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妮《Boss的小蜜秘》


出版日期: 2015-01-21

人要走霉運,真的是如洪水猛獸,擋都擋不了,
所以她才會在公司女廁撞見總裁二公子在“辦事”,
雖是她打壞他好事在先,但他也不能跑了到嘴肥肉就捉她充數,
讓總裁和大老們撞見他們姿勢曖昧又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這下她的清譽全毀、初吻沒了,連工作也飛了,
沒想到他竟霸氣的在公司另闢新部門,還邀她當私人助理,
和他相處後她才知他工作認真,浪蕩子的形象全是演出來的,
目的是想符合他大媽的期待──在父親眼中是個無用的兒子,
她心疼他想得到親情卻老是被家人刺傷的心,
讓她忍不住將他擱在心尖上,想當他的依靠,
可這臭男人在攪亂她的芳心之後,卻又和其他女人大搞曖昧,
氣得她在公司聚會上買醉,結果慘案就發生了,在吐了他一身後,
換衣服時她竟變成色女拖他一起滾床單……

謝謝

TOP

thx

TOP

3Q
許卿長安

TOP


後記

新年新氣象芳妮

哇,時間過得好快,怎麽覺得2014才剛跟大家拜過年,一轉眼就來到2015?真是體會到時光飛逝、歲月如梭的滋味。

還記得小時候,老覺得時間過得好慢,總希望可以一夕長大,幻想自己過着大人的生活有多愉快。

可真的等自己成為小時眼中羨慕的大人時,才發現青春的可貴,也才發現時間根本就像手中沙一樣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它快速的流逝。

所以芳妮這一年真正下定決心,要好好把握光陰,絕對不能再浪費生命。

新的一年,芳妮就來說說自己的新計畫跟新希望好了。

芳妮的新計畫就是,要好好寫稿(謎之音:你好像每年都是這樣講),欸,當然啊,這是最重要的計畫,當然每年都要列在第一條XD

再來呢,就是要好好運動健身,有了健康的身體,才有辦法實行其他的計畫,所以希望所有的朋友們,一定要把這一條列入計畫中喔。

然後呢,就是多做善事,幫助弱勢動物。芳妮超愛動物的,看到那些流浪貓狗連一口食物都求不得的樣子,真的讓芳妮好難過。

在此也呼籲大家,或許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動物,但是請不要傷害它們,讓它們也能平安的度過每一天吧。

其實動物真的都好可愛喔,只要敞開心胸去跟它們相處,很難不愛上它們呢。若是需要領養動物的資訊,随時可以寫信詢問芳妮,還有很多可愛漂亮的狗狗跟貓貓,甚至兔兔待認養呢。

芳妮家中的寶貝貴賓也是認養來的,說真的,流浪過的狗狗更惜福貼心,完全不會有不好教的疑慮。

所以千萬不要再有那種狗從小養起比較好教的迷思了,重點不是幾歲開始教,重點是主人會不會教。

欸,好像有點離題了,沒辦法,只要說到動物,芳妮就會熱血沸騰,欲罷不能。

那就再趁機宣導一次,請大家以領養代替購買,結紮代替撲殺。

2015年最大的希望就是,政府在動保上能有更完善的政策,不要再讓那麽多可憐的流浪動物枉死了。

好了,芳妮說完自己的新計畫和新希望了,你們呢?也可以開始動筆列一下喽。

最後還是祝大家2015年平安健康、順心快樂,個個發大財、賺大錢。還有,定要繼續支持新月、支持芳妮喔,咱們下回見。

TOP


尾聲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全書完】


          好睇 https://happyfunnyland.com 好睇

TOP


第十一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十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九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八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七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六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一章

月兒高挂在藍黑絲綢般的天幕上,幾朵烏雲遮去了它瑩亮的半邊臉蛋,跟白日的烈焰藍空相較起來,顯得陰森黑沉不少,讓仰頭望月的孫冬陽怔忪了半晌才垂下長睫。

她的身影被街燈朝前方拉得長長的,偶爾有狗嘯聲自黑暗的巷角竄入耳中,讓她忍不住心裏毛了起來,更是加快了腳步。

前陣子才聽說臺北出現随機殺人事件,而且好像正是發生在這附近。

狗嘯聲又适時響起,這無人的巷道讓孫冬陽的心霎時毛到最高點,視線忍不住往陰暗處飄去,仿佛那邊藏了個人似的,随時會趁隙竄出攔截住她。

她微微一凜,連忙收回視線往前看。

再轉個彎就是平常打發晚餐的便利商店,到那邊就可以放心了,她邊想邊朝目标快速的前進着。

忽地,她的腳步突然頓了下,衣擺像是被什麽東西攢住往後拉扯的感覺,孫冬陽的心漏跳了好幾拍,她猛地轉頭往後看去—對上一雙深幽抑郁的眸子,她的心又漏跳了好幾拍。

那是個皮膚白皙、五官俊秀的小男生,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鼻梁挺直,唇瓣微薄,若不仔細看,甚至會以為他是個漂亮的小女生。

“你拉着我幹麽?”她定了定心神,瞟了他拉着自己衣擺的小手一眼。

小男生的雙眸忽地亮了亮,拽着她衣擺的手更加的握緊,可唇瓣卻抿成一抹倔強的弧度,沉默不語。

“欸,小弟弟,你可以松開手嗎?姐姐急着去買晚餐耶。”孫冬陽朝小男孩擠出抹笑,刻意放軟聲音。

“不要。”小男孩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要?”孫冬陽錯愕的看着下巴微擡的小男孩。

“我看上你了,以後就讓你照顧我吧。”小男孩一臉施恩似的倨傲模樣。

孫冬陽的眼角微微抽了抽,目光在小男孩俊美的臉上梭巡着。

雖然他刻意裝出一副高傲的模樣,可那雙早熟幽黑的眸底深處卻隐隐流動着驚惶不安。

“你知道自己住哪裏嗎?爸爸媽媽是誰?”平常她是絕對不會亂管閑事的,可不知為何,小男孩那逞強的表情卻讓她有種熟悉感,心頭不由得軟了些。

小男孩咬咬下唇,濃密的長睫微微垂下,遮去了眸中的軟弱,然後又倏地上揚成一抹嚣張的姿态,努力維持睥睨的神色瞅着孫冬陽道:“少羅唆,本少爺看得上你是你的榮幸,你照做就對了。”

臭小孩!孫冬陽可以聽到自己腦中某根神經繃斷的聲音,皮笑肉不笑的磨磨牙道:“那我還要感謝你了,不過這種福氣我消受不起,小少爺你該回去哪就快回去吧,別胡鬧了。”

“我從不胡鬧。”小男孩臉上閃過被拒絕的受傷,但還是逞強的抿緊着唇瓣,毫不示弱。

“既然沒胡鬧,就知道不該在路上随便跟陌生人走。”孫冬陽暗嘆口氣,伸出手想要撥開他拉着自己衣擺的小掌。

“我……我沒地方去。”小男孩收緊了五指,最後還是露出沮喪的表情,低垂下頭嗫嚅的道:“我什麽都忘記了。”

孫冬陽的唇角抽了抽,忘記了?所以要嘛就是把他丢在這裏管他去死,要嘛就是聽他的,把他帶回家?可是不管哪一種決定,她都不是很想選擇。

心中掙紮了半晌,孫冬陽還是狠下心甩開小男孩的手,刻意忽略他眸底的不安,轉過身逃難似的離開現場。

這年頭好人難當,她對小孩一向沒轍,更何況這小男孩看起來就是難纏得很,她可不想自惹麻煩上身。

反正她不幫,自然會有人幫他吧……

孫冬陽不斷在心中強化自己“棄之不顧”的正當性,埋着頭繼續往前走。

拐個彎,轉過巷角,便利商店明亮的招牌瞬間映入眼簾,一群學生三三兩兩聚在店前,讓清冷的夜色熱鬧了不少,驅走方才暗巷中的清冷昏暗。

孫冬陽籲了口氣,才跨了一步,身後那股拉扯感又硬生生的讓她的腳步頓了頓。

這次她倒沒有感到驚吓,心中有數的回頭看向一樣拽着自己衣擺的小手,無奈的站定身子,“你為什麽一定要找我?”

“我……本少爺可不是随便誰都好的,我就要你。”小男孩抿抿唇,濃睫在眼下落下一道陰影,遮去與聲音中的霸道完全不同的脆弱神色。

欸……如果這是男人的告白,她可能還會稍微高興一點,不過偏偏卻是個小鬼的頤指氣使,實在讓她無法感到自傲。

“我幫不了你,你去找別人吧。”她搖搖頭拒絕,獨善其身一向是她的處世原則,面對小孩也不例外。

小男孩沒料到孫冬陽會這麽狠心,眸底閃過抹挫敗,随即腦袋一垂,肩膀開始顫動起來。

“喂,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你欺負我,你是壞人。”他語帶哽咽的控訴。

“我欺負你?”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

“算了,就讓我流浪街頭,被壞人綁架逼着做乞丐吧。”小男孩突然松開手,低着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孫冬陽沒料到他情緒變化會如此之快,一方面有點手足無措,一方面對他的想像力感到啼笑皆非。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是男孩子,怎麽可以這麽容易就哭呢?我看這樣好了,我送你去警察局。”她有預感,這麻煩是躲不掉了。

“我不要去警察局,而且我是小孩子,又不是大人,小孩子都是愛哭的。”小男孩反駁道。

孫冬陽側頭想了想,第一次這樣認同他的話,點點頭,“是啊,你還只是個小孩子啊……”雖然他一副小大人的跩樣,但始終還是個約莫六七歲的小男孩啊。

想到這裏,孫冬陽的心中某處柔軟成一片,語氣卻淡淡的道:“你再哭的話我就不管你了喔。”

小男孩顫動的肩膀頓了頓,啜泣聲驟停,幽幽的問:“反正你本來就不管我。”

這臭小子,就是要逼她給個承諾喽?

“是要跟我走,還是站在這裏哭,你自己選吧。”她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沉默了半晌,突然揚起黑翹濃睫,露出了清澈無水氣的瞳眸,帶着得意的笑容道:“本少爺就答應你的要求跟你一起回去,帶路吧。”

孫冬陽瞬間覺得額頭冒出了三條線,這小子真是又賊又狡猾!呿。

她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轉過身跨步走開。

小男孩看她突然甩頭就走,有點怔怔的反應不過來,等孫冬陽走遠了,他才趕緊揚高聲音命令,“等等我,不許你走那麽快。”

可孫冬陽根本沒理他,反而加快了速度,“閉嘴,跟上。”

“欸——”小男孩懊惱的抿緊唇,決定識時務為俊傑,悶不吭聲的提步追了上前。

孫冬陽斜睨了眼靠近她的小身影,唇瓣微微翹起,可下一秒,眉頭又緊緊的擰起,這下麻煩大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孫冬陽對着鏡子審視着自己臉上的黑眼圈,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昨晚她真是被那個臭小子給搞得快發瘋了。

一下子嫌她住的地方太寒酸,一下子說床太硬睡不着,硬要跟她換房間,說她一點都不懂待客之道,竟然讓客人睡那麽狹窄的房間,果然是下等人之類的,害她差點抓狂把他踢出門,折騰了大半天,他才“勉強”委屈自己跟她同榻共眠,好像對她施了多大的恩惠似的。

有沒有搞錯啊,那可是她的床耶!

況且那臭小子明明就是怕自己一個人睡,還要找這麽多理由掩飾膽小,真不知道他受的到底是什麽教育,俨然就像個被寵壞又超愛面子的富家小公子。

搞得她整個晚上都睡不好,只好頂着一雙黑眼圈上班,然後還因為精神不濟頻頻打瞌睡。

孫冬陽彎下身用冷水潑了潑自己的臉,冰涼的冷水打在臉上,倏地讓她打了一個激靈,腦袋頓時清醒不少,抽出面紙胡亂的在臉上擦幹水滴,随即推開其中一間廁所閃了進去,準備解決生理大事之後乖乖回去上班,然後再回家處理那個讓她頭痛不已的小鬼。

才剛上完廁所,準備推開廁所門出去時,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嘻笑聲,除了女人的嬌笑,竟然還有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

孫冬陽心下一凜,原本觸到門板的手又倏地縮了回去,尴尬的杵在隔間裏傾聽門外的動靜。

這裏明明是女廁,而且使用者大部分都是公司秘書室的女生,怎麽會有男人進來,而且……除去一開始的嘻笑,現在似乎還發展出一些兒童不宜的低喘聲?

“雪……你好壞……嘤……”

女子軟膩的嬌吟在幽靜的空間中回蕩,讓孫冬陽越聽耳朵越熱,心髒撲通撲通的加快速度跳了起來。

“你不就愛我壞?”男人醇厚的聲音帶着魅惑的沙啞,催化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春意。

老天爺,她曾在電視媒體上聽聞過所謂的“四腳獸”,可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麽“幸運”的親歷其境,與現場只有一門之隔。

“嗯……不行……那邊……啊……不行……”

女子的聲音破碎輕顫,又似乎帶着極大的痛苦與喜悅,一句句鑽入孫冬陽耳中,仿佛有人拿了根羽毛不斷搔着她的腳底,讓她難以站立,全身的血液仿佛直沖上腦門似的,頭昏腦脹。

“不行?那我就不勉強了。”男人低笑了聲,似乎停止了動作,惹得女子嬌喘抗議。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壞死了。”女子好像迫不及待的又拉回男人,性感的低喃,“不行停……”

沒半晌,交談聲又被粗重淺短的喘息聲給取代,這次女子呻吟得更加煽情了,欲仙欲死的嬌啼着。

該死,孫冬陽舉起手捂住耳朵,感覺自己像被強迫聆聽A片似的羞臊不堪。

再待下去,怕是真要從頭聽到尾,等他們完事才能出去了。

敢這樣明目張膽在公司女廁中胡搞瞎搞的,肯定不會是個小喽羅,能進入秘書室樓層跟女秘書偷情的,更不會只是一般高階幹部。

如果她就這樣“不識時務”的闖出去,撞見他們的醜事,她不被盯上才怪,以後在公司也不用混了。

真倒楣,怎麽會上個廁所也能遇到這種八點檔連續劇才會發生的荒謬劇情。

從昨晚到現在,她真的覺得自己應該是卡到陰,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走黴運。

不管了,要是繼續聽下去,她怕自己腦中會烙下一輩子的陰影,以後都不敢上廁所了。

孫冬陽心一橫,用手捂住眼睛,猛地推開門,也顧不得打斷別人的好事,邊摸索着往外移動,邊朝空氣道:“不好意思,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你們繼續,我馬上出去。”只要沒看到,他們應該不會自己跳出來現身為難她。

“啊——”

只聽得一聲羞窘交迫的聲音響起,在門鎖開啓,開門關門的碰撞聲之後,是踉跄細碎的腳步聲往外竄逃而去,周遭陷入了一片沉寂。

欸……看樣子是好事被她撞見,那兩人頓時吓得鳥獸散了吧?

孫冬陽豎起耳朵傾聽了半晌,又試探的問了聲,“還有人在嗎?哈羅?都走光了嗎?”

她等候片刻,确定四周靜谧無聲、無人回應,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透過手指縫隙往外窺探,卻猛然對上一雙跟自己近在咫尺的俊眸,黑幽幽的瞳仁躍動着揶揄的芒光,瞅得她心慌慌,連忙又閉上了眼睛。

“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無妨。”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厚實,比隔個門板聽還要充滿誘人的磁性。

孫冬陽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包入了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掌,臉上感覺到一陣熱氣,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讓她瞬間睜開眼睛,錯愕的看着他更加逼近的臉龐。

那是一張好看到叫人不禁屏息的臉孔,她也只有在螢幕上才看過這麽俊美的臉蛋——不對,甚至比那些靠臉吃飯的男主角們還要出色太多,刀鑿似的線條,俐落完美、恰到好處的比例,塑造出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略帶野性邪魅的性感樣貌,尤其是那雙深不可測的桃花眼,被他盯上,就像掉入一張密密編織的蜘蛛網,很難順利逃脫。

啧啧啧,老天爺真是不公平,什麽好的都給了這張臉蛋,也難怪剛剛那個女人會那樣如癡如醉的迷倒在他懷中。

想到方才自己窺聽到的意亂情迷,孫冬陽的耳根倏地又熱又紅,趕緊将飄散的思緒拉回,掙紮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自他的大掌中抽離。

“放開我,你想幹麽?”孫冬陽懊惱的斥喝,可手卻被牢牢握住,連抽出一寸都沒辦法。

“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的俊眸微微笑彎,溫熱的氣息撫過她細致的臉部肌膚,讓她心尖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我不需要回答你,請放尊重點。”孫冬陽努力将頭往後靠,試圖拉開距離。

“也是,這種時候,何須知道彼此姓啥名啥?”男人暧昧的嗓音沙啞低沉,唇瓣勾起,包裹住她小掌的手突然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害她一個踉跄,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

霎時,一股清新潔淨的氣息包裹住孫冬陽,耳邊傳來他胸腔下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平緩低沉,跟她急促劇跳、不受控制的節拍截然不同。

孫冬陽只覺得那陣陣規律的怦跳聲,一下下撞進她的腦袋,搗得她慌亂,警鈴聲瞬間大作。

“別亂來,我要喊了!”她心下猛地一凜,感覺到他如鋼鐵般的雙臂牢牢的箍着自己,她的掙紮對他來說猶如困獸之鬥,完全起不了作用,只能靠一張嘴威吓,希望可以讓他有所忌諱而松手。

“你喊吧,誰讓你吓跑了我的甜點,我只好拿你來解饞喽。”男人卻揚起一抹可惡卻帥氣迷人的笑容,不以為意的慵懶回應,手甚至更微微縮緊。

可惡的色狼,他以為她不敢叫嗎?孫冬陽黑眸微微眯了眯,深吸口氣,正準備大喊時,一道陰影忽地籠罩而下,遮去她的視線,也堵住她的唇。

“唔——”她的驚呼聲被他盡數吞沒。

孫冬陽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舌頭已經趁隙鑽入她的唇齒之間,強硬的在她唇內肆虐,吸吮着她的柔軟馨香,宛若一道烈焰,自她唇舌間延燒到全身,讓孫冬陽渾身燥熱,腦袋一片混亂,全身血液似乎全往上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原本瞪視着他的雙眼逐漸迷離迷惘,水光粼粼的,竟有種動人的妩媚。

男人原本嘲谑如黑曜石般的黑眸忽地變得深邃,凝視着在自己親吻下漸漸癱軟輕顫的女子,霸道的動作不自覺的放柔了下來,舌尖輕挑着她青澀的柔嫩,細細品嘗着屬于她的甜美津汁,仿佛遺忘了自己一開始捉弄她的目的,身體某處因那逐漸聚集的熱氣而變得硬挺起來。

不對勁,孫冬陽只覺得四肢百骸好像都不屬于自己了,想要反抗,卻軟得像團棉花似的提不起勁來;想要尖叫,卻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反而像極了方才那女人欲求不滿的呻吟,連自己聽了都忍不住羞窘。

男人的舌頭此刻勾起她的舌尖,細巧的逗弄着她敏感的尖端,讓她無法閃避,心尖一顫,酥麻的感覺自舌尖鑽入每根神經,讓她渾身更加無法克制的顫動着,抵在他胸膛前的小手沒了力氣,倒有點兒像是攀在上頭,形成一種暧昧的姿态。

“沒想到你嘗起來還挺甜的嘛,一點都不辣。”

男人的唇瓣微微松開了她,低啞的聲音像砂紙般刮過她的耳畔,讓孫冬陽猛地清醒,頓時覺得又羞又怒。

“你這色狼,不要臉!”她猛地舉起手想揮向他。

男人慵懶的勾起唇畔,不費吹灰之力就攔截住她的攻擊,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她原本就還沒自方才的親昵中恢複力氣,一個踉跄又跌回他懷中。

“我覺得你剛剛也挺享受的,所以你也是色女喽?”男人不以為意的用那雙戲谑的俊眸瞟過她水光潋滟的紅腫唇瓣。

“你——”她懊惱的咬咬下唇,耳根子因為他的揶揄而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了,正待找話反擊時,門外卻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和吵雜的說話聲,在門被突然打開時,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瞬間好幾雙眼睛瞠得又大又圓,充滿驚訝、不贊同,還有看戲般各種情緒的視線,直直射向了好似互相依偎的兩人。

要死了,早知道她就躲在廁所裏面聽完那一場“實境秀”,也好過自己莫名成為主角,而且還被一堆人逮個正着。

“呃……你們不要誤會,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孫冬陽硬着頭皮想解釋,試圖先從他懷抱中離開再說。

“這是怎麽了?沒想到這麽多人喜歡窺探別人親熱的鏡頭,是不是寂寞太久,欲求不滿了?”男人卻不讓她如願,硬是牢牢将她往自己胸膛上按,堵住她的聲音,唇畔勾起一抹性感的淺笑。

孫冬陽覺得自己快暈了,頓時知道什麽叫做有苦難言,這下大家不真以為他們就是不上班,躲在廁所幽會才怪。

一群人被說得尴尬臉紅,正不知該做何反應時,一聲怒氣騰騰的斥喝已經傳了過來。

“閉嘴!你還有臉說別人?你在女廁做什麽”

看熱鬧的人群霎時退向兩旁,讓出一條路給聲音的主人。

只見未關的門口走進一個身着深灰色西裝,約莫六七十歲的老人,他正一臉嚴肅的走向他們,銳利的雙眸掃過他們相貼的姿勢,眉頭微微皺起。

孫冬陽的眼睛驟睜得又大又圓,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張不常見到的臉孔——集團總裁,赫連正。

那不是她的衣食父母嗎?雖然她也是秘書室的職員,但畢竟資歷尚淺,平常處理的都是些基本的交付事項,幾乎沒跟公司高層有過接觸,只偶爾在大型會議需要支援時,遠遠看過總裁幾次面罷了。

總裁對她來說像是雲端上的人物,孫冬陽怎麽都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狀況下,這樣近距離的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不過比這更讓她錯愕的則是耳邊随之傳來的回應——

“爸,幹麽這麽嚴肅?你會把我的小美人吓壞的。”男人似笑非笑的道,甚至還“保護”似的将她又攬緊了些。

“你……你這不肖子,這裏是公司,不是任由你胡鬧的地方!”赫連正氣得漲紅了臉,眸底閃過一抹失望。

“爸?”孫冬陽愕然的仰頭望向他,視線正好對上他潔淨的下巴,那繃緊的線條仿佛洩漏了跟他輕松語氣截然不同的情緒。

男人低垂下眼睫,瞄了眼她盈滿驚訝的瞳眸,嘲谑目光更熾,低聲道:“現在願意跟我厮混了嗎?”

孫冬陽的臉色變了變,被羞辱的怒火在胸腔團團燃燒了起來,想都沒想就擡高蹬着高跟鞋的腳,用力的往他的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上去。

“該死!”男人低咒了聲,雙手反射性的松開。

孫冬陽趁機脫困,遠遠的逃開,就怕自己莫名的又被他抓了去。

“小野貓,你果然知道怎樣勾起我的興趣,聰明。”男人無視腳背被鞋跟狠踩的痛楚,朝一臉羞惱的孫冬陽慵懶的笑笑。

“你少污蔑我,我才沒興趣!”孫冬陽懊惱的低吼,在看到旁人狐疑的目光時,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沒興趣?你的身體還比你老實多了。”

男人富有磁性的笑聲聽在孫冬陽耳中真是刺耳無比。

“我……我才沒有!”這男人的臉皮怎麽這麽厚,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也可以面不改色的調戲女人。

“啧啧啧。”男人瞄了她一眼,自齒縫間發出不茍同的聲響。

他這動作比用言詞反駁更讓孫冬陽覺得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

門口幾個頭發灰白的高級幹部除了尴尬之外,也有點看好戲的心态,幾個人擠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心中倒是多信男方的話幾分。

“雪,別說了,你真要把你爸氣死嗎?”一陣輕柔和藹的嗓音突然自圍觀的人群後方傳了過來,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夥連忙又讓開道,讓一名中年婦人走上前。

“我不是叫你在辦公室等?”赫連正微微皺了皺眉,不是很愉悅的看向妻子王宥祯。

王宥祯眸底閃過一抹受傷,但很快又恢複溫婉得宜的神态,一臉關心的看向始終姿态慵懶的男人,“雪,快跟你爸道歉。”

被稱呼為雪的男人垂下濃密的長睫,遮去所有的情緒,只有微翹的唇角透露出他的桀骜不馴。

“大媽,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跟爸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男人再揚睫,還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王宥祯的臉色變了變,但只是一瞬間的事,眸底的關愛不減,只是多了點羞窘,“你這孩子,都這麽大了,說話還這麽沒分寸,叫人怎麽放心得了?”随即又轉向丈夫道:“老公,您也別怪他了,他還是小孩子心性,不是故意的。”

“都是你把他給寵壞了。”赫連正怒斥她一聲,眼神複雜的看着斜靠在洗手臺上的兒子,粗聲道:“跟我來。”

王宥祯委屈的輕咬下唇,趕緊上前牽住男人的手,輕哄道:“快去吧,免得你爸真的生氣了。”

“這不是預料中的事嗎?”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婦人牽着自己的手。

王宥祯見狀,那手像被燙着似的縮了縮,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語氣溫柔的道:“你這孩子,老是喜歡胡鬧,快走吧。”

她不見任何惱怒,只是目光在掃過孫冬陽時,隐隐含着跟那張和藹面孔完全不協調的冰冷。

男人不置可否的由着王宥祯将自己拉了出去,臨離開時還不忘朝孫冬陽眨眨眼。

瞬間,就跟來時一樣,一群人又一哄而散,獨留下完全狀況外、莫名其妙被奪走初吻的孫冬陽,滿肚子氣無處發,只能磨磨牙自認倒楣。

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走黴運,希望這黴運可不要延續下去才好啊。

“你看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把我們赫連家的臉都丢光了。”赫連正怒吼的聲音響徹總裁辦公室,幾乎連天花板都要掀翻了。

“老公,別生氣,你血壓高,這樣發脾氣對身體不好,這是我特地替你泡的枸杞黃耆紅棗茶,你先喝些潤潤喉吧。”一旁的王宥祯趕緊遞上杯子,還不忘輕拍他的背。

赫連正接過杯子,雖然還是滿臉怒容,倒也沒繼續發作,喝了口茶,甘甜的滋味讓他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些,看着站在跟前,跟自己年輕時肖似的兒子,心中暗嘆了聲。

他赫連正身為正和集團總裁,在生意場上呼風喚雨,卻偏偏對這個兒子有力不從心之感。

怪只怪自己虧欠他們母子太多,當年若不是因為自己的自私,強硬要了兒子的母親,害她只能過着擡不起頭的情婦生活,郁郁寡歡,她也不會在生下兒子赫連雪沒幾年就抑郁成疾,藥石罔效,年紀輕輕就抛下兒子撒手人寰。

他把兒子帶回赫連家時,兒子才三歲,一雙眼睛卻充滿了淡漠疏離,完全不把赫連這個姓當成一回事,沉默內斂,鮮少跟他們交談互動。

想當初要讓他從母姓顧,改成父姓赫連時,他激烈的逃家抗議,不管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甚至因此發生車禍意外受傷昏迷了好幾個月,直到他突然蘇醒,失去了意外發生時的記憶,才沉默的任由他們做決定。

也是從那一刻起,他的個性丕變,變成浪蕩不羁'風流狂狷,他叫他往東,他就偏偏往西,處處跟他作對,似乎以反抗他為樂。

他每每想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肖子,可偏偏自己的妻子每次都替兒子擋下他的責罵——對于這一點,他一直是很感激這個元配的,不但沒有怪罪他外遇生子,甚至還把外頭的孩子當成親生兒子一樣撫育,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更寵愛。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這個兒子才會越來越不像話,在學時就是問題學生,雖然很奇怪的,他的功課一向名列前茅不用人操心,但偏偏打架鬧事也都沒少過他的分,更別說老是有女人為他争風吃醋、大打出手。

為了導正他,他甚至把他送去國外的貴族學校住宿,想藉由嚴苛的校園規律生活改變他,可惜……兒子依然出色,也依然桀骜不馴,打遍全校無敵手,還收了一堆小弟,身邊圍繞了不少仰慕者,讓老師頭痛不已。

若不是他這個老爸身家算厚,大大小小的捐款沒斷過,或許校方早無法容忍,把他踢出校園了。

索性他後來順利考上名校研究所,畢業之後留在英國工作,也算安分了一陣子,直到又發生那件敗壞門風的事……也罷,他剛好也有心找他回來為接班做準備,所以那件事對他來說,只是更有借口命令他回國。

可沒想到,他才剛回國沒多久,就跑到公司廁所上演那一出丢人現眼的親熱戲,剛好又是在公司高層幹部開會的時候……

“你這臭小子,才回來就在那些老幹部前面丢臉,以後要怎麽讓他們信服你?”赫連正懊惱的道。

“真的是好巧啊……”赫連雪瞥了眼站在一旁低眉順目的王宥祯,唇角微勾,語氣冷淡,“反正我也不打算插手公司的事情,他們信不信服我都無所謂。”

“你……你是我赫連正的兒子,這公司本就有你一半的分,怎麽可以由着你說不要就不要?”赫連正氣惱的瞪着兒子,恨極了他的不在乎。

“爸,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大哥比我更适合,況且……他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兒子,理當由他繼承。”赫連雪無視父親的怒氣,一貫的雲淡風輕。

“住口!難道你體內流的不是我的血?我的財産要留給誰我自會決定,用不着你替我操心。”赫連正氣急敗壞的斥喝,對這個兒子擺明的不屑感到痛心。

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兒子都存着比對大兒子還要多的私心,除了愧疚之外,還有對兒子母親的深厚情感,他對她的情意遠比因利益結合而結婚的原配來得濃烈太多,因此在他內心深處,始終是偏向這個兒子,也才會在今天想藉着幹部會議将他介紹給大家,可惜……這孩子卻始終不了解他的苦心。

赫連正越想越惱怒,腦袋突然一陣昏眩,他連忙舉起手按着太陽穴,痛苦的閉上眼睛。

“老公,你怎麽了?別吓我啊。”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王肴祯連忙擔心的上前察看赫連正的狀況,邊拍着他的背安撫,邊轉向赫連雪,一臉沉痛的道:

“雪,媽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你這樣說不只傷了你爸的心,更是讓媽心痛,只要你想要的,媽絕對不許別人阻礙,即便是你哥哥,媽也不肯。”

赫連雪的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雙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慵懶的道:“爸、大媽,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麽,你們放心,我想要的,誰也搶不走,即便是大哥也一樣。”他刻意看了眼王宥祯瞬間變得蒼白的臉孔,微微一笑,“不過我是真的對公司沒興趣,所以“你們”也可以放心。我看我還事先走吧,省得留在這裏礙眼。”

不等他們反應,赫連雪舉起兩根手指在額前碰了碰,甩手後轉身離開。“你……你看看他,還不如不要回來,一回來就要把我活活氣死!”赫連正漲紅了臉,血壓瞬間又升高不少。

“其實……如果他真的這麽不喜歡接手公司的事務,你又何必勉強他呢?”王宥祯試探的勸道。

只見赫連正的陣光倏地陰沉下來,微眯起依然銳利的瞳眸看向王宥祯,“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正的想法就是要我把家産全留給白?”這麽說來,今天會知道雪跟女人在廁所厮混,就是她說要出去倒水遇到人通報的……

王宥願的臉色倏地刷白,顫抖着唇瓣道:“老公,你是在指控我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嗎?如果我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一開始就不要讓你帶雪回來就好,更不需要擔心他心理不平衡,所以疼他寵他比自己的兒子更甚。沒想到我這幾十年來的一番苦心,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赫連正回避她哀傷的目光,突然又不确定起來,安撫她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被那臭小子氣昏頭了,一時想偏了,你不要在意。”

王宥祯低垂着腦袋,長睫挂着幾滴淚珠,在燈光照射下閃爍着瑩光,似乎真是傷透了心。

赫連正見她難過落淚,頓時感到不舍,伸出手去握住王宥祯的手道:“好了,你的委屈跟付出我都看在眼裏,等等去逛逛“富玉”,想要什麽盡量買,我會派秘書去結帳。”

富玉是赫赫有名的珠寶名店,只接待VIP客戶,裏面的東西自然價值不菲,沒深厚的家底是無法“想要什麽盡量買的”。

王宥祯知道這已經是丈夫最大限度的安撫,也只能見好就收,舉起手輕拭了拭眼角的淚珠,乖順的點點頭,“不用了,我有點擔心雪,我回去跟他聊聊,看可不可以說服他到公司幫幫他大哥,也可以替你分憂。”

赫連正欣慰的點點頭,這才真正露出滿意的神色,“你果然是我赫連正的好老婆,沒人可以做得比你更好。”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你高興,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是啊,沒人能比她做得更好,可他的心卻不在她身上,這算不算全世界上最諷刺的事情?

赫連正拍拍她的手背,放輕聲音道:“那你快回去吧,好好勸勸他,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沒有柔情的回應,只有急切的催促,王宥祯的心冷了冷,可唇角卻反而漾起一抹溫婉的笑容,“我會盡力的。”

TOP


楔子

“不要啊,別這樣做!”她朝着站在頂樓女兒牆上的削瘦身影哭喊着,全身的寒毛因為驚懼而豎立。

身影在晚風中微微的晃動着,那張蒼白的臉龐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幸福笑容,帶着點不舍與依戀睇了她一眼。

“拜托你,下來好嗎?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麽辦?”她哭濕了臉頰,聲音在風中回蕩,卻似乎怎樣也蕩不入那人的耳中。

那身影晃動的弧度不減反增,唇邊的笑容化為一抹淡淡的輕嘆,年輕的面孔斂起了僅存絲縷的不舍與依戀,突然目光熱切的往虛無的夜空望去,在她絕望尖叫的同時,展開了雙手,往前邁開一步_

“不——”她崩潰驚叫,卻永遠難以忘記那瞬間,那身影就像個折翼天使般,墜入陰冷無邊際的黑暗中,飄零如落花……

孫冬陽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憂心忡忡的臉龐。

“你醒了?作惡夢了?”男人溫柔的拿起毛巾擦拭着她被淚水占據的脆弱臉龐,墨黑的瞳眸中滿是疼惜。

“哥,我是不是錯了?為什麽他不聽我的?難道這世間真沒有他眷戀之事?”孫冬陽啞着聲音,腦海中還殘留着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長睫微顫,淚水又不斷湧出。

看着妹妹傷心欲絕的神色,孫夏雨俊美的容顏沉重的凝起,輕嘆了聲,“先別想這些,好好把身體養好,別讓爸跟我擔心。”

“要不是我拗不過他的請求,替他招喚他母親的亡魂,他也不會被迷惑而執意跟着她離開。”她知道自己錯了,不僅僅是不該心軟答應他,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內心那抹想要試探自己特殊能力的好奇。

“是大哥沒讓你知道事情輕重,其實我早該告訴你妄用能力的後果,只是不想讓你被這些事情困擾太多,所以才遲遲沒認真告誡過你。”他跟妹妹從小就因為母親的關系而擁有特殊能力。

母親那一族血脈一直有通靈預知的神秘力量,他幾乎繼承了全部,而妹妹雖然不是一直看得見,但在特別的狀況下,卻可以跟平常人見不着的靈體與鬼魂溝通,但他們若要插手或幫忙,往往要付出代價,這是他不願意她“多管閑事”的理由。

或許,也該是到了讓她深入了解的時候了。

孫夏雨滿臉自責,頓了頓,正要再次開口時,卻突然聽見尖銳的玻璃破碎聲,随即砸入一塊大石塊,砰的一聲撞擊着地板,落在孫夏雨腳旁。

“妖怪,殺人兇手,滾出去!”

“魔鬼,我們不歡迎你這種人住這裏!”

“殺人兇手,王八蛋!”

一陣陣怒罵聲自破掉的窗戶傳進來,句句不堪入耳。

孫夏雨皺皺眉頭,寒着臉正要轉身走向窗邊時,卻被孫冬陽拉住衣擺。

“讓他們罵吧,我的确是害死了他。”那是個雖然被後母虐待,卻總是爽朗笑着、保護她不讓其他同伴排斥欺負的男孩,卻在她想試着看看自己能力到底可以到達哪個地步的私心下,如斷線風筝般重重摔落塵土之中。

現在她才知道,她沒資格繼承這種能力,也沒資格使用它。

這一年,她十五歲,徹底将自己封印在悔恨中,再也不願碰觸這無法負荷的傷痛。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