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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必轰轰烈烈.平淡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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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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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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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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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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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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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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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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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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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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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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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或許……她不應該愛他。

  一抹淡黃的身影靜靜地坐在小湖旁的石凳上,清瘦的背影顯得孤寂,還有令人心酸的淒涼。

  後方的回廊,一早開始便鬧烘烘的,僕傭們忙進忙出,沒人註意到坐在湖邊的她。

  這不是詢問,而是知會。因為妳至今無出,所以我決定納妾來代替妳延續子嗣。迎娶當日,妳可以選擇留在府里,或是回娘家。

  今日,是他迎娶妾室的好日子。

  笑意在唇邊綻放,清雅的容顏卻多了苦澀,一抹淚融進了笑紋里。

  她終於明白,被強迫接受是怎樣的滋味兒了,那日他被她爹逼迫著娶她時,心里也是這種感覺嗎?

  一滴清淚落下。

  不該愛得這麽深的……是了,她不該愛得這麽深,那麽今日她的心就不會傷痕累累,疼痛得快不能呼吸。

  她不該在爹將他帶回府邸時,便將心賠上。

  更不應該愛上他。

  她一直明白,他的心從來不在她身上……

  爹知道她愛他,便軟硬兼施地強迫他娶她,但她知道,他的心,她從來沒有進駐過,也從來不曾擁有過那一方柔軟的天地。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懷上孩子的,我想懷上你的孩子……

  是我不想讓妳懷有我的孩子。

  閉上了眼,長睫遮去那雙幹凈的眼瞳,卻阻止不了心痛的淚水。

  為什麽?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你願意……我以為那代表我心里能存有一絲希望。

  確實,我不否認妳的身子對我來說有極大的誘惑力,但也僅止於此。

  那時她才徹底明白,對她來說的溫柔,在他來說卻只是發泄,背後殘忍的真面目,血淋淋得教她痛不欲生。

  看著我心碎,就能消去你心中的不滿嗎?

  初識時的他雖然話不多,但對她溫柔,就像大哥哥一樣;但曾幾何時,他開始厭惡她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眼中出現了恨?

  所以你從不曾喜歡過我?

  或許以前有,但現在肯定沒有。

  她忍不住笑了,卻笑得淒楚且絕望。

  張開眼,看著水面上的倒影,被困在里頭的人一臉哀愁,淚水像雨珠般不停滴落,模糊了倒影。

  她站起身,連日的傷心與未進食讓她頭暈目眩,她伸手想扶住身旁的任何支撐物,腳卻在這時一個沒站穩,就這麽跌進湖水里。

  冰涼的湖水將她團團包圍,她想從水里浮起,但虛弱的身子無力掙紮。冰水的寒涼滲透至她的肌膚里,帶來劇烈的刺痛感,水不停從鼻端灌進身體中,慢慢地奪去她的呼吸。

  劃動的雙臂靜止了下來。

  仰身下沈的姿勢,讓她透過清澈的湖水睨望蒼穹。

  天是這麽的藍,飄著像冬日白雪般的浮雲,冰冷的湖水慢慢的讓她失去了感覺,她想就這麽把自己藏起來……


  與君初相識,妾發初覆額

  初春乍暖,上個月,京畿附近還是一片雪白,此時雪已融了,園里的樹木,枝頭冒出了翠綠的嫩芽。

  雖然屋里的暖爐燒著炭火,但從窗子往屋里吹拂的風還是讓人冷得手腳冰麻。

  楚映冬擱下針線,搓了搓手。身旁雖擺了個小暖爐,但一向不耐寒的她仍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與十指竄進身子里。

  爹與映夏上福州的柳家去了,映夏每回與爹出門回來,總會像說書先生那般把一路上見到的事說給大夥兒聽,算算日子,爹與映夏應該已在回程的路上,也快到家了吧?不曉得這回他們又能聽見什麽新奇的故事了?

  “小姐。”映冬的貼身丫鬟小翠走進房里,“老爺與二小姐從福州回來了。”

  “真的?爹回來了?”映冬高興地站起來,匆忙往大廳走去。

  走在連接大廳的回廊下,看見下人們忙著將大大小小的箱子從外頭擡進來,她停下步伐瞧著那些箱子。

  當初爹與映夏出門時好像沒有帶這麽多東西,大抵又是柳家的少爺送給映夏的夷邦珍稀吧。

  “娘,這回上福州真是太有趣了……”

  一道帶著興奮的嬌嫩嗓音,將映冬的註意力拉了回來。

  她加快腳步,轉身踏進廳里。

  楚老爺坐在中央的主位上,映冬馬上朝他飛奔而去,雙臂牢牢地抱住他的腰,緊緊地攀著他。

  “爹──”

  “冬丫頭,這麽想爹呀?”楚老爺愛憐地摸摸映冬那頭烏黑柔順的秀發。

  “爹真壞,每回都把人家留在府里,只帶映夏出遠門……不管、不管,下回冬兒也要跟著爹一同出門。”映冬將臉埋進父親懷里,哽咽著嗔道。

  “傻丫頭……好好好,下回爹就帶妳出門。妳們都是爹心頭上的一塊肉,誰要是哪兒碰傷了,撞疼了,爹可都會心疼的。”

  映冬點點埋在父親懷里的小頭顱,鼻音極重地嗯了聲。

  楚老爺擡起映冬的小臉,望著她眼眶里的淚水,滿是疼惜。

  “妳這丫頭,這樣就哭了,莫怪從小被人笑妳是泥娃兒,輕輕一捏就能掐出水來。”

  “爹笑我。”她癟起嘴道。

  打從出娘胎開始,她就是姊妹里最會哭也最愛哭的一個,嬰孩時一定要有娘陪在身邊,不然她會因為沒聞到娘身上的氣味而哭個沒完;大了些後,雖然已經學著堅強,她仍害怕孤獨。

  她一直努力想改變這軟弱的性子,或許是得到了太多的溫暖,才會讓她害怕孤單。

  “妳呀,還怨人笑妳呢。”楚老爺捏捏她紅通通且軟呼呼的臉頰。

  “映冬本來就是愛哭鬼,羞羞臉。”坐在一旁的楚映夏,手支著下巴,手指刮著臉頰涼涼地道。

  映冬轉頭睨著她,破涕為笑地啐道:“壞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既然我是壞丫頭,那我就不告訴妳這回到福州又碰上了什麽有趣的事兒,也不讓妳瞧瞧君實哥哥給了我什麽寶貝。”

  “映夏是壞丫頭。”

  映冬氣呼呼地用力瞪人,但她臉頰上殘留的兩行淚痕,讓她看起來既狼狽又讓人心疼,一點狠勁也沒有。

  映夏本是想逗逗她的,這會兒卻成了被逗笑的那一個。

  “還是回家好,有映冬這個愛哭鬼在,永遠都不怕無聊。”

  這時,總跟隨楚老爺一同出遠門的燕子樓總鏢頭陳錫田走進大廳里。

  “老爺,那孩子怎麽安置?”

  映冬皺起眉頭,不解陳總鏢頭所說的人是誰。

  “先教廚娘做些東西給他吃,別餓著他了,這幾天就先讓他和鏢局的夥計們住在一塊兒,都是男人他會比較自在些,過些日子我再決定如何安置他。”楚老爺摸摸下巴上的胡須道。

  “明白了,老爺。”

  “陳叔不可以虐待他喔。”

  聽聞映夏出聲,好似他真會虧待人似的,讓陳錫田只能露出苦笑。

  “映夏小姐,我不會虐待他的。老爺,若沒其它事要交代,我與鏢師們先回燕子樓了。”

  “好,這一路上你們幾個也辛苦了,早點下去歇息吧……欸,等等。”

  “老爺?”

  楚老爺臉色有些凝重地交代,語氣里多了些同情,“好生照顧他,他現在需要些溫暖。”

  “是,我明白。”

  陳錫田離去後,映冬好奇地問:“爹帶了誰回來嗎?”

  “這事說來話長,爹在回程的路上救了個男孩,見他的爹娘都已不在人世,爹便將他一同帶回府里來了。”

  “真的嗎?他的爹娘都不在了?”映冬露出同情的表情。

  如果自己的爹娘都不在了,她會有多傷心啊,光想到這兒,她就快哭了。

  “是呀。”楚老爺輕撫著女兒的發絲。

  “老爺打算如何安置他?”坐在楚老爺身畔的大夫人開口問。

  “若他願意,我打算將他留下。咱們府里也不差多個人,多張嘴吃飯,我想夫人們應該會同意我這個決定吧?”

  “老爺做善事,咱們姊妹又怎會不答應呢,只是那孩子在這世上真的沒有其它親人了嗎?萬一他家里還有兄弟姊妹,或是叔伯姨姑什麽的親人在,老爺就這麽將人帶回來,怕是會急壞了他們。”

  “嗯,夫人思慮得是,我會讓錫田派人去查訪一番,若他真還有其它親人,再將他送回去。”

  “不過,咱們府里都是女人家,怕是不方便讓他在府里住下。”

  “嗯,咱們的商行雖不少,但玉樓春與卷珠簾都不適合他一個舞勺之年的男孩居住,燕子樓與黃金樓倒是可以考慮。”楚老爺一想起當時的情況,心情沈重地嘆了口氣。“唉,那孩子呀……怕是親眼見著自個兒的爹娘咽下最後一口氣。”

  他此話一出,教廳堂里的人全愕然的噤聲。


  雖然爹說以後燕子樓就是她的了,而她也常往多是粗魯漢子的鏢局跑,大夥兒都將她當成女兒、妹妹般疼愛,她也從不需要避諱些什麽。

  但這是頭一回她為了一名素昧平生的男孩,踏進鏢局大門的門坎,心兒蔔通蔔通地狂跳,她幾乎能聽見從胸口傳來的怦跳聲。

  “冬丫頭,今兒個天冷,怎不在府里待著呢?”陳錫田年過四旬,因為長年練武的關系,身子骨硬朗得像是年輕小夥子,發絲半白,由於曾是知名的捕頭,他仍和過去一樣,有著淩厲的雙目。

  “陳叔,早。”映冬露出甜甜的微笑,笑彎了一雙墨黑且靈氣十足的眸子。

  陳錫田彎下腰摸摸她的頭,嚴肅的五官因為她而多了慈愛的線條。“妳這孩子,甜得像蜜又柔得像水,妳呀,怎會生得這般靈巧秀致呢?”

  “是陳叔太寵我、不嫌棄,才會老是這麽誇獎,要論起來,我一點也比不上映春、映夏、映秋她們。”

  陳錫田以拇指腹輕刮她柔嫩白皙的小臉,“妳們姊妹各有各的模樣與長處,比不得,但陳叔倒很想有個像妳一樣的女兒,總是體貼入懷,教人想揣進心坎兒里好好呵疼。”

  映冬淡笑不語,打小除了家里的人外,就數陳叔最疼她了,總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般愛護。

  陳錫田只有一個兒子陳平,年紀比映冬小,算是老來得子,但他心里卻很想要個女兒,說是女兒貼心。

  “對了,冬丫頭,妳一早便來鏢局是為了什麽事?”

  映冬環顧了下四周。

  這麽早,除了一向不畏風雨日日早起練功的陳叔外,其它人應該都還賴在被窩里。護衛爹與映夏在京城與福州之間往返,昨兒個才風塵僕僕的歸來,大夥兒確實累壞了。

  那個男孩……是否也仍躺在被窩里?是否像她思念爹一樣,怕讓人瞧見了淚水,而偷偷地將臉埋在被子里哭?

  “陳叔,你們救回的人,我能見他嗎?”

  “妳想見他?”

  “嗯,我很想安慰他。”

  “妳這丫頭,就是這麽善良,不過我想他應該還在房里吧,昨兒夜里都已三更,我還瞧見他房里亮著燭火,怕是思念爹娘一夜沒睡。”

  “真難以想象他的心情會是如何,一定難過得想跟隨爹娘一同去了吧。”她斂下眼睫,遮去了眸心里的哀戚。

  昨晚,映夏的話深深地震撼著她。

  陳叔是在一輛翻倒的車里找著他的,救出時已經陷入昏迷。陳叔說,倒在車廂口的婦人應該是他的娘親,怕是他娘在危急時將他塞進了車里,用自己的肉身擋住了門。他們的車馬在我們到之前便已被掠劫,四周一片狼藉,根本沒有留活口……

  陳錫田拍拍映冬的肩膀鼓勵道:“去吧,試著同他說說話。我將他安排在北院的廂房里,你們年紀相仿,說不定他能對妳敞開心房。”


  映冬走向北院。

  鏢局里的一般夥計皆住在北院里,鏢頭與鏢師們則住在南院,而緊臨南院的東院則是陳錫田一家的居處。

  當初楚老爺重金聘請退隱的名捕陳錫田擔任燕子樓的總鏢頭,因為東院與南院只有一墻之隔,一旦有事可以迅速召集鏢師,陳錫田一家子便落腳於此。

  北院的廣場上擺著夥計們閑暇時用來競技的鞠球,冷風一吹過,石板地上竹編的鞠球便微微晃動,幾個人們用雞毛隨意紮起的毽子就這麽被扔在階梯旁的角落。

  遠遠地,映冬看見有個人坐在石階上,低頭專註於手中的事。

  雖然他還只是個男孩,但他的體魄卻不遜於那些夥計們,只是在他沈默的身影里,多了些令人心疼的悲傷。

  在他孤獨的背影里,她瞧見了旁人所無法洞悉的深沈黑暗,胸口冒出的那股心酸讓她舉步維艱。

  察覺有人靠近,他的手停頓了下,擡頭看向她。

  他黑如墨卻又閃爍著夜星般光芒的眸子,仿佛會懾人心魂般地教人移不開眼。

  映冬楞然,有些失魂。他的眼神透露著憂郁與哀戚,教人看了好感傷。

  他斂下眼睫,再度低下頭,慢慢地拿著刀在竹片上削刻。

  踏上石階,她在矮他一階的地方坐下,看他用刀子在竹片上削下薄薄的一層層竹皮,竹板兩端在他的細心巧手下削成了薄片,竹片開始有了雛型。

  “是蜻蜓嗎?”

  他沒有回應,似乎將她當成了沒有生命的物品,她感到一絲赧然,視線不由自主的移向他的臉。

  銳拔的雙眉,深邃的眼眸專註地盯著手里的東西,抿緊的薄唇上方是挺拔的鼻梁……驀然察覺自己不該這麽直勾勾地看著他,她連忙移開視線。

  他以刀尖在竹片中央鉆了個小洞,拿起擱在一旁的細竹棒插進小洞里。

  “能夠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握著竹蜻蜓的手停了下來,在映冬以為他願意開口之際,他卻將刀子豎起,以雕刻代替回答。

  映冬好生失望,低垂雙肩,斂下眼睫。

  她想安慰他,他卻沈默不語,讓她不知該怎麽讓他明白,縱使爹娘走了,在這世上仍會有人關心他,甚至希望他能永遠留下……

  她正視前方空曠的廣場,心思卻飄向孩童時遙遠的回憶。

  “記得還小時候,有一年冬天,下起了罕見的大雪,城里路幾乎被掩沒,所以大夥兒都躲在家里,連商家都不開門營生了。我記得最冷的那個晚上,映夏病了,而且挺嚴重的。”

  她想起映夏的壞習慣,總是讓身旁的人苦不堪言。

  “映夏是我的姊妹,她這個人最愛在大冷天里將窗子打開,然後裹著厚被,抱著暖手爐吹冷風入睡,她身子又虛,老是因為這樣受風寒。那夜,她病得特別嚴重,不管大夥兒怎麽做,都無法緩解她的高燒,外頭又下著大雪,寸步難行,映夏更一度昏死過去。

  “姊妹里,我與她的感情最好,看見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兒,自己卻什麽忙都幫不上,心底的難受很難形容,我哭了兩天兩夜,直到好不容易請來大夫替映夏診治,讓她喝下湯藥,沒多久,她燒退了,人也蘇醒過來。”

  見他手中的動作沒有停過,映冬不清楚這些話是否傳進他耳里,自己仿佛是在對著冰冷、沒有生命的物品道出那些難忘的回憶。

  “我了解那種痛,所以我明白你是不願開口說話,將自己封閉起來……但是,這世上還是有人關心你,想關心你,你不會是孤獨一個人。”

  驀然,他站起身,在她欣喜地以為他終於有反應時,他竟是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從小被呵護著成長的映冬頭一回嘗到被忽視的滋味,鼻端有些發酸,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為了他身上流露出的無助與孤單。

  她失望地站起身,卻瞧見石階上擺著像他一樣形單影只的竹蜻蜓。

  拾起竹蜻蜓擱在掌中,仿佛還能感受到上頭殘留著他的余溫。

  忽然,她發現竹蜻蜓的翅膀上似乎刻了些什麽,仔細一瞧,是“司徒然”三個字。

  淺淺的微笑在唇畔泛開,彎起的星燦眸子,將她娟妍的容顏染上了甜美的氣息。

  原以為他是刻意忽視她,不想理會她,沒想到他雖不開口,卻悄悄地用另一種方式響應她的關心。

  油然而生的悸動鼓動了她的心房,讓她無法壓抑在唇角不斷蔓延的甜美笑意,胸口更是暖熱了起來。

  映冬緊緊將竹蜻蜓拽進懷里,輕快地步下階梯,臉上那掩不住的笑仿佛告訴眾人,自個兒得到了什麽稀奇的寶貝。


  “四小姐怕你不習慣京城這兒的天氣,讓總鏢頭將你安排住到東院來,還特別吩咐一定要替你準備一間暖和點的廂房。”

  燕子樓里的雜工小牛領著司徒然到東院的一間偏房來,將新的枕被放到床榻上,語露羨慕地替他換上。

  “你要知道,這兒只有總鏢頭一家子居住,若不是要緊事,咱們鏢局里的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你真好命,有四小姐替你打點這些雜事,連這被子上的花鳥,也是四小姐繡的呢。”

  司徒然環顧房間,這兒雖小,但格局方正,床就放在門的對角,另一角放了一扇屏風,走到屏風後,里頭擺著一個浴桶,不過,那浴桶小得讓他懷疑是否能夠將身子完全浸入……

  “全都安頓好了嗎?”映冬出現在房門口,臉上有著一抹淡淡的嫣紅,手里捧著一叠衣物。

  “四小姐。”小牛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衣裳,放到圓桌上。“四小姐吩咐一聲,奴才或小翠就會去取來。”

  “房里還需要再添些什麽嗎?”映冬環顧房里,眼神與站在屏風旁的司徒然對上,他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是他們初次正式面對面,也是她頭一回將他的臉看得如此清楚。

  他五官端正,充滿書卷氣,但一雙眼瞳卻是又沈冷又深幽,毫不閃避地註視著她。

  她瞧得出他眼里的警戒與不信任。

  “四小姐,房里的物品都齊備了,枕被也換上新的,今晚他能睡個好覺了。”小牛雙手扠腰,滿意地看看自己的傑作。“小姐,總鏢頭交代了事兒,奴才就先下去了。”

  小牛離開後,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京城的冬天比別的地方冷些,這床被子的棉料十分保暖,夜里應該很好入眠。”映冬借著不停說話來減輕內心的局促不安,她走到角落的暖爐那兒,側頭從爐口往里頭看,“暖爐里怎麽沒放炭火?晚些我讓小牛拿些炭火來,你若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和他說。”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她能感受到他所帶來的無形力量。

  他的身子遠比初見時還要來得挺拔精實,頭發黑直又亮,他的身上隱約散發著男子的氣息,爹說,司徒然只比她大一歲,但她覺得他就像個成年人。

  見他不語,眼睛卻一瞬也不瞬地睨著她,好似打量著她般,一時之間她不禁慌了起來,急忙移開視線。

  “我去讓小翠弄點熱粥來……啊!”她轉身時,在過於慌忙下,腳被暖爐絆著,踉蹌著往後倒去,卻意外倒進了一堵暖墻上。

  司徒然抱住她的身子,感受到她的嬌弱,掌心下的柔軟身軀讓他的眉微微一擰。

  映冬擡頭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塊兒,都打量著彼此,沒有人想先移開,直到窗外的院子里傳來人們路過時交談的聲音,兩人才回神。

  讓她站穩後,他隨即放開她。

  “為什麽要對我好?”

  他的聲音沈穩中帶著些許沙啞,已經完全不是孩童的嗓音了,相當好聽。

  “我只是希望讓你在這兒能過得好些。”

  “我與妳非親非故。”

  映冬轉過身,眼神溫和地看著他。

  “我想做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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