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妍《贖身遊戲》

貞妍 - 贖身遊戲

「台灣女孩都像妳這麼──恰的嗎?」
狄飛鷹好氣又好笑地睇著這個「買來的老婆」
望著這個引發他熊熊慾火的新婚嬌妻,
他誓言將撫摸她、馴服她、獨佔她……

被破產的老爸賣掉償債,她沒有怨言,
為了贖身,她委屈自己跟他作一年「名義上的夫妻」。
可這個仗著自己有一張俊臉,就到處勾三搭四的男人,
當真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嗎?!
「啊……狄飛鷹,你可別得寸進尺……」
破碎的咒罵聽起來更像是呻吟的嬌嗔!
慾火焚身的楊皓誓死抵抗,絕不讓芳心淪陷……


【出版日期】 2000年08月01日
許卿長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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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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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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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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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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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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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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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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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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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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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幸運的降臨是忽然,不幸通常也是。尤其一段孽緣的產生與逐漸成形,更是得靠教人咬牙扼腕的忽然及一連串不幸的發生,二者的化學效應來相互應合。

  楊皓頂著一張臭到足以熏死方圓百里的大……黃金臉,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朝那沒心、缺肝、少肺,卻偏偏與她同肚皮蹦出來,且該死的早了她十分鐘探出頭,便穩坐發號司令寶座的冷血姊姊的住處拖去。

  瞧!居然讓她一個手無寸鐵、單身柔弱的女子,走在這條人煙罕至的大街上,有無天理啊!

  突然,一陣沁涼夜風也湊起熱鬧來,徐徐一吹,冷得楊皓直打哆嗦。

  「哈……哈啾!我……我究竟招誰惹誰了啊!」

  抱怨未斷,惡運已翩然而至。

  稍不注意,一輛鮮紅色的重型機車已快速由她面前呼嘯而過。腳一拐,屁股重重跌坐在堅硬冰冷的水泥地上。登時,冰寒的冷空氣趁機竄進她那因驚嚇而張大的口中,直搗肺部。

  那股驚嚇已漸漸轉變成即將引爆的怒氣,尤其當她發現那位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啟事者,已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離去時,怒火更是直達天靈衝去,久久不能自己。

  這會兒,好不容易才撐起身子站直,又被腳踝上所傳來的陣陣痛楚,給整得握緊雙拳——想捧人!

  想不到,人未揍成,她又被一輛破車給逼退數步。有了前次的慘痛經驗,這一回,她退的更加謹慎、更加有技巧,保證絕對是姿勢優美、且事後還能站立不倒。但,萬萬想不到的是,那謹慎加技巧與姿勢優美的一小步,所牽動的痛楚,竟遠比剛才屁股著地時的疼痛還叫人抓狂!

  登時,怒火燒盡九重天,熊熊怒火已經在楊皓心中燃到最高點。再也積壓不住的怒氣,更是在此時一股腦的、全朝那正由白色跑車內走出的大爛人身上射去。

  「你瞎了是不是?沒看到這裡高掛著一塊『禁止停車』的告示嗎?還是說『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也能讓你看閃了眼?」

  「我……」

  「你、你怎樣!你自認為可以隨心所欲,高興想停哪就停哪,是不?」

  「妳……」

  「我、我又如何?是不是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說話,讓你很意外?那要不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表演遜斃了的車技呢?我告訴你,別以為開了輛比別人好一點的『破銅爛鐵』就跩個二五八萬。」

  她冷哼道:「政府開闢馬路可不是讓你用來當私人賽車道的!更沒有人有義務成為你不遵守交通規則的瘋狂賽車手的犧牲品。」

  一連幾次被人截斷話後,他也不再試圖開口說些什麼——反正到頭來還不是會被她搶白,何必呢?

  帥氣的半倚在他那輛白色敞篷跑車旁,雙手交疊於胸前、嘴角微揚,還帶著一抹趣意。深邃黑眸眨也不、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張牙舞爪的噴火母老虎。

  「看什麼看!上輩子沒見過女人是不是?」不開口卻又直盯著她不放的神情,使得楊皓深深覺得自己像是櫥窗內任人評價的貨品。她可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

  「女人是見得夠多了,偏偏沒見過妳這種七孔會冒煙的。」可列為稀有動物了。

  喝!好一副迷人、性感的中低音嗓子。只可惜發自這種爛人身上,再好也枉然。

  不悅、不屑兼不爽的楊姑娘,瞪大一雙火眼金睛死瞅住他。

  正想再擺個三七步來營造出更狠、更嗆、更教人不敢輕易侮辱的姿勢來時,痛腳已領先一步點燃戰火。倒吸口氣,當然也更生氣,叱喝道:

  「看看看,再看我就要你好看。」至於如何「好看」法,千禧十大酷刑已在她腦中慢慢成形。

  「當真!」

  當真?我還當歸哩!

  瞧!他臉上居然還漸漸揚起一抹滿是嘲諷的死人笑,彷彿是說——不過是個女人,又能玩出什麼花樣的可惡表情。

  這這這……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再呆看下去,我楊皓就跟你姓。快速揚手,使勁、用力,絕不留情地將手上所能丟死人、砸死人的東西狠狠朝他那張死人笑臉拋過去。

  這廂,見前方忽有不明物體來襲,身手矯健如他,輕輕一閃,便輕易躲過攻擊。太小兒科了吧!

  掉落在他身後的「武器」原來是個手提包。

  「試過了,但似乎不如想像的那麼有魄力哦!」真好玩,台灣的女孩都像她這樣嗎?想著、想著,他笑得更加得意了!促狹的嘴角還浮現出迷人的淺淺梨窩。

  「你……」楊皓氣得雙拳緊握,小巧鼻翼不斷地一張一翕。冒火、快冒火了!

  「看來這……」

  方開口,一團陌生黑影從天而降,正確無誤地重重落在他肩膀上。一彈,接著往車上彈跳而去,與包包並肩而立,好不快活。

  而對此一突襲,他呆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叫他無言以對。說真的,他實在想不到兩手空空的她,竟能……著實令他躲閃不及!

  哈哈!什麼叫突襲?問她就對了。因極度憤怒所踢出的鞋鞋,不負所托地勇挫敵軍,使她順利地出了口鳥氣,楊皓的心情霎時變得大好。

  「怎麼樣?這下是不是稍稍喚回一些魄力了呢?」

  他拍了拍肩的灰塵,再好的脾氣也被磨光了。收回前言,一點也不好玩,台灣的女人要全像她那樣就完了。

  「想不到才剛回台灣,便『有幸』遇到妳這種顛倒是非的野蠻人。」

  「野蠻!顛倒是非?哼!我自認以這種非人的行為,來對付一個差點撞死我的人,實在文明不過了。」瞧他一身名牌,肯定是個只會揮霍家產的敗家子,只懂得張口呼來喝去的……「死惡少!」楊皓百分、千分、萬分不屑的嗤之啐道。

  他一向自認風度絕佳,尤其對待異性,更是秉著絕對的紳士風範,「最佳情人」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但,他今天破功了。練就三十年的迷人之風竟敗在一個女……野人身上。他冷冷一笑,譏諷道:

  「那要不要我這個惡少配副眼鏡送妳啊,好讓妳能看清楚剛剛發生的事。相信紅色與白色,機車和汽車,不論在顏色或造型上,都很容易分辨。還是說……妳好死不死、偏患有那嚴重的色盲加大亂視呢?野蠻小姐。」

  哎呀!做賊的居然喊捉賊啦!真不愧為臉皮厚到能擋子彈的……死惡少!

  「是啊!那要不要也讓我來提醒、提醒你,剛才是誰差點撞死本姑娘的。」

  好個是非不分的野蠻女,他今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經過今晚,我終於學到一件事,那就是以後想當好人也得先看清楚對象是誰。遇上妳這種專把人心當成驢肝肺的野蠻人,只有自討苦吃的份了。」

  「好人?哈哈!」楊皓滿臉不屑,嗤鼻道:「就算全世界的好人全不幸死光了,這個頭銜也輪不到你這個死惡少,別做夢了。」

  說他做夢?她才發昏哩!

  「哼,要不是我這個有良心的死惡少正義感氾濫,怎麼會停下車來幫妳這個落難野蠻女!現在才會看妳在這發神經。」他毫不客氣地反諷回去。

  「哈!哈!哈!」她仰天誇張地連笑三大聲後,咄咄道:「這個社會就是有你這種自稱正義之士的超級不要臉人渣,老將馬路當成自家賽車場,才會使得交通意外一而再地不斷發生,要不是我這個野蠻女還多了點幸運的話,又怎麼還能站在這,發神經給你這個混蛋惡少看呢?」

  「是嗎?妳……」

  「哼——」楊皓揮揮手再次打斷他,接口道:「你用不著一臉感激涕零我能平安無事的表情。我之所以會讓你免去一場監獄風雲,是因為你不是姓周的潤發兄。」

  厲害、厲害,當真可以出國比賽了。他毫不吝嗇地給予掌聲。

  「真是個舌尖牙利的野蠻女,佩服、佩服。」冷哼一聲,旋即又道:「現在經由妳這一番提點之後,我也終於明白為何時下自掃門前雪的人愈來愈多了。原來是走過夜路,所以怕黑。社會上若再多幾個像妳這種不可理喻的野蠻人,那我敢拍胸脯保證,下回妳再發生意外的話,換來的定會是活該死好的反應。」

  居然詛咒她還有下次?「你……」

  「妳、妳怎樣,我,我又如何?」他搶先一步,將她的話丟回她臉上。「該不會是因為我這個死惡少的一番話使妳感動了吧!快省省,沒人相信的,畢竟野蠻小姐若不野蠻,又怎能人如其名呢?妳說是也不是啊!」

  聞言,楊皓即瞪大雙眼,怒視著他。正想開口扳回劣勢,卻又該死地被他搶先。她可是截話高手耶!

  「為了繼續維持我這顆文明的心,最好馬上離開,以免一個不小心就被妳這野蠻人的野蠻思想給同化、污染。」

  說完,不留半點讓她雪恥的機會,手撐車門,迅速敏捷且不失帥氣的凌空一躍,已然穩坐進駕駛位上。長腿一伸,油門一踩,如流星趕月般消失在黑夜中。

  眼前這一幕看得楊皓是怒火沖天,幾近喪失理智的跺起腳來。果然,一時的衝動換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她恨、她痛、她氣呀……仰起頭,張口便朝那暗黑蒼穹狂聲尖叫。

  「喂!妳該不會是看到又圓又大的月亮,所以激出本性來了吧!」又是他!

  熟悉的挖苦聲、嘲笑聲、調侃聲,再度自她身邊清晰響起。

  「嗯……」他煞有其事的慎重思索了會兒,道:「野蠻的狼女,倒也是絕配!」

  一抹令人膽顫心驚的冰冷目光,立刻由楊皓的一雙明眸中激射而出。倘若眼神真似武俠小說所形容能殺人於無形的話,那眼前的他,可能早被射死投胎不下數十次了。

  他假裝害怕的抖個不停,道:

  「我差點忘了,惡少的好心及正義感,向來是咱們野蠻族的代表最最不屑的。」揚揚眉,看了眼手上的一隻鞋與手提包。「看來這些被我摸過的東西,妳也不屑要了。」

  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無所謂。就算是我無聊,自討沒趣好了。再見,哦,應該說永遠不見才是,妳說對不對呢?」

  丟下話,便又再度踩上油門。「咻——」地一聲,疾馳而去。

  在車子消失的那一剎那,楊皓還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拿著戰利品,朝她挑釁的揮了揮。

  眼見他那不可一世的跩樣,楊皓氣得想殺人,嘔到快吐血。

  當她拖著僅趿一鞋的痛腳走路時,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那個早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死惡少。

  ※※※※

  黑夜裡,一輛純白色的保時捷跑車正迅速地馳往陽明山。朝那棟坐落於仰德大道上,氣宇磅礡的歐式建築物而去。

  這時,白色跑車正隨著兩扇精緻的鏤空大門徐徐開啟,而順勢地滑了進去,直開入車庫,停放在一輛價值不菲的紅色法拉利隔壁。

  當男子順手帶上車門的同時,一道人影突然由黑暗角落快速竄出,身子極為靈巧的往那名男子身上探去。一雙手似沾了強力膠般,緊緊黏住男子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這陣特意壓低的聲調由那名偷襲者口中傳出。

  聞言,那遭襲擊的男子便再也忍俊不住的發出一連串極富磁性的低笑。

  「于大小姐,下次若想裝神弄鬼,請先將妳那輛顯眼又騷包的紅色法拉利開到別處去藏,別老玩這種蠢遊戲。」

  「呿!這都得怪你,什麼不好送,偏送這麼一輛體積龐大的笨車給人家當生日禮物。想藏它還得先找個防空洞才行,說有多麻煩就有多麻煩!」

  「就算麻煩,妳也用不著一直掛在我身上吧!」他笑著將女子的手給掰離雙眼,打趣道:「才多久不見,妳似乎又重了。」

  「重?」他口中的于大小姐一聽此言,立刻由男子身上跳了下來。雙手叉腰,一副潑婦開罵的標準預備茶壺動作,道:「狄飛鷹,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小姐我一百七十二公分、五十六公斤、三圍乃國際標準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四。」

  「凡是有幸得見本小姐芳顏的人無不讚我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各大報章雜誌一致推我為史上最完美的漂亮寶貝,不知有多少公子哥拜倒在本小姐的石榴裙下。你狄飛鷹居然敢說我肥——不,是重。你……縱使你身份特殊,是我最崇拜且敬愛的表哥,我也不能原諒你。」

  這……天啊!才一句玩笑話,竟惹來一頓當頭炮轟。不知怎麼,眼前這張七孔生煙、美艷絕倫的臉蛋已與腦海中另一張不分青紅皂白、咄咄逼人的臉龐重疊。

  看來,他今日的女人緣似乎是奇差無比。想著、想著,狄飛鷹不住搖頭道:

  「看來今天我與女人鐵定犯沖,遠離才是上上之策。」狄飛鷹有點給他自尊受損地朝屋子大廳走去。

  「與女人犯沖?」于翎霓緊追而去。方進屋,便將蔥般的玉指直截上他偉健的胸膛。「你這個沒良心的臭男人,虧我一聽到你回國,就馬上丟下工作趕回來。你啊,不但沒一聲謝謝,還句句揚言與我這個『女人』犯沖,試問天理何在,你狄飛鷹的良心又何存呢?」

  雖然在國外早有耳聞這位于大明星的「戲」胞,已為她換來滿坑滿谷的獎座,而今一見,還是不能不佩服她。

  瞧!她台詞說得多溜,表情裝得多絕啊!

  「怎麼,深感內疚,不敢出聲了嗎?」于翎霓誇張地叫道。隨即,又挺起傲人的上圍直逼向哭笑不得的狄飛鷹。「你倒也解釋解釋,看我這個『女人』如何與你犯沖來著。」

  老天!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一個是張牙舞爪的超級野蠻女,另一個是演技精湛的藝界非常女。狄飛鷹快被這接踵而來的「女禍」搞瘋了,伸出雙臂隔開與非常女的親暱接觸。

  「古語有云:男女授受不親。妳就饒了我吧!」

  聞言,于翎霓不禁杏眼圓睜,好奇道:

  「你該不會想告訴我,就這樣碰上一碰,你便對我有了反應吧!」

  「老天,妳這像是人稱『純情派掌門人』該講的話嗎?」當他縱慾狂魔啊?

  「是啊、是啊!純情派掌門人就得摒除七情六慾,最好還能不用吃東西、不用上廁所,乖乖的杵在銀幕前等死。」

  見她說得忿忿不平,狄飛鷹不禁笑道:「要當真做的這麼不愉快,乾脆別做。反正宋振也早已準備好要養妳一輩子了。」

  「噁!標準沙豬。」于翎霓滿是厭惡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妳呀,被宋振給寵壞了。」狄飛鷹疼惜地輕捏了捏她嬌俏的鼻子。

  「你不也被媒體寵上天了嗎?」于翎霓兩眼賊兮兮的朝他一睨。「聽說才剛回國,就又上了花邊頭條了哦!」

  「有嗎?」

  「沒有嗎?」

  「妳明知道我向來不看那種八卦新聞的。」

  「是啊!你都只上嘛!方、喬、哦?」

  「別鬧了。」狄飛鷹一屁股坐進沙發內,長腿帥氣地交叉疊在桌上。「這次要不是宋振在三天內下了十二道金牌,說什麼有些遺囑上的問題要處理,我才懶得多跑一趟呢!天知道我現在有多忙。」

  「哼!提起這事我就嘔!瞧你還說他寵我呢,死也不願透露一點秘辛給人家。真是氣煞人也!」一回想那天軟硬兼施,卻仍套不出任何消息,就滿肚子火。

  「不愧為我飛鷹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夠專業。」狄飛鷹豎起大拇指稱讚。

  「虧我還想盡辦法要為你打探呢!當真枉做小人。」紅唇一噘,散發出說不盡的風情。

  「是是是,是我不知好歹。」識時務者為俊傑,狄飛鷹陪笑道。

  「你這才知道啊!」恢復笑顏的于翎霓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有點三八的開口道:「言歸正傳,該不會遺囑真有問題,飛鷹集團總裁要換人做做看了吧?」

  「不可能。」

  狄飛鷹嘴上雖篤定,但是,心裡卻被一抹不安給漸漸佔領。

  ※※※※

  「什麼,妳說什麼?」

  楊皓做夢也想不到冒著生命危險——畢竟她也差點命喪車輪下——而來的結果,竟是親耳聽一樁荒謬至極的大計。虧老姊還好意思冠上「自由民主」的共商呢,明明就是強迫中獎嘛!

  倏地,楊皓猛然由椅中跳起,大剌剌的舉動撞上了桌沿,在這強力撞擊之下,使得桌上一杯果汁應聲而倒。登時,黃色液體順著桌面流向楊皓身上那件白色運動褲上。

  眨眼間,大腿部位已呈黃澄一片濡濕。楊皓似乎一無所覺,因為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對面那位,跟她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楊可兒身上。

  「妳別這麼激動行不行?看,把桌面都弄得一塌糊塗了。」楊可兒連忙抽出數張面紙,動作利落地制住果汁繼續漫流。「瞧妳連褲子都染出一大片黃來了,快點擦擦。」

  「別激動?居然還敢要我別激動,妳……」

  「我我我,我活潑可愛又漂亮,是眾所皆知的了。」

  不要臉,不要臉!

  「楊、可、兒!」楊皓氣到頭頂都快冒出白煙來了。「妳該死的還有心情耍嘴皮子。妳,妳知不知道就因妳一通該死的電話,害我腳受傷、鞋不見,皮包也丟了。」

  「這些我都可以自認倒楣、不跟妳計較,可是現在妳居然……居然要我……妳,妳快給我說清楚、講明白!」她狠狠跺了跺腳。

  瞠大一雙充滿威脅的眼眸死瞅住她,咬牙附加道:「先聲明,本姑娘現在可是正在火頭上,希望妳說話能三思再三思,千萬別開玩笑。我可不想因此而犯下弒姊的慘絕事件來。」

  楊可兒似對妹妹憤怒的聲明置若罔聞,一派優雅正經的開口道:

  「結婚可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我又怎會拿來同妳開玩笑呢?」

  「不是開玩笑?那就是真的囉!」

  見她回答的如此理所當然,楊皓差點沒氣得昏死過去,她怒吼道:

  「這就是妳所謂的共商大計!三更半夜把我從被窩裡挖起就是要告訴我:『恭禧,妳要嫁人了!』妳、妳以為這是在演八點檔的電視劇哪!」去她的大計,簡直是狗屁!

  「是什麼?為什麼不說了呢?」

  「這……我……唉……總之這樁婚事是父親親口應允的,白紙黑字寫得是一清二楚,要我們楊家履行,不然的話……」

  會怎樣她沒興趣知道,只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楊皓正色厲聲,道:

  「聽說妳也是姓楊的哦?還是那有權拿雞毛當令箭的老大是不?正所謂長幼有序,憑什麼妳這個第一人選的姊姊,要我這個後備妹妹去履行妳該履行的『義務』。」

  「那……那我之所以會這麼決定也是逼不得已的啊!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撇下不管的。」

  「就妳一句不是故意、逼不得已,便要我去嫁人,門都沒有。要嫁妳自個兒去慢慢嫁,做妹妹的我到時一定會包上一個大大的紅包當賀禮。」

  「妳這不是在說廢話嗎?我要真能嫁還用得著『恩澤』於妳嗎?」

  恩澤!

  楊皓差點就吐血了,強壓住怒意,道:

  「我是女人,妳也是女人。我有的,妳也一樣不缺。說什麼我能嫁,妳不能,妳存心玩我啊!」

  「玩妳,怎敢呢?」楊可兒嘴角微微揚動,道:「的確。妳有的我是一樣也不少,但很可惜,我有的妳就未必有了。」

  「笑話!難不成妳去變性了啊!楊哥哥。」十足嘲弄的語氣。

  「不是變性,而是我肚子裡多了點妳所沒有的東西。」楊可兒即神秘又得意的輕撫著自己的肚子。

  聞言,楊皓朝她平坦的小腹一瞥,嗤之道:

  「肥油、贅肉,這種東西待我回去努力一番,成就定比妳更輝煌。」

  奇哉!怪哉!她們倆明明就是同一家公司所出品,為何在智力上會差這麼多呢?真虧她想得出來——肥油、贅肉?

  楊可兒忍俊不住地咯咯輕笑出聲。

  「笑笑笑,妳花癡啊!」楊皓沒好氣地送上一記白眼後,倒頭坐回椅子。

  「我不是花癡,我是要、做、媽、媽、了。」

  毫無預警的一項宣言,教楊皓尚未坐熱的屁股彈起。一個俯近面前,直指著她鼻子,道:

  「妳……妳說妳……要,要做……」

  「媽媽了。」楊可兒好心的幫她將話接上。

  「不!不可能!妳騙人!妳在騙人的。」她只不過搬出這棟房子兩個月而已,這女人便揚言要當媽了,這……打死她,她也不信。

  「早知道妳會這麼說了。」就在楊可兒正為自己的神機妙算而讚嘆不已的同時,她由口袋中拿出一張紙,遞上去,道:「喏!妳自己看吧!」

  天啊!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先是讓她遇上二次死亡危機,接著又告訴她:楊皓,妳將要跟一位素不相識的人結婚。最後,又宣佈她將在八個月後榮登阿姨的寶座。

  惡夢!這一定是場惡夢!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很簡單,當初妳我不也疑惑爸爸宣佈破產的公司債務,為何會在一夕間全部擺平的嗎?如今,謎底揭曉,龐大債務換來一紙婚約,而這個承諾也在三天前被通知要求履行,所以,當還錢的辦法行不通時,也只好乖乖嫁人啦,偏偏我……」楊可兒無言的聳了聳肩,一副妳懂的表情。「所以只好由妳來囉!」

  放下手中的檢驗書,楊皓咬牙切齒地開口。

  「我是在問小孩是怎麼一回事。」

  楊可兒一愣,回神,淺淺笑道:「小孩不就是小孩囉!」

  楊皓強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嘴角泛起一抹假假的可怕笑意。

  「因妳一時貪圖肉慾上的快感,害我得負上這『代打』的重任。就憑這一點,我難道還沒有權利知道搞大妳肚子的男人是誰嗎?」

  「什麼搞大肚子?真難聽。」楊可兒娥眉微蹙,不依的嗔道。

  「那播秧成功,夠好聽了吧!」楊皓耐著難得一見的好性子,改口道。

  「妳當他是農夫啊!還播種哩。」

  瞧她耍嘴皮耍上癮了啊!楊皓幾近瀕臨失控邊緣,嘶吼道:

  「男、人、是、誰?」

  幸好她耳膜夠強韌,楊可兒兩手捂著耳朵,微傾著美麗的小腦袋,一臉無辜的表情。「男人……忘了。」

  不待楊皓祭出震天獅吼,連忙兜回主題,緊接著道:「其實『飛鷹集團總裁夫人』這名銜又響又亮,沒啥可挑了,妳又何必這麼生氣呢?別人想求還求不到呢!」

  瞧!她居然還一副「妳撿到便宜」的表情,楊皓恨不得衝過去將她的脖子掐得像筷子一樣細。

  「就算他是天皇老子,我也不嫁。」

  「那老爸的債務怎麼辦?」

  這該死的女人擺明了要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她一人享用。

  「要錢沒有,命倒有一條,妳叫他來拿吧!」

  楊皓氣得丟下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跺著痛腳,一拐一拐地走出去了。

  好個十三號星期五,她終於明白為何今天會這麼「黑」了。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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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你為什麼要救我?」楊尚禮一身濕透的跪坐在地上,無力地問道。

  「那你又為什麼要自殺?」落湯雞的外貌仍不減他眸睨天下的王者氣勢。「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當你發現結束自己的生命將能救贖一個家庭時,你會選擇生,還是死?」楊尚禮反問。破產的噩耗與龐大的債務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唯有一死,才對得起全家人。

  「哼!」他不帶絲毫同情,嗤鼻笑道:「逃避就逃避,還把自己講得這般偉大。」

  逃避?不,他不是在逃避,更沒妄想過當什麼偉人,他只想……只想……逃避!內心最真實的答案教他軟弱地癱坐在地,腦子直朝曲起的雙膝埋去。

  「看你的樣子,不外乎是生意垮了,債台高築。」默認就代表承認,他繼續道:「倘若每個生意人都與你一樣,稍有失敗便忘生覓死,那被欠的人又該如何自處?不是只有你才有家庭,妻小啊!」

  「我……」楊尚禮頓時無言以對。

  「雖說在低潮時選擇逃避,也是人之常情。但,你可曾真正想過,你的死亡解脫,當真能換來一家人的救贖嗎?」頓了頓,改口問道:「對了,還未請教大名?」

  說實話,現在要他重新再跳海一次,他也沒勇氣了。

  他納納地回答:「楊尚禮。」

  「楊尚禮,好名字。我是狄南天,你好。」

  那名字教楊尚禮頓時愕然。狄南天外傳自負過人、目空一切,善於掌控的商界奇葩。他……跳下海救了他?!這……楊尚禮囁嚅道:「你……狄……狄南天!」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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