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暖暖《浪子情絕》

紀暖暖《浪子情絕》

天呀!台灣的乞丐都像他長得這麼帥嗎?
葉筱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時好心,竟讓她撿到個寶,
還激得她一顆芳心小鹿亂撞,而且他原來是某大企業的落跑總裁,身世顯赫。
只是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時好時壞,到最後甚至惡劣地要求自己當他的情婦?!
哈!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但她卻不得不屈服,只因她恨他,同時,也愛著他。
是嗎?就因她的好心,他無法繼續折磨自己,但那是他的贖罪呀!他絕不能原諒她……


【出版日期】 1999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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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長安

對愛很沒力.寫序也沒力 紀暖暖

  若問我寫小說最大的困難點在哪兒?我一定會這麼回答——對愛很沒力。

  每回看暖暖的稿子,GEH(不瞭解GEH涵義者,請參閱《愛情騙徒》之後記)總是認為我掌握情感的功力太薄弱,因此要求暖暖在這方面多加強,這本稿子自然也不例外。

  虧得GEH有如此大的耐心指導我,在電話中與我溝通每一個細節,因此,暖暖雖然是個對愛很沒力的人,寫出來的故事還不至於太沒力,(我到底在說些什麼?)總之,這個故事完稿的過程絕對不輕鬆,直到此刻我仍心有餘悸。

  之前四本書,風格以輕鬆活潑為主,《浪子情絕》應該算是比較不一樣的吧?!至於怎麼個不一樣法,看倌您得自個兒用手翻、用眼睛看,若要我來說,絕對說不出個所以然。

  《浪子情絕》若能激起您一點點感動的情緒,就不枉我耗時傷神拼命努力地寫稿,假使您覺得這個故事一無可取,那麼偷偷唾棄就好,千萬千萬不要來信告訴我,因為這麼做會刺傷暖暖脆弱的幼小心靈。

  在一般人的認知當中,「浪子」應該是指流連花叢中不肯付出真愛的花心大少,但這個故事的男主角湯擎亞,絕對不是這樣的男性。我有點牽強地將「浪子」解釋成「流浪的男子」,這麼說來大家應該知道《浪子情絕》是「特種瘋狂營業」系列中的乞丐篇。因為《乞丐情絕》感覺很怪,《乞兒情絕》也不怎麼高明,《要飯的情絕》更是低級得令人髮指,想來想去,就只有《浪子情絕》符合成為言情小說書名的條件,感覺上浪漫多了。

  在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曾經問過自己,如果現實生活中出現一個像湯擎亞這麼特別的乞丐,我會不會將他帶回家好好照顧?我想大概不會吧!如果我帶回一個乞丐,媽媽也許會把我逐出家門,到時候救人不成、自己反而變成乞丐婆就糟了個大糕,「浪跡天涯二人組」,聽起來實在可怕極了!

  不瞞各位說,這篇沒力的序是與《愛情騙徒》後記同時完成,一整個美好的下午,我就窩在電腦前絞盡腦汁拚命掰,然後寫了又改、改了又寫、又改又寫、又寫又改……實在是──有夠沒力!所以呢,我打算就此停手,反正話在精不在多,暖暖就此棄你們而去,莎喲娜拉,珍重再見,送給你們一記回眸的微笑,我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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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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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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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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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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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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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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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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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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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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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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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單調的病房裡寂然無聲,窗外則下著滂沱大雨。

  湯擎亞動彈不得地躺在病床上,勉強撐開沈重的眼皮望向天花板。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一個低沈的男聲在他耳畔響了起來。「你再不醒,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湯擎亞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發現身旁站著一名與他差不多年紀的陌生男子。

  「別亂動!雖然現在看起來嚴重了些,但是只要好好休養,不久之後就可以復原。」低沈的男聲持續說著話,試圖安撫湯擎亞騷動的神經。

  他非但沒有因此安靜下來,反而更加不安。

  「我媽……小寧……」湯擎亞乾澀的喉嚨中,只能發出破碎的單音,他著急地想由旁人口中探問消息,完全顧不得胸口上傳來椎心刺骨的疼痛。

  「說來你的運氣真是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那塊玉佩讓子彈往旁邊滑開,這會兒你恐怕得去見閻王了。」孟天衡顧左右而言他。

  「你……到底是誰……」湯擎亞眼中的疑惑逐漸加深,孟天衡出現得太突兀,讓人不得不懷疑他與血案之間是否有著關聯。

  「孟天衡,一個你可以信賴的朋友。」孟天衡溫和的眼眸正式對上湯擎亞悲痛的雙瞳。「我好不容易才將你由鬼門關前救了回來,你可千萬得保重啊!」

  一聽見孟天衡的話,湯擎亞激動地想由病床上撐起身體。「我媽和小寧……到底……怎麼樣了?」他急切地問著。

  「先養好身體再說。」孟天衡立刻將湯擎亞按回病床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到可以任意活動的時候。」

  「告訴我……她們在哪?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救我?」湯擎亞執意求得他所要的答案,不讓孟天衡矇混過去。

  他一定要知道她們的消息,現在!立刻!

  孟天衡避而不答,只是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並非他刻意隱瞞真相,而是時機不當啊!

  湯擎亞的疑惑不斷累積、不斷加深,母親及妹妹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孟天衡會逃避他的問題?究竟孟天衡是不是懷著目的前來接近他?

  「你絕對可以信任我,因為我是你爺爺身邊的人。」隔了好一會兒,孟天衡才決定鬆口,他知道有些事若不說清楚,恐怕湯擎亞會將他當成需要提防的對象。

  「說清楚一點……」湯擎亞的語氣雖然虛弱,但是眼中堅定的神情讓人無法忽視。

  「好吧,說就說吧!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湯榮岳是『湯氏企業』的總裁,也是你的祖父。就算在你父親為了堅持夢想而離家之後,你依舊是他最疼愛的孫子,這些年,他知道你自己創業並且做得有聲有色,在臨終前交代我務必把『湯氏』的一切託付給你,讓你來經營。」孟天衡避重就輕地說著。「這擔子我實在很想早日卸下,所以我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

  「不需要。」湯擎亞不以為然地說著。「你只管告訴我……我媽還有小寧……怎麼樣了?」

  湯擎亞確實聽父親提起過關於祖父的種種,但是他從來不曾遺憾自己失掉了富家少爺的身分。

  「這……這……」孟天衡吞吞吐吐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湯擎亞沈痛地開了口。雖然孟天衡沒有明白說出母親和小妹的情況,但是由他的語氣及神情中,不難發現事實。

  「這……大概是金錢糾紛吧!」知道湯擎亞並非好打發的角色,孟天衡只得輕描淡寫地陳述這樁血案發生的緣由。

  聽見孟天衡的話,湯擎亞毫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他回想起事發當時的情況──歹徒指名道姓地說出「湯擎亞」三個字,還要求他死後認清對象,找付錢的幕後主使者報仇,加上孟天衡所謂的「金錢糾紛」,種種跡象顯示這樁血案肯定與「錢」字脫不了干係。

  「啊——」深沈的憤怒與自責狠狠揪住了他的心,湯擎亞悲痛地吶喊著。

  翻湧的氣血奪走了他的理智,虛弱的身體受不了悲痛的煎熬,在急怒攻心的狀況之下,湯擎亞再度昏厥了過去──

  「不妙!」孟天衡連忙按下急救鈴,慌慌張張地跑出病房。「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孟天衡扯開嗓門,將整個樓層的醫護人員全叫進病房。

  一時之間,人聲鼎沸,所有人全亂了手腳……

  ※※※※

  「到底怎麼搞的!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會跑不見了?」孟天衡心急如焚地喊著。

  「孟先生,我……我們已經去廣播了,說不……說不定……等一下就找……找到了!」其中一個護士結結巴巴地開口。

  「他到底會跑到什麼地方去?」孟天衡焦灼的神情轉為失魂落魄,倚著牆頭喃喃自語。

  一想到要重新找回湯擎亞,他就渾身乏力;而且若再想到湯擎亞可能再度身陷險境,他就煩惱得不知如何是好。

  湯榮岳交由他代理的「湯氏企業」及湯擎亞名下的「擎天集團」,一夕之間彷彿全成了他的責任。

  他明明只是幫個忙將湯榮岳遺留下來的財產交還真正想給予的人,怎麼會弄到這般難以收拾?

  老天,他真是衰到家了!

  「這……說不定……會找到……」看見孟天衡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所有人的愧疚更加深了一層。

  「算了,妳們回去工作吧!我知道這件事怪不得別人,妳們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孟天衡拖著沈重的腳步走向長廊另一端。

  因為顧慮到湯擎亞的身體,怕他在毫無理智的狀態下莽撞行事,所以孟天衡並沒有交代清楚變故發生的始末——其實,導致這場悲劇真正的原因在於湯擎亞繼承的那筆遺產上頭,而非他在商場上樹敵引來的殺機。

  這下可好,他得重新找起,還得將這糾葛複雜的事件解釋清楚,早知道一番好意竟變成給自己添麻煩,就該不顧一切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依照目前的形勢來看,若要卸下這副擔子,恐怕還得經過一段時間。

  「唉——」再一次長嘆,孟天衡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繼續尋人的任務。

  ※※※※

  人來人往的地下道旁,窩著一個形容頹廢的年輕人,他的衣著破爛、頭髮凌亂,黑壓壓的一整片鬍渣爬滿了整個下顎,他甚至連雙鞋都沒有,赤裸的雙足沾滿污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依照這副模樣來判斷,這人應該是流落街頭、以乞食為生的流浪漢,但是,他總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行經他身邊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回望一眼。

  這種情形是非常不可思議的,畢竟在這個富裕的時代,只有光鮮亮麗的裝扮才能激起人們研究的欲望,別說在現代,就是古時候,這種無家可歸的乞丐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

  那麼,這男人究竟有何不同?

  大概是他從不開口乞討吧!身前連個破碗都沒有的人,硬要說他是乞丐似乎不太像。

  可說他不是乞丐嘛,他又是什麼來歷?

  一天到晚窩在地下道,完全不事生產,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有正當的職業。

  這個謎樣的男人最引人注意之處,不在他的衣著、不在他的行為,而是他那雙深邃的、迷惘的、令人心疼的眼眸。

  他彷彿是個落魄不得志的藝術家,將璀璨的光華埋葬在愚昧的世人眼底;他也許是個流亡海外的政治犯,將畢生的理想丟棄在汙濁的世界當中。

  到底,在他背後,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只要見過他的眼睛,人們多半曾有過這樣的揣測。

  對於投注在他身上那些猜疑的目光,湯擎亞完全不以為意,他原本就不奢望毫無用處的關懷,只想頂著這種受人鄙視的身分自我放逐,只想讓世人厭惡的眼光不斷提醒自己,湯擎亞是個多麼無用的廢物,連家人都保護不了!

  存活下來並不能讓他感覺欣喜,他恨透了從小戴到大的那塊玉墜,若不是它堅硬的質地讓子彈往旁邊滑開了幾公分,他現在或許就不會這般痛苦了。

  他知道自己強勢的作風在商場上已樹立了不少敵人,但是為什麼這些人不直接找上他,卻要向完全無辜的人下手?

  湯擎亞的臉孔痛苦地扭曲著,那刻在心上的傷痕是永遠平復不了的折磨,他找不到一個寬宥自己的理由、更找不到任何方法為自己脫罪。

  是不是就這樣過一生?

  問天,天無語;問自己,也得不到回答……

  湯擎亞疲倦地閉上雙眼,他真的好累、好累,累得幾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先生,你……還好吧?」一個嬌柔的女聲悄悄在他耳畔響起,那細細的嗓音不太大,卻包含著濃濃的關懷。

  湯擎亞沒有回答,雙眼依舊緊閉著,眉間聚起的皺褶更深一層,他完全不歡迎這樣的打擾。

  「先生,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你看起來不太好。」來人似乎不打算放棄勸說,溫潤的柔荑探向他冒著高溫的額頭。「好燙!我的天啊,你必須盡快看醫生,要不然會更嚴重的!」

  「妳是誰?憑什麼管我?」湯擎亞不悅地睜開眼,大掌立刻拍掉她多事的小手。

  「先生,你這樣真的不行,跟我到醫院去好不好?」葉筱凡一點都沒有退縮的打算,執意伸出雙手搭上湯擎亞的肩頭。

  「用不著妳多事!」湯擎亞冰寒的眼神中蘊藏著風暴,他試著移動身子遠離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莫名其妙的女人。

  「先生,你真的病得不輕,地下道的積水一時之間還不會退,萬一你真的病倒了,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怎麼可以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只是想帶你去醫院,拜託你就合作一下好不好?」細細的女音不再是輕柔的誘哄,葉筱凡堅定地將手臂穿過他腋下,拚盡力氣將他由積水甚深的地板拖了起來。

  「妳……妳憑什麼對我說教!」湯擎亞怒氣沖天地瞪著這名矮他一截的小女子,恨不得動手將她攆走。「我要怎麼做是我的自由,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我!」

  「我拜託你,任何一個神智正常的人都該知道,泡在水裡太久對生病的人來說,是非常不好的,你自己看看地下道變成什麼樣子,根本沒有人會選擇在這裡過夜。我並不是想干涉你,只是不想見死不救!」葉筱凡沒好氣地嘲他吼道,硬將難纏的他拉向階梯的方向。

  由於颱風過境,外圍環流帶來豐沛的降雨,使得各地不斷出現積水的狀況,這個地下道至少積了十五公分高的污水。原本,她是不會打這裡經過的,但是外頭風雨實在太大,她不得不找個地方暫時躲避,沒想到居然看見一個男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地下道的磚牆上。

  既然被她遇上了,她當然不可能裝作沒看見,萬一他淹死在地下道裡,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再者,她也不是沒見過他,這一整個月來,葉筱凡每次經過地下道,都可以看見他孤獨地坐在角落,那寂寞的身形總讓她不由自主地頻頻回頭,只是,他似乎從來不曾記住過往的行人,因為他的眼神沒有焦距。

  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那樣地沈痛、哀傷?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想法?

  是不是曾經發生過無法挽回的悲劇,造成了今日的他?

  對於這個男人,她曾經有過許多的揣測與幻想,但總沒能找出一個正確的解答,她知道自己沒有探人隱私的權利,卻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好奇。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懦弱無用、不知道如何生存的乞丐,他的四肢健全,看不出有任何殘疾,那麼,他為什麼會淪落到這番境地?他難道不想脫離這種三餐不繼的日子?

  她真的不明白,也無從明白,只知道自己無法在此刻拋下他,讓他自生自滅!

  「哼!我就算會死在這裡,也與妳完全不相干!」湯擎亞使出所剩無幾的體力,將她從自己身旁推開,不料,一個踉蹌,葉筱凡重心不穩,她被推倒在滿是積水的地上。

  「你……你這人,實在太過分了!」葉筱凡狼狽地從積水的地上爬起來,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就是這樣才會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淪落在地下道當個人人唾棄的乞丐!沒有人會同情你,也沒有人會憐憫你,因為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

  葉筱凡氣得口不擇言,一片好心全被當成驢肝肺,沒有人會嚥得下這口氣!

  「妳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遍!」湯擎亞氣得雙眼圓睜,原本已經夠高的體溫因為怒火更是往上狂飆,他凝聚著怒氣的雙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扼上了葉筱凡纖細的頸項。

  「放……手……放手……」葉筱凡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暴怒的男人,白皙的柔荑奮力搶救自己阻塞的呼吸道。「別……別這樣……」

  她虛弱的呼聲喚醒了湯擎亞的神智,她驚恐的雙眼提醒了他不堪的往事,湯擎亞雙手登時失去力量,踉蹌地跌進汙濁的積水中。

  那個時候,小寧眼中流露出來的,是相同的恐懼……

  「咳……你……該死的……」葉筱凡咳了幾聲,正當她想為自己出口氣,卻發現湯擎亞再度沈入自己封閉的世界,那雙無焦距的眼神中,有著深濃的痛楚。「你……怎麼了?」

  她終究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到底怎麼回事嘛?你別擺出這種嚇人的模樣行不行?剛剛差點沒命的人是我,怎麼你反而表現出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葉筱凡疑惑地猛皺眉,雙手毫不客氣地推著他。

  「別說了!求妳別說了!」湯擎亞崩潰似地喊了出來,雙手緊緊抱著頭,全身上下顫抖個不停。

  「OK,我道歉,但是請你站起來好不好?我一個人沒辦法負擔你的體重。」葉筱凡心下一驚,連忙安撫似地環住他的肩。

  她似乎踩中了他的痛處,讓他再次陷入苦難的漩渦之中。

  她溫和似春風般的嗓音,柔柔地吹拂在他耳邊,湯擎亞不自覺抬起迷惘的雙眼,對上了葉筱凡認真的澄眸,那閃耀著粼粼波光的美麗雙瞳,似乎能夠理解他的哀傷、滌清他的罪孽……

  「好不好?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好不好?」眼看他似乎有動搖的跡象,葉筱凡立刻進行遊說。「不管去哪裡,總是比這裡安全,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不管去哪裡,總是比這裡安全?」湯擎亞夢囈似地跟著低喃,向來毫無焦距的眼中此刻盛滿了一張動人的容顏。

  「是的,你需要一身乾淨的衣服、一張舒適的床,我還會幫你準備一桌好吃的菜,你說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葉筱凡哽著聲音問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我不知道……」迷惘的感覺,依舊籠罩著他所有的意識,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你知道的!你也不希望窩在這個地方,把皮膚泡爛了、讓自己病入膏肓,每個人都有為自己著想的權利,如果你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著想,就由我來幫你。」葉筱凡再次將手臂伸向他,以半強迫的方式讓他站起來。

  這一回,他沒有抵抗、沒有掙扎,拖著沈重的腳步讓葉筱凡帶他脫離愈積愈深的水澤。

  也許,他真的太累了。

  也許,他需要一個溫柔的港灣。

  也許,她鍥而不捨的決心讓人捨不得違拗。

  當他隨著葉筱凡走出積水的地下道,似乎也走出了陰暗的囚牢……

  早該明白,初次凝望那雙閃亮的澄眸,就是我淪陷的開始。

  我承認自己被迷惑,完全無法拒絕她的幫助;我承認在流浪過程中,一直不斷尋求這樣的慰藉。是同情也好,是憐憫也罷,我不願去思索筱凡伸出援手的動機,只知道自己真的累了,想待在她提供給我的地方好好休息,讓過往的一切暫時遠離。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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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湯家偌大的廳堂上,平和得一如往常,張晴娟與女兒湯寧寧坐在電視機前,熱切地討論連續劇中男主角的長相。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毫無預警地響起,母女倆還沒來得及反應,門鎖已遭人破壞,整扇厚重的木門被人由外頭撞了開來──

  「什麼人?」張晴娟嚇得回過頭,發現一共有三個男人闖進她的家。

  完全沒給她半句回答,先闖進門的兩個男人立刻奔上前挾持了她與她的女兒。

  「湯擎亞在什麼地方?」為首者抓住湯寧寧的脖子,兇惡地逼問。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湯寧寧嚇得魂飛魄散,眼中流露出深沈的恐懼。

  正在處理公事的湯擎亞聽見客廳裡傳來的騷動,連忙三步併作兩步趕下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擎亞……別過來……走……快走!」看見湯擎亞焦灼的身影,張晴娟拚命警告他。

  「抱歉,今兒個你們三個人誰都逃不掉,做鬼之後可要記得去找那個出錢的人報仇啊!」為首者掏出槍枝,對準張晴娟的後腦。

  湯擎亞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商業鉅子,短時間之內就恢復冷靜的思考力,開始運用大腦與歹徒周旋。「你們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

  為首者微微怔住,湯擎亞勝券在握的模樣,像是掌控了某種優勢。

  「只要你們供出幕後主使者,我可以付雙倍價錢。」湯擎亞對拿錢辦事的歹徒動之以利。

  「老大,雙倍價錢耶!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貪婪的小嘍囉眼睛立時發亮。

  「白癡!我們的長相已經被他們看見,只有殺人滅口才能省掉麻煩。」為首者不以為然地斥喝。

  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湯擎亞這種目中無人、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為首者心一狠,扣動扳機開了一槍,子彈立刻貫穿張晴娟的頭部。

  她睜著不敢置信的眼倒向地板,腦後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濃稠血液。

  湯擎亞目眥欲裂,整個人陷入瘋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他不顧自身險惡的處境,豁出性命衝上前去打算與兇手所殺個徹底。

  湯擎亞勢如瘋虎的模樣令人害怕,三名歹徒慌張地執起手槍,朝湯擎亞及湯寧寧胡亂發射。鮮血立刻由他們體內狂湧而出,瞬間染紅了周圍的地板。

  湯擎亞狂吼一聲,急忙衝上前護住倒地不起的湯寧寧;下一刻,子彈不長眼地貫穿他胸口!

  「快走,快走!」得逞的歹徒嚇得手腳發軟,朝湯擎亞及湯寧寧各補一槍,驚惶地逃離現場。

  屋外肆虐的風雨依舊激狂,屋內偌大的廳堂上充斥著死寂的氣味。

  洗刷不去的血腥似乎將夜渲染得更深、更沈了……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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