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心《夜戀》


出版日期:2011/05/20

唉,她怎麼會戀上這樣一個男人?
在公司,她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冷眼旁觀著數不清的鶯鶯燕燕在他身旁來來去去
甚至還被大夥兒戲稱是他的「守門人」
但私底下,她卻是陪他打發寂寞的長期床伴!
她很清楚在他的心裡,她的價值就只是一夜的歡愛
所以她總是像隻鴕鳥一樣,忽視他對她一次次的傷害
她原本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他浪子回頭
一心盼著兩人「三十五歲之約」的到來
直到他再次興高采烈的跟她分享他把妹的過程
她終於明白,她想要的,他永遠也給不起
於是她決定放棄這段感情,結束他們的「夜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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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三十七 橙心

  四月,是清明祭祖的日子,再自然不過的,我又想到妳,這麼快,已經一年了。

  縱使如此,妳離開前那段日子,我依舊歷歷在目。

  那一段傷痛的日子……

  那天,妳一如往常,跟著父親一同到公司裡探班,我見妳臉色憔悴,忍不住多問了一聲,「是不是沒睡好?」

  「閃到腰啦!」妳淡淡的說,說是照顧小孫子,睡在沙發上,可能扭到腰,所以左手左腳怪怪的,不太能使力。

  「記得去看醫生。」我看了妳一眼,不以為意,想說六十一歲,說老不老,但也是禁不起折騰的身子骨,的確需要好好照顧。

  妳笑了笑,點頭,算是應允了。

  過了兩天,接到弟弟的電話,嚇了很大一跳,說是妳留院觀察,因為右腦裡發現不明腫塊,壓迫到神經,導致左手左腳會無法使力。

  或許是弟弟在電話裡說得很含蓄,也或許是我下意識的不想往壞處去想,我很鎮定的在上完班之後,到醫院看妳,去聽聽醫生怎麼說。

  腦瘤。

  當醫生把核磁共振的片子調出來看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看不太懂那灰灰白白的東西是什麼,只聽得到醫生又宣佈另一個更驚人的消息──

  腦瘤是癌細胞轉移的,必須找出原發點。

  意思是說,媽媽的狀況遠比我想像中還差,有半晌,我完全不能動彈……

  一天又一天,妳做了乳房檢查,肺、肝,還照胃鏡,終於在今日找出病源──妳得了大腸癌——四期。

  「四期……指的是末期嗎?」我還不肯死心,硬是要從醫生那裡得到答案。

  醫生看了我一眼,遲疑一下才點頭,柔聲的說:「基本上,大腸癌切除的部分,方便照顧就好,不算大手術,但是……」

  醫生沒再說話,我以為他指的是腦裡的那部分,才會是棘手的問題,只因為在那天早上,妳甚至出現癲的症狀,是由於腦壓不穩的關係,我們嚇壞了。

  於是,與家人們商議之後,我們隔天就將妳轉院,直接轉到醫療手術更加專門的大型院所去。

  為了不讓妳擔心,我們笑盈盈的告訴妳,這家醫院太小,為了讓妳的手腳早點能運作,我們還是直接找間大醫院,把硬塊切掉就好,關於腦裡的部分,或許在病源切除之後,會有明顯的好轉。

  妳信了。

  因為妳是這樣樂觀的人,妳是這樣勇於面對的人,對於手術,妳沒有半點遲疑,知道唯有面對,才能找到出路。

  我們將妳轉診到另一家大型醫院急診處,急診醫生看了片子之後,只淡淡的說:「基本上,這種情形,已經不會做任何處理了。」

  那時候,我好痛恨急診醫生的無情。

  或許他已看過生死,但那是我的親人,那是我最至親的母親,我不會像他說的——不做任何處理。

  於是,急診醫生很無奈的替我們聯絡了大腸科主任,並安排住院。

  大腸科主任是個很和氣的人,還配合我們善意的對妳隱瞞了大部分病情,說那是個不算大的手術,他每天都做上好幾次。

  媽媽笑了,笑咪咪的說,要麻煩醫生、護士小姐照顧了。

  那天晚上,爸爸在廟裡擺了一個祭壇,說是要祈求天,替妳挺過這一關。

  原本說是一個半小時的手術,卻進行了整整六個半小時。

  或許,媽媽是進手術房準備,或許是她已經開好刀,在恢復室裡等清醒……但我們計算的是,打從她進手術房開始,就是漫長的等待。

  手術後,主任叫我們進入一間房,讓我們看著切出來的大腸與癌細胞。

  很無法想像,那就是我們體內的東西,約莫是一個成年人手肘長度的肉塊,長著大小不一的贅瘤,加上一個大硬塊,就是妳體內的癌細胞。

  我看著那塊詭異的東西,告訴自己,一切會好轉的。

  手術後的妳,看來好疲憊,我的心口有些酸酸的。

  以往活動力十足、坐不住的妳,現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卻還是記掛著妳右腦裡的小腫塊,說是看什麼時候能處理,妳想回家了。

  晚點的時候,妳的朋友來看妳了,還說「三腳欠一腳」,等著妳回去一起小賭一下,他們還笑盈盈的說到,妳在住院的前一天,一手一腳的不方便,還被拖上方桌,單手陪大家玩了一會兒呢!

  我眼裡笑著,心裡卻痛著,只因為這些朋友不知道媽媽的病情,一心期待著熱情的媽媽,能再度回到方桌上,與他們大戰十回合。

  又過了幾天,醫生找了大家來開會,討論著進行腦部開刀的事宜,還一邊翻黃曆,看了他的行事曆,提到下個星期四他沒刀,日子也不錯,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術後十來天,妳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東西吃得好少,原本就不胖的妳又更瘦了。

  愛笑的妳,不笑了。

  妳甚至不愛說話了。

  我不知道妳是累了,還是痛了?但是妳給我的答案,只是沒什麼好說的。

  看著妳日益消沉,我們又再一次開起家庭會議,希望能帶妳回家一趟,好好休養,至少離家近,朋友能常來,妳會有聊天的對象,會有開心的事情、心情會好些。

  醫生欣然同意,也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心情好,自然身體就會好,橫豎在醫院也只是打打點滴,等身體恢復,再做腦部手術。

  聽醫生這麼說,我們放下心,帶著妳開開心心的回家。

  那天到家之後,妳過了很愉快的一個下午,朋友都來了,妳眼瞇了、唇勾了,甚至也會開玩笑了。

  我以為,我們做了正確的決定。

  爸爸哭了。

  不在我們的面前,而是在幾位長輩的面前,崩潰了。

  因為妳的身體狀況愈來愈差,妳吃不下東西,他急得甚至自費叫來護士替妳打點滴,只為了幫妳補充水分。

  聽到舅媽轉述爸爸的狀況,我的心開始痛了,一向堅強的爸爸,都告訴我們沒事,要我們不要擔心,只因為他虔誠的祈求上蒼,他相信妳也能像之前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而我們比誰都清楚,妳的狀況,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樂觀。

  我問妳,痛嗎?

  妳只是回答我,頭有些不舒服,總是睡不好。

  擔心的爸爸,終於在這一天的下午,讓弟弟載著妳再衝進急診室,至少,還有點滴在,至少,還有醫生在。

  妳說的頭痛、有點不舒服,再重新做一次核磁共振之後,找出了原因──

  一公分大小的腦部硬塊,在兩個禮拜內,長成了八公分,嚴重壓迫神經,腦壓飆高,才讓妳夜夜難眠,而妳只是說,有點不舒服。

  醫生又找來大家開會,這一次,是妳的兄弟——幾位舅舅們都到了。

  「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案,第一,是暫時不動刀,但是有可能會突然腦出血,造成昏迷,甚至是更不好的狀況;第二,是開刀,可是開刀也有兩個狀況,一個是成功了,減低壓迫,或許手就能動了,卻不得不讓大家知道,也會有開了刀,但是在手術中喪失生命的可能,就看大家要不要拚拚看,試上一試。」

  電腦螢幕上,那個看來好大的圓形圖案,就是讓妳不舒服的原因嗎?

  多想開個photoshop的執行檔,拿個橡皮擦,抹去那個痕跡,妳是不是就會好了?

  「拚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是誰說的兩個字,拚了。

  那兩個字,讓大家同聲附和。

  的確,眼前的情形,也只能拚了。

  開刀的日期,就訂在兩天後,顧不得翻黃曆了,大家只想著,要把妳留下來。

  今天,我來看妳了,可是妳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叫不太醒,醒了,也在兩秒鐘後又睡著,我的心很慌,眼淚一直掉。

  我不想哭。

  從事件發生以後,我一直沒有哭,或許滴了兩滴眼淚,但是我告訴自己,不能讓妳擔心,所以不能哭。

  但是那一天,淚水卻始終沒停過,因為,我叫不醒妳了。

  爸爸說,妳愛洗熱水澡,既然明天就要開刀了,要不要幫妳洗個熱水澡?

  好,當然好。

  在弟弟的幫忙下,我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妳進浴室,攬著睡過去的妳,扶著妳的手,照顧著妳的點滴,不停的喚著:媽咪,會不會太熱?

  但是,妳,一直睡。

  那是我最後一次替妳做的事。

  夜裡,妳陷入昏迷,叫不醒,可是能動的右手,卻不停的揉著妳的太陽穴,像是好痛好痛。

  於是,妳被送入加護病房,離開我們的視線。

  開完刀,手術算成功,切除了八成的惡性腫瘤,送進加護病房觀察。

  我們進加護病房看妳,看著愛漂亮的妳,被理去黑髮,光溜溜的小腦袋,包覆著白色的繃帶,心,又痛了一下。

  但我想,黑髮能再長出來,我可以等,等著妳再變漂亮,再帶妳去洗頭。

  開刀已經過了三天,妳始終沒醒,我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妳可能是太虛弱,所以還要再睡一下,畢竟醫生什麼都沒說啊!是不是?

  半夜裡,醫生就說了。

  昏迷指數一直往下跌,目前只剩3,教我們大家要有心理準備,看要不要帶妳回家了。

  想到還在美國讀書,妳一直牽掛著的二妹,我們好急,不知道是讓她知道,還是不讓她知道好?

  爸爸心疼妳,認為妳還在努力,不管醫生怎麼說,他就是不肯拔掉呼吸器,不停的在耳邊喚著妳:回來喔!不要再睡囉……

  我們還是通知在美國讀書的二妹,畢竟媽媽是她的,我們讓她自己做決定。

  而她,決定回來。

  飛了十八個小時,她從美國回來看妳了。

  虔誠篤信佛教的二妹,在妳的耳邊告訴妳,要妳不要怕,我們會帶妳回家。

  倒數的那一日。

  雖然在之前,妳嘴裡直說著,不要讓二妹知道,不要讓她擔心,但我想,妳還是惦著她的,聽進她說的話了。

  在二妹回來的那一天,該是了了妳惦掛的心,於是,妳的血壓降了、慢了,醫生說,妳就要不行了。

  弟弟載著二妹趕去醫院接妳,她承諾過妳的,她會帶妳回來。

  消息傳開,關心妳的大家都到了,準備著該準備的東西,等著妳回來。

  救護車無聲的載著妳回家,看著救護車到,我忍住眼淚,因為大家說不能哭,要不然,妳會走得不安心。

  拔掉呼吸器,妳嚥下最後一口氣,我茫茫然的給了開救護車的司機,與送妳回來的護士兩個紅包,看著妳安詳的躺著,我覺得好不真實。

  像是安排好的一樣,我與三妹都因為經期未了,不能幫妳淨身換衣,只能由二妹替妳做足一切,擦淨妳的臉,替愛漂亮的妳戴上一頂假髮,替妳畫眉點唇,漂漂亮亮的離開。

  我口中唸著佛號,要送妳最後一程。我難以置信,這一段日子,只有短短的三十七天,而妳,甚至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像是相信妳一定會再活下來。

  靈堂被搭起來了,來幫忙的人也到了,看著大家都好忙,我們幾個兄弟姊妹,卻彷彿被抽了魂一樣,站在一旁看著大家忙和著。

  我被派去整理妳的衣物,旁人千交代萬交代,務必要記著,每個口袋都得翻一翻,看看妳有沒有藏私房錢。

  妳是誰啊!媽咪呢!哪有什麼心思藏私房錢,不過,我想,亂丟的小錢定一大堆。

  果不其然,偏角的抽屜裡、床底下、衣櫃中,到處都能找到紅包袋,那擺明就是隨手擺進去,而不是刻意藏起的。

  我笑了,果然是妳的作風,連不記名支票都能擺在客廳抽屜裡的人,是不會藏私房錢的。

  接著,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法會,替妳誦經積德,直到妳告別式的那一天,我們很得意的替妳選了一張笑盈盈的照片,印了六呎長,搭配著純然的蓮花,美麗極了。

  那笑容好開心、好自然,就像是妳還在一樣,原本打算要化了那張照片的爸爸,當下就決定要留著,說要記得妳的笑臉。

  那一夜,是留著妳的最後一夜,我終於哭到崩潰,壓抑了這麼多天的淚水,傾流而出,與妹妹哭到不能自己。

  翌日,送妳到火化場,看著妳裝進白玉般的罈中,我虔誠的希望,妳真的已經隨佛去了,看不見我們的淚了,見不到我們的傷悲了。

  圍食。

  是這件事最後圓滿的一個步驟,正如字面上所言,就是大家圍在一起吃飯。

  木桌上,擺著幾樣菜,不是魚就是蝦,甚至是軟滑的肥豬肉、大螃蟹。

  「補一下補一下,這些天都吃素,該補一下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大家都笑了。

  我試圖在滿滿的一桌中,找出綠色的食物,沒想到只有加在肥豬肉上的香菜而已,這一餐,夠補。

  氣氛頓時輕鬆,到了該放下的時刻。

  媽咪,我沒有要忘記妳,但是,我要往前走了。

  放心,我會替妳照顧爸爸。

  在今年的母親節前夕,一句來不及的「母親節快樂」──

  送給最愛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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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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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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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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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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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綺情的夜裡,空氣裡有著濃重的喘息。

  男人的。

  女人的。

  床裡,交雜著低低的呻吟聲,急促的喘息聲,上演著最原始的情慾糾纏。

  男人的手,黝黑厚實寬大,撫上女人渾圓的胸口,揉捏著最柔軟的、最誘人的、最令人垂涎的果實。

  「瑞兒……」繾綣的低啞嗓音,輕喚著女人的名字。

  那名字像是已雋刻在他的生命裡,埋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不需任何思考,就能喚出最真切的渴求。

  男人的聲音,在女人的耳邊輕喊,呼出濃熱的氣息,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聲音裡滿是對她的渴求。

  喜歡著他在耳邊呼喊的溫柔,海瑞兒閉上她的眼,仰起她的下顎,紅唇裡逸出最輕柔的喘息,腦海中迴盪著他的輕喚──

  瑞兒。

  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會這麼溫柔的喊著她。

  海瑞兒的小手覆住男人的手背,隔著他的手,更加貼近自己的肌膚,緊緊的揉捏著胸口。

  白皙的手背與黝黑的手背,有著極大的反差,纖指與長指相握之間,有著極男人與極女人,十分相異,卻又格外協調。

  海瑞兒小臉微搖,不依的撒著嬌,喜歡他嗓音裡的親暱與親密。

  那是屬於他跟她的。

  那是這些年裡,她最真心的冀望,打從心裡,她就想與他如此相許。

  只可惜……

  海瑞兒紅唇輕咬,決定中止自己不該的思緒,還是讓自己專注在這一場情慾翻滾裡吧!

  「再喊我。」她杏眸微瞠,嬌嗔的瞅他一眼。

  言睿中輕呵一聲,她命令似的語氣讓他發笑。

  「無論什麼時候,妳就是想要命令我。」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項裡,細聞著屬於她的淡淡清香。

  他有許多女人。

  但是只有她,身上不會塗抹過重的香氣,只會飄著一種近乎於沐浴乳的自然味道,像是來自她的髮,也像是來自她的肌膚。

  也只有她,敢這麼跟他說話——無論是在公事,或是在私事上。

  「你可以選擇不聽。」海瑞兒別過頭,早已習慣與他針鋒相對,「到時看看,是你對?還是我對?」

  「呵呵……」言睿中搖頭,趕忙投降,「我可沒打算找自己的麻煩。」

  這幾年與她的對陣上,他幾乎不曾佔過贏面。

  公事上,他為上,她為屬,但她的建議總是十分管用,是他工作上的得意助手,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人比她更加了解他的想法。

  私事上,他們相處愉快,無論是對政治的看法,對藝術的欣賞,甚至是閒暇時候打發時間的想法,都不盡相同。

  就連床事上,他們也契合得像是天生就該屬於彼此。

  那麼多年來,陪著他度過暗夜的床伴好幾個,唯有她,始終留在他的身邊,一直沒走。

  很多女人的離開,他很清楚為什麼,不是因為他膩了,就是因為她們倦了,知道坐不上言家夫人這個位置,所以認賠走人了。

  瑞兒不走。

  瑞兒始終都在。

  潛意識裡,他知道有些奇怪,但是他卻從來不去究其原因,隱約知道,那不該是他應該知道的答案。

  「明天我媽七十大壽,陪我一起去。」言睿中調整好姿勢,將她嬌美的身軀環在身前,大掌仍霸道的托住她的胸口,大手環住她的腰,熱情稍歇,他很有心情跟她多聊聊。

  尤其當他們聊的對象,是家裡他完全雙手投降,她卻相處融恰的兩老。

  「我偏不。」海瑞兒把嘴一撇,睞了他一眼。

  早知道明天是言母大壽,她早把禮物準備好,就等著他開口邀請。

  沒想到這男人還真是篤定,一直到今晚才開口,而且還一副他開口,她就會配合的態度,真讓人生氣。

  不過言睿中也不是被嚇大的,更何況對象是他了然於心的海瑞兒。

  「我媽直念著妳,想說妳大概有一個月沒出現,直問我是不是招妳生氣,所以妳才不肯來——」

  「就是你惹我生氣了。」海瑞兒打斷他的話,轉過身,又橫了他一眼。

  「這話從何說起?」言睿中一臉無辜。

  「少裝無賴。」說到這個,海瑞兒的氣也跟著起來,「話說你拈花惹草,也不在一天兩天,那都該是伯母要管的事,我把嘴巴閉上也就算了……」

  海瑞兒一想到這個,就不想跟他同在一張床上,蹙著眉就要起身。

  「去哪?」言睿中伸手一撈,把她整個人撈回來,又貼回他的胸口。

  「去一個安靜點兒的地方。」海瑞兒惱得一肚子火,「省得李大小姐又三天兩頭的打電話給我,活像你是我兒子一樣。」

  「噗!」聽她這麼一說,言睿中笑出聲來,「那她還真是找對了。」

  海瑞兒瞪他一眼。

  「我沒那麼好命,有你這麼一個好兒子。」她輕嗤一聲,用力的往他的手背上一拍,洩憤之意明顯。

  「哎呀!疼啊!」言睿中作勢吃疼,俊臉微皺,卻沒打斷她的話,由著她繼續發飆。

  「拜託你一下,要找女人,也找個有點SENSE的,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分了手,還要託爹拜娘的,又是送水果,又是送禮盒,她以為我是豬啊!怎麼都吃不飽嗎?」

  「妳一下子把自己當爹當娘,一下子又把自己當成了豬……」他故意又鬧她。

  海瑞兒不滿的轉身,整個人壓上他偉岸的身子,不是為了翻滾的情慾,而是為了滔天的怒氣。

  「你再說!你再說!是誰把自己當成豬!」一雙纖纖玉手鎖上他的脖子,這次不是溫柔的撫觸,而是用力的鎖緊,像是真要了他的命。

  長髮從她的身後,落在她的胸前,巧妙的遮住她迷人的胸線,若隱若現的好生迷人。

  不過現在的言睿中可沒有欣賞的興致。

  「我是豬!我是豬!」言睿中被掐住脖子,再不敢囂張,更不敢耍嘴皮子,隨即提出改善方案,「我會跟那個女人講清楚,說提出分手的是我,無論是誰,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讓她別來騷擾妳了,好嗎?」

  海瑞兒知道自己的手勁,也知道他的臉紅不是假裝,但此時此刻,她卻沒有馬上鬆開手。

  「痛、痛……要喘不過氣了……」言睿中拍著她的手。

  這小妮子吃錯藥啦?真的想要他的命嗎?

  「就饒了你這條狗命!」看見他俊臉一陣青一陣白,海瑞兒才沒好氣的手,不過也沒給他太好過,小小的掌心不客氣的往他的額頭上一拍,發出響亮的拍打聲。

  這些年來,他始終遊走在女人中間,不曾在她的身邊停留,有一瞬間她在想,如果拍死了他,她就能永遠留下他了……

  可怕可怕!

  她簡直是鬼迷心竅,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哎啊!」言睿中捂著額頭喊痛,「妳今天吃了炸藥?火氣這麼大,下手這麼重,簡直就是要謀殺親夫了。」

  「親夫?」海瑞兒澄眸緊瞇,「如果你是我的『親夫』,我當下就『剁』了它!」

  伴隨著她兇狠的語氣,她的眸光下移,直瞪著他的命根子。

  言睿中忍不住哆嗦了下。

  「妳今天殺氣好重。」他拉來暖被蓋住身體,雖然天氣不冷,但她的眸光透出寒氣,他得提防一下。

  只要是人,難免失控,縱使是常年冷靜如一的海瑞兒,也難保不會有個手腦不合一的時候。

  「你知道李大小姐把我當豬養的原因,是因為大家傳說我是伯母『欽賜』的『守門人』嗎?」海瑞兒拉來被丟在一旁的浴巾,圍住她撩人的身材,雖然全身早被摸透,還是得保持一些神秘感。

  「守門人?」言睿中微瞇起眼,「是守住什麼的門?」

  海瑞兒翻翻白眼。

  「當然是守住言家的門。」她撩起身後一頭咖啡色的微鬈髮,風情十足,縱情過後的小臉泛紅,有著蘋果般的色澤,十分迷人。

  「守住言家的門?」言睿中濃眉微挑,「此話怎講?」

  「還能怎麼講?」海瑞兒冷嗤一聲,「少裝傻。」

  言睿中乾笑兩聲,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好吧!就算我知道妳的意思,只是我不解的是,為什麼會說妳是『守門人』,而不是想要佔住『言家夫人』這個位置的人?」這是他所疑惑的地方。

  海瑞兒的杏眸瞇得更緊,像是被人說中痛處。

  「他們說,我一天到晚待在你的身邊,看到的是數不清的、換來換去的女人,卻怎麼也沒被挑上,如果我還妄想著要當上『言家夫人』,那就是自取其辱了。」這也是她氣憤的地方。

  在那些女人的眼裡,她是言睿中不要的女人。

  該死的男人,竟然讓她被這樣誤解著。

  「自、自取其辱……」這幾個字不會太重了嗎?

  「你今天成了鸚鵡嗎?老是要重複我的話。」海瑞兒紅唇逸出冷笑。

  「我才想說妳今天吃了炸藥,每句話都衝著我來啊!」言睿中舉起雙手投降。

  隔著距離,海瑞兒看著他。

  還能不衝著他去嗎?

  那些人說的話,像針一樣紮進她的心裡,提醒她的無知與妄想,竟然還希望能是陪他到最後的女人。

  明知不可為而為。

  她是個十成十的傻瓜與笨蛋。

  她自己知道,卻不希望從別人的口中聽到。

  縱使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笨蛋,還以為她是個自命清高,不與他瞎攪和的好女人。

  好女人——這三個字離她好遠好遠了。

  為了言睿中,她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在公事上、在檯面上,她只是他的下屬,冷眼旁觀著他的荒唐與墮落。

  在私事上,她與他慾海翻騰,肢體糾纏,繾綣整夜,像是可以毫不在乎那些事,只純粹把他當成個洩慾的男人。

  到頭來,連她都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是「發洩」的人,還是「被發洩」的人?

  與他纏綿的一開始,她的心裡有過不少掙扎,到後來,由於無法自拔,她索性選擇不去思考,順其自然的發展──

  一直到現在。

  那些人的話,紮實的紮進她的心時,她才認真的思考起來。

  看著她沉重的神情,言睿中的臉上有著不解的神色。

  她不對勁,很不對勁。

  她的小臉上有著他陌生的疏離,大眼裡有著他不熟悉的躊躇……這不是他所知道的海瑞兒,明明就在他的身前,他卻覺得她離自己好遠好遠。

  言睿中走到她的面前,動作間,黑眸始終與她的交纏,來到她的面前時,他伸出手,將她的髮輕柔的往後一勾。

  「妳怎麼了?」他關心的問道:「怎麼好像很煩惱似的?」

  海瑞兒閉上眼,小手覆上他的手背,讓他的掌心緊緊的貼上她的臉。

  感覺他的溫暖,由他接觸的那一點傳來,瞬間暖了她的臉,也暖了她的心,輕而易舉的讓她忘卻那些不愉快。

  「沒事……」她搖了搖頭,知道那些掙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我只是有些累了。」

  言睿中微揚頭,想起這陣子,他們忙著要展覽的事,的確是有些身心俱疲,難怪她會像個定時炸彈一樣。

  大掌離開她的臉,來到她的雙肩處,體貼的輕輕揉捏她緊繃的肩膀。

  力道適中的揉捏,緩慢滲進她的骨子裡,放鬆她的筋骨,也柔軟她的心,她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你也幫那些女人們按摩?」明知道不該問出口,但是腦子卻控制不了嘴巴。

  言睿中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只是一派理所當然的搖頭。

  「想得美咧!」他鼻間發出輕哼,俊臉上一派正經,「我沒叫她們幫我按摩,就算對她們客氣了,她們還想我幫她們按摩?這可是妳才有的!」

  海瑞兒彎彎的黛眉挑起,接著紅唇微微勾起笑。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讓我的心情好極了。」海瑞兒不是矯情的女人,她一向有話直說。

  尤其是他說的那句話,真的讓她有備受珍視的感覺。

  「沒聽說過嗎?」他把俊臉推到她的面前,「『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總不能把自己的手腳給剝了,去滿足那些女人吧?」

  掛在唇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凝。

  他的話,讓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好?

  他把她當「朋友」。

  不當她「女人」。

  而他對她做出最親密的那事兒時,她卻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只要一完事,他們又馬上回到「朋友」的位置。

  海瑞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別想了,再想下去,自己都要迷糊了。

  「人家說,女人矛盾,我覺得你比女人更讓人感覺矛盾。」海瑞兒雙手捧住他好看的臉,話中有話的說。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謎團,她一輩子也解不清,更不能問出口。

  他們兩個人,只要有誰認真看待這段感情,他們的友誼大概就得畫下句點了。

  「今天,我就跟妳坦白了吧!」言睿中整個人站到她的身前,對著她露出坦然的笑容。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一點點小小矛盾,只是他們倆一向選擇忽略,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很喜歡妳的,瑞兒。」他輕輕的在她的紅唇上印下輕吻,又輕又快。

  那個坦白的話語,讓她的心一顫。

  「我仔細的想了想,以我的個性,大概真的很難找到一個女人定下來,如果妳也有跟我相同的想法,等我們三十五歲的時候,男未婚,女未嫁,咱們就決定在一起了,好不好?」他很誠摯的徵求她的意思。

  三十五歲。

  海瑞兒的眸又瞇了起來。

  還有幾年的時間。

  這個「禮貌」的要求,客氣得連她都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他替她保留了位置,在未來的時間裡,如果當他們都不知道另一半是誰的時候,還能彼此有個歸屬。

  在仍有許多變數的未來裡,這個邀請是件好事嗎?

  她已經不確定了。

  但是能在自己的未來裡,找到屬於他的影子,她的心莫名雀躍。

  她病了。

  而且病得不輕。

  「睿中……」她依樣畫葫蘆的,也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封緘她的承諾。

  「我答應你。」她慎而重之的允諾,澄亮的眸子裡,有著篤定而坦然的情緒,像是真心歡喜。

  她的情緒,很快的感染了他。

  他捧住她的臉,身軀靠得更近,近到能將鼻尖灼熱的氣息,全拂上她的臉。

  「瑞兒,妳是我最喜歡的女人。」言睿中的嗓音好親暱,一句話就教她連骨子都軟了。

  她怎麼會戀上這樣一個男人?

  一個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確定的男人。

  在他的心裡,她究竟是女人?還是朋友?

  想來,連他都無法釐清。

  算了吧!

  三十五歲。

  如果他們到那個時候,都還沒能弄懂自己的心情,或許也能有個簡單明瞭的處理方式,去相處一輩子。

  聞言,她只是笑,笑得很真誠。

  言睿中壓低他的身子,薄唇輕輕吻上她,強烈的男性氣息,又一次入侵她的神魂,火燎般的觸感,由他的唇上燒來,燒上她的腦,燒上她的身。

  輕吻轉為索討,他的舌挑開她的唇,進佔她的口中,撩撥另一股狂亂的情慾。

  放肆的熱吻,讓她全身都發燙,他的大掌拉開她的浴巾,將她美麗的身軀拉近他的懷裡。

  裸裎的兩人,隨即緊密相貼,言睿中的大掌托住她的臀,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像是一遇著她,他的慾望就會火速燃燒,不過才吻上她,他的慾望又一次的為了她而硬挺。

  慾望直頂著她的花徑入口,適才已潤澤過的洞口,似是仍十分歡迎他的入侵。

  言睿中吻著她,動作沒有一絲遲疑,而托著她粉臀的手,則緩慢的順著身子放下,讓她潔白纖細,卻又玲瓏有致的身軀,緊貼著他的胸口滑下,帶來最銷魂的折磨。

  言睿中的喉間發出低啞的呻吟。

  無論要過她幾次,她總是能輕易的讓他被勾引著。

  隨著他放下她的動作,花徑的入口被緩緩撐開,她的腿自有意識的將他環住,體內的溫度迅速攀升。

  堅挺的慾望,緩慢而篤定的沒入她的身體裡。

  她的紅唇被熱切的吻著,卻也擋不住由花徑裡傳來的快感,她不停的悶哼,喉間發出急促的呻吟。

  她喘著,攀著他的頸項,纖腰處被他往下一扯,慾望整個沒入她的花徑裡。

  「啊!」她不由自主的將頭往後一仰,感受他的慾望刺入體內,就要帶來如浪濤般的快感。

  她的手攀住他的頸,而他的掌托住她的臀,他們兩人就靠著彼此的力量緊靠。

  感覺她被高高頂起又撞下,兩人接合的那一點,花核不停被刺激著。

  「睿中、睿中……」海瑞兒的長髮,披散在兩人之間,映著她白皙的肌膚,有著極為撩人的感官誘惑。

  他托住她的臀,不停的刺入,將她高高頂起,又感覺她沉沉的落下,沒入她體內最深最深的地方,慾望被緊緊的箝制,一直反覆進出。

  「睿中……」紅唇不停的逸出嬌吟,她只能不斷的呼喊著他的名字,流洩最誘人的低喘。

  「瑞兒、瑞兒……」言睿中將她的腰握得更緊,每一次的進出都要她完全的感受,沉溺在她動人的回應裡。

  他堅持而篤定的給予,每一次都徹底的貫穿她,讓她體內的快感,在幾分鐘內迅速累積。

  「不行了……睿中,我不行了……」海瑞兒搖著頭,嬌軀隨著他起舞,已幾乎要用盡她的力氣。

  「睿中,求求你……我要、我要你……」她催促著,覺得體內的快感已經幾近爆發。

  那銷魂的急促,是最讓人無法抵抗的要求,他不由自主的加快進出的動作,喉間發出急促的低吼。

  嬌軟的呻吟,急速的轉為哭喊,她的指尖陷入他的肩膀裡,藉以抒發她難受的緊繃。

  「言睿中!」她的一聲大喊,代表著她已到達臨界點。

  終於,他狂妄的慾望在她的體內爆發,她緊緊的抱住他的頸項,灼熱的溫度與過多的快感,讓她不停顫抖著。

  言睿中緊緊抱著她,同樣急喘的呼息裡,有著極大的滿足。

  唯有她。

  唯有她在迸發的那一刻,會連名帶姓的叫喊著他的名字──

  言睿中。

  他喜歡她那樣喊他,在他進入她、擁有她、迷亂她的時候。

  只因為那代表著,她很清楚,在那個時候讓她快樂、讓她狂亂的男人,就是他。

  莫名的自滿。

  但他無法否認。

  「我喜歡妳這樣喊我。」他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

  海瑞兒的紅唇裡,似乎還低喃些什麼近乎於抗議的話,可他不在意。

  一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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