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朵《閨女鬧皇宮》[轉行做貴妻之二]


出版日期:2018-04-13

從皇子到如今的帝王,那些爾虞我詐的事兒他沒少見過,
真要鬥起來他也絕對不會輸,可偏偏對她這個小姑娘沒轍,
她來參加選秀卻說志不在入宮,那幹麼來撩他?
她還意外揭了他異母妹妹被餵毒的事,救了他的異母弟弟,
讓他因此查清母后當年的死因,甚至……對率直大膽的她動了心,
且經他幾番試探,她確實也對他有意,可是她現在是什麼態度,
認定幸福必須一生一世一雙人,就讓他們相忘於江湖……個屁!
她瀟灑的拒絕了他,瀟灑的出了宮,難道他堂堂天子不能去追人嗎?
但他做出最大讓步,承諾後宮只會有她跟目前還不知身在何方的皇后,
她依舊拿喬不妥協,還祭出「兩大門神」阻擋他的求愛路,
好,很好,她有她的堅持,他亦不會輕易放棄,
直到她為了不被有心人當做威脅他的工具,自己跳下懸崖,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即使捨了天下,他也只要她一人……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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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是本甜文

會不會有人看完了這本書,結果忘記男主角是誰,就只記得女主角的爸爸呢?在寫完後我覺得,這個假設超有可能發生的。

開始只是想寫一個穿越男和重生女的兒女的故事,後來又覺得穿越男最好有瑪莉蘇的感覺,只差頭發不會五顏六色的變化,但依然要樣樣全能,這樣女兒們肯定會變成父控的啊!


之前看某一個網紅的影片,她就常常分享自己當父控的事跡,例如有一次她爸爸稱贊了冰箱中的某瓶果汁好喝,她不顧是上班時間就出去扛了一箱送回去。

有沒有這麼瘋狂?就是這麼瘋!

所以後來在設定女主角們的時候,這系列的女主角都變應忠實的父控啦!

結果因為女主們一直洗腦,我差點也被洗腦了!男主角相對之下就變得有點沒吸引力……(好可愴的男主角)

這個設定我在寫的時候有時候都覺得很難控制,後來一直想,我怎麼把女主角寫得好像花痴發作(重點還不是對男主角)唉呦!又覺得男主角可憐+1

然後這系列最逼死人的是時間線,超多事情要解說,配角來了一批又一批,我名字一開始還很認真幫大家取,到最後……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手中的稿子也沒辦法讓我幫配角們找到好听順耳的名字,最好還要有點特色,到最後就開始亂取配角的名字,要不然就干脆不取了,代號直接上這樣。

配角們可能要群起抗議了吧!但是我也沒辦法啊,我腦容量就是這麼少,記憶體容量就是這麼低,可能連1G都沒有吧?所以配角們應該以體諒我的吧?嗷嗚!

這本我真的覺得是歡樂走向的甜文,希望下一本也是甜文?甜甜甜的那種。

但是這真的只是希望啦!我還是先不要說得太確定好了,因為我真的不能亂立Flag,不然我怕最後會往反方向走,那我真的要哭了。

總之,這是本甜文,希望大家會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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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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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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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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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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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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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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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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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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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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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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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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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京城。

        大紅的宮城外頭,穿著相同服飾的小姑娘們排成兩列,慢慢地走進那道朱門裡。

        宮門一閉,站在不遠處看著的人們,也紛紛回去向各自的主子覆命,因為這宮門關上的瞬間,等於宣告新皇第一回的選秀開始了。

        與先皇最大的不同是,天啟帝這一回不只有官家千金入宮待選,甚至還開放從民間選秀,以致於這一場選秀打從前年就開始準備,直到今日才完成。

        然而天啟帝頭一回選秀,太妃太嬪們還有其身後的各大家族也都非常在意,畢竟天啟帝也快要二十了,後宮依然空空蕩蕩,實在讓朝廷上下多有揣測。

        沒有人相信身為一個男人,又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是真的不好女色,可打從以前在潛邸到如今登基後這一大段日子,居然都沒有任何女子被寵幸的消息,這也讓人不免懷疑,莫非當今聖上有什麼隱疾?

        可不管如何,滿朝文武家裡有適齡姑娘的全都在這次選秀上投入了大量的心力,即使不能親自入宮指點,也紛紛暗中安排了人手準備在宮裡好好照應自家的姑娘。

        這背後的照應自然是各家族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但對於只是依靠著羅盤指點,就耿直的加入選秀隊伍的陸厚朴來說,就顯得格外的寒酸可憐了。

        她捏了捏自個兒腰帶多纏了兩圈還顯得鬆垮垮的衣裳,再看看屋子裡其他兩個人身上那一看就是量身訂做的衣裳,不免覺得自個兒果然還是準備不足。

        不過無妨,她進宮來可不是跟其他人一較長短的,不過是衣裳罷了,她所圖更大,可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陸厚朴拿著自己心愛的小羅盤一路往西邊走,也幸虧今日秀女剛進宮,儲秀宮裡還一團亂,沒人多加理會一個從民間選進來的小姑娘,也算讓她撿了一個大便宜。

        她照著羅盤所指的方向走去,最後緊皺著眉頭站在一處小園子裡,往邊上一看,是儲秀宮的圍牆,這裡應是儲秀宮最偏僻的地方了,不僅人煙罕至,平常似乎也沒什麼人來打理,野草叢生,樹底下滿是落葉,圍牆上也滿是青苔。

        可圍牆上頭突然出現了一雙手,緊接著一道俐落的身影落在地上,逼得她不得不退後兩步,給翻過牆的人讓出位置來。

        「咦?是今天剛進宮的秀女?妳怎麼會在這兒?」剛落地的厲穆禛一看到站在眼前的小姑娘,眉頭一挑,有點意外又不太意外的問著。

        他不過是突發奇想,想來看看這回入選的秀女究竟有哪些人,原本也不打算驚動其他人,這才選了個邊邊角角的地方翻牆過來,卻沒想到居然被一個秀女給堵了,該說這宮裡果然有人手伸得太長了,還是真的是巧合?

        想到這裡,厲穆禛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才該問問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呢!」陸厚朴一張小圓臉上滿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我怎麼說也是選秀的秀女,可你又是什麼身分?在宮裡居然還能夠大剌剌的翻牆進來,小心我喊了姑姑們來。」

        陸厚朴倒不擔心這人是什麼壞人,只是想著這大約是哪個跟宮中太妃有親戚關係的男子,話裡話外都在提醒他最好趕緊離開,否則讓第二人瞧見了他的存在,不管是對他還是她來說,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厲穆禛倒是沒想到她會對他露出這樣嫌棄的表情,這讓他本來的猜測成了一個笑話,可他還是不信,這入宮來的秀女,就算再怎麼單純,也該知道能夠在宮裡任意行走的男子只有一個人吧!

        這小姑娘是真單純,還是打算以退為進,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是什麼身分妳要不要猜一猜?還是把儲秀宮裡的姑姑給喊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地說上一說?」

        厲穆禛本來就長得一臉俊秀模樣,一笑起來,再用那雙無辜又清澈的眼眸望著人,即使表現出無賴的模樣也讓人厭惡不起來,他想,眼前這個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肯定被他這麼一笑就臉紅心跳,啥都給忘了。

        只可惜陸厚朴有一個男色不遜於眼前男子的爹,加上打小的調教,她反倒嚴肅了表情,深沉的說道:「這位貴人,我瞧你……印堂發黑啊!」

        他見過在他面前害羞的、討好的、厭惡的各種表情還有話語,但卻是生平頭一回遇到像她這樣的,他深覺有趣的望著她,「那妳說說,這印堂發黑要怎麼解?」

        「無解。」她睨了他一眼,就知道這男人不把她的話放心上,只是想尋她逗樂子才會這麼問。

        哼!他眼裡那取笑的神色都要漫出來了,眼沒瞎的人都能夠瞧出來,更別提她還是名號響噹噹的小神算,沒半點眼色她靠什麼行走江湖呢!

        厲穆禛被她那小眼神給逗得更歡樂了,「怎麼會無解?放心!銀子什麼的我肯定是給得起的。」

        陸厚朴啐了一口,冷哼道:「本姑娘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別想用這一點小恩小惠就讓我道破天機。」

        看她傲嬌地抬著小下巴,厲穆禛心裡本來只有三分逗弄的心思,如今可多到有七、八分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怎麼能夠養出這等有趣的性子來?

         「富貴不能淫?那可不見得吧,如果不是要博一個富貴,怎麼還會入宮選秀?」他搖搖頭,一邊打量著她,一邊打開手中摺扇,微微搧著風。

        這回的選秀雖說不少人都打算插手,可是人數到底是比預料中少的,因為他事先定出了規矩,選秀入宮的妃子,對家裡頭不可能有任何提攜,起碼在這一朝是不可能了,對於那種妄想把姑娘送進宮,就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念頭,可以說是從源頭就給掐斷了。

        只是他都已經把話說在前頭了,這回入宮選秀的秀女還是朝中大官之女居多,就知道那些老狐狸們並沒有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

        陸厚朴睨了他一眼,輕嘆了口氣,「本來嘛,這事兒是天機不可洩漏,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告訴你也無妨。本神算幾個月前偶然算出我的姻緣就在京城方向,這不剛好遇上了選秀的告示,說一路上包吃包住,就算選秀沒上也能夠好好地將我送回家去,所以我就去報名,通過初選後就跟著一塊兒上路了。」

        她這番說法雖然跟事實有一點「小出入」,但是為了不損害她英明神武的神算形象,她自然不會老實說是因為她算的卦時靈時不靈,中間繞了不少彎路,把身上的銀兩給花得差不多了,最後只能搭選秀隊伍的順風車來京城。

        「喔?所以妳覺得自個兒的姻緣就在宮裡?是萬人之上那一位?」厲穆禛挑了挑眉,好笑地望著她。

        如果她的心思一開始就放在宮裡的話,那她的野心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

        「這……說不準呢!」陸厚朴也是挺苦惱的。

        「怎麼就說不準了?」他好笑地看著她,她剛剛不是挺自信的嗎?怎麼現在又萎靡了下來?看來這神算的稱號好像不是很可信啊!

        「我上次夜觀星象,是往宮裡的方向沒錯,可是這人是在宮裡還是宮外……還沒算清楚。」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撐不住神算的形象。

        厲穆禛沒想到她突然這麼老實,一下子沒忍住笑,果不其然得到她一個惱羞成怒的白眼。

        「有什麼好笑的,人有失手,馬有亂蹄,我這是因為在宮裡,不方便卜算,否則早就算明白了。」陸厚朴越說越覺得是如此,人家不都說醫者不自醫嗎?算命也是同樣的道理,算自個兒的事當然得更加費勁兒,一時出了差錯也不完全是她的問題。

        「原來如此。」他表面上斂起笑意,煞有介事地附和,可心裡卻忍笑忍得好痛苦,若不是顧忌哈哈大笑會暴露行蹤,他可半點也忍不了。

        她咬了咬牙,擺出不在意的神情,「沒關係,我知道你現在不信我的話,但是很快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她眼尾往上一掃,在對上眼前這明顯把她的話當成樂子聽的男人臉上,心底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

        她看了看日頭,又道:「行了,宮裡的姑姑們等一下還要訓話,我就先走了,切記!印堂發黑,血光之災,不可低頭看啊!」說完,她連忙拎起裙襬,小跑步的離開。

        厲穆禛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覺得自個兒這一趟果然沒白來,這一次的秀女要是個個都跟這小姑娘一樣有趣……那這宮裡可就熱鬧多了。

        他搖了搖摺扇,想起她剛剛說不要低頭這回事,又忍不住想笑。

        那小姑娘要在他面前玩弄心機還是嫩了點,她剛剛先是往上看,才又提醒不要低頭,不就是反話一句,怕他抬頭看嗎?

        他倒是要看看,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她還能夠在他的眼前弄出什麼花樣來。

        他含笑抬頭,就在那一瞬間,一個黑影砸落在他臉上,那東西不重,甚至還有點軟,可是從高處落下,也把他砸了個眼冒金星,甚至鼻梁處還覺得有一股熱流緩緩流出……

        「皇上!」暗處突然飛奔出好幾人圍了過來,同時驚呼大喊,「護駕!」

        厲穆禛從身上拿了帕子擦了擦鼻血,低頭看看方才砸他的黑影,又再次抬起頭,瞇著眼仔細一瞧,最後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不過是一顆桃子罷了。」他撿起那顆「大膽犯上」的桃子,手指輕柔的磨蹭著那帶著細微絨毛的表皮,粉粉嫩嫩的桃子,想來是熟透了,才會掛不住枝。

        看兇手不過是一顆桃子,其他人倒是鬆了口氣,只是看著皇上摸著桃子笑,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難以揣摩皇上的心思了。

        厲穆禛想起剛剛那小姑娘信誓旦旦說的那句血光之災,又想起這個肉薄粉皮的桃子,心中莫名蕩起了陣陣漣漪。

        或許還真讓那個小姑娘給算中了,她的姻緣也許真得落在這宮裡頭?

        可惜的是,他剛剛忘了問小姑娘姓啥名誰了,只不過對於皇帝來說,想要得知一個秀女的消息,似乎也不是那麼困難,不是嗎?

*             *             *

        被惦記上的陸厚朴可沒想那麼多,對於她來說,這選秀什麼的,不過就是走個過場,畢竟她爹說了,男人可不能找妻妾成群的,這樣的男人容易得病,還會連累自己的妻小。

        而皇上自古就是三宮六院的,別說皇上想要來個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是他這麼想了,滿朝文武也不能夠啊!

        再說了,對於一個普通小姑娘來說,皇上這樣的人太過高高在上又太遙遠了,與其想著是不是能夠入宮和其他高門貴戶千金一較長短,還不如盤算著是不是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起個卦,好好仔細卜算她的良緣到底在何方。

        老實說她也不想這麼著急,可是自從兩個姊姊都各自尋了法子避了出去後,她的婚事就成了娘親最關注的重點了,這回要不是她爹放行,她還無法這麼順利的離家,自個兒來找自己的緣分呢!

        只要一想到娘親最看好的對象居然是薊州城裡有名的鏢師,她就忍不住懷疑起自家娘親的審美觀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要不然怎麼自個兒挑夫君的時候就挺正常的,給閨女們挑夫婿的時候,眼光就變得那麼詭異呢?

        以她爹來說,雖然已屆中年,可是用面白如玉、翩翩佳公子來形容也不為過,可是那鏢師……眼若銅鈴,面黑如墨,身長八尺,腰闊數圍,別號小鍾馗,明明才剛十八歲,可看起來說不得比她爹還老,光只是想像都讓她忍不住想打冷顫,更遑論要嫁給他生活一輩子。

        所以這姻緣什麼的,可千千萬萬要算準了,她在心中默唸著所有記得住的算命大神。

        她這複雜的心思自然沒人能夠理解,因為儲秀宮裡,無論是待選的秀女還是伺候的姑姑們,一個個都在為剛剛才傳下來的消息做準備。

        本以為在選秀結束前都沒能見到的皇上居然發了話,打算在兩日後見見所有的秀女,不只秀女們又驚又喜,就是伺候的姑姑們也全都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意。

        皇上之前看起來一副對秀女沒有什麼興致的樣子,現在卻突然說要見人,不管是哪一個,要是伺候得好了,日後自然能跟著有好日子。

        後宮裡不少太妃太嬪也連忙在這短短的兩天內,用各種藉口把幾個特別有希望的秀女都輪番見了一回,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儲秀宮本來人就不少,這下子送禮的、打探消息的人更是源源不斷,讓儲秀宮的氣氛越發高漲。

        而在一片熱鬧之中,陸厚朴可以說是唯一的一股清流,畢竟整天不琢磨著胭脂水粉還有該怎麼打扮的秀女,兩百多人中也只有她一個了。

        一開始還有人看她一臉沉著,以為她背後有什麼靠山或者是勢力,讓她可以這樣穩如泰山,但是在幾個人旁敲側擊之後,所有人馬上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一個長相沒特別突出,問什麼就只會回答一句「天機不可洩漏」的傻子,能夠有什麼威脅性?

        真要能夠看上這麼一個人,那八成也是一個傻子!

        由於陸厚朴實在太奇葩、太沒有殺傷力,以致於兩天之內,不管是外面的勢力搞事,還是秀女之間彼此下絆子互掐,這種種的陰謀詭計全都跟她搭不上關係。

        她吃吃喝喝睡睡,養精蓄銳了兩天之後,終於在面聖之前,聚集了所有精力卜出最後一卦。

        可明明是卜算姻緣,卻算出一個貴不可言的結果來,這讓陸厚朴頭一回懷疑起自己卜算的正確度了。

        宮裡貴不可言的只有一個人,可是她爹說了,一根人人都搶的黃瓜不衛生,這該如何取捨呢?看著窗外高掛在夜幕上的明月,她不禁苦惱了起來。

*             *             *

        陸厚朴這樣「質樸」的苦惱,儲秀宮裡大約沒有半個人可以想像得到,因為實在太不切實際,在煩惱自己要不要那根人人搶的黃瓜之前,難道不該先煩惱自己能不能被皇上給瞧中嗎?

        可是陸厚朴打小被訓練出來的自信,豐沛得可以突破天際,只是在此時,其他的秀女都還沒發現居然有這種奇葩混在大隊伍中,仍把她當成一個沒有競爭力的傻子,直接忽略掉她。

        於是在面聖當天一早,有人的衣裳突然破了,有人早就準備好的首飾不見了,一片混亂中,只有陸厚朴睡得飽飽才起身,悠哉地吃了豐盛的早膳,最後在外頭姑姑們著急地喊著秀女集合的時候,快速的把入宮時給的裙子換上,隨手梳了一個髮髻,在上頭插上了排梳般錯落有致的髮飾,細細如蠶絲的金銀線串起了細如米粒的珍珠,人一走動,那細碎的流蘇就隨著擺動,別緻又可愛。

        這樣一件首飾,雖然沒有鑲著什麼昂貴的珠寶,可那細膩的工藝還有不同於市面上髮飾設計的巧思,還是讓一干姑娘們全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陸厚朴拿出這個倒不是真有什麼出風頭的心思,只不過是昨晚她頭上紮的髮帶不小心落到地上髒了,今日就換個東西戴戴而已,可是看在其他人眼裡,這就是她憋著勁兒想要讓皇上多瞧她一眼的手段。

        「呵!還以為真的是什麼都不爭的人呢!沒想到心機如此深重,只不過那東西也就只有款式還算討巧,那上頭的米珠子,讓我戴著我都怕丟了身分。」出言諷刺的是一個穿著朱色衣裳的姑娘,長臉朱唇,模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豔麗,可或許是想要表現出端莊的氣質,穿著打扮都偏老氣。

        她身邊站著一個穿著淺粉色衣裳的姑娘,外表看起來柔弱,可那嘴上功夫也是半點不饒人,「李姊姊,這麼說可就冤枉人了,誰不知道咱們這屋子就她一個民間選上來的,說不得就這些米珠子,得讓人家一家子不吃不喝攢上好久呢!」

        另外一個臉色淡然的姑娘正要踏出門,正想多管一句閒事,沒想到跟在她後頭的陸厚朴卻是一臉贊同的點頭,「兩位姊姊說的是,這米珠子的髮排梳的確就是討巧罷了,正式場合戴上這個的確是不怎麼尊重的,不過我看這位姊姊打扮得也挺樸素的,我也不好意思把自己弄得太花俏,這才挑了這個戴上呢!」

        三個人同時看著陸厚朴,發現她一臉真誠,真不是故意要諷刺人,莫名的一陣憋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姑娘是不是真傻?難道她沒聽懂她們不是在誇獎她樸素,而是在諷刺她窮得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嗎?

        塗湘茹定定的看著這個這幾天來一直保持著低存在感的姑娘,她總覺得她和其他秀女不太一樣,至於是哪兒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只覺得這姑娘讓人出乎意料的地方可不只這樣。

        剛剛率先說話的李芳晨憤怒的瞪著堆著一臉笑意的陸厚朴,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是故意在諷刺她,她冷哼了聲,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而剛剛像是幫陸厚朴說話,可實際上踩了她一腳的白婉楒,則是有些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後,也急急忙忙跟著李芳晨的腳步走了出去。

        陸厚朴有些摸不著頭緒地低喃道:「她們怎麼走得那麼匆忙?難不成她們注意到自個兒的脂粉上得太重,想趕緊去外頭曬曬日頭,讓妝容看起來自然點?」

        只走在她前頭一步的塗湘茹差點摔到地上,她再次眼神複雜的看著陸厚朴這個圓臉小姑娘。

        這姑娘到底是怎麼被養大的?怎麼說話就這麼不著調呢?

        不管這些姑娘們是怎麼想的,在秀女全都聚在一起後,儲秀宮的姑姑們就領著這群秀女浩浩蕩蕩地往皇上日常辦公的御乾宮去了。

        等到了御乾宮裡的臨華殿,等在裡頭的還有幾位太妃和太嬪,秀女們請過安後,所有人都安靜地站在邊上等著,直到外頭靜鞭響起,眾人的心突地都跳得飛快,卻一個個斂首低眉,沒多久,就看到一雙金黃色的靴子從眼前經過,直到上頭傳來讓眾人起身的話語,不少人才發現自己打從剛剛就屏著氣,憋得一張臉都紅了。

        陸厚朴本來覺得自己就是來湊熱鬧的,並不怎麼緊張,可是打從昨晚占卜出那個貴不可言的卦象後,她又覺得自己可能要重新斟酌斟酌這個卦象到底是什麼個意思,這麼一想,她難免糾結了起來,反應也因此慢了一拍,於是當所有人都退到邊上等著皇上一個個問話時,她還突兀地一個人站在殿上,過了一會兒才猛一抬頭,就看到一雙熟悉帶笑的眼神。

        她陡然一個激靈,心裡頭一次冒出了心虛混雜著心慌的感覺。

        娘啊!她當著皇上的面坑他說有血光之災,這下子她還有辦法活到自己成親的時候嗎?

*             *             *

        厲穆禛一踏入殿中,一眼就看見那個坑他的小姑娘站在秀女群的正中間。

        畢竟其他人都穿得花紅柳綠,只有她一個人規規矩矩穿著入宮時候發的衣裳,尤其當他坐在上頭往下看的時候,她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只有她很明顯的魂遊天外,招眼得很。

        他想起了那天的場景,覺得這有趣的人兒還是留到最後再問話吧,不料其他秀女都乖乖地往兩邊退開,就她一個人還恍神的站在中間。

        看著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驚慌的抬起頭,急著要往邊上退去,他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茶水,阻止道:「既然走得慢了,那麼就別走了。」

        他讓原本跟她同一排的秀女都出來,一排秀女站在那兒,幾個太妃太嬪也坐在上頭看著,臉上都帶著笑,可是心裡卻已經琢磨了起來。

        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已經有看上的秀女了?

        先帝的妃嬪之中,以塗太妃身分最高,她看了看下首,嘴角微抽,沒想到居然就看見了她娘家出來的姑娘,她側眼看了看身邊的劉太嬪,就知道她家裡人肯定也在那一排秀女之中了。

        她看了皇上一眼,心中有幾分揣測,可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敢給自家小輩什麼提示,只盼著之前看起來還算警醒的孩子,這時候可千萬別犯了傻,想在皇上面前表現什麼才好。  

        後宮這些女人一輩子汲汲營營就為了一個位置拚鬥,其中有多苦她自個兒最是清楚明白的,可是要爭這些的前提是爭了有用,就算不為了自個兒,為了娘家家裡人能夠有個前程,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現在的皇上可不是先帝,她這幾年冷眼看著,厲穆禛能夠順順利利的登上大位,可不只是因為年長的皇子只剩下這麼一個,其背後的手段自然是少不了,更別說他雖然年輕,可是政務上並沒有被老臣們給壓著無法施展,由此可見,在選秀之前,他表明了絕對不會提攜後宮女子家人的話,可不只是空話。

        她塗家又不是只能指著姑娘來提攜,何必也跟著陷入這後宮裡頭?

        塗太妃的感嘆不過一瞬間,馬上就回過神來,其他人如何她不管,如果皇上不是真看中了自家姪女,她還是有辦法把人給順順利利的送出宮的。

        既然心裡有了盤算,塗太妃自然不會在這個場合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打算順著皇上的意思,只盼著他能夠顧念在她們伺候過先帝的分上,能夠多少給點臉面。

        「皇上,這秀女能夠入得宮來,肯定是各有各的長處,就不知道皇上想考考秀女們什麼?」塗太妃這話說得討巧,秀女站了一排,她也不好揣測皇帝到底是看上了哪一個,不如讓皇帝自個兒發問,她再藉機觀察皇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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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可是莫梓然是招門納婿,自然沒有什麼娘家婆家的差別,自家人準備一桌料理吃吃喝喝,這一天也就這樣過了。

        可是今年格外不同,緣由就在這一家子才剛坐了下來,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即桌前的三個姑娘都顯得坐立不安。

        莫梓然和夫君陸維山對望了一眼,揮手讓管家親自去開門招呼。

        來人是要做什麼的,夫妻倆心裡早有猜測,只是不說破罷了,他們之前出門了一趟,回來後,下人自然會把這陣子的大小事都向他們稟報。

        他們本還想著,或許開了年之後就得開始籌辦好事了,可沒想到,年節都還沒過完,就急吼吼的上門來了,想來對這婚事迫不及待了吧,就不知道是哪一個。

        夫妻兩人看著坐立不安的姑娘們,心裡忍不住輕嘆,可不是女大不中留嗎?不過是叩門聲而已,就勾得姑娘們一個個的心思都往外飄了。

        縱使莫梓然心中有數,可畢竟是自小養大的姑娘,不免感到不捨,也遺憾沒給她們生個兄弟,不過話說回來,她自己也沒有兄弟,不也安安生生的過了這一輩子?突然間,她又冒出一個念頭,不知道有哪個女兒願意如同她一般招個夫婿,把家業給傳下去。

        就在莫梓然思緒紛轉之際,就見老管家表情驚惶的踅了回來,她莫名有股不好的預感,眉頭一皺問道:「怎麼了?」

        老管家是她父親時就跟著伺候的老人了,向來穩重自持,尋常的人事物可無法讓他變了臉色,門外肯定是有什麼不對。

        「夫人,咱們府上讓兵士給圍了。」

        三個姑娘和莫梓然都是一臉驚訝,只有陸維山依舊神色淡淡,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莫梓然還沒來得及多問,門子也一臉驚惶歡喜交雜的奔了進來。

         「夫人,姑爺,外頭來了不少官老爺說是要拜訪呢!」

        莫梓然有些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下意識看向夫君,只見陸維山挑了挑眉,臉上帶了點玩味的笑容,淡淡地看向三個坐立不安的姑娘們。

        不是應該是還沒成親的女婿上門求見,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好了,妳們現在是不是該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陸維山拿起茶盞,稍微把玩了一下,而後輕輕地放回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三個姑娘忍不住全都打了個寒噤,陸紫蘇身為長女,自然當仁不讓先舉了手,「我猜這群官老爺們是我等的人給引來的。」

        老二莫半夏性子軟和,咬了咬唇,緊接著道:「那兵士……應該是我等的人帶來的。」

        麼女陸厚朴左看右看發現跟自己沒關係,心情寬鬆了不少,一臉無辜地說道:「那可都跟我沒干係,爹,我可乖了!」

        陸維山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又聽見外頭傳來鞭響,緊接著是如海浪般宏亮的聲音不斷傳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陸厚朴的表情瞬間僵住了,瞪大眼睛看著自個兒親爹突然笑得溫柔和藹,接著聽到他輕柔地反問—

        「毫無疑問,這個就跟妳有關係了,嗯?」

        三個姑娘瞬間低頭不敢作聲,當爹爹露出這樣的笑容時,才是最可怕的時候。

        「一個皇帝,一個領兵的……」陸維山瞧了二女兒一眼。

        莫半夏連忙接口,「寧靖王。」

        他的目光飄向大女兒,她也同樣爽快地接口,「帝師。」

        「好!挺好的。」陸維山微微一笑,然後回頭看著帶著小祕密的妻子已經一臉蒼白的呆愣在那兒。

        她現在的心情他大約可以猜想得到,畢竟一個重生的姑娘發現上輩子把這個皇朝給鬥垮的三方大頭全都出現在自家門口,而且還是要迎娶自家姑娘,成為自家女婿,她沒暈過去就算膽大的……

        然而他剛剛還在心裡稱讚著膽大的女子,突然身子一晃,兩眼一閉,直直的往前倒去。

        「娘—」三個姑娘齊聲驚呼,廳堂裡瞬間亂了起來。

        這個年才剛始,莫家便因為三個名震天下的未來女婿上門,雞飛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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