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珞《紫竹神醫》

紀珞 - 紫竹神醫

為了醫治村人的怪病,
夏芸決定親自到洛陽求神醫救助。
但是,那邪佞的男子,
居然要她以身子做為酬勞,
只是當她付出所有,戀上他時,
她才發現,自己只是別人的替身而已……

因為愛人的慘死,
讓裴奕再也不願踏出紫竹山莊一步,
直到那可惡的女人出現……
不僅壞了他的規矩,還處處挑戰他的權威,
他才發現,原來他仍有愛人的權利……


【出版日期】 2001年05月01日
許卿長安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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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新人紀珞上台一鞠躬
紀珞

  大家好!

  寫後記對於害羞的珞珞來說,是項大工程,比寫稿還難。老實說,這篇後記前前後後改了三、四次,比修稿還累!作者寫稿擬大綱是正常的,但是珞珞連寫後記也需要定大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本書,大家還喜歡嗎?珞珞很喜歡呢!它除了是珞珞用心經營出來的第一本書外,也是珞珞嘗試寫裴奕、夏芸這樣人物的挑戰,如果這個挑戰成功的話,就請大家給珞珞一點掌聲鼓勵喔!

  會寫李瑞麒兄妹的故事嗎?這個……如果大家想看的話,我們可以商量,不過珞珞手邊有兩本系列正著手在寫,那麼……以後的事再說囉!

  (此時,聲音如黃鶯出谷、個性溫柔似水的編編翩然而來說:「珞珞,介紹一下妳自己吧!」)

  啊?害羞的珞珞最不會自我介紹了,要說啥呢?不在大綱裡面呀!

  (慌張的珞珞急著說:「編~~救我……不要走……」)

  (「要乖乖寫喔!加油!」聲音如黃鶯出谷、個性溫柔似水的編編翩然離去。)

  好吧!盡力就是。(把亂亂的頭髮撥整齊,然後立正站好……)

  珞珞喜歡創作,我覺得創作的文字能帶給我很多的驚喜,而寫小說則給了我恣意揮灑驚喜的空間。我很珍惜松松給我這個機會,能看到稿寶寶長大成書書,珞珞心中有莫大的感動。

  爹地、媽咪,謝謝你們對我寫稿的支持;帥弟,謝謝你提供的人名和店名,嗯,不錯不錯!謝謝所有幫助過我的編編,因為你們,我才有學習、進步的機會,往後還請多多照顧囉!(惠兒編,要快快養好身體喔!)一直耐心等待珞珞出書的朋友們,很高興有你們的陪伴,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鼓勵喔!

  當然,讀者大人們的支持是作者寫作的最大動力,如果覺得我的書有那麼一點讓讀者大人欣賞、或是意見,都歡迎大家給初出茅廬的珞珞指教,謝謝!

  咱們下次再見!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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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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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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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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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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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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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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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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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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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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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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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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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陵近郊元安村。

  文化、經濟、武功及聲威遠震海外的大唐盛世,在經歷玄宗、肅宗、代宗三位皇帝,歷時九年的安史之亂後,唐帝國元氣大傷,凡是直接或間接經過兵荒馬亂的地區,幾乎呈現蕭條的景象。

  地處長江中游的江陵,雖然離發生安史之亂的北方有段距離,但就是由於此種裙帶關係,使得此地一帶的百姓生活也遭受不小的影響,糧食、物資的缺乏不說外,就連水利也久久失修,飲用水的問題時時可聞,百姓自然苦不堪言。

  江陵近郊的元安村,在大唐盛世時是個自給自足、安居樂業的小地方,在戰亂之後,連這樣的小村莊也遭波及,最近更因村莊內流行著不明原因的怪病,全村人民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夏姑娘,我兒子得的是那怪病嗎?」婦人著急的詢問。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昨兒個還蹦蹦跳跳的,怎麼今天就病懨懨的?

  「看樣子,是的。」夏芸輕蹙眉頭,以手絹擦拭小男孩冒冷汗的額頭。

  冒冷汗、不定時腹痛、臉上及身上長出成片的暗綠色斑點,小男孩身上所無現出來的病症,正是此種傳染病的特徵。

  「那……那這該怎麼辦?我的兒啊,怎麼會這樣——」婦人抱著小孩哭了起來。

  元安村和鄰近兩、三個小村落,最近幾個月來就是被這種怪病侵襲,奇怪的是,病患至今尚未因病而死,有心醫治病患的大夫紛紛表示無藥可救,再者就是城內一些勢利眼的大夫,不肯浪費藥材醫治付不出醫療費用的窮人,所以目前這種怪病被村民們視為絕症,一旦患病,便沒藥得救。

  「宋大娘,別慌,所有得到此病的人都沒出事,相信這一定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夏芸試著以肯定的語氣輕聲安慰婦人。

  夏芸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中卻也無奈,可是不這麼說,大家都不好過。

  「對呀!宋大娘,夏姑娘不會騙大家的,妳就別難過了。」

  「是啊!是啊!夏姑娘哪一回沒幫我們度過難關,去年我家小木子受了風寒、發高燒,還不是夏姑娘治好了他!」

  「安啦!夏姑娘會救妳兒子的。」

  幾個聚在宋家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夏芸說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似的,好不崇敬。

  「我不是大夫呀!」夏芸輕搖螓首。

  「可是,芸姊姊用藥治好我的風寒。」一旁的小木子連忙說出他的親身經驗。

  「那是我娘老認為我身子差,逼我吃藥,讓我吃出心得來了。」

  「既然您有心得,請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夏姑娘,這次也麻煩您了!」

  「我……」這不是普通的小傷風,她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呀!

  「我聽說洛陽一帶有一位醫術精湛、能醫人所不能醫的『紫竹神醫』,但是他的性格怪異,只醫他想醫的病。」一旁的老者將上個月從隔壁村老友那兒聽來的消息告訴夏芸。

  「那麼若能請『紫竹神醫』來一趟江陵,說不定大家就有救了!」夏芸興奮田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神醫似乎不願意到江陵來。」看到夏芸恢復生氣的笑臉,老者實在不願潑她冷水,但這是事實,她應該要知道。

  「不願意?為什麼?」

  「鄰村的人去洛陽求過神醫,神醫不見他們。」

  「怎麼會這樣?」夏芸一直以為所謂的「神醫」應該是懷著仁心仁術、妙手回春的大夫,怎麼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嗚……我兒子不就沒救了……嗚……」

  看到婦人哀戚的神色,夏芸決定,她去,去洛陽請「紫竹神醫」,總有法子請他來的,她相信。

  ※※※※

  「芸兒,從這兒到洛陽,快的話,至少也要十天半個月,妳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行得成?而且妳的身子又……」獨自撫養夏芸長大的夏玉娘,不贊同夏芸的提議。

  十二年前,遠從樓蘭嫁至京城的公主要回樓蘭待產,王爺便帶著王妃與郡主、還有二十名士兵及家僕前往西域,在行經太原一帶,遇到刺客,王爺夫婦亦慘死刺客劍下。

  當時是婢女的她因害怕而昏倒,因而躲過了一劫。醒來後發現滿地屍體,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讓她一一檢查還有沒有同她一樣的生還者,在她幾乎放棄的同時,小郡主的鼻息讓她驚喜萬分。

  依照刺客的狠毒手法來看,夏玉娘認為這不是單純為了錢財的土匪所為,基於小郡主的安全考量,夏玉娘沒有回長安王府,並將小郡主李傲芸改名成夏芸,以杜絕兇手的察訪。

  這十年來,夏玉娘帶著夏芸,以母女之名,住在這靜僻的元安村,夏芸的善良聰慧也帶給她為人母的莫大喜悅,唯一遺憾的就是夏芸身上的奇異病症,每每令夏玉娘無可奈何。

  「在大家眼中,我是病懨懨的樣子嗎?」玉娘、傅爺爺、方大哥、小木子都這麼認為吧!

  「這……」該怎麼說才不會傷了芸兒的心呢?

  「我了解。」

  這麼多年了,大家還是不能給予她正常的眼光。

  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害怕接觸他人的怪異體質早已說明自己的不正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實了,這時候又在自憐什麼呢!

  「娘,只要別碰觸到人,我和正常人是沒有兩樣的。」

  「郡主──」夏玉娘依舊認為不妥,不覺脫口而出。

  「娘,我們不是說好了,昱曜郡主已經在十二年前死了嗎!我是您的芸兒,不是什麼郡主。」

  自從她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因「昱曜」這個身分而慘死後,她深知自己的真正身分會帶給周遭人麻煩,尤其,她只剩下玉娘了,所以絕對不能再讓愛護她的人遭受傷害,永遠脫離昱曜郡主這個身分,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每當一想到慘死於滅門的家人,不能為他們做任何事、不知兇手是何人、為何殺害她全家、無法為家人報仇的她,心中只能淌血。

  「這是救大家的唯一機會了,相信娘也是這麼認為。我是一定得去的。」

  夏芸堅定、不容置疑的氣勢,散發著不同於平凡人的尊貴氣質,讓人不敢忽視。

  玉娘心知不能改變夏芸的決心,只能衷心希望那位人稱「紫竹神醫」的大夫真能解救人免於水深火熱之中,別為難夏芸。

  「芸兒,妳就近日啟程吧!」

  ※※※※

  「叫他別再來煩我!」裴奕煩躁地下令,要家僕驅逐前來求診的人。

  「可是上官員外親自來說他的頭又疼了。」前幾天少莊主肯去上官府行診,怎麼今天不願意?

  皺起的眉心和抿緊的薄唇正顯示書房主人的不耐,他痛恨那些只問樂引、不求保健養生的人。

  「他的病乃由每天的山珍海味所引起,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宇兒?」裴奕懶得再理上官員外。

  「宇兒明白,這就去打發他。」

  十二歲的裴宇是裴奕五年前在市集上救回一命的小乞兒。裴奕見病癒的小乞兒老愛看他調製藥方,對藥草也特別靈敏,就留他在身邊做助手,為他取了名字,便教他辨藥。

  「宇兒,順便把這些圖卷搬到外面燒了。」裴奕指著一堆卷軸。

  出去遊山玩水的爹娘,到底哪來的本事派人送回這些垃圾!

  「師父,這不是莊主和莊主夫人要您挑選的媳婦圖像嗎?真要燒掉?」或許是他年紀還小,搞不懂已經「高齡」二十六的裴奕為何至今仍不成親,裴總管說他當年十六歲就成親了呢!

  「全燒掉。」

  「是。」裴宇於是抱起十幾卷圖卷,執行任務去也。

  爹娘到底是去遠遊,還是去替他物色妻子?娶妻的是他,他們瞎忙什麼!

  裴奕想到這裡,心煩的扒了下額前不羈垂落的髮絲。

  像他這樣心早已麻木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談什麼情愛,女人對他來講只是肉體的發洩、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部分而已,這樣的他能給妻子幸福嗎?或許,依父母親的意思隨便娶個女人,他的生活還是能照舊,一切照舊。

  他不是沒「心」了嗎?為什麼還會對這個想法感到可笑、甚至是排斥?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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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車馬轔轔,揚起黃沙,夏至的酷暑,讓地面上的人群頻頻拭汗。

  「娘子,喝杯水。」華麗馬車內的男子倒了一杯水給身旁抱著五歲女娃的妻子。

  黃土路上的砂石令馬車顛簸不已,不過專人打造、造價名貴的馬車還是比較耐得住路面得顛簸,給車內的人較安穩的旅程,連倒杯水也不感困難。

  「你用吧!我不渴。」氣質優雅的美麗女人面帶微笑,輕聲回絕,一手輕柔地拍撫趴睡在她胸前的女兒。

  女兒因為馬車的震動而在寬敞的座椅上仍睡不安穩,她索性抱著女兒,讓女兒睡在她胸前,天氣雖熱,但見女兒的皺眉微開,她也就不以為苦。

  「妳的額頭都冒汗了,芸兒我來抱。」男人拿起團扇為妻子帶來涼意。

  馬車上的窗簾只有微開,是為了杜絕塵沙吹進,可是也杜絕了窗外夏風的吹拂。

  「我不累,芸兒好不容易睡著了,讓她這樣睡吧!」

  「有孕在身的人不要逞強,妳休息。」男人輕斥的口吻中盡是寵溺。

  「夫君……好吧!」女人拗不過丈夫的意思,只好將女兒小心地轉放在丈夫寬闊的胸膛上。「你不要動,輕輕的呼吸……」

  「等……等會兒,我的手該放哪?」專拿大刀弓箭馳騁沙場的鐵漢,一時之間對靠在身上軟綿綿的小身子不知所措。

  一個鋼鐵般的大男人與一個不滿五歲的甜美小女孩。女人掩嘴輕笑,為這眼前的畫面感到滿足。

  都快五年了,他還是不懂得怎麼抱小孩,居然硬要抱!她知道他都是為了減輕她的負擔。想到這裡,女人笑得更深了。

  男人看到妻子絕美的笑顏,霎時呆愣了一下,但女兒的嚶薴聲讓他速速拉回神智。

  「她要醒了,我該怎麼辦!」他向妻子求救。

  「輕輕拍她的背,很輕,很輕……」女人輕柔的嗓音像是在哄一大一小的兩個人。

  她愛她的丈夫和乖巧的女兒,肚子裡還有尚未出世的孩子,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她只希望她的家人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生。

  沒有想到,這份希冀,卻成了她遙不可及的夢,甚至來不及將它當成夢……

  一陣馬匹的狂嘯,馬車跟著猛然停頓,車內外的一行人都被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車內的男人在穩住自己手中的女兒及一旁的妻子後,揮開簾幕詢問下屬。

  「啟稟王爺,有一群黑衣人騎著馬,迅速往這裡過來。」

  來者不善!憑他多年帶兵征戰的經驗看得出來。

  男人馬上下令備戰。

  「娘子,不要出來。」男人神色嚴正的叮囑,把女兒交給妻子。

  「怎麼了?巖……」女人慌了,情急喚出丈夫的名。她也感覺到事態的不平常。

  「聽我的話,別出來。」男人說完便揮簾而出。

  一個個騎著馬的黑衣人此時來到昱曜一行人的面前,團團圍住車馬。冷冽的刀光寒氣,透出陰寒的氣息。

  「你們是誰?」男人冷聲問,抓在手中的劍柄未離劍鞘。

  「昱曜王爺,看來你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就不隱瞞了,我們奉命來取你性命,上!」為首的黑衣男子下令屠殺。

  一陣雙方人馬的廝殺於是展開。

  刀劍相擊的鏗鏘聲、人的哀嚎聲,在在清晰地傳入馬車裡。

  「娘?外面好吵,芸兒睡不著……」小女孩揉揉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芸兒乖,不要說話……」

  「娘,爹呢?我要爹爹……」母親身上的顫抖傳到小女孩身上,小孩子總是對大人的言語行為特別敏感。

  車外的哀嚎聲令小女孩害怕,他們怎麼了嗎?爹爹到哪裡去了?

  女人從車內看到一個黑衣人想對丈夫放冷箭,她立刻扯開喉嚨大叫:

  「巖,小心後面!」

  李巖因妻子的提醒閃開了暗箭,卻冷不防地被無情的刀劍刺入右肩,血就這樣噴灑出來。

  「不──」女人早已顧不得丈夫先前的囑咐,丈夫的浴血讓她痛不欲生。

  為首的黑衣人則示意另一個黑衣人去解決馬車上的人,他自己則繼續對付昱曜王。

  「王爺,你愈掙扎只是死的愈難看而已。」

  「為什麼要置我於死?」李巖咬牙問。

  昱曜王爺不愧是人中豪傑,受到這麼多弟兄的圍剿還能支撐到現在,身負重傷卻沒有投降饒命的意願。

  「不是只有置你於死,其他人也免不了。」

  「什麼?」李巖看向馬車,發現正有黑衣人揮開簾幕刺向妻子。

  「啊……」女人將女兒擁在懷中,銳利的大刀深深砍入她的背部,霎時血染沙地。

  「娘子──」男人飛身扶住女人往前傾的身子,卻被女人施力扭轉了一個方向,原本應該刺入男人的劍硬生生地刺入女人的身體。他的妻子為他擋下致命的一劍。

  「娘子,娘子……」

  「相公……妾身沒能……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原諒妾身先走……步……」女人說完便含淚斷氣,一屍兩命。

  良久,沒有黑衣人靠近浴血相擁的一雙人兒,男人的悲痛和怒氣彷彿凝結了周身的空氣,現場的氣氛變得蕭瑟而冷冽。

  「為什麼?」眼前已被鮮血模糊的男人握緊長劍顫抖地問。

  「奉命而為。」黑衣人回答。

  「可惡——啊!」男人舉劍毫不留情往前刺去。

  「放箭!」

  為首的黑衣人一下命令,岩壁上有近百個弓箭手依令把箭射向男人。

  無聲之間,只剩黃沙吹起,男人身中二十餘箭,倒向黃沙。

  李傲芸被抓出車外,丟在沙地上。

  「啊……」時間彷彿在尖叫聲中靜止,小女孩對周遭的感覺霎時放大了幾百倍、幾千倍,她看見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來的血,迅速蔓延,地上有很多人都流著血,一動也不動,有對她很好的士兵叔叔和丫鬟姊姊、還有娘……

  小女孩心慌地飛奔至母親身邊,小手搖了搖女人的手臂。

  「娘流血了,痛痛,我幫您揉揉……」她記得上回跌倒擦破膝蓋,娘也是這樣為她揉揉。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小女孩,沒注意到倒地的李巖又起身從後制住他的肩膀,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短刀架在他脖子上。「你沒死!」

  一群黑衣人譁然,他們的頭頭竟然被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挾持,可見昱曜王爺的力量一如傳言中的可怕。

  「我已知沒有活路,你們不必浪費力氣了。」看到穿著熟悉的鎧甲的弓箭隊,他已明白是誰要他死了,死在那個人的手中,他無懼也無怨。

  「我落在你手中,你何不乾脆殺了我?」黑衣人問。

  「我們無怨無仇,我不想殺你。」

  「爹!」小女孩聽到父親的聲音,父親身上也是血。忍住害怕走過去,短短的幾步路都踏在鮮血上。

  「孩子……」

  小女孩的眼淚啪啦啦啦直掉。

  她好怕、好怕,她討厭大家都流血了,她討厭爹身上的箭,它們讓爹一直流血。

  「我佩服你,昱曜王爺。你的命抵她的命,我說到做到。」黑衣人心服於李巖的剛正,正所謂英雄惜英雄,若換成其他的機緣、其他場合,他會當李巖是朋友,但是上面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多謝。」李巖相信黑衣人無欺的眼神,現在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做一件事。

  他把手伸向女兒,握住她那白皙柔軟、不沾染俗事仇恨的手,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溫柔的告訴小女孩:

  「乖孩子,不要哭,不要報仇……忘掉妳所看見的……忘掉……」說完便給了一個令小女孩安心的微笑,放開了小女孩的手,以短刀刺入自己的喉嚨。

  「爹,你為什麼要刺自己,爹,我聽話,你不要睡著,我揉揉就不痛,對不對?爹?爹說話呀?爹……」小女孩看到父親的手放開她,趕緊將父親全是血的手抱在胸前。

  接下來,小女孩在昏迷前聽到有人說道:「小孩我解決了,撤!」以及很多馬匹奔遠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很快的都被那一句「忘掉……忘掉……」給掩蓋住了。

  此時雖是盛夏酷暑,但在失去意識前看到身上、手上的血,小女孩卻感覺到異常的寒冷,彷彿冬天的腳步一腳踩入她的心。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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