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筠《預約幸福寶座》

林曉筠 - 預約幸福寶座

咦!這是時下最新流行的報恩方式嗎?
幫助她破產的父親是為報當年栽培之恩,
且幾千萬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她小姐是改姓盧聽不懂啊!
初見面便黏著他要嫁,
拜託,一點氣質、溫柔都沒有,
就算當花瓶也不夠格,
她哪來勇氣纏著他不放?
既然如此,他只好使出殺手?──
要她照顧育幼院裡難纏的小鬼們,
只是,她不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
怎麼幫小鬼們把屎把尿毫無怨言,
還像個溫柔媽媽說故事給他們聽?
而且,竟有個「叔叔」上門說要娶她,
這小妮子究竟在搞什麼鬼啊?
許卿長安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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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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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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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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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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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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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hide]黑道的恐嚇不只是恐嚇,果真還付諸了行動,但他們是柿子撿軟的挑,沒有去對付倪柏翰,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衝進了別墅,見東西就砸、見小孩子就又吼又叫,出來喝阻的余昱璇還被他們推倒到一旁,但最慘的是──

展妮拿了把木製的武士刀要和他們拚了,她是很有架式也很有氣勢,一副「追殺比爾」裡那個女主角的狠勁,但這畢竟不是在拍電影,對方人亦不少,所以她掛了彩。

亂中有錯,加上碎玻璃滿地,她一個不小心跌倒,雙臂都被玻璃割傷,木製武士刀還因此被對方搶走,反而成了攻擊她的武器,立刻她的額頭又紅又腫,還眼冒金星,只差那麼一點點就不支倒地。

如果不是警察趕到,以展妮的個性,她的一條小命可能真的要賠上去。

倪柏翰趕到別墅時,她已被送去了醫院,留下了二十名的保全人員,他便馬上飛車趕到醫院。

她額頭的傷口已消毒、上了藥,醫生正在幫她縫手臂上的割傷,雖打了麻藥但仍有點痛,她眼淚在眼眶四周打轉,但她非常堅強的沒有哭,看到他來,還擠出一個微笑給他。

這一刻,倪柏翰發現自己對她的看法完全的改觀、完全的不同,他真的看到了她的美,她「不凡」的一面,之前一直強壓在心裡的莫名感覺慢慢明朗。

為了想確知整件事的經過,他把視線轉向站在一旁的余昱璇,語氣充滿了擔心與些些不諒解。

「為什麼你們沒有人馬上報警?」

「因為措手不及、預料不到,等報了警,警察來到時,早就……」她也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大家,幸虧只有展妮受傷,如果有小朋友受到傷害,她真的會以死謝罪。

倪柏翰平靜的問:「展妮是怎麼回事?」

「她拿了把木製武士刀──」

「她瘋了嗎?」他打斷她的話。

「那些凶神惡煞一直吼小孩,較小的小朋友嚇得哭成了一團,展妮實在氣不過才……」

以為碰上這種事,展妮一定會第一個跑去躲起來,沒有料到她竟然為護衛院童而拿自己的命來拚,是男人都不一定有這膽識,她卻做到了。

他不自覺的又看向展妮,這會她正用一種可憐、委屈、痛苦的表情求著醫生,請醫生縫快一點。

一股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控制、壓抑的柔情剎那充滿心中。一直以來,他都當她是討厭鬼、麻煩精、小花癡,但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對她有很多正面的情緒。

「柏翰,不要怪展妮,她並沒有錯。」

「她不自量力。」她不知道逞英雄的下場就是受傷嗎?

誤以為他對展妮有很多的不滿,余昱璇馬上挺身而出的替她說話。

「如果你要怪,應該怪我,是我沒有把展妮保護好,該拿那把木製武士刀的人應該是我,她可以置身事外的。」

「妳也不該冒險。」

「我很遺憾弄成這個樣子。」她內疚得不得了。「幸好展妮只是皮肉傷,額頭的部分也沒有傷害到腦部,不然──」

「昱璇,妳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倪柏翰逕自打斷她的話,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余昱璇擔心的問:「你不會怪展妮吧?」

「她真的是沒有大腦。」

「但她見義勇為。」

「哼!匹夫之勇。」

「倪柏翰,你不能、不准罵她一句。」余昱璇警告他。這些日子相處以來,毫無心機的展妮,已讓她視她為好姊妹。

「我留了二十名保全在那裡,若有任何事妳都隨時和我聯絡,我會出面處理一切,這事絕不能再發生,任何人都不准再流一滴血。」說到最後,倪柏翰表情變得冷硬。

「展妮沒有錯,不要凶她。」她只在乎這一點。「是她救了大家。」

「她是錯誤的示範。」她的出發點是對的,但方法用錯了,雖然心疼她,可該說的還是要說。

「如果你這麼想,還是我留下來。」

「昱璇,育幼院那邊需要妳。」

「可是展妮……」

「我保證我不會殺了她,或是吃了她。」

「對她好一點,她真的令我……」

他接下她的話,「刮目相看?」

「嗯。」她對她真的很服氣。「展妮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跌破了眼鏡。」

展妮除了麻藥漸退傷口痛,額頭也疼得要命。她到底是在逞什麼強?對方個個高頭大馬、孔武有力,她卻只拿了把木製武士刀就想迎戰。

但是一想到那些無辜、害怕、可憐、不知所措的小朋友們,她就油然而生一股想要保護他們的強烈衝動……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就像是她的弟弟、妹妹們,她說什麼都要拚了命保護他們。

當然她看到了趕到醫院的倪柏翰,幸好他不在現場,不然衝突可能更加不可收拾,她該高興只有她一個人受了傷,大家都只是虛驚一場,問題是,他的表情為什麼這麼難看?

「余姊呢?」見他過來要扶她時,她有些受驚的看著他。

「先謝謝醫生吧!」他命令她。

「三天後再來換藥,頭如果愈來愈痛的話要回來覆診。」醫生叮嚀。

「是,醫生。」展妮乖乖聽話。

「傷口不能碰水。」

「沒問題!」她立刻答應想快些離開,好遠離倪柏翰的攙扶,且如果不是他直扶著她的肩,她想用跑的。「余姊是去繳費、拿藥嗎?」

「她回去了。」

「丟下我?」展妮低呼。

他淡淡的說:「我不是在這裡嗎?」

「你、你只會教訓我。」她楚楚可憐道。

「妳不該被教訓嗎?」

「我……」她使出殺手鑭。「我的頭好痛哦!」

「真的?」他眼神不經意的流露出擔心。

「很痛、很痛。」

他當機立斷的說:「那我們馬上回去找醫生。」

展妮沒有頭痛,起碼不是現在,但如果他要對她長篇大論、數落她,那她寧可頭痛逃避一切。況且她不是無知的想逞強,她只是做了她認為該做而且必須做的事而已。

「我沒事了!」雖然很想享受他的呵護,但是她知道他不會呵護她的,他討厭她。「你可以離開去忙你的事,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

「我送妳!」

「但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我送妳!」

「真的不必耽誤你的時間──」

「我送妳!」他一連說了三次,耐性都快沒了。「展妮,妳真的是……」

「難道體貼你也不好?」她據理力爭。

「是嗎?」

「不要譏笑我!」

「妳知不知道自己可能被那把木製武士刀給活活的打死?」倪柏翰的原意是擔心,但是話由他的嘴裡說出,卻顯得挖苦、刺耳、令人不舒服。「妳電影看太多、走火入魔了。」

展妮的唇不住顫抖。她不想哭、不想吼,所以不回應他對她的嘲弄。

「妳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以後碰上這種事,妳大可以躲在床底下或是躲在衣櫥裡發抖、哭泣,不用強出頭想要打敗所有的壞人。」他告誡她。「妳當害怕的公主就行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壞?」她冷冷、帶著抖音的問。

「壞?!」

「我已經受了傷,你還──」

「我就是不要妳再受傷。」

「但我已經受了傷。」她回吼。

「那就不要有下一次。」他亦吼回去。

展妮看著他,突然不氣了,眼中也露出了一絲絲驚喜的神色。

「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不想對恩人無法交代。」

「你會不捨嗎?」

「妳不要自作多情。」在還不願承認自己真正的心情前,他不希望她抱有任何希望。

「講真的,倪柏翰,看我這樣,你的心裡有沒有一點點痛呢?」如果她的傷可以換來他一丁點的關懷或是肯定,那她的傷就受得絕對值得。

倪柏翰瞪著她,當然什麼都不會承認。「妳希望我給妳什麼答案?說我這一會心痛得不得了?說我想要串了那些令妳受傷的混蛋?說我想因為妳的愚蠢而決定娶妳?」

「你……」展妮發現自己又再一次自取其辱。「好,算你冷血、算你厲害。」

他不理會她的憤怒,突然的說:「後天晚上妳有沒有空?有個音樂會──」

「要我留下看著育幼院?你要和余姊一起去?」她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好啊!」

「我在問妳。」倪柏翰不悅的語氣。

「你在問我?」

「去不去?」

「音樂會?」她驚喜不已,口氣有些不敢相信。「你找我一起去?」

「如果妳不想……」他一副不勉強的表情。

「我想。」她馬上回答。

「妳的額頭和妳手臂的傷……」

「不會有問題的。」她興奮死了。「不管打雷、颱風、下雪、地震、土石流,我都要去。」

「妳……」見狀他忍不住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露出了出自內心的笑容。

「你終於約我出去了。」

「展妮,只是一場音樂會而已。」他不想太早說明自己的想法,不然她肯定高興得飛上天,到時麻煩。

「夠了,對我來說夠了。」

「我對妳的感覺仍然沒有變。」倪柏翰言明。

「隨你說。」展妮已經樂翻了天,完全忘了身上的傷。「我要和你去聽音樂會了。」

情況正如倪柏翰所料,展妮將自己打扮得像個公主,她用劉海來掩飾額頭上的傷,穿著長袖絲絨洋裝遮住手臂上的紗布,一切看起來完美、高雅,而且很適合音樂會,但才第三首曲子,她就已經開始打瞌睡,比他預期的還要早!

出了音樂會的會場,展妮真的很懊悔,她真的想好好的把音樂會聽完,可是那音樂好像是催眠曲似的,叫她只好向周公投降。

「我很抱歉!」她覺得很丟臉。

他挖苦她,「也還好,妳沒有打呼!」

「我一定是太累了。」她找借口解釋。

「不。妳只是沒有興趣。」

「我有。」她自圓其說的強辯,「我只是頭突然有點痛,想閉上眼休息一下,但是……」

聞言他立刻問:「現在還痛嗎?」

「小睡片刻之後……」她吐了吐舌頭。「不痛了!」

倪柏翰知道她的話都是藉口,她對他所學,所熱愛的東西沒有一點興趣,她只是為了他而勉強假裝接受。

「妳去過維也納嗎?」距離他停車的地方有段距離,所以他起了個話題。

「大一那年的暑假去過。」

「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嗎?」

她立刻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走馬看花,到此一遊的拍張相片?」他搖搖頭。

「但我記得我去了聖彼得大教堂,還有雷茲登斯廣場。」她馬上想起,表示她有認真認識維也納。

「妳記得這兩個地方,但妳有辦法形容嗎?」

「形容?」

「妳不是去過了?」

「哼!」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有文化的,展妮立刻憑記憶說起,「從聖彼得大教堂的廣場穿過,可以到聖彼得修道院的廣場,廣場中間有噴泉,是薩爾斯堡唯一的羅馬式教堂,其中最特別的特徵是廊柱與方形的石柱,在修道院內走廊的盡頭還可以看到羅馬壁畫,據說莫札特在這裡表演過。」

倪柏翰一臉稱許,「不錯!」

「我有腦子,也有用心在看。」

「我又沒說什麼。」

「禮拜堂的旁邊是巴洛克式拱廊,拱廊四周圍繞著細鐵柵,裡面是薩爾斯堡歷代貴族的墳墓。」她還記住了這些小地方。

「我在維也納的住所,就是在薩爾斯堡附近。」他微笑的告訴她。

「沒有騙人?」她不可置信的說:「我們曾那麼的接近,搞不好曾在街上擦身而過。」

倪柏翰搖頭。「稚氣。」

「你有沒有印象看過我?」展妮玩笑的追問。

「完全沒有。」

她指責的看著他,「你一定要這麼篤定嗎?」

「雷茲登斯廣場呢?」他又考她。

「那是在舊市街的中心處,廣場內我記得有托利、阿脫拉斯及海馬塑像的十七世紀噴泉,廣場南邊是大教堂(Dom),西邊是Residenz,東側是鐘樓,每天的早上七點,近中午的十一點及晚上的六點,悅耳的鐘聲就會響徹雲霄。鐘樓的東邊則是莫札特廣場,廣場上有莫札特塑像。」她所記住、所看到的東西,比她自己印象中的多且深。

「我收回我的話。」原來她真的是有用心去看,而不像那些膚淺的女人一樣。

「我不是膚淺美女。」

「妳不是。」

得到他的認可,她樂得開懷。「謝謝。」

倪柏翰不讓她高興太早,故意損她。「但妳仍是音樂白癡。」

「可是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的耳邊有音樂……」她愈說愈小聲。「好像有音樂響起。」

「妳在講什麼?」他一臉茫然。

「我是說當人陷入情網,那美好的感覺會令人有錯覺。」見他的表情愈來愈迷糊,她乾脆放棄的攤了攤手。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妳很會把人弄糊塗。」

「對!而且我的口很渴了,可以請我去喝杯咖啡了吧?我會少說話,多感受氣氛。」她向他保證。

「我能說不嗎?」

展妮倏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算你可憐我口渴好了!」

倪柏翰看著她的手又看看她一臉祈求的表情,心軟的點點頭,真的無法拒絕。

簡偉帆撲了個空。當余昱璇告訴他,展妮是和倪柏翰去聽音樂會時,他的臉上露出滑稽、可笑的表情。

「展妮和我一樣是音癡。」他很篤定的道:「她一定會睡著。」

「每個人都有欣賞好音樂的權利。」余昱璇的回答帶了些攻擊性。

他有些不悅的問:「為什麼不是妳去?」

「為什麼要我去?」

「展妮說妳是音樂系畢業的。」

「我偶爾也會想休息一下吧,你以為我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和音樂在一起?」她不喜歡被歸類,而且她沒忘記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他們互看彼此不太爽。

簡偉帆不會聽不出她話裡的火氣。她明明一副纖纖美人、氣質美女的姿態,可是一開口,句句話都夾槍帶棒的。

「展妮什麼時候回來?」他硬著頭皮又問她。這個學音樂的女人,不是溫柔的小貓咪。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媽。」

「她媽也不見得知道。」

「那你問我不可笑嗎?」

「我只是想妳或許會知道。」

「但我剛巧不知道。」

「她手機沒有開機。」

「你問她啊。」

「她手機沒開,我怎麼問?」

「既然你知道她手機沒開,你不是在白問?」

「余昱璇……」他不曾被女人激怒過,即使是展妮都不能把他惹毛,但是她氣得他很想說粗話、罵三字經。

「簡偉帆!」其實今晚她的心情也不好,雖然她滿心感激展妮為育幼院所流的血、所做的事,但是當知道他們一起去聽音樂會,她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我們不對盤?」他忽然問。

「誰和你對盤?」

「我們難道不能和平相處嗎?」簡偉帆拿出身為男人的氣度。「我們有共同的朋友,而且我也是個有錢人,如果妳對我好一些,搞不好我會考慮捐一些錢給育幼院。」

育幼院永遠都需要捐款,但是他說話時的表情、口氣,給人很不舒服的感受。

「簡偉帆,捐和施捨是兩回事。」余昱璇更加冷然的指正他。「你要弄清楚。」

「我又說錯了?」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

他聞言氣結,「臭錢?!」

「柏翰比你更有錢。」

「妳又知道了?」簡偉帆不服。「妳不瞭解我,不知道我的身價。」

「就算你的銀行存款簿上,有一百個零也是一樣。如果我對你好一些,你會考慮捐錢,那如果我和你上床,你是不是打算捐出一大筆的錢?」余昱璇愈說愈怒不可抑。

「余小姐。」他趕緊澄清。「我可從來都沒有提到上床這兩個字。」

「但是你話裡那邪惡的暗示──」

「我什麼都沒有暗示。」

「你心虛。」

「妳才心裡有鬼。」

余昱璇沒有忘記該有的態度,不然這會她一定會忍不住揚起手來修理他。

「如果沒有其他重要的事,你可以離開了。」她指著別墅的大門。現在這裡有保全進駐,所以她一點也不怕他。

「妳的態度真是超不友善。」

「我就是不友善,你怎樣?」她對他做了這輩子她從不曾對男人做的,拿自己的手指去戳他的胸膛。「你想怎樣?」

沒料到氣質美女會做出這樣的動作,這比較像是展妮會做的,他本能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簡偉凡冷靜下來,反倒覺得她的反應很新鮮,「妳很過分又很叫人意外。」

「放開我!」她命令他。

「如果我不放呢?」

「這裡有二十個保全。」她冷傲的看他。

「有兩百個也一樣。」簡偉凡不為所動。

她故意嚇他。「我可以叫警察。」

「先做出挑釁動作的人是妳。」他抓她手腕的力道不大不小,剛剛好。「余昱璇,妳為什麼失控?」

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趁他分心時,後退了好幾大步。

「以後除非展妮在,否則你不准來。」她下命令。

「哼!我想來就來。」[h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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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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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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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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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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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五年後

倪柏翰的座車停在一幢破爛、搖搖欲墜的建築物前,一會之後,他才從後座跨了出來,由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但從他的眼中,卻可感受人世滄桑的轉變。

黑色的頭髮略長了些,覆蓋住些許衣領,但看起來仍然有型。憂鬱、世故的俊臉上雙頰瘦削,挺直的鼻樑依舊,堅毅方正的下巴讓人感覺頑固、不妥協,他移動的姿態像是巡視自己領土的萬獸之王,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腳下、他的掌握一般。

小時候覺得這裡是間很大的育幼院,裡頭擠了七、八十名院童,現在這幢房子在他眼中卻像是該報廢的破屋,懷疑如果來一次大颱風或是一場大豪雨,這幢房子會不會倒掉?

他的雙腳好像有著自己的意識與主見,朝著院長室走去。他知道洪婆婆已經七十好幾了,健康普普通通,但是真的老了。

辦公室的門一向是敞開的,當她看到高挑、瘦削、熟悉的面孔走進時,她推了推眼鏡,然後緩緩的站起身。

「柏翰?!」

「婆婆。」

「真的是柏翰……」洪婆婆低喃,然後緩緩的朝他走去。

倪柏翰立刻兩個大步上前迎向她,並且扶住了她的雙臂,望著她斑白的頭髮、佝僂的身形,喉嚨一緊。她可算是他在世上最親的人了,十五年來,他一直懸念著她。

「婆婆,我回來了!」他低沉的聲音。

「你終於回來了。」洪婆婆又哭又笑。「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我答應過您,一定會回來。」

「是啊!你說你一定會衣錦還鄉。」她把他推開了些,然後開始打量他,愈打量愈滿意。「你完全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

「你現在是個音樂家了?」

「是音樂家,也算是企業家吧!」倪柏翰的口吻帶著一些嘲弄。「我大學畢業之後,就放棄音樂和學校的同學一起創辦公司,這些年下來,我闖出了自己的一番事業,音樂,只能當是生活上的調劑品。」

「柏翰,你成了生意人?」

「是的。」他含蓄道。

「你成了生意人?!」她看著他,眼中有悲有喜。她知道他從小就有音樂天分,有些樂譜或是旋律更是過目不忘,並且聽個一、兩遍就會記住,但他現在卻從商還有了錢,這到底是好或是不好?

「婆婆,您該退休了!」他微笑而且肯定的說。

「退休?」

「如果我沒有記錯,您該有七十五了吧?」

「我沒去記我的歲數。」洪婆婆感慨的道:「每天和這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們相處,我哪有時間去想自己的年紀,為他們爭取權益都來不及了。對了,你知不知道這幢房子好像被某個財團買去?」

「如果房子被買走,院童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她一臉煩惱。「當初是簽了租約,可是約早已到期,而且這些年經濟不景氣,捐款變少了,所以……育幼院是在苦撐。」

倪柏翰不語,心中在盤算。

「柏翰,你這次回來……」

「我要留下來。」

「你不回維也納了?」

「可能每年還是得回去維也納兩、三次,畢竟公司的總部在那裡,可是我打算在台灣定居下來。」

「好、好。」洪婆婆一連數聲的說:「柏翰,有你在,我才可以考慮退休的事。」

「婆婆,我會照顧您的。」

「柏翰。」她感動不已。

「沒有您、沒有這個育幼院,就沒有今天的倪柏翰,飲水思源,我不會忘了這一切的。」然後,他提出了一個這十五年始終在他心中的問題。「婆婆,您知道當年贊助我的人是誰嗎?」

她想了下,「我記得是一個姓展的企業家。」

「姓展?名字呢?」

她搜尋了下記憶。「好像叫展丞鴻。」

「展丞鴻……」倪柏翰重複一次。

「我還有資料。」她轉身馬上要去找。「這些年的景氣不好,很多的企業都垮了,不知道這個展丞鴻的事業有沒有受到影響。」

倪柏翰等著婆婆找出他想要的東西,而在這等待期間,一陣悅耳、清脆的鋼琴聲傳來,那熟悉的曲調令他聽得入神。不知道育幼院裡也有這樣的高手,聽得出來彈琴的人應該音樂造詣極高。

「婆婆,是誰在彈琴?」他忍不住問。

「這時候……」洪婆婆看了下表。「應該是昱璇,她一、三、五的下午都來教院童鋼琴。」

「昱璇。」他努力回想。

「你沒忘了她吧?」她呵呵笑道:「她只小你一歲,以前老跟在你的身邊,你去維也納,她哭得最傷心,一年後才接受你暫時不會回來的事實。」

「余昱璇!」他想起來了。

「對,去和她聊聊吧!」

「當然。」





蕭邦的曲子對余昱璇來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作品,他是史上最偉大的鋼琴家之一,寫了許多相當動人的鋼琴旋律,每首曲子都傳達了他內心深處的甜美情感和溫柔情懷,所以她一直很喜歡他的音樂。

一直到琴聲歇止,洪亮的掌聲倏地響起,她由原本盯著的琴鍵上抬起頭,當她看到鼓掌的人,心漏跳了一拍。

倪柏翰!

十五年了,一直以為自己不可能再見到他,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知道他去了維也納學音樂,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但是,他回來了!

她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她心底深處崇拜的白馬王子,從她開始知道男生與女生的不同時,她就默默喜歡上他。

「昱璇?!」倪柏翰不自覺的喊了一聲。「妳是那個頭髮短短,說話小小聲的余昱璇?」

有一秒鐘,余昱璇想大哭或是尖叫。他居然還記得!十幾年前的事,他竟然記得。

「妳的頭髮長了!」他又說。

她咬唇點點頭。

「妳變漂亮了!」

「是成熟吧!」

「說話也大聲了!」他微笑。

「也更有自信了。」

「是啊!」他開心的注視她,過往的一些回憶全都浮上眼前。「妳該知道我是誰吧?」

「倪柏翰。」她輕輕的說。

「妳沒忘?」

余昱璇不習慣挖苦人或是諷刺人,不然她一定要好好揶揄他幾句。要忘了他,除非她得了失憶症或是進入了棺材,不然她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小朋友們,我們今天先下課,老師有事要和這位大哥哥談。」余昱璇溫和的對幾個和她學鋼琴的院童說。

小朋友們立刻吱吱喳喳、開心的離開。鋼琴課有時是挺無趣的,能提早下課當然很好。

倪柏翰雙手環著胸的看著小朋友們離開,突然湧起一個疑問,開口問了她。

「免費的?」

「什麼?」她不解。

「妳有跟他們收任何費用嗎?」

「當然沒有。」

「那麼是義務的?」

「我從這裡出去,今天有了點能力可以回饋,怎麼可能和他們收錢,難得他們對音樂有興趣,我啟發他們、鼓勵他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向他們收取一毛錢,更何況院裡的經濟狀況愈來愈差,我還在擔心到時這些院童要何去何從,況且婆婆老了……」余昱璇不是要吐苦水,而是對他的信任、他的能力、他的本事,使她娓娓道出她的煩惱及育幼院的困境。

「我回來了。」倪柏翰只是堅定的一句。

「我看到了。」

「這些問題都交給我。」

「你……真的可以?」

「妳看呢?」他反問她。

三件式的高級西裝是他身份的表徵,那雙光亮的名牌鞋子想必不只是好看、好穿,還有他腕上的手錶,她認得出那是全球限量的表款,不必他大聲的張揚,她看得出他一身行頭的價值。

「學音樂可以致富?」她柔聲的問。一直以來她就相信他可以功成名就,打出自己的天下。

「我早就從商了。」

「你從商?!」

「大學一畢業我就和朋友改行從事高科技研發,再到大陸去設廠,幾年下來賺了些錢,然後我又成立自己的公司、自己的集團,只能說我幸運吧!一直都有上帝的眷顧。」倪柏翰簡單的敘述了下自己的發跡過程。

「那你這次回來……」她的表情和聲音都算正常,可是心裡卻是小鹿亂撞。

「我要待下來。」

「不走了?」

「不走了!」

「那你在維也納的一切……」

「我還是擁有,並沒有失去啊!但是回來這裡,我可以做更多的事。」他放下雙手,表情嚴肅了些。「余昱璇,妳沒有什麼變。」

「我已由小女生變成──」

「妳的心沒有變。」他打斷她的話。

余昱璇不允許自己哭,她不准自己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一堪不擊,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她才不會在他的面前變成一攤泥。回以一個淡淡的笑,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計畫?」她似乎真的瞭解他的。

「我要妳幫我?」

「幫你?!」

「我們一起把這個育幼院重建起來。」

「你要重建……」她的眼睛馬上一亮,全身的血液在瞬間熱了起來,整張臉充滿了生氣與神采。「婆婆知道一定會開心死。」

「我可不希望她開心死,我要她好好的安享晚年。」倪柏翰幽默道。

「當然,我就這意思。」她瞅了他一眼,像是在怪他故意挑她的語病。

「那妳是加入的?」

「你敢把我排拒在外嗎?」她一反溫柔,有些俏皮的道:「你忘了我們以前的『革命感情』?」

倪柏翰一笑。「我沒忘,以前妳好像是我的影子般,我走到哪妳就跟到哪,且……後來妳也選了音樂?」

「我喜歡音樂。」她含混一句。

「剛才那首蕭邦的曲子彈得很好。」

「在專家的面前,我是獻醜了。」

「不,昱璇,妳真的彈得很好!」他讚美的道。「從商之後,我已經很少碰鋼琴,想起那段單純學音樂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那就再繼續彈啊!」她立刻說。

「不!」他的目光倏地變得冷硬、凌厲。「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展妮的手上拿著畢業證書,蹦蹦跳跳的回到家裡,這年頭雖然一張大學文憑不算什麼,可是總是代表一個學習階段的結束,說什麼都值得好好的慶祝一下。

展丞鴻和妻子邱翎這會並著肩坐在沙發上,一副坐困愁城的表情,他們當然知道今天是女兒的大日子,可是眼前有更大的難關要等他們捱過,他們實在沒有心情去想女兒畢業的事。

展妮不知道父母都在家,本來以為他們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才沒有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而這會見他們在家她馬上哇哇叫。

「你們為什麼不參加我的畢業典禮?」她像是審問犯人般的質問。

「小妮……」邱翎面露難色。

「不好意思。」展丞鴻落寞的回道。

「大學畢業一輩子只有一次,以後也不會有畢業典禮可以讓你們參加了,這是最後一次了耶!」展妮抱怨的說。

邱翎不語的看看丈夫,一副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表情。

展丞鴻倒是直視著女兒。她沒有遺傳到他和老婆的身高,是個身形高挑、身材曼妙的年輕女郎,稱得上青春洋溢、貌美如花,這時的年紀該是一個女人最燦爛、最具芳華的時刻。

水汪汪的眼睛、挺直的嬌巧鼻樑、好像隨時在笑的唇、粉嫩的臉頰,在展妮的身上,只有被嬌寵、被關愛的痕跡,任誰都會說她是一個不識人間疾苦,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

展妮是有些不爽,但是還不至於白目到看不清眼前的處境。畢業證書一放,她坐上父母面前的茶幾,一臉的正經開口。

「哪個親戚往生了?」

「小妮!」邱翎一臉驚恐。「妳怎麼……」

「不然妳和爸這麼嚴肅做什麼?」

「沒有親戚往生,是……」她看了眼丈夫,還是一副不知從哪說起的表情。

「爸,怎麼了?」展妮抓著父親的手搖了搖。「你在玩整人遊戲嗎?」

這一刻他還真希望自己是在玩整人遊戲,因為那表示一切將只是一個玩笑,問題是,破產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丞鴻,小妮總會知道。」邱翎面對事實。

展丞鴻看了看妻子,一臉淒然的神色。

「我要抓狂了,什麼事啦?」展妮嚷嚷。

是個男人就要提得起、放得下,不然就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小妮,爸爸破產了。」展丞鴻淡淡的說出。

「破產……」展妮怔了一下。

「公司倒閉了。」他再加上。

「倒閉……」

「我們現在住的別墅要被拍賣。」

「拍賣……」

「這樣說,妳清楚了嗎?」展丞鴻其實已經講得夠直接、犀利、簡潔了。「妳一定會接著問為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出了什麼問題。」

展妮直點頭。

「轉投資失利、眼光不准,錯估局勢,總之……我上了血淋淋的一課,賠上了一切。」他勇敢承認,沒給自己找什麼借口。

「不能挽救嗎?」她顫聲問。

「頂多……保住房子,留下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至於要東山再起,我不敢想了,只想平淡的過日子,不再碰商場的事。」他已經沒有鬥志了,要的只是一份普通生活。

「那……我們就這麼做啊!」展妮急急說。

「怎麼做?」展丞鴻問女兒。

「保住房子啊!」

「錢呢?」邱翎出聲。

「我可以去找工作。」展妮馬上信心十足的說:「我還可以把我那些名牌的包包、衣服拿去二手店寄賣,我們還可以換小一點的房子,三個人而已,不需要住別墅,辭掉傭人,開源節流……」

「小妮。」邱翎感動又感慨。

「我們會渡過難關的。」

「小妮,妳爸需要一大筆錢。」

「借啊!我們和親戚的關係不是一向很好嗎?還有你們的朋友。」展妮有些天真的道:「患難見真情,現在是他們表現的時候。」

展丞鴻搖搖頭。

「沒有雪中送炭這回事?」她有些楞住。

「小妮,是一大筆錢。」

「到底多少?」

「三、四千萬。」

「三、四千萬?!」展妮縮回了自己的手。「爸,這數字是真的大了點,本來我還想說,你乾脆把我賣了籌錢,但是……我想我沒這價值吧?」

展丞鴻聞言,和妻子偷偷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而他們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你們真的要賣掉我?」展妮低呼。

「不是賣。」邱翎馬上強調。「但是如果妳肯點頭嫁給我們選定的對象……」

「媽,這還不叫賣?!」

「這是婚姻。」

「爸!」她不爽的看向父親。「你評評理。」

「小妮,有個秘密……」展丞鴻爆出一句。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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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洗得發白並稍顯老舊、不合身的衣服,並不會減去倪柏翰眼中那世故、早熟,領袖般的神韻與氣質,十五歲的他是一個小大人,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他早已被迫提早成長,他的眼裡有著一般男生所沒有的堅毅及一種不畏難、能抵抗任何艱巨的篤定。

年近六十的育幼院院長洪婆婆,慈愛、驕傲的看著這個她一手帶大、看大的男孩。他不是院中最年長的孩子,但是她一直認為他將會是最有成就、最有可能出人頭地的,來來去去的看了那麼多院童,她確信自己的判斷力,她不會看走眼。

「婆婆。」他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您叫我進來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柏翰,你要離開這裡了。」洪婆婆有些感傷但是亦不掩興奮的說。

「離開?!」即使心中震驚,但他卻把他的震驚藏得很好,眼神不慌不亂,表情亦不著不急,好像即使天塌下來了,他也會想辦法頂住、撐住,不會被擊倒。

「你要去維也納了!」她大聲的宣佈,並且起身離開座位,來到他身側,「天啊!你又長高了,我記得上一回我好像還可以直視你和你說話,現在,我得仰頭和你講話了。」

「婆婆,我為什麼能去維也納?」倪柏翰沒有樂得忘形,冷靜的問。

「因為有人贊助啊!」

「贊助我?!」

「柏翰,你音樂班的老師極力的推薦你,幫你找到了企業家贊助,決定送你出去深造。」她笑得闔不攏嘴的說。

「這是……真的?!」他的聲音終於露出了一點點的緊張與期待。

「當然是真的。他會負責你的學費、所有的食宿費用,一直到你大學畢業。」

倪柏翰祈禱如果這是個夢,希望他可以明天再醒過來。維也納一直是他的夢想,一個遙不可及的天堂,但是今天有人送了他去天堂的機會,真的會有這麼好的人、這麼好的事?

「柏翰,相信吧!」洪婆婆拍拍他的手臂。

「我可以去?!」他有些不太確信的再問。

「只要手續辦好。」

「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

「你不是犯人,這裡也不是監獄。」

「婆婆……」他激動不已。

「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有這樣的機會,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她伸長了手摸摸他的頭,滿心的不捨。「柏翰,你一定要成功。」

「我會的!」他自信的說。

「你會是一個成功的音樂家。」

「婆婆,我一定會衣錦還鄉。」

「我當然希望你成功,不過你量力而為就好,如果去到維也納不習慣,這裡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你隨時可以回來。」洪婆婆不要他有太多的壓力與重擔。「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我知道,婆婆。」再堅強的男孩,這會也眼眶泛著些淚光。

「別和其他院童說太多,就說你要離開一陣子,我知道他們都很依賴你、崇拜你,如果知道你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來,他們會受不了的!」她考慮周到的說。

「我懂。」

「柏翰,我知道你一向可以照顧自己,但是維也納畢竟不是台灣,你一切要靠自己了。」她不放心的叮嚀,聲音充滿了哽咽。「有空時要寫信回來,你知道自己在婆婆心中的份量。」

倪柏翰忍不住上前緊緊的抱住她。「婆婆,您也知道您在我心中的份量吧?!」

「柏翰,要保重。」

「婆婆,您也是!」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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