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粉紅色的誘惑》

米琪 - 粉紅色的誘惑

傷心PUB裡一個粉紅色精靈般的美麗舞者,一段撩人心魂的惹火演出……
霍若凜冰封已久的心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女孩融化了,神魂俱醉、蠢蠢欲動!
她有最清純潔淨的眼神,舞姿卻惹火得挑逗了現場所有人的感官,
這女孩絕對是他廣告中的最佳女主角,更是他寂寞心裡最溫暖的陽光,他要擁有她!
打從這迷人的男人找上她的那一刻起,紀衣紗就明白自己逃不過他魔掌,還心甘情願!
她的人生真夠失意了,舞蹈公演失利落選,還要負起生活擔子,
而他的出現可以解決她所有的問題,但她得拿自己的幸福和勇氣,去賭一賭他的真心……


【出版日期】 2002年10月03日
許卿長安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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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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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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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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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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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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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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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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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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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節奏狂烈的舞曲讓人情緒沸騰,身著黑色比基尼的鋼管女郎隨著音樂舞動,甩動的金髮,撩人的舞姿為黑夜增添了治豔的色彩。一陣快速旋轉後女郎跳下舞台,坐上男客人的大腿,勾魂媚眼一拋,纖細的食指挑逗地劃過男人的唇線,引誘男人走進迷魅的世界,男人欲親吻女郎,女郎卻像一陣風離開了他,隨即由空中拋出一包世界知名的「藍鑽」香菸給男人,回眸一笑輕聲對他說了句:「讓藍鑽的煙霧誘惑你的心。」

  影片結束,會議室裡陷入一片幽暗靜謐,廣告部門經理親自開啟燈光,戰戰兢就地詢問甫由美國德州到台灣來坐鎮督導的總裁,菸草大亨霍若凜。「總裁您可滿意這支名叫『誘惑』的廣告?」

  廣告部門所有精英們的目光,全集中在會議長桌盡頭氣勢不凡、高大英挺的霍若凜身上,全都一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神情。

  「這支廣告的用意為何?」霍若凜問。中美混血的血統使他看起來如同魔鬼般英俊,高貴優雅,然而他深邃迷人的眼眸卻出奇的冷峻,不苟言笑。

  「讓……讓藍鑽打入亞洲市場。」廣告部經理面對霍若凜犀利的目光,舌頭不禁打結。

  「很好,我問你,女郎的『藍鑽』從何而來?」霍若凜精準的指出廣告片中模糊的焦點。

  「空……中,我的想法是要讓觀眾有……天外飛來一筆的驚奇。」經理小心翼翼地解釋。

  霍若凜投以冷笑,直指廣告訴求的核心。「主題雖名為誘惑,但重點應該在『藍鑽』,不該有憑空想像的部分,而且這支廣告針對亞洲市場,男女主角應聘用東方人。」

  「總裁的指示是……」所有人員心底有數。

  「重拍。」霍若凜定奪。「並重新物色男女主角,我要親自篩選。至於『藍鑽』該擺在女郎腰部的比基尼細線上,會使這支名為『誘惑』的廣告更有說服力。我希望頭一回在亞洲上檔的廣告能拍到最完美,不只讓藍鑽打進亞洲世場,更掀起風暴。」

  「是,總裁。」廣告部人員含淚領命。

  「下去吧!」霍若凜支退下屬,逕自離開會議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朝大型落地窗走去,二十樓外已是華燈初上。

  「總裁,今晚要為您安排些餘興節目嗎?」秘書走上前來詢問。

  「以後別再問我相同的事。」霍若凜頭也沒回地命令道。

  「那您幾時回宅第?」秘書一臉小心翼翼。

  「就現在,你去通知司機備車吧!」

  「是。」秘書領命離去。

  台北市阡陌縱橫、光燦交錯的霓虹,映在霍若凜深黑且冷漠的眼瞳中,他絲毫不為所動。三年來花花世界再也迷惑不了他的心;他的心已隨著深愛的女人柳喚情的死而枯竭,塵封。

  喚情!多少個深夜他在心底喚著這個名字,但他再也無法聽見她的回應!

  「跟我去玩滑翔翼?」三年前的一個雨天她興致勃勃的約他,身上穿著最喜愛的粉紅色牛仔褲及外套,粉嫩嬌俏,飛揚如夢。

  「不行,妳又不是不知道德州多變的氣候,想拿勇氣和天氣比嗎?」他笑她有勇無謀。

  「只不過一點風雨嘛!走啦!走啦!」她執拗的拉著他出門,乘上她的跑車,前往山谷。

  他向來寵愛她,且拗不過她的請求,於是和她分別乘著滑翔翼從斷崖上起飛,享受騰雲駕霧的快感,但不久後卻雷電交加,風雨增大,天候如晚娘面孔驟變!

  「糟了,若凜!」喚情的滑翔翼在勁風中裂開一個破洞,滑翔翼歪歪斜斜地開始往下墜落。

  「打開降落傘!」他緊急大喊,驚懼在心底擴張。

  「打不開……若凜……救我!」她尖叫著,急急地扯著降落傘的拉環,失控的滑翔翼撞上峭壁,她整個人彈了出去,落入冰冷的海中,變形扭曲的滑翔機被風吹上高空隨即掉落。

  而他就在離她不遠的身後卻救不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狂濤吞噬。

  三年了,喚情驚恐的叫聲彷彿仍在他耳邊迴盪,飛揚的粉紅色外衣似浮沈在他心底的一面懸旌,不時抓著他的心發疼。

  海巡隊打撈了一個星期,除了滑翔翼的殘骸及喚情的外衣,尋不到屍骨。

  當他看見那件被海水浸蝕得幾近褪色的粉紅色外衣,心也變成灰白。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他不該答應她無理的要求!這三年來唯有內疚、自責伴著他度過一日又一日。

  「總裁,車備好了。」秘書前來稟告,打斷了霍若凜苦澀的思潮。

  霍若凜鎖上思緒,冷凝地轉過身,提起公事包,不發一語地離去,沒有人知道像他這麼出色富有的男人,卻只屬於寂寥、灰暗的夜。

  ※※※※

  「一二三四,二三三四,腿抬高,旋轉,很好,紀衣紗腰部用力,臀夾緊,背挺直,妳最近很不專心,是不是不想畢業啊?」藝術學院舞蹈系的芭蕾舞指導教授何碧珠四十歲未婚,向來以超級嚴格出名,學生都叫她老處女。她手裡打著節拍,雙眼瞪向排在最後頭的紀衣紗,沒想到竟有學生如此大膽,敢在重要的畢業舞展前心不在焉。

  紀衣紗眨眨晶燦的大眼睛,在心底暗叫不好了!站在她隔壁的死黨陳佳佳和她互換個眼色,替她捏了把冷汗!

  紀衣紗勉強自己打起精神,配合節拍,可是她頭好暈啊!這禮拜以來,她都快天亮才睡,七點就要到校練舞,就連中午放飯時間都不得休息,大半天下來身體真的吃不消。

  「紀衣紗,妳以為自己是在表演垂死的天鵝嗎?」老處女緊迫盯人,將「愛心拍」挾在腋下走向她。

  糟了、糟了!紀衣殺無辜的在心底喊著,但她愈轉圈頭愈量,就在老處女走近她時,她竟一抬腿,砰地一聲將老處女踢倒在地。

  「啊!」老處女像「中彈」似的哀叫一聲,雙手捧心,怒瞪向這大膽忤逆的學生,所有人停止舞動,驚訝過度的小嘴全成O字型,也忘了過來扶她。

  當下紀衣紗自己也愣住了,感到頭頂烏雲密佈,全身虛脫。

  老處女氣得頭頂冒煙,開口大罵。紀衣紗感到事態嚴重,可是她頭昏得厲害,只看見老處女不斷努動的嘴巴,卻聽不見罵了些什麼。

  驀然老處女的嘴巴變成好多個,而且旋轉了起來,彷彿要把她吞噬下去……呃——原來老處女真的是個怪物!她在心底暗叫,眼翻白,全身虛軟地倒了下去!

  「不好了,衣紗昏倒了!」陳佳佳驚詫地大叫,何碧珠也駭著了,舞蹈室裡陷入一片混亂!

  「快把她送去醫務室。」何碧珠爬起身來指揮不知所措的女學生們。

  陳佳佳立刻和幾名要好的同學一起合力把紀衣紗抬到醫務室,正當眾人手忙腳亂中,卻有一雙冷豔且嘲笑的眼眸,事不干己的看著這場別開生面的好戲,她是元美欣,仗著父親是國會議員,她總是自視甚高,自詡是隻高貴的鳳凰,向來不屑和這群鴉雀打交道;但可惡的是畢業舞展將演出的「天鵝湖」,卻遲遲未選出重要的角色——白天鵝和黑天鵝,迫使她必須天天和這些笨女孩們練跳團體舞步。

  不過現在倒好,一向被她視為頭號勁敵的紀衣紗已然出局,她沒啥好顧忌的了,她笑著,相信夢寐以求的白天鵝角色非她莫屬。

  ※※※※

  黃昏時分——

  「唔……我在哪裡?」紀衣紗痛苦地呻吟,試圖睜開眼。

  「妳在醫護室裡,我的大小姐,妳睡了六個鐘頭,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嘍!」陳佳佳拍撫她,希望她清醒。

  紀衣紗一睜開眼便感到眼冒金星,直到晃動的光影恢復平靜,她才看清陳佳佳清秀的臉。「我們不是在排舞嗎?」她困難地坐起身來問,長及腰的髮凌亂的披瀉在肩上。

  「嗄!妳上課魂不守舍,不但把老處女踢倒在地,還說她原來真是個怪物,這下真是臨門一腳,狠狠地把白天鵝這角色踢開了,唉!畢業成績肯定是凶多吉少。」陳佳佳替她搖頭哀嘆。

  「我不是故意踢倒她的,而且我也沒說她是怪物啊!」紀衣紗不記得自己有將這「心聲」吐露。

  「小姐,妳分明說了,有耳朵的都聽見了。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幹麼說破,這下好了吧!」

  「一定是恍惚中脫口而出的,這下老處女一定氣極敗壞了,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補救啊,妳說道歉有用嗎?」紀衣紗咬住下唇,一臉無辜狀。

  「辦法嘛……」陳佳佳歪著頭,手放在下巴,努力為好友盤算。「妳算是本系的高材生,平時成績不錯,就學古人負荊請罪好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都這時候了,妳還有心情開玩笑。」紀衣紗抱著疼痛欲裂的頭低語。

  「是啊,都這個時候了,我看妳還是自己招了吧!妳為什麼這星期以來練舞都不認真,每天見妳總是一副還沒睡醒的臉?」陳佳佳藉機拷問。

  「我……」紀衣紗抬起蒼白的小臉,兩個大眼睛裡盛著濃濃的憂鬱。

  「晚上去哪兒了?是不是和T大那個花心大少爺范永霖約會?」陳佳佳糗她。「人家可是癡心得很,天天開著『富豪』在校門外等哩!」

  「才不是,我哪可能答應他!他是出名的花心大蘿蔔,妳又不是不知道他幹過什麼好事,我才不喜歡他!」紀衣紗搖頭否認,美麗的眼瞳不斷閃爍。

  「那是為什麼?」陳佳佳無法猜想。

  「因為……我去……跳……」紀衣紗把以下的話含在嘴裡了。

  陳佳佳臉色大變,抓住她的雙肩,急急地問:「衣紗,妳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為什麼想著要跳樓?」此話一出,只見衣紗一張蒼白小臉突然變得紅潤,且大笑了起來。

  「哈哈……妳……」紀衣紗笑到肚子痛,快不行了。

  陳佳佳被弄糊塗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她擔心成這樣,衣紗這女人反倒笑得這麼開心。「喂!」她板起臉冷哼。

  「別生氣啊,我只是笑妳接得太妙了,我真的差點想去跳樓,卻又絕處逢生。」衣紗笑出了眼淚。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清楚,不然跟妳絕交!」陳佳佳假意生氣。

  「噢!別這樣,我的好佳佳,我說就是了,可是……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啊!」衣紗並不想刺激彼此的友誼,何況陳佳佳向來是可信賴的朋友。

  「秘密!」女人一向對秘密最感興趣了!

  「我弟弟患了骨癌,急需一大筆錢住院化療,妳知道我家本來就窮,爸死後阿弟才出生,一家三口相依為命,平日媽媽做些家庭手工維持生計,我讀書全靠獎學金,寒暑假都得打工賺生活費。自從弟弟生病後,媽媽想多掙點錢醫治他,白天到自助餐店幫傭,晚上又趕著做加工品,快積勞成疾了,我怎能眼睜睜的看媽媽累出病來,於是我晚上就到……PUB去打工,我去跳……鋼管舞,一個晚上連小費可以賺三千元。」衣紗說完,陳佳佳就像被點了穴,瞪大了眼直直地看著她。

  「妳這個舞蹈系的高材生下海去跳不入流的鋼管舞?這讓學校知道會被……開除的!」陳佳佳錯愕不已。

  「那也沒法子了。」衣紗只覺得自己有責任及使命感。

  「噢!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幫妳?」陳佳佳很想替她分擔。

  「只要幫我守住這個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媽媽。」

  「伯母難道不起疑嗎?」

  「我只告訴她晚上在PUB當小妹,小費很多。」

  「若是被人發現呢?」陳佳佳無法不擔心。

  「不會的,我戴著半截面具,沒人認得出我來。別像個老太婆似的窮擔心,反正再一個月我們就畢業了。」衣紗拍拍陳佳佳的肩。

  「幸好妳生性樂觀。」

  衣紗淡然一笑,頭不再那麼疼了,她理了理長髮,溜下床。「現在我得快點去向老處女賠罪,妳說我若誠心地向她道歉會有用嗎?」

  「我不知道,本校創校以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啊!但身為『夫子』大概都有那個雅量,原諒學生的無心之過吧!」陳佳佳臆測,隨即又問:「要我陪妳去嗎?」

  「不,一人做事一人當。」衣紗深吸了口氣,離開醫護室往何碧珠的辦公室走去,但陳佳佳放心不下,仍是跟著她一同去了。

  ※※※※

  安靜的辦公室裡教授幾乎全走光了,只剩老處女仍坐在位子上低頭看書,像是在等著她。

  衣紗小心地挨近她的辦公桌,喊了一聲。「何教授。」

  何碧珠抬起眼,瞧見是衣紗,冷面無情地瞥了她好一會兒,不疾不徐地問:「不是老處女加怪物嗎?」

  「不,不,我才是怪胎,教授可是冰清玉潔。」衣紗小心地說。

  「嘴抹了糖會說話了。」何碧珠露出招牌冷笑,笑得衣紗心底發毛。

  「原諒我。」衣紗垂著頭悔過,心想老處女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念在妳平時表現不錯,再給妳一次機會,但僅僅一次。」意思是她本著愛才惜才的心相待,若再不專心,格殺勿論。何碧珠將視線移回書上。

  衣紗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她被無罪釋放了。她暗暗吁了一口氣。「謝謝何教授。」

  「嗯。」何碧珠應了一聲,衣紗鞠了個躬,飛快地走人了!

  「怎樣了?怎樣了?」站在辦公室外引頸企盼的陳佳佳,見衣紗一出來便急急問道。

  「真是意外!她放我一馬。」衣紗拉著陳佳佳快步離開,直到遠離了辦公室才放開她。

  「好佳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陳佳佳釋懷地笑了。

  衣紗也笑了,她低頭看了看錶,對佳佳說:「快六點半了,我得趕快換衣服趕到PUB去,趁開場前找人調班,這樣才不會弄得太晚。」

  「好吧!我支持妳。」

  「明天見了。」衣紗跟好友道別,隨即奔跑離去;初秋微涼的風徐徐吹來,撲上她暈紅的臉蛋,她心中存著無限希望。

  ※※※※

  台北,東區。

  霍若凜坐在豪華私人轎車的後座,闃暗中點著讀寫燈看著晚報,忽地原本平穩駕駛中的車子吱地一聲急速煞車。他放開報紙,往車前看去──

  街燈下一個髮長及腰,模樣年輕的女孩,一臉驚嚇過度的立在車前,她漂亮的小臉慘白著,一雙黑澄澄的大眼睛瞪得像銀鈴,一身褪色的粉紅色外套吸引住他的視線!

  「是她在黃燈就衝出斑馬線!」司機推卸責任。

  霍若凜看了一眼交通燈號,現在已亮了紅燈。「是你不對,下車向她致歉。」他沒有護短。

  司機摸摸鼻子,正要下車去道歉,但女孩卻匆匆離開車前,隨著人潮迅速走向大道的另一端。

  霍若凜凝視她衣袂翩然的背影,那褪色的粉紅色外衣在茫茫人海中緊揪著他心底一根生鏽的弦。

  他解開安全帶,下車。「把車開回去。」他拋給司機這句話,穿越行人道追隨那道纖柔的背影而去。

  他的腳步緊緊地跟隨著她,鬧區裡萬頭攢動,她並不起眼,卻不可思議地牽動著他。

  他一直跟著她,直到她進一條人煙稀少的巷弄,他才驚覺自己沒有理性的舉動。

  他跟著她做什麼?他自問,但答案很可笑,居然是受她那身褪色的粉紅色外套吸引!

  世界上穿粉紅色外衣的女孩何其多,今天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衣紗敏感地聽見身後傳來男子沈穩的腳步聲,在幽靜的巷弄裡聽來分外清晰,她感到詭異卻不敢回頭,怕招惹了登徒子,只得快步走進PUB的後門。

  「妳來了。」守在後門的清掃歐巴桑和她打聲招呼。

  衣紗點個頭,好奇地從後門上方的小孔裡往外看,赫然發現真有個登徒子跟著她,此刻他正立在門外約三尺遠處,若只是路過他絕不會站定在那兒的。

  衣紗猛然心悸,他那雙極炯亮的黑眸充滿懾人的力量,彷彿看得到門內的她似的,而且那登徒子的樣貌居然英俊得出奇,體格高大,是那種可以令人過目不忘的男子,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可是壞人兩字又怎會寫在臉上呢!

  為何會被跟蹤呢?難道是「愛慕」她的PUB客人?

  她在台上表演一向專心,可從來沒看清楚台下賓客的面目。

  「真是糟糕,不管你是誰,快走吧!」衣紗一顆心不規律地狂跳,口中念念有詞,而那男子真的轉身離開了,見他離去,她才鬆了口氣。

  「妳在看什麼?」歐巴桑好奇的問。

  「沒什麼。」衣紗苦笑,循走道進了後台,後台有幾個專職的鋼管女郎正在上妝,她走向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旁問道:「芳姊,這一個月我和妳調班好不好?」

  芳姊側過臉來,粉撲到一半的臉看來滑稽。「為什麼?」

  「我不能太晚回去。」

  「可是我在這裡一向只跳開場,還得趕場到梅林PUB去呢!」芳姊為難地說。

  「小不點,我和妳調班好了,我明天起正好要請假一個月到韓國看我男朋友;今晚就先和妳調班,反正我沒差。」坐在另一端的女郎貞姊開口了。

  「真的?!太好了,謝謝貞姊!」衣紗喜出望外。

  「不用謝,快上好妝,準備準備。」

  「是。」平日衣紗在PUB的態度謙恭有禮,人緣很好;她很有精神的應著,開心得早已忘了方才那個「登徒子」。

  ※※※※

  霍若凜離開巷弄,走進夜風中,鬧區人潮熙來攘往,唯獨他孤傲的身影和此般熱鬧格格不入,他正想攔部計程車打道回府,一張傳單塞進他手裡。「先生,今晚七點三十分傷心PUB有場精彩的鋼管秀,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切勿錯過喲!」一個兔女郎打扮的女孩俏皮地對他拋媚眼,指著前方的霓虹招牌──

  傷心PUB?!他對表演沒興趣,卻被眼前高掛在黑暗中閃爍的「傷心」兩字震撼!

  向來,在人前他是強者,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王,所有的傷懷都壓縮在心的最底層,無人能觸及之處;但眼前的兩個大字卻似挑釁,肆無忌憚的公然將他的感受昭告天下!

  他凝望那兩個字,一種無形力量奇異地消融了他的自尊及堅強。

  傷心人當往傷心處去,不是嗎?何必否認?

  冷峻的眸心蒙上灰霧,他前行,身影沒入傷心PUB。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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