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惡霸搶親》

安安 - 惡霸搶親

打賭就打賭,誰怕誰啊?
她才不相信這個發誓要讓她刮「日」相看的小混混
真的有辦法在十年內念完三、五個學位
然後風風光光的回來領取「賭注」──老婆一名!
喝!沒想到士別「九年」,真的要刮目相看
人家不但成了大博士,稍微動動腦就能賺進七個零
而且還一片癡心,牢牢記著兩人當初的約定
帶著「信物」到她的訂婚典禮上來鬧場
害她有理說不清,「未婚夫」當下換人做做看!
雖然當年的小惡霸已經改頭換面
又對她體貼溫柔,日日煲湯也沒一句怨言
可她還是忍不住懷疑又困擾──
這份平平淡淡、持續多年的感情真的算愛嗎……


【出版日期】 2003年06月27日
許卿長安

第九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全書完》
許卿長安

TOP

第八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七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六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許卿長安

TOP

第一章

  寧靜的午後,暑氣正沸騰著,隱於樹海後方的日式建築內傳來暴跳如雷的狂吼聲,打破原先靜謐的氣氛。

  屋內,一對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少年男女僵持不下,女孩挑釁的眼神對上少年燃燒著憤怒的黑眸,房間內的氣氛異常緊張。

  少年黝黑的臉龐上濃眉高高挑起,朝著那名雙手叉腰的秀氣女生怒吼:「我不要去!妳聽不懂啊?」他隨手抓起一台電動玩具朝她摔了過去。

  汪羽姍輕易地閃過「暗器」,然後再將它撿起來用力的摔回去,正中目標,立刻讓他額上多了一個大包。

  她冷冷的開口:「我說過別對我摔東西,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吃癟的趙焌嶢一手揉著額頭,另一手緊握成拳憤怒的在她面前揮舞,「妳再多說一句我就揍人,別怪我沒警告過妳!」

  「你敢!」

  「別以為我不敢!妳這醜八怪!」

  「那你試試看啊!滿臉紅豆冰的紅面番鴨!」

  「妳……」這女人真懂得挑他的痛處下手!趙焌嶢氣呼呼地瞪著她。

  汪羽姍收起怒氣,決定對他曉以大義,「阿焌,別再讓你爸媽為難了,你再不上車會趕不上飛機的,他們是為了你好,怕你誤入歧途──」

  「閉嘴!」帶著怒意的拳頭揮向她,在距離她一指之遙的地方倏然停住,「妳不要逼我揍妳!」

  汪羽姍冷冷瞟了他一眼,絲毫不將他的憤怒放在眼裡,「別以為我跟那群無知女孩一樣會被你嚇得哇哇大哭,這招對我沒用。」

  今天她一定要將這個不受教的傢伙轟上去美國的飛機,這樣以後她才有太平的日子可以過,她可不想再一天到晚當這小太保的保母,這臭傢伙自己上教導處就算了,還連累她被主任削了一頓,外帶命令她要看好他不然就等著一起受罰,害她被人家取笑她有個滿臉青春痘的流氓男友。

  開什麼玩笑!好歹她讀的也是全台升學率最高的明星學校,又是A段班的資優生,怎麼可以被人誤會她有一個太保男友?

  所以今天即使跟他翻臉大打出手,她都一定要把他架上飛機,以絕後患,因為她已經受不了他的騷擾了!

  「妳……」趙焌嶢被她氣得咬牙切齒。

  這臭三八居然跟他爸媽一鼻孔出氣,也不想想平日他對她多好,把她「惜命命」,現在居然這樣背叛他!難怪老大說,女人是不能寵的,他就是把她給寵到「頭殼頂」去了!

  美國?那是在海的哪一個方向他根本搞不清楚,要他到那裡生活,還要把他的心肝寶貝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才不幹這種蠢事!

  他趙焌嶢絕不會傻到把自己的女朋友拱手讓給別人,這臭三八是他要娶來當老婆的,不看緊一點怎麼行?

  反正他就是一句話兩個字……不、去!看誰能奈他何?

  「我本來就不打算去,趕得上趕不上有什麼差別?」趙焌嶢索性躺回床上,希望一覺醒來天下太平。

  「不行啊!趙伯伯好不容易才替你辦好出國留學的手續耶,你怎麼可以不去?」汪羽姍死命的拉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叛逆男孩。

  「要出國叫他自己去,我不去!」

  「你也體諒一下你父母的苦心好嗎?他們是為你好才要送你出國讀書啊!」

  「放屁!」趙焌嶢啐了聲,翻過身抱住枕頭背對她,不想再聽她囉嗦。

  一記兇狠的鐵沙掌瞬間往他頭頂揮去。

  「幹什麼啊!妳這個臭三八,很痛耶!」趙焌嶢轉過頭惡狠狠的瞪她,一手撫著後腦勺。這女人是越來越大膽了,才剛砸過他現在居然又動手打他!

  「誰叫你口出穢言。」汪羽姍比他更凶,雙手叉腰叱道。

  「關妳什麼事啊!」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啊!要不是趙伯母到我家千求萬拜託的要我過來勸你,我才不屑來咧!」她一副施恩的模樣。

  「那妳就滾回家啊!」

  好啊!這臭小子,苦口婆心的勸他他不聽,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會讓他知道,他趙焌嶢有多「長進」!

  「回家就回家,反正你啊,一輩子就注定當個小流氓,也不需要多長進,送你出國留學只是浪費趙伯伯的錢,還不如叫他把那些錢留著給你敗家。」

  「臭三八,妳說什麼?」趙焌嶢暴怒的起身。

  「說什麼?實話啊!」汪羽姍雙臂環胸,輕蔑的斜睨他,「反正你喜歡和街上那群小癟三混在一塊,當流氓只是遲早的事。」

  「妳知道什麼?!」他咬牙怒視著她。

  「我是不知道什麼,但是你們這群癟三所做的事情可是『名聲通四海』,不想知道都難,一起蹺課、一起打群架,一起在街上把美眉,看到漂亮的女生就像一群發情的豬公,想不嚇死人都難。」她越說越氣,食指奮力地戳著他的胸膛。

  「那叫『義氣』,那叫『漂撇』!」他義憤填膺的糾正她。

  「是喲!『義氣』到惹了禍一溜煙的跑掉,留你一個人上警察局,『漂撇』到被五所中學退學也無謂。」

  「大家說好輪流扛的。」他一臉理所當然。

  「喝!扛到你都快進少年感化院了!我真替趙伯母感到悲哀,生了這麼笨的兒子,早知道一出世就把你悶死算了,也不用現在每天替你提心吊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她的風涼話更令趙焌嶢火冒三丈,「妳敢說我笨?」

  汪羽姍斜睨著他,「不笨嗎?我看你連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背不起來。」

  「誰說我背不起來?」

  「那你背啊!」

  「我……」趙焌嶢頓時啞口無言。

  「背不出來吧!」她仍舊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朽木喲!看來我得勸趙伯伯別花這筆冤枉錢,要他跟趙伯母趕緊再生一個才是上策,免得到時趙家絕了後。」

  「妳這話什麼意思?!」他額上青筋暴起,直想揍人。

  「喝!說你四肢發達還不承認,講明白點給你聽吧!你的未來是可預知的,像你現在這副德行,能混到國中畢業就很偷笑了,再來呢,十六、七歲時學人家混幫派,拿把西瓜刀在街上砍人,再大一點呢,跟老大混堂口,拿把槍收保護費,到處跟人火併,運氣好一點的話,兩腿一伸,一命歸西;運氣壞一點的話,缺手瘸腳,進苦窯蹲個十年、二十年,出來以後,當殘障人士推著輪椅在市場賣牙刷、抺布。」

  見趙焌嶢已經氣到怒髮衝冠,她卻還不罷休,繼續朝他的傷口灑鹽。

  「我勸你啊,最好多積點陰德,別連累了父母,還有,哪天上新聞頭條時,記得千萬別報出趙伯伯、趙伯母的名字,否則他們的臉可真不知道要往哪兒擺哦!」

  「妳這臭三八,給我閉嘴!」趙焌嶢受不了的大吼。

  「幹嘛?講到你的痛處,惱羞成怒啦?有本事就做給我看啊!證明你不是像我講的這種人,不過……我看是很難。」汪羽姍極盡挑釁的說道。

  「誰說我做不到?」他快氣瘋了。

  哈!正中下懷,再加把勁他就中計了!汪羽姍暗自竊笑,繼續搧風點火:「你啊!不可能的,朽木永遠是朽木!」

  「我就偏要做給妳看!」這臭女人,自以為大他一天出生就吃定他,居然把他的「漂撇」說得那麼不堪,她哪裡懂什麼叫做「男子漢」!

  「怎麼做啊?努力的混到國中畢業?」汪羽姍靈動的眼眸裡淨是輕蔑。

  真可惡!瞧她那是什麼嘴臉,這麼看不起他!趙焌嶢氣呼呼的回嘴,「誰說我只要混到國中畢業?!我要……我要……」

  「你要怎麼樣?說不出口了吧!沒本事就不要說大話,反正你有幾兩重我清楚得很。」她略帶稚氣的臉龐上,眸光卻是精明無比。

  「妳別瞧不起我!我要……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想清楚再說啊,不然做不到可是會笑掉人家的大牙。」

  「我要出國去讀書,讓妳刮『日』相看!」趙焌嶢被激到已經失去理智,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咆哮些什麼。

  「拜託!那叫刮目相看不叫刮日相看,我看你不僅英文程度爛到不行,連中文造詣也只有讓人搖頭嘆息的分。」

  「這是妳最後一次瞧不起我,我告訴妳,我一定讓妳刮……目相看!」趙焌嶢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來。

  「不錯嘛!現學現賣,還算孺子可教。不過,你可別學人只是出去溜一圈又回來,那可比不出國還慘,到時你恐怕不是被我笑死,而是被你那群狐群狗黨給笑死。」

  「我絕不會讓妳有機會再取笑我,我會去把英文學好。」

  「如果到那裡還學不好英文,你乾脆直接跳海算了。」

  「我說到一定做到!我不只要學好英文,還要把所有功課都學好,讀完大學給妳看。」話說出口,趙焌嶢不禁有點後悔,因為他原本只打算混到國中畢業而已,但這口氣實在是嚥不下。

  「大學?才大學也敢講,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好了,一趟路那麼遙遠,才讀個大學,要是我啊!不給它讀個碩士、博士,弄個三、五張文憑是不會回來的。」成功了!汪羽姍暗自在心中奸笑。

  「好!我就去弄個三、五張文憑回來,讓妳不敢再看輕我。」趙焌嶢豁出去了。

  「真的?不過……我聽說,也有人讀到四、五十歲還在讀博士、碩士的,你該不會也想讀到那時候吧?」

  「十年!我會在十年內全讀完給妳看。」他咬牙切齒的說。

  「那你恐怕要很努力、很用功才可以在十年內讀完。我勸你話不要說得這麼滿,沒做到是很丟臉的。」

  趙焌嶢眥目握拳,「我會做到的!如果我做到,妳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汪羽姍清麗秀顏閃過一絲錯愕。

  「如果我做得到,我要妳嫁給我,妳敢不敢?」

  汪羽姍瞪大眼睛,這傢伙有毛病啊,被她激瘋了不成?

  「我都敢說了,妳難道不敢答應我?」換他挑釁。

  「只要你有本事,十年內達到我的要求,我就答應你。」諒他沒這本事。

  「一言為定!」

  「趕快出去吧!趙伯伯已經在外頭等你好久了。」汪羽姍懶得再理他,擺擺手催他出門。

  「給我一樣東西。」

  「幹嘛?」她愣了一下。

  「妳和我的約定難道不該拿樣東西當憑證?」

  煩耶,這傻瓜居然還知道要憑證!不過,她才不會傻到給他信物。

  汪羽姍推託道:「我全身上下沒有值錢的東西。」

  「那就這個吧!」趙焌嶢猛然從她手指上拔下一枚白金戒指。

  汪羽姍吃驚的大叫:「喂!你幹什麼?把戒指還我,那是我媽送我的十五歲生日禮物,你不可以拿走。」

  趙焌嶢神情詭譎的揚唇,「我十年後就還妳。」

  說完,他便迅速從窗戶跳出去,等汪羽姍從屋內衝出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塵乾瞪眼。

  ※※※※

  九年後 美國 紐約

  天空一片陰霾,細雨紛飛,趙焌嶢緩緩將車停入專屬車位,然後踩著穩健的步伐,快速走進位於停車場旁氣勢宏偉的高級大廈,在電梯入口前停了下來,拍拍沾在身上的雨滴。

  「趙先生。」大廳的黑人警衛朝他揮揮手,喚了他一聲。

  「有事嗎?吉姆。」他回過身,順便抖抖大衣上的雨漬。

  「這兒有你的信件,還有,你有訪客。」

  趙焌嶢稍微翻閱了一下信件,蹙眉望著這個老好人,「訪客?」

  吉姆對他露出一口白牙,神秘兮兮的說:「是你的父母,他們真是好人,送了我一包上好的中國茶。」

  爸媽怎麼今天就來了?也沒通知他去接機,這一路不知是否平安?趙焌嶢收了收放在櫃檯上的信件,對警衛眨眨眼,「謝了,吉姆!我先上去。」

  電梯一路來到十二樓,門一開,映入眼簾的是由名畫點綴的走廊,花崗岩的板擦得光可鑑人、一層不染。

  趙焌嶢拿出口袋內的卡片鑰匙,按了一組密碼後,眼前的厚重雕花木門緩緩開啟。

  一進門,看見父母親四平八穩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他猛笑,他才鬆了一口氣。

  「爸、媽,你們不是明天才會到?」趙焌嶢換上拖鞋,邊走進客廳邊問。

  「哎,反正我和你媽閒著沒事,乾脆就早一點來了。」

  「你們應該通知我,讓我去機場接你們的。」

  「哎喲!我和你爸又不是第一次來,不用那麼麻煩啦,再說你工作那麼忙,哪有多餘的時間?我和你爸在機場叫計程車,把地址給司機看,他就把我們載到這裡了,多方便啊!」

  「下一次還是別這樣,美國的治安也不是很好,我會擔心的。」

  聽到兒子這麼窩心的話,趙母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了,「老頭啊!你看咱們兒子現在多長進,當初把他送到美國來真是送對了。」

  「是啊,還好當年有羽姍那丫頭幫忙勸咱們阿焌,要不然就沒今天這個好兒子了。」趙父頻頻點頭認同。

  趙焌嶢挑了挑一邊濃眉,「羽姍?要不是她把我騙到美國來,我現在搞不好也是一個知名的大哥。」

  「說什麼傻話!當初如果沒有她,你現在說不定在監獄唱望春風。你不知道啊!現在台灣掃黑掃得很厲害,很多大哥都潛逃出國,不敢待在台灣了。」

  「是嗎?還真應了她的話。」一想到汪羽姍當初那番瞧不起他的話,趙焌嶢心裡還是很不爽。

  哼!他會來到這個人生的不熟的國家,全是那女人害的。認識她真是個噩夢,更可悲的是他還栽在她手上!

  趙母替兒子倒了杯茶,「喝喝看,這是今年早春的新茶,去年冬天雨水少,茶葉的品質很不錯,我和你爸給你帶了二十斤來。」

  趙焌嶢轉轉頸子、鬆開領帶,雙掌用力的搓搓略顯疲憊的臉龐,才接過母親遞來的茶杯,仔細品茗。

  「不錯!甘、醇、香,入喉又很溫潤,不像有些茶會帶點苦澀。」

  趙母手執茶壺,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啊!剛才講到羽姍,我現在才想起來,她好像要結婚了耶!」

  「是嗎?我怎麼沒聽老汪提起?」趙父詫異的問道。

  「我也是聽秀芹說的,這次咱們鎮裡舉行三年一次的大拜拜,羽姍有帶男朋友回來讓她和老汪夫婦倆瞧,如果沒問題的話,很快就會請我們吃餅?。」

  聞言,趙焌嶢眸光一閃,不動聲色的繼續聽著母親敍述,但心中卻掀起一陣醋意狂瀾,握住茶杯的手也更用力了。

  「啊!兒子,媽這次有帶大拜拜的DVD來給你看,裡面有羽姍哦!她真是越大越標緻,長得好漂亮,難怪男朋友急著把她定下來,你要看嗎?」

  「好啊!看看那個一臉青春痘的醜八怪現在變成什麼德行。」

  「你喲!每次一講到羽姍你就不留口德,她哪有像你講的一臉青春痘?反而是你才對,滿坑滿谷的紅豆臉,看了就嚇人。」

  「媽!我是你兒子耶,你怎麼可以長他人志氣?」趙焌嶢不滿的放下杯子。

  「這是實話啊!你就不曉得,羽姍現在變得多漂亮,不要說她男朋友急著將她娶回家,連我都恨不得她是我媳婦兒。你知道嗎?鎮裡好多男生都想追求她,老汪生了這個女兒實在是夠得意的。」趙母一邊念一邊將放在皮箱內的DVD拿出來。

  趙焌嶢狐疑的接過母親手中的片子,立刻將它放入DVD播放器內。她真的像母親說的一樣,越變越漂亮?

  「裡面人很多,看你猜不猜得出來哪一個是羽姍?」

  「我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趙焌嶢自信十足的盯著螢幕,努力找尋那張記憶中的面孔。

  瞧了半天仍看不出來,但他的目光卻被其中一名有著俏麗短髮的女孩給吸引住了。

  這女孩是誰?好漂亮的笑容,慧黠的表情,一對眸子像是會說話似的,嬌俏秀麗的臉龐更是散發出動人神采,如陽光般燦爛。

  趙母循著他的視線望去,笑道:「好眼力!居然一下子就瞧出來了。」

  「媽!妳說什麼?這個女孩就是羽姍?!」趙焌嶢十分錯愕的瞠大了眼睛,立刻將電視畫面定格放大。

  「是啊!難道你沒認出來是她?」

  「我以為她是我們家的客人……」趙焌嶢仔細的瞧著影片中的女孩,果然五官和印象中的汪羽姍有些相似,但變得更加柔媚,增添了一抹成熟女子的氣息。

  「要不是你的底細太差,我一定叫你回去追她。」

  「喂!老伴,妳怎麼這麼說自己的兒子?」

  趙母瞪了丈夫一眼,「難道不是嗎?人家老汪可是退休的大學校長,當年阿焌的事還是靠他的面子四處打通關,你想!老汪對咱們阿焌的底細可是一清二楚,他會答應讓羽姍跟咱們的兒子來往嗎?還是做鄰居就算了,別癡心妄想。」

  「這……唉!妳說得對。」趙父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們對我很沒信心?」趙焌嶢忍不住問道,哪有做父母的如此貶低自己的兒子?

  「不是我們對你沒信心,實在是你的底細太糟糕。」趙父提醒他。

  趙焌嶢將遙控器抵在唇邊,若有所思的揚起嘴角冷笑。

  喝!她要嫁給別人,還得看過不過得了他這一關!

  也不想想是誰害他寒窗苦讀七年的?

  如今十年之約都還沒到,她就想琵琶別抱,天下可沒這麼「好康」的事情!

  ※※※※

  今日的汪府喜氣洋洋,大廳上擺滿了男方帶來的聘禮、聘金,川流不息的祝賀人潮和不絕於耳的寒暄道謝聲此起彼落。

  「親家公,如果一切沒有問題,我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訂婚儀式吧!」

  「好、好,我這就請媒婆去帶羽姍出來。」汪學儒推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開心的應道。

  他轉身對妻子交代道:「去請媒人帶女兒出來了,千萬別誤了時辰,快!」

  「我立刻去。」陳秀芹喜孜孜的猛點頭。

  此時,穿著一襲粉橘色禮服、打扮得像個漂亮洋娃娃的汪羽姍正滿臉不耐煩的坐在房間內,支著下顎瞪著她的兩個同學。

  「羽姍,妳是怎麼了?從開始化妝的時候就一臉悶悶不樂的。」杜芳紋柔柔問道。

  「是誰說訂婚一定要用這種傳統儀式的?很累人耶,妳知不知道?」

  聽她這般抱怨,另一名伴娘賴嘉琪忍不住笑著提醒她,「是妳男朋友的父母堅持要這麼做啊,他們是道地的南方人,當然會希望一切遵照傳統習俗進行。」她順便扳過汪羽姍的臉替她補妝。

  「我很累耶!我從昨晚到現在幾乎都沒合過眼,我看到那張床好想躺下去睡一覺。」

  「這種話要是被妳未來的老公聽到,他會很難過的。」杜芳紋好心的提醒她。

  「會嗎?」汪羽姍不禁挑眉,狐疑的望著兩個老同學兼好友。

  現在想一想,她真是鬼迷心竅才會答應謝啟明的求婚。說實在的,她對謝啟明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甚至還有點陌生,可是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賴嘉琪不禁抿唇竊笑,「羽姍,我覺得妳一點也沒有待嫁女兒心的喜悅。」

  杜芳紋附和,「在當過那麼多同學的伴娘後,我發覺,妳是唯一一個一點也不高興的新娘。」

  「說實在的,我一點高興的感覺也沒有,更不用說什麼待嫁女兒心的喜悅感了。」汪羽姍兩條秀眉緊緊打個死結,無奈的據實以報。

  這話一出,惹得兩個好同學不禁睜大眼睛,狐疑的看著她。

  「那……妳還答應嫁給他?」杜芳紋無法置信。

  「難道妳不愛他?」賴嘉琪也頗為吃驚。

  汪羽姍搔搔被髮膠固定住的頭髮,這個硬邦邦的髮型讓她非常不舒服,偏偏上頭還插了一些有的沒的當裝飾。

  「我可以把這些俗不可耐的花草拔掉嗎?」

  「不行!」難得大聲說話的杜芳紋重新將她的髮飾固定好。

  「可是我頭皮發麻了!」

  「麻也要忍耐。」賴嘉琪提醒她,又替她補補唇膏。

  「羽姍,我們的疑問是,妳……確定妳愛謝啟明?」杜芳紋清秀文雅的臉上掛著擔憂。

  賴嘉琪攏了攏垂在身後的長髮,同樣憂心的勸道:「妳可要考慮清楚,一會兒戒指戴上去,就不太好反悔了。」

  汪羽姍猶豫半晌,「我自己也在懷疑,我對他究竟是愛還是感激?」

  「什麼?!這會兒人家都下聘了,妳才講這種話!」杜芳紋忍不住驚呼。

  汪羽姍滿臉無辜,「說實在的,我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謝啟明的求婚,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平淡,完全沒有妳們所謂的激情,我們到現在還只是在牽手階段,妳們相信嗎?」

  說什麼她們也不相信!杜芳紋和賴嘉琪雙雙瞪大了眼。

  「不要懷疑,從認識到現在他一直對我彬彬有禮,而且我現在的工作也是他幫我引進的,我們兩個在工作上是很好的搭檔,時間久了,和他在一起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汪羽姍單手支顎,撇撇嘴說。

  「那妳為什麼答應嫁給他?」這下杜芳紋可急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好同學婚姻不幸福。

  「我媽說他老實,我爸說他應該很可靠。」

  「結婚是妳一輩子的大事,怎麼可以如此輕率!」賴嘉琪忍不住斥責她。

  「因為我一直很嚮往我父母的那種美滿婚姻,既然他們覺得謝啟明不錯,他又剛好向我求婚,所以我就答應了。」

  「妳會後悔的!」杜芳紋憂心忡忡的說。

  「不會吧!妳們不要破壞我對婚姻的憧憬。」

  「羽姍,妳為什麼答應嫁他?我不相信一向很有主見的妳,會如此輕率的決定終身大事。」杜芳紋說什麼也不信。

  「我也不信。」賴嘉琪支頤望著她。

  汪羽姍面有難色的搔搔頭,「實話啊……」

  「快說吧!別急死我們兩個。」她們現在可是像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時間快到了嘛!」汪羽姍的臉色有夠難看。

  「什麼時間快到了?」杜芳紋連忙追問。

  汪羽姍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本相簿,翻到其中一頁說:「還不是他害的?不然我也不必急著嫁人。」

  杜芳紋兩人好奇的接過相本,就看見十四、五歲的汪羽姍和一名年紀相仿的男孩。

  「滿臉青春痘,他是誰啊?」賴嘉琪問道。

  「他好像不良少年唷!」杜芳紋錯愕的望著相片。

  「趙焌嶢,他是我從小到大的對面鄰居,我避他如瘟神,好不容易有幾年的清靜日子過,我可不希望從此萬劫不復。」

  「妳在講什麼?請妳說清楚一點!」杜芳紋開口。

  「大約九年前,他一度變得很『匪類』,進出警察局的次數多得數不清,就像時下的古惑仔,不知天高的厚,有的只是莽撞、衝動、不顧後果,他父母怕唯一的兒子誤入歧途,於是想盡辦法替他辦好出國留學的手續,偏偏他大少爺死也不肯去,他父母沒辦法只好來找我去勸他。」她臉上十足後悔的神情。

  「他聽了妳的勸出國?」賴嘉琪問著。

  「他才不是聽我的勸去美國留學!他是被我用話激到為了爭口氣才出國的。」害她現在悔不當初,尤其聽說他還真的達成了和她的約定。

  「有可能哦!羽姍的伶牙俐齒是出了名的。」賴嘉琪頗為認同。

  「那又跟妳急著嫁人有何關係?」杜芳紋更加搞不清楚了。

  「我當年那席話把他貶得很低,根本就等於說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汪羽姍苦著臉,後悔莫及。

  「他是不是氣憤之餘跟妳作了什麼約定?」賴嘉琪精明的猜測道。

  「沒錯!我說他如果十年內做得到我所說的事情,我就嫁給他!」

  「什麼?!」她們兩人又同時驚叫出聲。

  「當年是料準了他做不到,才敢答應他的。」

  「結果他做到了!」杜芳紋終於瞭解始末。

  「不僅做到,還提前三年完成,我能不先未雨綢繆嗎?」

  「原來妳急著嫁人就是這個原因。」賴嘉琪恍然大悟。

  「說不定他早忘了這檔子事。」杜芳紋天真的說。

  「不可能的,他是個很會記仇的人,這種事他不可能忘記,不然他也不會像個拼命三郎一樣埋首苦讀。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很容易理解的。」

  「說不定他是個很好的人選啊!」一向充滿浪漫幻想的杜芳紋異想天開。

  「拜託!我看見他就有如看見蛇蠍猛獸,避之唯恐不及,哪還會把他當做理想的人選?」汪羽姍一副見鬼了的模樣。

  「說不定他改邪歸正了。」

  「怎麼可能!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會不會改我還不清楚?」

  忽的,一陣敲門聲傳來,緊接著媒婆的臉便從門縫中探出。

  「羽姍,妳可以出來奉茶了。」

  「哦。」汪羽姍有氣無力的應了聲。無奈啊!
許卿長安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