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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hek 終於可以看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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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明決明﹗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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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禁止!  決小明

    開宗明義先說,我沒有要寫嚴家第二代。

    目前這系列只剩下一本番外篇(大家有沒有忘掉還有某一只管應要寫的?忘了也沒關係,因為沒有意外的話,它還是會付梓成書一一),沒有其他後續書坑,當鋪這題材,我玩過了,也滿足了,二代的那些毛小子,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就自個兒去搶妹妹那個小美人吧(揮手),尾聲只是正好想寫一下片段,才會寫了“下一代的故事,才正要開始……它不是伏筆。

    小當家的故事終於出清了,這傢伙真是累到我了(拭淚),因為前頭幾本裏的她太壞了,壞到大堆朋友都抱持著某些心態——

    “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扭轉形象這麼糟糕的女王角?”

    “她根本就是壞蛋女配角吧?”

    “我討厭她,她的故事我不想看耶。”

    “我想……這種性格的女生,很難把她寫回好人吧?”

     唉唉唉,還沒動筆,我就感受到沉重的大壓力(orz),我很想大聲跟每個人說:“她是好人!真的!我跟你們說,她她她因為哇啦哇啦哇啦所以哇啦哇啦然後哇啦哇啦——”很想很想直接拿出劇情來替歡歡解釋。

     從一開始,嚴盡歡就被我設定成好人一隻(這時真想唱方炯鑌的“壞人”?,她是好人,也是個壞人……),只是在其他本的配角配色裏,大家只能看到她的某一面,另一面當然要在屬於她自己的故事中交代.

     最早下筆開始寫,採用了平敘法,結果到第三章,我家歡歡還在四歲(太慢了啦),忍痛將那三章砍掉重練(淚很大),決定改采交錯時敘來寫(第一章就先來不太火辣的床戲一場),因為交錯,時間點上的場景轉換,請大家不要跳著讀(雙手合十),差一行,差之N年。

     事實上,寫書寫了好一陣子,關於自己的書,我很少邊寫邊哭(畢竟在大家心目中,我是老梗搞笑作者吧^+++++^……  ),有時收到讀友告訴我哪一本書的哪一個橋段讓他們哭了,我都還會笑笑地在心裏疑惑了一下:那一段……有很悲嗎?(不要說我冷血,謝謝。)

     對我而言,讀其他作者作品哭的次數,絕對大過於我自己的,不過在寫《壞當家》時,我默默流下幾顆眼淚(還有鼻涕——會特別提,是因為我曾經有幾次為了擤鼻涕,把我的靈感給擤掉了,早知道就放任它去流!),不是因為自己筆下正在進行中的字句,而是盤旋在腦子裏的一些畫面,或是我無法完整以文字表達出來的王角心境,這真是糟糕?,如果能在書裏表達得更仔細的話,也許大家就比較能瞭解我的哭點在哪里了,表達能力有待加強,難怪我當不成催淚型的作者(泣……這也是哭點?)

     我私心很心疼嚴盡歡,所以當她欺負別人時,我一點都不會心軟,忍不住……就隨她去了,但我也很排斥將她寫成了一種光有臉蛋,卻只會做些很討人厭事情的嬌嬌女,所以她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理由,這也是讓我很心疼她的部分(至於詳情,就請大家自己讀小說去吧)。現在只想大喊句:“夏侯武威,你給我對她好一點!把她寵成大壞蛋都沒關係!”

     希望讀完這本書之後,可以稍稍扭轉大家對她的壞印象,如果真的有,那我就算成功了!(一點點也算,嘻)

     歡歡的故事,交雜著前頭其他幾本的部分劇情,關於“假春兒”或是到這本才領配角便當退場的沈啟業,雖然在《壞當家》裏.我有將那些部分再簡述一遍,不過仍是希望大家能搭配這個系列的其他幾本一塊兒讀,來龍去脈才會拼揍得更完整些(讓大家知道沈啟業有多壞!打進官府地牢關到生跳蚤!)。

    至於為何不安排兩人最後成親,是我認為當嚴家的女兒,比當別人家的媳婦兒來得幸福,依照歡歡的個性,她也不可能願意在“嚴”這個姓氏上冠下“夏侯”或是“李”的姓吧(笑),畢竟這兩個姓,不是假的就是有私人恩怨(笑),當然,妹妹也就跟著娘親姓。

    還有還有,古代的避孕法不是只有書裏那一種(多采多姿的呢),如同現代有很多可以選擇,姑娘們千萬不要選擇會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來做哦!(避孕這種事,男人真的要負一半的責任?)。

     二00九的最後一本書,以《壞當家》作結,謝謝大家閱讀它。很害羞也很高興地成為書展首賣書之一,在心裏小小希冀,自己不要寫得太糟糕(哈哈),拖垮大家的水準(每年都許這種心願……)。

    接下來的二0一0年,還是要繼續努力,請大家一起陪著我走下去。

    祝福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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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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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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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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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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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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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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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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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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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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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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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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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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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軟絮玉肌在男人嘴裏染上粉櫻色的豔澤,隨即綻放出鮮紅吻痕,烙印在雪一般的白玉藕臂上,美的像花,蔓延滋長。

    男人吻的徹底,沒剛過任何一處軟嫩,他的唇在嬌軀上肆虐著,雙手自然沒有閑下,掌心裏的豐盈,渾圓飽滿,軟的不可思議,頂上蓓蕾嫣紅如珠,他撫弄著,揉搓著,愛不

    釋手。

    吻回她的頰畔,薄唇被女人芳馥粉唇捕獲,輾轉吮咂,她哺喂到他嘴裏的,不僅止是她的丁香軟舌,還有屬於她的蘭香氣息,沁入骨髓深處,教人酥骨哆嗦。

    女人塗抹淺淺花紅的蔻丹,攀附于男人結實背部,留下幾道激情抓痕,那般細小的疼痛,他毫不在意,再多也無妨,他故意吻的更孟浪,逼迫女人情難自禁地將十指深深陷入

    他肌膚間,為他戰慄,為他蜷曲起蔥白腳趾,為他迷蒙了秋水分明的漂亮眸子,嬌啼喊著他的名字。

    “夏侯……”女人的長睫沾上晶瑩淚珠,無關痛苦折磨,而是極致喜悅歡愉,兩人長髮披散交織,她的發,細緻柔軟,帶著熠熠光輝,宛若上好絲綢;他的發,一如他的個性

    ,剛硬不屈,烏黑如墨,每每搔弄她無暇肌膚時,總會逗的她咯咯發笑。

    為什麼你不喊我武威?嚴家當鋪所有人都喊他武威,偏偏她不,特立獨行要叫他夏侯,他不解地問過她。

    稚小嬌娃螓首一偏,笑了:因為你不喜歡被人這麼這麼喊,我說得沒錯吧?

    對,他不喜歡被喊“武威”,並不喜歡。

    他很意外她竟然知道,而且,那時她不過才6歲。

    “急什麼?”他嗓音喑啞,牙關齧咬她的耳珠子,大掌撥開她雪白雙腿,不容許她對他有所隱瞞,要她在他身下綻放最妖魅迷人的姿態。

    多可恥,他不愛她,卻愛極她勻稱纖纖的身體,沉淪迷戀,克制不了她撒下的魚餌,一口吞下,成為漁人釣竿下的上鉤魚兒

    他慢慢拈弄著她最細膩溫暖的一方,雙眸緊鎖住她蜜顏上的分毫變化,他已經非常熟稔她的一切,深諳如何讓她快樂,讓她儘快適應這些。

    “夏,夏侯……”她的身體越來越燙,越來越緊繃,像一根弦,被人勾緊,幾欲斷裂。

    他在折磨她,也在折磨自己,這般緩慢的速度,男人無法快意馳騁,手指帶不來男人想要的歡娛,他緊要牙,忍耐欲望,堅持非得先讓她崩潰一回,接下來她接受他時,才會

    變的更容易。

    他以額緊抵她的,濃重鼻息噴吐在她臉上,她終於完全潰敗,哭著,嚷著,大口吸氣著,愉悅未歇,他霸道沉入她的體內,硬擠出她另一波更甜蜜的搖首高吟,他擷取她的溫

    熱與緊縛,狂喜教他眸色變得暗闃,險些使他失去控制。

    強悍的力道,逼瘋兩人,滿足兩人,她咬紅下唇,咬不住貓兒撒嬌似的輕喃,聽在他耳裏,無疑是種致命勾引,他雙手佈滿青筋,牢牢鉗抱住她不放,吻著她灩紅小嘴,她立

    即回吻他,小舌仿效此刻身下交纏行徑,在他口中翻攪。

    他身上薄亮汗水,濡染了她,濡亮了她,再也分不出彼此。

    芙蓉帳裏,情欲正熾,肉體相愛著,男人卻不愛她。

    她知道這個事情,只是不想面對,閉上雙眼,捂住耳朵,當做殘酷的現實並不存在,假裝他是有那麼一丁點兒愛著她。

    即便只是身體,也沒有關係。

    她願意用身體迷惑住他,讓他眷戀她,只是身體……也可以。

    夜,深沉,帳裏熱辣纏綿終告止歇,女人倦累睡沉,她伏臥軟枕間,絲衾蓋住她赤裸嬌軀,男人坐在床沿,目光複雜地凝籌她。

    她長髮沾在鬢頰,幾絲淩亂,縱欲後的風情,竟讓一個豆蔻女孩顯得如此嫵媚絕豔,她的唇被吻的紅腫,無須胭脂,同樣點綴著紅瀲,美得教人挪不開眼。

    男人低歎,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落向窗外,今夜,細雨綿綿,下了足足整日,一股泥草味,彌漫屋內,悶濕的味道,引發遙遠思緒。

    他踏進嚴家當鋪的那一天,也是這般下著綿密雨絲,如針似網,密密交織了此時此日與她糾結難纏的命運註定——

    那一天……


    破舊馬車匆匆駛至小小當鋪前,兩道黑衣人影閃身入內,鋪裏早有人守在那兒,待兩人一踏進,當鋪立即大門深鎖,熄掉泰半燭火,提早歇業。

    當鋪老闆吩咐閒雜人等退出小廳之後,小廳門扉合上,獨留三人在內。

    斗室之中,只燃著一盞燭,照亮角桌一隅。

    角桌之外,依舊闃暗,兩道身影,較靠近當鋪老闆的那一位,雖包裹著漆黑長披風,面容讓燭火照得清晰可見,他是名年月五十的中年男子,模樣端正中帶有威嚴正氣,只是

    此時疲倦令他看來有些許狼狽,濃眉蹙皺的緊,幾乎已在眉心中央深烙許久,見著了老友,眉宇略懈,烙印仍在;另一位遠遠退離燭火數步之遙,完全被房裏陰霾所吞噬,無法窺

    清五官。

    “……伴君如伴虎。”多年未見,怎知重逢第一句話,不是寒暄,不是問好,不是閒話家常,而是深深感歎。

    當鋪老闆明白老友翁忠賢意欲為何,他曾見過翁忠賢的意氣風發,以及一帆風順的飛黃騰達,她的官場仕途如此教人欣羡,成為君王寵信要臣,輔佐國政大事,怎知一夕之間

    風雲大變,老友淪落為亡命之徒,甚至走投無路地向他求援。

    真如其所言,伴君如伴虎,深受寵賴時,權力地位金錢,唾手可得;一旦失寵失勢,一言一行,皆被視為悖逆。官場鬥爭,適者生,不適者忘,尤其是派系選擇,選對了邊,

    先王駕崩,仍有後主扶攀;選錯了邊,先王甍逝,後主大舉清君側,曾經不敬於他的老臣首當其衝,再由自己親信補上,雖未改朝換代,宮闈之中,已然變天。

    近年來的東宮之爭,迫使眾大臣變態支持,正宮皇后年逾五十,唯一所產皇子夭折,此後未再受孕,其餘嬪妃共產皇子數十名,真正成氣候的,卻是春,夏兩妃所生之子。

    兩位皇子頗受君王喜愛,夏妃之子年方十五,個性沉穩早熟,雖不若春妃之子口舌伶俐,妙語連珠,但也較其更具王者風範,兩子年歲相仿,皆有太子贏面,大臣各有擁戴,

    幾乎是清清楚楚分割為春,夏兩派。

    翁忠賢便是擁夏派的發起者,夏妃父親是提攜他踏進官場的知遇恩師,有著深海似的寬闊情義在,加上夏妃婉約嫺靜,夏妃之子懂事淳良,若他日登上帝位,亦是百姓之福。

    豈料一盤布好的棋,輸了,輸的淒淒慘慘。

    宮廷裏的戰爭,最重要的關鍵,是君王寵愛,得勢的美人,只消在君王耳畔撒嬌輕嗲,君王魂兒便先去掉一半,床底間的勾心鬥角,比的是誰能將君王伺候得龍心大悅,對你

    言聽計從。

    比狐媚,夏妃不如春妃。

    比魅惑,春妃主動為君王吸納更多更多年輕女官,把自己心腹安插在君王床上。

    比嫁禍,夏妃更是遠遠自歎弗如。

    春妃及其心腹女官在君王耳邊,每日一點一滴污蔑夏妃,剛開始是些芝麻綠豆大的婦人小事,君王認為是美人爭寵的小手段,不以為意,然而那些枕邊細語,卻是本能地記在

    心頭。接著春妃編造的謊越來越嚴重,暗喻夏妃不貞,夏妃之子恃寵而驕,夏妃族親對皇室不敬,夏妃心存不良……滴水穿石的後果,造就今時今日的全盤皆輸。

    失勢的夏妃,連帶當日拜她所賜而雞犬升天的族親,盡數被剷除殆盡,這類宮闈之事,千百年來重複上演,帝妃之間的自相殘殺,總是勝者笑,敗者哭。

    “春妃趕盡殺絕,只要是以前沒站在她同一方的人馬,她一個也不容,巧王亦確定立為東宮太子,她的權勢更勝過往,她視為眼中釘的夏妃,讓她假傳聖旨處死,連采王都不

    放過,我是拼了老命,才護住采王夜逃而出,夏妃最終的遺願,無論如何都得為她辦到……”翁忠賢娓娓述說。

    戲曲裏,這樣的血腥殘殺,百演不厭,惡妃欺壓善妃,殺人如殺蟻,隨隨便便就是上千條人命陪葬,而發展呢,則會有一名皇子安然逃出,然後忍辱負重,數年之後,絕地大

    反攻,奪回失去的一切,在眾民愛戴下,重登皇位,從此國泰民安,邁入另一個強悍盛世。

    現實裏,確實有個皇子,犧牲著許許多多的性命,保全他一人。

    藏于黑暗中人影,在翁忠賢道出那些話時,發出一聲悶哼,像是腹部挨中一拳的痛吟。

    “就是他嗎?”當鋪老闆努努暗處,翁忠賢頷首,當鋪老闆又問:“你要我怎麼幫你?”

    “讓他留在這裏,從此隱姓埋名,忘掉過去一切,當個尋常人……”

    “呀?沒有要復仇雪恨嗎?”當鋪老闆頗吃驚,他還以為會從翁忠賢口中聽到滔滔不絕的長篇激昂,沒料到會得到如此雲淡風輕的回答。

    翁忠賢搖頭,“夏妃希望……她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而且這份仇恨應該如何計算?若沒有君王默許,春妃如何放肆至斯?難不成,要采王將親生父親視為死敵,一併列入

    尋仇對象嗎?

    “這當然沒問題,我嚴家不差一副碗筷,只要他不嫌棄我們粗茶淡飯。”當鋪老闆真誠說著。

      翁忠賢欣慰地紅了眼眶,只能握住老友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千萬的感謝,無語凝咽。

      良久,當鋪老闆關懷問:“你呢?不準備一塊兒留下來嗎?我嚴家上上下下口風甚緊,要保你平安並非難事。”

      翁忠賢搖頭:“不了,我要趕往西邊,引走追兵。”

     “忠賢兄……” 當鋪老闆深知,他那番話的涵義,便是送死。

     “只求嚴弟代替我,守住夏妃唯一命脈,不枉費每一位以生命相搏,護著皇子逃出生天的人們苦心。”皇子的性命,是許多許多人護衛而來,若最後仍是保不住皇子,那些忠

    心耿耿的士兵、宮女,付出的寶貴生命,便等同白費掉了……

     “你這一走,嫂子與武威可都安頓妥當?武威是翁忠賢的獨子。發生這等大事,翁府定也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紅葉她……先走一步了,武威則代替采王,留在鸞鳳宮內,與夏妃……”  翁忠賢話沒說齊,當鋪老闆即刻明白。

     翁忠賢以己子換彼子,狸貓換太子,救出采王,而翁家獨子淪為替死鬼。

     “我怕武威面貌瞞不過春妃派來的眼線,所以,要他自毀面容,再假冒采王遇刺假像,武威年與皇子相仿,身形神似……”思及愛子下場,翁忠賢亦忍不住鼻酸,夏妃受白綾

    絞殺,假采王又怎能倖免?

    他不敢深思武威的屍身若被發覺並非采王本人,會落得何等慘況,興許是五馬分屍,興許是曝屍腐爛,興許是鞭屍羞辱……

    當鋪老闆不知能說什麼安慰之辭,只能靜默暗歎,翁忠賢清楚此刻不宜浸淫悲傷太久,他清清哽咽的喉,大掌抹抹一夕間蒼老不少的面容,恢復了平靜:“觀在的追兵似乎仍

    不清楚我帶走皇子,怛我害怕武威之事瞞不過,萬一春妃知道皇子沒事,定會大派兵馬追殺,他們萬萬提想到,我將皇子藏在當鋪中,他們屆時若察覺掉包,也只會追上我這個老

    傢伙。”翁忠賢娓娓道來,忠肝義膽,教人動容。

    “忠賢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保護皇子,他在嚴家當鋪裏,安全無虐。”當鋪老闆拍胸擔保。

    “有嚴弟的保證,我就安心了。”翁忠賢轉身,步往藏于黑暗中的少年,屈膝跪下:“皇子,皇家姓氏不能再用,從今天起,您必須改名換姓,拋下往昔所有,一如您磕別夏

    妃時,應允她的承諾。”

    “……全由翁大人作王。”少年粗啞的嗓,是失去孩童童稚的稚嫩,又不及大人成熟穩健的青

    澀,正值男孩成為男人的過渡時期。

    “不彷保留夏妃的姓,但不宜單姓夏,此時風聲鶴唳,若朝廷以姓氏為蛛絲馬跡,尋成下來也會惹上麻煩,就改姓夏侯吧。”當鋪老闆在一旁提供意見。

    “如此甚好。”翁忠賢同意,少年則沒有表達意見。

    “至於名嘛……”當鋪老闆努力苦思。

    “武威。”

    開口的既非翁忠賢,抑非當鋪老闆,而是皇子。

    “武威代我死,由我代武威生,不必避諱吉不吉祥,晦不晦氣,就叫武威吧。”少年緩緩解下黑披風,微暗燭火下,露出一張眉目深刻的年輕容貌,連日以來的遭遇,讓他雙

    頰略顯消瘦,點點青髭散佈在顎緣,有些落魄、有些狼狽,卻無損眸光堅毅。

    “這……這樣好嗎?”翁忠賢遲疑。“武威”二字,教他心扉刺痛,要皇子撿拾它們去用,總覺不妥,畢竟 ……姓名的主人已歿,多少帶點忌諱。

    “翁大人,別說了。”少年不容勸說地阻止翁忠賢說下去,翁忠賢雖動了唇瓣,未了,也只能抿唇不語。

     屋裏的靜默,維持了半晌,少年的聲音,打破一室沉寂:“之前的名與姓、之前的人生、之前的目憶,我都不要了。從此刻起,只有'夏侯武威',只剩'夏侯武威'……”

    夏侯武威。

    這個名字提醒著他,他的存活,是犧牲多少性命才得以換來,他的腳下,沾染多少鮮血,踩過多少屍體,越是忠誠的,越是最先倒下,一具疊一具,堆積出他的一條生路,母

    妃要他跪在她面前立誓,他會活下去,即便是苟延殘喘、襤褸乞討,也要活下去。

    他是夏侯武威,他將以這個身分,活下去。

    往事重憶,仍教人籲歎惋惜。

    夏侯武威肩靠床柱,眉心一抹疼痛,十五歲的自己,仿佛正站在眼前,說著“之前的名與姓、之前的人生、之前的回憶,我都不要了……”的字字堅決。

    仔細算算,從夏侯武威存在於世之日起,迄今也漫十三年,幾乎快要追趕過他十五年的皇子人生。

    偶爾,他仍是不習慣被兄弟們喊著“武威”,時常不察他們正在叫他,好幾次等到尉遲義大掌又“巴”到他後腦勺,他才會醒悟過來,“武威”正是指他。

    而蜷曲在床上,被男人徹底寵愛過的俏人兒,嚴盡歡,也在那時,出現於他生命之中,稚氣可愛的模樣,討人喜歡,沒有誰見到這般精緻粉嫩的小娃娃會不喜愛她,兒時的她

    ,被抱在她爹懷裏,真的好可愛,嫩嫩的、軟軟的,童嗓又甜又憨,一笑雖不至於傾城,亦足以傾倒疼寵她幾乎快上了天的嚴家老闆,長大後,她更是轉變成絕豔俏嬌娃,美麗與

    清妍並存,稍稍妝點過後,永遠都是眾人目光凝聚的標的。

    床上人兒低低呻吟,嬌軀輕挪,在大張軟榻上滾了半圈,雙人枕畔少掉一個人,她睡不安穩,立即便醒來了,螓首側偏,惺忪貓兒眸尋找他,佈滿點點吻痕的藕臂伸向前,喊

    道:“夏侯……你不唾嗎?”半唾半醒的她,聲音有些含糊,努力撐起轉綿綿的身軀,從他身後環抱他,柔荑交疊於他的胸口。

    夏侯武威不著痕跡輕籲:“你累了就先睡。”

    “陪我。”粉頰在他背脊滑蹭。

    “你還是孩子嗎?睡覺也要人陪。”

    “陪我嘛。”

    拗不過她,他扳開她環繞的雙手,面向她,梳整她的長髮,扶她躺下之後,自己跟著滑進雙人衾被裏,被窩裏暖呼呼的,是她的體溫。

    “夏侯。”她偎靠過來,纖臂習慣地抱住他,也不嫌熱。

    “快唾吧,否則明兒個早上又爬不起來了。”

     “夏侯……”她很喜歡無意義輕嚷他的姓名,好似很希望藉此換取他的回應。

     “乖。”

     他以前也都是這般哄她,真笨拙,數十年如日的詞兒,沒長進過,視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為奶娃娃一隻。

     不過,很受用,他低沉的嗓,溫柔拍打在她背上的力勁,胸膛散發的溫暖,在在都有安撫她的作用,嚴盡歡不知是讓他累壞了,或是被哄得太舒服,不會兒蹭蹭他的胸口,酣

    甜唾去。

     夏侯武威真的將她當娃兒在哄,雖然他與她,早已做盡了小孩子不會做的事。

     千萬別讓老爹撞見你偷抱歡歡或是調戲歡歡,連摸都別摸,否則老爹管你是天皇老子,他拿竹帚追打你。這可是尉遲義在他甫踏人嚴家時,教導他明哲保身的辦法,身為當鋪

    老鳥的經驗之談。每個人見到歡歡都難脫驚呼於她的精雕細琢,以及難以比擬的嬌俏可人,接下來不自自王會想捏捏她無瑕紅嫩的軟頰、抱抱棉絮般的玲瓏身子——若是女性去抱

    ,自然不會有問題,可一旦動手的傢伙是公的、雄性的、帶把的,小粉娃的爹便會化身為炸開的爆竹,靂霹啪啦轟炸人。

     夏侯武威當時為尉遲義警告中那句“管你是天皇老子,他照拿竹帚追打你”感到不可思議,這話若傳進宮裏,連誅嚴家九族都不夠。而另外教他更不可思議的是,小粉娃讓她

    爹逗出甜美笑靨時,粉團兒似的小臉,迸發的晶采耀眼。

     這娃兒,確實生得極好,連長在充滿眾類美人嬪妃的宮闈中,見過太多環肥燕瘦的他,也不得不驚歎。若提有尉遲義提醒,他還真可能會出手去輕擰粉娃的淡櫻色圓頰,試試

    其觸感,再淪為嚴老爹護女心切的帚下忘魂之一。

    當時他只有個念頭:這麼漂亮的娃娃,長大之後,恐怕會讓嚴老爹疲於奔命地驅趕成千上萬圍繞而來的采花群蜂。

    嚴老闆保護愛女的偏激,有目共睹,平時的好好老先生,一碰上寶貝女兒的事,理智呀冷靜呀什麼拉哩拉雜的東西全都拋到嚴家大池裏去喂魚。

    別說是愉抱或調戲,如果嚴老闆連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無法容忍,那麼他現在都已經睡上了他家寶貝愛女的床,夜夜為她暖床煨被,嚴老闆若仍在世,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放

    過他……

    套句嚴老闆的口頭禪:天皇老子都如此了,區區一隻皇子,照樣打斷狗腿先!

    夏侯武威失笑。

    要是嚴老闆得知他是以何種心情在擁抱他的心肝寶貝,應該會惱悔當年允諾翁大人之托,收留了他吧。

    他擁抱她,卻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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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上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下聯: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

  橫批:萬物皆可當。

  朱紅大門開敞敞,迎盡過路財神客,門旁豔紅色春聯沾著金墨,揮灑出上方三句話,將張貼春聯的店家營業項目表達得貼貼切切。

  這是一間當鋪,一間提供給急需銀兩周轉的客倌以值錢首飾、房地契、古董等等商品來質押的大當鋪,客倌可以選擇“取贖”或“死當”方式來進行交易,若選取贖,當鋪會視商品價值付予客倌金錢,三個月內,客倌只要付還本金及五分月息,當鋪便會雙手奉還商品。有些商品對客倌極具紀念價值,只是一時手頭緊,不得已才拿如此珍視的東西前來典當;若選死當,等同於直接將商品賣給當鋪,雙方銀貨兩訖,客倌不得再對商品要求取贖,當鋪擁有商品完全處置權。

  附帶一提,取贖的三個月時限一過,視同流當,當鋪一樣可以自行處理典當商品。

  嚴家當鋪已是三代經營的老鋪子,信用好,價錢合理,童叟無欺,才能在南城後街生存近百年,老鋪子傳呀傳,從爺字輩傳到爹字輩,再從爹字輩傳到兒字輩,嚴家第三代,人丁單薄,一根指頭剛剛好就能算完,一個,只有一個,還是個漂亮粉嫩的女娃兒。

  當初嚴老爹撒手人寰之前,心心念念便是掌上明珠頓失依靠,他沒替她多生幾位哥哥姊姊來照顧她。五十二歲時才得此愛女,自然寶貝再寶貝、寵愛再寵愛,捨不得她吃半點苦、流半滴淚。他若一走,年幼的她該依靠誰?誰能像他這個爹親一樣將她捧在手心?他實在無法放下心來,哽在喉間的最後一口氣,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幸好,鋪子裏曾有人留下“流當品”幾件,當時覺得惹上大麻煩,還得浪費米糧養大“流當品”,現在卻發現“流當品”所隱藏的附加價值。

  當夜,嚴老爹叫了人進房,房門一關,足足一個時辰,門再開,那幾個人走出來,一盞茶之後,嚴老爹帶著欣慰笑容,駕鶴西歸去了。

  嚴老爹一走,眾人皆看壞嚴家當鋪的後勢,嚴家千金年輕稚嫩,身旁也沒有長輩可以請益幫忙,當鋪這一行絕不像擺攤賣大粥那麼容易,上當鋪典當之人,牛鬼蛇神都有,不是每一個都抱持善意而來,只要遇上一個拿假貨上門,自己又無法分辨真假,被騙被誆被設計都是常事,光靠一位養在深閨刺鳥繡花的嚴家小姑娘擔下重擔,嚴家當鋪根本支撐不了半年。

  等著看嚴家當鋪倒閉的人,全南城都是。

  等呀等,瞧呀瞧,瞧著嚴家當鋪在嚴老爹過世後不到半年,買下同街左右兩邊房舍,打掉,重建,將原有規模硬是擴充兩倍,再等呀等,又瞧呀瞧,瞧見嚴家當鋪一年後買下西二街半數以上的土地,蓋起別院、建築高樓、開始涉獵其他行業,賣布匹、開銀樓、做美食以及跑船運、聘請更多更多人手。

  當鋪在一片不叫好的情況下,殺出一片清澈藍天。

  嚴家當鋪,當出了名聲,當出了財富,也當出了茶餘飯後更多閒磕牙的好題材。

  嚴家當鋪為何不倒反興?

  嚴家孤女憑啥振奮家業?

  嚴家那幾件“流當品”究竟是何方神聖,撐起嚴家明明該倒的小當鋪?

  來來酒樓裏,說書老王正在撥弄老月琴,沙啞而破鑼似的嗓,說著不知幾分真幾分假的嚴家故事。

  今兒個要講的,是第五個「流當品」,那位姓夏侯的傢伙,以及,嚴家當鋪之中,傲嬌千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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