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寵《無良福晉》[無才娘子之一]


出版日期:2010-08-11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大家口中這位刁蠻格格,
也許是當年他送錯禮物勾起她傷心處,被她賞了幾個粉拳,
害她在宮中“一戰成名”、被人傳成驕縱跋扈的野丫頭;
也許是那天不小心看見她人前堅強,人後落淚的委屈憐人模樣;
也許是發現,她總遠遠遙望他那在宮中擔任護軍營統領的哥哥,
而他的思緒竟莫名打結,心還跟著揪疼酸澀……
但上天的安排真奇妙,皇上竟誤會兩人兩小無猜,將她賜婚給他?
刁蠻格格成了他的刁蠻福晉,人人皆等著好戲上演,
他卻為她羞惱嬌俏的粉顏、單純無偽的倔性子深深著迷,
因為他明白那帶刺的表相,只為掩飾複雜身世與內心自卑……
就算誤會他攀龍附鳳也罷,只要能這般守護她,他心願已足。
但為何看見她為他哥哥煲湯,他仍感到一陣失魂落魄?
令他意亂情迷的笑是否為他而笑,傷心不舍的淚是否為他而流,
是否,他該在不忍見她更痛苦前,成全的將手放開……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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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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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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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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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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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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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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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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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啪」的一聲清響,偌大的巴掌狠狠打在小男孩臉上,嚇得他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對面的小女孩,叉著腰、皺著眉,凶神惡煞的模樣比年畫上的種馗還可怕,十一、二歲本是粉雕玉琢的年紀,應該巧笑倩兮、清純可愛,眼前這副凶狠表情真讓人難以置信。

「你你你……」小男孩結結巴巴地道,「為何打人?」

「打你又怎樣?」小女孩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氣焰囂張,「誰教你狗眼看人低!」

「狗眼不好嗎?」小男孩傻乎乎地問,「挺可愛的,至少,比你的眼楮好看多了。」

「你說什麼」小女孩怒意更甚,揚起拳頭又是一掄,「敢再說一遍!」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小男孩吸著鼻子,強吞眼淚,「巴巴地把這禮物送來,好心當成驢肝肺!」

「禮物?你存心羞辱我吧?」她把簪子摔在地上,猛踩兩腳。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小男孩心疼地看著地上的簪子,一臉匪夷所思,「人家和婉見了這簪子,歡喜得不得了,偏你卻勃然大怒。」

「好,是你先提和婉的,那可別怪我!」小女孩杏眼圓瞪,「我問你,為何你送她的是羊脂玉,到了我這兒卻變成了廉價的岫玉?」

「咦?不一樣嗎?」小男孩怔怔地道,「我只是覺得這個色澤比較適合你,所以……」

「身為王爺之子,你會分辨不出羊脂玉和岫玉?」她滿臉譏笑,「騙誰呢?!」

「愛信不信隨你!」小男孩輕哼,「我又不是你們女人家,天天琢磨個花兒粉兒的,堂堂男子漢,誰研究這個?」

「比如你大哥納也,就懂得許多,」小女孩不客氣嘲諷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誰教你是妾室所生,下五旗的賤種,自然沒什麼眼力。」

「你說誰是賤種?」好脾氣的小男孩終于發火,「總比你好——拖油瓶!」

「你說誰是拖油瓶?誰是拖油瓶?!」小女孩像母老虎一般朝對方撲過去,完全不顧自己的格格身份,與小男孩扭打成一團。

四周的宮婢太監,本來以為不過兩個小孩兒斗嘴,低頭在一旁偷笑,這會兒不由得臉色大變,紛紛上前勸阻,誰料小女孩使出了蠻勁,不僅掄拳,還張口就咬,硬生生將小男孩脖間咬出一個血色的口子,嚇壞眾人。

從這天開始,東瑩格格一戰成名,惡名傳揚開來,人人都說她自幼驕縱跋扈、粗魯蠻橫,花見花謝、鬼見鬼愁。

然而,沒有人敢得罪她,因為她是忻貴妃的女兒,乾隆皇寵愛的掌上明珠。

不過,這顆明珠並非乾隆皇親生,她是忻貴妃入宮前與前夫所出——那個驚世駭俗的婦人憑著自己的絕世美貌梅開二度,而且,還成為天子的寵妃,關于她和她女兒的身世背景,成了宮中人人皆知卻不敢言說的秘密。

拖油瓶——人們私下給東瑩格格起的綽名,如此貼切,她听聞自是勃然大怒。

這是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人當眾叫出這個綽號。

東瑩永遠都會記得這個小男孩的名字——玄鐸,亦記得這個明媚的四月下午,在丁香花的氣息中,這場廝殺的惡戰……

她理想中的丈夫,應該有劍眉星目、偉岸身軀、驚世才華、蓋世武功。薄唇輕啟,詩詞傾泄,力臂一揚,弩張劍拔,所到之處,無人不景仰,所做之事,無人不贊嘆,宛如天神之寵兒,曠世之驕子。

這樣的如意郎君,並非她的假想,他,近在眼前。

此刻,那樹下舞劍的身影,正是她的自幼就種情的對象,不過,她沒把握能夠成為他的妻子,畢竟,她惡名在外,而他,又是那般璀璨耀目……

他曾經留意過她嗎?又可知,她一直在默默注視著他?

只有站在這無人的角落里,東瑩才會流露出傷感柔弱的表情,微微嘆息。

倔強如她,寧可背負驕橫跋扈的罵名,也不肯讓人發現她的軟弱——這是深居宮中十年,她學會的唯一生存法則。

「格格!」

沉吟中,忽然听到宮婢喚她,她立刻變了張冰冷的面孔,淡淡的目光向身後掃去。

「格格,您在這兒呢,」宮婢行禮道,「恭賀格格千秋之喜,皇上和忻妃娘娘在沁音閣替格格備下酒宴,請格格前去呢。」

對了,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自己倒忘了。本就是開在牆角的卑微花朵,寄人籬下地活著,這樣的人生,哪里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呢?

不過,心間忍不住融融的感動,化為暖流,被人想著念著,原來是這般快樂,雖然她很少被在乎。

「酒宴?」心下喜悅,表面上卻裝作漠然,「除了皇阿瑪和額娘,還有誰?」

「皇上說了,今日算是家宴,只有他們,還加上和婉公主。」

呵,和婉公主。

一母所生,卻猶如天壤之別,她,只是東瑩格格,妹妹卻被稱為公主,而且還是破例策封的「固倫公主」,要知道,自大清開朝以來,一向只有皇後的女兒,才能被喚作「固倫公主」。

乾隆皇待她不薄,吃穿用度與親生女兒一視同仁,她該知足了,可為何听到稱謂時,還是忍不住心酸?因為她太過虛榮、喜歡嫉妒嗎?

「格格,快走吧,別讓皇上和娘娘等急了。」宮婢催促道。

「急什麼,這會兒額娘定在焚香沐浴,皇阿瑪也在跟大臣議事呢。」東瑩不疾不徐地答。

「格格,你怎麼知道的?」宮婢一怔。

「你瞧,護軍還在那兒呢,皇阿瑪也一定在。」遙遙一指,正是她方才眺望的地方。

「呀,」宮婢不由得吃驚而笑,「敢情從這兒能看見御書房的動靜,奴婢入宮這麼久了,都不知道呢。」

「那是你沒留意。」東瑩低喃地答。

這宮里,恐怕沒人像她這般,時刻留意御書房的動靜,因為,唯有如此,才能看見……他。

他是乾隆的護軍營統領,年紀輕輕便官拜五品,身為貝勒卻並不恃寵而驕,凡事親力親為,驍勇勤奮,得到朝堂上下一致稱贊。

他的名字,叫納也——十年來,一直深藏在她心里的名字。

「咚!」沉思之間,忽然,有什麼東西打在她的腦袋上,听到清響的聲音,才讓她感到驟然的微疼。

定楮一瞧,一顆大棗滾落地面,想必,方才便是被此物砸中。

奇怪了,平白無故,樹上的大棗怎會掉落?看樣子,又不像熟透了。

抬眸中,只見頭頂樹葉沙沙晃動,葉間似有一個男子身影,正跨坐在樹枝上,搖著滿樹的果實。

「原來是玄鐸貝子啊!」身旁宮婢率先叫道,「好端端的,怎麼爬到樹上去了?」

玄鐸?呵,原來是他——

這個十二歲那年讓她一戰成名的男孩,她怎會忘記?

不,如今,他已非男孩,而是青春正盛的男兒了。

說實話,她很不喜歡像玄鐸這樣的男子,與納也完全不同,沒有一點兒男子漢該有的氣概,長相過于陰柔,比女孩子還漂亮的五官總是掛著不正經的笑意,修長的身軀說好听點是玉樹臨風,難听點兒叫單薄。據說他長大後不學無術,每日流連于花街柳巷之中,文不能議政,武不能騎射,朝堂大事漠不關心,吃喝玩樂倒很在行,簡直就是滿蒙男兒的恥辱。

她很少遇見他,即使偶爾踫到,也故意避開,不與他多言片語。在她眼中,跟一個不值一提的人說話等于浪費時間。

轉過身去,正想走,卻被樹上的人喚住,「這棗好甜啊,東瑩妹妹,要不要也嘗一個?」

腳步不得不停下來,雖然心里厭惡,卻要敷衍幾句——畢竟,他,是納也的弟弟。

「你在這樹上待了多久了?」東瑩清了清嗓子道。

「你在這樹下站了多久,我就待了多久。」玄鐸笑道。

他,有著與納也相似的劍眉星目,卻非納也般酷帥,笑起來卻有一種亮晶晶的炫目感覺,燦爛到極致,彷佛可以听到花開的聲音。

不過,他這話卻像是根極細的針,輕輕劃過她的皮膚,讓她全身發毛,彷佛那笑盈盈的眼楮早已看穿她暗戀的心思。

「東瑩妹妹,我發現你很喜歡這棵樹嘛,」他輕輕一躍,從枝上跳下,落到她的面前,「時常傻站在這兒。」

「誰傻站了?」東瑩連忙否認,不想讓隱藏的心思暴露。

「哦,那就是我看錯了?」他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彷佛在給她某種暗示,「反正我時常看到一個與你模樣相似的女孩子,在這棗樹下遠眺御書房的方向,就像看自己的心上人一般痴迷。」

「當……當然是你看錯了!」東瑩咬咬唇,不確定他是否真洞悉了自己的秘密,還只是隨口一說。

「東瑩妹妹,今天是你生日吧。」他忽然轉了話題,讓她又是一怔。

「多謝玄鐸貝子關懷,」她淡淡道,「難為你記得。」

「我怎麼會忘呢?」他依舊笑道,「十年前,也是在這御花園中,我給一個女孩子送禮,卻被她毒打一頓。」

呵,原來,他也是記仇的人。

當年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長大後的今天,再次相對而立,不過,學會了偽裝的他們,應該不會再起沖突了吧?

「這個送你。」他自袖中掏出一件禮物,讓她更為震驚。

「送我?」東瑩難以置信,言語停頓。

十年前,他沒來由的在這御花園中擋住她,送了一支簪子;十年後,他同樣沒有來由的,送了同樣……一支簪。

這家伙到底想干麼?設下陷阱,存心刁難,刻意報復嗎?他的表情,讓她捉模不透。

「這個是我欠你的。」玄鐸卻道,「還記得嗎?當年你曾說我狗眼看人低。」

「那時候年紀太小,記不清了。」其實她記得一清二楚,但她不願意流露真實情緒,只想客氣疏離地早點將他打發,「如果真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還請玄鐸貝子原諒。」

「如今,我終于明白了羊脂玉與岫玉的區別,既然都是送給女孩子的禮物,就該一視同仁,」玄鐸莞爾,「當年你生氣,的確有道理。」

東瑩愣住,沒料到居然會有這番告白。

「所以,我特意打造了這支簪子,做為生日賀禮,希望我倆能盡棄前嫌。」他遞過禮物,目光忽然變得真誠,深切得像秋天的潭水。

「貝子,瞧你說的……」東瑩發現自己舌頭有些打結,「這麼客氣……」

記憶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懇切地對她說話,宮里的人都怕她,遠離著她。

「喜歡嗎?這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他晃動手中的綠簪,轉動角度,讓陽光可以更加明亮地照耀其上,展現色澤。

「這是什麼玉?」東瑩睜大雙眸,不由得被這美麗的簪子吸引,「碧玉嗎?」

不對啊,這綠色雖能與碧玉媲美,然而晶瑩通透,像極了她在額娘宮里看到的西洋玻璃珠。

「這是源于雲南的一種新玉,名喚翡翠,」玄鐸答道,「目前還沒什麼人知道。」

「這麼說,仍便宜貨嘍。」東瑩玩笑地挑眉。

「應該說,是無價。」他從容一笑,「世人暫時對它不熟悉,但我斷定,五十年內它必然被當世認可,超過羊脂玉。」

「五十年?」東瑩不禁莞爾,「好,那我就等五十年,看看你的話是否在唬弄人。」

「其實美玉就像女子,」他忽然意味深長地道,「起初生在山野,不為世人所識,唯有慧眼才能看出它的價值連城。」

這話,是特別對她說的嗎?不知為何,其中寓意她隱約有些明白。

「多謝玄鐸貝子,這禮物我收下了。」她盈盈一拜,鄭重還禮道。

「這簪子是我特意要匠人保持原色,款式是最簡單的,沒雕琢任何花樣,」玄鐸嘴角輕揚,「就像——我初見格格你時的感覺。」

人人都說他是紈子弟,空有俊美外表,月復中如草莽,但此時此刻,東瑩卻覺得,在這嘻笑的外表底下,卻隱藏著一顆細致入微的心,聰慧的目光跳月兌世俗羈絆,見解獨到。

這件小小的禮物,讓她意外地,對玄鐸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姊姊,你可來了!」

才跨進沁音閣的大門,就見她那寶貝妹妹——和婉固倫公主,笑盈盈迎了上來。

她與和婉,都是忻貴妃的女兒,不同之處在于和婉是乾隆所出,而她是忻貴妃在入宮前與不知哪個男人的私生。

一直覺得不可思議,以額娘再嫁之身,居然能得到皇帝的寵愛,貴為貴妃,並且乾隆還愛屋及烏,把她這私生女收養在宮中,不曾有過半分刁難,實屬千年罕見。

她也曾問過額娘,自己的父親到底是何許人也,可額娘諱莫如深,要她不必多問,並說遺忘過去是對未來最好的保護,弄得她更加迷惑。

「皇阿瑪和額娘都等急了,」和婉上前親熱地拉住她的手,「姊姊,快來!」

說實話,她們姊妹,從小到大,關系都十分……微妙。

表面上一團和氣,親昵相稱,但畢竟身份敏感,平靜如水的潭底,時常掀起不為人知的波瀾。

比如此刻,就算和婉再怎麼緊握她的手,她亦感到那掌間的冰冷,彷佛千年寒峰,不曾融化。

「給皇阿瑪、額娘請安——」繞過屏風之後,滿桌酒宴香氣撲鼻,她垂眸拜道。

「怎麼來得這樣遲?」忻貴妃故意責備,「害你皇阿瑪等了好一陣子了。」

「沒關系,」乾隆呵呵笑道,「今兒個是東瑩千秋之喜,天大地大,比不過咱們的小壽星大。」

「回皇阿瑪的話,」東瑩低聲答道,「女兒本應早些趕來,只是途中遇到了玄鐸貝子。」

雖然乾隆不介意,但她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所謂伴君如伴虎。

「哦?」乾隆不由得好奇,「玄鐸這孩子又找你麻煩了?還記得你們小時候,一見面就打架!」

「皇上,哪有一見面就打?」忻貴妃連忙幫女兒開月兌,「不過就一次而已,兩個孩子年紀小不懂事。」

「這回玄鐸跟你說什麼了?」乾隆問。

「回皇阿瑪的話,」東瑩取出那支翡翠簪子,「他忽然給女兒送來生辰賀禮。」

「哦?」乾隆笑道,「這孩子真是古怪,按說,你們也沒什麼來往,哪兒來的這番盛情?」

「哎呀!」一旁的和婉猛地叫道,「原來是這支簪子!」

「怎麼,你見過?」忻貴妃側目。

「額娘,前幾日女兒不是出宮玩去了嗎?」和婉抿嘴笑,「逛了幾間京城里的首飾鋪,好巧不巧,就遇到玄鐸貝子,當時,他正在打這支簪。」

「這麼巧?」乾隆眉一挑。

「女兒當時問他,這簪子是送給誰的,你們猜猜,他怎麼回答。」和婉故作神秘地道。

「怎麼回答?」乾隆與忻貴妃豎耳聆听。

「他說——是送給未來媳妃的。」和婉言畢哈哈大笑起來。

乾隆與忻貴妃一怔之後,亦笑出聲來,同時看向東瑩,「這麼說,玄鐸這孩子是對你有意了。」

東瑩瞪大眼楮,連連擺手,「不不不,一定是弄錯了,他……他只是為了小時候的事向我賠禮而已。」

「藉口吧,」和婉道,「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有什麼禮可賠啊?是趁機跟姊姊你親近吧?」

「我真的……真的跟他沒什麼……」東瑩只覺得百口莫辯。

「皇阿瑪,方才你不是說,姊姊已經二十有二,該尋個婆家了嗎?」和婉趁機道,「既然玄鐸貝子如此種情姊姊,不如就下旨成就一段良緣,如何?」

「朕確有此意,」乾隆頷首,「東瑩啊,想咱們滿人從前十二、三歲就成親了,如今你二十有二,難道想做當年的葉赫老女?我看玄鐸這孩子不錯,雖然不如其兄長勤奮努力,但處事態度逍遙超逸,有閑雲之姿,朕對他還是十分欣賞的。貴妃,你以為如何?」

「東瑩一向是臣妾的心病,」忻貴妃嘆道,「也不指望她能風光大嫁,但求有一個歸宿,臣妾余願足矣。」

天啊,這是怎麼了?婚姻大事,不問她的意見,亂點鴛鴦譜?

從小到大,她的所愛、她的所想,到底可曾有人真正關心?以為給她豐衣足食,按部就班安排余生,便算厚待她了嗎?

如果她想隨隨便便嫁人,又何必等到二十二歲?

「皇阿瑪這樣疼姊姊,不如也疼疼女兒我吧,」和婉撒嬌地依進乾隆懷里,「女兒也想要一個額駙。」

「哦?」乾隆不由得被逗樂,「難道,你也有意中人了?」

「女兒想跟姊姊永遠在一起,所以——」眼波流轉,讓人不安,「不如把女兒也嫁到查哈郡王府上吧!」

「怎麼,你也喜歡玄鐸?」乾隆霎時糊涂了。

「女兒哪敢跟姊姊搶男人,」和婉一笑,「皇阿瑪忘記查哈郡王的長子——納也貝勒了?」

彷佛天外傳來轟然雷聲,東瑩身子驟然一僵,半晌難以言語。

納也和婉……也種情納也嗎?

「據說有高僧給納也那孩子算過命,說他命中不該早娶,要過二十五歲以後,方能成親。」忻貴妃道。

「今年他恰好二十五了,」和婉急忙表示,「皇阿瑪,就把我和姊姊同時嫁到查哈郡王府上吧!雙喜臨門,親上加親,豈非世間極樂之事?」

「不錯,不錯——」乾隆連連點頭,「如此朕和你額娘,心上的大石算是放下了。東瑩,朕這就封你為和碩公主,封玄鐸為貝勒,讓你與妹妹一塊兒成親,如何?」

這是在問她嗎?明明是聖旨,卻問她的意見,讓她如何回答?

她等了這麼久,就等著納也跨過二十五歲這道坎兒,為此不知錯過了多少王孫公子的青睞,推卻無數良緣……臨到頭來,卻被別人搶先一步,摘到枝頭的花朵,教她此刻情何以堪?

很想鼓起勇氣,道出真心所想,但她發現,內心如此怯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只是卑賤的私生女,留她一條活路已算上蒼的仁慈,她有什麼權利挑三揀四,與天之驕女相爭?

讓她嫁入查哈郡王府,今生能夠遠遠地看著納也,她亦應該知足了吧?

東瑩只覺得,有一絲絕望的寒意,自足底生根,變成窒息的長藤,向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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