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時分。
整潔的臥房中仍是燈火通明,柔軟的加大型直立筒床墊上,一對男女赤裸交纏,空氣中充斥著情慾的氣味與曖昧壓抑的呻吟。
床上的男人容貌極為俊美,狹長眼眸、高聳鼻樑,比起流行雜誌上的名模毫不遜色。
常寧遠眼神火熱地盯著兩人的結合處,一滴熱汗由額上滑落。他平時的氣質成熟優雅中略帶冷漠,彷彿一座寒冷的北極冰山,只有在此時才會散發出不同平常的熱切與性感。
隨著他強健有力的動作,室內持續迴盪著粗重的喘息與拍擊聲。即使進行著這樣原始的行為,依然沒有讓常寧遠的表情變得猥瑣,反而更加邪魅俊美得挑不出半點瑕疵。
不止容貌氣質出眾,常寧遠高挑頎長的身形也極為出色,身上肌肉雖不特別健壯,卻稱得上是精悍有力,正是男人看了會嫉妒、女人看了會流口水的那種好身材。
即便這已經不知是今夜的第幾回合了,侵佔身下女人的感受仍是美妙到讓常寧遠有些恍惚。
他趕緊配合著律動的速度調整自己的呼吸,以免一時激動草草結束這回合的歡愛。
覆著六塊腹肌的腰桿不住前後挺送,不斷將雙腿間份量可觀的男性驕傲一次次推進身下女人的體內,撞擊著她、頂弄著她。
他身下的女人極瘦,或許在現今這個幾乎可以說是「瘦就是美」的審美觀中,她的身材還能算是正常範圍,可顯然他對此不太滿意。
他還是喜歡女人要有點肉,抱起來才夠味道,可惜這麼多年了,身下這個女人的體重頂多也只有四十一、二公斤,忙起來的時候甚至常常掉到三字頭,讓他在擁抱她的時候都擔心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給折成兩半?
雖然對她有諸多不滿,可是這麼多年來能讓他如此順心滿意的女人,也只有她一個。
不知為何,她總是很輕易地就能引起他的「性趣」,包括這扁平的身子與做到失神時無意識的輕哼,都能令他情慾高漲。
常寧遠不知道原因,也沒興趣去探究原因,此刻的他只想狠狠愛她、狠狠要她,盡情滿足出差這些日子沒辦法碰觸她的遺憾。
身下不斷進出的同時,常寧遠雙手覆上林貞蘭的胸口不斷揉弄,掌下的觸感沒比荷包蛋厚實多少,抓起來沒什麼手感可言。
她個子嬌小、體形纖瘦,就連胸部也不如一些發育良好的國中生,如果把臉也遮起來,常寧遠幾乎要以為她是剛發育的未成年少女。
要不是他確定自己對其他瘦巴巴又小胸部的女人沒「性」趣,他自己都會懷疑莫非自己是個戀童的蘿莉控?
在她小巧的胸乳上揉了兩下,手感當真不怎麼樣,但就是讓他欲罷不能,修長手指來到已經綻放紅艷的頂端一掐……
「嗚……」她由半昏迷中被驚醒,像剛被吊上岸的魚般張合著嘴,全身重重一彈,背脊拱起。
她的反應讓常寧遠滿意地勾起嘴角,所幸她的乳尖極為敏感,輕輕一捏便會整個人不住顫抖,發出甜膩吟唱時,花徑便跟著收束、包裹他的昂揚,每每讓他欲罷不能,這才稍稍抵消了他一些遺憾。
「嗚……不要了……」林貞蘭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自己不斷在搖晃,世界就像在旋轉。
腿間又脹又充實的酥麻感讓她知道身上的男人還沒有滿足他的慾望,有力地進出摩擦著嬌嫩的內壁。
好不容易稍稍回過神來,林貞蘭睜開迷濛的雙眼,就見常寧遠正以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她,讓她渾身一顫。
他居高臨下睨著她的眼神極為複雜,說不出冷熱,卻總是讓她又羞又怕地不敢與之直視。
林貞蘭知道自己條件普通,甚至可以說是比普通更糟一些。她的膚色極白,卻是像鬼一樣帶點青的白,因為膚白,眼下的黑眼圈就更顯明顯,五官也並不立體。
她乾瘦的身子一躺平就看不太出胸乳的線條,反而一根根肋骨明顯突出。
講好聽一點,她的身材BMI值就跟世界名模一樣;講難聽一點,她就只比厭食癥患者好上那麼一點。
長得不漂亮、身材又像保健室裡的骨骼標本,頭腦也不怎麼聰明,林貞蘭本身就已經有些自卑了,在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他面前敞開一切任他檢視這種事,更是令她羞愧不已,偏偏常寧遠說什麼也不肯停止這樣的行為,侵佔她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她逃避遮掩。
不知道他還想持續多久?一想起常寧遠每次出差回來抱她時的持久,林貞蘭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該說是期待還是痛苦……
常寧遠每次抱她都會玩很久,甚至興致來時還會抓著她一整晚不停變換姿勢或花樣,特別是當他出差或因為其他原因無法擁抱她之後,他總是會像黑道討債一樣強勢地索要她!
當然,也像黑道討債一樣,連本帶利不說,而且放的還是高利貸!最後的結果總是讓她頻頻高潮到吃不消。
「想要快點結束的話就吸得用力點!」他將她細瘦的雙腿架在寬肩上,手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身上唯一可以算是豐滿的臀部,同時下身仍規律又強悍地進犯著她的深處。
林貞蘭因為他的拍打發出一聲長長呻吟,全身一陣僵直,連帶著內部包裹著他的柔嫩通道也強而有力地收縮。
「不要夾著不放,這樣我不好動。」雖然兩人結合之處已經愛液氾濫,男性壯碩進出間還會發出滋啾滋啾的激水聲,但包裹著他的部位還是過緊到會讓常寧遠擔心弄傷她。
她太瘦、皮膚又太白,他一個不小心就會在她身上留下滿身瘀痕。
記得兩人剛在一起時,他比現在更無法克制,幾次忘情地抱過她之後,總是在她身上留下大量歡好的痕跡。
雖然她總是說那些痕跡只是看起來可怕,其實並不怎麼痛,但常寧遠看著她身上的斑斑點點就是莫名的不爽!直到半年過去,他才漸漸學會如何在激情之中不要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你一直動……我沒辦法……」他每一下的挺進,碩大的冠部都刮搔著她敏感的部位、刺激她的性感,讓她想要配合他的節奏卻辦不到,全身不由自主地緊繃,將他緊緊糾纏。
「太緊了!」常寧遠從牙縫間溢出恨恨的一聲,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暫時停住動作等待她的適應。
「啊!好深……不要頂在那……」林貞蘭渾身一顫。
原本常寧遠是好意,可偏偏頂住了她內部極為敏感之處,她體內的愛液再一次沁出,將原本就已經濕滑不堪的柱身再次淋濕。
常寧遠平時最愛做的事之一,就是尋找新的方式逗弄林貞蘭,現下她的哀求又給了他一個新的玩樂點子。
他完全停下前後頂弄的動作,只是不停以各種不同的角度按壓、探索她內部的性感,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就像是在一個陌生的無人島上尋寶,強烈的剌激讓她只能無肋地喊出身體的感受,乞求他的憐惜。
「不要……不要這樣子……」
「你不是叫我頂在別的地方嗎?還是你喜歡原來這裡?」他說著又調整角度往她最愛的部位重重施力。
她再也克制不住地哭了起來,「嗚嗚……你好過分……」
下身整個都麻掉了,雙腿、腰部整個酸軟無力,骨盆腔也熱呼呼的,子宮像是生理期來前的微微抽痛,幽徑更是無法克制地死死絞咬住硬生生撐開自己的巨物。
很舒服,舒服到痛苦,她無助地啜泣起來。
主導這場激情的男人卻不肯放過她,一面推她上高峰的同時,一方面居然又想盡辦法延遲她到達的時間。
「鬆開一點。」他命令道。看著她淚眼婆娑,常寧遠的心口像被什麼給填得滿滿的,又溫暖、又滿足。
他傾身吻住她被啃吻了一夜而顯得紅潤的唇,以舌尖刷舔她口內的敏感處,勾引她的小舌與他一起共舞。感受她身下小口的吸啜,下身再一次頂磨著她的深處打起轉來。
這樣的方式讓他不用擔心會因為太激動而撕裂她柔嫩的身軀,同時又可以享用她的美好,常寧遠相當滿意。
「嗚嗚……」她的哭泣與反抗就像剛出生的幼貓一像無能為力,反而更加引起身上男人的獸性。
常寧遠重新開始挺動腰身,抽撤、插入地重複享用她,同時可惜地想著,她還沒有辦法在這個部分完全配合他,收束內部的節奏仍是凌亂,不然肯定可以讓雙方都更加地感到極樂。
他持續不斷地在小穴裡抽、插、抽、插,讓兩人相連結的部位溢出更多混合代表她情慾的汁液,也將他留在她體內、代表他的瘋狂的愛液擠出,沾染得一片濕潤。
原始的韻律不斷重複,終於,連他也到達了極限。
常寧遠雙手撐住她的大腿往上推,讓她擺出花穴開口朝上的姿態。這個姿勢讓他可以清楚看見自己粗大的男性如何撐開、進出她,也看見她的幽花如何緊緊吸附著他。
持續不斷的肉體拍擊聲響也因為姿勢的改變而更加淫靡,他每一下推進都可以聽到液體與空氣被擠出花壺的聲音。
在視覺與聽覺的雙重刺激下,他再也無法忍受,逐漸加快速度、再加快速度,準備迎接美好高潮的來臨。
她的呻吟啜泣漸漸變調,被他插弄得失神,只能癱軟著身子隨他狂猛地撞擊晃蕩。
此刻的她看不見他審視的目光、也聽不到自己破碎淫靡的呻吟,只能感受到他埋在她體內,幾乎要將她貫穿的巨大炙熱如何來回玩弄著她,累積她的欲求迎向高潮。
她的小穴好棒,簡直就像為他而生的一樣!常寧遠被她不斷抽縮的花徑吸得有些恍神,頂撞的部位只剩野獸的瘋狂。
他抬著她的臀,用力掐著她身上唯一算是有肉的臀瓣,同時讓他可以直上直下地狠狠貫穿她。
在涼爽的冷氣房內,他們交纏的身軀汗水淋漓,火熱急切的慾火焚燒著兩人,一點也不覺寒冷。
他碩大的前端抽插的同時,也左右來回地轉圈,一下子抽到入口、一下子頂入深處,啪啪地撞擊著她的臀部,盡情享用她的一切美好。
倏地,一道閃電由兩人結合處沿著脊椎竄向四肢,讓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地抽動起來。
「啊……」他太快太猛了!她全身一弓,頸部不斷向後仰去,尖叫著先一步衝向高潮。
他在她高潮的柔徑中做最後的衝刺,在一個猛烈的突刺中進觸到她的最深處。
在她全身不住的痙攣抽動中,熾熱白濁的愛液,不知是今夜第幾次地灌注入她的子宮。
常寧遠的雙手死死地扣著她的身體,死命地將她盡可能地壓向自己,就像是要與她化為一體。直到他的昂揚在她的體內顫抖地射出最後一滴精華,也沒有退離她的身體。
好一會兒才由目眩神迷中回復神智,常寧遠拍拍她的臀,讓她在無意識中蠕動收束的花徑像張小嘴似地啜吸他的昂揚,幫助他將所有愛液涓滴不剩地注入她體內。
他不否認,他相當享受愛液注入她身體的感覺。就像有些人沒有吃甜點就不算用餐結束一樣,他只要沒有將愛液注入她的體內,那感覺就跟做一半一樣令人不滿足。
由激情中清醒過來的常寧遠盯著身下的女人,目光冷靜了下來。
身下的女人長得真的不怎麼樣,常寧遠在自己公司中隨便抓一個年輕女人都可能比她漂亮。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所有的五官都沒有特別突出之處,滿臉淚痕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怎麼也不能說是好看。
可也不知為什麼,只要這麼看著她那被狠狠疼愛過後昏睡過去的小臉,常寧遠就覺得心口又暖又脹。
在出差這段期間所累積的慾望盡數傾注後,常寧遠仍然沒有退出她的身體,他抱著她小心翼翼地調整姿勢躺下,讓她窩在他的懷中。這樣將她整個人包覆在自己懷裡的感覺,美好得讓人想要歎息。
輕輕啄吻她汗濕的頰與小巧白淨的耳朵,是他在每次歡愛後必做的事。懷中的女人臉色向來蒼白,只有在醉後或歡愛過後會有一絲霞紅,常寧遠愛死了她被他疼愛過後的媚態。
就連常寧遠自己都沒有發覺,每當看著她嫣紅的小臉,他的眼神就會不自覺地變得柔情。
輕吻了一陣,困意漸漸襲來,他微微收緊雙臂,確定將懷中的人牢牢鎖住,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任自己沉入夢鄉。
艷陽被厚重的窗簾擋在窗外,幽暗的空間中只有冷氣機微微的運轉聲,常寧遠依然準時在早上八點時清醒。
他的生理時鐘向來準時,不論前一夜有多晚睡或多累,早上八點一到他一定會醒過來。
習慣性地伸手往床邊一摸,卻只摸了個空,常寧遠睜開的雙眼中帶著點不滿足的怒氣。
他的生理時鐘準時,但林貞蘭的生理時鐘比他更準時,還比他更早半個鐘頭,所以常常當他醒來時,她早已經出門了。
常寧遠昨天才剛從國外出差回來,今天有一天的假可以調整時差。他可以繼續睡,但他是醒來就無法再睡著的那種人,乾脆就不再賴床。
刷牙、洗臉又衝了個澡,他披著睡袍來到餐廳,桌上放著還留著餘溫的早餐,荷包蛋、培根、土司與一碗沙拉,旁邊咖啡機上留著保溫的咖啡,於是他坐下來開始用餐。
七年前他們開始交往,之後他當完兵回來就開始同居,至今也有四年了,他還是沒有對她感到厭倦。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常寧遠認為自己應該很快就會從林貞蘭身上得到滿足,沒有想到這些年下來他得到愈多,就愈來愈不滿足!
拿今天早上來說好了,昨晚抱著她睡覺很滿足,今天早上睜開眼她不在身旁,他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焦躁!但是當初提議要分房睡的人是他,所以他也開不了口說想要同房。
就算不做也想要抱著她睡,就算不抱著她,也想要她睡在自己身旁……這種話常寧遠怎麼也說不出口。
至今,只要他沒有表示要做的意思,林貞蘭還是睡在她的房間裡,甚至只要他沒故意把人弄得下不了床,她也會在他滿足後撐著嬌軟無力的身子躲回自己的房間。
你是在躲債嗎?我是有那麼可怕嗎?
常寧遠有時候真想拉著她的耳朵大吼幾聲,但規矩是他訂的,所以每次都只能看著另一半空蕩蕩的床生悶氣。
跟林貞蘭在一起之後,常寧遠才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不如他的預期、對她的每一項要求最後都是在折磨自己!
常寧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但是若要叫他放手,也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雖然……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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