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年後。
怡人的午後,清爽的微風輕拂過白紗蕾絲窗簾,垂掛在窗櫺上的風鈴正輕輕的搖晃,發出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時,一記尖叫聲從客廳內傳出。
“啊——你說什麼?”這個消息對唐依來說簡直猶如一顆深水炸彈。
“你別叫了,我們已經決定好,就由你嫁進左竟家完成奶奶的遺願。”坐在背對窗戶的沙發上,唐父沉著臉道。
“爸,你到底在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為什麼她突然聽不懂父親所說的白話文?
“我說,你下下個月準備結婚嫁人。”
“爸,今天不是愚人節耶!”她頓時覺得頭好暈。
唐依簡直不敢相信,怎麼奶奶的葬禮才結束,剛回到家,她都還來不及坐下,就被告知要準備嫁人了!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按照習俗,你們必須在百日內完婚,所以下下個月十五號就是你跟左竟結婚的日子。”
唐依擰眉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發現父親確實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為什麼?為什麼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決定我的未來,我的終身大事?”她激動地問道。
“因為你奶奶臨終時才告知我,她年輕時有四位優秀的男士同時追求她,最後她才選擇了爺爺,為了感激另外那三位追求者的成全,她向他們允諾,日後將與他們結為兒女親家。
“只可惜,你奶奶這輩子只生了我和你叔叔,而那三位優秀的男士也都未生下女兒,所以奶奶在臨終前始終無法完成她的承諾,於是想要你們三姐妹替代她完成遺願,而男方那裡也都一口氣就同意了。”
唐父將急著要女兒出嫁的原因簡單的說清楚。
“那男方該不會就是左竟、高峰和夏宇吧?”唐依咬著牙問。
“沒錯,就是他們!”
“我不要,為什麼是我要和左竟那傢伙結婚,而不是大姐或小妹?”
“因為這是抽籤決定的。”
“什麼?抽籤——”她又是一記尖叫。
唐依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她的終身大事,父母沒詢問過她的意見就算了,竟然草率的用抽籤來決定她的命運,物件居然還是那個她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左竟!
要她嫁給他,恐怕婚禮當天就會發生命案,不是賓客喝醉酒鬧事,而是她會一手把新郎給宰了!
“是的。”
“我不答應!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用抽籤來決定我的命運。”她抗議到底。
“這件事由不得你!”唐父怒喝一聲,“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要信守承諾!”
“那爸爸去嫁給他啊!”唐依一臉不屑地別開臉,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你胡說什麼!”唐父憤怒地拍桌。
“唉呀,你們父女倆火氣不要這麼大,有事好好講,何必這樣拍桌子瞪眼?”唐母端著兩杯冰涼的柳橙汁走來,先遞了一杯給老公。
“哼,看看你生的好女兒!”唐父一邊大口喝著柳橙汁,一邊憤怒地握拳。
“依依,來,先喝點果汁,你爸爸年紀大了,有高血壓,你不要這樣跟他大小聲。”唐母將另一杯柳橙汁塞進女兒手中。
“可是媽,你看爸啦……”
“先喝口果汁消消火。”
“好啦!”唐依氣得拿起杯子咕嚕嚕地喝著,絲毫不懷疑其中有詐。
一邊喝著果汁一邊透過玻璃杯瞪著一張臉已經被氣得跟關公一樣紅的父親,看樣子,這事情已經沒有轉圜餘地,她不如先想好退路該怎麼走才是上策。”
“媽,你們這樣做太過分了,結婚又不是做買賣,你跟爸居然就這樣……”
“好,我知道,等會兒我會好好說說你爸爸的。”唐母安撫她道。
奇怪,為何她突然覺得頭好暈喔……
“依依,你還要喝嗎?”唐母和藹地問。
她吃力地搖著頭,“不了……”
頭昏昏沉沉的,好想睡覺……
糟了,她該不會是著了母親的道?
忽地砰一聲,唐依整個人便倒在沙發上。
唐母靠近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已陷入昏睡的女兒。
“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唐父放下已空的杯子。
唐母輕輕推了推女兒,道:“藥效已經發作了。”
“你藥量會不會放得太多了?”唐父擰眉看著一下子就陷入昏睡的女兒,有點憂心地問,他可不希望女兒因而傷了身子。
“放心啦,用量絕對安全,動作快,左竟已經安排了專機在機場等我們。要是丫頭忽然醒來,事情就不好辦了。”唐母勾勾手,要老公趕緊過來幫忙抬人上車。
唔,頭好昏……唐依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望著窗外已夕陽西下的陌生景致。
她依舊昏眩的腦子忽然憶起稍早的畫面,可惡的媽媽,居然跟老爸連成一氣,在她的柳橙汁裡下藥,怎麼會有這種父母!
可惡,爸媽到底把她送到什麼鬼地方來了?等她回去非要跟他們算帳不可!
唐依手扶著頭,想起身為自己倒點水來喝,減輕頭暈的感覺。
“醒了嗎?”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自她身邊傳來。
唐依轉過頭,迷蒙的眼眸一斂,怒視著那個有著一張俊朗好看的臉孔,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床邊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左竟,左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他,如果長得稍微普通一點,那還不教人討厭。
偏偏他長得該死的好看,五官深明,濃眉銳目,身形挺拔,十分出眾,充滿不羈的陽剛氣息,眉宇間有著一種難得的英氣,令女人著迷的帥氣笑容更是難以抗拒。
這一切都是這麼令她厭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他翹著腿,十指交握橫在胸前,眉梢微挑,盯著她驚愕的臉。
“這一切都是你設下的圈套,對不對?”震驚的情緒稍褪,一項認知浮上唐依心頭。
她從被爸媽下藥昏迷,送到他面前,這一切肯定跟他有關!
“什麼圈套?”
左竟俊朗的臉龐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更為他好看不羈的笑容增添一股難掩的迷人氣息。
“你少裝了,你沒有設圈套,我有可能在有你的地方出現嗎?”唔,她頭好痛,讓她想大聲跟他理論都沒有辦法。
奇怪,這傢伙不是長年派駐日本嗎?
聽說他很忙,連過年也沒有回臺灣,這會兒怎麼會出現這裡?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伯父、伯母把你送過來,我不收留你,難道把你丟在路邊或機場嗎?”左竟笑看著氣呼呼的她。
他心裡很明白,這個小女人現在肯定很想揍人,等會兒她要是知道自己在哪裡,恐怕會更加火大。
“你說什麼?機場?把話說明白!”唐依咬牙逼問。
“你不先喝杯水,解除你身體不適的問題嗎?”他發現,儘管她體內的藥效還未全褪,可是她渾身散發出的蓬勃生氣還是很難令人忽略。
“不必!”
“我家,不過是在日本的家。”他淡淡地回答。
“什麼!日本——”唐依無法置信地尖叫。
“這裡是我在日本東京的公寓。”左竟點點頭。
“左竟,你綁架我究竟有何目的?”她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火冒三丈地瞪著他,這傢伙死定了!
“你怎麼胡亂扣罪名?”他輕輕推開拽住他領子的那雙青蔥玉手。
“你沒有綁架我,我有可能出現在你日本的公寓嗎?”這男人簡直是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嚴格來說,是你父母將你綁架來給我,還要我慢慢享用。”他耐著性子為她解釋,眼底卻有著難掩的興味,促狹地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反應。
“什麼?”唐依拔聲尖叫。
她爸媽居然不顧她的意願,把她綁來賣給這傢伙,還要他慢慢享用他們的女兒,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事?
她真的快要瘋了!
“而且我從頭到尾也沒有要求贖金,更不算綁架。”
他不過是要求未來的岳父、岳母想辦法將她送到日本與他重新培養感情而已。
不管用什麼方式,他一定盡全力配合。
“不是綁架,難道是我爸媽把我當成貨物一樣賣給你!”怒火轟地竄上,唐依顧不得依舊暈眩的腦袋,朝著他聲嘶力竭的怒吼。
左竟滿意的看著她激動的反應。很好,能尖叫,看樣子藥量下得剛好,並未傷了她,讓他暗暗鬆了口氣。
“他們倒是跟我提出一筆天價的聘金。如果這算是把你賣掉的價錢的話,你這樣貨物的價值絕對超過那個金額。”他捂著下顎,銳眸朝她上下瞄著,像痞子般一笑。
“你說什麼?聘金!”她暴怒的瞪大眼。
“我已經請公司會計匯進伯父的銀行戶頭。”
原來自己被爸媽賣給他了,所以他們才會對她下藥,急著把她送來給他!
“可惡,你真差勁!”唐依氣得咬牙切齒。
她憤怒地往他身上一撲,像發了瘋似的在他身上亂捶亂打。
這可惡、該死的漢奸,嫌他當年傷她傷得不夠深嗎?存的到底是什麼心,她爸媽居然跟他串通,把她當成貨物一樣賣給他!
“可以撒潑打人,看來你的身體應該是恢復了”左竟毫不在意的任由她的粉拳落在他身上。
笑看著她充滿活力的憤怒神情,尤其是她那雙因怒氣而更顯明亮澄澈的雙眸,可說是極為迷人。
這兩年來她一直沒有變,唯一變的是原本嬌俏稚氣的臉龐添了些許成熟氣息,讓從小就是美人胚子的她看來更為美豔動人。
這個女孩,自始至終總是深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你少給我貓哭耗子,告訴你,既然跟你訂契約的是我老爸,那你就去娶我老爸,你這輩子別想我會嫁給你!”唐依一邊捶打著他一邊朝他怒吼。
“我說過,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就算是花光所有的財產我也絕對會把你買下。”呵,這小女人還是一樣潑辣,很好!
“我唐依就算是嫁給阿貓阿狗,也絕對不會嫁給你!”她對他憤怒地大吼後跳下床。“我現在就要回臺灣隨便找個男人在百日之內嫁掉,而你就去娶我老爸!”
左竟的銳眸中閃過一絲怒意,深深看進她迸出火花的美眸,這個可惡的小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說就算嫁給阿貓阿狗也絕對不嫁給他!
他抿緊的唇勾起嚴厲的線條,渾身散發出強烈的不悅。
她是他的,任何男人都別想擁有!
“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只能是我!”左竟拽住她的手腕,臉上肌肉緊繃,一把將她拉回來,壓制在床上,森冷的宣告道。
“你放屁……”唐依瞪視著他閃爍著掠奪光芒的眼,抬起頭又要開罵。
可是她根本沒有機會把話罵完,唇就被左竟的嘴吻住。
她大吃一驚,瞠大眼瞪著倏然在她面前放大的臉孔。
但左竟不理會她的反應,燃燒著熾熱烈焰的唇緊貼著她的,仿佛用盡全身力氣般瘋狂的深深索吻。
“嗚……放開……你不可以這麼過分!”唐依握緊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
她的掙扎反而讓他更是用力,將她鉗制在他像鐵壁一樣的身軀與柔軟的床鋪之間,與他緊緊密合,沒有一絲縫隙。
她的紅唇被他以驚心動魄的方式狠狠地蹂躪、吞沒,她抗議掙扎,想掙脫他的懷抱,但他強健的手臂緊緊困住她的身體,腰間強大的壓力讓她動憚不得。
“嘴巴張開。”左竟低聲命令。
“唔!不要,放開……”她被他強悍的熾焰熱唇吻得胸口發疼。
唐依原本想張口制止左竟侵入,不料卻讓他更為順勢的將火燙的舌強行探入她的口裡,霸道的掠奪,狂烈的席捲,享用她柔嫩的唇舌。
被吻得頭昏眼花,她掙扎的手終於緩緩停下。
她被他抱的好緊,兩人緊緊密合的身體只隔著幾層布料,親密地接觸、磨蹭。
還未完全消褪的藥效讓她仍有些昏眩,但還是敏感地察覺抵住她大腿間的某樣東西正逐漸變得硬挺熱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