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馴悍妻》[馴妻記之二]

墨菲 - 馴悍妻(馴妻記之二)

既然沒血沒眼淚的爹都狠心的把她“塞”上花轎了,
就算她逃得了這一次,之後還不是得再被“嫁”一次,
沒看到她有婆家,爹是萬萬斷不了嫁女兒的“使命”,
那就嫁吧!who怕who!
不過她這個當女兒的,可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爹只是要她嫁,可沒說她不可以被“休”回來,
只要一被“休”,這姑娘家的名聲掃地,
誰還敢要她啊……
天殺的!這新郎倌竟比她還大牌,
她的休妻計畫都還沒開始,
這位老兄竟然就已經開始執行棄妻計畫!
哼!算他還像個男人,沒把她直接扔在婚禮上,
不過,接下來,為了她往後的“自由”著想,
她可要好好算計算計,
該怎麼讓相公趕她回家吃自己去——
嗯……“淫蕩”為女子被休的“七出”之一……
這個好!而且剛好拿他來當實驗物件——
呃……應該是這樣吧?先是脫了他的衣服,然後……
“你準備好了嗎?”
嗄!準備好……個頭啦!痛啊——
許卿長安

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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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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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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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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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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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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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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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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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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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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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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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對不起,樊焰,是我對不起你,愛情來得太突然,讓人招架不住。”她含淚看著他。

  “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我只是不由自主地跟著我的心……你不在的時候,我好孤單,他對我很溫柔、很溫柔……”

  “好吧,既然如此,那麼你走吧……別再回來了。”他歎口氣,背過身去。

  “對不起,樊焰,你是個好男人,別因為我而傷透了心,你值得一個更好的女人,是月瓊沒有福氣……”

  是嗎?真是如此,那她又為何要選擇一個條件不如他的男人?

  “我太孤單了,我需要肩膀依靠;我太軟弱,需要關懷……”

  還不夠嗎?

  我給你衣食無缺的優渥生活,綾羅綢緞,穿金戴銀,這些還不夠嗎?這樣還不足以表示我的關懷?

  “你祝福我好嗎?我需要你的祝福……”

  祝福?

  在你傷透了我的心,割下我心臟的一角,奪走了我部分的靈魂後,你還貪心地要我的祝福?

  “我要看到你快樂地成親,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我要看到你有了相扶一生的伴侶,就像我一般,找到了幸福的歸宿……”

  伴侶?

  歸宿?

  唉,也罷、也罷……

  夜深人靜,樊焰被自己的夢境驚醒,他彈坐起身,全身是汗。

  在發現不過是一場夢境後,他呼出一口長氣,抬手抹去了額頭的汗滴。

  思緒已然清醒,他索性下了床,踱到窗邊並打開了窗戶。

  一輪皎潔明月高掛天空,一陣涼風隨著窗扉的開啟而吹進了屋內,他那因汗滴而悶濕的身子,立刻感到一陣舒快,稍稍吹走了煩人的心緒。

  月瓊離開前對他說的話,幾乎是一字不漏地在他的夢境裏重新上演了一遍,那字字句句深深敲進了他的心底,像刀刃般鋒利地將他的心口刨出一道血口,令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寧。

  唉……

  凝眸望著天邊高掛的明月,控制不住地,一張清秀的小巧臉蛋立刻浮上了他的腦海裏——

  那是曾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雖然人已離開他了,卻仍然在夢裏纏繞著他的靈魂,向他索取溫柔關懷的女人……月瓊。

  他是火焰,像太陽,而她,卻是溫柔的月娘,而兩人之間的命運也像兩人的名字一般,一個太陽,一個月亮,永遠搭不上,永遠地錯開.……

  幾年前,她才十四歲,他在一家青樓裏巧遇了她。

  那時她剛喪母,被繼父賣到煙花之地,一見到她,他便有種心動的感覺。

  或許是她眼眸中的溫柔牽動了他內心深處某一條細弦,那天晚上,他買下了她的初夜。隔天,二話不說,他便向老鴇贖了她,從此帶在身邊。

  她很美、很美,美到他不忍苛責她半句,就算是她在他離開家鄉到外經商期間,與他一位得力助手暗通款曲。

  事情爆發後,他非但沒有苛責任何一人,反而大方地給了兩人一筆銀兩,讓兩人離開這裏,到他方生活。

  陷在自我迷思之際,一名小廝阿忠小心翼翼地進到房裏來,一見到主人已經起身,訝道:“少爺,您起來啦?”

  天都還未亮呢,主子今兒個怎麼起得這麼早?

  “天太熱,睡不下。”他隨意編了個理由。

  “少爺,那要不要小的替您打桶冷水淨淨身?”

  “不用了,待會天亮了,讓總管到書房見我。”

  “是,知道了。”


  “我這一趟出遠門,府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樊焰在年逾半百的福總管一踏進書房,就由成堆文案前抬首問道。

  看著拼命工作的少爺,總管不禁在心裏歐獻了半天,雖然名義上這孩子是他的主子,但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自從那月瓊姑娘的事情發生後,這孩子就成天拼命地工作,似乎是想把自己給累死似的。

  “是沒什麼大事。”福總管歎了口氣後道。

  “然後?”樊焰聽出了福總管話語未盡的語氣。

  福總管皺起了眉丘,擔憂地看著他。

  “少爺,你也找個時間好好地休息休息,像你這樣一天到晚工作,身子不累垮才怪。”

  “沒的事,我的身子好得很。”

  “那月……”月瓊二字險些脫口而出,他也知道聰明人最好別在少爺面前再提起這二個字,那對少爺而言,就彷彿在傷口上灑鹽。

  “月什麼?”樊焰果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敏感地由成堆帳冊中再次抬首望向福總管。

  “沒、沒什麼,我是說那會‘越’來‘越’不好。”

  樊焰凝眸望著他好半晌後,什麼話也沒說,重新將目光移回帳冊上。

  正愁不知該如何開導這被傷透心的主子時,福總管忽然瞥見置於案桌上的一隻褐色信封,雙眸頓時一亮。

  他拿起信封,興匆匆地遞到樊焰面前,“對了,少爺,這裏有封帖子,麻煩你先過目一下。”

  這帖子福總管昨兒個就看過了,裏頭是說那宋家打算嫁女兒一事。

  樊焰將帖子取出,大略看了一下,便隨意丟到一旁。

  “這宋老爺也未免太胡鬧了,居然用這種方式為女兒覓婿?”

  福總管重重歎了口氣,“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不過是發個帖子替女兒覓個相公罷了,這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福總管可以說是自己半個父親,樊焰豈會不明白福總管那兜著圈說話的本事?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別拐彎了。”

  被識破詭計的福總管先是尷尬地紅了臉,乾笑兩聲後才道:“那宋家也是大戶人家,和咱們樊記商號一樣也是經商的,我和那宋老爺雖談不上有什麼深交,至少也有過幾面之緣;還有呀,聽說那宋家姑娘個個長得是貌美如花,依我看,和咱們可說是門當戶對。”

  “你要我去提親?”

  “呃……是有這想法。”

  “那你可以立刻忘了它。”樊焰將視線重新移回帳冊上。

  “唉,少爺,你先別看了,這事等會再做也不嫌晚。”

  福總管一把搶去帳冊,逼得樊焰非得專心與他討論不可。

  “你究竟想怎麼樣?”

  “去提親。”福總管簡單地道。

  “不可能!”樊焰也簡單地回道。

  就在氣氛僵凝不下之際,福總管忽地眉頭一攏,哀愁立刻浮上老臉,戲劇性地,聲音立刻哽咽了幾分。

  “老人家我膝下無子,終生未娶,一輩子都貢獻給你們樊家了,雖然名分上你是少爺,老人家我不過是個總管,但卻也一直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

  樊焰無語地盯著正一臉悲容且大聲哀歎的福總管,惟有微微聚攏的眉心稍稍透露了情緒。

  “自從老爺、夫人相繼撒手人寰後,你就是我惟一的親人呐!老人家我也年過半百了,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身子骨又不好,不曉得還能撐多久呀……唉!死前要是沒能替你娶房媳婦,到了地府,老人家我要怎麼向死去的老爺、夫人交代呀!”

  樊焰靜靜地聽著福總管“真情流露”的唉聲歎氣,不知怎麼地,昨夜那個夢境又再度襲上他的心頭,彷彿月瓊正輕輕地在他耳邊訴說著……

  你祝福我好嗎?我需要你的祝福……

  我要看到你快樂地成親,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我要看到你有了相扶一生的伴侶,就像我一般,找到了幸福的歸宿……

  見似乎正分神的主子,福總管這才停住了嘮叨,喚了聲:“少爺?”

  “什麼?”樊焰回過神來。

  “我剛說的,你是聽見了沒有?”

  “都聽見了。”

  呼,還好,至少不枉費他年紀一大把了,還得賣力演出,剛才那一場感人肺腑的橋段,可是花了他好多精力哩。

  “那麼?”福總管斜眼睨著他,拉長了語音,等著他的回答。

  沉吟半刻,樊焰站起身,離開了堆滿帳冊的檜木大桌,負手踱到窗邊,凝眸遠眺,劍眉微蹙,似是正思索著某事。

  福總管也不打擾,就讓他這樣靜靜地想了片刻。

  我要看到你快樂地成親,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

  須臾,樊焰歎了口氣,“好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算了,要是能讓老人家高興就隨他去吧,反正月瓊離開了,他娶什麼樣的人都無所謂了。

  福總管一聽,簡直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命人趕緊去準備,明兒個……喔,不,最好今天就起程!”

  說著,福總管便像一陣風般刮出了書房,在敏捷的動作中,一點都看不出他方才所說的“年過半百”、“身體不好”、“一隻腳踏進棺材”等等形容詞和他有任何關連。


  “宋老,這是一點薄禮,請笑納。”福總管笑嘻嘻地命人送上一盒盒用紅紙包著的禮物。

  “福總管,你真是太客氣了。”宋原德也笑嘻嘻地接了下來。

  “宋老,幾年不見,您的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福總管客套地道。

  宋原德搖搖頭,歎口氣。

  “唉,沒辦法,身後沒個接班的兒子,底下還有上百人等著吃飯,不拼死拼活的做,還能怎麼辦?”

  “唉,這說到底,還不都是上輩子欠下的兒女債呀。”福總管也是一臉心有戚戚焉地猛點頭。

  “說的是呀。”宋原德歎了口氣,才又道:“福總管,這次到寒捨來,是為了生意?”

  “不、不,咱們今天不談生意。”

  “那麼今兒個您來是?”

  “就是咱們方才說的兒女債呀。”

  “呃?是福總管的公子,還是千金……”

  “不、不……”福總管忙搖手,“我這輩子註定是孤獨命,別說膝下無子了,就連老婆都不曾娶哩。”

  “咦?”

  這下子,宋原德可聽得糊塗了。

  既然這福總管不曾娶親,也未曾有子嗣,那麼他方才又是歎氣、又是皺眉,還直嚷著的“兒女債”又是怎麼回事?

  “宋老您有所不知呀,我雖然沒半個兒子、女兒的,倒是有個從小看著長大的男孩兒,這二十幾年下來,也算有著半個父子情分吧。”

  “喔,是這樣。”宋原德這才恍然大悟。

  “是呀。”

  “是這位公子惹上了什麼麻煩?”宋原德接著問道。

  “沒,他好得很,做事既勤快又誠懇,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雖然個性上是安靜了點,不過可老實、可靠的緊。”

  宋原德這一聽,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做事勤快又誠懇?

  心地善良?

  老實、可靠的緊?

  這、這、這不就全具備了“好丈夫”的主要條件?

  宋原德像是突然挖到寶似地,興奮地道:“福總管,這位公子現在人在哪兒?不知娶妻了沒有?”

  見到宋原德這熱衷的模樣,說真的,福總管有些吃驚。“他……”

  “怎麼樣?”宋原德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未曾娶妻。”

  “現年多少歲數?”

  “現年二十有五。”

  “那模樣?”

  “五官俊逸,身形頎長,堂堂七尺之軀。”

  “那身家背景?”

  “主宅占地三頃,另有院落七座,田畦多處供佃,奴僕共七十八人……”

  聽到這裏,宋原德已滿意得不得了,繼續問道:“家裏還有什麼人?”

  “雙親均已仙逝。”

  天哪,那真是太、太、太完美了!

  宋原德一聽,簡直樂上了天,直呼道:“太好了、太好了!”

  “宋老,您……”福總管試探性的目光直睨著笑得合不攏嘴的宋原德。“您這是表示……答應了?”

  “什麼答應了?”

  “答應了這門婚事?”

  至此,宋原德才一臉恍然大悟地笑道:“呵呵,原來福總管今日遠道而來,就是專程為了提親哪!”

  “是呀,所以才說是兒女債呀。”

  “對了,還不知道福總管口中這位人中龍鳳、出類拔萃的公子大名是?”宋原德接著問道。

  “樊焰。”

  “咦?”宋原德愣了一下。“那不就是你家少爺?”

  “是呀,沒錯。”

  一桶無形冷水兜頭罩下,宋原德原本興高采烈的心情,登時冷了下來。“那怎麼行?人人皆知你家少爺早已有了紅粉知己,聽說好日子不遠了,我宋家女兒怎能委屈作妾?”他蹙眉嚷道。

  “宋老,您先別怒,聽我道來這其中原委。”

  人說見面三分情,就算宋原德心裏再不高興,當著人家的面,也得給個面子聽下去。

  “這事也算是件家醜,原本我是不想講的,但為了讓宋老您放心將宋小姐嫁到我們樊家來,不管如何,也是得讓宋老您瞭解一下。”

  “那……你說吧。”

  “我家少爺原本的確是有個紅粉知己,名叫‘月瓊’,宋老您也知道,咱們經商的,一年起碼有大半年不在家,誰知這姑娘半年前趁我家少爺不在家的時候,勾搭上帳房裏的一個幫手,兩人私通款曲,最後被發現了。”

  “什麼?有這等事?”宋原德一聽,訝異地瞪大眼。

  “是呀,真是讓宋老您笑話了。”

  “然後呢?你家少爺後來知道了這件醜事後,怎麼處理這月瓊姑娘和這個……呃……嗯……”宋原德迫不及待地追問下去,但卻因一時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而支支吾吾。

  “姘夫?”福總管好心地替他接了下去。

  “嘿嘿……”宋原德頗為尷尬地乾笑兩聲,趕緊端起茶盅啜了一口香茗,以遮掩當前窘境。

  福總管又歎了一聲。

  “我家少爺宅心仁厚,非但沒處罰這對男女,反而給了他們二人一筆銀兩,讓他們離開。”

  “什麼?”宋原德聽到這裏,深覺這年輕人的確有著一顆善良的心。

  “所以說啊,宋老,您可以放心咱們家少爺的為人,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樣樣都好得不得了,就是話少了點。”

  “嗯。”宋原德點點頭,表示認同。

  “我們家老爺、夫人相繼往生之後,整個家族的生意全都由我家少爺一人擔了下來,真是不簡單、不簡單呀!”

  “嗯……”宋原德早已樂不可支,沒想到這麼順利就為女兒找到了一個理想的夫婿。

  這時,福總管又道:“呐,宋老,咱們家少爺這麼有誠意,依我看就趕緊下聘,把這親事給定了吧。”

  僅管宋德原在心裏已十分喜歡這名叫樊焰的男子,更希望能招他為婿,但他的女兒們……

  人家對方來提親的人都這麼坦白了,他是不是也得和對方“坦白”一下?

  嫁出去了三個女兒,就剩雪脈和雨脈二女仍待字閨中,但這二個孩子……唉……

  不是他要說,雪脈嗜賭,雨脈嗜武,女孩子家的女紅不學,琴棋書畫少習,盡學些男孩子的玩意。

  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他對她們的教育哪兒出了差錯?不然怎麼會導致五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性格古怪?

  不過話再說回來,雪脈前兩年聚賭時,被他給逮個正著,接著在被關進柴房反省三天後,好像收斂了許多,這也算是安慰啦!

  比起喜愛玩刀弄劍的妹妹雨脈,雪脈也較為活潑,時常對他噓寒問暖、撒嬌嬉笑的,頗討人喜歡。

  老實說,嫁出這個女兒,往後日子恐怕會冷清不少,唉……他還真捨不得哩。

  福總管以為宋原德此時的沉思是在考慮,忙又道:“宋老,您放心,咱們家少爺生得風流倜儻……”

  “不、不,福總管,你誤會了,我是在想我那尚未出閣的兩個女兒,哪一個比較適合你們家少爺。”

  “喔,是這樣。”福總管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我看這樣吧,論排行,理應是老四先出閣,再論性格……嗯……嗯……呃……呃……這個老四雪脈的個性和你家少爺也較為相配。雪脈向來活潑,這兩人一正一反,恰巧互補,你家少爺本就少話,若是婚配妻子也是個冷性子,這兩人往後恐怕就真得相敬如‘冰’了。”

  掙扎到最後,幾經思量下,宋原德還是沒有將女兒古怪的性格全盤托出。

  “嗯、嗯,宋老說的是、說的極是。”福總管撫著下巴猛點頭。

  “只是你家少爺不知是怎麼看待這樁親事的?要是他心裏還有那月瓊姑娘的影子,這我家女兒若嫁了過去,不就……”宋原德拉長了語音,表示不希望女兒受到冷落。

  見宋原德似已有將女兒許配之意,福總管忙又道:“這是當然的,宋老您放心,我家少爺讓我來替他求親,就表示早已不將那月瓊姑娘放在心上了,您想想,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留戀什麼?”

  “我看這事我還得再琢磨琢磨,讓我考慮個一日吧。”

  雖然他急著嫁女兒,但也不能隨便將女兒嫁給早已有心上人的男人,若因此婚後遭受了冷落,他可會心疼死的。

  “這樣吧,我們一行人今夜落腳在市集上的福來酒館,就靜待明日宋老您的答案。”

  “這樣也好,就先如此辦吧。”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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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宋原德遙望著遠山一片新綠,心情卻極度的沉鬱煩悶,原因無他,一切都只為了他那五個雲英未嫁、待字閨中的女兒。

  前朝覆滅後,他便帶著當時還年幼的女兒們隱居在這座山嶽之中,並在此建立了遠近皆知的雲霞山居。

  這座大宅以他早已過世的妻子莫雲霞為名,也借此表達他對妻子的懷念及眷戀。

  因為宋家是前朝重臣,而他也曾在朝中當官,所以妻子一直想為他生個男丁繼承;豈知,他們夫婦兩人始終未能得子,而原本體弱的妻子在一連生下五個女兒後也因病而逝。

  這些年來,他一直未有續弦之念,也是為了他那任勞任怨、盡心付出的妻子;因為,他宋原德永遠是莫雲霞的夫君,到死都是。

  一、二十個年頭過去,他的五個心肝寶貝們也都到了適婚年齡,最大的二十有三,最小的也有十八了。

  雖說好不容易將女兒們撫養長大,他也有些捨不得將她們嫁出去,不過女大不中留,他總不能因為自己捨不得而虛擲了女兒們的青春。再說,他的五個女兒也不是說要嫁就嫁得掉的……

  這可不是說她們有啥殘疾或缺陷,而是她們和一般的女兒家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同。身為貴族之後,她們理應要精通琴棋書畫、吟詩作賦、針線女紅這些東西,但是他的女兒們卻一樣都不會。

  她們有著相當自我且獨立的主張,從不認為聽話、順從是女人的天命,總是不按牌理出牌,有著異於一般女子的強烈性格:她們不屑成為男人心目中的理想女性,而寧可擁有更多的自我。溫馴的小羔羊不是她們的代名詞,她們是竭盡本事撒野的小母貓。

  其實這也怪不了她們,畢竟她們很小就沒有了母親,當然也沒有母親可作為榜樣。

  要她們嫁給一般的市井小民,她們是手不能提、腰不能落;要她們嫁進名門望族的話,她們是除了樣貌端麗,其他一無可取。這樣的女孩兒想許個像樣一點的夫家……還真是不容易。

  眼看著她們一個個都到了該嫁的年齡,他這個老爹爹可真是傷透了腦筋。

  “原德,請你一定要替女兒們找到一個好夫家,一切都拜託你了。”想起妻子臨終前的交代,他就更是心急如焚。金銀財寶,他多的是,所以他並不要求未來的女婿必須要家財萬貫、富甲天下;權勢威望,他更不缺,因此他也不在意未來女婿是否叱吒風雲、位高權重。

  他要的只是那種負責、上進、溫柔的好男人,可以代替他繼續疼惜憐愛女兒們的好男人。

  為了替女兒們尋覓理想的另一半,他一定要先想個方法,將那些適合的物件們全吸引過來……

  拋繡球?唔……這招實在太冒險,也不知道到時候接到繡球的,是什麼阿貓阿狗之輩……

  “有啦!”靈機一動,他決定發帖天下,幫女兒們挑選出這天底下最完美的五個男人,當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女兒們有多“恐怖”。

  其實,他也不想做這種“缺德事”,無奈他已經答應妻子在前,當然也要履行諾言在後,免得他百年後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亡妻。

  沒辦法,他只能叫那些“不小心”娶到他五個女兒的男人們“自求多福”了;畢竟“解決”了這天底下最棘手的五個女孩,那些男人也可說是“功德無量”啊!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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