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華《未完待續的妳》

陳毓華 - 未完待續的妳

不管妳是什麼樣子
我對妳的愛開始就永不停止


有人說,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是一種幸運,
而遇見她,他卻不知自己是幸還不幸,
大男人VS.小女孩,她之於他,會是「對的人」嗎?
他堂堂大總裁為個孩子在暗巷和流浪漢打架、臉上掛彩,
後來甚至把她帶回家,開始「收留流浪兒童」的不歸路,
以上是冷漠的他難得日行一善,豈料事情發展卻失去控制──
他照顧她、幫她張羅吃喝、帶她去公司上班和見他媽,
但越是認識,越肯定外表萌到翻掉的她不是小孩,
她行為想法都像成熟女人,還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偶爾他會感覺她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害他也心跳怦然……
好吧,其實不只她奇怪,他也慢慢變得不像他了,
居然變成蘿莉控大叔,對她佔有慾超強,
不過,是他眼花嗎?誰來告訴他眼前的美麗女人是怎麼回事?
當她終於「回復正常」了,他的世界卻開始天翻地覆……


【出版日期】    2012/10/1
許卿長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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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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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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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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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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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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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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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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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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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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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是突然下下來的那種,一點預兆也沒有。

        開車的上班族是無所謂,了不起雨刷刷得勤快一點、油門踩重一點,淋不到雨,壞就壞在機車騎士和行人,一碰到雨天,只有喊倒楣的分。

        她運氣不好,雨落下的時候,正走在完全沒有遮蔽物的巷子,等意識到自己有變成落湯雞的可能,又進而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時,薄薄的連身帽T已經濕了一大半。

        雨把她困在窄小的遮雨棚下,她躲得倉卒,其實也沒什麼遮蔽效果,站定才發現小小的屋簷下連轉身都有困難。

        她沒有徒勞無功的去撢衣服上的水漬,只是低頭看著因為奔跑、此刻還不斷被地上濺起的泥水打濕的布鞋和褲管,只好更往裡縮。

        希望不要髒得太徹底,為了換洗還要找旅館,麻煩。

        劈哩啪啦的雨不停往下倒,天黑沉沉的。

        站久了,實在也無聊,她麻木的目光透過帽簷看見一塊原木板架子,不怎麼顯眼的立在小路的一旁,架子有些斑駁了,鏤著『一方綠田咖啡』幾個字。

        咖啡啊,帶著熱騰騰的香氣,可以撫慰心靈,提神醒腦的好東西。

        她有多久不曾好好坐下來喝杯咖啡了?

        停留一下,不要緊的吧……

        這麼大的雨看起來一時半刻是不會停的,等放晴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且,只是喝杯咖啡,她不需要把自己繃得那麼緊對吧?何況摸摸扁扁的肚子,她也很久沒吃東西了。

        既然答案都是肯定的,她把帽子更往下拉,蓋住頭臉,一頭鑽進了雨中。

        雨下得有點久,水氣很重,四周景物迷離,隱約只看得見一條小徑。

        踩著水花,跳過水窪,幾步路,一間三角形玻璃帷幕的房子就在眼前,她沒時間細看,急速的奔上階梯,就在抵達本壘的時候,萬分不幸的撞進正開了門出來的男人手中。

        沒錯,一隻大手掌。

        一隻男人的手,指節修長潔白,指甲乾淨圓潤。

        男人一手握著放開的門把,一手抵著她的帽子,不,應該是頭。

        他力道不大,就剛剛好擋住她的來勢,要是紀已涼動作再快一點,就會直直的撞進他的懷裡了。

        「小心點,小朋友。」他說。

        首先落入紀已涼眼底的是一雙休閒鞋,延伸而上的是裹著質料很好的卡其色休閒褲的長腿,深色皮帶加上線條流暢的腰身和寬闊的胸膛,再往上延伸,她赫然倒吸了一口氣……好高大威猛的人。

        她猛然往後退。

        動作加上他的手勢,讓她頭上的帽子滑了下來,一張稚嫩卻精緻如洋娃娃的小臉就這樣露了出來。

        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十歲出頭,肌膚嬌嫩柔軟,一雙眼睛烏黑圓潤,像是浸在水中的黑水晶。小小年紀,五官已經這麼深具潛力,假以時日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模樣,實在很令人期待。

        比較讓人不敢恭維的是她那頭短髮,東翹西翹,參差不齊的像狗啃過一樣,破壞了整個畫面。

        小孩這種生物,在他印象裡,就是那種又吵又跳,動不動就尖叫發洩情緒,難以溝通的人類。

        男人對小孩從來沒好感。

        「我不是小朋友,我不小了。」她的眼神極其防備。

        對於不小心曝了光的臉她有點不高興,連忙把帽子恢復原狀,巴不得把整張臉都蓋住。

        夏頡對她的抗議不以為意,沒當回事。

        現代孩子的通病,討厭被當成小鬼,他能理解。

        不過她的長相實在很討喜,雪白可愛就算了,說起話來聲音嬌憨稚氣,尤其故意繃著的臉也讓人莫名喜歡。

        「妳不小了?短手短腳,還是矮冬瓜一個,怎麼看都是個小鬼。」

        這是人身攻擊,可紀已涼看著自己細小的手和個子,心裡一陣氣餒。

        「那麼以我這個『小鬼』的眼光來看,你不就是個『大叔』了?」

        「大叔」兩字她加重語氣,不輕不重的反擊回去。

        「大叔?我有這麼老?」他嗆咳了一下。

        居然被一個小女生消遣了。

        夏頡臉黑了半邊,他也才三十一,大好年紀居然被嫌老?

        他表情僵硬的偷捏了把自己稱得上是強壯的肌肉——

        對一個年紀小上他一大截,甚至給她冷眼她可能也看不懂的小女生,他眼角抽搐、嘴角抽搐……她完全不明白男人也是有罩門不能踩的……譬如年紀……就說這種年齡的小鬼最討人厭了!

        紀已涼懶得理會一臉看起來大受打擊的男人。

        憑良心說,他並沒有這麼不堪,以她看男人的眼光來說,他不難看,也不老,清爽的短髮梳理得很有型,五官雖然冷峭,卻擁有寬廣的額頭和一雙具有穿透力的深邃雙眼,稜峰分明的眉,鼻梁帶鷹勾顯得有些兇惡,薄薄弧線優美的嘴唇,身上的穿著簡單,卻難掩其獨特的氣質。

        他是枚帥哥。

        只是帥哥耀眼歸耀眼,顯然被她的話給噎住了。

        果然啊,就算是男人也很在意年齡的。

        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種人,聳聳肩,步伐越過石化的男人,推開鈴鐺輕響的木格子綠門,逕自進去了。

        她是來喝咖啡的,這才是她的目的。

*             *             *

        「歡迎光臨。」

        門鈴輕響,穿著一身雪白襯衫、外搭黑色深V背心制服的服務生小胡,漾起花美男的笑容招呼客人,不過當他看見進來的人是個孩子,而且確定就只有她一個人,笑容的閃爍程度頓時少掉了那麼一咪咪。

        咖啡店什麼客人都有,情人夫妻、攜家帶眷的,年紀大小不論,可是這種年齡層的小客人,真不常見。

        儘管不常見,來者是客,他敬業的拿著玻璃水杯和Menu趨前招呼。

        紀已涼環顧了下整個咖啡店,環境出乎她意料的寬闊,不管樑柱還是桌椅都是實心的木料,設置多樣化。露天眺望台、輕鬆悠閒的室內空間,延伸出去的外面顯然還有不少景致,只是此時大雨從玻璃帷幕斜屋頂形成雨簾披瀉下來,遮去了一切。

        放眼看去,室內的客人居然坐了八分滿,生意看起來很熱絡,服務生們來來去去,腳步輕盈,清一色的制服,也不多看客人一眼,顯然訓練得很好。

        她爬上靠櫃檯的高腳椅,雖然因為腿不夠長,必須靠著雙手輔助才能坐上去,卻一點也不見尷尬困窘,臉色一派坦然。

        這些日子,她已經很能面對這種狀況了。

        「小朋友,妳要不要換個位置坐?大哥哥告訴妳,那邊的位置比較舒適喔。」小胡無法確定那平板的小身材,和藏在帽子下的小臉是男是女,很籠統的把紀已涼歸類成小朋友。

        「小朋友」三字無性別,男女通用。

        高腳椅的高度並不適合小朋友,通常是為了想喝點調酒還有想聊天的客人設的,而且,也少有小孩一進門就往這裡坐。

        「我要坐這裡。」她很有主見,肚子餓的狀況下也懶得再去糾正別人的稱呼。

        這裡的視野最好,只要有人進門,第一眼就可以看見,要是有不對勁,她可以馬上想辦法。

        「小朋友,妳一個人嗎?爸媽呢?」胡恩威濃眉大眼,長相俊朗,一向很受客人歡迎,咖啡店沒有嚴格規定不可以和客人搭訕,但是絕大部分他們很少去管客人的私事。

        因為是個孩子,他就多問了句。

        她從Menu上抬頭。「咖啡店什麼時候改成十八限,要父母陪同才能消費?就我一個人不行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我們這裡是老少咸宜,最受歡迎的普遍級。」談吐很犀利呢,可惜就是口氣不太好,但那彎彎眉毛、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他馬上被萌翻,這是誰家的孩子?太可愛了。

        囧就囧在他的幽默人家不捧場,紀已涼闔上Menu。「給我一杯黑咖啡……再來一份店長推薦套餐,快點,我很餓。」

        「請稍待,馬上就來。」恢復了該有的專業,小胡拿著點單回到了櫃檯後面。

        在胡恩威招呼紀已涼的時候,夏頡已經從外面回來,正在料理一盆草莓,去蒂、擺盤,再從冷凍庫裡拿出冰淇淋挖了兩匙,放上兩支卷心餅、淋上煉乳,手勢俐落,非常專業。

        把點單夾進櫃子下方的夾縫,胡恩威下意識的就叫,「Boss……」

        「唔?」夏頡眉頭一豎,輕哼了聲。

        胡恩威頭皮一麻,馬上搧自己的嘴,「是店長。」

        「下次再犯,就回去換人來。」聲音不見起伏,只是凝著臉。

        「店長,您這大腕不在,我一個人回去又能做什麼?何況我勞碌命,沒事做會全身不舒服,會起疹子、會發癢,沒我在身邊,您換人使喚也不習慣對不對?」胡恩威哀嚎,一臉諂媚,雙手合十。

        「囉唆,客人要什麼?」世界上最不值錢的玩意就是這傢伙的保證。

        「一杯黑咖啡,一份店長推薦套餐。」一方綠田不只有咖啡、景致,也附帶供應簡餐。

        「還不快吩咐廚房出餐。」

        「嗄?是。」胡恩威的優點不多,最大強項就是看老闆臉色辦事,一聽老大口氣稍霽,一溜煙就鑽進廚房去了。

        不到十分鐘,紀已涼要的東西送了上來。

        一份兒童餐和一杯熱鮮奶巧克力。

        「這是什麼?」

        兒童餐,薯條雞塊燒肉漢堡,甜膩的巧克力,她從來不吃這些,他們把她當什麼了?

        「妳要的餐點。」夏頡面不改色的說。

        「你送錯了,我要的不是這個。」她拒絕這種垃圾食物。

        「不要耍脾氣,小孩子喝咖啡會長不大。」他大手一伸,順勢把她拎了起來,好像拎著一隻喵喵叫的幼貓。

        身體突然騰空,紀已涼大驚,尖叫掙扎。

        「你要做什麼?」

        她的叫聲引人注目,室內瞬間一片死寂。

        各自手上都有事的服務生瞠大了眼,卻沒有人有動作,每個人只是把耳朵豎得高高的。

        他們店長從來不做無謂的事。

        「個子都沒有櫃檯高,怎麼吃東西?」

        「要……要你管!」他以為她願意矮冬瓜一個嗎?

        夏頡很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向她的臀部。

        「安靜!妳吵到別人了!」

        紀已涼錯愕得說不出話來,完全傻眼,接著,一張小臉就像被踩爛的牛番茄,整個爆紅到快滴出水來。

        這男人居然……居然敢打她屁股?!他以為他是誰?

        她的自尊大受打擊。

        她、她……她一把年紀了,怎麼都想不到屁股還會有挨打的一天。

        夏頡把她放在靠窗的位置上,轉身去把餐盤拿過來。

        她瞪著他,烏溜溜的眼瞳冒著兩把火,雙手摀著被打過的屁股。

        不是很痛——真要說是一點都不痛,可那是種強烈存在的恥辱,好丟人,眾目睽睽,她的臉都丟光了。

        從小,她就是會讀書的那種孩子,尤其物理成績更是出類拔萃,二十五歲就拿到物理和人類細胞工程學雙博士學位,並由母校聘回學校成了教授,後來更被全美最大的飛魚製藥廠給網羅,專精於反物質元素和基因研究,兩種看似極端的發表論文和研究報告深獲藥廠重視。

        如果依照這種步驟,她應該可以一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的,甚至可以專心超越自我,追求夢想……要不是實驗室沒來由的停電,導致正反物質的力場出現超過她預計的衝擊,激光撞壞了機器,正反物質的光束悉數反射到她身上,等備用電重新啟動,她已經變了個人……

        她揮去又籠罩的陰霾,這不是重點,她要說的是……她這輩子接受過的只有誇獎和讚美,無論挨打還是斥罵、給臉色,都是從來沒有的事。

        可現在卻荒謬的、活生生的發生了。

        「你你你你……你……打我?我要報警!」她結巴了,因為太過震驚,還咬了舌頭。

        她懊惱的摀著嘴。

        除卻研究實驗發生變故後的種種事件,包括從美國躲回臺灣,以為可以平靜下來,哪知道那些人神通廣大,害她連外婆留下來的房子也回不去,到處流浪,擔驚受怕……這是讓她最難接受的事情,現在還要多上一樁嗎?

        他用一種看笨蛋的眼光瞪她,她的表情幾乎讓他失笑。「報警喔?請便,要報家暴還是虐童?這附近的管區我還滿熟的,要我請他過來嗎?」

        「你這是掛勾!」她指控。

        「妳知道的事情還真多,不過,不實指控叫誣陷,是會去吃牢飯的喔,牢裡可是什麼人都有。」

        「你威脅我?」

        「我只是陳述事實。」

        她氣虛了,交手兩次,一勝一負,她衡量了一下,換了個說法。「我拒絕這種垃圾食物,你不知道吃了這種東西人會變笨嗎?」

        無論家暴還是虐童,都是說不通的,他要是把她交出去,一切就完蛋了。她躲都來不及了,怎麼能跟警察打交道?

        「妳可以選擇不吃,但錢還是要付,因為浪費食物是很要不得的行為,而且,我們店裡的所有食材都是有機作物,漢堡皮是由合作的產地運送過來的小麥一貫作業製造而成,結球萵苣是來自雲林縣麥寮鄉的臺灣生菜村,番茄來自宜蘭茂盛有機農場,薯條原料馬鈴薯來自北美華盛頓州,肉餡是放山的豬、雞,吃的是剩飯還有摻雜靈芝的有機飼料……妳還要我說得更詳細嗎?我們咖啡店的食材完全要求素材嚴選,不管原料來自哪裡,一定是新鮮衛生。」

        「你知不知道這叫老王賣瓜?」他明明聽見她肚子咕嚕咕嚕叫的聲音,還故意這麼說,她從來沒想過會花錢找氣受,要不是外面還下著大雨,她才不要留在這裡受氣。

        「對不起,我不姓王。」

        她垂頭喪氣的撕開番茄醬包。「最好你做出來的食物有你說的這麼好吃,要不然你開的就是黑店,而且你還是這家店裡頭最毒的黑心商品。」

        「妳要是敢把醬料噴上我的衣服,妳就死定了!」他冷冷的說道,完全不理會她的指控。

        這男人精明得像鬼一樣。

        「我有那麼幼稚嗎?」她嘟囔。

        「妳這年紀幼稚是正常的。」

        「你這是報復我對不對?」

        她的動作果然收斂了,只是氣得牙癢癢的咬著薯條,眼珠骨碌碌的轉著,很明顯把薯條當作某人狠咬洩憤,完全沒發現自己表現的孩子氣。

        「有嗎?」看來她真的不笨,反應靈敏,一點就通。

        她蹙眉,這是報復,報復她剛剛叫他大叔。

        一肚子黑水的臭男人!她討厭他!

        喝涼水都塞牙縫,可惡的雨天,倒楣的她。

        可是……咦,咀嚼中的薯條在嘴裡散發出一種薯類的特別香氣,她又咬了一口漢堡,很有層次感的味道,好好吃喔。

        「你可以走了,我要吃什麼會自己叫。」她吃得急,嘴裡都是東西。

        她不喜歡吃東西的時候身邊有人。

        「妳到底餓了多久?」趕他走?這個不識好歹的小鬼!

        雖然不會自詡在女人堆裡有多麼吃得開,吹牛皮說自己是萬人迷,可是他的行情從來不差,一向只有女人對他有意思,怎料他難得主動,卻被人家趕蒼蠅似的驅逐,還是個完全不明白他好處的小鬼頭,心裡很難平衡。

        「我忘了。」她口齒不清,幾大口吃掉了漢堡,舔舔指頭的醬汁,眼睛掃描著點單。「我還想吃這個、那個……」

        賣瓜的人不能向客人說「你別吃太多我的瓜,會拉肚子還是吃撐了」,夏頡只是狐疑的覺得,她一個孩子吃得下剛剛叫的那麼多餐點嗎?可看她一臉眼巴巴的,又吃得那麼香,儘管不是很贊成,他還是叫人把餐點送過來。

        紀已涼滿心愉悅的大吃特吃。

        要說變成小孩身材以後唯一的好處是什麼?

        就是愛怎麼吃都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身材會走樣。

        只是,她這樣算是自暴自棄,又或者是拿吃發洩心理累積的壓力?

        暫時不管那麼多了,這裡的東西樣樣好吃,吃了再說。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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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大門半掩。

        她一回家就知道出事了。

        扔下肩膀背著的,手裡拎著的裝滿生活用品的袋子,她看也不看亂成一團的屋裡,三步併作兩步走,把地板踩得咚咚響,直奔房間。

        她經過的地方也一片凌亂,紙扇門是開著的,房間裡,所有的物品衣物散落一地,一片狼藉,看起來被翻攪得很徹底。

        全沒了,她的平板電腦和一堆資料都不翼而飛了。

        這不是普通闖空門的小偷。

        看著被翻箱倒櫃的房間,她雙腿發軟,「糟了……被發現了嗎?」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她只覺得全身麻涼驚悚,得用力的抓住胳臂才不致發顫。

        她要是被帶走了,那下場……不,她想也不敢想,而且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裡不能住了嗎……那接下來要怎麼辦……不怕、不怕……妳不要怕,冷靜下來,妳可以的,不會有事的。」她慌亂的自我安慰,不自覺的咬起手指甲,但是憂心恐懼全都表現在臉上,手心和背脊都是冷汗,再也支撐不住的軟腳倒在地上。

        看著周遭的混亂,再想到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但是,她用力的抹掉快要掉出眼眶的淚。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也不是害怕的時候,她不可以坐在這裡等那些人再找上門,她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看到她的樣子。

        只是,她能到哪裡去?

        然而這些都是其次了,反正她必須先離開這裡。

        掏出腰包裡的手機,蒼白的手指顫抖的按下快速鍵,那是她手機裡唯一的一組號碼,用來救命的電話號碼。

        「喂,是妳……怎麼不是越洋電話?妳在臺灣?沒通知就跑來突襲檢查嗎?那妳可能要失望了,我可是過得很好。」

        她呼吸沉重,因為太過緊張,開了口,聲音卻出不來。

        「妳幾時來的?也不知會一聲,人在機場嗎?不會是要我去接機吧?」男人的聲音帶著不經意的笑,好像天塌下來都有他會頂著一樣。

        「你在高雄對吧?那到臺中要多久?我……要……你……幫……忙,你多久可以……趕到……可不可以越快越好?」

        「妳人在臺中?什麼時候的事?聲音怎麼抖成這樣?」男人問,但馬上意識到擁有這電話號碼的人,不是那種平常沒事會打來哈啦的人,他們已經好幾年不見,這期間偶爾是在MSN上面聊個幾句,有時候會在臉書上面碰個頭,但也僅止於這樣。笑意褪得一乾二淨,他聲音嚴肅了起來,「妳在哪裡?我去接妳比較快。」

        「不,這裡不安全,還記得我跟你講過的那個碼頭嗎?我在那裡等你。」

        「知道了,等我一小時,最多慢個十分鐘,我盡量趕,妳自己小心。」沒有繼續追問她為什麼人在臺中,他簡單扼要交代幾個字,然後結束了電話。

        她把貼滿水鑽的手機放回自己的腰包裡,一躍而起衝出房間,奔向客廳外面的迴廊。迴廊盡頭有個小陽台,打開紙拉門,種滿梅樹的矮牆旁邊只有一台老舊、看似報廢的洗衣機。

        她踩過荒煙蔓草的小徑,踏上只剩下三隻腳的小板凳,掀開洗衣機蓋,彎下長度不足的身體,用小胳膊搆著下面的東西。搆啊搆的,從洗衣槽裡撈出一個鼓鼓的背包,裡面裝著她的護照,還有一疊美金、臺幣大鈔成綑的現金。

        如今的她身分敏感,別說簿子裡的錢沒辦法動,只要跟銀行有往來紀錄,行蹤就有曝光之虞,甚至連手機,也有可能因為剛剛那通電話被追蹤定位……看起來,這支手機也不能用了。

        討厭!這支手機是她最喜歡的說。

        這些東西原來都只是預防,想不到,真用到了。

        她拉開背包拉鍊,確定護照、重要的證件都在,再把一疊疊現金一古腦的往裡塞,然後拉上拉鍊把背包甩上肩膀,衝出外婆家門。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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