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芝蔓《茗門閨秀》


出版日期: 2019-09-25

若問曲纖珞身為富商嫡女,娘親有才有權又有勢,還有啥不滿的?
真的有!案親寵妾滅妻、重男輕女、沒才能(罪名族繁不及備載),
她只得跟着娘親暗中學習經商手段,加上自己鑽研窨茶技術,
這可打通了一條康莊大道,她先是假意鬥不過姨娘庶妹住到莊子去,
實則将自己的茶行做到縣城第一,連一方之霸的久蔚商行蘇老板都欽佩!
說來也巧,原來她幼時曾救過蘇老板一命,現在他更是百倍奉還,
連她扮男裝收購香草遇襲,他也喊上自個兒的镖隊一路護航到底,
都說商人不做賠本生意,她怎麽覺得蘇老板真真虧大了呢?
遇上這麽不懂做生意的傻瓜(?),她就教教他何謂雙贏之道吧……

謝謝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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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個夏天,蔓蔓在追劇、看網文、寫大綱之中過去了。

寫完這本 書後到新書的開稿,蔓蔓間隔了三個月的時間,在修改大綱的空檔之中,追了幾部之前一直沒空追的劇,然後深深的覺得,終于有一點自己的時間了,真好!

可也因為追了幾部劇之後,突然發現……想要支持台灣自家的電視劇居然變成一個很困難的事情。

去年一整年,蔓蔓十分忙碌,忙到讓蔓蔓覺得自己一天睡五個小時都是浪費,因此錯過了一些朋友推薦我看的劇。

蔓蔓有個怪癖,喜歡看虐男角的戲,男角哭得越美蔓蔓越愛;男角吐血、受傷,血噴得越美、吐得越美蔓蔓越愛。

比如︰《他來了請閉眼》,當大家在迷戀薄靳言的時候,我卻因為李燻然被綁架、虐待的畫面而看著他眼冒愛心。

所以,以這個點為基礎,去年朋友一直跟蔓蔓推薦一部戲,蔓蔓因為忙就錯過了,這個夏天我意外的在網路上找到《鎮魂》這部劇,還迷戀上了戲里會流淚、會吐血、被鞭打的沈教授。

其實這樣的畫面要演得美,演員的演技必須要很好,在蔓蔓瘋狂的迷戀上演李燻然的王凱及演沈教授的朱一龍,用私人FB及粉專狂刷這兩個人的時候,蔓蔓的朋友以翻到天際的白眼看著蔓蔓說——

「還記得去年我推薦你看一部網劇嗎?」

呃……蔓蔓的金魚腦這才記起了原來去年朋友就跟我提過了《鎮魂》,說了雖然劇本把原著改得慘不忍睹,但男主我一定會愛。

好,我錯了!下回朋友推薦我看什麼戲,我再沒時間也至少努力看個一兩集,真的沒空再擱下,免得錯過了全世界……

就像現在正流行的《陳情令》。

其實在它還是網文《魔道祖師》的時期,就有朋友介紹我看,因為我非常喜歡看小說,而這小說當時又很紅,但蔓蔓一打開網頁看見了一百多頁的時候,當下就沒啥動力看了。

直到出了動畫……

身邊的朋友開始瘋狂的陷入《魔道祖師》的坑,我看了幾集,一大堆凶尸什麼的,對總是三更半夜看劇的我,實在不是很看得下去,就這麼擱下了。

接著,又過了一年,它出了真人版《陳情令》,蔓蔓又正好有空,就看完了。

在一連追了幾部戲之後,我突然發現……都是陸劇啊!

其實台灣曾經有戲劇王國的美名,為什麼現在蔓蔓打開電視只看得見政論節目及談話性節目?

難道台灣的作者寫不出像《魔道祖師》這樣的小說,台灣的電視拍不出《陳情令》?

肯定行的啊!但曾幾何時台灣的電視台不拍了,變成找一堆通告咖說一些八卦、家丑甚至是被質疑後馬上說是做效果的節目?

當然,台灣還是有很多優質戲劇的,像最近蔓蔓在追的《俗女養成記》,道具、服化都很考究,就是一部不錯的戲劇,只是這原本應該不是鳳毛麟角的才是啊!

說來真有些恨鐵不成鋼,希望有一天,我們在追的劇,台劇能佔更大一部分,我們在追的小說,台灣作者能佔更大一部分,告訴所有人,我們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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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收網捕撈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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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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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押上身家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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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再見承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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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的心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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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重啓茶路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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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阿珞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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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黃姨娘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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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落實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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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省心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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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蜀錦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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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半尋月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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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不賣香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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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別擔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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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曲大小姐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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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百花宴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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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陽茶行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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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桂花林小姑娘

秋日,秋高氣爽、風光明媚,前幾日還能感到秋老虎的威力,今日天氣乍涼,窗外飄送著西風令桂花花枝輕舞起來,將花香送進了房中。

躺在雕花月洞架子床上的曲縴珞,看著窗外風景的雙眼很美,但卻覆著一層寒冰。年方十二歲還未長開的她有著嬌美清純的容顏,不難想像再過幾年會長成如何的大美人,再加上她出身富商之家,想必再過兩年就會有人上門說親了。

本該是天之驕女的她,額角卻裹著布似是受了傷。

曲縴珞抬起手猶豫地觸了布,因痛瑟縮了一下,但眼神卻更堅定了,她決定這麼做了,所以她必須要去說服母親。

她坐起身披上外衣走到了梳妝台前,早就等在外頭的婢女正梅立刻把洗漱水給送了進來,在曲縴珞洗漱完畢後,幫她梳理烏黑柔順的長發。

曲縴珞看著鏡中的自己,「正梅,我的臉是不是會留下傷疤?」

「大小姐……」

正梅的猶豫曲縴珞看在眼里,不容敷衍的沉聲問︰「是不是?」

「是的,大小姐……不過大小姐別擔心,不過是眉尾有道一寸長的疤,奴婢會幫大小姐梳些能遮掩的發式。」

曲縴珞淡淡一笑,笑婢女跟了她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不了解她,但再看正梅擔憂地看著鏡子里的她,眼眶紅紅的快要落下淚來,又不禁心頭一暖。

正梅也不過大她三歲,從小就簽了死契賣到曲家成為她的婢女,看來正梅不是不了解她根本不在意這傷疤,而是在為她傷心啊!

曲縴珞反倒安慰起她來,「正梅,我不是擔心我的臉,先不說我不想急著嫁也不想嫁只看上我容貌的男子,我知道我有本事將來挑我想要的男子,而不是讓他人來挑我。」

正梅把不小心滑出眼眶的淚給用力抹了去。對!大小姐是這麼美好,一個小小的傷疤毀不了她的。

看正梅恢復了精神,曲縴珞才又道︰「正梅,以後幫我梳發,都要把傷疤露出來……」看正梅還想說什麼,她揚手制止了,「還有,快點幫我打理好,我要去見娘親。」

正梅不解地說︰「大小姐,可夫人說你受了傷,這十日免了你請安。」

曲家的夫人蕭氏是曲家家主曲宏的正妻,曲家後宅還有黃姨娘及庶出的長子曲雲卓及次女曲玉芙,曲縴珞日日請安,但蕭氏不喜兩個庶出的子女,所以讓他們雙日來請安一次便行,今日就是曲雲卓及曲玉芙請安的日子。

「大哥想看我躲在韶嫣閣里哭,我便不能讓他如願。」

「是!奴婢一定把大小姐打扮得更美,美到讓二小姐恨得絞帕子。」

曲縴珞白了正梅一眼,終于笑了,「誰人不知道曲家二小姐年紀輕輕就才貌雙全、聲名遠播,她會恨到絞帕子?」

才貌雙全?聲名遠播?正梅哪里不知道那是老爺塑造出來的形象,她不否認二小姐是四藝皆通,但那性子啊……二小姐現在是鮮少出門的閨閣小姐,外頭都只能听到傳聞,但能瞞得了多久?誰也不知道。

不過看大小姐能開玩笑了,人也有了精神,正梅便調皮起來,「別人不知道二小姐在秋黛閣里是什麼樣,奴婢可全都知道。」

「竟敢打听主人院落里的事,看我發賣了你。」

「大小姐饒命,奴婢不敢了。」

一個沒真的斥責、一個沒真的告饒,嬉皮笑臉的主僕在笑鬧聲中打扮完畢,不多時,穿著女敕綠色交襟襦裙的曲縴珞走出了房間,領著正梅前往蕭氏的院落。

曲縴珞喜歡安靜,所以韶嫣閣里下人不多,兩個在院子打掃的丫鬟看著絕美的大小姐走過,不小心停下了手里的活,直到看見她額頭上的布,這才嘆息出聲。

「都怪那個該死的小倩,害大小姐破相。」兩人心里惋惜,又低下頭繼續灑掃的工作。

曲縴珞怎會不知道沿路走來所有下人們都偷偷看她,更知道那個在花園里佯裝不慎撞倒她,害她被造景大石邊緣割傷破相的小倩,絕對是曲雲卓授意的,從小到大庶出的兄長及妹妹就沒少給她使絆子。

小的時候他們蠢,要下手都是自己下手,她可是嫡出的大小姐,後宅的管家權又在母親手中,懲罰他們母親從不手軟,連帶著黃姨娘也會一並受到懲誡。但現在曲雲卓已經十四歲了,懂得借刀殺人,雖然小倩最後被母親給發賣去做最下賤的活兒,卻一句也沒把曲雲卓供出來,想是除了黃姨娘的威脅,少不了還給了她家人不少好處,才讓她甘心扛下罪。

正梅看著那些下人們的樣子忍不住斥責,「看什麼看!不想做曲府的活兒了嗎?」

「奴婢沒有!奴婢不敢!」

曲縴珞也沒理會繼續走,正梅快步追上她,「大小姐,那些人就是欠教訓。」

「罷了,是我疏忽了,千防萬防就是沒想到他們會找別人下手,吃一塹長一智。」

來到飲翠閣,黃姨娘領著曲雲卓及曲玉芙也正走到飲翠閣門口,曲雲卓看著妹妹除了額頭裹著布,容貌依舊嬌美,不免皺了皺眉頭。

要不是她是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怕他也會被這容貌所迷惑。但他不得不與曲縴珞為敵,雖然在重男輕女的父親眼中他不怕自己的地位有所動搖,不過他得為親妹妹玉芙謀劃,玉芙只小了曲縴珞一個月,外頭的人處處拿她們做比較。

這回曲家人到城外清安寺上香,遇上了皇商高家的高夫人,想要個年輕小泵娘陪她走走看風景,選的居然不是玉芙而是曲縴珞,高夫人的身邊可還帶著三兒子高承璟,那可是玉芙自小傾慕的對象啊!

為了妹妹,即便明知道讓一個女子破相是多麼嚴重的事他也無悔,誰讓曲縴珞要生做蕭氏的女兒,蕭氏若一直沒有生育,他來日接下曲家龐大家產後,或許會看在蕭氏身為嫡母的面子上繼續奉養她,可蕭氏錯不該強求子嗣,幸好她生了一女就傷了身子絕育,要不然他這個庶長子的地位怎麼強得過嫡子?蕭氏會絕育就是她的報應。

曲縴珞不知道曲雲卓的心里想著這麼偏激的事,估計知道也只是冷笑一聲。小時候她不是沒想過要和他們親近,但在受過傷後便明白有的人即便有血緣關系都不是親人。

「大姊姊,你不是受了傷嗎?怎不好好在房里休養,萬一留疤了可怎麼辦才好?」開口的是曲玉芙,不同于曲縴珞的嬌美,她是個眉眼精致帶著可愛傻氣的小美人,如今她眸中滿是擔憂,就像真的為姊姊擔心一般。

「不礙事,我沒那麼嬌弱。」曲縴珞冷淡的回了一句,明顯不想與她多說。

案親偏寵黃姨娘,所以黃姨娘生的女兒竟也能與她這個嫡女平起平坐。

蕭氏是個明白人,她是可以好好拿捏曲玉芙一番,但嫡母的身分擺在那里,做太多只會落得苛待庶女的罪名。但她也不會任由黃姨娘三人作怪,偶爾也會敲打一番。

黃姨娘雖是長輩,但妾室就是奴婢,她讓了讓,曲縴珞也沒客套,越過他們三人就領著正梅進入飲翠閣。

曲雲卓的手在袖子里緊緊握起拳,曲縴珞終歸是晚輩,竟然連口頭上客套一下都沒有,是真把他的娘親當成奴婢嗎?

「雲卓!」看見曲雲卓的表情,黃姨娘連忙喊了他一聲,若讓人看見了,認為他這是連對嫡母請安也不甘願可不得了。她看了看附近,虛偽的說︰「我知道你累了,但打起精神來,跟夫人請安是孝道。」

「娘……」曲雲卓看見娘親一瞪,再看了看不遠處飲翠閣的灑掃下人一眼,沒再用他私底下對娘親的稱呼,「姨娘,雲卓知道了。」總有一天,他要讓自己的娘親扶正,一掃娘親多年來受的屈辱!

接著,黃姨娘便帶著一雙兒女進了飲翠閣。來到廳里,曲縴珞已經請安過了,正坐在蕭氏下首的位置,見黃姨娘進來也只是禮貌上起身寒暄一句便又坐回去。

蕭氏的廳里點著檀香,剛剛和女兒說話時的慈藹神情在看見曲雲卓走進後斂起,因為她知道小倩定是曲雲卓指使的。

正堂里的下人是曲宏的人,但曲雲卓自從十歲那年起就跟在曲宏身邊學習經商,下人們不敢找主子麻煩,曲宏更不會無故傷害自己的女兒,那麼幕後黑手就只剩曲雲卓了。

蕭氏即便沒證據也敢肯定小倩是曲雲卓指使的,可就因為沒證據她不能把曲雲卓如何,只能看著他躬身向自己行禮、看著曲玉芙屈膝請安,她卻不能為女兒討公道。

「母親,女兒有一事請求母親答應。」曲縴珞覺得喊娘親比較親切,所以私底下都喚蕭氏娘親,但有外人的場合,她還是稱母親。

「說吧。」別說一事,蕭氏心疼自己沒看顧好女兒害她破了相,十件事她也答應。

「女兒想搬去莊子住。」

「什麼!」蕭氏不同意,曲家的莊子雖然不差,但女兒受了傷就去住莊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毀容被送到莊子去,這萬萬不行!「我不同意,住莊子不行!」

「就是啊,縴珞,你為什麼想去住莊子?」沒了這個搶女兒風采的嫡女住在曲府,黃姨娘自然開心,只是如此就不能尋時機給曲縴珞下絆子了。

曲縴珞看了黃姨娘一眼,這回是她失誤了,要不是前一日窨壞了茶,她一邊想著原因一邊走著也不會著了道,或許被撞倒跌出些瘀傷會有,但破相的可能性卻不高。

「姨娘你不知道,母親要管家、曲家的事業都靠父親及母親操持,但母親的嫁妝鋪子、產業也不少,若我不幫著一些,把母親累病了,這曲家上下還有誰能擔起這個擔子啊!」曲縴珞態度抓不出錯處,但言語中又是諷刺黃姨娘家世差當初沒帶多少嫁妝,再是諷刺她無能,別說幫襯曲家的事業,怕是連要她管家都可以把曲府管出大漏洞來。

黃姨娘恨恨地咬了咬牙,勉強維持擔心的表情,「姨娘無能幫不了你母親管家,但雲卓還算爭氣,曲家的事業讓老爺帶著雲卓做,他幫得上忙的。」

曲縴珞都快笑出來了,黃姨娘奉承了父親十多年,都把自己奉承的話當真了,還是她真的笨到看不出來,這曲家的產業若是沒有母親撐著,怕是父親根本撐不過三個月。

曲家過去是小地主,日子甚是滋潤,但也算不上家財萬貫,蕭氏出身前朝的大商賈之後,雖然現在沒落了些,但總歸還是頗有名望的。

曲宏外表清俊,雖然家世不如蕭家,但蕭氏只是庶女,盡避十分得祖母喜愛,終歸在後宅地位不高,在嫡母做主之下許給了曲宏。

蕭老夫人爭不過那個長袖善舞牢牢抓著後宅的媳婦,又想著蕭氏是下嫁,曲宏應是不敢虧待,最後也同意了親事,為了彌補,還把兒子孝順掛在她名下的產業全過給了蕭氏,蕭氏嫁進曲家時那可是十里紅妝,多少人羨煞了曲宏的好運。

這些年或許因為商賈當道,這才慢慢有人破了例,但在當年,再有錢的富賈嫁女最多也只能有六十六抬的嫁妝,除非是有品秩的官員嫁女,否則不能再多,蕭家還是把嫁妝上的紅彩卸了才能抬進曲家。

到了曲家,承襲蕭家經商之能的蕭氏在短短三年就幫扶做大了曲家的事業,但曲宏一得知蕭老夫人過世,蕭氏再無靠山之後,竟把勾搭許久的黃姨娘給納進曲家為妾,用的理由還是蕭氏無法反駁的……

蕭氏嫁入三年,肚子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黃姨娘一進門就入門喜,九個月後生下曲雲卓,蕭氏即便不怕自己在曲家失了地位但也想有個孩子作伴,嘗試各種偏方好不容易才生下了曲縴珞,但也傷了身子絕孕,自此之後曲宏更是只與蕭氏維持表面夫妻情誼,而受寵的黃姨娘則在蕭氏生下曲縴珞不到一個月也生下了次女曲玉芙。

要不是有曲縴珞,蕭氏早放生了曲宏,哪里還肯為他賣命,不是蕭氏自夸,這曲家的事業還真不能沒有她。

然而這一切就算別人不知道、曲宏自視甚高看不出來,但自小被蕭氏帶在身邊教養的曲縴珞怎麼會看不出來?曲縴珞或許是承襲了外祖家的經商之能,加上她十分聰慧,蕭氏在把嫁妝里陽茶行的事務教授給她時看出了女兒的才能,年僅十歲的她開始學習窨茶,連茶行里的老師父都贊嘆她是奇才。

「是啊!曲家家大業大,應是能撐一陣子的。」

黃姨娘沒听出曲縴珞是不信任自己父親能力,以為她在數落自己的兒子曲雲卓幫不上忙。

「縴珞,不得無禮。」曲縴珞禁不住的冷語讓蕭氏給輕斥了一句,但也只是一句,那是因為蕭氏知道曲縴珞委屈,舍不得多加斥責。

曲縴珞經過這回的事多少還是變了,盡避她不在乎破了相,但對于父親還是有些心寒,母親在審問小倩時曾質問她是不是被教唆,小倩雖然扛下一切但也明白自己下場會十分淒慘,曾一時猶豫,那心虛明顯到連曲玉芙這種蠢蛋也看得出來,但當母親威脅小倩若她不吐實,害主子破相的下場就是被發賣到煙花地那種下賤地方時,父親竟然先一步開口定了案,讓婆子立刻扯了小倩依母親所說的賣了,看來父親的確也看出小倩的猶豫,懷疑是兒子所為,而在他的心中,兒子還是比女兒重要。

本來曲縴珞只當父親是重男輕女罷了,可是大夫為她治療後,她在半昏半清醒之間,听見母親問大夫是否會留疤,她怎麼也忘不了父親接著問的那句話——

「是啊!會不會留疤,我這個女兒養得這麼好,將來是要許好親事幫扶我曲家的,可不能破相了。」

直到听到大夫說會留疤但無損容貌,也可以梳發掩蓋時,曲宏才松了口氣,但那口氣刺痛了曲縴珞的心,原來對父親來說她只是聯姻的工具,所以他不會怪曲雲卓,畢竟她沒毀容,對他的利益沒有損失。

曲玉芙想到方才曲縴珞數落了大哥,忍不住想為哥哥出氣,「大姊姊,要幫母親也不需要住到莊子去啊!還是你擔心你破相的事?妹妹院落里有手巧的婢女,妹妹把她送給大姊姊,她能梳許多遮掩住傷疤的好看發式。」

這曲玉芙果然是個蠢的,剛剛在外頭還假惺惺的問她留疤怎麼辦?現在就忘了剛剛問過的話,言語間早已肯定她會留疤,那不明擺著方才就是裝傻補刀問的?

曲縴珞看著曲玉芙一眨眼兩行清淚就流下來,彷佛有多擔心她一個人住到莊子去一般。曲縴珞冷笑,看來曲玉芙也不是那麼蠢,足見還是有些小心機的。

「就是!說來正堂里的婢女撞傷了你,我也難辭其咎,要是以後有人敢拿你的臉作文章我就打她一頓替你出氣,你用不著躲到莊子去。」曲雲卓自以為是的再補一刀。

曲縴珞低下頭暗翻白眼,這個曲雲卓真的是個蠢的,正堂里都是父親的人,他有什麼好說的?是怕人家不知道他也幫著管正堂,而小倩就是他的人嗎?

「多謝大哥哥及二妹妹的好意,我不需要婢女也不需要他人為我出氣,只是我要學的東西太多,又得幫著母親照看她的嫁妝事業,住到莊子,離茶園、花田都近,比較方便。」

黃姨娘沒想強留這個嫡女,也覺得兩個兒女今天補刀補得夠過癮了,繼續待在飲翠閣就得繼續像奴婢一樣對蕭氏恭恭敬敬的,她也不想多待,「夫人,既然縴珞心意已決,那我們也不多勸,就先離開了。」

蕭氏點頭答應,一等他們離開,立刻就問︰「縴珞,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去莊子?」

蕭氏當然知道女兒不是膚淺之人,破相之事她雖難過,但不會因此躲起來哭泣不敢見人,否則也不會額頭裹著布就離開韶嫣閣,她明明許了她十天不用來請安的。

「娘,我的確一心一意想研究窨茶的手藝,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怕大哥哥及二妹妹對我使什麼暗招,但為了應付他們的確會分心。娘,我會常常回來看你的,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不想整日應付這些宅斗。」

蕭氏知道女兒的志向及骨氣,不是怕了黃姨娘他們幾個而是不屑花心神在他們身上,但她舍不得啊!女兒還這樣小,就要自己一個人住莊子。

「娘,女兒求你了。」

最後,蕭氏不得已還是同意了女兒的請求,曲雲卓小小年紀就這般狠心,誰知道再過幾年會對女兒做出什麼?還是趁著這個機會把女兒送去莊子吧。

曲縴珞如願搬去了莊子,曲宏以為女兒是因為臉上的傷不想見人便沒反對,總之不管女兒養在哪里,只要別養壞了就好,而且他知道蕭氏會好好照顧她。

蕭氏的確好好安排了一番,把整個韶嫣閣的人都搬去,只留幾個人維持整潔,韶嫣閣永遠是她女兒的院落,即便出嫁了她都會為女兒保留著。

曲縴珞到了莊子後才听說曲府上演了一出好戲,小倩的家人某日求上門,請蕭氏把小倩給救出煙花地,原因是她懷孕一個多月。

小倩才進煙花地不滿十日,哪里會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那孩子肯定是在曲府就有的,小倩的家人直說那是曲雲卓的孩子,還說他們知道小倩失了清白、地位也低,入不了曲家的眼,但總歸懷著曲家的孩子,不能繼續留在煙花地。

蕭氏花了一大把銀子讓青樓的人把小倩帶回來審問,小倩還真能說出曲雲卓身子私密處的胎記,這可是只有黃姨娘及當年照顧曲雲卓的女乃娘才知道的。

曲宏自己風流花心,但若不是認定的女子可不會留種,因為他怕來日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人上門要求分家產,所以對于兒子不小心讓婢女有孕一事當然震怒,可也只是把曲雲卓給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只能有小廝進嘯風閣。

結果曲雲卓受了罰,小倩卻來了癸水被驗出假孕,想當然耳,小倩又被賣去煙花地,而曲雲卓也白白被罰了一個月。

另一頭,曲縴珞領著正梅,正在桂花林里采取要窨制桂花茶的桂花,正梅把剛打听到的事當笑話一樣說給大小姐听,很是暢快。

「這事我早猜到了。」

正梅不敢置信,睜大雙眼看著大小姐,她整日就在茶行、茶園、花田、莊子幾個地方跑,怎麼會知道城里發生了什麼事?

「娘不死心,堅持要給大哥哥一個教訓,把小倩賣去青樓,要看她吃了苦會不會肯吐實,哪里知道小倩堅持不肯說,娘派去打听的人還說小倩已不是完璧之身,所以娘才有了猜疑,或許她已經爬上了大哥哥的床。」

一個十五歲的婢女爬上了十四歲少爺的床,這種婬亂的事居然讓大小姐知道了,真是污了大小姐的耳朵。但正梅也知道夫人不瞞著曲縴珞的用意,以她的身分未來肯定會嫁進高門大戶,後宅的陰私不能不了解。

「小倩也是個有心機的,要不然怎麼會以假孕要老爺夫人把她救出來?」

「小倩也沒那麼蠢。」曲縴珞淡笑,一看就知道另有隱情,讓正梅急了。

「大小姐,你別吊奴婢胃口,就一並說了吧。」

「小倩是不是爬上了大哥哥的床,我幫娘想了個方法驗證,娘她給青樓的大夫塞了銀子,暗自給小倩吃了推遲月事的藥,然後佯裝確診她有孕,還主動說要幫她把這事告訴她的家人好救她出去,否則青樓姑娘有孕向來都是打胎,小倩若是跟大哥哥不清不白,絕對會立刻找上曲府。」

少爺才多大,爬了少爺的床有什麼好處?還不如爬老爺的床,「少爺怎麼也不可能給小倩名分,小倩是傻了嗎?」

「小倩要的不是名分,她十分孝順,她的祖母生了重病需要銀子,正好我大哥哥看上她,她便順勢爬了床,這些都是她自己承認的。」

正梅還是不懂,既然要的不是名分怎麼還會有後頭的事?是知道肚子里的肉矜貴才改變了想法?

「小倩家里的人上曲府要求把小倩贖出來,小倩是不是還想著母憑子貴想翻身啊?」

「正梅,你說小倩被賣去青樓,是繼續在青樓里賺銀子讓祖母治病容易,還是繼續跟曲家拿銀子容易?小倩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的家人不在乎孩子,只在乎能從曲府再要多少銀子。小倩都肯為了大哥哥扛罪不管自己的下場了,她家里肯定很需要銀子。」

「不過她又被賣回青樓,怎麼不把少爺供出來?她要銀子,夫人也可以給她,她可以跟夫人談條件啊!」

「在進青樓前她不講,現在娘和我也不在乎她會不會供出來了,反正姨娘只需說小倩是進了青樓不甘心才反咬大哥哥一口,父親偏心,肯定不會再追究下去。」

「該說她傻還是什麼?都被家里人利用成這樣了。」正梅也不知該不該同情小倩。

「小倩她害了我,我也給了她機會,但她既然只認大哥哥這個主子,就別怪我對她無情。雖然早知道父親對大哥哥的處罰不會重,但听到只罰禁足一個月,還是很心寒。」

正梅也覺得唏噓,兩人便沉默下來,突地听到前方傳來異聲。

「正梅,你去看看,我好像听到了申吟聲。」

「是的,大小姐。」

正梅走上前去,一看便嚇了好大一跳,那里躺著一個少年,手臂有道好長的傷口,皮開肉綻的。「大小姐,這里有人受傷了!」

曲縴珞立刻上前關心,她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倒在母親名下的桂花林里,但她不可能見死不救。

「這位公子,你看來流了不少血,我先幫你清理傷口,再派人去找你的家人來帶你回去。」

蘇灝辰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昏過去,听見這小泵娘說要找他的家人,他想也沒想的扣住她的手,「不行……」

曲縴珞哪里被男子牽過手,就連父親都不曾,急著想掙月兌,但他不肯放。

「答應我,不行。」蘇灝辰知道是誰害他,這不明內情的小泵娘如果回鏢局通報了,怕是不久後大師兄就帶人殺過來了,現在的他抵抗不了。

「好好好,我知道,我不會讓人知道你在這里,你快放開我。」

「多謝……你的聲音……好好听……」

「快放開我。」

「陪我……告訴我……你的名字……」這個聲音令他安心,舍不得松手。

他這是快昏迷了還在調戲她?曲縴珞當下皺起眉頭,「罷了,你好好睡一覺,我會找口風緊的大夫來醫治你。」

然而直到正梅喊了人先把蘇灝辰找地方安置並請來大夫,他始終沒有放開手。

救人要緊,曲縴珞只好讓大夫別介意她,繼續幫蘇灝辰醫治,他除了手上較重的傷外,胸口也被劃了一刀,所幸兩個傷口都只傷及皮肉,只是曲縴珞第一次看見男子赤果的上半身,來不及害羞,震驚于他那渾身舊傷疤。

他是什麼樣的人?怎會一身傷?

曲縴珞繼而一想,這樣的人與她不該有交集,于是下令誰都不可以透露她的身分。

要救他可以,但他們不會有更多的牽扯。

半個月後——

月下站著一個人,一身凜冽煞氣的看著眼前的莊子,直到憤怒讓他化為殺神,持著兩把慣用的長刀沖進莊子里。

蘇灝辰沒想到他養傷下不了床的半個月里,師父就丟了性命……

師父是凜威鏢局之主,人稱劉老爺子,自他五歲就收留他、教養他,對他來說是如師如父的大恩人,只因為看重他,寧可把所有產業交給十五歲的他繼承也不願給同樣是孤兒的大師兄康震,就被康震所害死于非命。

這個仇,他定要報!

蘇灝辰英俊的面容帶著滿滿的殺氣,一進莊子就看見在廳里飲酒作樂的康震及他的一票兄弟,他射出手中長刀直直釘入康震身後的屏風,眾人這才吃驚的站起,掄刀攻向蘇灝辰。

只見蘇灝辰輕功一躍跳上了桌子,長腳一掃將杯盤砸向桌邊的人,眾人向桌上的他攻去,紛紛被蘇灝辰俐落的刀法刺中或是被他橫掃的長腿化去殺招,過了幾十招都沒人能近得了身,康震一直在遠方冷冷的看著沒有出手,直到蘇灝辰藉著跳下桌的力道將一人踢飛,那人落在康震腳邊時,康震才微微變了臉色。

「康震,你有今日死在這里的覺悟了嗎?」

「我們鏢局的人在刀口上討生活,護鏢過程喪命的不會少,但我以為你除了護鏢之外不會殺人。」

「這個原則在殺了師父的你身上,不適用。」

有人趁著蘇灝辰與康震對話,暗中往蘇灝辰身上劈去一刀,蘇灝辰回身單手持刀擋下,另一頭一個被打飛武器的人見狀抽出靴內匕首刺向蘇灝辰,蘇灝辰中了招,但也只是冷冽的看了身後人一眼,接著拿起桌上竹筷,在那人還來不及反應前,竹筷便刺入了他的頸側。

蘇灝辰翻倒了圓桌,破碎的杯盤飛向康震在他臉上劃出傷痕,蘇灝辰冷笑一抹,「痛嗎?更痛的在後頭。」

話一落,殺招再起,眼見蘇灝辰行過之處倒下了一個又一個兄弟,康震終于變了臉色,當他想起該反擊時,蘇灝辰已經來到他面前,而他已失了先機,只能勉力抵擋。本來兩人的修為就在伯仲之間,如今蘇灝辰狂怒之下招招下狠手,倒讓康震漸露敗象。

蘇灝辰看著康震退向屏風,眸中精光一閃,將手中的長刀釘住了康震未持刀的左手,再抽出屏風上方才他射出的另一把刀,釘住了康震還想反擊的右手。

此時,官府的人帶頭沖了進來,捕頭看著一地哀嚎申吟的人,嘆了口氣。

「謝老哥,你來早了。」蘇灝辰憤恨的盯著康震,本已經撿起了方才他們片肉的匕首要刺向康震的心窩,卻在官府的人入內後收了招。

「小老弟,你這樣我很難交代啊。鏢局護鏢時殺人跟尋仇殺人可是不一樣的。」謝雄就是怕這個小老弟做傻事,才會提早來制止。

「我沒殺人,我是幫你緝凶。」他冷眼掃過一地的人,這些人只有可能是官府的人來不及救治失血過多而死,不會有被他當場殺死的。

好好好,他還有理了,謝雄頗為無奈,「我若不是了解你早來了,你不會殺了康震?」

蘇灝辰咬著牙,終究還是褪去了眸中的殺意,邊說邊轉身離去,「事已至此,誰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殺了他不是?」

謝雄知道說不過他,蘇灝辰年紀輕輕不只武功了得,還聰明成精,「小老弟,你就這麼走了?」

「康震已經被我斷了手筋,我協助緝凶的任務完成,別告訴我就這樣的貨色你也抓不了。」

謝雄瞪眼,決定再不跟他多說,說多了只會氣死自己。

蘇灝辰無法繼續留下來,他怕留下來看著康震,就會當著官府的人殺了他。

他走出莊子,看見多年前誓死效忠他的方元勛及段凌滔跪在外頭,準備領抗命的刑罰。

「主子。」兩人異口同聲,知道提早通知了謝雄,主子肯定怪罪。

蘇灝辰低頭看著兩人,沒有出聲,但他們都感覺得到蘇灝辰散發出排山倒海的怒氣。

「劉老爺子臨終前說,要為他報仇就把康震交給官府。」方元勛不是為自己月兌罪,是希望主子清醒別做傻事。

蘇灝辰知道師父視他如己出,鏢局已經打下基礎,不需要他這個做主子的繼續賣命,還與他規劃著從商的願景。

當劉老爺子宣布將來蘇灝辰將繼承他名下所有產業時,就知道康震肯定不服氣會壞了他的規劃,這些年,他收集了太多康震私下做壞事的證據,他不能把自己的心血交給康震,又知道他不會甘心,只能把證據交給官府。

哪里知道康震快一步,還暗害了蘇灝辰讓他下落不明,劉老爺子只能交代方元勛及段凌滔,制止蘇灝辰把自己的未來賠在報復上。

蘇灝辰怎能不恨,一揚腳就把親信一腳踢飛。

方元勛及段凌滔扶著胸站起,知道主子終究留情了,否則他們不只是被踢飛吐血而已。

「走吧。」蘇灝辰帶頭上了馬,兩名親信也隨後跟上。

「主子,救了你的那位恩人是誰,凜威鏢局一定得要備重禮酬謝。」段凌滔看見主子回來真是開心得都快要對著天老爺把頭磕破了,後來才知道主子被人救了,怕有變數沒先讓人回鏢局通知,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回來。

蘇灝辰想起那小泵娘,一身的戾氣終于化去。可惜小泵娘並不想與他有更多的交集,他記得自己受傷後逃進了一片桂花林里,可他醒來時已被移至了一處茅屋里。

見他醒來,小泵娘只冷冷的要他放手,他才知道自己在昏迷後竟還死扣著人家的手不放,等小泵娘的手得到自由後,只丟下一句要他好好養傷就離去,從此蘇灝辰沒再見過她。

後來,他的傷好到可以下床了,小廝告訴他以後不會再來照看他,讓他可以離開了,他問那小泵娘的名字,小廝說他家姑娘不想跟他有牽扯,從此天南地北希望再不相逢。

他離開茅屋時,發現那里的確隱密,是個很好的藏身之處,但也看得出來久未整修,是個無主的茅屋,而且尋遍附近也沒看到桂花林,小泵娘是鐵了心不想讓他查出任何與她有關的事物,才趁他昏迷的時候把他移走,讓他再也找不到那片桂花林。

「罷了,有緣總會再見。」會有緣再見到她嗎?那個眉尾有疤卻無損她嬌美容貌的小泵娘,會再出現在他面前嗎?蘇灝辰抬起手看著手心,記起她的手掌那柔若無骨的觸感……

怎麼主子也不知道恩人是誰嗎?方元勛及段凌滔只覺得可惜,但主子發話了,他們只得不再問。

「主子,接下來鏢局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方元勛問起,劉老爺子逝世了,他覺得前途茫茫。

蘇灝辰揮去了自己也不明白的思緒,振作起來,「師父的希望我會完成,既然有鏢局的人脈及人手,我想……就做貿易商行的生意吧。」

「貿易商行?主子你想開貿易商行?」方元勛震驚地瞪大眼。

「怎麼?以為我只會殺人嗎?」

方元勛乖乖噤了聲,段凌滔也只是幸災樂禍的看了他一眼,貿易商行就貿易商行唄!反正動腦子的人又不是他們,听主子的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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