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於宅客廳中燈火輝煌,於家父女的火氣也很旺。
於凱夫渾身緊繃的瞪著坐在對面沙發上,一臉桀驚不馴的女兒,氣得火冒三丈。
「你再說一次。」他沉聲道。
「不管說一次或是一百次都一樣。這是一個自由戀愛的時代,我絕對不會因為爸媽的希望而去嫁給一個我不愛,甚至是我不認識的男人。」於寒堅定的凝視著父親。
「小寒,你先見見小狩再說嘛,你以前是那麼的喜歡他,想必現在……」於母柔聲相勸。
「以前是以前!」於寒倏然截斷媽媽的話,「媽,你怎麼可以拿我小時候的童言童語來決定我的婚姻大事?更何況我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那種話,誰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說過。」
「你的意思是說你媽騙你、我騙你嘍?」於凱夫朗聲質問。
「我沒這個意思。」她轉頭看向父親。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於凱夫怒不可遏的對女兒大聲吼道,氣得整張臉都漲紅了。
一個月前,為了慶祝他和老婆結婚三十周年,他帶著老婆到溫哥華度假,卻沒想到會遇見奇跡。
小狩和他的好友奎建男長得一模一樣,當他和老婆在溫哥華街上乍然遇見他時,幾乎要以為當年的意外事故並沒有奪走好友的生命。
可是在冷靜下來之後,他們立刻發現不合理之處,因為就年齡來說,如果建男仍活在這世上的話,那麼他的年紀應該跟他們一樣才對,而不該還是二、三十歲的年輕模樣。
接著,「健男的兒子」五個字同時在他們腦中炸響,他們震驚的對看一眼後,就像兩個瘋子般在溫哥華的大街上狂奔起來,甚至為了追上他,差點心髒病發客死異鄉。
他們的猜測果然沒錯,那個和建男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果然是好友的獨生子小狩——奎狩之。
誰也沒料到,當年游覽車意外翻落山谷後,因始終找不到屍首而被推測可能被野獸叼走的他,其實是被人救走了。
據他養父母的說法,當時見到他一人血流如注的躺在馬路上,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多想就立刻將他送醫急救,怎知他醒來後卻失去所有的記憶,碰巧這對夫婦止好喪子不久,私心使然便將他留在身邊扶養。
這一切都是他養母臨終時告訴他的,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努力尋找當年事發後的報導,並在看見父母的遺照後,才慢慢的回想起一些童年記憶。
這真是一個奇跡!他們夫妻倆在激動之余,當然義不容辭的想替好友照顧這唯一的血脈——雖然他已經大到不需要他們的照顧,但是他們還是想彌補心中的缺憾。尤其現在的於氏企業應該有一半是屬於奎家的,因為建男當年不僅是他們夫妻倆的好朋友,也是公司的合伙人。
幾天的相處下來,讓他們更加喜愛這個失而復得的好友遺孤,而且就像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一樣,他們夫妻倆忍不住想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他。
不假思索便將自己的希望脫口而出,沒想到小狩非但不覺得荒謬,還認真誠懇的向他們夫妻倆允諾,如果小寒願意嫁給他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愛她、保護她、照顧她一輩子。
為人父母者,聽到這話怎能不動容?
所以他們當場便替女兒訂了這門親事,只是誰知道回到家後向女兒提起這件事,卻引來女兒極度的憤怒與反彈。
「爸,我不想惹你生氣也不想和你吵架。」於寒壓抑著脾氣開口道。
「那你就乖乖聽我的話,嫁給小狩。」
於寒瞪著父親半晌後,猛然深吸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是白說,不如暫時離開,讓雙方冷靜下來,於是她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要去哪裡?」於凱夫立刻問道。
「回房間。」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回什麼房間?坐下!」
於寒看著怒不可遏的父親,並沒有依言坐下。「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裡惹您生氣。」
「要我不生氣就照我的話做。」
於寒再度用力深呼吸,但卻壓抑不住即將爆發的倔強脾氣。
「我絕對不會嫁給他的。」她大聲說,同時將心中的不滿一次爆發出來。「你們怎麼可以出國一趟,就莫名其妙幫我找了一個未婚夫?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你們知道我現在是否有正在交往的對象或喜歡的人嗎?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寒,你有男朋友了?」於母驚詫的問。
因為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女,母女倆的感情好得就像一對姊妹,彼此之間幾乎沒有秘密。
當老伴有意將女兒與小狩配成對時,她毫無異議的舉雙手贊成,就是因為她知道女兒至今仍未遇見喜歡的人,而小狩剛好又是女兒所喜歡的類型,所以她才會樂觀真成。
她有強烈的預感,他們倆將會是很完美的一對,但是怎麼會……
「對。」於寒毫不猶豫的回答。她刻意避開媽媽的目光,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爸爸,她知道以媽媽對她的了解,她意氣用事所說的謊肯定一下子就會被拆穿。
「可是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過這件事?」於母懷疑的問。
「馬上和那男的分手。」於凱夫則是厲聲命令道。
於寒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不信向來理性的爸爸竟然會說出這麼獨裁的話。
分手?
難道爸爸真要為了一個故友死而復生的兒子,犧牲掉自己女兒的幸福?他甚至連她的男朋友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者她是否真的交了男朋友都不在乎,就直接要她分手。
爸爸是認真的嗎?即使她真的已經心有所屬,也不在乎她的感受,堅持要她嫁給一個陌生人?
她不相信!
「我不會和他分手的,因為我愛他,而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撤下漫天大謊,目的只是為了試探爸爸的反應。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於凱夫激動的猛然從座位上站起,整張臉都綠了。
「我已經有我自己想嫁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嫁給那個叫小狩的。」她大聲的說。
「我不准!我絕對不准你嫁給小狩以外的人,絕對!」
於寒頓時感覺到一陣冷意,她看向媽媽想尋求支援,只見她眉頭緊蹙,露出不贊同與責難的表情,似乎也在怪她不聽他們的安排。
他們真的是她所熟悉的爸媽嗎?為什麼才出國-個月而已,回來之後卻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變得不再明理、不再愛她了?
她茫然的看著他們,聽著爸爸不斷放話恐嚇要她和那個家伙分手,否則他會采取哪些行動。她愈聽愈感到心寒,愈聽愈怨恨那個死而復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爸媽對她的態度又怎會轉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她絕對不會嫁給他的,死都不會!
不管爸媽說什麼,或者真要她立刻隨便找個男人上床先有後婚,或者是先有不婚,她都絕對不要嫁給那個混蛋。
她咬緊牙關在心裡發誓,從此她和那顆大土豆誓不兩立!
「愛咪……」
「沒空。」
「雅慧……」
「沒空。」
「芹芬……」
「沒空。」
「大媽,出來陪我喝酒。」
「好呀,什麼時候?」
「現在。」
「現在?不行耶,我待會要出去。」
「可惡,為什麼你們每個人現在都沒空、都有事呀,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一起整我?」坐在車裡,准備出門的於寒發怒道。
「小姐,你不要多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呀?」
「今天是我最倒楣的日子!」
「今天是情人節。」大媽在那頭歎息。
「所以你們全都重色輕友就對了,是不是?」於寒對著手機大叫,然後二話不說便憤然將電話切斷。
什麼情人節嘛,去他的情人節!
真是氣死她了,為什麼當她需要朋友陪伴與安慰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出來陪她,虧她還將她們當成知心好友,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沒空是嗎?希罕呀!法律又沒有規定不能一個人到PUB去喝酒,大不了她自己去就是了,說不定還能趁此機會招來入幕之賓,去「實踐」那天對爸媽所撒下的漫天大謊。
她真的敢這樣做嗎?隨便找個路人甲上床,甚至如果對方願意,就這樣草率結婚,葬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
過去的她是絕對不敢的,但是現在連爸媽都視她的幸福為無物了,她還有什麼不敢去做的呢?反正橫豎都得死,她為什麼不能選擇自己所要的死法呢?
自嘲的一笑,她發動車子引擎,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駛上馬路,朝附近的酒吧前進。
今晚她決定豁出去了!
「小姐,你好漂亮,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喝杯酒呢?」前來搭訕的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油頭粉面的讓人反胃。
於寒瞄了他一眼,逕自喝著自己的酒,理都不理他。這種男人別說她看不上眼了,即使她勉強逼自己將他帶回家,下一秒也會讓爸媽轟出大門。
唉,但是說真格的,她懷疑自己即使帶金城武、劉德華,或者是F4回去,大概也都過不了關吧?
想到這一點,她郁郁的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杯裡的金黃液體。
「再來一杯。」她對酒保說。
「這杯我請。」油頭粉面男才離開,下一個搭訕立刻出現。
於寒側頭瞄了對方一眼。
這個男人有著相當亮眼的外表,不管是長相或是穿著都相當吸引人,具有男模的特質,非常的吸引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神不正。
「不必了,幾杯酒錢我還付得起。」她冷淡的拒絕,然後端起酒保推到她面前的酒杯,逕自酌飲著,沒再搭理他。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美,卻也高不可攀,坐下來短短一小時之內,便有超過十個以上的男人前去向她搭訕,並且一一慘遭滑鐵盧。
奎狩之坐在離吧台不遠的座位上,靜靜的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長得非常漂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美麗。雖然從她小時候的長相,就可以看得出來長大之後一定會是個美女,但在乍見她的瞬間,他仍然驚艷不己。
她的皮膚很白,五官精致而秀麗,再配上波浪般的鬈發,簡直就像櫥窗內展示的美麗洋娃娃一樣。
然而洋娃娃的唇瓣不可能像她這樣紅潤粉嫩,讓人有種想采擷、一親芳澤的沖動,洋娃娃的雙眼更不可能像她這樣迷蒙中帶著嬌媚與誘惑,讓人恨不得能立刻將她壓倒在床……
雖然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喝悶酒,連一眼都沒朝他這方向望過來,但是他依然跟前去向她搭訕的那些男人一樣,被她的魅力電得七葷八素。
說真的,他這一生中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滿足與得意,因為那個讓酒吧裡所有男人口水直流,看得到卻摸不到的美人,正是他的未婚妻。
心底激動著,他發現又有一名不知死活的男人上前與她搭訕。
出人意料的,她這竟然接受了那家伙,甚至還讓對方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
他瞇起了雙眼,黑眸銳利如箭的射向那個膽敢坐在他未婚妻身邊的男人,然後皺起了眉頭。
她到底中意那家伙哪一點呀?那家伙和之前十余個向她搭訕的男人比起來,可以說是最遜色的一個,怎麼她反倒接受了他的搭訕,是存心想要氣死之前那些男人嗎?
奎狩之懷疑的忖度著,忽然想到她該不會是喝醉了,所以才會意識模糊的接受了別人的搭訕?
他凝視她的臉,只見她雙頰紅潤,臉上確實有著幾分醉意,但卻又不像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模樣。既然如此,那她——
啪!腦袋有條神經像是突然被接上般的炸出火花,他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公務員般一板一眼的穿著打扮,再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最後長歎一口氣。
他知道為什麼了,而且難怪他會覺得那個家伙聳得有些眼熟,因為他在三小時前才在鏡中見過那副聳斃的模樣。那家伙與現在的他如出一轍,簡直是聳到最高點。
只是他是為了討好——唔,事實上是想逗她啦,才會扮成她向於媽媽所說現在喜歡的男人類型,老實、保守、木訥的模樣,想看看她在見到這樣的他之後有何反應。
因為據於媽媽所言,她根本不屑他長得有多帥、多有型,或者是擁有於氏企業一半的所有權。她所喜歡的男人是老實、擁有一份穩定平凡工作的公務員,就像她現在的男朋友一樣,那才是她直走想要的男人。
當然,這些話是真是假,大家都心知肚明。尤其是於媽媽,怎會不知道寶貝女兒的心事呢?
說已有男朋友是借口,說她喜歡的男人類型與他完全不同則是推托,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願意接受他這從天而降的未婚夫。
說真的,如果今天角色互換的話,也許他也會有相同的反應。可即使明知道她並不是針對他,只是在拒絕這個突如其來的情勢而已,他仍忍不住感到沮喪。
她難道一點都不好奇他長大後的模樣?
她難道一點都不懷念小時候與他的純純愛戀?
她難道一點都不想試試,如果他們倆再續前緣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從回國後他就一直期待能與她見面,甚至在與她正式見面之前,不止一次迫不及待的偷跑來看她。他驚愕的發現自己對她,竟有種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並且在不知不覺中立下誓在必得的決心。
看著坐在吧台邊明顯在借酒澆愁的她,他知道這絕對和他脫不了干系。
雖說於爸和於媽總是告訴他,於寒只是太過驚訝自己突然冒出一個未婚夫,等她見過他之後,肯定會改變心意歡迎他。
不過照他看來,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看著她,奎狩之輕輕蹙起眉頭,思索著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事半功倍得到最完美的結局。
也許他該隱瞞真實的身份,演一場馴妻記……
晨光驅走了黑夜,日光穿簾而過,照亮了整個室內。
於寒眨著惺忪的睡眼,在晨光的驚擾下緩緩清醒過來。她揉著酸澀的雙眼從床上坐起,只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一群巨象正在她腦袋裡作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的頭會這麼痛,而且這裡是哪裡呀?
她蹙著眉頭左右張望著四周的陌生環境,卻因轉動頭顱的動作加深了她的頭痛,讓她忍不住抱頭呻吟出聲。
「叩叩。」房門上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於寒循聲轉頭,卻因動作過大牽動頭痛,她倒抽了一口氣,再度痛苦的呻吟出聲。
「啊……」
「你、你還好吧?」
突如其來的關懷嗓音讓她忍痛地抬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個穿著老實、裝扮老實,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的男人站在敞開的房門口,一臉局促的望著她。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她出聲問他。
「俄、我叫奎狩之。這、這裡是我家。」他結結巴巴的回答。
「你家?」於寒沒把這個名字和小狩聯想在一起,她輕愣了下,垂眸迅速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它們仍整整齊齊的待在原位之後才又問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你都忘了嗎?」他突然露出一絲羞快的表情,低下頭,動作扭扭捏捏的。
「如果我記得就不會問你了。」於寒眉頭緊蹙。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抬起頭瞄了她一眼之後,又立刻垂下眸。
「我只記得昨晚我心情不好跑到酒吧去喝酒,然後……」她偏頭回想了下。
「我記得後來我交了個朋友,雖然你們倆的類型有點像,但是我確定你不是那個人。」一頓,她又變得有些不確定。「你是那個人嗎?」
「不是。」奎狩之老實回答,以防她裝胡塗,一下子就拆穿他的謊言。
「所以我沒記錯嘍,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呀?」她仍然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
「這個問題你要問幾遍呀?不記得、不記得、不記得!」她頭痛欲裂的揉著太陽穴,一連對他說了三次不記得,以杜絕他又重復同樣的問題。
「你喝醉了。」他猶豫了一會才開口。
「廢話,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忍不住自嘲的低語。
「那個男人和他的同伴把你帶出酒吧,我看你毫無知覺,不放心你,就偷偷的跟上去,結果……」他突然欲言止。
「結果怎麼了?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她皺眉問道。
他看了她一眼,低聲囁嚅,「他們把你帶到附近的賓館。」
「賓館?」她呆了一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對我……對我……」
於寒不由自主的伸手抓緊上衣領口,無法想像自己昨晚差點就要被人強暴了。
而且他剛剛說的是他們,不是單數的一個他而已,他們到底有幾個人呀?而她又到底發了什麼神經,竟然做出這麼沒大腦的事情?
奎狩之點點頭,藏在眼鏡後方的深邃眼眸瞬間閃過一抹狠厲,旋即又迅速隱沒。
「散心、放心,我沒有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你放心,真的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笨拙的安撫著她。那三個混蛋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裡了吧!
「是你救了我?」她看向他,眼中有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感激。
「我只是、只是不想見到有人受害而已。」對上她感激的美眸,他忽然又手足無措的低下頭,再度結巴。
於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她從沒見過像他這麼害羞的男人。
「這是你的房間?」她注意到衣架上掛著的全是男人的衣服,房裡一點女性物品都看不見。
「嗯。」聽見她的問題,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不過你放心,被單和床罩都是干淨的,我昨天、昨天有換過。」他迅速補充道。
「你把你的房間讓給我睡,那你睡哪兒?」
「客廳的沙發上。」
「真的嗎?」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問一聲而已,沒想到他卻像是被人拿槍指著頭一樣,猛然渾身僵硬、臉色發白的舉起雙手對她發誓——
「我發誓,真的,除了扶你坐上車、下車,然後上樓,再將你扶到床上睡覺之外,我絕對沒有對你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我真的可以發誓!」
瞧他緊張的模樣,於寒差點笑出來。
「我又沒說什麼。」她看著他,突然發現他似乎挺符合她謊言中的男主角,老實、木訥又保守。
瞧他,甚至連門檻都不敢跨進來,就這樣拘謹的站在房門外和她說話,真是個瀕臨絕種的老實人!
她突然有個念頭這種男人挺適合拐回家做老公的。
「喔。」他呆呆愣愣的應了——聲。
「你突然帶個女人回家,不怕你女朋友誤會吃醋嗎?」愈看愈覺得他老實得可愛,於寒忍不住試探的問。 「我、我沒有女朋友。」他低下頭,好像對自己交不到女朋友感到有些羞愧。
「真的嗎?」於寒卻雙眼光芒乍現,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嗯。」
「那麼……」她緊盯著他,柔柔的微笑著,「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