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那《求娶嫣然弟弟 下》


出版日期:2018-02-06

淩淵然身為“寓清入濁世、秉筆寫江湖”的乘清閣閣主,
為護自家招牌,不得不收斂本性,改以高冷淡漠的氣質面世,
但他家“賢弟”卻令他“破戒”,將他深藏的本性不斷引出。
他這“賢弟”大事上精明能幹,遇上私事憨傻迷糊,
這般性情在江湖走踏竟混得風生水起,他怎捨得不去逗弄?
當年那被他救起的孩子已長成頂天立地的姑娘,讓他越陷越深,
他心悅她,以為此生再不會“棄養”她,
未料一場風暴襲來,迫使他最終不得不放手!
他以為兩人將陰陽相隔,即便他未死,與她必定也形同陌路,
誰知命運並未隨他預想,他家“賢弟”又一次讓他陷落,
只是這次她竟對他疏離,惹得向來自豪的孤高定靜全部崩壞,
他是把她欺負得太慘沒錯,但他就是霸道到底,
她若膽敢將他視作陌路,就別怪他把這個天鬧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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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那子亂亂談 雷恩那

    決定取「求娶嫣然弟弟」這個書名時,那子當時就想,可能出版社開始釋出出版消息、打廣告時,應該有讀者朋友會以為這是套B/L小說,會想說,天啊,那子是想不開還是想得太開,竟膽肥到跑來寫男男了……之類的!

    哈哈哈,其實人家我也有「腐」的那一面啊!(扭)

    不過《求娶嬌然弟弟》還是走傳統的言情小說路線,男愛女,女愛男, HAPPY ENDING這樣,沒有跨界撩下去。

    這套書的背景在江湖,寫啊寫,再寫啊寫,我時不時地提醒自己,這是人的江湖,不是仙俠世界,做人要腳踏實地一點,不能動不動就施法。

    如果是看完此書才來看這後記,自然就明白那子在說啥,不過我知道讀者大德們十個有九個拿到書都是翻後記先啊,包括俺在內。XDDD

    哈哈,總之就是書中提到的幻宗老祖宗,在我的想法裡是逼近修仙的人物,雖還不到入門階段,但如果以幻宗的道一直走下去,而肉體可以維持的話,很可能在某年某月就不小心順利修仙了。

    所以,這依然是一個「腳踏實地」的江湖,大夥兒以武力值決勝負。

    然後那子真覺得暢快淋灕寫完《求娶嫣然弟弟》之後,我應該會有一段挺長的時間不會再寫江湖上來去的言小了。

    戚覺真的已把這段時候想寫的東西都寫出,男女主角按著我要的方式談戀愛,最後我按照慣例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又只好按著他們要的方式讓他們相愛,滿足到他們也滿足到我了,有種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呃,呸呸呸,是大功告成啊大功告成,很圓滿的FU呀。

    希望讀者朋友們會喜歡這個故事,喜歡這一對緣深情長的男女主角。

    這一次距上次出書時間隔了整整一年,我真的沒有要「退出江湖」啊!

    這說來說去就要提到吾友。

    人的一生中就是會有一、兩個這樣的朋友,他(她)不經意的一個決定,或不經心的一句話,就會讓你莫名其妙跟著去改變生命軌跡。

    吾友那年對我說︰「考研究所之前,跟我一起考考國外航空的空服吧!」

    好傻好天真的那子就跟她去了,結果莫名其妙我上她沒上,而一向是優等生的她走了我原本想走的路,去唸我想念的那間研究所。

    然後那天吾友又對我說︰「閑閑沒事要不要考考外語領隊和外語導遊?兩種考試一起考,憑著證照有一大堆觀光優惠,買免稅品還有折扣咧,如何?」

    繼續好傻好天真的那子就跟風去考了。

    我拿出學生時代拼聯考的氣魄,拿書狠狠來讀、狂作考古題(參考書也是吾友丟給我的),如此整整十八天(沒辦法再長了,當時在寫稿啊,有截稿壓力),然後我們都考過了,吾友雲淡風輕繼續回去當她的大公司小主管,唯我拿著成績跑去報名政府指定的受訓課程。

    結業之後拿到執業證的證照,覺得真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去看看不一樣的人生風景,所以我跟阿編說,我要出去闖闖,就真的跑出去亂闖。XDDDD

    「旅程」中遇到很多很有個人風格的人,拓開我的視野,也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非常不足,但盡管不足……整個人實實在在有被充電到!

    其實我沒料到會隔這麼久才出書,我以為可以很游刃有餘地這邊遊遊、那邊遊遊,哪裡都去遊一遊,然後可以邊寫稿子……這樣。

    事實證明,我真的想得太少。XD

    俺能力不足,實在沒本事一心二用,所以出去走一下子的江湖之後又回來先寫故事,真的超級無敵佩服能身兼多職的人啊。

    還有說到證照的優惠,免稅品有打折這是當然,可是我第一次使用優惠是逛「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車蘢埔斷層保存區」,但一開始的目的並非為了逛它,而是因那天在南投竹山玩天氣真的好熱啊,為了想吹冷氣冷卻一**溫,就拿證照免費進去了……冷氣有冷,有舒服。

    食髓知味後,某天朋友要去木柵動物園遛小孩,約我出去玩她家的小孩,我又想拿證照進園區,就被工作人員善意提醒——

    「不好意思,我們要30名以上的團員,導遊才可以免費入場喔。」

    當時俺身後只有兩名「團員」,我朋友和娃娃車上的北鼻……XDD

    還好這種需要團員才能免費入場的事,只發生這一次,其它的博物館美術館等等跟觀光產業相關的場所,目前使用起來都很OK。

    以上是關於這一年來的小小交代。

    最大的感觸是,世上果然沒有輕松事少錢好賺的工作啊!

    人生一直走啊走,我也不知道將來還會跑出去做什麼事,但絕不會輕易放棄寫作的,畢竟是很喜歡很喜歡做的事。

    謝謝讀者朋友們一直以來的支持,那子欲酬知己的滿腔熱血都在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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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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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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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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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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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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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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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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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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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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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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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話一道出,凌淵然便悔了。

    說過要給他家「賢弟」足夠的時間,讓她仔細想明,遂這一路從蒼海連峰往南蠻而來,他甚是自製,卻未想今夜沒能忍住,又提及這話題。

    賢弟待我亦是這般嗎?

    遲遲不回應,原來是沒將為兄的心意放在心上了?

    這話可謂哀怨。

    待他意會過來都覺耳根發燙,未想自己竟用這種字字誅心的法子求她的青眼垂垂,再見她明顯驚愕,他面子還真有些掛不住。

    因此這突如其來的「有變」倒令他緩了口氣,至少能暫且避過這難堪場面。他步若禦風跨出客室,惠羽賢追將出來,見他只一躍上了瓦頂,眨眼間消失在夜中。

    「兄長!」惠羽賢提氣再追,忽聞一聲清嘯劃破夜寂。

    那是他所發出,銳不可擋且長勁不歇,驟然傳遍整座小山村。

    她一下子便懂了,閣主大人這一聲清厲長嘯不僅為了示警,亦有聯絡作用。

    武林盟與乘清閣的人就佈在外圍,有他提前出聲提醒,更能及早反應。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這座山村。

    閣主大人不出聲便罷,一出聲就氣勢驚人地把數十戶人家全部吵醒,吵得娃娃驚啼不歇,一家挨著家過去,不是雞飛就是狗跳。

    她終於追上他了。

    在冷色月光下,他立在村頭一橫高大的毛竹梢頭上眺望。

    嘯聲此際已止,她奔至竹叢下時,他垂首朝她一笑,隨即以徐風蕩飛花之姿緩緩在她面前。

    先是快到令人膽戰心驚,此時卻一轉悠然,還……還……進著她笑?惠羽賢覺得一口氣隨他起伏,調息調得胸中都痛。

    「咱倆把整村的人全吵醒了。」俊龐神態從容,目瞳卻極亮。

    明明是你獨力干下的,何來「咱倆」?惠羽賢眼皮抽跳兩下,決定不跟他較真,略急問︰「兄長可是察看到什麼了?」

    他探出兩指輕按她的眉尾,像早將她眼皮抽跳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

    他順手又撫她臉頰一記,目光很深,微笑道︰「賢弟,如今的為兄,已非當年那個未能及早覺山洪欲來的少年。」

    惠羽賢聞言心頭一震,然不及多言,她因村外不遠處傳來的動靜倏然回首。率先落進她眼底的,是發亮的紅光。

    光不住閃爍,星星點點聚成大片,紅光越過山丘稜線,漫下山坡迅速朝山村湧來,似是被殷血染紅的浪起與潮湧,詭譎無端,來勢洶洶。

    她凝神再辨,終於看清,那閃爍的紅光是動物身上的鱗片。

    那前方既無浪起亦無潮湧,而是蛇行的姿態讓片片紅鱗在月光下蕩開殷紅流光,令人目眩神迷。

    「赤煉艷絕」以蟲族獨門煉出的「膽」為基,以赤煉蛇血和蛇毒為體。

    以體活用,毒上加毒。

    她然明白,夜月下所見的這一片,正是被煉成「赤煉艷絕」的蛇群。

    當年在山洪泥流中救下數條性命的少年遊俠,經十多年的內外兼修、潛心淬煉,功力不知已勝過往昔多少倍。

    惠羽賢心想,倘使是如今的閣主大人,定能將她出生所在的那座大山小村里的百姓們盡數救出,就如同她此時所見的這一幕——

    小山村里數十戶人家盡夠閣主大人提前示警的嘯聲吵醒,老村長與一干壯丁原打算沖來興師問罪,但親眼見到漫過坡稜線往山村湧來的毒蛇群、又聽閣主大人簡明有力地要他們撤到村里小廣場上,本如無頭蒼蠅急得團團轉的老村長,突然抓到主心骨似,立即領著壯丁們將全村男女考幼全集中在小廣場上。

    毒蛇群襲來的景象太可怖。

    閣主大人那長身靜佇的姿態又太教人心服。

    一村的百姓真將命賭上,大夥兒手抄傢伙,壯丁和勇婦圍在外圈,鐮刀、鋤頭、斧子、扁擔、萊刀等等,有什麼拿什麼,把孩童和腿腳不便的老人家圍在央心,並無一人逃走。

    險象逼至眼前,「戰事」一觸及發。

    瞬間,發亮的紅光成群撲至,竟似撞上厚厚的無形牆面,成千上萬條被煉成「赤煉艷絕」的毒蛇全擠在小廣場最外圍,再也不能逼進寸許。

    村民們發出驚異叫聲,許多人喊著是佛祖保佑、是大神下凡。

    惠羽賢再清楚不過,那不是佛,不是神,那是她家「兄長」以肉力禦太清之氣,讓這山村里穿迴旋的風形成護牆。

    如同以往他曾帶她野宿在荒野上,他亦是以氣禦風,再憑藉背風處的地形之利,將他們護在個大風不進的溫暖圈子裡。

    而這一次,這一個驅動真氣形成的圈子勢必要更大、更牢不可破才行!

    他很強很強,憑一己之力將眾人護於身後,以他如今的本事,當年那個遊俠少年怕也是僅僅夠資格為他提鞋而已,而不管是以前的她還是現下的她,只能匍匐在地仰望他的驚世絕艷。

    盡管如此,她仍有能力去做些什麼。

    以她這具微軀和綿薄的力量,助他將展開的羽翼牢牢鞏固。

    她竄至小廣場另一頭,與閣主大人所在的位置開成大圓中的直徑。

    凝神調息,氣海生動,她練起「激濁引清訣」,與他動的內力相呼相應。

    那一次入他家老祖宗的地盤取幻影花時,他們也如這般相照應,明明功力相差甚遠,她卻能把從他身上習得的東西自然內化成自身之力,讓她能輕易跟上他的呼吸吐納,看懂他每一步走法。

    果然,此際她甫動,溫潤且強大的氣便通將過來,令她五感大開。

    彷彿她的四肢百骸、奇筋八脈已成為一道再通透不過的出入之徑,他的氣由她承接,激濁揚清,回歸最純然的狀態再旋回給他,無形中強化整座氣場,護住村民、護住她,同時亦讓她守護了他。

    氣場強大,內馳外韌,直接踫撞上來的毒蛇有大半遭氣旋拖帶,隨著氣疾速繞圈,不是被震暈就是震飛。

    約莫兩刻鐘後,殺伐聲和吆喝聲漸響,腳步聲雜踏,紛紛往村中廣場趕來。

    「小心啊諸位!」、「全是毒蛇,沾到可沒半點好,壯士們留神啊!」、「娘,您看,有人來幫咱們驅蛇了!」、「爺爺,爺爺,孫兒要看,別摀住人家的眼楮啦!」、「汪汪——嗷嗚……汪!」、「來福別怕,小哥哥也學大哥、大叔他們那樣抓蛇,我敢抓,咱們不怕! 」」

    是武林盟與乘清閣佈在外圍的人手趕至。

    一時間火把點點,火光耀眼,把山村里里外外照亮得猶如白晝。

    村民們見到有外援,還個個身手矯健、出手利落,真似吃了大補定心丸,幾個毛頭小娃還敢探出腦袋瓜直張望。

    惠羽賢見驅蚊、抓蛇的眾人口鼻上竟連一塊布都沒蒙,根本不擔心蛇群釋出「赤煉艷絕」的毒氣,她先是一怔,隨即便知乘清閣該已煉制出什麼厲害丹藥,提前服用應可擋「赤煉艷絕」之毒,因此眾位好手才敢這般託大,直入蛇群中掃蕩,還條條皆留活口地往大麻袋內塞。

    此時惠羽賢感覺迴旋的氣正一波波漸緩,看來閣主大人是打算收勢了。

    她跟隨他的呼吸吐納再吐納。

    當「激濁引清訣」一收,無形的氣壁撤去,幾條漏網之魚的毒物蛇行逼近,三、四名村民手裡的鋤頭和釘耙直接就想招呼過去,惠羽賢一解腰間軟鞭,「颼!」地一聲把數條毒蛇全甩暈,邊急聲道——

    「不可見血,蛇血已煉成劇毒,若大量濺在這場子上,這塊地便算毀了,往後還有誰敢在這場上曬穀子?孩子們更別想成群結伴在這裡玩耍!」

    小廣場位在山村中心,平時是村民們閑話家常的地方,一年裡的大小祭祀皆在場上進行,如若不保,這座小山村將來怕也得遷移。

    村民們聽她這麼一說,陡地驚悟,再有毒蛇游至,幾名壯丁廣知要小心對付。

    不過漏網的毒蛇並不多,閣主大人收勢之時,武林盟與乘清閣的人已將蛇群收拾得七七八八,大麻袋竟足足裝滿了百來袋,未被震暈的蛇仍在袋中翻騰扭動。

    危機除去,終能讓人放鬆兩肩籲出一口氣。惠羽賢微微喘息,在眾人當中不由自主地去尋找閣主大人的身影。

    他仍佇足於原地,清逸身骨透著孤高不群,但那寬平的肩線和筆直如鬆的姿態是如此鎮定人心。

    一名武林盟的人士與他乘清閣的一名手下正在對他匯報。

    他狀若沉吟地垂直,令她能覷見他些些的側顏,感覺他似乎蹙起眉峰,她胸中一擰,心疼之感隱隱泛開。

    一旁是村民們劫後餘生的歡騰樂笑,老村長來來回回清點人頭,此際忽地揚聲驚可︰「怎麼少了秦家兄妹?!涪峰和菁菁呢?可有誰瞧見他們兄妹倆?」

    惠羽賢內心又起波瀾。

    老村長趕忙遣人跑一趟秦家屋房探看,她恍惚間卻想起閣主大人在不到一個時辰前,還在那屋房裡問她那樣一句——

    遲遲不回應,原來是沒將為兄的心意放在心上了?

    他誤會她了,她怎是沒將他放在心上?

    賢弟不喜我嗎?

    她很喜歡他呀!

    喜歡著,卻也自慚形穢,所以裹足不前。

    那麼,你想我們如何?

    她想要……想要跟隨他的步伐,想盡己之力成為他的肋力!

    他傳予她的「激濁引清訣」,他說他嘗試過許多次,眾裡尋伊千百度,終於才等到她這一枚奇葩能領略他獨門內功的精髓。

    她能被他所用,所以當他護著那些絲毫不識武的百姓於身後時,她是那個可以給他力量、能成為他有力後盾之人。

    只有她能辦到。

    能與他比肩而行、一路相隨之人,原來,非她莫屬。

    這一邊,凌淵然正靜靜調息,一面聽著手下與武林盟的人稟報。

    盟主老大人坐鎮外圍,此時未跟進山村里,而是追著另一條線索而去,他這個乘清閣閣主無奈之下就成了武林盟眾好漢的頭兒,有事全往他這裡報來。

    氣在任督二脈間流動,暗暗行氣後,因耗損過多真氣而使胸中滯悶的感覺漸緩,他才微松兩肩欲拍手捏捏眉心,卻見恭敬立在面前的手下和武林盟的人雙雙變了臉色,兩對眸子同時瞠大直視他身後。

    他心中一奇,才要旋身,有人已冷不防撲將過來!

    凌淵然驚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

    這一撲撞,撞得他五髒六腑震顫,尤甚是心,更是鮮紅火熱不已。

    他往下一覷,入眼的是一雙熟悉的墨染衣袖,那圈抱他的力道用得略狠,讓他突然遭襲險些穩不住下盤,但,狠得好。

    他等了某人許久,把傲氣都要磨盡,她肯對他用狠,那是有進展了。

    原本喧鬧的山村廣場驀然止聲,只除了幾隻小狗仍朝著麻袋堆吠個不停,當真沒其它聲響了。

    惠羽賢意隨心動,今夜這一變令她突破感情桎梏,再沒有遲疑。

    心上之人即在眼前,她喜愛他、崇拜他,如何才能明確回應他?

    她實在害怕得很,怕表白得不好又要徒增誤解,所以既是心動了、覺悟了,那就去做,做給他看,做到讓他明了。

    她將臉埋在他兩肩中間,實膀緊緊環住他的素腰,大聲辯解——

    「我待兄長是不一樣的!兄長在我心裡,自然是不一樣的山。」

    「唔,這是……」、「咦?是這樣嗎?」、「啊……明白明白!」、「耶?當真?」、「嗯……果然啊……」、「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此話怎進?」、「嘿黑,真要開講,話可就長嘍!」

    她話一嚷出,圍觀的眾人裡,內行的立時就看出門道,外行的也能跟著看熱鬧,還不忘邊看邊領略,非常投入。

    接著無數雙眼楮同時掃向被當眾表白的男人身上。

    凌淵然即便暗爽在心,表面顏色依舊是明月清風般淺淡。

    但他內心就算再如何痛快,也絕不想把他跟自家「賢弟」的事晾在大夥兒面前,生生被瞧了去。

    「你,隨我來。」

    他將她的手從腰間拉開,卻未放掉,而是直接把她牽走。

    他的步伐踏得很穩,慢條斯理,好像他這個人常被當眾表自、被當眾撲抱,所以心平靜氣得很。

    然,在完全背對眾人之後,他嘴角禁不住深揚。  

    一刻鐘後,惠羽賢被拉上山村外的梯田丘坡。

    閣主大人從容徐行的步調在離開大夥兒的目視範圍後立即變速。

    身若行雲、步似流水,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反正拖著就飛,大有她要是腳步踉蹌了,他扛都要把她扛上丘坡,絕不允她有半分遲滯。

    惠羽賢盡得南離一派真傳,又得他獨門內功心法傳授,他驟然一動,她習武的身軀動得比腦子還快,兩腿已隨他飛馳。

    勉強是在瞬間跟上了,但跟得有些手忙腳亂,導致兩人飛奔上到梯田丘坡時,她心跳鼓得略響。

    凌淵然忽地放開她的手,側首回望被群丘環抱的小山村,像也暗暗整理心緒,一會兒才又轉正看她。

    惠羽賢心一跳,不禁道︰「一路行來,見村里村外的花草樹木多有損毀,遭蛇群爬過,怕多少都沾了毒……幸得向陽的這一大片梯田無事,田裡作物大多已冬藏,泥土氣味豐饒,如此就不會妨礙到開春播種了……」

    凌淵然道︰「山村的損害、村民的安置,武林盟的一十八分舵、八十一座堂口裡自有人會擔著,無關你我之事,你不會不知。」

    被不重不輕地堵回來,她輕抿唇,不由得撓撓臉蛋。

    曾混過武林盟,當過一舵之分舵主,武林盟裡的運作她當然清楚。

    「那……那'秉筆寫江湖'的乘清閣也幫上大忙啊,能對抗'赤煉艷絕'之毒的丹藥原來已成,想必令堂大人為此煎熬了不少心血。」被直視得口乾舌燥,她欲緩和氣氛般玩笑道︰「兄長將解藥分給眾位好手,獨獨沒我的分嗎?」

    「為兄為你載上的那塊羊脂半月玦具闢毒之效,何須解毒丹藥護身?」

    惠羽賢輕咦了聲,下意識撫上胸間,那一方暖玉正貼熨著她的肌膚。

    此刻去想,才發覺當「激濁引清訣」收勢,無形護牆消失,數條毒蛇遊進來時,沒有一條游向她,有些甚至在離她五步外便轉向,她那時忙著將蛇挑飛、鞭暈,根本無心細思,豈料竟是……

    她臉紅紅迎視他,那種帶著淡淡焦灼、不願他再次誤解的甜蜜感充盈胸間。

    她舉步走去,眸光瞬也不瞬,直接走進他懷裡。

    這一次是從正面「突襲」,她雙手再次圈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頸側,小口小口地喘息。「謝兄長所贈。」

    凌淵然挺立不動,淡然道︰「那是在娘親中了'赤煉艷絕',好不容易保下性命之後,爹費盡功夫才託人尋得的闢毒白玉,後來再請手藝精湛的玉匠師傅雕琢成一對半月玦,原是爹要紿娘親護身用的,可娘深知你我此行凶險,才將一對半月玦相贈,所以,並非我所贈。」

    「呃?唔……」

    半月,半月成雙方為圓,其中又包含他家爹娘的真情摯意,她若不退那塊白玉,即表示真要與他相伴一生了。

    抵著他的頸側略糾結地磨蹭兩下,她終於小聲改口。「……謝謝娘親贈玉。」

    閩言,凌淵然合上雙目,藏於袖的手驀地握緊。

    暗抑過分激切的心緒,他徐徐掀睫,瞅著她黑鴉鴉的頭頂心,低聲問︰「這就是賢弟給為兄的答復嗎?身後抱一回,當面再抱一回,如此而已?我記得某人曾說過,求歡不應該僅是這樣。」

    「某人」指的是誰,惠羽賢一聽臉蛋更紅。

    但此刻的她心志堅定,打死不退,遂很有骨氣地拍起頭,兩手離開男人腰間改而去捧他的臉。

    閣主大人俊美無儔的臉容在她捧持微微泛紅,龍其是顴骨,竟浮開兩朵紅暈,且墨睫似蝶棲,半斂的模樣將漂亮長目襯得無比耐人尋味,鼻翼微歙,氣息如蘭,唇瓣色澤似初綻粉櫻,好看到……令人發指啊!

    她內心大吼一聲,隨即撲上。

    身長夠高之因,僅微踮腳尖、仰高臉蛋抵上去,立時把他的櫻唇含進嘴裡。

    原想著狹躋相逢勇者勝,她向男人求歡,她要當勇者,理應一路強勢到底,然遭受蠻行對待的男人十二萬分配合,她嘴一貼上,他唇已順從啟開。

    她鼓起勇氣進犯,他毫無抵擋地迎入她的舌,更在她忽萌退意、欲先撤走再重整旗鼓之際,一雙健觀驟然環上,換他緊緊勒住她的腰身。

    吻得舌根都疼,血肉熱燙。

    兩張唇好不容易分開了,她氣還沒調好,卻聽他低沉挑釁——

    「就這般嗎?為兄是那麼易讓你打發的嗎?」

    是可忍,塾不可忍啊!

    她飛眉揚眸瞪他,不知此際的自己頰紅唇潤,無比生氣勃勃,那張揚爭勝的氣勢令她英氣煥發,既俊俏又可愛。

    閣主大人一時看怔。

    懷里之人倏地以一臂攬住他的肩頸,另一手捏住他精緻的下顎,但她未勾下他的頭,卻是踮腳,借他的身軀牢牢穩住自身,讓眸線與他平視。

    「才不是打發!小弟亦是第一回求歡,求得不好,兄長總要多給機會。」

    她攬著他的方式不似女兒家抱住情郎的娑態,倒像軍中戰友或江湖結義的好兄弟那樣略粗魯地勾肩搭背,兩指捏他下巴的舉措又如登徒子,實在亂來得很,但也實在太招人。

    凌淵然淡然挑眉,被吮得水亮的嘴淺淺一勾,「機會有的是,不管賢弟需要多少機會,為兄都願給,也給得起。」

    惠羽賢見他說完就閉上眼楮,明擺著給她機會。

    她臉紅心跳,繼續鼓起勇氣努力求歡,誓要吻他個天翻地覆不罷休。

    但所有激烈的情動在後來兩唇相街的一刻,不知為何變得溫柔起來……彷彿深藏在心的情意終於能毫無題忌地流向他,藉著這樣的相濡以沫,與他曾有的過往、曾有的每一份憶念和思量都在她合起的眸。

    她眸眶有些濕熱,鼻間微微泛酸,柔情勃發。

    這一個吻結束時,男人俊挺鼻側仍與她的相貼,她感覺到他在笑。

    「賢弟進步神速,為兄甚悅。」

    他的歡喜是外顯的,讓她也覺得好歡喜。

    她將他攬得更緊,堅定表自。「兄長,小弟惠羽賢,甚是心悅你。」

    男人溫暖的掌心按住她後腦勻,似在贊她真乖一般輕輕拍撫。

    終於品味了她的告白所帶出的蜜味,凌淵然頷首低笑,好半晌才出聲——

    「賢弟的答復,為兄聽明白了。」

    閣主大人得到答復之後的某一日——

    閣主大人突如其來問︰「是什麼全賢弟突然靈竅開通、迷途知返?」

    「靈竅開通」她尚能理解,總歸是頓悟,明白能永伴他左右的那人是她。可「迷途知返」是怎樣?她沒有走錯路啊!

    身為「賢弟」的女子眸光微蕩,還來不及完全蕩開,已被閣主大人看似無害、實則威壓迫人的淡然目光緊緊揪住。

    「嗯?」俊骨略高,頗有睥睨之姿,一副「本公子就招呼你一個」、欲將「持久戰」打到底的神態。

    好!要她說,她就說——

    「兄長那時實如神人,光瞅著你的身背,渾身氣血已沸騰不止。」她豁出去般硬著聲再次告白,俊值臉蛋蜜裡透紅。

    「那時?」閣主大人眉峰微動。「所指是何時?」

    「就是赤煉蛇群襲村的那時;就是村民被兄長護在小廣場的那時;就是你驅動內力造出一圈無形氣壁的那時。」每說一句,她頭奮力一點。

    「我與兄長雖隔著所有村民們背對背而立,仍忍不住回眸靚看,看得不那麼清楚,仍可真切感領到那份絕世的瀟酒和魄力……我、我想與你一起,想與兄長並肩同行,想你護著我與他人之際,我也能守護你。」

    閣主大人注視她良久,久到俊逸五官將要入定不動似,才終於勾揚嘴角。

    「所以你跟隨我,驅動了'激濁引清訣'這一切原是為了護守我?」

    她頰面更紅訥訥道︰「就算我的功力太淺薄,還需更多時日潛心修練,但好歹……好歹是能幫著抵擋一些的呀!」

    她因自身能力不足而感羞慚的臉蛋被他一掌輕扣、抬起。

    四且相交,他瞳仁湛光,顯然非常愉悅,她卻不知是哪一點娛樂到他。

    「賢弟可聽過'雙修'一詞?」

    聞言,她眸子陡亮,迅速眨了眨,所有羞慚全拋請腦後,只剩強烈的求知慾望。

    「我曾詢問過師父,但他老人家不肯明言,還發狠敲了我額頭一記爆栗,說我不用懂那種……那種邪道。」

    「邪道嗎?」閣主大人笑得更敞,指腹挲挲她的臉膚。「你隨我修習內功心法,由我引領著深進,我再藉你的五感反觀本心,這原就近似雙修之道。而村里小廣場上的那一戰,你與我相呼相應,從我身上流出的氣,由你身上再反芻回來,若修習得夠深,足可形成永無窮盡的精氣泉源,雙修的精髓即在此,豈是邪道?」

    「永無窮盡的精氣泉源?」她英眉飛揚,一臉躍躍欲試。「兄長教我吧,我能做好的。」

    「即便賢弟不肯學,為兄也要逼著你學。」他捏捏她的頰,俊龐湊近,在她耳邊略啞又道︰「既然賢弟如此好學,為兄當把口訣與勢法先授予你,待返回乘清閣,再將珍本藏書呈給賢弟視覽。」

    她屏息以待,凝神細聽。

    對於武功心法的領略,首次聞道能領略多少,天分絕對是至要天鍵。

    她不想听漏任何一字,希望能順暢理解他所說的口訣和勢法,因此非常認真。結果——

    她到底都聽見什麼了?!

    夫練氣之道,去故納新,玉睫動而不施者,所謂還精。還精補益,生道乃著,夫陰陽之道,精氣為珍……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她已一手按住他的嘴。

    她書讀得是不多,但聽到最後也知他背的絕非什麼武功心法或訣,那根本是男女床笫之間的事!

    閣主大人將她的手從自個兒嘴上抓下來,眉目間笑意舒朗,笑道︰「尚有雙修的勢法未說,大致可分九法……往後為兄有賢弟陪我一起,這九法咱們可仔細斟酌,試試哪個雙修起來最能事半功倍。」

    她瞳光亂湛,眼皮又忙著抽跳了。

    「你、你……這哪裡是……」那名稱怪異的「九法」,他雖未細說,她腦海中已隨著想像浮出做著奇奇怪怪動作的男女,而那一雙男女的臉正是她與他。

    「莫非賢弟亦認為此為邪道嗎?」

    「唔……」她面泛潮紅,瞥開眸光有些不敢看他。

    「彼此修習得夠深,如此的雙修才能發揮最太之能,而這世間除了夫妻之外,又有誰適合持陰陽之道交接練氣?賢弟隨了我,是有小成了,但為兄總想看看咱們真在一起了,能行到何種境界……」

    閣主大人頰面亦紅,清淺笑意能蠱惑人心。

    他始終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又道︰「賢弟果真不肯學嗎?為兄實不願迫你,但你不學,為兄找不到人陪練,怕是要'陰陽閉、神氣不宣',而'玉|睫不動,則闢死其舍'」了。」

    意思就是她若拒絕,他就沒人陪他行房事。他陰陽無法調和,精神自然萎靡不振。然後他這個帶把的不甩把,男人的那玩意兒不使之活動,遲早要萎縮。

     「我、我又沒有不肯學!」她嚷出,瞬間有掉進陷阱之感,因為眼前男人笑得真如三春降臨,眩得她兩眼都有些朦朧了。

     「好,既然要學,總要名正言順地學。待南蠻此地的事大定,賢弟與我的婚事就該辦了,就先訂在明年開春吧,如何?待你我成為夫妻,賢弟想怎麼學,為兄皆與你一起!」

     過了好半晌,某位俊俏憨直的姑娘才意會過來。

     她……好像……應該是……

     被正式求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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