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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晨五點,東方天際方露出一線曙光,依山坡地形築建的“天境”社區,除了幾位早起晨運的居民走在社區道路上外,四處仍是一片沉寂。

  這時,那位於社區大門旁,燈火通明,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門口卻晃來一道身影。

  自動門傳來“叮咚”的清脆聲響,宣告著有客人上門羅!

  正在店內後方整理商品的大夜班員工小趙,由置物架後方探出頭,往門口方向看過去,視線在接觸到來人那一頭蓬鬆且帶點兒鬈曲的發絲時,唇邊不覺漾出熟稔的調侃笑容。

  “小農,又進入趕稿非常時期,一夜沒睡啦?”

  “可不是!我好餓喔!昨天忘了多備些儲糧了。”害她寫到半夜就把存糧喧光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終於熬不過肚餓催促地跑出門“採購”。

  農倚萱口中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拖著餓得有些有氣無力的腳步來到某個特定的貨架前,開始流覽架上各式各樣她早巳熟悉擺放位置的——麵包。

  她是個小說作家,寫的是目前市場上最流行通俗的愛情小說。平日寫稿時,她不否認拖三拉四的情形的確常常發生,可當她卯起來寫稿的時候,教她通宵達旦、全天候巴在書桌前,她可也是耐力十足,夙夜匪懈的啦!不過前提是得在書桌旁備上充足的“糧草”,隨時補充能源,而她最呷意的食物便是那吃起來方便、吃下去又十分有飽足感的麵包!

  她伸手在架上抓下一個麵包,走到結帳櫃檯前,丟下三個銅板。

  “小趙,拜託先來結個帳吧!”然後她打開密封袋口,不顧形象地吃了起來。

  小趙笑眯眯地走過來,收起桌上的銅板,按下收銀機按鍵。

  “又是麵包,你怎麼都吃不膩呀!”他固定值大夜班,已數不清多少次見她跑來買麵包——沒別的,就是“麵包”而已。

  “才不會膩咧!我最愛吃麵包了。”農倚萱邊咀嚼著邊搖頭晃腦,“何況趕稿時期哪有空做飯啊!麵包又快又方便,沒什麼不好啦!”

  小趙笑著搖搖頭,將發票遞給她。“還真沒見遇像你這麼不挑嘴的人!”奇怪,現代人不是都很怕胖嗎?可她卻是一點也不受影響,只要是麵包就照啃不誤!

  思及此,小趙偷偷瞄瞄正專注啃著麵包的女人寬鬆的上衣和長褲。

  嗯……雖然看不太出來她的身材如何,可也絕對稱不上“胖”,看來她暫時還不用煩惱發胖的問題。

  迅速啃完手上的麵包,農倚萱滿足地籲了口氣,轉身拉來一個超商的籃子,走到貨架前;將架上她喜愛的麵包一個個掃進籃子裏,然後才滿意地走回櫃檯前結帳。

  “你這回又打算‘閉關’多久?買這麼多麵包。”小趙拿起一個個麵包刷著包裝袋上的條碼,邊瞄著籃裏——哇!連土司都拿了。

  “兩天吧!其實已經寫到尾聲了,希望可以在麵包的賞味期限之前完成,否則又得出來一趟。”農倚萱流覽著櫃檯前擺的令人眼光撩亂的小東西,漫不經心的回答。

  她是嗜吃麵包沒錯,可過期的就敬謝不敏。她之所以能在專心趕稿時不曾“誤食”過期食品,是因為她的味蕾十分敏銳,東西新不新鮮一嘗便知,否則她的腸胃早就出問題了。

  “要不要用袋子幫你裝起來?”接過農倚萱遞過來的鈔票,小趙順口問了句。

  “不用。”農倚萱將吊在手腕上的購物袋取下,開始打包臺上那堆如小山的麵包。

  三兩下裝好麵包,農倚萱接過小趙遞來的零錢及發票往口袋一塞。“走了,謝啦!”拎起袋子,她揮了下手,走出超商。

  小趙看著合上的自動門,忍不住搖頭。

  光峭麵包怎麼夠營養?可聽說小農一人獨住此地,家人都在國外,也難怪沒人來管管她這種“不正常”的飲食方式……

  交出死趕活趕趕出來的稿子,再大睡一天一夜之後,神清氣爽的農倚萱特地開車到臺北東區一家她常光顧的烘焙坊,買了幾款她愛吃的麵包及蛋糕,然後再繞到市場買了些菜,打算回公寓做一頓好料來犒賞自己前幾天趕稿的辛勞。

  回到“天境”社區,為了省去再一次下樓的麻煩,她提著裝滿東西的大型購物袋,特別繞到一樓的信箱去拿已經堆了數天的郵件,結果卻很不巧地在信箱前碰上住在同一棟大樓三樓的鄰居李惠筠。

  “好久沒見到你了,小農,最近都在忙什麼呀?”熟稔地輕拍下農倚萱的肩頭,李惠筠嬌聲問道,一身名牌休閒衣裙充分展現出她姣好的身材。

  “哪有忙什麼?還不是老樣子,趕稿羅!”農倚萱打開信箱,取出一疊郵件,暗自翻了個白眼。

  拜託!千萬不要再問她有沒有男朋友……

  “趕稿?少來,趕稿又花不了幾天時間!那麼久不見你,該是交了男朋友,才會忙得不見人影吧!”李惠筠毫不放鬆的追問,語氣中刺探的意味十分明顯。

  “沒有啦!真的是忙著趕稿啦!”農倚萱將郵件塞進購物袋後直起身,第N次鄭重否認。

  說起眼前這位年紀比她大上幾歲的芳鄰,除了老是問她有沒有男友、親密程度如何這類問題令她有些抓狂外,李惠筠的人其實還算不錯,是那種交情不深,每一次碰面時卻都會聞聊幾句的鄰居。

  李惠筠平時一身名牌服飾,沒有工作,還自薦成為這一屆管理委員會的委員,在社區算是比較引人注目的住戶。聽社區裏那些好打聽消息的婆婆媽媽說,李惠筠是某日本富商在台包養的情婦,所以才能全身名牌,成天遊手好閒地在社區間晃管事。

  不過這些傳言對她來說就如同耳邊風,聽過就算了,人家要怎麼過日子她根本管不著,也沒興趣去多言批評,她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哎唷,幹嘛擺出這麼正經八百的表情,相信你就是,別嚇人了!”李惠筠嬌笑出聲,輕輕擺了下手,鑽石的光芒在指間閃爍。

  “你呢?最近好嗎?”農倚萱微笑反問,心中暗自慶倖這回自己終於用對方式堵住對方“開切”的話語。

  “我很好呀!”李惠筠笑著回答,突然眼中透出一絲興奮之色,“小農啊,你知不知道前陣子社區裏搬來一個新鄰居?是個長得高大瀟灑的大帥哥喔!”

  “真的嗎?我倒是還沒聽說過。”農倚萱老實地搖頭。“不過我們社區裏的帥哥本來就不算少,多來一個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嗎?

  “哎唷,你不知道啦!這個帥哥一來,可把社區裏的那些人給比下去了。”李惠筠眼中的興奮之色加深。

  “是嗎?”農倚萱漫應一聲,有些不解。那又怎樣?

  “是啊!你知道他住在哪一戶嗎?”李惠筠的語氣進出一絲激動。

  農倚萱再一次搖頭,心中開始找尋藉口好上樓去。她真的沒興趣和人討論某位帥哥搬進社區的消息。

  李惠筠也察覺到她的意興闌珊,嗔瞪一眼,然後宣佈答案。

  “你怎麼那麼遲鈍啊!連自家對門有新鄰居搬進來也不知道!”

  農倚萱一愣,“你是說……”是指她住處對門空置很久的那一戶嗎?

  “對啦!那個帥哥搬進我們這棟大樓的八樓B座。”

  “喔!”農倚萱點點頭。奇怪,她一點也不知道有人搬進對門耶!

  看鄰居沒啥好奇心的模樣,李惠筠只得再接再厲,“小農,既然有新鄰居搬來,那下星期的社區聯誼會,我們邀請他來參加好不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每回舉辦聯誼會的公告都張貼在佈告欄上,他想參加自然就會出現了。”農倚萱直覺回道,想上樓的感覺更加強烈。

  “我是管委會的委員,我會不知道活動流程嗎?”李惠筠再次嗔瞪一眼。“我是說,由我們親自去邀請他來參加聯誼會!”

  “我們?”農倚萱一陣愕然,“不必了吧!社區聯誼的公告寫得很清楚,想參加的人自然就會出現,從來不曾由委員親自上門邀約啊!”

  “由委員上門邀約是不怎麼妥當,可如果由對門鄰居提出邀請呢?那就很合理吧!畢竟,‘教親睦鄰’嘛!”

  “你、你沒說錯吧?!”農倚萱被嚇得有些結巴,“由我……”

  “對啊,由你來邀請他。”李惠筠點頭。“放心吧!那個男人帥斃了,你不會白跑的,就當看帥哥也不錯啊!”

  這陣子她在電梯中碰過那位帥哥兩、三回,可惜對方除了點頭招呼外,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令人氣結。小農在社區的人緣頗佳,

  由她邀請說不定可成,屆時在聯詛會上,她再來下功夫。

  農倚萱瞪著李惠筠理所當然的表情半晌,終於用力搖頭拒絕。

  “我才不要。我又不認識他。”

  那位帥哥到底是有多“帥”?非得這麼大費周章地邀他去聯誼會!而且這又關她什麼事?李惠筠怎不自己上門去邀請人家,反倒找上她?!

  嘖!早知道就別為了“教親睦鄰”跟她哈啦那麼久,這不可惹上麻煩了!



  真是笑話!對門鄰居去不去社區聯誼會干她啥事,她幹嘛要去按人家的電鈴,邀人家去參加社區聯誼?!

  為了不想再和李惠筠“糾纏”下去,她只好答應在下星期聯誼會前,萬一——是萬一喔!萬一真給她碰上對門的新鄰居,她就開口邀請他。

  哼!待會兒一進家門,她就要窩在家中足不出戶直到下星期結束——投碰到人,自然就不必開口羅!

  農倚萱口中嘟嘟囔嚷地走出電梯,拐個彎來到自己住處門前,才把手上的購物袋放下,由隨身包包掏出鑰匙之際,背後突然傳來大門開放的聲響。

  她背脊一僵。

  由於大樓一層只有四戶,且由電梯作為分隔劃分為一邊兩戶,所以此刻身後傳來的聲響,她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那正是對面住戶大門開啟的聲音。

  她怎麼這麼衰啊!才想著要在公寓裏躲上一個星期,便馬上碰上新鄰居……莫非這是上天在懲罰她的“陽奉陰違”?

  在心中哀號完畢,農倚萱決定還是面對現實,轉身喚住那個正準備搭電梯下樓的高大男人。

  “呃……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麻煩請留步。”

  高大男子頓了下回過身,被墨鏡遮著的眼投向發聲處。“你叫我?”

  “是,是啊!”聽到他低沉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農倚萱幾乎說不出話來。

  哇!濃黑斜挑的俊眉,高挺有型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即使看不見被藏在墨鏡後面的眼是啥形狀,她也不得不承認李惠筠說得沒錯,她對門的新鄰居真的帥斃了!

  可惜他的嗓音冷冷的,一聽就知不太友善哩!

  “有事嗎?”更低、更沉冷的嗓音打斷農倚萱打量的目光。

  “呃,是這樣的……”農倚萱略感緊張地咽咽口水。對方藏在墨鏡後面的眼雖看不清,卻帶給人一股莫大的壓迫感。

  微一咬牙,一串流暢的話語總算滑出口中。

  “下星期六,社區每兩個月舉辦一次的居民聯誼會在活動中心舉行,受社區委員之托,想請你這位……呃,新鄰居參加。”

  “賀。”

  “嗄?”農倚萱一怔,茫然地看著他。

  “賀茗愷,我的名字。”伺樣低沉的嗓音緩緩說著。看著她瞠大眼有些怔愕的模樣,他的唇角不覺微微勾起。

  “噢……”農倚萱眨眨眼,總算吸收他所說的訊息。“賀先生你好,我叫農倚萱,就住在對門。”她指指自己身後的門。

  賀茗愷微頜首,不語。

  見他光點頭卻不發一語,農倚萱頓時感到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接續下去,躊躇—下,決定舊話重提。“賀先生,闕于方才我所說參加社區聯誼會的事……””

  “你家人口眾多?”賀茗愷驀地出聲,截斷了她才說了一半的話。

  “嗄?”再—次被他天外飛來的話語給弄得反應不及,農倚萱不明所以的臉上出現三條黑線。

  這位新鄰居似乎不太好溝通咧!不僅說話的口音夠怪,還老是突然蹦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人不知該怎麼接下去。

  賀茗愷微挑眉稍,看著她多變的表情,眼底掠過一絲好笑。

  他說的話有哪裡不通、文法不對嗎?否則她幹嘛一直露出大惑不解的模樣?

  “我是說,你家裏的人口是不是很多?我看你買了一大袋的菜。”他慢吞吞說完,指了指她身邊地上的大型購物袋。

  “家裏就我一個人而已!”農倚萱直覺回答,目光顧著他手指的方向瞄去,只見敞開的袋口露出一把青蔬菜葉。

  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疑問閃過賀茗愷眼底,可基於初相識,他沒將疑惑問出口。

  “需要幫忙嗎?”

  “幫忙?”農倚萱反問,再一次被他天外飛來的話給打敗了。

  “幫你提進去。那袋東西看起來很重。”賀茗愷再次指指地上的購物袋,唇角微勾,突然覺得農倚萱呆怔的表情很是可愛。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笨,可總是弄不清他在問什麼的模樣令人莞爾。

  “不用了。”經他“解釋”,農倚萱臉上頓時泛起懊惱的紅暈。

  “就擱著吧!我提得動的。”

  賀茗愷頡首表示明白。“那我先走了。幸會了,農小姐。”說完,他轉身按下電梯按鍵。

  “等,等一下!”腦中突然冒出先前叫住他的原因,農倚萱急急叫住他,“賀先生,開于參加社區聯誼會……”

  賀茗愷微側過臉看向她,唇角勾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會考慮。”

  然後,電梯門打開,他從容地走了進去。

  農倚萱在原地呆站一會兒才回過神,嘴角一擻,轉身走回住處

  門前,打開大門,再彎身將裝滿東西的購物袋提了進去,然後以稍嫌用力的力道關上門。

  算了!新鄰居難溝通是他個人的問題,反正她也算是完成李惠筠交付的“任務”,接下來就沒她的事了。

  不過……他那種打發人的傲然態度,還是讓她心中微微冒起一股無名火……


  傍晚,賀茗愷由外返回,才踏出電梯門,一陣鹵肉香味便撲鼻而來,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氣,讓那股濃香更加泌人脾胃之間。

  好香的味道……

  他邊思忖邊繼續跨出腳步,拐了個彎朝自己住處大門而行時,發現那香味更加濃郁了。’

  他狐疑地頓住腳步,循著香味轉身邁前幾步,這才發現這股充滿公共廊道的香味是由他住處對門的公寓傳出來的。

  頓時,一張頂著蓬鬆鬈發的小臉躍上腦中,他想起稍早與對門鄰居寥寥數語的交談。

  還真看不出她有一手好廚藝呢!也難怪她會提著那麼一大袋菜返家。

  賀茗愷聳聳肩,隨即轉身走回自己住處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大門又突然打開,賀茗愷的俊臉探了出來,對著走道深深吸了口氣後,懊惱之色浮上眼底。

  思索了下,他突然走出家門,直驅對面住戶,並伸手按下門鈴。

  不一會見,一臉疑惑的農倚萱打開大門,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高大男子。

  “賀先生?”

  “你請我吃你現在正在煮的東西、我就答應去參加社區聯誼會。”聞著愈發濃郁的肉香,賀茗愷垂眸直視她的小臉,一字一句的說。

 

  農倚萱窩在半開放廚房的爐臺前,一邊嘗著雞湯味道,一邊偷看那位大剌刺地坐在她客廳沙發上的鄰居。

  真不知她是哪一根筋不對,竟然毫無危機意識地讓一個陌生男人登堂人室,坐在沙發上等著吃她忙了半天、精心烹調的好料!

  因為自己愛吃,她曾在大學時期去上了好一陣子烹飪課,還考到了廚師執照。雖然對自己的廚藝挺有信心,可她完全沒料到,家常飯菜的香味竟會引來一位厚臉皮上門討食的鄰居……

  偏偏她因為一時的“震驚”及心中一閃而遇“教親睦鄰”的念頭,竟也沒有拒絕他進門……

  農倚萱一邊思忖自己不正常的行為,一邊加入一小撮鹽到雞湯裏,嘗了一小口湯汁味道後,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湯好了,再炒一個青菜就可以吃飯了……她再次偷偷瞥了客廳一眼。

  算了,人都坐在客廳了,難不成她還要再把人趕出去?!不過是一頓飯,她還沒那麼小氣啦!

 

  十五分鐘後,廚房前的小餐桌上擺了三菜一湯。

  賀茗愷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肚子裏的饞蟲更加猛烈地狂叫起來。

  “呃,賀先生,可以吃飯了。”跟著在餐桌旁坐下的農倚萱語氣不太自在地招呼著。

  賀茗愷眸光微閃,目光由桌上的食物移到她的臉上,看到她微微瑟縮一下,不覺微訝,“你怕我?”

  剛端起飯碗的農倚萱聞言微愣了下,眨了眨眼後搖頭否認,“你的樣子確實是不太平易近人啦,不過也還不至於會令人感到害怕吧!”她很老實的回答。

  不太平易近人?賀茗愷不覺擰起眉,不贊同地看著她。

  見他仍是瞪著眼看她,頓覺心裏有些發毛的農倚萱歎息一聲,“好啦!”

  算我誤會你的表情好了。其實我是因為我們兩個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飯而感到有些尷尬!真是,一定要人把話說得這麼白……”她嘀嘀咕咕地拿起筷子,挾了一筷蔬菜到他面前的碗裏,以行動來消彌“不熟”的尷尬。

  被她哀怨的語氣逗出笑意,賀茗愷垂下眸,拿起筷子開始朝桌上的菜肴進攻。

  農倚萱一抬眼,正巧捕捉到他唇邊一閃而逝的笑意,當場驚豔不已。

  哇!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帥,笑起來的模樣更是迷死人了!而且他的笑容還讓她有一種不知在哪兒見過的熟悉感覺……

  哎!不想了,吃飯皇帝大,吃飯吃飯!

  回過神的農倚萱見客人已不客氣地開動,連忙跟著加入“搶食”行列。

  一時間,室內談話聲暫歇,咀嚼聲起。

  直到盤中菜肴被掃去大半,賀茗愷才終於得空,由口中進出讚美。

  “太好吃了!這個一層肥一層瘦,還加層皮的‘肉塊’是豬肉吧?”

  看著盤中只剩一小塊的東坡肉“渣”,農倚萱點點頭。

  都吃光了才問,他不覺得太慢了嗎?

  “同樣是豬肉料理,為什麼你可以做得比別人好吃,人口即化?”賀茗愷嘴巴邊問,手上則是抓著湯匙,努力在盤底淺淺的鹵汁中撈取“肉末渣滓”,不放過一滴半點。

  農倚萱拿筷的手定在半空中,瞠目看著他的動作,“呃,東坡肉這道菜確實是需要費點功夫將肉燉到人味,我不過是依照所學的方法去做罷了。”

  賀茗愷臉上現出恍悟之色,將碗裏最後一口拌著肉渣的米飯吞下肚後才出聲。

  “原來你是個廚師。”難怪做的萊如此美味可口。

  農倚萱搖頭,“不是,我只是喜歡美食,曾經去上過烹飪課。”

  “原來如此。”賀茗愷點頭表示明白。“對了,燉肉就燉肉,為什麼要叫做‘冬波’肉呢?”

  農倚萱怔住了,瞪著他疑惑的眼神,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人到底是從哪座山林鑽出來的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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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 子

  美國西岸 洛杉磯

  以價昂聞名,居民包括富豪和影視巨星的比佛利山莊,一棟占地廣大的純白色豪宅裏的主臥室大床上,一個大皮箱大刺剌地躺在緞質的床單上頭。

  高大挺拔、面貌俊朗的男人,行態從容地穿梭在更衣室與大床之間,將衣物及一些用品丟進皮箱內,絲毫不理會站在臥室門口半天,已經急得快跳腳的某人。

  “琺爾!我拜託你行不行?!你不能如此不負責任,就這麼一走了之啊!”站在主臥室門前,高壯魁梧的紅牌經紀人東尼對著高大男人低咆,修剪得短短的紅色鬈發充分顯示出愛爾蘭裔的他那天生火爆的脾性。

  琺爾從一出道便在他的旗下,琺爾演技精湛、才情極高,是他帶領的罕多藝人中發展得最好也最成功的一位。

  琺爾從演電視劇起家,一直極受觀眾喜愛,後來跨足大銀幕的第一部戲更是大賣,演技受到極大的肯定與讚譽,接下來他又接演了幾部大賣的片子,更加奠定了他巨星的地位,星運自此一帆風順,持續至今。

  可這兩年來,琺爾卻開始對這種忙碌奔波拍戲的生活露出厭倦之色,直思轉至幕後,讓他這個經紀人還真是有些不能接受,畢竟琺爾減少拍片,代表著他荷包的損失啊!

  “我哪裡不負責任了?”經紀人的哀號終於引來琺爾抽空瞥去一眼,“兩天前,我已經將手上的合約全部履行完畢,接下來三、四個月就是我私人休息的時間,這些你清楚得很,現在又在這裏對我吠什麼東西?!”

  被堵得有些語塞的東尼很快反應過來,振振有詞地辯駁。

  “我當然知道接下來的三、四個月是你的私人時間,可當初你明明告訴我,空出這段時間是打算為第一次參與制片的電影做些溝通研究工作的,那你幹嘛一副打算離家很久的樣子?”想休息,在“家裏”休息不好嗎?做什麼特地跑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劇本臨時出狀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得有空檔,我才不想關在家裏,就出去走一走羅!”琺爾將幾件T恤放進皮箱。他才不想告訴這個媲美緊張大師的經紀人,當初自己安排幾個月的空檔,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暫時遠離這裏,給自己一些沉澱的空間與徹底的休息。

  “我可以馬上為你安排事情做呀!像是拍廣告或是接受訪問……”

  “休想!”琺爾一個瞪眼截斷他的嘮叨,“這幾年我忙得要死,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的拍戲,難得有個休息的空檔,你可別給我動什麼歪腦筋,想做任何安排都等我休完假回來再談!”

  “真想休息,待在家裏就好了,做什麼特地跑到那個小島去?!”東尼哇哇吼著。為什麼琺爾不到加拿大滑雪,或是到歐洲晃一晃就罷了?找個小地方“窩”著算什麼度假?

  琺爾瞟去責備的眼神,“別忘了你口中的‘小島’可是我的故鄉!”

  “你明明就是美國人!”東尼咕噥出聲,即使接收到“警告”的眼神,仍是不服氣地反駁,只是音調降低許多。“一個十歲以後就沒再回去過的地方,也能算是故鄉?”

  “你管我!”琺爾涼涼拋出一句,再次轉進更衣室。

  東尼氣惱又無可奈何地苦著臉,有些明白自己這回是怎麼也說服不了琺爾“出走”的決定。

  “那你打算在那邊待多久?”既然阻止不成,他只好探問清楚“歸期”再作打算。

  琺爾拎著另一個大型旅行袋走出更衣室,對東尼搖頭。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回來前,你別幫我安排工作就是!”

  聽出琺爾話話中隱含的警告意味,束尼頓時臉色翻白,心中發寒。

  完了完了,他未來幾個月真的是損失大了!

  一個受人矚目、風靡世界的當紅巨星,竟然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這……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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