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晴子《鬼眼御妻.上》

陽光晴子《鬼眼御妻.上》

他,鬼眼闕穆沙,陜西商會魁首,善權謀、工心計,
是京城裡以庶子身分坐上家主大位的傳奇人物,
人人都說他殘忍無情,能活烹人肉而面不改色,
他也一直以為爬到最高點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事,
直到她出現,徹底攻佔他的心,
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活著的感覺……
她喜歡自己親自伺候他,
從灶房到浴房都有她展現滿滿愛意的身影;
他喜歡用盡辦法寵愛她,
她美麗的笑比談成任何大生意還讓他開心!
失去她,或許是上天對他這些年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懲罰,
與心愛的妻子天人永隔後,他的人生再也沒有歡笑與陽光,
從此陷入了永夜──


【出版日期】 2010/11/1
許卿長安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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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鬼眼闕穆沙遇上與深愛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雲兒後,兩人之間會有什麼纏綿禁忌的發展,請見陽光晴子新月甜檸檬系列382《鬼眼御妻.下》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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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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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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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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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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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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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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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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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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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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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長安城熱鬧非凡,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中除了高官巨賈的園林深宅,各式商鋪林立外,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既熱鬧又擁擠,再加上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人潮更是一波波接連不斷。

  今夜星光燦爛,在櫛比鱗次的屋瓦上,一排長長的燈籠延伸了整條熙熙攘攘的街道,萬頭攢動中,一張有如海棠般嬌豔的麗顏漾著動人笑意,睜著剪水明眸看著造型各異的燈籠,那一襲月牙白衫的佳人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散發一股渾然天成的優雅貴氣,讓原是來看燈的遊客們忍不住一再回首,將目光投注在她令人驚豔的絕美容顏上。

  官紫熏在丫頭小蓉的陪同下,流連在一條條美麗的燈河裡,她偶爾會停下來猜猜燈謎,或看舞龍舞獅,見到有人踩高蹺以及表演雜耍,她開心的看得目不暇給,就這樣走著看著,直到一名滿臉橫肉的男人突然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淫邪的看著她。

  她心中一驚,急忙揪住小蓉的手往人潮的另一邊走去。

  「小姐,我們走了啦,妳臉上的面紗已經不見了,實在太顯眼了。」小蓉緊張死了,人潮眾多,一個不小心就將原本遮在主子臉上的黑色薄紗扯不見,沿路走來主子這張絕色的臉孔已引來太多注目了。

  「既來之,則安之,人這麼多,沒事兒的。」

  官紫熏一雙明眸裡笑意盈盈,握著小蓉的小手試著緩和她的不安。只是一波又一波的人潮也不知怎麼擠的,兩人被這麼擠著推著的,竟讓人群給沖散了!

  當她回了神,才發現她竟然被擠到一條巷弄間,不過眨眼工夫,那些原本擁擠的人群好像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不!並非消失,而是這條街原是勾欄瓦舍,那些男人們這會兒全進去,女人則是跑開了。

  小蓉是疼愛她的父母自幼就找來給她陪讀作伴的丫頭,她們情同姊妹,官紫熏比誰都清楚看似是要保護她的小蓉,其實比自己膽小許多。現在她們倆走散了,小蓉不知會有多怕呢!

  連忙要往人潮多的地方走去,但不少站在門口的煙花女子不懷好意的瞧著她,有的還刻意擋路,嚇得她只好往另一邊走,沒想到愈走巷子愈黑,她愈走愈害怕,正當她轉身要往回走時,卻驚見剛才那個滿臉橫肉的男子笑嘻嘻的朝她走近。

  她倒抽一口涼氣,後退一步轉身要跑,卻又急急煞住腳步。

  她的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面帶邪笑的男人,他們將她圍在路中央,堵住了每一條通道,一雙雙帶著淫穢的眼神令她心驚膽戰。

  那名滿臉橫肉的男人粗魯的將她扯到身前,眸中的邪淫光芒令她想吐,她驚慌不已的掙扎,「你做什麼?放開我!」

  「可以放開妳,但妳要先讓咱們兄弟舒服呀,小美人。」

  「哈哈哈……」

  幾個男人愈靠愈近,她知道她該尖叫呼救,但她的喉嚨乾澀得喊不出聲音來,那一雙雙不規矩的手正準備摸向她,她害怕得想躲,不知道有誰能來救救她……

  「勾欄裡的花娘何其多,你們不去找卻在這調戲良家婦女,莫非是連狎妓的費用都想省了?」驀地,一聲令人膽寒的冷戾男聲突然響起。

  就在另一邊黑暗的巷道中,一個挺拔的身影慢慢走出來,那頎長的身形在光影之中忽隱忽現,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官紫熏星眸含淚的看著他,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好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但此時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卻冷硬得懾人,臉上似乎覆著一層寒冰,令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是鬼眼闕穆沙!」

  有人認出他來,顯得神情驚懼,但也有人笑容滿面,膽大的與他稱兄道弟。

  「原來是七爺,咱們可是久仰七爺的大名了。」

  「是啊,聽說有人被割舌烹煮的處以私刑,卻不見有捕快上門查問,七爺真是好手段,日後有機會還請七爺多多提拔關照!」

  「就是,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七爺就別壞我們兄弟的好事,下回有什麼需要,喊一聲,咱們兄弟絕對為七爺出力。」

  幾個男人涎臉笑著,一人的手甚至大膽的要勾搭他的肩膀,但不過瞬間,那男人的手臂就被反折在後背,跪地哀號,「痛痛痛……」

  只聽卡的一聲,男人的手被硬生生折斷,痛苦的發出哀號,其他人臉色一變,怒不可遏的衝向闕穆沙。

  官紫熏揪著一顆心,差點沒嚇昏了,但見他們個個殺氣騰騰,抽出腰間的刀子群擁而上,她連忙出聲,「小心,小心……」她的聲音回來了,但仍低如蚊蚋。

  然而不過瞬間,刀子哐啷哐啷的落地,一群人東倒西歪地被摔飛出去,個個撫胸吐血的不住呻吟。

  好、好強!她怔忡的瞪著被稱為鬼眼的闕穆沙。

  驀地,一名倒在她附近的男子不知從哪又摸出一把刀,惡狠狠的朝她揮出,她嚇呆了,眼見那把森冷的飛刀就要劃破她的臉,說時遲、那時快,闕穆沙身形迅速的閃至她身前,出手打飛了它,但手也因為被刀刃劃過而鮮血直流。

  那些人則趁機踉蹌脫逃,消失在夜色中。

  突來的變故讓官紫熏瞬間呆怔住,但很快就回了神,急急的從袖子裡拿起帕子想為闕穆沙包紮,沒想到他卻轉身就走,她愣了一下,連忙拉起裙襬追過去。

  「謝謝闕公子救了我。」

  「不必,妳聽到他們說的話了,我也是壞人,離我遠一點。」

  「可是—— 」她一直注意著他手掌上的傷,但又不敢去握他的手。

  他注意到她的眼神,「不礙事。」

  「可是你在流血……」

  「我是嫌他們太吵、擋了我的路才出手,就算受傷也與妳無關。」他冷冷的盯著她,不得不承認,她美得驚人。

  彎彎的柳葉眉、濃黑纖密的長睫毛下是一雙璀璨明亮的瞳眸,此時正因閃動著淚光而更顯得楚楚動人,櫻唇嫣紅,似在誘人擷取,再加上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支簡單的珍珠銀釵為飾,讓她看來更是出塵脫俗,如一朵純淨百合。

  官紫熏被他那雙足以蠱惑人心的深邃黑眸緊緊鎖著,一顆心無法克制的紊亂跳動,雙頰更是燒燙得像要冒煙。

  「下次見面就當不認識。」他突然又開口。

  她柳眉微蹙,鼓起勇氣問:「為什麼?」

  「我說了我是壞人,我也討厭女人。」他冷漠的眼神又瞟了她一眼,說完便往另一邊黑暗的街道走去。

  就在她怔忡著要不要再追上前去時,小蓉的呼叫聲突然在靜巷裡響起。

  「小姐、小姐—— 妳嚇死我了,妳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滿頭大汗的她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呃—— 我—— 」官紫熏看了小蓉一眼,再回頭,那挺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             *             *

  官家布聞名天下,以紡織業聞名全國,「官織坊」不管產量或品質都是獨佔鰲頭,每日有數千台織布機織出不同的布料,如棉紡、絲帛、蜀錦、絲綢、雲錦、緙絲。

  官紫熏身為織業龍頭官亦祥的獨生女,從小就在這些綾羅綢緞裡玩耍,布料是從哪裡來的,印染、繡工如何,她更是如數家珍,因此一些皇親國戚等貴客上門購布時特別喜歡指名要她招呼,而且除了對布的瞭解外,小人兒甜美溫柔,也是他們眼中的好媳婦人選。

  官亦祥更是大方的向外宣佈,只要誰娶了她,就由誰繼承官織坊,那可是等同擁有數十座金山銀礦。

  消息一出,長安城內外的貴族商賈莫不請媒婆上門說親,官家門檻差點沒被踩平,但官亦祥總回應要讓愛女自行決定,寵溺程度由此可見。

  然而要接近官紫熏也不容易,因為她年少時曾被父親的敵手下毒,差點死去,所以除了固定至山上的桑園巡視外,官織坊在京城設的幾處店鋪是見不到佳人身影的,她只在總店招呼,每日也只有一、兩名貴客能得到她的親自服務。

  只是在過去總是認真聊著布料的織法與特點的她,這兩日卻有些不尋常。

  「小姐?」

  這裡是官織坊內專門招待貴客的雅致廳堂,小蓉對著齊王府的老太夫人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後,有些焦急的輕喚著主子,怎奈主子這兩天一直心不在焉,現在更嚴重了,在客人面前竟也發起呆來,魂都不知飛哪兒去了。

  官紫熏一手握著定州的兩窠綾,一面神思恍惚的想著,已經三天了,闕穆沙的手傷不知痊癒了沒?

  「小姐啊!」小蓉笑得臉都僵了,腳一跺,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主子的袖子,對她擠眉又弄眼。

  她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有些疑惑的順著小蓉的眼神看過去,直到望見齊老夫人忍俊不禁的笑意,俏臉頓時飛上兩抹嫣紅,「啊—— 老夫人,對不起。」

  「沒關係,老太婆認識妳也有三年了,難得妳有走神的時候,不會是在想哪家公子吧?」年逾八旬的齊老夫人慈祥的呵呵笑著。

  她尷尬的直搖頭,「不是。」

  「不是就不對了,妳已及笄,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若非我那兩名孫子被他爹娘寵過了頭,又風流成性,要不,妳這孫媳婦我可是要定了的。」

  「老夫人客氣了。」她溫柔的笑應著,「齊大公子只是尚缺定性,齊二公子也是保有赤子之心,兩人均本性純良,日後定能擔當大任。」

  「好丫頭,真會說話,可惜我家那兩個孩子沒福分啊。」最後齊老夫人選了一塊上好的兩窠綾,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滿意的離開。

  送走齊老夫人後,官紫熏走出側廳,步往後方院落。在經過了假山流水及曲橋後,來到她所住的「盈辰苑」,這是獨棟別院,清幽寂靜,還有她最愛的織布間。

  織布間裡有她娘親親自改裝的織布機,這是只有官家人才懂的獨門織法,她每回坐在這裡織布,心情總是十分平靜,可是這兩三天以來,腦海裡總會浮現闕穆沙的俊容,只要一想起他就臉紅心跳不已。

  思緒翻湧間,她在矮凳上坐下,一邊拉線一邊織布,可不管是力道或速度都不對,但她並未察覺。

  小蓉皺著眉頭看著主子,她想來想去,覺得主子的轉變就出在她們走失的那一晚,她咚咚咚的跑去端了杯茶回來給主子,讓她喝口茶回過神後,才一臉認真的問:「小姐,老實說,燈會那晚出了什麼事吧?」

  官紫熏咬著下唇,看著跟自己情同姊妹的小蓉。也罷,娘不在了,爹是男人,這種事她怎麼跟爹開口,只能跟小蓉說了。「嗯,可是妳別嚇到了。」

  她簡略的將燈會那晚發生的事跟小蓉娓娓道來。

  「天啊,好在小姐沒出事,不然小蓉就慘了!」小蓉聽了之後冷汗直流,嚇都嚇死了。

  「他們為什麼叫他『鬼眼』 」她好奇的問。

  「這個……我可以回答,但小姐可千萬千萬別再將那人放在心上了,就算他手上中了一刀,也絕對死不了的。」

  「胡說什麼!快說。」官紫熏粉臉更紅了。

  「小姐,妳可要答應小蓉,真的不能對他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哦。」

  不是她小蓉斗膽敢跟主子談條件,實在是闕穆沙臭名遠播,而主子從小就是被老爺、夫人捧在手心裡疼著養在深閨,即使這幾年主子長大了,也只讓她接觸幾個重量級的客人而已,外面世界醜陋的一面,涉世未深的主子哪裡懂呢。

  在主子期盼的目光下,她開始道來關於闕家的事。

  闕家雖不是皇親國戚,但勢力與實力都堪比皇商,他們各式各樣的生意都做,且做得極大,日進斗金,可說是京城第一豪門商賈。

  闕穆沙的母親出身貧寒,但美貌過人,讓闕家老爺收了當小妾,他這名庶出之子,從小就因為身分而被打壓,整個人陰鬱冷戾,為了在家族爭鬥中贏得一片天,他心狠手辣、行事果斷,再加上只要是他看上眼的商品沒有不大賣的,目光敏銳準確,遂有「鬼眼」之稱。

  做生意無非就是為了賺錢,所以不論人品好壞,各商號都很佩服他高瞻遠矚的眼光,並推舉他出任商會魁首。

  原來他是庶子啊,聽來是環境造就了冷漠殘酷的他!官紫熏不由得替他心疼起來。

  「總之,小姐日後若見到他,離他愈遠愈好,那種人是當不了英雄救美的好人的,他是奸商,也是壞人。」小蓉說得口沫橫飛,就是想讓主子離他遠遠的,「說來他也算識相,承認自己是壞人……」

  官紫熏聽了很難過。好可憐的人,說自己是壞人,外人也這麼說,長期處在這樣歧視的目光下生活,肯定很辛苦。

  何況她雖然被保護得很好,但從小就喜歡跟僕役下人的孩子們玩在一起,所以她很明白,不論是窮人家的孩子或庶出的孩子要出頭都相當困難,因此不得不耍弄心機,看能否飛黃騰達……

  她咬著下唇,突然從椅上起身,「去取來一匹繚綾,我們出去一下,妳駕車就好。」

  小蓉眨巴著眼睛,困惑的跟上主子的步伐,「小姐是要去巡視桑園嗎?可不需要這麼早吧?」

  「我想先去另一個地方,接著再去桑園,這樣時間上剛好。」

  「剛好...小姐是想去—— 」猜出主子要去哪兒了,小蓉倏地瞪大了眼,慌張的想阻止,「不成啦,老爺這幾日跟總管下江南去,咱們不能出亂子啊。」

  但官紫熏卻很堅持,「我要出去!」

  主子難得有執拗的時候,而且小蓉很明白,一旦主子堅持起來便是沒得商量的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嗎?不然,怎麼她那麼努力想打消小姐對闕穆沙的好奇,卻好像得到了反效果。

  片刻之後,馬車駛出官織坊本鋪,答答的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

  小蓉硬著頭皮的將車子停在那棟富麗堂皇的「穆沙府」門前,她動作俐落的跳下馬車,拿了矮凳,拉開簾幕,仍不死心的問:「到了,主子真要下車嗎?」

  官紫熏深吸了口氣,朝她點點頭,再將手上的一匹上等紫金綾紗交給小蓉後,拎起裙角,小心的下了車。

  小蓉看主子毫無退怯之意,也只能吐了一口長氣,抱著綾紗跑到大門前,跟其中一名侍衛說了些話,就見那侍衛回頭瞧了官紫熏一眼,見美若天仙的她朝自己微微一笑,年輕的臉龐頓時羞紅起來。

  「請姑娘稍待,在下馬上去請示七爺。」

  不一會兒,年輕侍衛去而復返,身後跟著一名看來嚴謹的總管陪同。

  兩鬢斑白的金滔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禮道:「奴才是府內的總管事金滔,官織坊大小姐到訪是府裡的福氣,只是七爺公務繁忙,只能跟姑娘說幾句話,還請姑娘見諒。」

  這傢伙好大的架子!他以為人人都有機會能見得著她家主子嗎 小蓉聞言心中不悅,噘起紅唇在心中嘀咕起來。

  「謝謝金總管,我明白了。」官紫熏盈盈欠身。

  金滔精明的眼眸看著她秀美的容貌及散發的純淨氣質,「官姑娘,這邊請。」

  「麻煩你了。」她帶著一顆既緊張又期待的心,走進穆沙府這大宅院。

  「天啊,這、這真是氣派豪華!」小蓉瞪大了眼,忍不住低呼出聲。

  此刻,她們主僕倆正穿過正廳,眼前是一座石橋飛瀑,相當壯觀,再加上設計巧妙的池塘引水,疊石造景,襯著一座矗立在粼粼湖面上的亭台,彷彿人間仙境似的。

  官紫熏也是看直了眼,再望向另一邊,樓台在綠樹間掩映,窗櫺的雕工細緻,怎麼看都極具富貴宏偉的氣勢。

  她們主僕兩人也不是鄉巴佬,但官家府第古典優雅,和這種用滿滿金銀堆砌出來的金碧輝煌大不相同,如此豪奢,怎能不讓人看花了眼。

  金滔一路帶著心中暗暗驚嘆的主僕兩人來到主子居住的冷淵閣。

  「七爺正在書房裡忙著,還請官姑娘先在這裡稍候片刻。」

  他走上前去,讓她們先待在前方的亭臺,但官紫熏已從書房半開的窗戶見到了這兩日讓她一直惦記的男人,一顆心更是不聽指揮的怦怦狂跳起來。

  書房內,闕穆沙正低頭看著桌上一疊疊的卷宗及帳冊,他手上的毛筆邊寫著註記,無法鬆懈,因為他很清楚有多少人等著他從高處跌下來。

  他獨攬各產業的大權,要那些弟兄們心服口服是不可能的,所以先前才會個個私下招兵買馬,想暗殺他了事,不過在那場下鍋秀後,最近這一陣子他們倒是沉寂了下來。

  但過去的經驗讓他明白,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財富權勢太吸引人,他們對自己這根眼中釘不拔不成!

  「七爺,官姑娘到了。」

  「讓她進來。」

  金滔隨即將門打開,退後一步,跟在亭臺等待的官紫熏點了頭。

  她往前走,突然停下,回頭看著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的小蓉,「繚綾給我,妳在外頭等著。」

  「可是—— 好吧。」

  小蓉莫可奈何的將手上的布匹交給主子後,好奇的目光望向屋內,正巧對上剛從椅上起身的闕穆沙,見他五官俊美、氣質冷峻,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直看,但那雙銳利黑眸一射過來,她立即嚇得低頭,屏住呼吸。好一個有氣魄又俊美的男人,難怪主子對他念念不忘。

  闕穆沙的目光回到官紫熏的身上,見她緊張的抿著紅唇,雙手捧著紫金色的繚綾,步步生蓮的走進書房。

  將布放到桌上一角,她暗暗深吸口氣,這才敢抬頭看他,「這是謝禮。」

  他定定的看著她,今天的她一襲黃藍色花鳥蘿裙,頭戴簪花,一張粉雕玉琢的容顏在如絲緞般的長髮襯托下,更加的美麗動人。

  兩人的目光有片刻的交纏,見她臉頰轉為酡紅,他立即收斂心神,臉色轉為冷硬,「官姑娘早該聽聞我的傳言,脾氣殘暴冷酷不說,做事不擇手段、卑鄙陰狠,野心勃勃的覬覦家主之位,妳為何還要上門?」

  她的心一窒,瞧著他臉上的冷笑,忍不住反駁,「我看到的不是這樣的你。」

  「姑娘不僅是個不聽話的人,也很自以為是。」他看似笑了,但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抵達那雙冷峻的黑眸。

  官紫熏臉色頓時一白,「我只是想,我應該來探視你的傷……」她怯懦的看向他仍然沒有包裹的右手掌,眼中滿是擔憂,好在傷口已結疤。

  「看過了,禮也送了,官姑娘可以走了。」

  「可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想再跟他多說點話,不想那麼早離開。

  「我還有事,現在就要外出。」

  這道逐客令下得快又急,她尷尬無措,卻也知道自己太過莽撞。

  「金總管,送客。」他轉身朝門口喊了一聲。

  「是。」金滔必恭必敬的進來,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打擾了。」她的心有點莫名的疼,覺得眼眶有些微濕,匆匆行禮後,快步走出書房,偕同一臉莫名其妙的小蓉快步離開。

  闕穆沙看著她的背影,眼眸變得深沉。

  金滔濃眉一皺,「七爺—— 」

  不等他說完,闕穆沙已沉聲打斷了他。「備車,我要出門!」

  「是。」

*             *             *

  馬車答答而行,駕車的小蓉不捨的吐了口長氣。剛剛見主子上車前都快哭了,這會兒肯定在車內難過的拭淚吧。

  真是的,她就說不該去的嘛!才剛想著,一連兩輛馬車就越過她們的車駕,她看見第一輛馬車駕車的就是闕家嚴肅的老總管。那車上坐的,不會剛好是那個可怕的男人吧?

  車內的官紫熏眨著泛淚的明眸看著窗外,也正好看到了金滔駕駛的馬車。那車內坐的應該就是闕穆沙了,他趕她走,是因為要外出嗎?

  她急得匆匆放下車窗簾布,擔心再跟他打照面,他會以為自己又想黏著他。

  前後三輛馬車答答而行,陸續的駛離熱鬧的京城街道,前往近郊,小蓉憋著一肚子火,瞪著前面兩輛擋路的馬車。真是的,若非路只有一條,她真會以為他們是故意的,走那麼久了還擋在她們面前,真是礙眼極了!

  車內的官紫熏也不時拉開車簾,偷覷前方車子,有些奇怪闕穆沙要往哪裡去。這條路是前往她官家桑園的必經之路,她每兩日就會固定走上一趟的。

  終於,馬車抵達桑園入口,小蓉駕車彎入,但闕穆沙的車駕卻繼續前行。

  「呼,我還以為他們也要來桑園呢。」

  小蓉扶她下馬車時嘴巴唸唸有詞的,還見到主子回頭望著已看不見任何車影的官道。

  官紫熏也以為闕穆沙要來桑園,因為這一帶大多數是官家種植的桑樹田,佔地極廣,附近只有幾處偏僻的小村莊而已,不像是他會來的地方。

  片刻之後,她便與桑園管事巡視一畝畝的桑田,望著那一株株翠綠桑樹,還有一大畝甚至已結了許多紅色或暗紫色的桑椹果園時,都讓她感到心曠神怡。

  種桑養蠶是官家最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一代接著一代,官家繼承人都必須前來巡園,提醒自己不能忘本,官家的一切始於這裡,對每一片桑葉都要帶著感恩的心,每一株桑樹更是禁止砍伐。

  行走在桑林間,驀地,兩名家丁竟揪著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往她這裡走來,在他們身後,還有另一名家丁抱著一綑被砍伐下的桑樹幼枝及兩柄小斧頭。

  見狀,她心中已知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兩名身形佝僂的老爺爺眼眶微紅,神情害怕,心也不由得一揪,「快放開老人家!」

  兩名家丁連忙把人放開,並說道:「大小姐,這兩位上了年紀的爺爺竟然砍伐我們的桑樹,前陣子我們就已經規勸過,沒想到他們明知故犯,今天竟又來了!」

  她看著兩位老人家低著頭,害怕的發著抖,身上衣物破舊,已有好多補丁,鞋子也只是草鞋,可見生活困苦。

  官紫熏深吸口氣,看向管事,「你們都退下吧。」

  小姐又來了!小蓉一看主子讓家丁跟陪同的管事都先離開後,心裡就直嘀咕。果真,有著菩薩心腸的主子看了她一眼,她輕嘆一聲,便從衣袖裡掏出荷包,正想拿出幾串文錢,沒想到主子卻將整個荷包都拿走,走上前,將荷包放入一名老人家手中。

  兩名老人愕然抬頭,看著這名有如天女下凡的美麗姑娘。

  「在這裡的每一株桑樹對官家而言都是獨一無二的,再者,桑材可製車具、桑椹可供食用、樹皮可為藥材、幼枝可作薪材,就連桑葉也得以養蠶,而蠶絲還可製衣,故請兩位老人家別再傷害它們了。」

  兩名老人家看著手上沉甸甸的荷包,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老人家若真有困難,日後直接跟管事言明,我會請他們送些米糧—— 」

  其中一名老人家終於回過神來,急急搖頭,「不用不用,多謝姑娘好心,雖然咱們金元村村小貧窮,但一直有好心人幫助咱們,只是今日恩公來訪,雖然咱們小村子沒啥好東西招待,至少也得燒個茶水請恩公喝,才會斗膽來這一大片桑園砍些柴火,真是對不起,請姑娘原諒咱們老頭子年老力衰,無法入山砍柴,才會貪圖方便來這裡……」

  「不知老人家說的恩公是哪位?」官紫熏聞言好奇的問。由於這附近幾乎都是官家土地,那些偏僻的小村落都是一些不願賣出祖產的村民,他們會願意接受別人的接濟,讓她很是好奇。

  「七爺是咱們全村的大恩人,姑娘行行好放了咱們,咱們真的只是想給恩公燒點茶水,咱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

  「七爺?是鬼眼闕穆沙嗎?」官紫熏一臉震驚的打斷了老人家的喋喋不休。

  另一名老人頻頻點頭,「是啊,七爺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他……他很常來看你們嗎?」她忍不住問道,這事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不一定,七爺很忙的,但他有空就會來村子看看咱們,咱們金元村就在桑園的另一邊,他如果會來通常就是這個時辰。」兩個老人家見她好似沒有追究他們偷砍柴的意思,一同行禮趁機告退,「咱們該走了,謝謝大小姐,妳真好心。」

  小蓉見兩個老人家感恩戴德的離開,忍不住嘀咕,「真的假的?那傢伙會救濟他們?老人家是眼花了吧!」

  「小蓉!」官紫熏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丫頭,搖頭斥道。

  「是,奴婢不說了。」她只好摀住自己嘴巴,不敢多嘴。

  這一天,雖說是巡視桑園,但官紫熏總是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到桑園的另一邊,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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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太陽剛剛西沉,一片殷紅霞光暈染了半邊天,火燒般的紅光灑落在穆沙府的廳堂內,一個嚴峻的聲音正自其中緩緩傳出。

  「一艘載運了八萬石糧食的商船,船上三十六名侍衛與船工喝了被人下了迷藥的酒,毫無抵抗能力的被埋伏的伏兵所殺,所有糧食不翼而飛。」

  廳堂內氣氛詭譎,在座眾人個個神情僵硬,看著坐在一張做工精細的黃花梨木椅上的男人,不由得猛嚥口水。

  「好在我另外以陸運方式提早一個月運送了另一批米糧,並在預定的時間內送至邊界補給軍糧,不致延誤戰力。」闕穆沙緩緩從椅上起身,黑袍曳地,一張俊魅的容顏毫無笑容,冷戾的黑眸一一巡視過自己那些心虛不已的手足至親,「不然,軍糧若無以為繼,影響了邊境戰情,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七弟真是有先見之明。」闕家老二闕政天尷尬回應,但在他冷厲的視線下,勉強堆出的笑容已快要掛不住了。

  「未雨綢繆。」闕家老大闕仁偉卻是說得不屑。

  闕家老三闕德明什麼都沒說,臉上有著驚懼不安,其他兄弟臉上的表情與他大同小異。

  砰的一聲,闕穆沙突然握拳搥向桌子,一張石桌竟應聲斷成兩半,可見其內功之深厚。

  在場所有人臉色陡地一變,瞬間一片死寂,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驚懼的看著神情陰鷙的他。

  雖然他不過是個庶出之子,在人口眾多的闕家中排行第七,但即便如此,他的兄長們仍只敢在心中腹誹,無人敢發出不平之鳴。

  因為他善權謀、工心計,還組織了一支近千名的密探落腳全國各地,收集各方情報,不過短短幾年,他便縱橫商場,舉凡陶器、木製家具、漆器、石雕、茶葉等皆做得有聲有色,幾乎獨攬闕家在各地的產業大權,還在幾個商場巨擘的推舉下成了陝西商會的魁首,權勢過人。

  他們當然知道他的野心就是坐上闕家大位,可以想見的,由他繼承家主之位,闕家必將會有一番榮景,但他們以後可都得咬著牙根過日了。

  因為出身低下的關係,他們小時候都欺侮過他、羞辱過他,以大欺小的將他圍毆打趴在地上,寒天推入冰河讓他受盡凌虐,竹條打得見血更是常有之事,但這傢伙卻在七歲開始習武後漸漸長得又高又壯,後來他的身手愈來愈好,他們便不敢再對他打罵了。

  闕家世代從商,在長安城坐擁好幾座的金山銀礦,他們父親闕恪東風流倜儻,娶了三妻四妾,兒女不少,他們在座的這些兄弟一出生即是天之驕子,長大後個個生活奢靡,好聲色犬馬,恃威作福、自視不凡,哪能忍受向來被他們看不起的庶出之子壓在他們頭上,更別說兒時對他的欺壓凌辱,他還不知想怎麼報復呢。

  他很清楚這些兄弟在想什麼,他迅速的聚集起大量財富與勢力,現在更是開拓起海上貿易,闕家子弟裡有誰比他有資格坐上大位?!但這些人卻一直找他麻煩!

  闕穆沙抿唇不語,刻意讓此刻凝結的氣氛延續。

  終於,他冷冷開口,「有一場表演,是特別為大哥準備的,也該上場了。」

  他眸光冷酷的一抬手,幾名侍從立即從外頭提進來一爐爐已經燒紅的炭火架在地上,隨即一只大甕被扛進來,放置在炭火上方煎烤著。

  接著,另兩名小廝各握了一柄利刃,磨刀霍霍的站在一旁。

  眾人見狀面露不安。

  果真,一名被綁成粽子般的男人隨後被丟進廳堂,他躺臥在地,嘴巴塞了布,一張老臉泛青慘白,身上已被劃破好多刀,渾身鮮血淋漓。

  原本氣焰頗高、滿臉不屑的闕仁偉一見到那人,頓時臉色一白,身子亦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闕穆沙冷冷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就是他帶頭殺了我船上的三十六名手下,劫走了八萬石米糧,陰毒得想讓皇上要了我的項上人頭。」

  「真……真的該死!」闕仁偉說得顫抖,忐忑的眼神看向跟他同謀的三弟、四弟,兩人臉色一樣慘白。

  「他是該死,但他欠下的可是三十六條人命,不該讓他死得太痛快,所以應該將他剮肉煮食,再加以鹽漬,才足以告慰那三十六條亡魂!」

  男人拚命搖頭,老淚縱橫,渾身戰慄,絲毫沒有當時血洗商船時的狠勁。

  闕穆沙冷冷的看著站在身旁的總管一眼,金滔立即吩咐兩名侍衛,他們旋即動作迅速的扛進了兩大袋鹽,毫不手軟的就朝男人身上倒,他們知道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有不少是活生生的被他扔到海裡餵魚的,這傢伙是死有餘辜!

  男人的嘴巴被塞了布,發不出痛苦哀號,但一張臉扭曲慘白,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掙扎,那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響在在都透露出生不如死的劇痛。

  闕穆沙突然朝闕仁偉一笑,「人心險惡啊大哥,他說了還有幕後主使者,也許該把他嘴上的布給揭開,讓大家聽一聽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要!」他驚慌大叫,這一叫,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但金滔仍上前拿走了男人嘴裡的布。

  男人立即發出如負傷野獸的哀號,「嗚……嗚……」那混著鮮血的口水不時的淌下下顎,只見他痛苦的又爬又滾,蜷縮在地上。

  終於,有人發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的舌頭……舌頭被……」闕德明又驚又懼的指著男人的嘴。

  闕穆沙冷笑,「我怎麼忘了,他竟然指控此事是我的幾位兄長指使的,所以我一怒之下,一刀便將他舌頭給割了。」

  闕仁偉等人個個臉色丕變,嚇得差點沒有魂飛魄散。

  但一抹更令人生畏的殘佞冷笑,躍上闕穆沙的嘴角,「這聲音真刺耳,來人,下鍋!」

  話語方歇,咚的一聲,熱燙的水花四濺。

  「啊—— 」令人不忍聽聞的慘烈哀號在廳內響起,在座的闕家人就像窒息般的拚命喘氣,看著他的表情充滿驚恐。

  他冷酷無情?!闕穆沙冷笑。那又如何!他今天能走到這裡,是老天爺垂憐加上自己的努力,因為只要一個不留神,他這條命就沒了。

  那些買兇的人就在他面前,這些年來他們想方設法的給他使絆子,若非他行事謹慎,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將他拉下目前的位置,面對這一個個不擇手段、變本加厲想要他的命的同根兄弟,他只能以牙還牙!

  「這樣就想走?八萬石糧草被劫,軍糧無以為繼,萬一邊境失守—— 」闕穆沙的冷眸掃過那些已吐到無力的兄長們,「你們以為皇上只會要了我的腦袋而不是抄家滅族?」

  此話一出,闕家兄弟個個倒抽了口涼氣。他們壓根沒想那麼遠,只想除掉這個討厭的弟弟啊。

  闕穆沙冷笑著。這些有勇無謀、急功近利的愚蠢兄弟,他們實在被寵得無法無天,個個不長腦,哪一天怎麼死的大概都不知道!

  「你們的腦袋還有闕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腦袋,全是由我保住,誰有能力擔任家主之位,應該已經很明白了吧。」

  此話一出,闕仁偉等人面面相覷,說白了,闕穆沙就是想趁機逼他們拱他坐上大位。

  瞧瞧這座「穆沙府第」,大興土木三年,豪華氣派,眼前所見的家具擺飾盡是上等的檀香木、楠木,其他古董名畫更是件件都價值連城。

  府第刻意名為「穆沙」,就是要他們每回看到高高掛在大門上的牌匾時嘔到搥心肝,因為他們拚命欺壓到底的庶出兄弟,可不像他們窩囊到還得擠在闕家老宅。

  他已經夠囂張的了,再讓他坐上大位,那他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認真說來,七弟確實有登上大位的能力,只是由誰繼任又不是咱們誰說了就算的,一切都還要看爹怎麼說。」

  闕仁偉身為長子,對出身卑微的闕穆沙原本是一點都沒看在眼裡,但剛剛那場下鍋秀實在太可怕,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再強自鎮定的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七弟的意思我明白,不如咱們就做個約定,只要爹將大位傳給哪個人,咱們誰都不能再多生事端,此後必當全心支持家主……至於誰能從爹手中得到那個位子,就各憑本事了。」

  闕穆沙冷冷掃了那些貪婪愚蠢的兄弟一眼,緩緩開口,「這個條件我接受。」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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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跨越障礙 陽光晴子
 
  呵呵……這個標題下得很勵志吧,對不對?!

  但是,我親愛的書迷朋友們,此刻的晴子心情真的很激動,可以預知的是,當你們看到這套書寶寶時,晴子已經跨越心理障礙,克服心魔,成功挑戰上下集了。

  真的、真的很不容易,或許是之前寫《黑王元配》時太過煎熬,這一年,徐奶奶特別恩准,讓我只挑戰一套上下集,而且給了晴子最大的耐心跟時間,讓我跟自己對話。(另一個意思是,她也閃得很遠,沒有被我的哀號呻吟掃到。)

  事實上,晴子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到的,只是過程還是很煎熬,壓力極大,所以,晴子這次很克制的沒有將自己的情緒波及到無辜的編編們。

  說來倒楣的應該只有晴子的小編了,真是辛苦她了,在這裡也要謝謝小編對晴子的包容與貼心,聽著我一邊哀號一邊歇斯底里的叫著,「我錯了……我瘋了……我為什麼又要挑戰上下集啊……」

  作者是瘋子,這件事晴子很早就知道了,但此刻大家應該跟我一樣確定了吧,哈哈哈!

  不管如何,這是我喜歡做的事啊,所以盡管寫稿過程中糾結不已,想哭想叫,但是晴子還是完成了,很開心的給自己拍拍手,對自己說你好棒。

  適時的鼓勵自己是應該的,而且晴子又成功的跨越了一個大障礙,這讓一顆心老是繫著自由與藍天的晴子,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走得更遠了。

  總之呢,此刻的晴子真的很開心,創作書寶寶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在完成這件大事後,晴子原本打算好好放個假,但親愛的小編說不行,因為這套《鬼眼御妻》被我拖得太久了,所以之後不能再偷懶,要好好努力了。

  也是啦,時機歹歹耶,像晴子這麼幸運的人可不多,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還有扣扣可以拿,當然要努力一點嘍。

  而且晴子真的拖太久的時間磨這套書了,所以晴子很乖巧的準備好要繼續去爬格子了,我們下本書見唷!
許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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