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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喬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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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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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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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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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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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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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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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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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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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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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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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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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門鎖壞掉了。

    而她,則是很倒霉的被困在電視台的道具室裡。

    由於長久缺乏整頓的關係,道具室裡凌亂髒污不說,還瀰漫著一股霉味,就連日光燈也一閃一閃的讓人心裡發毛,但這都不是最壞的情況。

    最壞的情況是,這間道具室地處偏僻、沒有窗戶,而且還收不到訊號。

    截至目前為止,她已經被困了三個多小時,外頭卻沒有任何人經過,而她的手機即將沒電。

    站在門後,甄溫婉第N次將耳朵貼到那斑駁的深色門板上,仔細聆聽外頭的動靜,衷心期盼有人可以經過,並發現她的存在。

    故障的日光燈在她身後不停閃爍,一明一滅的剪影著她修長娉婷的身影。

    她有一頭柔細黑亮的長髮,卻被整齊的綰在腦後,只留下幾綹細絲,貼在精緻小巧的耳廓邊;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與深褐色的門板呈現強烈的對比,即使光源不足,仍看得出隱藏在粗框大眼鏡下的瓜子臉蛋,是多麼的艷麗勾媚。

    她正在考慮。

    考慮該不該趁手機電力耗盡之前,直撥112或是855向外求援?但是她一沒受傷,二沒生命危機,似乎不該這樣浪費社會資源——

    噠、噠、噠。門外,忽然傳來穩斂的腳步聲。

    太好了,終於有人經過了!

    鏡片下,明媚水眸倏地閃過一抹驚喜,溫婉連忙站直身體,用力拍打斑駁的深色門板,試圖引人注意。

    「對不起,請等一下,我被困在道具室裡,能不能請你幫幫我?」她拉開嗓門求救,即使迫不及待想逃離這陰森森的怪地方,仍不忘保持禮貌。

    門外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因為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立刻出現在門板的另一邊。

    「溫婉,你還好嗎?」

    「咦?」明媚水眸困惑的眨了幾下。「我還好,請問你是……」他是誰?為什麼一下子就認出她?

    「我是權天湛。」門外的男人,不疾不徐的替她解答。

    即使見不到面,但甄溫婉的腦海裡,還是迅速浮現一張冷漠俊酷的臉龐——

    權天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黃金作曲家。

    精通古典、流行樂曲,擁有絕對音感,創作出的曲子無不扣人心弦,屢次為國內外大片量身訂做主題曲,早已紅透半邊天。

    他是音樂界的教主,深受眾人景仰,卻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從不輕易為人寫曲,更不輕易和人親近。

    好友不多,其中一位,正巧就是當紅女星梁天音的秘密男友。

    透過天音和其男友的關係,她這小小的彩妝師才能有幸和他結識,只是他們並沒有什麼交情,交談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了不起只能算是點頭之交,而他卻只單憑著聲音,就認出她的身份?

    而且話說回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是天音發現她失蹤,所以請他幫忙?

    怦怦!

    原本平靜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忐忑,雖然她早料到,天音應該早就發現她的失蹤,甚至請人幫忙協尋,卻沒想到會是他找到她。

    身為天音的隨行造型彩妝師,她經常會和他碰面,但她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偶爾,當她不經意的與他目光交接時,他那過於深黝的冷銳目光,甚至總會讓她感到莫名心慌——

    「你有受傷嗎?」

    低沉的嗓音,忽然打斷她的思緒。

    即使隔著一塊門板,他的聲嗓仍是那麼清晰堅定,語氣雖淡漠,卻充滿令人難以拂逆的權威。

    她搖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

    「那就好。」

    低沉的嗓音持續傳來,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繼續問著,同時轉動著門鎖。

    門鎖被扭得一轉一轉,門板卻依舊卡得死緊,顯然門鎖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來幫忙找道具,但門鎖好像壞掉了,而這裡又收不到訊號。」她簡單扼要的回答,明白以他的身份,任何一秒鐘都寶貴得猶如黃金,他肯出手幫忙,她就已經夠感激了,實在不敢浪費他太多的時間。

    「權先生,還是麻煩你通知電視台的工作人員,請他們找個鎖匠過來好嗎?」只要有鎖匠幫忙,她就能脫困,而他也不用花太多時間在她身上,這是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用。」

    「咦?」她愣了一下。

    「你往後退,盡量離門板遠一點,我馬上把門打開。」他忽然命令。

    他要把門打開?怎麼開?難道他懂開鎖?

    雖然困惑,但她還是依言迅速往後退了五大步,確定自己離門板夠遠了,才放聲朝門外喊著。

    「好了!」

    門外的權天湛沒有回應。

    站在一對蒙塵的籐椅後頭,溫婉眨著濃翹長睫,才想著脫困後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謝,那充滿手垢的喇叭鎖,卻忽然喀喀喀的劇烈震動起來,接著下一瞬間,原本固定在門板上的鎖頭,竟然咚的一聲掉到了地板上,像顆瘋狂的小陀螺,在地上直打滾。

    媚眸微微瞠大,她摀著小嘴,好半晌都回不了神。

    天啊,原來他並不懂得開鎖。

    他只是很乾脆的把門鎖給拆了!

    「沒嚇到你吧?」

    低沉的嗓音忽然響起,她迅速抬起頭,看向來到身前的權天湛。

    日光燈在他的頭頂上明滅閃爍,將他的臉龐照映得更加深邃冷酷。

    大約十五坪大的道具室裡,原本就因擱置太多的道具而顯得擁擠,如今再加上英偉高大的他,更是讓人感到莫名壓迫。

    「還好。」她擠出微笑,試圖用笑容隱藏自己的緊張,並低下頭,將注意力轉移到地板上那斷掉的鎖頭。

    鎖頭裡的鎖舌嚴重扭曲變形,顯然是受到巨大外力的撞擊。

    呃……他究竟是怎麼把門鎖給拆了的?難道他隨身攜帶鎯頭?

    她悄悄看向他的雙手,卻發現他的掌心空空如也,不禁更加疑惑了,卻又不好意思詢問太多。

    「權先生,真的非常謝謝你,不好意思浪費你那麼多時間。」她輕輕點頭向他道謝,即使他那身令人膽寒的懾人魄力,總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仍不忘保持禮貌。

    「你沒有浪費我的時間。」他筆直的注視著她。「只要你沒事就好。」他平淡的說著,俊酷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迅速為她挪開身前的兩張籐椅,為她清出一條路。

    溫婉受寵若驚的眨著媚眸,不敢相信冷漠如他,竟然會有如此體貼的舉動!

    「呃……謝謝你。」她再次道謝,不曉得除了道謝,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點點頭,算是給予回應。

    「這裡空氣不好,走吧。」他率先轉過身,仍是那般的淡漠寡言。

    「好的。」捏著長裙,她不敢遲疑,迅速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出道具室。

    在充滿霉味的道具室裡被困了三個多小時,幾乎是接觸到乾淨空氣的瞬間,她便忍不住連做了三次深呼吸,總算感到自己又活了過來,只是電視台裡的空調雖潔淨,溫度卻也特別的低。

    她本能用雙手環住自己,安靜的跟在他身邊,才想著該找什麼話題來打破眼前尷尬的沉默,他卻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嗎?」她反應迅速,立刻禮貌的抬頭詢問,絲毫不敢怠慢。

    面對她的詢問,他卻只是沉默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用她無法反應的速度將外套罩在她的身上;殘留在西裝外套裡的暖燙體溫,瞬間綿密的將她包圍,暖和了她微微顫抖的肌膚。

    整整有三秒的時間,她都處於呆愣的狀態,直到他轉身走遠,直到外套裡的體溫忽然化為一股熱流,衝擊撞入她的心房——

    「啊,權、權先生,請等一下!」她連忙回神,並追上他。「真的非常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攝影棚就快到了,我自己也有帶外套,所以這件外套……」她匆忙脫下外套,正打算將外套交還到他的手中,他卻陡地皺起眉頭。

    冷酷俊臉不再是面無表情,而是浮現了淡淡的怒氣。

    「穿著。」他威嚴的命令著。

    她喘了口氣,猶豫了幾秒,卻依舊不敢貿然接受他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我——」

    「穿著。」他重複命令,聲調沒有任何起伏,氣勢卻足以讓人頭皮發麻。「這幾天,你臉色一直很差,甚至經常頭痛,難道你想感冒?」

    她一愣,不禁訝異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經常頭痛?」

    他沉默地瞅著她,目光銳利而灼人。

    「這幾天總是一直下雨不是嗎?」他徐緩回答,語意模糊的讓人摸不著頭緒,然而那藏在話語間的弦外之音,卻讓溫婉狠狠的愣住了。

    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自她的手中滑落,她卻怔愣無所覺。

    她討厭下雨天。

    甚至可以說是恐懼下雨天。

    每當朗朗晴空變得沉灰陰霾,每當雨滴像是布幕般遮蔽了天空,她就會莫名的感到恐慌,甚至難以入眠,因為她的心中始終藏著一道傷口,一個她花了二十年、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治療,仍無法治癒的傷口。

    關於那道傷口,她一直隱藏得很好,就連交往兩年多的男友——甚至就連天音都不曾發覺,為什麼他會……

    難道他注意到了?

    還是只是她多想?

    軟潤的紅唇輕輕蠕動了下,她想用某種輕鬆的話題遮掩心中的震驚,然而他那複雜而神秘的眼神,卻讓她無法開口言語。

    不遠處,幾名工作人員恰巧經過,發現鼎鼎有名的權天湛就在眼前,不禁驚喜連連的跑了過來。

    「權先生,可以請你幫我們簽名嗎?」其中三名女員工連忙掏出紙筆,興奮不已的要求簽名,青春美麗的臉蛋上,有藏不住的愛戀,其它人雖然沒有要求簽名,卻也驚喜的圍繞在他身邊,仰慕不已的盯著他看。

    即使被一群人包圍,他的目光卻依舊纏繞著她。

    明亮的日光燈下,他的眼裡似乎閃過些什麼,她無法分辨,某種她形容不出的情緒,讓她忽然變得好脆弱、好脆弱。

    她揪緊裙擺,心顫如蟬瑟,直到他簽完名,直到他彎身拾起地上的西裝外套,才猛然覺醒。

    當他開始舉步朝她接近,她卻只能慌亂的連連後退,接著再也顧不得禮儀的轉身落荒而逃。

    「有沒有搞錯,你都病成這樣了,那個王八蛋竟然還放你鴿子?」

    駕駛座上,梁天音一邊以高超的技術駕駛著,一邊高聲咒罵著,聲音嘹亮得恐怕連外頭的路人都聽得見。

    甄溫婉坐在副駕駛座上,忍不住朝角落縮了幾寸,艷麗小臉寫滿憔悴,臉色更是蒼白得讓人心憐,即使病得正難受,卻還是忍不住為男友說話。

    「他沒有放我鴿子,只是臨時得去南部做宣傳。」

    「去他媽的宣傳!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那個王八蛋老是用這種借口放你鴿子,難道你都不會生氣嗎?你是他的女朋友耶,就算他忙得分身乏術、就要過勞吐血,也應該先帶你去看病,然後再去死!」梁天音可不接受這種爛理由,她哩啪啦的咒罵著,咒罵內容精彩萬分,從某人的祖宗十八代到親朋好友,全在短短幾秒鐘內招呼過一遍。

    眼看好友正在氣頭上,溫婉只好選擇沉默,直到好友告一段落,她才虛弱的解釋:「天音,別這樣,他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我也沒告訴他我生病了。」

    郭雋,她交往兩年多的男友,在演藝圈裡算是小有名氣的經紀人,捧紅無數新人,總有忙不完的工作。

    交往前,他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由於個性相投,才變成情侶,只是不同於一般人的親密熱戀,她和郭雋都非常的忙碌,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膩在一起,因此他們相互尊重、彼此配合,只有特定的假日才會約出來見面。

    也許是獨立慣了,她早已習慣凡事自己來,總是不想麻煩到他。

    「沒告訴他?!」稍稍降溫的嬌嗓再次爆出火花。「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今天差點就昏倒在電視台耶!你瘋了嗎?」

    溫婉輕輕搖搖頭,儘管正發著高燒、頭也疼著,仍保持著溫柔輕雅的語調。她的聲音就像是豎琴發出的錚錚琴聲,優雅得沁人心脾。

    「我不想讓他擔心,而且他最近才接了幾個新人,要忙宣傳,還要忙接洽,我實在不想拿這種小事煩他。」

    「你都病成這副德行了,竟然還說這是小事?」梁天音幾乎已經到了鬼吼鬼叫的地步。「我真的會被你氣死,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談戀愛?男朋友就是拿來依靠用的啊,你要是不想靠他,幹麼戀愛?」她如連珠炮似的叨念著,邊說還邊猛按喇叭,催趕前方的烏龜車。

    可能是道路施工的關係,路況一直相當不好。

    不管是快速道路還是大小路,全塞滿了車子,但為了能盡快載自己就醫,好友一直不停變換路線,只是顛簸的路況和濕冷的天氣,卻讓她頭痛得更厲害了。

    閉著雙眼,溫婉不著痕跡的將發燙的臉頰貼到冰冷的玻璃窗上,試圖用深呼吸來緩和腦間那磨人的疼痛。

    好一會兒後,耳邊那喋喋不休的叨念才終於告一段落。

    忍住痛楚,她睜開灼熱的眼皮,轉頭對為自己打抱不平的好友露出淺笑。

    「謝謝你為我著想,但是每個人的戀愛方式不同,我對郭雋沒有任何不滿,所以你也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還反過來安慰好友。

    「你要我怎麼不生氣?要不是那個王八蛋約會遲到還放你鴿子,害你在外頭傻傻的吹風等待,你也不會生病,我沒揍他就不錯了!」很顯然的,梁天音根本不吃這套,覷得一個空隙,她將方向盤一轉,敏捷的將車子轉入另一條馬路上。

    即使換了一條路,她的數落聲卻依舊沒斷過。

    甄溫婉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於好友的火爆脾氣早已習以為常。

    早在她決定和郭雋交往時,天音就頗有微詞,最近這一年來,更是反對得厲害,只要郭雋稍微做錯一丁點事,就會被天音數落成豬頭。

    一邊是好友,一邊是男友,她左右為難,雖然多次出面緩頰,但兩人的關係卻還是日漸惡劣,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私底下詢問郭雋,是否得罪過天音,他卻矢口否認,並對她的懷疑感到非常不悅,甚至因此和她大吵一架——

    唰!

    原本平穩行駛中的轎車,忽然彎出車道,緊急停在路肩上。

    突如其來的晃蕩,讓溫婉不禁轉頭看向好友,卻發現好友殺氣騰騰的直瞪著前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算大開殺戒。

    顰著細眉,她跟著望向前方,卻發現前方的路口堵著兩部車,看情況應該是發生車禍。

    雖然情況並不嚴重,但雙方人馬卻誇張的在大馬路上相互叫罵,其中一對男女看起來像是夫妻,另一對男女看起來則像是——

    鏡片下的媚眸驀地瞠大,甄溫婉赫然發現,原本該在南部做宣傳的男友,竟然就站在前方的大馬路上,並親密地摟著他剛接手的新人,滿臉不耐的跟另一對男女爭論。

    這是怎麼回事?郭雋不是去南部做宣傳了嗎?怎麼會在這兒?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剛出道的女藝人嗎?他為什麼會和她這麼親密?

    許多疑問像泡泡似的不斷冒上心頭,她卻無法思考,只能怔愣的看著郭雋,溫柔且多情的吻著那女人的額頭,狀似安撫。

    「那該死的王八蛋!」

    一旁,梁天音忽然咆哮出聲,接著氣呼呼的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刺骨的寒風自敞開的車門灌進,溫婉抱著雙臂,不禁全身發寒,卻分不清那股寒意究竟是來自於車外,還是自己的心底。

    梁天音動作迅敏,才衝到路口,便狠狠揍了郭雋一拳,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郭雋更是一臉驚愕。

    儘管身為當紅女星,梁天音卻一點也不在乎形象,當街揍人還不夠,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聲叫罵,透過咒罵的內容,郭雋迅速發現坐在車上的她。

    隔著車窗玻璃,她木然的與他對望,親眼看著他慌亂的推開懷裡的女人,狼狽的應付天音的指責,並心虛的朝她快步走來。

    交往兩年多,她從來沒看過他露出這般無措的表情。

    此刻,他的慌亂、狼狽和心虛,看在她的眼裡,竟是那麼荒謬,卻也那麼的讓人心寒——

    「你這王八蛋,說什麼到南部宣傳,沒想到卻是背著溫婉劈腿,你是怎樣?要偷吃也不滾遠一點吃,難道你以為溫婉工作忙,人又好騙,所以認為事情永遠都不會被發現嗎?你說啊!你這混帳!」

    梁天音追著郭雋,一路不停的吼罵著,像是火力強大的炮台,不斷朝郭雋轟炸。也許是受不了她的攻擊,原本好言好語的郭雋,也不禁惱羞成怒的吼了回去。

    「你夠了沒?」

    「不夠!」梁天音以更響亮的音量吼了回去,氣勢遠遠贏人一大半。「早在八百年前,我就懷疑你有問題,這下可好,當場人贓俱獲,我看你怎麼向溫婉解釋!」她火冒三丈的說道,恨不得能再多揍他幾拳。

    「這是我和她的私事,你少插手!」

    「去你的私事,就為了幹這種齷齪事,你故意放溫婉鴿子,害她一個人冒著寒風,孤伶伶的在公園裡等了你一個上午,甚至因此感冒。就算你是美國總統,這件事我也管定了!」梁天音繼續吼著,並一馬當先的衝回到自己的車邊,像母雞般扞衛坐在車內的溫婉。

    郭雋皺緊眉頭,正想開口反擊,原本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卻迅速走了過來。

    發現女人靠近,郭雋先是不耐煩的推開女人,但女人才落下幾滴淚,他又心軟的改摟住女子。

    溫婉感覺自己就像是忽然被人推入大海,全身冰冷,並窒息的無法呼吸。

    她顫抖的將車窗按下,掙扎呼吸更多的新鮮空氣,然而少了車窗的阻隔,外頭的郭雋看起來,卻更加的冷漠了。

    「郭雋,你這是什麼意思!」梁天音瞠大水眸,簡直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郭雋不理她,只是更加摟緊身邊的女子,接著低頭思考了幾秒鐘,最後毅然決然的朝呆坐在車內的甄溫婉,說出決定。

    「我們分手吧!」

    甄溫婉頭暈目眩,懷疑一切可能只是一場夢,一定是她病暈了,才會陷入這場惡夢,但是郭雋卻又說了——

    「其實被你撞見了也好,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

    什麼?

    「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從來沒遇過像你這麼無趣的女人,既不懂得撒嬌,又沒什麼女人味,跟你在一起,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為什麼要撒嬌?什麼女人味?當初他不就是欣賞她獨立自主的個性,才決定和她交往的嗎?

    「重要的是,我根本感覺不到你需要我,你總是那麼堅強,就算沒有我,恐怕也不痛不癢吧。」

    堅強?不痛不癢?

    誰說的!她一點也不堅強,她只是不想讓人覺得她是個麻煩,不想惹人討厭,所以才不敢依賴任何人,但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她——她也是會受傷的啊!

    看著眼前交往了兩年多,此刻卻比陌生人還陌生的郭雋,溫婉好想大聲反駁,但聲音卻卡在喉間,怎樣都發不出來。

    一旁,梁天音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又跳出來為好友主持公道。

    陰霾的天際忽然劈下一道閃電,不多久便下起滂沱大雨。

    嘩啦嘩啦!

    隨著刺耳的雨聲,某道她刻意逃避的晦暗回憶,驀然清晰了起來。

    眼前的郭雋忽然變成了另一個人,同樣是這樣刺骨寒冷的雨天,同樣是她病得正難受的時候,有個人,也曾這樣無情的辱罵她,並殘忍的丟棄了她。

    而那時候的她,才六歲。

    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恐懼,就像是洩了洪的洪水,排山倒海的朝她壓湧了過來。

    她揪緊裙擺,白皙的額頭沁滿冷汗,原來就稍嫌蒼白的小臉,更是在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隨著寒風,更多冰冷的雨水飄入車內,濺灑到她的身上,她頭疼欲裂,然而車外的郭雋,卻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迅速轉身離去。

    不,不要走!

    不要丟下她!

    溫婉張開發白的嘴唇,卻依舊發不出聲音,她甚至沒有力氣伸手拉住眼前的身影,只能按著幾乎就要爆炸的頭顱,不停的喘氣。

    然而無論她怎麼揉按,疼痛卻是愈來愈猛,愈來愈高,直到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溫婉,你還好嗎?

    當疼痛爆裂的一瞬間,她彷彿聽見權天湛,再次出現在門板的另一邊。

    你沒事就好。

    雖然冷漠,但他還是找到了她,並救了她。

    但她卻再一次的被困住了。

    她被困在一團永無止盡的恐懼裡,無論如何掙扎,卻是愈陷愈深,令人窒息的絕望和痛苦,幾乎就要將她吞沒。

    這幾天總是一直下雨不是嗎?

    只要再一次就好。

    如果他懂她的痛,如果他懂她的恐懼。

    他可不可以再救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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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每個月第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是權家人固定聚會的日子。

    無論是颳風下雨,還是天寒地凍,事業通通做很大的權家三兄弟,必會排除萬難準時在晚上七點以前,回到父母位在陽明山上的別墅,陪伴父母吃飯聊天。

    十年來沒人缺席過,權家的家庭聚會總是那麼的和諧、溫馨和——

    熱鬧。

    「不!不可以!那女人怎麼可以死?她的兒子好不容易功成名就,她的媳婦也恢復記憶,孩子就快生了,眼看一切就要否極泰來,她怎麼可以死?」

    五十八寸的大電視前,馬賀蘭——權家最有權威的女主人,忽然迸出一道淒厲的哀鳴,完全沒料到劇情會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她摀著小嘴,眼淚啪噠啪噠的掉,痛不欲生的模樣,彷彿死掉的是自己。

    「別傷心,現在才演到第一百三十八集,那女人絕對會復活的。」沙發旁,權方智——權家最沒權威的男主人,不疾不徐的將愛妻摟到懷裡,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面紙,體貼的替愛妻拭去淚水。

    「可……可是她的媳婦就要生了啊,她這一死,就看不到孫子出世,嗚……老天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那女人明明就沒做過壞事……」馬賀蘭依舊哭個不停。

    「別哭了,要是哭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權方智輕聲安慰。

    「我不管,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到電視台,叫他們改劇本,叫演員全部重演,那女人不能就這樣死掉,這實在太過分了!」馬賀蘭愈想愈難過,愈想愈生氣,最後乾脆拿起話筒塞到老公的手裡,無理取鬧的要他打到電視台行俠仗義。

    這輩子,權方智從來就沒拒絕過妻子,這一次當然也不會。

    拿著話筒,他利落的撥號,長長的電話號碼早已倒背如流,訓練有素得很。

    面對父母如此脫序的行為,坐在另一方的權家三兄弟,卻是一臉無動於衷。

    老大權天朔,正提筆在一本厚厚的外文書上,迅速寫下誰也看不懂的速寫文,他的眼神銳如鷹隼,嚴俊的臉龐上凝滿專注,渾身散發著無人能敵的尊王氣息,修長結實的雙腿邊散落著十幾本外文書,從日本戰爭史到各國電影評論都有。

    老二權天湛,正單耳掛著耳機,右手食指打著拍子,左手則是在樂譜上填下音符和記號,他的眼神透露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深邃的臉龐卻俊酷得讓女人想尖叫,即使是坐在綴滿碎花蕾絲的單人沙發上,一身氣勢依舊令人膽寒。

    老三權天奇,正操控鼠標詳細批閱著密密麻麻的廣告企劃、行銷企劃、電子公文和預算書,即使工作量龐大,他的神情卻是那樣的輕鬆愜意,俊雅非凡的臉龐上始終漾著溫和的笑意,彷彿他所面對的不是令人窒息的壓力,而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三人容貌、性格雖然略有不同,卻都同樣的高大出眾、頂尖迷人。

    電視喇叭裡,再次傳來或高或低的哭喊聲,馬賀蘭緊盯著屏幕,摀著胸口也跟著哭喊了起來,眼看妻子再次哭成淚人兒,權方智利落說出投訴重點後,便又連忙安慰起愛妻。

    「怎麼又哭了?」

    馬賀蘭立刻撲到丈夫的懷裡。

    「老公!那個媳婦因為太傷心,竟然動到了胎氣,現在被送到了急診室,然後……然後片尾曲就跳了出來,嗚嗚……這個節目怎麼可以這樣?每次都吊人胃口,那個媳婦要是流產怎麼辦?」

    她邊哭邊抱怨,權方智則是不停的安慰愛妻,偌大的客廳裡全是兩人一高一低的說話聲和悲愴的片尾曲,三分鐘過去,節目好不容易終於結束。

    「媽,那是假的。」

    合上外文書,一旁的權天朔非常客觀的提出看法。

    馬賀蘭狠狠的抽了一口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假的?假的?你竟然說那是假的?!」每說一個字,她的聲音就會上揚一階。「你這個王八蛋,有膽就給我再說一遍!」

    他不是王八蛋,但是他有膽。

    「戲劇本來就是假的,而且,這齣戲就是我寫的。」他特別強調這一點。「所以麻煩不要再打電話到電視台,那只會造成我的困擾。」

    馬賀蘭氣得咬牙切齒、全身發抖,正想破口大罵,一抹溫潤的嗓音卻巧妙的插入兩人之間。

    「終於演完了?爸、媽,如果你們沒有其它事想交代,我可以先走了嗎?」合上計算機,權天奇優雅的自沙發上起身。

    繼他之後,權天湛打蛇隨棍上,也拿著樂譜、MP4迅速起身,緊接著就連權天朔也提著一袋子的書,跟上兩個弟弟的腳步。

    眼看三兄弟連聲安慰都沒說,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馬賀蘭氣得連淚也不流了,當下就跳起來噴火。

    「誰准你們走了?通通給我坐下!」母老虎發威了!

    三兄弟先是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才慢吞吞的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坐好。

    「你!你!還有你!」瞪著同樣是才貌出眾、能力絕卓,卻是一個比一個還狼心狗肺的兒子,馬賀蘭氣得真想脫掉腳下的拖鞋,往三個人的頭上砸。「你媽我都哭成這樣,你們這三個竟然說走就走,你們還當我是你們的媽嗎?我看就連生隻豬,都比生你們好!」

    豬?

    三兄弟雖然對這個詞頗有意見,卻依舊面不改色的接受辱罵,誰也沒頂嘴。

    馬賀蘭卻是愈罵愈氣,索性一次罵個痛快。

    「我體諒你們事業繁忙,所以平常也就不煩你們,難得一個月相聚一次,你們卻只曉得吃飯和工作,時間一到就走人,連三歲小孩都懂什麼叫做噓寒問暖、關懷分享,你們三個卻連個屁都擠不出來!」

    三兄弟眼觀鼻,鼻觀心,照樣悶不吭聲。

    「好了好了,別氣了,氣壞了身體,我可是會難過的。」倒是一旁權方智捨不得愛妻如此憤怒,立刻好言好語的相勸。

    「就算氣壞了身體,也都是你這三個好兒子害的!」馬賀蘭依舊尖聲嚷嚷。「人家連續劇裡,哪個女人不是在五十歲前就抱孫子了?結果你這三個好兒子拖到現在都還沒給個交代,要是哪天我跟電視裡那女人一樣,突然有個萬一,不能見到孫子出世,那我……嗚嗚……」話說到一半,人又哭了。

    就算權方智平常再怎麼通情達理,但愛妻的一番話,也不禁讓他板起臉孔,嚴肅的看向三個兒子。

    「你媽說得對,你們三個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好好規劃未來了?」

    三兄弟微微挑眉,對於夫妻倆唱雙簧的功力是愈來愈佩服了。

    關於結婚這件事,父母每次提及,他們三兄弟總是能拖就拖,屢打太極,不過看今天這個情勢,三人心知肚明自己勢必要給個交代。

    緊抿的薄唇微掀,權天朔率先開口:「我的未來,並沒有結婚這一項。」他誠實道。

    「你怎麼可以不結婚!」馬賀蘭臉色大變,差點沒揪起大兒子的衣領,賞他一個大巴掌。「報紙上成天都有你的花邊新聞,你身邊有那麼多女演員,總有一個是你喜歡的吧?」

    「沒有。」

    「一個都沒有?」馬賀蘭才不相信。

    受不了母親的死纏爛打,權天朔不耐煩的擰起霸眉,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就是沒有,不過如果你是說上床的情婦,我倒是不缺。」

    對於大兒子如此荒唐的態度,夫妻倆又氣又怒,卻又不敢強逼,只好強壓下滿肚子的怒火,將矛頭轉向下一個受害者。

    「那你呢?」夫妻倆期盼的看向權天湛,希望二兒子能有不一樣的答案。

    權天湛果然沒讓他們失望。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看著手中的樂譜,他低聲道。

    「真的?那人呢?怎麼不帶回來?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馬賀蘭感動得又想哭了。

    「沒辦法。」

    「什麼叫做沒辦法?」馬賀蘭變臉比翻書快,才聽到兒子的回答,馬上就聯想到最不好的答案。「該死!你該不會愛上有夫之婦吧?」

    「她還沒結婚。」

    夫妻倆立刻鬆了口氣。

    「只是有了深愛的男人。」他卻補上這麼一句。

    如果殺人不犯法,馬賀蘭一定會當場掐死自己的兒子。男未婚女未嫁,難道他就不會想「辦法」把人搶回來嗎?

    她怎麼會生出這麼沒用的兒子!

    眼看母親氣得全身發抖,頭頂幾乎要冒煙了,老三權天奇卻緩緩勾起嘴唇,雲淡風輕的落井下石——

    「媽,我可能也沒辦法結婚,因為我是GAY。」

    馬賀蘭呆若木雞,權方智則是目瞪口呆。

    權天奇卻繼續火上添油。「我已經有『伴』了,如果你們不反對的話,我願意將我的『伴』帶回來,你們願意見他嗎?」他誠懇的詢問,臉上的笑容溫柔得足以將人溺斃。

    砰!

    馬賀蘭的回答是一把將桌子給掀了!她雙手插腰,一腳踩在那頹倒的水晶桌上,威儀盡顯的麗眸幾乎要噴出火焰。

    好!

    很好!

    非常好!

    她也不過想抱抱孫子而已,這三個小王八蛋就搬出這麼多借口,老大專養情婦不結婚,老二隻會愛不會搶,老三自首自己是GAY——

    他們以為她是白癡還是得了老人癡呆?他們隨便說說,她就會信以為真?

    正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敢這樣唬卡她,她就等著看他們能變出什麼鬼名堂!

    瞪著自己三個兒子,馬賀蘭怒極反笑,一腳踹開擋路的水晶桌後,再優雅的回到沙發上坐好。

    「既然如此,那就帶回來吧。」她和顏悅色的說道,臉上的笑容慈藹得讓人心驚。

    三兄弟將目光從支離破碎的水晶桌,緩緩拉回到母親身上。

    「情婦也好、別人的女人也罷,什麼勞什子的『伴』也可以,通通給我帶回來,我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和男人,才會讓你們變得如此愚蠢,甚至不打算結婚!」

    「媽……」

    「我只給你們一個月,下次聚會,我就要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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