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銀來運轉》[長安惡女傳終回]

丹青《銀來運轉》[長安惡女傳終回]

喝!這長安第一淫婦──「畢來銀」果真是名不虛傳,
瞧瞧她那禍國殃民的模樣,
饒是他這落魄公子也不禁心癢難耐,
況且只要能娶到她,他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人家說「最毒婦人心」,這回他可真是見識到了。
所謂的「面首」,不就是跟著她吃盡山珍海味嘛?
怎麼他只有又老又硬的蕃薯葉可啃,
還得像個下人似的灑掃內外,
最慘的是,他居然連一親芳澤的機會都沒有,
還要忍痛看其他男人對她「上下其手」?
嗚,不行!這口氣他再也吞不下……
又是一個不要臉的登徒子!
別以為淨纏著她就能撈到什麼好處,
想都別想!
不過,既然他要自己送上門來供她「耍玩」,
那她自是不會客氣……但這男人是怎麼著,
警告他別招惹她,他偏不相信,
現在水也落過了、手臂也傷過了,背上還插了枝毒箭,
他居然還是不信邪?
老天,究竟要怎樣,他才會放棄啊……


【出版日期】 2003/03/07
許卿長安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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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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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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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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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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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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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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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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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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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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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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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上真有如此女子?」

  「不瞞你說,我方才同你說的那個女人就是這歡喜樓的掌櫃,若是你運氣夠好的話,待會兒便能見著。」四個男子坐在一個大門敞開的廂房裡,說話的男子根本沒打算要壓低音量,彷彿不怕讓人聽見似的。

  城北柳胡同裡,入夜之後人聲最為鼎沸的勾欄院,當非歡喜樓莫屬。歡喜樓占地廣闊,不但內有四座院落,還有座水榭坐落在歡喜樓中央,水榭與院落之間以架在流水之上的小橋相銜,亦可由水榭直接乘船而出,北遊逕河、東游灞水。

  而四個院落又分成花娘宿和孌童館,舉凡人間荒唐淫樂皆聚於此。

  「怎麼會?」身著一襲精美華服的公孫辟元驚訝極了。

  「辟元,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微搖紙扇道:「畢府可是咱們京城首富,富可敵國,雖說只是尋常百姓,但就連皇帝老子也得要敬畢府三分,遂畢府千金能在天子腳下做這等荒唐事,也沒什麼了不起,而且畢府四位千金中,除了小千金外,其他三位千金在京城可都是赫赫有名。」

  話落,其餘兩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畢府真有這般了不起?」公孫辟元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京城人,自然不知道。」另一個男子呷了一大口酒後,搖了搖頭道:「畢府千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傷風敗俗,她們不但沒有女子的柔順,還學男人當起掌櫃,經營眾多商行……你到街上去兜個圈,十個鋪子裡就有五個鋪子是向畢府租借的。」

  「那有什麼了不起?」

  想當年,他公孫家尚未落沒之前,在錢塘也是望族,街上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鋪子都是他們的,如今畢府不過是占了一半,根本不算什麼。

  「因為剩下的五個鋪子都是畢府自家經營的!」最先開口的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後道:「不知道這世風是怎麼轉變至此的,說不準這是大唐欲敗的先兆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會砍頭的。」

  其餘兩人忙捂住他的嘴。

  「這麼了得?」這下公孫辟元全弄明白了。

  「更了得的是我方才所說的畢來銀。」被捂住嘴的男子撥開另外兩人的手,又繼續道:「畢府大千金和三千金早已有婚配,那咱們便不提,咱們提這歡喜樓的掌櫃畢來銀。」

  「她又怎麼著?」公孫辟元疑惑地看著他。「不過是一個被王爺府踢坐回頭轎的女子罷了!」

  女人……哼,他可是見多了。

  不是他自誇,而是他這一張臉配上他的家世,想要當他正室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即使現在沒有了家世,他這張臉亦讓不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

  說穿了,女人不就是這樣嗎?

  不過就是個女人嘛……他就不信江南的美人會比不上京城的畢府千金。

  「這你可就不懂了。」另一個男子收扇正經道:「她可不是其貌不揚,相反的,就是因為她太美太豔,以致讓勤王爺之子瞧她瞧得迷了心神,居然對自己的親爹揮劍!所以,你說這畢來銀有多大的本事?若是你瞧見了她,包准你的眼睛會連眨都忘了眨。」

  「想誆我,你以為江南沒有美人嗎?」他冷哼一聲。「再美也不過是一張臉,而且她終究是大戶千金,就算再放肆、再荒唐,也不可能敢挑逗男人,是不?倘若不敢挑逗男人,就缺了幾分騷勁,這樣能有多美?」

  笑話,不就是個女人,能有多美?自從三年前他在金陵見過花魁盼兒後,就再也沒見過比她還教他心動的女人。

  「你又忘了我方才說過的話了。」男子輕笑著。

  「什麼?」

  「我說她是歡喜樓的掌櫃,而這歡喜樓可不是只有花娘,還有孌童哩,只要一進這歡喜樓,想要什麼貨色便有什麼貨色。」

  「這又如何?」

  可不可以挑重點講?他都快要喝醉了,待他把話說明白,他大概也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如何?」男子哂笑一聲。「一個能以這歡喜樓營生的女子,你說她會有多賢淑,又會有多婉約?說穿了,她其實是個淫婦、是個天生的尤物,只要她眼一挑,不知就迷煞了多少男人,這熱鬧非凡的歡喜樓中,就有許多人是衝著她來的。」

  「真的?」他打從心裡不相信。「倘若她真是這樣,豈會無人過府提親?」

  得了吧,渲染誇大的美人,他可是瞧多了,早就見怪不怪。

  「提親?誰有膽子敢到畢府提親?」話落,笑聲四起。

  「又怎麼著?提親還得要膽子?」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是怕配不上畢府?那倒也是,畢竟依畢府的家世,要嫁進王府也不成問題……對了,她怎會沒讓人給招進宮裡?」

  他記得這幾年來,宮中年年都有選秀女,既然她沒入選,想必姿色也不過是爾爾罷了。

  「入宮?倘若真讓她入宮,就要禍國殃民了。」話落,笑聲再起。

  「禍國殃民!難道她會咒術不成?」要不然憑她一個女子要如何禍國,如何殃民?

  「你又忘了?」

  「如何?」夠了,別再賣他關子了。

  「說來這也許是大唐的福氣,當初王爺府趕在選秀女之前便將她迎娶入府,遂她才沒有機會入宮,不然,大唐八成已經亡國了。」男子說完,先是朝門口望瞭望,再看向公孫辟元。「而且據說她之所以會被趕出王爺府,是因為她是個不祥之人,若是和她交往過密,就算不出事也得要花錢消災、淌血驅邪。」

  「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他醉了,還是他把話說得太繞口,聽他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堆,他還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若是想碰她的身子,就得抱著必死的決心。」

  「難不成她是鬼魅嗎?」公孫辟元忍不住諷刺道。

  「就是說她這個女人是天生的淫物,男人若是見著她,不但會讓她迷去心神,而且總有一天會死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且她本就是不祥之人,若是男人碰著她,也會倒大楣的!就像前幾年的莊大爺,及前年一個不怕死的外來客,還有當初迎娶她入門的勤王爺之子也在去年死了,你瞧這女人多可怕,竟然可以害死這麼多人。」男子頓了一下後又道:「倘若不是如此,畢老爺子都已經對外宣佈凡迎娶畢府千金者,不論身分,即可得一筆可觀嫁妝,但至今卻依舊不見有人敢上門提親。」

  「嫁妝?」

  「是啊!去年年底畢府三千金出閣時,那陣仗真是冷清寒傖得可以,不過跟在陪嫁隊伍後方的是一大箱珠寶和十車布匹,還有城外的一大片林地……是你沒見著,要不然肯定會被嚇著。」男子不禁搖了搖頭。

  「這麼多?」真有這種事?

  「嗯,街上的人全都瞧見了。」

  「嗯……」倘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反正他上京城來,就是為了要替自己打算打算,若真有這般好的事,他當然得試一試。

  「不過,縱使是這樣,也沒人敢把腦筋動到畢來銀身上。」

  「是啊,畢竟還是保命比較重要。」

  見他們一搭一唱,公孫辟元不禁覺得好笑。「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又何必天天窩到這兒來?」

  「到此一飽眼福,倒也是人間一大享受,是不?」搖紙扇的男子放聲大笑。「咱們只是瞧瞧罷了,又不是要碰她的身子,也不是想要一親芳澤,這有什麼關係呢?」

  「對啊!何苦為了一朵牡丹花而死在花下?劃不來嘛!江山、美人和性命三者比較起來,自然是性命最重要了。」

  公孫辟元表面陪著笑,心底卻不停地算計著。若是娶了畢來銀後,真能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得到一筆龐大的嫁妝,那這豈不是老天給他的大好機會?

  他們公孫家在江南錢塘一帶,原本是相當有名望的大戶,但歷經戰亂加上揮霍無度,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遂富不過三代這句話正巧應驗在身為公孫家第三代的他身上。

  但其實真正揮霍無度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他那個沒用的爹竟把府中的銀兩丟進了賭坊裡,甚至連家業祖產也盡數賠了進去,花得一文不剩……

  最後他只好遣返府裡所有的下人,搬出大宅,過著無人伺候、無人打理的生活;而且吃的是薯粥,喝的是薄茶,睡的是薄板床,蓋的是破被,沒多久連他爹都撒手人寰,獨留下他一人。在沒辦法下,他只好離開錢塘,到京城尋訪昔日好友。

  他再也受不了那種日子了,他一定得想個辦法改善現況,不然倘若再這樣下去,他不是先瘋掉,就是得下黃泉找老爹相聚了。

  不過,總算老天爺還是不忍心放棄他,給他留了一條生路,讓他不至於落魄到向好友開口借錢。

  要他公孫大少同人開口借銀兩,倒不如直接教他去死算了。

  哼!倘若他可以娶到畢府二千金,不但不需要再為往後的事煩心,而且還能回到以往錦衣玉食、下人成群的日子。

  到時他再風風光光地回錢塘,讓那些瞧不起他的勢利鬼瞧瞧。只要他公孫大少能再次飛黃騰達,他一定要拿大把的銅板砸在他們諂媚逢迎的臉上,非讓他們痛得跪地求饒不可!他要讓他們知道他公孫大少可是得天賞識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要他們往後別再狗眼看人低!

  為了要讓自己有機會教訓他們,他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要成為畢府的女婿,得到那筆可觀的嫁妝。所以畢來銀這個女人,他是要定了。

  管她是魔物還是妖精,管他會不會因此而慘遭橫禍,橫豎他現在根本沒有什麼銀兩,若是得不到她,他也甭活了。

  「辟元,你在想什麼?」搖扇的男子歛眼瞅著他。「你可別說你打算要與畢府二千金一較高下。」

  「不成嗎?」公孫辟元笑得很是倡狂。

  「我們同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怕你會起歹念,才刻意先告知你一聲,省得你到時候被她那一雙媚眼給勾走了魂魄,哪知你連人都還沒見著,就起了邪心。」

  「什麼邪心?」他可不這麼認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不對?況且我還未遇過得不到手的女人呢。」

  就連金陵花魁盼兒都讓他給收服了,區區一個畢府千金又算什麼?

  對他來說,收服女人就只要有一張甜嘴,再加上他那張舉世無雙的俊臉,還怕不會手到擒來?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知道你對女人向來有一套,不管是千金閨女,抑或是花樓姑娘,沒有你收服不了的,但這畢來銀可不是等閒之輩,千萬不能等閒視之,而且她還在自己的院落裡養了一群……」

  「哦,銀兒倒不知道柳公子是這般看待銀兒的,真是教銀兒傷心。」

  突然,一個嬌軟圓潤的聲音破空而至,公孫辟元一回頭,便見著了畢來銀那張魅惑眾生的傾國容顏。

  美,真是美得教人屏息,美得讓人捨不得眨眼,就怕一眨眼,這彷若天仙般的美人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

  她黛眉微挑、水眸低歛、杏唇淺彎……那樣精緻的五官加上白皙泛紅的容顏,還有一頭懶人梳,讓幾綹長髮落至她的香肩及酥胸,真是美得教人怦然心動。

  而且她那一身大膽的低胸縹紗大襦衣,展現一大片呼之欲出的雪白酥胸,鏤紗的石榴裙更是在她蓮步輕移的搖曳間,若有似無地讓人瞥見她姣美的玉腿,還有那教他手心直發癢的雪脂凝膚……

  她豈止是禍國淫婦、傾城妖姬?她根本就是個天生尤物,彷若是應了全天下男人的奢求而生的絕世美人!

  金陵花魁盼兒同她相比,霎時從雲端跌落人間,化為一堆泥。

  而他更是在刹那間失了神,甚至連魂魄也被她勾了去,只能瞧得雙眼發直,就算明知這般舉動太失禮,會滅了自己的威風,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彷彿像著魔了似的。

  他的魂魄被攝進了她那雙勾魂的瞳眸裡,再也無法自她那雙美眸中逃出,更抑制不了心中想要親近她的欲望。

  他可是江南第一美男子,怎會在與她四目對上的當頭占了下風……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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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大紅喜房裡,紅燭對望,然坐在大紅暖炕上頭的新嫁娘卻沒有半點喜色,甚至眉頭深鎖、淚眼迷蒙。

  她不想出閣,壓根兒不想出閣,爹明知道她已有意中人,卻硬要拆散他們,將她嫁進王爺府……

  嫁進王爺府又如何?

  畢府除了無權無官銜之外,有什麼地方比不上王爺府?

  不過,人有財有勢後,莫不想得權,爹的用意,她豈會不懂,但最可恨的是那個已與她私定終身的男人,竟棄她於不顧!

  他居然連帶她私逃的勇氣都沒有?

  或者該說他對她根本無關情愛,他圖的不過是畢府的財勢,他不過是想要利用她來享受榮華富貴罷了。

  真是可悲?想不到她畢來銀居然是恁地悲哀。

  自古常聽聞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英雄,為何她偏是遇不著?甚至還淪為被人利用的棋子,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給親手押進花轎……

  「我的娘子……來見見我的朋友,順便見見公婆……」

  突然,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她尚未反應過來,頂上的紅頭巾便教人給掀了開來,露出一張魅惑眾生的絕世美顏。

  只見她黛眉挑心、水眸勾情、杏唇揪魂,彷若是從畫裡頭竄進人間,專為惑人魂魄而來的絕豔妖精;而一頭如瀑的黑髮滑落香肩,一襲大紅羅綺襯出她曼妙的身段,倘若說她是妖姬化身為人,相信亦無人會否認。

  一時間,抽氣聲此起彼落,一雙雙如豺似狼的眼睛貪婪地盯著她,彷若她是塊上等肥肉般,嚇得她忙往後退,直到退進了暖炕裡。

  「你……你等不得放肆!」她顫抖地喝道。

  這是怎麼著?這兒不是新房嗎?為何會有這麼多人?儘管要見公婆,也不該是在這當頭啊!

  「女貌嬌嬈,謂之尤物,婦容妖魅,實可傾城……」勤王爺李逕喃喃自語的說著,瞧得雙眼都發直了。

  「爹,可不是嗎?今兒個我可以得這美人,真是我的福氣。」勤王爺之子李綽笑得嘴都快裂了,因酒醉而迷蒙的雙眼登時發亮,為能獨佔美人而興奮不已。

  「這怎麼可以?」李逕雖是瞧得雙眼發直,但仍憂心忡忡地道:「此女太過妖嬈無儔,神態霸豔而魔,乃為禍國妖姬,今兒個的大婚就……先行擱下,此女留不得。」

  「爹,你在說什麼?她是我的娘子耶!」李綽驕縱的性子哪受得了興致被人打斷。「好了,你們都出去。」

  「綽兒。」

  「我不管,她是我的娘子,誰也別想同我搶!」李綽執拗地把李逕和一干友人往外推去。

  「放肆,你連爹的話都不聽了?」李逕憤怒地拍掉他的手,立即走到暖炕邊,擒住一臉恐懼的畢來銀往外走。「這個女人留不得,她是禍水,會帶來災禍,我絕不讓她留下。」

  「爹,難不成你要同我搶娘子?」李綽拔高了音量,連忙追到門外。

  李逕聞言為之氣結。「你是著魔了不成?」

  「你說我如何都無妨,橫豎她是我要的女人,誰都不能帶走她!」李綽邊說邊從腰間拔出佩劍。

  「李綽!」霎時一陣驚呼聲四起。

  「孽子,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對我揮劍?」

  「我要她,誰也不能帶走她!」話落,他彷彿像著魔似的揮舞著長劍,根本不管自己面前的人是誰。

  「李綽,住手,你住手啊!」

  呼叫聲、哀號聲、金屬撞擊聲及紛亂的腳步聲充斥在勤王爺府的夜裡,嚇得畢來銀只能愣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待她回過神,只知道自己已坐上了回頭轎……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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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安史之亂後數十載,圮壞破敗的長安城早已修復,而城外的禦道上車行馬駛,街市裡人群熙來攘往,叫賣聲此起彼落,熱鬧得很。

  如此繁華鼎盛的年代裡,自然有許多富賈地主四立而起,而今長安城首富,當推城郊的畢府。

  畢府的員外畢萬貴戰亂之前避走江南一帶,戰亂平息之後,頗有生意手腕的他立刻引進江南手工繡染之技,獲利之餘再轉手經營西域絲業與繡莊,然後將所有絹帛從絲路運往西域,因而得到相當可觀的暴利。

  他在長安城外建起了花費五年才完工的畢府,裡頭極盡奢華地佈置,各個院落水榭,更是仰山穿水而過,其碧麗輝煌、富麗堂皇絕對不遜於任何名府大院,而他精心設計的樓臺閣苑裡更是住著「搜括」來的美人,其人數可媲美皇帝老爺的三宮六院。

  然而畢萬貴雖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其人是靠耍弄心機而謀取暴利,再加上不懂得造橋鋪路、造福黎民,遂幾年下來,竟無子嗣可傳承他龐大的產業,唯有四個出自不同娘胎的女兒承歡。

  可這四個女兒卻大大的傷透了他的腦筋,直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四個千金的性格古怪,異於常人;雖說早都已經過了及笄出閣之齡,但是卻都待字閨中,亦無媒人踏進畢府門檻。

  當然,絕不是這四千金生得其貌不揚、醜陋嚇人,相反的,她們一個個都出落得貌似洛神、美若天仙,況且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十八般武藝繫於一身,然而卻不見名門公子們聞風而來。

  聽說,曾經目睹四千金絕色之姿的人,莫不被她們魅惑眾生的容貌給震懾住,但依舊無人膽敢前往畢府提親,就連城內西街首屈一指的沈媒婆都不敢接下這幾樁婚事。

  為何呢?在此向各位看倌說分明。

  畢招金:大千金,生性刻薄、作風強悍,身為畢府大當家,對於下屬實施苛刑嚴罰,對犯錯者更是絕不寬赦,冷酷之性總教人退避三舍,就連做爹的也不得不怕她三分。

  畢來銀:二千金,其性放浪形骸、驚世駭俗,甚至在其私人院落裡養了成群的面首,此事傳遍長安城大街小巷,鄉親父老無不大歎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畢納珍:三千金,生性貪得無厭,錙銖必較,身為繡莊大掌櫃,經手的每一文錢皆是斤斤計較,絕不讓人占上任何便宜,反倒是她占人便宜多些,能多攢一文錢,都可讓她的心情好上一天。

  畢進寶:四千金,其性懶散迷糊,躺著便不想起身,坐著就不想走動,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只管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其餘諸事皆與她無關,幾乎日日足不出戶地窩在自個兒的碧羅苑裡。

  畢府四千金在長安城裡無視常禮、有悖女德,卻依舊理直氣壯的橫行無阻,遂被稱之為長安惡女,其惡名遠播江南。

  而為了這四個女兒,畢萬貴可是絞盡腦汁要將她們給嫁出去。

  去年,他大張旗鼓替這四個女兒拋繡球招親,然而當日一大早便見烏鴉自屋簷飛掠而過,停在畢府前的石板廣場上頭,且過了中午之後便開始刮起狂風、下起暴雨,還可聽見轟隆隆的雷聲,到了晚上,竟然還飄起了雪……

  這要他怎麼能服氣?

  翌日,他起了個大早,差下人手拿長掃帚趕烏鴉,而後再命人在府前搭起了小樓臺,上頭還不忘蓋上錦霞紗,一來防雨兼遮陽,二來還可以防雪兼避風。

  然而,他等了一天,從天大亮等到落日時分,烏鴉沒來,風未起,雨未下,雷未落,雪未飄,就連人潮也未見……

  石板廣場上的彩球招親登時成了長安城的一大笑話,糗得畢萬貴足足兩個月不敢踏出畢府,卻也無計可施。

  事到如今,他是非使出絕招不可了。

  橫豎要把這四個女兒給嫁出去,他才能重掌大權,否則連納個侍妾也要等四個女兒點頭,豈不窩囊透了?

  所以,只要有人願把他四個女兒娶回去,儘管要他一擲千金,甚至是奉上大筆田產,他也認了,只要能讓他自四個女兒的魔爪中解脫,什麼事都好商量。

  於是,他的腦子便開始活絡了起來,日日求神問卜,夜夜尋方探計,只求能把她們送出畢府大門。

  畢員外,您就加把勁兒吧!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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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牙記 丹菁

  長安惡女傳總算在此告一段落了,然後接下來的是,丹菁的苦難。

  近來季節變換,天氣怪得很,日夜溫差大到不像話,逼得丹菁只好在中午穿無袖背心,到了晚上,再換穿上長袖長褲……

  這種季節,正是丹菁的一口爛牙最容易發作的時候。

  若是對丹菁熟悉點的看倌,必然知道丹菁犯牙疼早就不是新聞了,不過,丹菁今兒個可不是來喊痛的,而是打算破釜沉舟、大義滅親。

  丹菁再也受不了那種彷若在地獄裡徘徊的痛苦了,於是鼓起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勇敢地敲上了牙醫的大門,坐在診療椅上,等著醫生伯伯替丹菁解除痛苦。

  丹菁本來是很勇敢的,是無所畏懼的,本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一聽見牙鑽子的聲音,隨即自臉上滑下兩行眼淚……

  嗚嗚,醫生伯伯騙人哪!

  他明明告訴丹菁說現在的牙鑽子是無聲的,不會讓人一聽到便嚇得兩腿發軟,忍不住奪門而出。但丹菁聽見的聲音,大概就跟外頭的道路工程一樣大聲,聽到這個聲音,丹菁的三魂七魄差不多都已經跑光了,直到酸痛的感覺再次從丹菁的牙齒傳來,才讓丹菁回過神。

  嗚嗚,醫生伯伯又騙人了,他說丹菁只要把蛀掉的牙刮一刮就行,根本不會痛,可是丹菁卻覺得痛得不得了。就在丹菁差一點撒手人寰,準備以可笑的標題躍上社會版頭條時,醫生伯伯總算停下了手,但待丹菁稍稍喘了一口氣後,殘酷的第二回合馬上就又到來……

  就這樣被虐待了半個小時,結果只補了三顆牙,而且醫生伯伯還看著丹菁的牙搖頭,說丹菁至少還得來個兩三趟,才有辦法補完所有的蛀洞,甚至還說丹菁必須到大醫院拔除智齒,因為丹菁的智齒全都長偏了,他的器具不足,所以無法替丹菁拔。

  誰理你啊!騙人的醫生伯伯,裝著一張和善的臉,操著再溫柔不過的聲音,直在丹菁耳邊說:「不痛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一定不會痛的,瞧,你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痛,對不對?」

  他以為他是催眠大師嗎?丹菁根本是痛到無力反擊了……不過,說真的,補上了心坎上最痛的三個蛀洞,這感覺……還真是不賴。

  至於接下來的補洞計畫和治療……丹菁會好生考慮,等丹菁的心理建設到達無堅不摧的地步時,再去找偽善的醫生伯伯治療好了。

  好啦!補牙記就在此結束,謝謝各位看倌們花了三分鐘的時間看完這一段既冗長又無聊的敘述,丹菁再此謝過,但若是各位能趕緊翻到下一頁,那肯定會更好。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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