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與熱鬧喧嘩的市中心相比,依山而建的這片高檔住宅區要相對寧靜許多,清晨的陽光很明媚,透過薄薄的蕾絲窗簾,灑進裝修得相當典雅精緻的房間裡,有種細緻柔美的情調。
如往常一樣,顧沁朵在這一片寧靜裡緩緩醒來,長長的睫毛微顫,水眸略微張開,又闔起,捨不得睜開。
無法遺忘的往日記憶,在昨夜又重入夢中糾纏了她整夜,當意識回來之際,陰霾漸散,笑顏消逝,有再世為人的感概,也有割捨不掉的傷痛。
慢慢睜開眼睛,誰知,猝不及防地,顧沁朵就被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出聲,身子下意識地猛然朝後縮,滿臉警惕,一雙水眸也閃現著,近來越來越少在這人面前流露的戒備。
「怎麼了?才一個星期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因她本能的防範和疏遠,原聖成眼中瞬間掠過一絲慍色,唇角習慣性的一挑,露出抹略帶嘲諷的笑意。
清晨起床時慣有的低血壓,讓顧沁朵有些遲鈍,她繼續呆若木雞地瞪著眼前佔據了大半個床位的英俊男人。
他似乎剛從浴室出來,黝黑的鬢角都還是微濕的,高大健碩的身軀上隨意地套著舒適睡袍,從頭到腳都是一派輕鬆隨意。
可是這人,不是應該還在大洋彼岸嗎?怎麼會出現在她眼前咧?
一時間,顧沁朵猶疑自己仍在夢中。
「枉我連夜趕回來,以為能給你一個surprise,沒想到,你的反應還真是令人surprised,你說呢?」因自嘲而上揚的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老婆?」
顧沁朵被這聲「老婆」搞得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但也無比有效地,讓她在最短時間內想起自己的身份。
據顧沁朵對原先生的瞭解,這個平時總是喜歡頂著張撲克臉的男人話不多,如果哪天反常了,就表明他的心情極好,或者……極壞。
眼下這種情形,估計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眼波一轉,脂粉未施的雪嫩小臉上,霎時泛起甜甜笑意,左頰邊的酒窩若隱若現,「不是呀,老公……你嚇了我一大跳,人家沒反應過來嘛!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
與以往一樣,原聖成聽到她討好的話語,神色才稍微和緩,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臉蛋,調侃道:「你睡得像頭小豬,我哪捨得叫醒?」
這段時間這女孩一邊忙著畢業論文,一邊還偷偷地在自家工廠裡幫忙,還以為他不知道,她瘦了不少,連小下巴都尖了,看著就教人心生不捨。
「對不起嘛,我睡得太沉了,不知道你回來了。」她乾笑一聲,不好意思地垂下粉頸,倏地又抬起頭,疑惑地問道:「不是……還得過三天才結束會議嗎?怎麼會提前回來?」
一個星期前,他應國際商會的邀請,去了美國西雅圖參加什麼世界貿易金融會議,預計最少要去十天,難得有這麼長的時間悠閒自在,她高興死了,沒想到還沒過幾天放牛吃草的逍遙日子,這人冷不丁就回來了。
原聖成聽了沒回答,反問道:「你的論文準備得怎麼樣了?」
顧沁朵絮絮叨叨地開始向他報告,「前兩天交到學校去了,畢業前好多事哦,還有工廠那邊也是,常叔年紀大了忙不過來,我……我想過去上班……你覺得可以嗎?」
「哦,這樣啊?」他一挑眉,精銳內斂的眸光盯著她,輕描淡寫道:「工廠那邊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我會派人解決,你要是想上班,還是等畢了業再說。」
顧沁朵聽罷,心中猛然一滯。
工廠的事不用她操心?
想回自已家的工廠上班,還要等畢了業再說?
哼!唬弄誰呢!
這兩年她還可以依仗那幫忠心耿耿的老臣,幫忙管理父親留下的玩具廠,可是常叔他們總有退休的一天,萬一到時她還是「扶不起來的阿斗」,那麼整個工廠就會完完全全淪為這男人的盤中餐,是煎、是炸、是紅燒還是清燉,都只能任由他宰割了……就如同她的下場一樣。
她顧沁朵是發過誓的,絕不會讓這一天到來,玩具廠雖小,卻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自己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保住它!
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一年前嫁給了這個男人,將對於女人而言最重要的婚姻和身體,全部拱手交給對方,成功地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工廠。
可此刻,顧沁朵想還是得先巧言令色地安撫好對方,否則惹火了這看似沉穩自持,其實腹黑無比的男人,殃及到一池子魚蝦,就太不划算了。
「沒關係,我可以的,工廠那邊大大小小的事不少,我總得幫忙做點什麼……而且以後,若是只能靠你一個人撐著,會很辛苦的。」
軟言細語、懂事乖巧,眼前的小女人一片真心可表,先不論幾分真、幾分假,就那甜甜軟軟的嗓音也絕對能教人聽得舒坦。
「這麼乖?」男人果然很高興,有力的手臂一攏,便將玲瓏柔軟的身子牢牢收入懷裡。
「人家一向都很乖的啊……」懷中小女人無比鄭重地表明心跡,就差指天發誓說出一句「我對你一片真心可昭日月」的戲劇化台詞了。
「是嗎?」帶笑的利眸盯著精緻小臉上一雙翦水雙瞳,沉聲又問:「那這幾天我不在,你都在做什麼?」
顧沁朵眨了眨眼,下一秒便笑逐顏開,「我都在想你呀!可是我怕你太忙了,所以沒有打電話給你……」滿臉誠懇的神情不僅看不出半分虛情假意,甚至還俏皮地詢問一句:「原先生不會生氣吧?」
「能有如此識大體的太太,是原先生的福氣,怎麼會生氣?」男性低沉悅耳的聲音告訴顧沁朵,他此刻的心情應該非常不錯。
這男人雖然不是小貓咪,但也應該屬於大型貓科動物吧,毛要順著摸,他才會舒服。
而跟他在一起的一年時間,三百多個日日夜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僅讓玩具廠從瀕臨破產到起死回生,也讓她自我修煉到越來越像個好演員。
因為她的丈夫不僅是位成功的銀行家,還是位心狠腹黑、錙銖必較的放貸高手,與債主同床,不亞於與狼共枕,心驚膽戰不說,還得強顏歡笑,演技太差哪過得了關哪!
「你不生氣,我就放心了。」眼見快矇混過關了,精緻的小臉上越發眉眼彎彎,說不出的嬌俏可人。
「那麼……」原聖成薄唇微勾,將她攬得更緊,提議道:「原太太覺得自己是不是理應受到獎賞呢?」
「不……不用獎賞!」小女人身子一僵,猛然察覺到他的意圖,飛快地拒絕,下一秒就想起身開溜,「你,你再休息一會,我去做早餐!」
誰知還沒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鐵般的臂彎已圈緊她,高大的身軀俯首過來,兩人靠得那麼近,近到顧沁朵可以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閃爍著藍芒的深邃眼眸,居高臨下地鎖住懷中人兒惴惴不安想要逃避的視線,男人俊顏上似笑非笑,嗓音沉緩地傳出,「我想吃什麼,原太太……應該知道吧?」
「不要……」顧沁朵紅了臉,兩手推拒他的同時飛快地撇開小臉,低嚷道:「我……我還沒刷牙。」
「我也還沒有,再說,我又不嫌棄你……」男人顯然被這個借口逗樂了,喉間發出愉悅的笑聲,緊貼住小女人的胸腔一陣震動。
是她嫌棄行不行……
顧沁朵在心裡偷罵,難掩反感地蹙起眉,滿臉不情願地隨著他的逼近閃躲著。
可惜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所有的抵抗永遠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失敗!
不容許她再次拒絕,大掌捧住不聽話的小腦袋,霸道的薄唇已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住菱唇,舌尖極為熟練地挑開柔軟唇瓣,熱情又不失力道地勾纏住甜蜜小舌。
臉沒冼、牙沒刷,他居然也親得下去?
真是服了他了!
顧沁朵洩了氣,放棄掙扎,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
親就親吧,就當是付利息了,誰教他不僅是她的丈夫,也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債主呢?面對他,她早就債台高築,再沒有資格說「不」了……
曲線玲瓏的敏感身子,被一雙火熱的大掌細細地撫摸,輕柔的揉捻,一遍一遍,一貫的耐心,她與往常一樣招架不住,呼吸漸漸開始混亂。
窗外的陽光從和煦已經迅速轉為明媚,舒適的Kingsize歐式大床上,也同樣春意盎然,激情四射得快要著了火。
「嗯……啊……」女人隱忍的細小嚶嚀和著男人性感的喘息聲,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分外撩人。
雖然不是第一次在白天做這種親密的事情了,但顧沁朵還是覺得難為情,男人敞得大開的絲質睡袍下空無一物,露出結實精壯、性感胸毛一覽無遺的赤裸胸肌,但至少還有件東西遮擋,而她光溜溜的身子卻完全曝露在他眼前。
她一邊應付他的吻,一邊掙扎著伸出小手,胡亂地在大床上摸索著,企圖將被男人隨手掀開的薄被搶過來,不料剛探出手就被一把捉住。
「沒地方放嗎?來……」原聖成將她攔腰半抱起來,朝身上一帶,「抱住我,嗯?」
他帶著異國腔的嗓音一貫的低沉、醇厚、略顯沙啞卻又富有磁性,是能令人產生奇妙安全感的聲音,可在情慾迸發時又會顯得性感十足,一個輕輕的「嗯」字,就不由自主地令顧沁朵雙腿間泛起了春潮。
難怪人家說,愛,是要做出來的。
一段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和諧的性愛大概是維持彼此關係的關鍵。
儘管他們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但顧沁朵也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確是個近乎完美的丈夫。
家世一流、頭腦一流、人品一流,再加上那張帥得沒天良的混血面孔,不管怎麼想,都應該是她佔了便宜呀?
難怪官之橘,她那刁鑽任性的小姑,一逮到機會,就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數落她的不知好歹。
「小表嫂,我表哥哪裡配不上你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我要是你,能找到這麼個優質男人,又這麼一心一意地愛我,那真要謝謝祖先保佑了!」
人家官小姐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不就是一針見血地指出她配不上原先生嘛!這個她懂,可是……
愛?還一心一意?
那就省省吧!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丟顆糖就能哄得綻露歡顏。
大概是她一副神遊太虛、沒心沒肺的樣子,將官之橘氣得七竅生煙,「啪」地一拍桌子,繼續危言聳聽。
「你別不當一回事,外面對我表哥虎視眈眈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這個當老婆的好歹也提防著點,多長點心眼,省得哪天我表哥被哪個小三勾走了,有你哭的時候!」
至於這番話嘛,雖然直白,倒是實在,還帶了點通風報信、選邊站隊的味道,顧沁朵心領神會,當下一臉悔悟及誠懇地向對方表示自己十分受教,且立志加緊鑽研馭夫術。
其實,人家官之橘小姐說的也沒錯,想想看,身為堂堂英華銀行的副總裁兼首席營運長,原聖成先生,那是多少名門千金人手一冊的姻緣簿上,牢牢佔據前三甲的金龜婿,怎麼就落到一個在高雄鄉下長大的野丫頭手中呢?
門不當,戶也不對,難道說,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
倘若真是這樣,那為什麼她一出生就沒有了媽媽,短短幾年間,連最疼她的阿嬤和爸爸也相繼丟下她走了呢?
愛她的人,最終都一個一個地離開了她……
苦澀倏忽湧上心頭,像塊沉重的大石一般,堵得顧沁朵不由自主地眼鼻發酸。
「在想什麼?這麼不專心。」男人的薄唇抵著她耳畔低喃,大掌罩住一團小巧豐盈的小白兔,恣意揉捏,享受著飽滿柔軟的觸感,拇指指腹還不停摩挲著嫩乳頂峰嬌艷欲滴的紅蕊,壞心地要磨得它更加挺立。
「嗯……沒有呀……人家很專心的……」顧沁朵驀然回神,怕被他看出什麼,整個人猛地朝他懷裡鑽,小嘴也配合著發出不成調的呻吟。
「是嗎?那讓我看看,有多專心。」她的話令原聖成啞然失笑,一張嘴含住潔白如玉的小小耳垂,兩隻大掌扶住她彈性十足的挺翹臀瓣,挺腰,將那根堅硬粗長的男性,直往雪股中的花縫中推擠。
「嗯……啊……」敏感耳垂被他的唇舌濕熱地舔弄著,翹臀也被他托住,讓粉股間的水嫩凹處與男性下身炙熱如烙鐵的巨碩緊緊相貼,還不時頑劣的磨蹭,又熱又燙的觸覺使顧沁朵輕輕顫慄著。
男性火熱的唇緩緩朝下,含住粉嫩可口的乳首,磨人似的吸吮、輕咬,又大口吞吐白嫩乳肉,唾液染得雪色酥胸一片水光澤亮。
顧沁朵在他耐性十足的揉撫挑逗下,巴掌大的瓜子臉因動情而通紅,全身肌膚都泛著汗,像一株熱帶叢林裡水分充足的植物,兼具躁動的炙熱和洶湧的情慾。
等她終於忍耐不住「嗯嗯呀呀」地嬌喊出聲,下一秒便覺小腹突然一緊,一陣抽搐,接著下體湧出一股濕意,伴隨著清晰可辨的血腥味,潺潺而出,腿窩濕成了一片……
氣氛驟然僵住,像被人從頭頂潑了一整桶冰水,使顧沁朵瞬間從激情中醒過神,心中發出一陣慘叫,親愛的大姨媽!您怎麼現在現身了啊?
男人此刻卻是進退兩難,赤裸著的高大身軀上每一寸肌肉都緊繃著,因慾望潮紅的俊臉瞬間變得鐵青,正眉頭緊鎖地瞪著她。
顧沁朵面紅耳赤地不敢與之對視,半晌過後,因沒聽到訓斥聲,便不安份地悄悄低頭瞅了一眼,不料正巧跟男人兩腿間不肯作罷、依然抬頭挺胸、青筋纏繞的粗壯巨龍打了個照面,羞得她嗚咽一聲,摀住快要冒火的小臉,倒在床上裝死,再不敢看第二眼。
一言不發地下床,男人進了浴室沖冷水澡,當「嘩嘩」的水流聲響起,才讓躲在被子裡扮駝鳥的顧沁朵猛然清醒,渾身一顫,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
好一會水源才被關掉,原聖成長腿一邁,踏出淋浴間,撈過浴巾正擦拭著濕發,一側首,卻瞬間揚眉。
只見浴室門口,已經穿好睡衣、將自己收拾妥當的小女人,正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地立正站好,雙手將乾淨的浴袍捧得高高的,舉案齊眉似地候著。
「你還真是個磨人精。」他好氣又好笑,終於忍不住莞爾,走過去睨著她,十分不滿地伸手擰了擰粉嫩的頰,才接過浴袍,一面穿一面開始跟她算帳。
「怎麼回事?推遲了?」他問。
「那個……呃……」顧沁朵吞吞吐吐,一雙水眸心虛地四處閃躲。
「是不是沒按時喝藥?那邊是怎麼做事的?」男人俊眉緊鎖,隨著惱意十足的話語,雪白的浴巾被毫不客氣地甩到鋪著黑瓷的盥洗台上。
他口中的「那邊」指的是「錦瀾苑」,據稱是原家正宅,顧沁朵曾陪他去過幾次,每次走進去都感覺自己像遊玩名勝古跡的觀光客。
那是一座擁有河景環繞的歐式大宅,又因為周圍交通便利,鄰近機場,有三通商機,所以報紙上介紹說這一地段的豪宅一推出,推案價每戶就從數億元起跳,在台灣現代住宅史上留下了一筆記錄。
大宅內的設計走華麗復古風,巨大的水晶吊燈晶瑩璀璨,金碧輝煌的裝飾物、深棕色和暗紅色的傢俱讓人應接不暇,在每個房間的巨大壁爐上,都擺放著一些名貴的中國瓷器和古董。
這麼大的地方,哪裡像家呢?據說原聖成的父母長年居住國外,連男、女主人都沒有的豪宅,越發顯得空蕩蕩、冷清清了。
顧沁朵見他發火,深怕他會遷怒於錦瀾苑裡無辜的傭人,趕緊辯解道:「我有喝的,林媽和華管家每天都會熬了藥專程送來,我真的每天都有喝……」
「哦?」他聽了,瞬間揚眉,「那怎麼會這樣?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沁朵咬著下唇,苦惱地扭著手指頭,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回想著,也許……大概……可能是因為上週末和官之橘在西餐廳用餐,兩人難得聊得投機,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她主食沒吃幾口,飯後甜點倒是叫了一大堆,結果官小姐越說越起勁,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而她越吃越高興,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一份美味的香草冰淇淋很快下肚解決掉……
然後她又點了一大盤芒果綿綿冰……
再然後好像還有一杯巧克力酪梨雪泡……
開懷暢飲的結果就是,大姨媽很不客氣地遲到了,而且一遲就是好多天,更不幸的是,還跟男人一塊回來了……
唉!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不等顧沁朵隨便亂編個原因應付,就聽原聖成說:「不是林媽他們的問題,也不是你的問題,難道是那些藥材的問題?還是說……需要再換個中醫?」
顧沁朵見一向鮮少怒形於色的男人,眸裡閃動著怒意,知道這次是真把他惹生氣了,但就是不知道這火氣是因為她沒好好聽話,喝老中醫專門給她調配的調經藥,還是因為慾望沒得到紓解。
眼見著面前男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為了不為老中醫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顧沁朵牙一咬、心一橫,老老實實地將官之橘供了出來。
原聖成默不作聲地聽著供詞,眉頭鎖得似乎能夾死幾隻蚊子,看得顧沁朵膽戰心驚,趕緊打住,一面上前抓著他的手臂撒嬌般輕搖,一面嬉皮笑臉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嘛!我發誓下次再不敢了……」
「還想有下次?」誰知人家根本不買帳,冷哼一聲訓斥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都不愛惜,就更不關我的事了,以後藥喝不喝隨你,如果身體不舒服……也是你自己活該!」
什麼叫「現世報」?大概就是顧沁朵此刻的狀況。
原先生冷冷的話音剛落,她就覺得小腹開始了陣陣鈍痛,這個從國中時期就困擾她的經痛毛病,在婚後經過老中醫的家傳妙方調理後,已經大有好轉了,誰知就這麼輕易地毀在了那堆冷飲上。
小臉開始發白、盜汗,又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垂頭喪氣地鬆開他的手臂,咬著唇一味強忍。
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男人也懶得訓了,板著臉,扔下她大步踏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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