、禦史中丞屬於最上層的管理階級,下有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監察禦史多名。殿中侍御史主要負責百官朝儀等等與規矩紀律相關之事;調查官員們是否有犯法違紀,由侍御史及監察禦史負責;若要派遣至京城以外的州縣去調查地方官的違法案件,則大多由監察禦史出此任務。

  杜月香聽聶席郎詳細解釋禦史台主要的工作後,越聽越覺得不太妙,這種專門在皇帝面前打其他官員小報告的工作,不就是俗稱的「報馬仔」嗎?

  還有還有,一得到官員犯法的證據,就可以彈劾官員,嚴重的時候被彈劾的官員烏紗帽都有可能丟了,這不也很像二十一世紀那些愛開記者會爆官員料的立委?而且她一直非常好奇,那些立委手中的爆料資料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呀?

  「那個……聶中丞,我有問題。」她像個好學生般舉手發問。

  「請問。」

  「照你這種說法,咱們禦史台不就和朝廷內的其他機構都是對立的?」

  「咱們是處於監察糾正之位,猶如皇帝安放在四處的耳目,您要這麼想,其實也不算錯。」

  「該不會你們在朝中的人緣都很差吧?」杜月香有些開玩笑的說。「畢竟不會有人喜歡一天到晚都在打小報告的傢伙,如果是我,我也不喜歡交這種朋……」

  她臉上的笑容一僵,只因原本面無表情的聶席郎此刻倒是輕揚冷笑,那種感覺就好像在說——你可終於進入狀況那麼一點點了。

  她錯愕的一愣,難道情況真的被她給說中了?「不會吧……」

  「百官對咱們禦史台,表面敬、私下忌憚厭惡早就屢見不鮮,所以入了禦史台就得有覺悟,在外頭走路……最好小心一些。」聶席郎冷笑著自嘲。

  「……」

  杜月香現在不只錯愕,更是傻眼了,她居然被女皇丟入了全朝廷「最顧人怨」的機構裡,這根本就是燙手山芋嘛!

  她不想走在外頭時時刻刻都擔心被人暗算呀,她愛惜自己的性命,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好好過日子呀!

  杜月香一臉大難臨頭的抱頭尖叫。「騰錦茜,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居然這麼算計我——」

  她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老娘不幹了!

  話說回來,杜月香之所以會入朝為官,這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皇上,你看看這樣東西。」

  當今宰相夏純純拿了一張紙片給女皇騰錦茜,那張長方形的紙片很厚,大小與掌心差不多,上頭寫了姓名、地址,紙片最外圍還畫了一圈小花邊,看起來……很像是二十一世紀的名片。

  騰錦茜雖然外表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但其實身體裡頭早已被另一個二十八歲的女子靈魂給進駐,她看著夏純純遞來的名片,眼睛一亮,發現了希望之光。「這好像我們那個時代的名片。」

  「你也這麼覺得?」夏純純興奮的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特地拿來給你看的。」

  是的,與杜月香一樣,騰錦茜與夏純純都是陰錯陽差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金盛王朝的「同鄉人」,不同地方只在於,騰錦茜只有靈魂穿越,而夏純純與杜月香都屬於身魂完整穿越過來的。

  騰錦茜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當女皇,到處被打壓,有志不得伸,所以她才冒出尋找同是穿越人來當她左右手,一同改變這個世界的念頭,而夏純純就是她找到的第一個幫手。

  騰錦茜瞧著上頭的「彩妝師米那絲」六個大字,越瞧越覺得有意思。「純純,你怎麼會有這張名片?」

  「喔,其實是韋玉笙給我的。」

  夏純純的丈夫華白瑜有個美得像妖孽的外甥韋玉笙,他本來看她很不順眼,但她都已經成為他的舅母了,他也只能說服自己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昨日,韋玉笙突然丟了這張名片給夏純純,以一種受不了她的眼神說道:「你到底懂不懂『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老是這樣不懂妝扮,像個黃臉婆一樣,當心沒過多久舅舅便對你膩了,你就等著當下堂棄婦吧。」

  夏純純那時才知道,大概半年前一個名叫「米那絲」的女子來到帝都宣京城,向京裡的婦女兜售自己研製的胭脂水粉,還開班授課教女人如何化適合自己的妝容,城裡不少達官貴人的夫人爭相競購她賣的什物,也搶著上她的課。

  夏純純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驚喜不已,這不就是他們那個時代的彩妝師?這個叫「米那絲」的女人很有可能也是穿越過來的!

  「米那絲……Venus?希臘羅馬神話裡的愛與美女神維納斯?」騰錦茜恍然一悟。「這個女人用的肯定是化名!我就搞不懂,電視上那些有名的彩妝師為什麼都愛取一些英文名字,難道用自己的本名就真那麼見不得人……」

  「皇上,那麼這個米那絲是我們同伴的機會又更大了,要把她叫過來嗎?」夏純純依舊興奮,已經迫不及待想多一個「戰友」了。

  「當然要!」騰錦茜也跟著鬥志高昂。「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穿越來的,先把她叫來宮中會會,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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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好一個選擇題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要逃命,在逃跑之前你只來得及帶走兩樣最重要的東西,你會帶走什麼?

  選擇一:裝滿錢及信用卡的錢包。

  選擇二:裝滿名貴珠寶的盒子。

  選擇三:各式各樣可以填飽肚子的糧食餅乾。

  選擇四:可以隨時隨地上網看新聞、小說、上聊天室甚至是各種論壇的筆電。

  杜月香的答案是——以上皆非。

  她只記得,半夜睡覺時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強烈的地震襲來,她嚇得馬上從睡夢中驚醒,第一個抱住的就是同樣睡在身旁的愛狗,第二個抓起的是她視若性命的化妝箱,然後趕緊摸黑沖出家裡避難。

  她住在總共有十三層的電梯華廈七樓,本來直接往電梯口沖,卻猛然想起地震的時候絕不能搭電梯,只好轉而沖往安全梯的方向。

  答答答、答答答,下樓的腳步聲不斷響起,安全梯空間內只剩下緊急照明燈還散發著微弱光芒,強烈晃動持續,樓上樓下都有住戶驚呼尖叫的聲音。

  杜月香沒力氣尖叫,她只能緊緊抱著愛狗、背著沉重的化妝箱,以不要命的速度拚命往下沖,發揮人體遇到危機時所能激發出的最大潛能!

  然後,慘案就這麼發生了——

  「啊——」

  杜月香腳一拐,瞬間重心不穩的栽了下去,額頭狠狠撞上樓梯轉角的平臺,馬上眼前一黑,徹底昏死過去。

  然後等她再度蘇醒時,卻發現天地變色,她並不在醫院裡,而是躺在人家種稻子的田裡,身穿不知哪朝古裝的中年農夫氣呼呼的來趕她走,罵她壓壞了他的秧苗,還說她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肯定是不知從哪裡來的蠻荒民族。

  她傻愣了好久好久,才終於明白一件事,她趕上了小說界現在最流行的——穿越了!

  她不知道其他人穿越都帶了些什麼有用東西,可以讓他們在穿越後的世界呼風喚雨、所向披靡,「外掛」開超大、開不用錢,她卻可笑的帶了——狗和化妝箱,誰能告訴她這兩樣東西有什麼用?能吃嗎?

  帶件能禦寒的外套都比這兩樣強吧!

  「妹妹,你說我們倆該怎麼辦才好?」

  被農夫趕離田地的杜月香此刻正蹲在竹林小道邊,化妝箱擺在一旁,將愛狗「妹妹」抓在胸前沮喪的自言自語,欲哭無淚。

  她身穿粉紅色長袖的睡衣睡褲,還沾了不少泥巴,胸前有一個大頭狗的圖案,腳穿紅色的室內塑膠拖鞋,染成褐色的大波浪鬈髮正淩亂四翹,看起來很像剛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瘋子。

  而妹妹則是一隻很可愛的小型西施狗,正睜著它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乖乖的與主人對望,完全處於狀況外。

  「我怎麼會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誰來告訴我,這其實只是一場惡夢……」

  來到這完全陌生的世界,她該怎麼活下去?還有沒有機會回去?一想到這些事情,她就忍不住恐懼,一點頭緒都沒有。

  為什麼會是她?她只想過原來的生活,一點都不想如此的「驚奇」呀!

  「怎麼辦……嗚哇——」

  心一慌,杜月香就抱著妹妹在路邊大哭出聲,現在的她只想哭,只想好好的發洩情緒,要不然她懷疑自己會瘋掉。

  這該死、莫名其妙的穿越,老天爺快將她原本的人生還來!

  寧靜的小路上,就只有杜月香一個人嚎啕大哭的聲音,還聲聲淒厲,幸好現在是大白天,要不然路過的人或許還會以為這附近鬧鬼。

  沒過多久,一名騎著馬的青衫男子緩步經過她身旁,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瞥了她一眼,本來不打算理會,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停下馬匹,從馬上丟了一袋東西到她腳邊。

  「嗚嗚嗚……呃?」

  杜月香一愣,瞧向腳邊的灰色小布袋,布袋的縮口繩微松,剛好掉出一粒小碎銀,她才意會過來這是一個小錢袋。

  她轉頭瞧向馬上的男子,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的,更像瘋子了。「你當我是乞丐嗎?」

  她只是傷心難過,並沒有要乞討的意思,還是她現在的樣子真的糟糕到與乞丐沒兩樣?

  天哪,她居然讓其他人看到自己這麼糟的一面,這對身為彩妝師、一向以完美妝容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她是莫大的恥辱,她還要活嗎?

  青衫男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淡淡的說:「天無絕人之路,不管遇到什麼問題,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一定會有希望。」

  他也不理會杜月香還有什麼反應,說完話就再度前行,漸行漸遠,直到身影消失在竹林小道上。

  她傻愣愣的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再低頭看向他留下來的錢袋,原本絕望到穀底的情緒似乎往上爬了一點點,沒那麼難過了,也瞧見一絲希望光芒。

  既然遇到了,逃避也不是辦法,與其一直哭哭啼啼浪費淚水及體力,倒不如趕緊思考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辦法還實際一些。

  天無絕人之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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