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光線昏暗的PUB裡流洩著輕柔的音樂,間接照明的燈光讓寬敞的空間喧染一片棗紅又帶紫的神秘色彩,“赤火”不同於其它PUB,這裡不播放重金屬搖滾音樂或者是饒舌快歌,簡潔俐落的設計裝潢予人一貫沉穩且雅致的氛圍。
赤火的消費客群鎖定在金字塔頂端的客戶,而一向寧靜不喧鬧的氣氛正是個可以讓人放鬆心情也同時可以欣賞純藝術肢體美態表演的好地方。
吧台前與舞臺前的座位都有不少客人,有些人拿著酒杯啜飲一邊欣賞舞臺上的表演也有人輕聲的交談著。
向凱風、華爾烈、華爾儒坐在舞臺前方的一張圓桌,桌上擺了幾瓶店內的好酒,而舞臺上一個近乎全裸的舞者挑逗似的緩緩搖擺起水蛇般的蠻腰,曼妙的舞姿搖曳出舞者玲瓏有致的完美曲線。
“凱風,你下個月什麼時候要過去香港一趟?”華爾儒輕啜一口烈酒。
“我下個月不去香港。”
“下個月你又不去香港,你上個月不是也沒去嗎,日樺酒店會不會再過沒幾年就給你搞垮了?”華爾烈斜視向凱風一眼。
“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沒用。”
“去你的。”華爾烈不似華爾儒輕啜著品嘗好酒,他拿起酒杯就是一口烈酒入喉。
位在香港的日樺酒店是齊昊、武霖、齊旭、向陽、齊昭、華鈞,六人還在黑道上闖蕩的時候隱名合夥創立,後來六人因為各自遇見自己的終生伴侶而陸陸續續從道上隱退,也從香港回到臺灣定居。
之後六人在臺灣先後成立兩間日樺大飯店,頭一間位於市區中心,而較之後落成的另一間日樺飯店則位於占地更廣大的臺北郊區。
六人合夥的事業不僅限於日樺飯店,數十間大規模酒店、舞廳、夜店PUB等也都在其經營範圍之內。
當六人的下一輩逐漸長大成人,八大行業相關的投資主要就由武致堯管理;位在香港的日樺酒店由向凱風管理;臺灣的日樺飯店主要由齊星斌負責;而近來落成的第三間日樺飯店則是由齊星斌與向凱風共同管理;華爾儒、華爾烈因為外祖父母的關係接下母親家族的事業,華鈞對此沒有意見,只要兒子跟著他姓就好。
齊芯語、齊星斌是齊昊與沈嫣霏的女兒兒子;武致堯、武善芝是武霖與蘇紫菱的兒子女兒;齊湘竹是齊旭與趙晴婷的獨生女;向凱風、向熏風是向陽與沈貝貝的兒子女兒;齊潔是齊昭與李靜亞的獨生女;華爾烈、華爾儒是華鈞與洪雅涵的長子及次子。
前些年武致堯終於如願娶了從小就喜愛的齊芯語,而他們的長女,武香璃也即將滿四歲,武香璃的年紀雖小,但已經是個小美人胚子。
也因為武香璃的容貌神似母親齊芯語的部份比較多,所以武致堯幾乎把武香璃給寵上天,只要是武香璃會說的話,武致堯這做父親的絕對鞠躬盡瘁、在所不惜。
小小的武香璃從還在繈褓的時候就特別愛笑,那讓人抱在懷裡的白胖小身軀鮮少哭鬧,細嫩的小臉也總是笑瞇瞇的很是惹人疼愛,也因此大家一向喚武香璃叫小可愛。
武致堯結婚不久之後,武善芝嫁給褚照煒,齊湘竹嫁給嚴霆峻,向熏風嫁給任常安,幾個女生當中事業心比較強的齊潔最後嫁給國際知名的大建築師易行雲。
雖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但是比較令人跌破眼鏡的是齊星斌打算在古月娥生下孩子、做完月子之後也要跟著結婚去。
齊星斌不是武致堯,他沒有什麼深情可言,向凱風、華爾烈、華爾儒至今還是無法相信齊星斌甘願被一個大肚婆綁住。
古月娥不醜,但是若跟齊星斌以往交往過的女人比較起來,古月娥還真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
“你想我有可能把香港的日樺酒店放給它爛嗎?”向凱風睨了華爾烈一眼,高大的身子躺靠在舒適的紫絨沙發椅上。
向凱風優雅的交迭著雙腿,左右手盤據在單人沙發椅的扶手上,深紫色的絨布觸感很好,向凱風不甚專注的看著舞臺上表演。
“為什麼沒有可能?星斌他都打算結婚。”華爾烈說著。
突然,向凱風側過頭給他一眼不可言喻的訕笑表情,然後華爾烈也跟著露出一抹詭笑,一旁的華爾儒輕笑著搖了搖頭,只見向凱風拿起桌上銀灰色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當手機接通的時候,向凱風又給華爾烈一抹討人厭的眼色,不過在隔壁桌女人看來卻是一抹魅笑,使得隔壁桌女人一絲喜意上了心頭。
因為從這三個俊逸非凡的男人在隔壁桌坐下的時候,她和幾個好友就不露痕跡的打量著他們。
“星斌,該出門了,成天窩在家裡像話嗎?我跟爾烈、爾儒在『赤火』等你,今晚舞臺上的妞保證適合你的胃口。”向凱風慢條斯理的說著。
然而在電話的另一端彷佛頓了一下,“是凱風嗎?我是月娥,星斌他還在浴室裡洗澡,等他出來之後我會跟他說你在赤火等他。”
“是月娥啊,那好吧,等等妳記得一定要叫他要過來,是不是妳把他管得太緊?星斌已經幾百年沒有出來跟兄弟聊個天。”
“我沒有,我從來都不會阻止星斌出門。”從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顯得好像有點急著澄清。
“沒有就好,星斌他從以前就很討厭女人管東管西,既然妳跟星斌都要結婚,為避免妳肚子裡的小孩將來有一天會成為單親兒童,記得每逢一三五六日要按時叫星斌出門跟兄弟聚會。還有,不要說我沒有提醒妳,結婚之後千萬不要在男人出門的時候打電話問東問西又催促東催促西,趕死也不是這樣,不然很快的,星斌總有一天對妳厭煩,妳要知道,星斌他雖然長得沒有我英俊,但也是一直都有很多女人搶著要。”
向凱風沒有喘口氣的拉拉雜雜直講,殊不知在電話的另一頭,齊星斌已經拿著毛巾擦濕淋淋的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接過古月娥手上的手機。
“媽的,你這傢伙在給我鬼扯什麼,你找死說什麼我會對她厭煩,你活得不耐煩製造我們夫妻之間的嫌隙,有種你明天就不要給我到飯店去,不然我一定斬首示眾把你吊在飯店大門上!”
從手機裡傳來的洪亮怒吼讓向凱風趕緊把手機拿的遠離耳朵,響亮的吼聲讓一旁的華爾烈跟華爾儒也都聽的一清二楚,華爾烈一臉幸災樂禍,華爾儒則是淡淡的笑了出來。
向凱風掏掏一時受到驚嚇的耳朵,“拜託,什麼你們夫妻,你們根本就還沒有結婚好嗎,你不知道世事難料,禍福無常嗎?”
“去你的,你看我明天怎麼撕爛你的一張臭嘴,不但挑撥離間我們夫妻還詛咒我們的孩子!”在電話另一端的齊星斌早已氣到胸口起起伏伏。
古月娥擔心的撫著齊星斌的胸口,即使齊星斌車禍的傷勢已經痊癒,但是古月娥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的身體。
“你明天總算是要來飯店了是不是?算你有良心。”
“去你他媽的良心,你明天給我等著瞧!”
手機一把讓人切斷,向凱風心想手機大概也讓齊星斌給摔到床上去了吧。
華爾儒淡笑,“月娥她心思比較敏感,你竟然還這樣胡說八道一堆。”
“什麼胡說八道,星斌他難道不就是這個死樣子嗎?”
“我看這個死樣子的人是只剩你跟爾烈。”華爾儒拿起酒杯輕啜一口。
“什麼爾烈,我是你哥哥,就是因為你每次不叫哥哥直接叫名字,難怪老有人以為我們是雙胞胎。”華爾烈說著,還有人更過份,以為他是弟弟。
“我才不管這麼多,反正星斌明天要去飯店就好,那傢伙自從出車禍之後就大搖大擺把飯店事情全部丟在我身上,他到現在竟然都還沒有給我進去過飯店一次,之前養傷沒話說,現在難不成打算跟著月娥養胎。”
“那也要星斌的肚子大的起來再說。”華爾烈因此被向凱風白了一眼。
“雖然三間飯店的事務一下子通通掛在你的身上,可我看你也沒有因此忙得分身乏術。”
“那是因為我厲害。”
華爾儒笑了出來,“我看你這個月又不去香港的原因是因為捨不得一天沒吃到女人送來的愛心便當吧。”
“什麼女人?”華爾烈問著。
“說什麼愛心便當,又不是老媽子給兒子送便當。”
“有女人專程做飯送過去給你?”華爾烈問著向凱風。
“是啊,這年頭那女人也算別出心裁。”
“聽說那女人可是每天不厭其煩的送飯過去給你。”
向凱風覷了華爾儒一眼,“你這不愛廢話的傢伙這回怎麼打聽的這麼清楚,難道你跟那女人一樣也對我有意思?早說嘛,我們打小一起長大,你要是真想搞一下的話我也不會拒絕你,只不過我不當零號就是。”
華爾儒笑笑,倒是華爾烈推了向凱風一下,“去你的沒個正經。”
“每天吃人家的便當可是要付出代價。”
“那種難吃的東西我嘗過一口就不會再碰,我幹嘛荼毒我自己。”
“是這樣嗎?你要是都沒再碰的話,那女人又怎麼會不氣餒的持續每天送飯過去給你?”華爾儒笑言。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個烈女。”
“怎麼烈女兩個字從你的嘴裡講出來像是蕩女。”華爾烈說著。
向凱風白了華爾烈一眼,“既然耳朵沒用就割下來,至少還能喂豬。”
“去你的。”華爾烈給自己倒酒,“說真的,你已經兩三個月沒過去香港,那邊的飯店女經理不會抱怨嗎?”
“抱什麼怨?搞不清楚是誰吃誰的頭路嗎。”
“你少來,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跟那邊的女經理搞在一起?那個女人是叫袁薇還是袁葳?”
向凱風看見華爾烈拿起酒杯在喝,他乾脆把酒杯底往華爾烈的方向頂一下,華爾烈杯中的酒液因此而濺灑出一大半。
“媽的,你在搞什麼鬼?”
雖然華爾烈已經迅速推開椅子往後,雙腳也張的大開,但是琥珀色的酒液仍是沾上他的襯衫及西裝褲,甚至有些許滴落在皮鞋上。
華爾儒輕笑,別看華爾烈平時總是一副大剌剌又大嗓門的模樣,華爾烈可是有嚴重的潔癖,潔癖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我可以用舌頭幫你舔掉身上的酒液。”向凱風邪笑的開口。
“不必!”
正中午十二點整,一輛漆黑的轎車準時出現在臺北郊區日樺飯店門口,司機繞過車頭替小姐開門。
“謝謝。”氣派的轎車後座走出一抹娉婷的身影,黎馥丹提著一個粉色且精緻的食盒下車,她往前走沒兩步之後回頭,“張叔,我看今天你不要等我好了,下午我會自己回家。”
“是,小姐。”
黎馥丹的出現吸引飯店門口的人,五官漂亮的臉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善於上妝的關係,嫩白的雙頰透出淡淡的紅潤。
而她身著寬口的T恤露出優美的鎖骨,白皙的頸項與微露的肩膀令人忍不住聯想她該是得天獨厚的擁有一身白潤的肌膚。
黎馥丹來到櫃檯,她才將沉重的食盒擱上櫃檯,站在櫃檯裡的小姐已經開口。
“午安,黎小姐,今天一樣給向先生送便當過來是嗎?您請先放著,等向先生過來的時候我會替您將食盒轉交給他。”
黎馥丹嘟了嘟嘴,“可是今天我想等他過來。”
“這樣啊,那黎小姐您要不要過去大廳的位子上坐著等候,一會兒我替您送茶水過去。”
黎馥丹點點頭,她提起櫃檯上的食盒,“麻煩妳了。”
“不會。”日樺飯店的櫃檯小姐總是一臉笑容可掬的親切模樣。
黎馥丹往櫃檯前方提供客人休憩的區域走去,她聽姐妹們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所以她決定要每天給向凱風送便當過來。
她每天送便當過來的時候會順便帶回昨天的食盒,可是每次當她打開昨天的食盒一看,食盒裡的食物總是完好如初,菜色依舊排列的整整齊齊,筷子連動過的跡象都沒有。
她就不信向凱風真的有這麼的忙,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話他應該早就餓死不是嗎。
方才的櫃檯小姐端著茶水過來在黎馥丹的桌前放下一杯香味四溢的春茶。“黎小姐,您先請用,如果額外想要喝點什麼的話請再吩咐。”
“我請問一下向凱風他每天都會過來這裡嗎?”
“是的,向先生他每天至少會撥空過來郊區日樺飯店巡視一次。”
“謝謝妳,我知道了。”黎馥丹優雅的端起香茶,既然向凱風每天都有過來這裡一趟這樣就更可惡了,因為他每天一定有收到她親手準備的食盒。
一個月前,大哥黎翰威答應要和她去看一部最新上映的愛情喜劇電影,說好要去看電影的那天,黎翰威也和向凱風約在郊區日樺飯店談合作生意,因為和向凱風談合作生意談的比預料中的時間還要來得久,所以黎翰威索性叫妹妹黎馥丹先去飯店等他。
因為他要是再延期,隔天早上當他一打開房門的時候,黎馥丹就會一副早已梳洗完畢的清爽模樣站在他的房間門口,然後張開她的嘴巴開始碎碎念。而那天黎馥丹也一定會跟著他到公司上下班,直到睡前,黎馥丹還是呈現陰魂不散的模樣不肯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所以後來黎翰威學乖了,跟妹妹黎馥丹的約定就等同于跟談生意一樣重要,因為女人的碎碎念確實比工作過勞還要傷身體。
黎馥丹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向凱風,向凱風就跟幾個姐妹跟她形容的一樣,十分英俊,而他挺拔的身材也有種會讓女人想要依偎到他的懷裡的感覺。
當姐妹們在跟她形容向凱風的時候,黎馥丹只覺得平時還稱的上是端莊淑女的姐妹們都一個個變成花癡。
不過當她看到向凱風的時候,她不會再唾棄姐妹們形容向凱風時的如癡如醉模樣,因為向凱風真的就是這麼吸引女人。
其實外表對於黎馥丹來說都還算其次,因為她從小就生活在富裕的生活之中,她偶爾會遇見一些勢利的人們,她知道這些人會對她客氣只是因為她是黎家小姐,如果她不是黎家小姐,她在那些人的眼中或許什麼也不是。
所以她知道往往表面看起來的事實在實際上並不是如此,外表亦然,一個人的外貌體面跟他的品行也往往沒有直接關係。
初次見面她便知道向凱風確實有著足以迷惑女人的外在條件,但是向凱風真正吸引她的不是外表,而他是一舉手一投足所散發出來的陽剛魅力。
向凱風予人的氣息很MAN,他MAN的有點壞、有點痞、MAN的吊兒郎當、MAN的漫不經心,但是當合作生意談入細節的時候,向凱風卻又透露出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穩重與篤實。
黎馥丹不知道她是被向凱風身上那種像是放蕩不羈的壞壞魅力眩惑,還是讓他身上那種在不經意之中所發散出來的穩重氣息魅惑。
向凱風這個男人就像是個帶著多重面具的舞臺男主角,既吸引人又挑起每一位觀眾的好奇心,而這個舞臺男主角顯然有著眾多女觀眾。
黎馥丹搞不清向凱風的多重面相,但是她理智的腦細胞告訴她,向凱風所透露出來的氣質不是一個好男人會有的表像。
一個值得信賴的好男人應該總是予人沉穩且踏實的感覺,但是黎馥丹也很清楚她的內心是想要接近他。
黎馥丹當初高中畢業的時候,父母親就將她送往日本全女子學校就讀,也就是所謂的新娘學校,她知道父母親要她在畢業的時候找個好人家嫁掉,就像她的母親當年一樣,而父母親也的確在她一畢業回來臺灣的時候便積極的幫她安排相親。
她好不容易說服父母親給她一年的時間喘息,一年之後她會乖乖的依照父母親的話做。
她內心其實希望她可以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好好體驗到愛情的滋味,父母親在年輕的時候便是經由門當戶對的相親結合,他們雖然從不吵架,但是卻也相敬如賓。
這種相處模式似乎沒有不好,但是在踏進平淡無味的婚姻生活之前,她只想要體會一下熱戀中的男女是如何。
如果身為黎家的女兒註定要嫁給家族認可的對象,她不會反骨的叛逆,她也不會為了啥撈子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而讓一向細心疼愛她的父母親傷心。
黎馥丹輕歎了一口氣,她都做了三個禮拜的便當還是不能抓住向凱風的心嗎?
她實在很想揪起向凱風的領帶大聲警告他,是男人就乾脆一點別拖拖拉拉,老娘自由戀愛的時間可是有限呢!
黎馥丹輕拍一下腦袋,不能說老娘,老娘可是一種十分粗魯的說法,還是要直接強吻向凱風好讓他清楚明白她的心意?這個念頭讓黎馥丹忍不住臉紅。
這個時候向凱風從電梯走出來,他大略掃射的目光注意到大廳中的一抹纖影,他在經過櫃檯的時候讓員工叫住,向凱風順著櫃檯小姐所指示的方向看去,那一抹纖影要找的人就是他。
雖然向凱風一開始就沒有打算主動過去,但是既然員工都告知他了,他要是就這麼直接走出飯店大門再去用餐就太說不過去。
黎馥丹背對向凱風坐在飯店大廳中央的沙發椅上,她靈敏的感到身後有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見是向凱風便嘟起小嘴。
“不是找我嗎?”
向凱風那副逸致翩翩的模樣還真是迷人,“你可總算知道我在找你了。”
向凱風在黎馥丹的對面落座,直接拿起黎馥丹面前的華麗瓷杯喝了一口,“找我有什麼事?”
“喂,那是我的茶杯,我已經喝過。”
“妳長的漂亮,我不介意。”
“可是我很介意。”
黎馥丹一臉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模樣倒是讓向凱風有點想笑,“說吧,妳有什麼事情要找我,我等等跟廠商有約。”
黎馥丹先給他一個小小的白眼,然後把一旁的食盒拿到桌上,她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對面,“為什麼我親手做的飯菜你一次也沒有給我吃?”
“我想我是吃了一次。”
“你還敢說那一次,那一次你只吃了一口。”
“我每天都跟廠商有飯局,我怎麼還吃的下妳做的便當,我又不是大胃王。”
黎馥丹瞇起眼,“我昨天中午明明就在薇儷餐廳看見你一個人獨自用餐,要不要我告訴你你點了哪些菜?你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我不是每天中午都在這裡,難道沒有拿到妳的便當我就不用吃飯嗎?”
“哪來這麼巧的事情,你中午來這裡就跟廠商有飯局,中午沒來這裡就跟廠商都沒飯局。”
“聽妳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真的是都很巧合。”
“才不是巧合。”
向凱風聳聳肩,“妳不要送便當不就得了。”
“可惡,這都是我親手做的便當耶,我每天辛辛苦苦趕在中午之前做飯菜送過來給你,你不但不感激還一副沒有也無所謂的樣子。”
向凱風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交迭起修長有力的雙腿,俊帥的五官佯裝出像是有點難為情的樣子,“黎小姐,妳難道在做完飯菜之後都不先嘗嘗味道的嗎?”
“沒有,我做完飯菜就趕緊裝在食盒裡好熱騰騰的送過來,我為什麼要先嘗嘗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