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遙《冤冤相豹何時了》


出版日期:2017-03-10

誰說將軍就一定要莊重威嚴、冷肅無情?
“煉獄戰神”羅修武就是一個特例!
他寵愛小豹當“奶爹”,喂吃哄睡還陪著玩
直把軍營當獸園,迷倒毛孩子想當一家人……
她是天命欽定的奇獸,肩負獸域永續長存之責
但是自從他把她從蛇口救下後
被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讓她既滿足又開心
一絲情愫在稚幼的心靈裡悄悄萌芽,但──
人獸殊途,他們不能永遠在一起?!
那她變成人,這總可以了吧?
她天真的以為變成人便可明正言順的和他在一起
怎知她變成嬌俏姑娘後,他卻只想跟她劃清界線
看著她的眼裡只有冷漠與厭惡,沒有絲毫溫情
而存心看好戲的皇帝還下旨賜婚
更讓他氣得巴不得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不管啦!都說夫唱婦隨,她就是賴定他了……


【後記 童遙】

大家好,我是童遙。感謝在天下書庫閱讀網閱讀我的作品。

謝謝每一位翻閱這本書的朋友!

謝謝禾馬出版社給予我出書的榮幸!

謝謝雀姨大力相挺的幫我寫序文!

謝謝決明熱情贊助的賜想筆名!

謝謝辛苦的編編給我的提點與建議!

這麽說也許有點厚臉皮,但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孩子。

從浮現有些可笑有些妄想摘月的傻念初衷,到抱着這熱呼呼的新生書寶寶的現在,這跌跌撞撞的一路上,我很幸運的得到好多好多的幫助!即便只是短短幾句“不要放棄,把它完成”、“加油,你可以的”、“對自己有信心點”的打氣鼓勵,對于笨笨地在坑裏鏟着土的我來說,都是最大的力量!是我勇氣的來源!

收到确定出版消息的隔天,我跟一位好姊姊分享時,她說了一句:“有志者事竟成。”這句話讓我在計算機前紅了眼眶。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立有大志,可我知道即便一再挫敗想就此放棄,但心中那份執拗的堅持卻從來都沒有真正消失過。于是,我熬着、拼着,帶着天真的勇氣,咬緊牙關的寫下去,然後,萬分幸運的看見那朵名為夢想的花朵,緩緩綻放。

在投出這本稿子後不久,我便進醫院動手術切除某器官,雖然在很短的時間內毅然地做了決定,可和大部分人一樣,我也不免為這決定感到難過與心酸,甚至因為發炎引起的敗血症在生死關前晃了一遭。

這讓我想起曾經在某本書裏看過的一段話:每一個為了夢想放手一搏的靈魂都是美麗而勇敢的,正是因為這種勇氣,我們才會變得比自己認定的自己更好、更堅強。

我想分享的是,不論是追夢抑或單純的抉擇一件事,只要你有勇氣,即便失敗,也一定能在過程中發掘到與過往不同的自己的能力!即便只是發現自己堅強了點、耐受度高了些,也都值得我們驕傲地對自己說:“你很棒!”

最後,再次謝謝願意翻閱這本書的你們,我不夠好,但我會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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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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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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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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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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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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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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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軍營裏,成堆的柴火燃着熊熊烈焰,士兵們正大口吃肉、大碗灌酒,好些個已有醉态的漢子甚至扯着喉高歌、扭着粗腰胡亂轉圈,平日整肅的模樣全丢到一旁好不歡樂,就連大将軍回營了也不稍加收斂。

羅修武朝樂乎乎對他舉杯的大夥擺了擺手,有力的大掌往喝得醉醺醺的八領護統領端木頸子上一抓,将他拖回主帥帳內。

“……将軍大人呀,您這是拉着屬下進來做啥呢,莫不是要怪罪屬下沒随在您身邊吧?早上可是您自個兒說仗打完了,讓屬下甭再黏着您的,嗝……”莫名其妙被抓進來的端木帶着醉意一古腦地嚷着。

下一霎,一道勁風自頰側掠過,端木悚然一驚,忙閉上嘴,瞬間挺直了身軀,只剩額際冷汗默默滾落。

“醒了沒?”原本面對着輿圖的羅修武側過身,似笑非笑的問着。

差點讓掠面而過的三叉小戟給毀了容的端木,後背冷汗涔涔,慌忙的急急點頭。“醒了醒了,敢問将軍有何指示?”

……大将軍,您來上這記暗算,咱還能不醒嗎?

“傳令下去,明日卯時全軍整裝準備訓演。”

“什麽?!早上不是才說好返京,怎麽這會兒突然要大清早訓演啊?大将軍,您這是受了啥刺激……呃……”

看着端木一臉大受打擊,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表情,羅修武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神情迅速恢複冷肅,修長手指果斷地指向輿圖上的某處,“下一個目标是這裏,訓演前半個時辰,八領護到主帥大帳謀議。”

還沒從錯愕中回過神的端木一聽到他的第二句話,瞬間真想沖上前猛力搖晃他的肩──您這還有沒有良心呀!大清早訓演就罷了,還要咱八個領頭的先來謀議!還給不給人活呀?!

可想到站在面前的是自己又敬又畏又崇拜的戰神大将軍,他再有天大的膽子也全給癟了,只能孬孬地低問:“呃,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羅修武已拍着他的肩開口:“不必問了,那個地方皇帝想要。”

見屬下啞口無言,羅修武唇角微勾,随即轉身朝內帳走去,獨剩下某個大老粗在外帳欲哭無淚。

嗚……下回進宮時,咱一定要換主子!

松了領口扣環,羅修武卸下戰甲後便裸着上身坐在桌前,擡起略微發麻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始終揣在掌心的小黑豹擱在桌上。

想來他手腳仍不夠輕吧,小家夥一放到桌上就醒了。抖了抖身子後,便在桌上坐得直挺挺地瞅着他,寫滿問號的大眼像是在說:為什麽把我吵醒?那憨憨模樣讓他看了直想笑。

正當羅修武眼神寫着:怎麽,你躺得我手麻了,把你抓起來不行嗎?與它大眼瞪小眼時──

“咕嚕嚕……”一道清楚到叫人無法忽視的聲音,毫不客氣地從小豹肚腹傳出。

“噗哈哈哈……”這小家夥實在太逗了!

羅修武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便看到小豹灰溜溜地趴下身子,那表情可憐又無辜,他倒好像成了沒良心的人了。

好吧,嘲笑一只飽受驚吓又餓得慘兮兮的小獸實在是有點壞心。

他伸手從食盤上捏了塊肉,将它湊到小黑豹嘴邊,結果小家夥湊鼻過去嗅了嗅,伸出粉色小舌舔了下後,竟然從鼻間噴哼了聲,瞄了他一眼便撇過頭去。

這家夥,敢情是對我的喂食嗤之以鼻嗎?

明明就是只肉食性的豹,況且他拿的這塊可是最幼嫩的後腿肉,小家夥竟還嫌棄!羅修武嘴角微抽,額際青筋浮凸。

瞪了黑色後腦勺一會兒,羅修武心思一轉,随即喚人切來塊生肉。

這回他捏了生肉湊到它嘴邊,小家夥張嘴輕含了下,竟然轉過頭呸了一下,短短的小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桌面,那模樣簡直就是不滿到了極點。

“這可是生肉,很好吃的。”單掌将它的頭轉回來,羅修武不死心地想将肉塞進它嘴裏。

沒料到這舉動惹得小家夥生氣了,渾身黑毛瞬間怒張直豎,小小肉掌間冒出了爪子,張牙舞爪地朝他揮舞,氣呼呼地對着他龇牙咧嘴。

敢情他救的是只傲嬌的小黑豹來着?!想他堂堂“煉獄戰神”,這會兒竟讓這不知好歹的豹崽子恩将仇報!這下子,羅修武那俊帥邪美的臉也臭了起來。

大掌輕易擒住小黑豹不停揮舞的爪子,他曲指朝它額上狠狠敲了一記,“我是怕你餓壞,你倒放肆起來了。”

小黑豹被兇得一臉無辜,清澈的圓眼開始積蓄水氣,怕是他再兇一句便要滾出淚似的,那模樣頓時又讓羅修武軟了心,覺得自己對只小餓獸端架子好像過分了點。

“不吃肉,那你要吃什麽呢?”他松了箝制小爪子的手,大掌不自覺地從小腦袋順着背輕撫。

小黑豹倒也不攻擊了,光是眼巴巴地盯着他,就在羅修武認真地思忖着到底該找什麽來喂它時,小家夥突然朝他胸前撲去,尖細的小爪子緊緊勾抓着那柔中帶剛、硬中帶軟的完美肌肉,沒了布料遮蔽的胸口立即被抓出絲絲血痕。

直到那尚未長齊的牙床子,左左右右地磨扯着暗色乳首,怔愕的羅修武這才被驚回了神智,同時感覺一股奔騰氣血直沖腦門,粗魯地将試圖吸出什麽的小東西抓離胸前。

“你這家夥,該死的在做什麽!”羅修武素來嚴峻的神情此刻惱得有些扭曲,顴骨處浮現一絲可疑淡紅,瞪着被自己拎在半空的小黑豹。

“咕嚕嚕……”凄慘的聲音又從小家夥肚腹傳了出來,按下翻騰氣血的羅修武聽到了,同時也看到那雙圓眼裏的水氣果真溢出眼眶,潤濕了小小獸頰。

它竟真的哭了?!他都還沒開始吼人,它就先哭給他看,是怎樣,先哭先贏嗎?

眼看小家夥一臉無助,淚珠不停滾落,就連小小的鼻頭也淌着兩管鼻水,肚子還不争氣地叫個不停,羅修武霎時意會了──這家夥根本就是只尚未斷奶的幼豹!

“來人,奶來。”

營外侍将在聽到這聲命令後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是自己耳背了,還是他們向來甚少近女色的大将軍這會兒突然想要女子的撫慰?

膽子較大的一名侍将冒着生命危險,抖着聲開口:“敢問将軍,您的意思是要屬下去找名軍妓來給您消火解氣嗎?”

聽到帳外的詢問,羅修武這才驚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竟這般不雅,忍不住氣惱的吼道:“我要能填飽肚子的奶水,立刻。”

怕又遭只小餓獸偷襲的羅修武,趕緊撈了件玄黑衣衫套上,滿臉懊惱地看着縮在桌上嗚嗚叫的小黑豹,長指才探前,餓極的小家夥立刻就着他的指尖吮了起來。

想我煉獄戰神一世英名,半生清白倒全毀在你這小家夥手裏了。

天才微亮,主帥大帳內的男人卻已坐在桌前,單手支額地看着将臉埋在碟碗裏的小家夥。

真是失策!沒事救了只尚未斷奶的小豹崽,一來就給他擺譜,弄得大将軍顏面盡失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喂飽了它,這家夥竟睡沒多久便又蹭到他胸前饑渴的吸吮,擾得他欲火焚身,卻也只能兩手一攤,無奈地起身倒奶。

看小家夥喝得滿頭滿臉,眼下隐隐泛着黑暈的羅修武,縱使一臉懊惱卻仍舊伸出長指揩抹掉它沾在臉上的奶白,“瞧你,吃飽也不曉得要抹抹嘴。”

小豹心滿意足的沖着他直咧嘴,像個讨到糖吃的孩子般在笑,小小尖牙攀着長指細細啃咬,玩得不亦樂乎。

“小家夥,你是怎麽落單的?”慵懶地逗着它,羅修武渾然未覺自己竟犯傻似地在跟只小獸對話。

小黑豹當然沒回答,将他食指咬進了嘴裏便不肯放,任由小小身子随着他擡手而晃在空中,左搖右擺地樂得很。

果真是個孩子,吃飽了便顧着玩。看着小家夥悠悠哉哉的,羅修武被它憨憨萌樣逗得失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瞧你渾身黑乎乎、小不隆咚的,不如就叫你小黑炭吧。”

也不知是真聽懂還是裝懂,小黑豹忽然松了口朝他身上撲去,小小的爪子勾着衣袍往上攀,直到撞上了剛毅的下巴後,便一古腦地直舔,弄得他一臉口水。

“哈哈,看來你很喜歡這名字。”長指揪着小豹的頸背,羅修武将它拎回桌上,壞心眼的在小家夥還沒坐穩時,彈指朝它額頭上戳了下,接着便被它跌躺在桌上的呆萌模樣給逗得朗聲大笑。

小家夥這回沒哭也沒生氣,反而直接就着跌倒的姿勢,左滾右扭的朝他翻着小肚子讨摸。

羅修武大掌在軟嫩肚腹上輕揉,惹得小家夥舒服的直打呼嚕,“原來小黑炭是個姑娘家呢,是姑娘躺這樣不好吧。”

聽似戲谑的語氣裏透着不自覺的寵溺,羅修武就這麽逗着它玩,直到小家夥玩累了,被摸得舒舒坦坦地睡着了,他才輕手輕腳地将它捧到榻上枕畔。

“所謂擒賊擒王,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是故兵分二路,由端木領左翼軍繞道東疆直攻夜朗──”

“哇嗚!”

羅修武站在輿圖前講述戰略時,突來一道尖細的鳴叫聲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他轉過頭,劍眉一挑,帶殺氣的目光瞬間讓在場衆人倒抽了口氣,個個臉色慘白的直搖頭。

鷹眸掃過那些面露驚懼卻又眼神無辜的臉龐,氣氛僵凝沉滞得令衆人膝蓋直發軟,冷汗涔涔滾落──

羅修武這才收回利劍般的眸光,神情沉肅的續道:“由秦狩領右翼軍,随我越過此山從商旅小道奇襲……”

“哇嗚……哇嗚……”

尖細的嗓音再次傳來,氣得羅修武一掌拍在案上,厲聲吼道:“到底是誰!”

八領護差點全軟了膝的齊跪在地,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的好不冤枉。

與羅修武較為親近的端木終于忍不住挺起胸──那副伸張正義的表情讓人都想給他掌聲了,結果嘴一張,卻是弱氣小聲的說:“将軍,那聲音似乎是從您內帳傳來的……”

羅修武一怔,這才猛然想起某只被他丢在內帳裏的小家夥。

“全給我候着。”只見大将軍随口落下句話,便大步走進內帳。

約莫半盞茶辰光後,大将軍繃着臉出來了,正要繼續戰略說明時,某顆黑乎乎的小頭顱卻突然從肩胛處冒了出來,圓圓大眼眨巴眨巴地四處張望,甚至還東攀西勾地想蹭上大将軍的頭頂。

這一幕瞬間讓八領護瞠大了眼,其中最沒心思的章魯甚至還伸手揉了揉眼,确認自己沒眼花。

“剛剛說到哪了?”羅修武面無表情地冷着聲開口,耳際卻泛着可疑的微紅。

端木拚命忍住了想捧腹大笑的沖動,端出一本正經的表情開口提醒:“說到秦狩領右翼軍随你奇襲……呃,哪裏呀?”

看着八領護站得直挺挺,面上表情卻頻頻抽動,顯是憋笑得厲害,羅修武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除了暗暗咒罵自個兒沒事救了只小豹來添亂外,又能如何?

他揉了揉眉心,頗感無奈地說道:“罷了,都先出去訓演,未時我要親自校閱。”

聞言,八領護二話不說立馬全沖了出去,帳外轟然爆出的響亮狂笑讓羅修武臉色更難看,懊惱得一把将攀附在頭頂上,呈倒挂姿勢玩着他發絲的罪魁禍首抓了下來,拎到眼前瞪着,“你這壞家夥,不知道我在辦正事嗎?”

你的眼睛好漂亮哦!要陪我玩了嗎?小黑炭哪裏會懂得大将軍在辦啥事呀,在它心裏玩就是正事嘛。

晃動着懸在半空中的小身子,小豹興高采烈地又撲到羅修武懷裏,一古腦地鑽蹭舔舐。

看着小家夥那賣萌耍無賴的可愛模樣,羅修武縱有再大的氣也全給消融了,“餓不餓,我倒奶給你喝好不?”

抱捧着賴在懷裏嘻玩的黑色毛團,緩步走回內帳的羅修武,渾然未覺自己一貫冷肅無情的形象,已然開始崩壞。

莫名其妙地養着小豹崽幾天的羅修武,滿身是汗的走入以薄幔隔起的浴間,某個黑色毛團大大方方地也給跟了進去。

裸身坐在浴桶的羅修武雙眼微眯,本想無視那只跟屁獸,可那雙圓滾滾大眼直勾勾的盯視,還有那不耐地在地上甩拍的尾巴,卻讓他難以忽視,“小黑炭,你好歹是只母的,這麽瞧着男人沐浴好嗎?”

小黑豹的回應是朝木桶再前進幾步,然後一屁股坐下來,繼續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不斷發出催促聲的尾巴當然也沒停下。

那望穿秋水的模樣看得羅修武一陣失笑,忍不住頑心頓起地潑了它一勺子的水,“舒不舒服呀?”

呃……這是開戰的意思嗎?好,看我的!錯愕地愣了一下,小黑豹甩了甩身體,将水珠噴濺滿地,然後轉身跳上矮幾,相準了目标──他露出水面外的寬肩,奮力一躍。

撲通一聲,瞄準失敗的小黑豹頓時成了只落水豹,在水裏載浮載沉地劃動着短短的四肢,擡起頭咕嚕嚕地吐着水泡。

“哈哈哈!你若也想洗說一聲,我讓人給你弄個小木桶便成,何苦費這麽大勁呢?哈哈……”被它的滑稽舉止逗得大笑的羅修武,大掌一撈,輕輕松松便将險要滅頂的小黑豹抓離水面。

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而且還笑這麽大聲!性命無虞的小黑豹,雙頰鼓起,氣得連短短的胡須都跟着震顫,爪子一伸,便朝那赤裸的胸前死命攻擊。

“別氣別氣,不笑你就是了。”讓小黑豹趴靠胸前,羅修武順手抓過澡豆往它身上抹。

呼,好舒服,肉掌間也要給我洗幹淨啊。勁道适中的揉洗讓小黑豹眯起雙眼嘴兒微張,一臉舒爽地享受他的服侍。

“瞧你,胖了呢。”掌間那少了蓬松黑毛的軟胖肉感,羅修武忍不住開口戲谑,心裏卻因為将它養得圓圓胖胖、頭好壯壯而感到滿足。“照這麽養下去,興許不久便能宰殺進補了。”

全靠你的喂食呀!滿足的用腦袋蹭了蹭剛毅的下巴,小黑豹在聽到下一句話時,馬上雙眼瞠圓,滿臉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什麽?!你養我居然是為了把我宰來吃?!

将它身上澡泡沖淨後,羅修武拎着它跨出木桶,“逗你的,小黑炭這麽讨喜可愛,爺哪舍得宰來吃呢。”

哼哼,這還差不多。養着我你不會後悔的,等我長大了一定會保護你的。被捧在手裏呵護的感覺讓小黑豹既滿足又開心,一絲情愫在稚幼的心靈裏悄悄萌芽。

數日後,羅修武怔怔地看着枕畔那用披肩圈繞的小窩巢,原該蜷縮在那酣睡的黑色毛團如今已不見蹤影,只餘下幾絲細細黑毛冷冷清清地襯出那方空虛……

一身汗的端木,站在外帳出聲:“啓禀将軍,營區方圓數裏都搜過了,确實找不着那頭小豹。”

“嗯,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大軍拔營。”

端木的答案打散了羅修武心中那絲冀望,下意識地撫了撫莫名抽疼的胸口,片刻後幾不可聞的低喃了兩字:“也罷。”

芙蓉帳內,一番雲雨甫歇,男人便俐落地離了榻,精壯結實塊壘分明的肌肉上仍流淌着激情汗水,黑色內袍一套便踏着沉穩步伐,離開了仍彌漫着情欲氛圍的閨閣。

榻上那豔若魏紫的面容上盡顯失落,望着男人毫不猶豫的背影,韓芸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何時他能夠回頭一次呢……

信步走到花園,夜空那抹皎潔明月讓羅修武停伫了腳步,也勾惹出始終隐于心不為人知的那份心思──纾解了欲望何以心仍是這般空蕩……該是什麽才能填補內心這股空虛……

看着夜幕上忽明忽暗的星子,一雙滾圓藍瞳驀然躍入腦海,他嘴角輕勾,淺淺地笑了。

小黑炭,突然消失的你過得好嗎?可有吃飽睡暖?

想當時,那小家夥也不知是忠心認主,抑或是将救下它的他當成母親,就算肚子咕嚕嚕地吠得震天響,不是他親手倒的奶它絕對不喝,四只小短腿更是成日追在他身後跑,就連他去解手,它也能将木門抓得嘎吱嘎吱響,非得逼他出來将它拎上肩頭才甘願。

雖是只小母獸,但小家夥精力可旺了,成日黏乎在他身後就算了,夜裏更是非得賴在他身上耍鬧嘻玩,玩累了便趴在他胸前睡得舒舒服服的,完全視他在枕畔給它弄的小窩為無物。

一次他起早練兵,沒帶上仍酣睡的它,這家夥竟将他的內帳搞了個天翻地覆,幾件單衣和床幔被抓咬成一堆碎布不打緊,連擱在桌上給它留的奶也被打翻一地,到處都是它踩過的奶白色腳印,就連床鋪也不例外。

此舉讓慣常維持內務整潔的羅修武氣得将它丢出帳外,卻又在聽到它凄慘至極的哀叫時,軟了心地将它抱了進來。

想起它的調皮搗蛋,羅修武失笑之餘不免有些挂懷,一方面怕離開他身邊的它會否又落單遇險,一方面又自嘲自個兒竟這般惦着只小野獸。

自從經歷了弱冠之後的那場劇變,除了在兩位如手足般的摯友面前會卸下心防外,羅修武始終是孤獨而寂寞的,人稱煉獄戰神的他有張俊顏,卻總是不茍言笑,唇線一抿、眼神一凜,那股子英挺氣勢便能叫人肅然起敬,任誰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然而卻少有人知曉,當他真心漾起笑容時,那種溫柔簡直能讓人酥心軟骨,而這樣吝于展現人前的笑顏,在那被他喚做小黑炭的家夥面前卻總是自然顯露。

一只黑豹單純的信任,無邪的依賴讓羅修武冷情的心有了溫暖,在它面前他可以不必僞裝,甚至會在輕輕撫弄着它時,低低地對它傾訴那段難堪的年少。

也許因為它是只獸吧,他不知道也不在乎它懂不懂,卻是莫名地依戀着它的陪伴,總是空虛的心因為有了它而被填滿。

熟悉的嘹亮鷹啼聲傳來,羅修武從回憶中恍然回神,這才發覺東方天際已隐隐泛白,不必擡頭他便知道此刻見到戰蒼鷹,表示他的頂頭上司要在早朝前見他。

斂藏思緒,羅修武神情恢複為慣常的清冷,卻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

堂堂龍熾皇朝的帝王,要召太尉進宮卻從不遣人傳聖旨,老要只兇猛的鷹當飛鴿,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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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湛藍如洗的天空,舉目望去淨是拔地倚天的山巒起伏,一道跨騎在骠悍戰馬上的高大身影,靜伫在這片寂靜蒼茫的天地間。

嘹亮的鷹啼劃破寧靜,男人策馬狂奔,直至鷹從天際俯降,精準地落停在寬厚的肩頭上,他才俐落地勒停了身下的馬。

看完自鷹腳取下的紙卷,銅制半副面具下剛毅的薄唇揚起幾不可見的淺弧,“戰蒼鷹,你說你家主子這野心狂志,累着的是誰呢?”

銳利的鷹眼冷傲地瞟了男人一眼,随即振起雙翼朝天空飛去。

啧!果真什麽人養什麽寵物,這戰蒼鷹的性子和它主子如出一轍。

身為龍熾皇朝太尉的羅修武因受帝命親托,大半年來領着數十萬精兵,讨伐起兵造反的前朝餘黨。

本以為平定了叛亂後,便可回京過過清靜日子,結果遠自京城來的一紙皇令,便讓羅大将軍得臉一抹,回營要那些正快快活活收拾包袱準備回家的漢子們放下行李──真真是殺孽我造,福榮他享呀!

暗暗腹腓,羅修武正欲策馬回營,不遠處郁郁蔥蔥、綠樹成蔭的森林裏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雖是極其細微,但聽力甚好的他仍舊聽出夾雜在其中的細微哀鳴。

踏入葉落滿地的林子裏,撥開糾纏着老樹垂晃的亂藤,羅修武銳利的眼便看到數十步開外,一株參天老樹下有尾蚺蛇正嘶嘶吐着蛇信。他順着其眼神看去,一只黑乎乎的小東西正奮力地攀在搖搖欲墜的枝桠上,渾身抖顫地頻頻哀鳴。

雖然天地間萬物生生不息,弱肉強食自有其生存法則,但見小東西似不足力攀爬,幾次險些跌落入了蛇口,羅修武終是生了憐憫之心。

當蚺蛇失了耐心,長軀一扭朝樹幹攀去時,他擱在腰間的大掌同時揚起,一柄尖端呈三叉形的随身小戟瞬間穿透蛇頸。

強勁的力道沒有撼動老樹半分,倒是挂在樹上的小東西被突來的狀況吓得松了爪,咚一聲地跌落在已然氣絕的蚺蛇身上。

咦……我沒事了嗎?甫自生死關頭回魂的小黑豹一臉迷茫。

緩步向前,拔下插在樹上的小戟後,羅修武蹲下身子,看着眼前那雙眼圓睜,狀似被吓呆,卻仍舊不停顫抖的黑色毛團。

原來是只小黑豹。瞧那蓬松黑毛下有着不明顯的斑紋,一雙淺藍色圓眼盈滿水氣,看來清澈卻又楚楚可憐地似要滾出淚珠子,羅修武心中竟莫名泛起心疼,想來他的一時恻隐倒是救了只罕見的黑豹。

“小家夥,沒事了。”他探手揉了揉小豹的頭,向來英挺冷肅的臉龐不自覺泛着柔和笑意。

這人在笑吧?他的手是在揉我而不是要一掌拍死我吧?!頭頂感受到讓它全身搖晃卻又帶着撫慰的搓揉力道,小黑豹稚幼的心靈像找到浮木般,朝那指節分明的大掌撲了去──嗚……好可怕好恐怖……

捧起那簌簌發抖、一個勁兒猛往他掌心鑽縮,似是告狀也似是訴苦般嘤嘤鳴泣的小黑豹,羅修武忍不住心生憐惜地揉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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