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晴《冷宮格格》

韋晴 - 冷宮格格

聖上的指婚,逼得她不得不出嫁。
本以為戴著冰冷的面具,便可逃避七情六慾,
但這俊美、多情的夫君啊,為何對自己如此溫柔?
面對這份呵護,意濃選擇遁入冷宮,
她情願親手摧毀自己的幸福,將他推向別的女人──
只怕……玷污了夫君家高貴的血液!

皇命,教貝倫君玴迎娶了從未見過面的朝格格。
他當然明白,女人不過是床笫間的玩物,
除了傳宗接代的功用,根本一無是處!
但若他想一腳踢開這妨礙他尋歡作樂的絆腳石,
也得先完成自己的本分──讓她受孕,
可這不識相的女子,竟敢屢屢拒絕他的示好?


【出版日期】 2001年05月27日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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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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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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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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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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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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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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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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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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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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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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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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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聖上浩恩,終於指了一名格格給咱們了。」貝倫福晉雙手合掌,朝老天爺的方向拜了拜。

  在一旁,有著一張邪魅而俊美的臉的年輕男子,暗自的翻了翻他那雙桃花眼,又氣又無奈的揚著手上的紙扇。

  「額娘,這種小事值得妳高興個老半天嗎?」君玴捧起茶茗潤潤口,順便消消腹內的火。

  自皇上指了朝格格當他的福晉後,這個消息便成了京城裡,每個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只因為他貝倫.君玴是貝王府的貝勒爺,也是出了名的浪蕩子,一年到頭也許只有十天乖乖的待在府裡,剩下的時間則是神龍不見尾的到處遊玩不見蹤影,而遊玩的理由就是到處尋覓、流連花叢,哪兒有佳人、美人的地方,一定都可以尋得著他的身影。

  貝倫.君玴,人稱天之驕子,是貝倫府唯一尚未娶親的小貝子,不僅貝倫福晉疼愛他,就連當今的太皇太后也寵他寵的如自個兒的親生孫子一般,只因為他生得俊美,那雙桃花眼只要輕輕一勾,就能說服所有年紀的女人,而且上天還寬容的賜了他一張甜蜜蜜的小嘴,更是輕鬆的哄騙所有的女人。

  就算他沒有什麼作為,可是他依然得皇室之人的寵愛。

  因為靠山硬,造就他目中無人的現況,可話又說回來,他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怕他額娘及阿瑪,這二人可說是他的剋星。

  好在額娘平時是挺他,所以在府裡不見人影的藉口,總是額娘幫他脫罪,讓他一次次的躲過阿瑪生氣的追究。

  畢竟他也已經二十有六了,沒有什麼成就,確實是貝倫氏的恥辱。

  但君玴卻不是這麼想,因為上頭有三個有為的阿哥,所以發揚貝倫氏的光榮之擔,自然就不是落在他的肩頭上,而且他主張遊戲人間,可不想為名利汲汲營營的,將自己弄得像隻老狗,吐著舌頭跟權勢彎腰鞠膝,他只想過自己的生活,再說他還年輕,根本不夠時間他去玩樂,哪有時間汲於名利上呢!

  倒不如每天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過生活,享受這快樂的日子。

  只是快樂的日子是短暫的,在前不久,他被皇上以重大事情為由召回,而這「重大」的事情便是——指婚!

  指婚也就算了,竟然將朝府的格格指給他!

  他呸!君玴啐了一口,想他堂堂風流又絕頂聰明的貝倫.君玴,竟然要娶端康府的朝格格!

  沒錯,就是因為朝格格,所以一夕之間,他成了京城裡的話匣子。

  「當然高興了。」貝倫福晉一張成熟的臉龐載滿笑容。「額娘真想將你抱來親一親呢!」她高興的盯著君玴笑著。「真高興咱們家的浪蕩子終於要成親了。」

  「額娘……」君玴又氣又無奈的收起手中的紙扇。「妳到底知不知道要和我成親的格格是誰?」

  「當然知道呀!」貝倫福晉來到君玴的面前,一雙美眸望著他。「怎麼,你當真額娘老糊塗了,媳婦是誰都不曉得了?」她沒好氣的白了兒子一眼。

  「那妳怎麼能高興成那樣呢?」君玴生氣的放下茶茗。「我要娶的人是朝格格、是朝格格耶!」

  「朝格格哪兒不好了?」貝倫福晉挑了挑眉。「據聞朝格格清麗動人,而且冰清玉潔、聰明伶俐的樣子,配上咱們,額娘還覺得虧待人家了。」

  「哦!」君玴拍了自己額頭一下。「額娘妳真的老糊塗,朝格格在坊問的評語根本不是這樣,而且自我懂事以來,朝格格的流言就不曾斷過,傳言有人第一眼見著她,就被她的長相嚇昏了過去!」

  貝倫福晉給了他一個斥責的眼光。「長相不重要,只要她善良、乖巧就好了。」哪怕她的媳婦是個醜女麻子的,她都能接受,只要有人肯下嫁於她不才的兒子,她就阿彌陀佛了。

  君玴挑了挑那雙傲然的劍眉。「額娘,就算她會剋夫、剋子也沒有關係了?」

  「胡扯!」她瞪了他一眼。「額娘已經將你和朝格格的八字去合一合了,真沒想到她命中帶福,還會庇蔭你的官運。」

  「那是誆人的!」君玴大叫一聲。「朝格格她要是命中帶福的話,怎麼會讓她的額娘得了失心症,整天瘋瘋癲癲的還不要緊,還揚言要親手殺掉朝格格?」

  貝倫福晉側頭想了想。「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不過得了失心症的人,腦子總是會胡思亂想,也許是朝福晉放不下朝格格,所以才會想一起自盡吧!」

  「額娘,那妳不覺得其中事情有異嗎?」君玴打開扇子,輕鬆的又將問題丟回去。

  「哪兒有異?」

  「朝格格事實上並沒有住在端康府裡,反而只跟奶娘住在別業的坊園裡,這樣也就算了,她在坊園住了十三年頭,難道在這期間朝福晉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轉嗎?」君玴俊美的臉上浮起邪氣的笑容。「再說有人傳聞朝格格像抹幽魂似的,看過她一眼的人,便要在床炕躺上個把月,額娘妳想朝格格真的適合做我的少福晉嗎?」

  貝倫福晉果然皺起眉尖,這些傳聞她不是沒聽過,可是她沒有親眼求證過,她是不會相信的,所以她抬起雙眸瞪著君玴時,總算瞧見他臉上的邪氣。

  好險,她差點著了自己兒子的道了!她在心裡暗叫著。「你別淨說些謠言讓我動搖,我決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會改變的。」

  「額娘!」他收起不成熟的表情。「妳當真這麼隨便出賣我的婚姻大事?」

  「好小子!」貝倫福晉掄起拳頭捶了兒子的胸膛一拳。「額娘是為了你好,怕你有一天死在溫柔鄉,沒人延續你的香火,所以才費心費力的替你找名福晉,你竟然說額娘出賣你的婚姻大事……」說著,她用手絹蓋著自個兒的臉龐,暗暗的啜泣著。

  君玴明知道自己的親娘是假哭的,可是他還是得拉下身段。「額娘,妳別哭了,我……」

  「我養你這不知感恩的渾小子做什麼呀,只是氣壞我自己而已!」貝倫福晉放聲大哭,假哭的跟真的一樣。

  「額娘妳……」他無奈,這一生他最怕、最崇拜的女人莫過於自己的親娘。

  她聰明的如一隻美麗的狐狸,所以讓貝倫王爺到現在還對她癡心如一,對他更是清楚的徹底,只因為他是從她肚子蹦出來的,知子莫若母!

  「妳別哭了,我什麼都依妳不就得了?」要是不讓額娘停止哭聲,等等要是傳到阿瑪的耳裡,他少不了一頓皮痛。

  丟臉,活到二十有六了,還要被家法伺候,全來自他額娘托的福。

  「真的?」貝倫福晉自一雙小手中,抬起一張乾淨的臉龐。「給我乖乖的娶朝格格,別再耍什麼花樣了,你的一切都掌握在額娘的手中。」

  君玴再一次掀了白眼,沒想到他這匹野馬也有被綁住的一天。

  而他,依然敗在自己的親娘手裡。

  衰啊,誰叫他是她的兒子吶!

  一舉一動,全逃不過她精明的雙眼。

  ※※※※

  春暖花開,清幽的坊園裡,開滿豔麗而幽香的花朵,爭豔的互映在陽光下。

  只是君玴臉上的表情活像是冬天的寒霜,冰凍的俊臉盯著前方。

  君玴的心裡可是氣急了,今個兒一大早,他便被他的額娘趕出府裡,警告他先去和朝格格打個照面,好跟朝格格培養感情,而至於額娘及阿瑪則是到端康府拜訪朝王爺,選個日子好成親。

  該死,他為什麼要聽話來見朝格格!他悶哼一聲,踏入坊園。

  他發誓,要是見到朝格格,他定會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他貝倫.君玴不是一個好男人!

  最好嚇死朝格格,讓她拒絕這門親事。

  一想到如此,他的嘴角終於有點笑容,腳步變得輕盈。

  只是他一抬起那雙迷人的黑眸時,他瞧了前頭領路的嬤嬤那蹣珊的背影,他的背脊竟然升起寒冷來,說不出來的寒氣直逼腦門。

  說來也真奇怪,自他踏進這坊園後,園內沒有半個奴僕出外迎接他,只有這位圓胖的老嬤嬤在門口等著,跟他請安後,便不語的領著他往廳裡方向走。

  他發覺這坊園裡有說不出來的陰沉,雖然坊園內種滿了豔光十色的花朵,可卻點綴不出四周的繽紛色彩,反而更加使坊園陷入一種陰暗之中。

  幾刻鐘後,老嬤嬤將他帶往廳裡,只是君玴一踏進廳裡,突然打了一個機伶伶的冷顫。

  這大白天的,廳裡竟然沒有半點陽光落進,而且一股涼颼颼的寒氣直逼他的顏面,眼光更往內一瞄,發現廳內各角陰陰暗暗的,原是木窗都沒有打開,可木窗雖關合,卻還是有一股冷氣吹進。

  這……是什麼鬼地方呀!君玴暗自咬牙注意四周。

  「三爺……」老嬤嬤那幽幽的聲音一出口,讓君玴起了好大的反應。

  「做啥?」他沒好氣的瞪了老嬤嬤一眼。

  「請三爺在此等候,奴才去請格格。」老嬤嬤以平淡的聲音說完後,福了福身,便又緩緩的往門口走去。

  要不是他親眼見到老嬤嬤的腳跟落地,他會誤以為這嬤嬤是一抹鬼魂……

  飄飄渺渺的令他毛骨悚然的。

  不過他倒不是很放在心上,找了個位置坐下,等著那外傳不祥的朝格格到來。

  此時君玴的眼光也到處打量著,望向門口外的景色,外頭的陽光是又刺又烈的,可怪的是大廳裡竟然落不進半點的光線,使得廳內陰陰涼涼的,怪異的令他皺趄眉頭。

  這是什麼怪地方,陽光落不進來就算了,而一旁的門窗竟然都是緊閉的,廳內沒打開窗子陰暗也就算了,還有股陣陣涼風的吹進……

  這下他總算是坐不住,起了身觀看這怪異的大廳。

  平時他是不太相信鬼神之類的謠傳,可是這廳內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乾淨的樣子,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就在他覺得心裡毛毛時,突地他後頭有個像人碰撞到東西的聲響,轉身過去的剎那,一抹黑影就這樣躍下木椅下,而桌子上的燭臺被撞落的鏗鏘落地。

  「誰?」這下,他真的覺得不對勁了。

  他倒抽一口氣,眼光離不開椅下,無奈廳內陰暗,他望不見椅下是什麼東西。

  是人?是貓?還是鬼魅?他心裡不斷的揣測,雖然心裡有點毛骨悚然的,可想想自己也是堂堂的大男人,何況他平常不做虧心事,這種捉神弄鬼的把戲,怎麼可能將他給嚇跑呢!

  再說,他可是皇室的貝子,應該是鬼神回避他,而不是他該去怕這些鬼東西。

  安撫自己一下後,他挺直身子,腳步緩緩的前進太師椅,他倒是要看看椅子下面是什麼東西。

  「快出來,不然我親自過去了!」他惡狠狠的開口,活像是名惡霸。

  只見椅子抖了一下,看得出來椅子下不知名的「東西」正顫抖著。

  他瞇著眼,見裡頭的「東西」抖著身子,他嘴角揚了一抹笑容。

  沒錯,就是這樣!他咧開笑容,不是他該怕這鬼東西,而是這鬼東西怕他才對。

  平時就沒有耐心的君玴,見椅下的「東西」還是沒有想要出來的意思,他不耐煩的蹲下身子,單腳跪在地上、頭往下一瞧……

  可惜,廳裡太過於陰暗,他看不到什麼東西。

  不過他仔細瞧了一下後,卻發現一雙晶亮的眸子正盯著他瞧,口裡嗚嗚的叫著。

  嗚嗚的叫著?他豎耳一聽,發現自己沒有聽錯,他明白椅子下面是什麼「東西」了。

  於是,他將長臂伸進椅下,大手摸到毛絨絨的身體後,便一把抓出一探究竟。

  提到眼前一瞧,竟是一隻純白的小狗。

  「好醜。」君玴撇了撇嘴,望著眼前這隻有著圓滾大眼、扁鼻子的小型犬。

  在他的眼前正是宮裡格格們喜愛的「北京犬」。

  手裡的北京小犬悶嗚一聲,眼光閃著懼怕望著君玴,小小的身子正抖著。

  「叫什麼叫?」他不滿的瞪了小狗一眼,像個壞人般的開口。

  小狗害怕的溜了溜大眼,口裡只是嗚嗚叫著。

  只是一隻小狗嘛!他在心中吁了一口氣,想剛才自己太敏感了,只是一隻小狗而已,他竟然聯想到鬼魅去了。

  就當君玴要站起來時,手中的小狗竟然往他背後狂吠起來,讓君玴將它丟在地上。

  「叫什麼叫?」他不解的望著地上的小狗,只見小狗一邊狂吠,卻也一邊搖著尾巴,而且面對著他的背後。

  他……的背後?他皺眉,莫非他背後有人?

  眼角一瞄後頭,赫然發現眼裡映入一絲白色的衣袂,他的心多跳了一拍。

  這人是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背後?他怎麼一點也沒有發覺呢?

  強定冷靜一下後,君玴站起身子來,心想一定是朝格格的到來,就當自己這麼安慰自己時,他一個不吭聲便回頭一瞧——

  他睜大雙眼,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龐就這麼活生生的映入他眼裡,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在這陰暗的大廳內,他竟然還能輕易瞧見這張無血色的蒼白臉孔……嚇得令他怔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來人只是拿著一雙清冷的眼眸盯著他瞧,一句話也不開口。

  他的面前是名女子,穿著少見的白色旗服,而那及腰的長髮一瀑而下,沒有任何的裝飾及髮髻,而且女子上下蒙著寒冷的氣息,飄飄渺渺的如一抹遊蕩的鬼魅。

  長髮、白衣、蒼白的臉孔……君玴的腦海裡不斷的繞著這幾個字,最後得到的結果只有二個字——女鬼。

  全身的血液頓時結凍,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住,雙腿也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只能睜著雙眸望著面前的女子,開不了口。

  長髮、又穿著白衣的女子,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見他不開口,她也沒有主動開口,只是緩緩的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北京小犬。

  女子始終沒有開口就想轉身而走的當時,沒想到君玴竟然在失神中出了聲。

  「站住!」明顯的,他正壓抑著懼怕。「哪來的何方鬼怪,敢在大白天現身……」

  緩緩的回過那張白皙的臉龐,女子平靜的望了他一眼,只是眼裡多了抹不解的眼光,擺明了她聽不懂他口中的意思。

  他說她是鬼怪?她抱著北京小犬,清冷的眸光掃視他一眼。

  好一下子,她打量男子全身上下。「可惜了你那張俊顏,沒想到竟是個傻呼呼的傻子。」冷冷的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廳堂。

  留在原地的君玴,則是睜大眼望著踏出大廳的女子,而且還走在烈陽之下,沒有化作白煙消失……

  她……她到底是人是鬼?君玴額上冒出許多顆的冷汗,還不能確定剛才那名女子是人是鬼。

  更沒想到她竟然開口說他是名傻子……京城裡就屬他是最聰明的男人,頭一次被一名似鬼似人的女子嘲諷,怒氣正在心裡慢慢的升了起來,只是又回想女子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那怒氣又化成寒氣直逼心口,弄得又打了一個冷顫。

  他頭一次見到如此冰冷的女人,一張白皙的臉龐沒有表情就算,而且說話冷淡、走路也輕盈如一只蝶兒在花朵般那樣輕足飄點,就算她是人,也難令人相信。

  他真是受夠了!一拂袖,他決定不想見朝格格,他想早點回去,至於朝格格長得如何模樣,他也沒有興趣知道,唯一他瞭解的是——朝府所有的人都活像鬼魅!

  老嬤嬤,還有那名女子……他又倒抽一口氣,甩甩頭要自己別想之後,便生氣的拂袖而去。

  廳裡,又恢復原來的平靜。

  ※※※※

  「濃兒!」朝王爺急忙的進入女兒的閣房,一進門便開口喚著。

  正逗弄北京小犬的意濃,一雙清冷的眸子緩緩的對向朝王爺。「阿瑪,有事嗎?」她的聲音平平淡淡的,猶如寒冬中的冷風。

  「妳見到君玴貝子了?」他望著女兒的臉龐,發現依然是張冰冷的表情,心裡放心不少。

  「見過。」原來她下午在廳堂見到的男人就是君玴貝子,只是老嬤嬤找到她,再回到廳堂時,就沒見到他的人影了。

  而她也聽老嬤嬤說,她被指婚給君玴貝子,也許再過幾天她便要嫁進貝倫府的大門。

  「成親」這詞兒壓根兒就不存在她的人生裡頭,她的一生該是在這坊園度過一輩子,對於情愛、男人,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去追求。

  「那妳知道……」朝王爺臉上有著難看的表情,看來他也不贊成這場婚姻。

  「我知道。」那張蒼白的小臉總是平靜沉寂,看不出她的心思、她的情緒。「因為皇上指婚,所以濃兒非嫁君玴貝子不可。」

  「不,妳不能嫁人!」朝王爺面露難看的猙獰,他不准她離開。

  「阿瑪,抗旨是要誅九族的。」意濃垂下眼眸。「我雖不想成親,可阿瑪也沒有辦法阻止,不是嗎?」

  「意濃,答應阿瑪,妳千萬不能愛上君玴貝子,也不能懷了他的孩子,妳明白否?」朝王爺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激動的說著。

  「阿瑪,濃兒知道。」她知道,這一生她不能愛上任何人,更是不能為男人生下子嗣。

  這輩子,她就註定該單獨過一生。

  「妳要記得,妳額娘會發瘋的理由!」朝王爺眼裡冒出紅色的血絲來。「妳的額娘不是因為生下妳而發瘋,而是因為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所以她失了心,今日才會瘋瘋癲癲的。」

  她避開朝王爺注目,十三年來她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世,所以她活得清心寡慾,什麼都不爭、什麼都不求,只求老天爺讓她過完這平靜的一生,也許這只是一項奢望,這十幾年來,朝王爺總是無時無刻的提醒她的身世,要她潔身自愛別愛上男人……

  就算她想,她也沒有辦法踏出坊園一步,因為朝王爺根本不許她踏出坊園一步,因此外頭都有人守著,就連外人也不能踏進坊園內。以前她總以為阿瑪是要保護她,所以才出此下策,可這幾年來,朝王爺看她的眼神是愈來愈奇怪了,脾氣也變得古怪得很,她開始懷疑起朝王爺為什麼不准她踏出坊園一步。

  只是太遲了,她來不及尋找答案,便被許給了君玴貝子。

  「濃兒,這場婚姻不適合妳。」朝王爺嚴肅的開口。「所以阿瑪已經為妳想出後路,只要妳想盡所有方法讓君玴貝子休了妳,阿瑪保證再也沒有人可以娶妳為妻,然後妳和阿瑪就可以一起到老……」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種異樣的眼光。

  白皙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的表情,她皺起了眉尖,望著朝王爺,雖然知道朝王爺有點怪異,可是她依然說不出哪兒怪,對她……似乎是超過了父女之情了。

  「阿瑪,我會答應你不為君玴貝子生下子嗣,也不會愛上他的。」她不露痕跡的站了起來,閃過他的碰觸。

  「乖濃兒。」朝王爺望著她的臉龐傻傻的笑了起來。

  「阿瑪,我累了,想休息了。」她閃避朝王爺的眼光,淡淡的說著。

  「好,妳休息,阿瑪不吵妳了。」朝王爺嘴角噙著笑容,踏出了她的閣房。

  意濃見朝王爺出去後,便連忙合上木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半瞇著黑眸,思考以後自己的人生要怎麼走……

  想著,竟然浮起君玴那張俊顏在腦海裡。

  他是她第一個初見的俊美男人!他雖有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好在有對傲氣十足的眉毛削掉桃花眼所帶來的秀氣,挺直略尖的高鼻則是配上一張勾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薄唇,深刻的五官令人心跳加速。

  只是意濃沒有任何感覺,十三年來與人隔絕的她,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的感情,而且朝王爺還特意不讓她瞭解男女之間的情感,連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半件,甚至有關感情的東西都一並不讓她明瞭,就連身邊服侍的嬤嬤,也是被他訓練得冷酷無情,他就是要她成為一名不懂情愛的女人。

  然而中午的畫面讓她回想起來,倒是令她感到新鮮有趣的。

  原因,她想起君玴那句「哪來的何方鬼怪,敢在大白天現身」,她現在才明白他的話,原來他是被自己給嚇到了。

  平時不梳裝的她,那絲緞如瀑布的長髮就這麼任由散在身後,再加上她喜歡白色的東西,因此便要縫衣師傅做了幾件少有的白色旗眼,她根本沒想到自己這樣的打扮,竟然讓君玴貝勒認為她是個鬼怪,而她還認為他是名傻子。

  難怪呵,她再次回到廳堂,就不見他的身影。

  不是被嚇跑,就是被氣跑!

  一張唇微微一抿,鵝蛋型的臉頰旁便各有小小的梨窩,只是抿個唇便讓她添了一股甜美之味,但是未點胭脂的白皙臉龐,看上去還是很蒼白無色。

  原來,男人也有好玩的一面。

  意濃再次恢復回那張冰冷冷的小臉,認真的思考起「男人」的這個問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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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孩子,以後得委屈妳住在這兒了。」朝王爺低下頭,望著年僅五歲的小女兒。

  那雙靈氣的大眼瞧了瞧這荒涼的廢園,眼裡沒有透露出一絲不安的害怕,反而那雙美眸有著老成的冷光,清秀的小臉沒有任何的表情,清冷的如一潭冰冷的湖水。

  「阿瑪,這兒很安靜,一點都不委屈。」沒有一絲任何情緒的秀龐,看上去令人有點心生畏寒。

  僅僅才五歲的小女娃,臉上竟然沒有天真笑顏,卻反而蒙上那冰冷的寒霜,而一雙美麗的大眼裡,藏著無限的悲傷。

  朝王爺蹲下身子,望著那張冰冷冷的小臉龐,在秀氣的眉間尋到了她額娘的影子,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起來。

  「濃兒,別怪妳額娘的狠心……」朝王爺的臉上浮起哀傷的表情。「也別怪阿瑪將妳送到這兒來,為了妳和妳的額娘,阿瑪不得不這麼做。」

  濃兒依然是一張冰凍的臉龐,只是她那小小的軟手覆上朝王爺的臉。「阿瑪,我會乖乖的待在這兒,我不怪誰、也不恨誰,一切都是命,我就理當順應天命。」小小的年紀,竟然如此知道自己的命運。

  「濃兒……」他望著女娃兒的臉龐,那張小臉長得好似他福晉的花容,一想起他的福晉,他的內心就浮起無限的悲痛。

  他曾經是這麼深愛她,可得來卻不是真心的愛,原來他再怎麼對她好,總是比不上她心裡那抹人影的好,所以對於他的妻子、他的福晉,他的心裡是矛盾的,要愛她,卻又不滿她心裡惦記著一個人;要恨她,卻無從恨起……

  於是他的報復,造就了一場悲劇,先是生濃兒這娃兒,接著便讓他的妻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他的妻子失心而瘋了,而她的女兒……則是一輩子活在悲劇的陰影下。

  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他要讓他們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下……

  陰沉的冷笑自朝王爺的臉上浮起,接下來的報復便是在這女娃兒身上。

  愛,創造了奇蹟;也毀了所有人的希望——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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