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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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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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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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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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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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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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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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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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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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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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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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從遠處傳來,
  一聲強過一聲,
  是妳在叫我嗎?
  今生今世不變的戀人喲!
  只是,
  為何始終不見妳尋覓的身影?
  害我頻頻望穿秋水……
  「閎偉」乃享譽全球,擁有國際最頂尖設計群的服飾集團,由老總裁葛易豐創立至今,已長達近三十年的歷史,其知名品牌「諾瑟」,在服裝界擁有數十年仍屹立不搖的地位。
  五年前,葛易豐因病去逝後,閎偉集團便由長子葛喬偉接管,在他經管的這些年來,他一反以往保守的政策,改以大膽先進的作風,將閎偉領向更輝煌的境界。
  如今,葛喬偉可以說是擁有了一切,唯獨缺乏一份他隱藏在心底的愛戀;想起這三年來憂心抑鬱的生活,他不禁自歎都是自己作繭自縛。「近來老發現你在發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葛喬偉的同窗好友,也是他事業上的左右手石強推門而入,就看見站在窗邊神游的葛喬偉。
  葛喬偉開聲回首,半瞇著眼說:「石強!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按照預定行程應該是明天,但香港那邊的事我已經完全處理好了,留在那兒也是無聊,不如早點回來見你。」石強對他眨眨眼,露出俏皮的一面。「曾幾何時,你會主動想念我了?」葛喬偉坐回小牛皮椅上,對著他露出一抹淡笑。
  「拜託!我哪是想你啊!在香港待了整整一個月,整天忙著服裝秀的事,連飯也沒好好地吃一頓,我可想死了咱們臺灣的小吃。」石強踱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眼神不停地斜睨著他。
  還記得一個月前葛喬偉還是精神奕奕的,怎麼今天一見,卻變得如此憔悴?「多虧你了,我由報上得知,香港的一些政要、影視名人,都對我們公司這次展出的服裝非常讚賞,可見你辦得很成功。」
  「可惜的是,服裝秀再怎麼成功,也沒辦法解開你緊鎖的眉頭。告訴我,是不是她又闖禍了?」
  石強跟著他這幾年,多少知道他的心事,除了那個叫陸子翎的女子外,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個商場上的不敗將軍變得如此頹喪。
  「三年的期限將屆,我不知該不該覆行約定龔她走?」葛喬偉的眸中蒙上一層陰影,他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她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放她走,她能上哪去呢?該不會是你厭惡她精神不穩定,所以打算……」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是這種人嗎?」葛喬偉憤怒地站起身,眉頭揪得死緊。
   「既然不是,那你又何必煩心?當然啦!我也不希望你終生守著一個瘋子,但是逼瘋她的可是你們葛家啊!」對於石強而言,這還是他頭一回對葛喬偉出言不遜。 一直以來,葛喬偉都是石強學習的榜樣。從小就是一名孤兒的石強,嘗盡人生的苦澀,直到高中時期認識了葛喬偉,才從他那裏得到了難得的友誼,那時他才明白, 貧賤和富貴仍可在同一條平行線上立足的。但就在三年前,他知道葛喬偉以一種不入流的方法騙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心後,便發覺他對這個哥兒們愈來愈不瞭解了。
  「我曾經懷疑她的瘋病是裝出來的,而且真切的希望的確是如此。」葛喬偉咬緊牙根低喃著。
  「然後,你就可以因此而撇清自己曾做過的錯事,也不必再內疚嗎?」
   葛喬偉歎了口氣,再次走向窗前,遙望底下的車水馬龍,輕輕地說:「你是我多年的知己好友,別人可以誤解我,但我不希望你也是。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當年那個 荒唐的做法有所不滿。事實上,我的確也後悔了!可是,當初我就是無法放開她!從我在醫院裏看見她的第一眼起,我就認定她是我的女人,甚至是……妻子。」他 深邃的五官上難掩一絲惆悵。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用這種消極的手段綁住她。」
  「你也清楚我和喬林的感情一向深厚,他的死帶給我很大的打擊,所以,我恨那個撞死他的人,偏偏那個人又是子翎的父親,你教我如何是好?」他苦笑道。
  「但錯不在她,而且,既然你要了她,就該負起照顧她的責任,何苦在留與不留之間苦惱呢?」石強不解地說。
  「我說過,我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你為何還要誤解我?」葛喬偉的口氣滿是失望。
  石強聞言,不作聲的瞅著他,梭巡著他臉上那抹一反冷靜的激動。
   「是她父親,他拿著三年前我和子翎所立下的合約向我要人,就算我想留她,又能怎麼辦?」他咬牙切齒地反問石強,混亂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石強聞言也變得 沈默。他怎會不知道葛喬偉這些年來也是受盡苦頭,他一方面得應付自己的母親,另一方面得照顧精神失常的情婦,就算是超人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啊!
  說起葛喬偉的母親,石強也只有苦笑的份。葛母是一位很傳統的婦女,年輕時候將生活重心全擺在丈夫身上,葛易豐去世後,她傷心消沉了好一陣子,然後將一切希望轉移到兩個兒子身上。
  大兒子葛喬偉向來獨立自主,從不用她煩心,但小兒子葛喬林從小身體就差,不時病痛,也因此,葛母便將大部份的心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葛喬林的死才會讓葛母傷心欲絕,只差沒沖到陸家將肇事的陸世雄給千刀萬剮。
  不可諱言的,子翎當初對葛喬偉的提議的妥協,不只是給她自己來了一連串的悲虧,也讓葛喬偉的生活陷入混亂。
  「那你打算怎麼做?」石強收起飄浮的思緒,想了許久,還是開口問了。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葛喬偉無力的回答。他縱橫在商場上這麼多年,從不曾被任何逆境給打倒過,可現在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六神無主。
  「不如你就故計重施吧!」石強建議。
  「你的意思是?」葛喬偉倏地轉回頭看著他。
  「當初你不是利用八百萬來逼迫他們就範嗎?這次你也可以同樣拿錢來收買陸世雄,我想,以他那種貪財的本性,一定會答應的。」石強聳聳肩,他所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樣了。
  想不到葛喬偉卻搖搖頭,低哼一聲,「你以為我沒試過嗎?但陸世雄近年來變了許多,錢已經打動不了他。」
  石強看著葛喬偉,可以想像葛喬偉此刻的心情有多糟,但他也只能說:「事到如今,一切只能順其自然,如果你們有緣份,一定會在一起的。」
  葛喬偉沒有回答,只是冷漠如昔,讓人摸不清他心裏的想法。
  臺北市郊的一棟別墅內。
  「陸小姐,妳快開門啊!我好將飯菜端進去。」老僕人王嫂的催促聲在門外響起,「陸小姐,妳快開門啊!再不開門,飯菜都涼了!」
  王嫂在許久得不到回應下,只好搖搖頭端著餐盤又下樓去了。
  房內的一隅,蹲著一個小女人,只見她抱著雙臂,全身抖瑟的看著地面,微顫的唇間輕輕呢喃著,「不要罵我……我不會開門……不要……」隨著她輕淺的聲音,眼中的淚水無法控制的淌落在面頰上,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單,可憐、無助。
  淚液停歇,天色也轉暗,未點燈的房內漆黑無比,子翊無神的雙眼瞟向窗外,出神的看著點點閃爍的街燈。她想看得更清晰,於是站起身慢慢靠向視窗,竟發現窗外的藤蔓已攀爬上窗櫺,遠處的藤上長了幾朵小白花,讓子翎看得有些癡了,她突然對小花展開笑靨,伸手想去撫觸它。
  但距離太遠,她只好將整個人趴向窗框,以便能構到它。小花綻放在她手指前三公分處,她拚命地伸長手,卻仍是觸摸不著,最後,她索性搬了一張板凳,跨上後,她幾乎整個人都懸在窗外了!
  正當她因摘下小白花面驚喜之餘,卻一個重心不穩,差點翻落而下,幸好有人及時抱住了她向外跌去的身子。
  「妳在幹嘛?妳知不知道這裏是二樓,掉下去不死也會要了妳半條命。」葛喬偉緊緊地抱住她的大腿,將她慢慢的拖進房間,當他看見她委屈哭泣的小臉時,所有指責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為何她總是以這種會讓他愧疚的眼神看著他?幸好他在半途發現忘了將房間鑰匙交予王嫂,立刻趕回來,否則她不知又會闖下什麼讓他承受不住的禍事!
  他將子翎放回地上,順手開啟電燈,看見她手中還緊抓著那一株差點要了她命的小白花,不禁濃眉緊蹙,「妳能不能清醒一點?不要再裝瘋賣傻了好不好?妳何苦拿自己的性命來報復我?」葛喬偉用力握住她的肩,像發了狂似的怒吼著,壓抑多時的情緒頓時爆發。
  子翎愣愣地望著他,張著清純無害的大眼,笑說:「你看,是小白花耶!好漂亮喔!」
  「陸子翎,求求妳不要再以這種方式來折磨我行不行?妳到底要我怎麼做妳才願意恢復正常呢?」葛喬偉倒退了一大步,神情間滿是苦楚。
  與她在一塊兒三年了,她瘋的時間就有近三分之二的時間,教他如何承受?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嗎?懲罰他的恣意妄為、一意狐行?
  「你說什麼?對了,小花需要澆水,不然它會死的。水……水在哪里?我要去拿水。」子翎像個開心的孩童,逕自在房裏梭巡著。
  「妳就只知道花需要灌溉、需要水份,那我呢?妳又該拿什麼來灌溉我、滋潤我?為何妳就那麼吝嗇得不給予我所想要的愛?」他眼中飛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對著她痛苦的低吼。
  子翎纖弱的身子顫了顫,秀眉緊蹙,被他兇惡的摸樣給嚇回到角落去,她無助的蹲在地上,頻頻顫抖著,手裏的小白花也在她的無意識下被捏得粉碎。
   「妳又在逃避我了,這就是妳唯一的辦法嗎?非得要時時刻刻提醒我,是我害了妳的一生,讓妳變成這副模樣!難道這些年來我所付出的就真的只是白費力氣?」 葛喬偉看著她那雙他向來最喜歡的翦水秋瞳,然而此刻它卻充滿了殺傷力,那飄浮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冷冰冰的插進他的心口,讓他連喊疼的機會都不給!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好半晌才搖搖頭問道:「王嫂說妳還沒吃晚飯是嗎?」
  子翎怯怯地看著他,覆誦著他的話,「晚……晚飯……」
  「對,是晚飯,妳還沒吃吧?我正好也還沒吃,我陪妳一起吃。」他慢慢地走向她,拉起她的手,指腹不經意地碰觸到她手腕上的一道傷疤,他記得那是一年多以前她割腕自殺所留下的痕跡。
他還記得那時他出國忙著「諾瑟」在日本的服裝秀,並為走秀的模特兒們做最後叮囑,因為那可是攸關閎偉在日本發展的重要表演。
  但為何三個月後,當他回國時卻已人事全非?子翎變得歇斯底里,常常不發一語,問母親,她老顧左右而言他,他直覺此事必有蹊蹺,而且絕對和母親有關,但他卻不知該從何追查起。
  如今,子翎雖然沒有以往的憤世嫉俗,但她那恍惚的眼神、無助的模樣,無不像箭簇般,一支支射進他的胸口,讓他的心汩汩的滴著血。
  「還有沒有感覺呢?」他以粗糙的手指輕輕劃過那道疤痕,心疼的問。
  「疼,好疼……」子翎連忙抽回手,瞪著那道傷疤,喃喃地念著。
  「對不起,子翎,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當初我的固執和自私竟會帶給妳這麼大的傷害。妳想回家嗎?如果妳父親要帶妳回家,妳願意跟他回去嗎?」葛喬偉緊緊地摟著她。
  「回家……我可以回家嗎?」她怯怯地問。
  葛喬偉痛苦地點點頭,「如果妳想,我沒理由再強迫妳留下來。」
  「回家,我要回家……帶我回家……」子翎突然瘋狂地嚷著。
  她開口閉口都是「回家」,激得他都快要發狂了!「為什麼?為什麼妳就是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就連一分一秒也不願意施捨呢?」
  「不要……不要,不要再罵我了,我好怕,不要——」子翎連連後退,直到背脊抵到牆壁,身體還不停地抖瑟著。
  葛喬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凝視著她的目光如火炬一般,「為什麼要怕我?自從妳來到葛家以後,我從未對妳說過一句重話,妳為何要怕我?又為什麼妳會在一夕之間瘋了、傻了?這是妳想離開我的手段嗎?我受夠了!」
  他狂暴粗悍地吻住她,企圖從她口中找到一絲絲愛的感覺,以慰藉他亟需救贖的心,她的唇柔軟甜美地一如往昔,卻也同樣的冰冷無情,從不曾為了他而主動開啟,她總是將他視為敵人、視為對手,這教他情何以堪?
  「答應我,我要妳發誓,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他稍稍抽離身子,從她眼神中尋找著他所要的保證,然他那撕心裂肺的要求卻也嚇壞了子翎。
  「你好可怕!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想回家……」子翎抱緊自己,一直往牆角退去,似乎又回到先前的失神狀態。
  葛喬偉整個人傻住了,他終於明白,他的天使永遠無法擺脫夢魘,因為他就是那個傷害她最深的狂魔啊!
  「別這樣,是我不好,我們去吃飯吧!」他軟聲呢喃著,走近她一步,但子翎卻害怕的整個人蜷曲得更緊,瞳眸中流露出更深的駭意。
  「妳怎麼又不說話了?是不是我剛剛嚇到妳了?」葛喬偉恨死自己的鹵莽了,他不該忽略她的病情,還惡意地在她面前咆哮,他真是該死!
  這回他主動興她保持距離,不再因為自己的接近又嚇到了她。
  「別凶,別對我凶好不好?」子翎膽顫地看著他,囁嚅地說。
  「好,我答應妳不會再對妳凶了,我會克制自己不再亂發脾氣,妳也別再跟我嘔氣了,好嗎?」葛喬偉試著上前一步,發覺她沒有再排斥他,才完全放下心來。
  這一年多來,他實在是累壞了,更苦於自己不知該如何做才能讓子翎不再逃避他,也氣自己老是控制不住火爆的脾氣做出一些會嚇壞她的舉止。
  「吃飯去吧!別再想了,把我當朋友看,妳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了。」要一個精神失常的人正視他所付出的感情,無異是緣木求魚,他已不抱太大的希望,只要她不再排斥他、不再畏懼他就夠了。
  「吃飯,然後回家?」子翎的語氣充滿了渴求。
  葛喬偉聞言,忍不住重重地閉上眼。她還是堅持要離開他啊!「我們先去吃飯,過幾天我就會送妳回家。」葛喬偉淡淡的說著,然心中的苦澀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可是我爸爸是個酒鬼。」子翎秀眉輕蹙,但這句話卻帶給葛喬偉莫大的驚喜。
  「妳說什麼?妳記得妳父親了?」他又向前跨了一步,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眼神灼亮地問著。
  子翎抬起疑惑的眸子,狀似不解地道:「你說什麼?我記得我爸爸呀!可是……可是好象又不太清楚耶!」
  「夠了,這樣就夠了,表示妳有進步了!」葛喬偉說不出梗塞在心裏感覺的是什麼,是開心嗎?但她就要離他而去了,這開心終究是會變成愴然。
  葛喬偉掏出一直帶在身上的一隻絨布盒,打開它,一顆燦亮的鑽戒赫然映入眼簾,不知何時他才能親手獻給她,而她也懂得接受?
  他心目中的天使啊!要他如何做才願意降臨到他的身邊,不再躲藏、不再偽裝?
  閎偉集團每隔兩周都會在總公司舉辦一次成果發表會,該會議均由總裁葛喬偉主持,並驗收各部門的工作績效。
  今天正好是五月份的第四個禮拜六,整個集團的設計群都參與了這次的會議,好為接下來的秋季發表會揭開工作序幕。
  「諾瑟」向來都是閎偉集團內最強而有力的品牌,然而,隨著時代的演進,社會的變遷,以及競爭對手日漸增加和強大的趨勢,光靠一個品牌,已無法在市場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必須不斷的開發新形象與產品,好適應各方的需求。
  也因此,閎偉集團各主管人員在得到共識後,已積極開發第二個品脾,經過數月的努力,各組的設計成果即將展現。
  討論聲在會議室內沸沸揚揚地傳開,就在這重要時刻,意外的一通電話將葛喬偉拉出會議室。
  「林秘書,妳說什麼?陸小姐不見了!」聽到林秘書的傳話後,葛喬偉只覺一陣晴天霹靂,雙唇憤怒的緊抿著。
  「是的總裁,剛才王嫂來電,是她親口告訴我陸小姐不見了。」林秘書唯唯諾諾地說著,委屈的暗想,自己只不過是傳個信兒,為何總裁要用這種兇神惡煞似的眼光看她?她還真冤枉啊!而且,那個陸小姐又是誰呢?
  「妳說是王嫂打電話來的?」在葛喬偉向來冷漠的眸光裏出現一道狂烈的火花,他懊惱的低語:「怎麼可能?她從來不敢私自離開家門的。」
  「是啊!總裁要是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回去問問。」林秘書戰戰兢兢地回答,總裁這狂怒的神情她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不,我看我還是回去一趟好了。麻煩妳告訴石先生,由他代我主持今天的會議。」話語方落,他便像箭般急忙沖了出去。
  他先是打電話回去向王嫂詢問詳細的情況,然後便幾乎像發了瘋似的開著快車在街上亂竄,只要看見類似子翎背影的女孩,他都會迅速停車上前探看,也因而囀壞了不少人。
  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住家附近五公里內的街道幾乎被他尋遍了,就是怎麼也看不到子翎的身影。
  最後沒辦法,他只好折回別墅等待,希望有善心人士發現她,將她送回。
  王嫂一開門,看見一身狼狽的葛喬偉,不禁嚇了一跳,「少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去幫你放洗澡水,你梳洗一下吧!還是你想吃點東西呢?」
  「不用了,王嫂,我吃不下。」他扯松了領結,走進屋內,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那我幫你去放水——」
  「不,我只想靜一靜,妳下去吧!」葛喬偉閉上眼,深邃的五官上佈滿疲憊的線條。
  子翎啊子翎,妳這個已折了翼的天使,為何還要迫不及待的飛出我的世界呢?難道我所做的努力妳一點也體會不到?他在心中悲傷的吶喊著。
  葛喬偉心痛地閉上眼,雙拳握緊,向來訓練有素的鎮定也在時間的流逝中,一點一滴消失殆盡。
  不,他不能再等了!他一想到精神狀況不太穩定的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某個陌生的地方……他就覺得坐立難安。
  正當他失去耐性地沖到大門口時,屋內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他的心陡然狂跳了一拍,連忙折返,接起電話,「喂!我是葛喬偉。」
  「你就是葛先生嗎?令夫人現在在我這裏,她很好,你不用擔心。」話筒的另一邊傳來一位陌生女子的聲音,雖然葛喬偉不認識她,但她的話宛如鎮定劑般,將他憂鬱躁悶的心情瞬間撫平下來。
  「小姐,請問妳是?」葛喬偉禮貌性地問道。
  「我叫李玉媛,是一位心理醫師,剛才在路上發現令夫人不小心被車撞了,所以我就將她送到醫院——」
  聽到子翎竟被車撞了,葛喬偉立刻擔心的截斷她的話,急促地道:「妳說什麼?她被車撞了!妳剛才不是還說她很好嗎?」
   「葛先生,你別慌,她是被車撞了,不過只是皮肉傷,現在已無大礙,你大可以放心。」李玉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她發現這位男子還真是愛他的妻子,不 過,她也發現他的妻子在精神方面似乎不太正常,否則他也不會在她身上放置聯絡名牌。就拿現在來說吧!她只是呆愣地坐在一角,不發一語,也毫無反應,真是可 惜了她那足以迷倒任何男人的絕美外貌,想到她的丈夫能不嫌棄她的病情,且還能這麼愛她,真是令人感動。
  「李醫師,李醫師……」
  話筒那端葛喬偉心急如焚的聲音將她喚回了現實中,她立即回應道:「對不起,你剛才說什麼?」
  「我是說,我現在能去妳那兒接我太太回來嗎?」葛喬偉很有耐性的重複一次。
  「當然可以,我的位址是……」李玉媛非常詳盡地說出自己的地址,還熱心地將重要路標告訴葛偉喬,讓他能儘快的到達。
  葛喬偉忙不迭地拿起筆迅速記了下來。「謝謝妳李醫師,我馬上過去,麻煩妳再照顧她一會兒。」
  「你放心,不過,我想知道令夫人的名字,因為不論我怎麼問,她就是守口如瓶,防我防得緊呢!」她刻意不將子翎怪異的行為說出,她想,如果葛喬偉願意,他自然會告訴她。
  「她叫陸子翎。」隔了一會兒,葛喬偉才又說明,「她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如有騷擾之處,還請見諒,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後,葛喬偉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急切,像旋風般掃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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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夜闌人靜,
  星星在與大地訴說情話,
  他說他愛著一個人,
  是前世早已註定,
  今生為了成就這樁情緣,
  所以要不斷尋尋覓覓……
  在北投街道中一處陰暗的巷弄內,有一間極平常的木造平房。
  此刻,房子裏頭的氣氛甚是低靡,做父親的以喝得爛醉來麻醉自己,女兒卻只能無奈地站在一旁忙於勸說。
  「爸,您為什麼還不把酒給戒了?它害您撞死了人啊!」陸子翎緊抓著醉意朦朧的父親,難以想像在他惹出了這麼大的事端後,他還有心情喝酒!
  子翔激昂的情緒仍持續加溫著,怎麼也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反正人都死了,妳現在說這些廢話又有什麼用?」陸世雄歎了一口氣,又猛然灌了一口酒。
  子翊出其不意地奪走父親手上的酒瓶。「您別再喝了!現在我們該想辦法怎麼去籌那筆錢賠給人家。」
  「我為什麼要給他們錢?大不了去坐牢嘛!把酒給我——」陸世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步履不穩的走向子翎。
  「不!您別再喝了,再說,我也不可能讓您去坐牢。我們撞死了人,不能償命,只能選擇賠錢,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您不能再藉酒逃避了!」子翎索性沖進廚房將整瓶酒倒掉,可她這樣的舉止更激起了陸世雄滿腔的怒火。
   子翎十歲時,母親便因絕症與世長辭,她依稀記得父親在母親生前是多麼的慈藹可親;但母親去世後,他卻全變了,變得暴躁易怒,整天埋在酒堆中,不願面對現 實。十一年過去了,父親的行為,間接養成子翎冷靜不多言的個性,若非這次父親闖了大禍,她很少會多費唇舌和他說那麼多的話。
  「妳怎麼和老女人一樣嘮嘮叨叨的,嫌不嫌煩哪?看我今天怎麼修理妳!」陸世雄像發了狂似的拿起掃帚猛住子翎的身上掃去。
  就在此時,突然從未緊閉的大門外沖進來一名男子,他一把抽走陸世雄手中的掃帚,將它遠遠地扔到一旁。
  「葛先生?!」子翎認得他,他就是死者的哥哥葛喬偉。
  在父親肇事闖禍的那天,她曾與他在醫院裏碰過面,當時他整個人幾乎讓憤怒給填滿,對她及父親雖然沒有惡劣的言辭,但他冷峻嚴肅的表情、陰鷙的眸光卻令人膽寒。
  他今天來的目的何在?逼他們交出賠償費嗎?還是要架著父親去坐牢?區區數百萬元對「閎偉」國際集團的總裁而言,根本只是九牛一毛,為何他就不能大發慈悲的放他們父女一馬?
  若是父親坐了牢,她該怎麼辦?雖說兩人間的親情早已變得薄若白紙,但他畢竟還是她的父親啊!
  陸世雄看見他,一身的醉意竟被他那肅冷的模樣嚇跑光了,呆愕地說:「葛先生,你是來要錢的嗎?可你瞧瞧我們這棟破屋子,哪能賠得起律師所提出的八百萬哪!你就別逼咱們可憐人了。」陸世雄顫抖著聲音,剛才對子翎的跋扈氣焰早已消逸無蹤。
  「我找妳。」葛喬偉完全不理會陸世雄,他冷眼瞥向子翎,淡淡地說。
  「找我?」子翎質疑的問道。
  「如果妳方便,我們現在出去談。」他依然面無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要談什麼我跟你談,她只不過是個孩子,你找她幹嘛?」陸世雄擔心單純的子翎會上了這個男人的當。
  葛喬偉瞥向陸世雄,深邃如海的雙眸暗藏著一股冰冷犀利的光芒,他冷硬道:「我不跟醉鬼說話!」
  「你……」
  葛喬偉不給陸世雄有發表任何意見的機會,逕自拉著子翎的手便跨出大門,將陸世雄錯愕的神色甩在腦後。
  被迫跟在他身側的子翎,面對近在咫尺的他,顯得心慌意亂,她緊揪著衣襬,忍不住抬頭問他:「你到底要跟我談些什麼?又要帶我去哪兒?」他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當他們來到街角的大榕樹下,子翎看見一輛豪華轎車停在那兒,她甚至還沒搞清楚狀況,便聽見他冷沉的嗓音說:「進去吧!」
  子翔盯著車內,整個人緊張得無法動彈,連聲音都梗在喉中,「這……這不太好吧!」
  「雖然你們陸家欠了我們葛家一條命,但妳放心好了,我還不至於惡劣到把妳給賣了。進去吧!」由他緊蹙的濃眉看來,他似乎已有點不耐煩了。
  在無可奈何,又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子翎只好冒險坐進車內,葛偉喬隨即坐進了駕駛座發動引擎,直驅向霓虹閃爍的臺北市中心。
  子翎不再說話,只敢偷覷著他的側面,發現他不僅長得好看,更令人覺得有一股神秘感,讓人難以洞悉他的意圖。她無法多想,只知窗外的景物不斷地倒退,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在一家不知名的咖啡店門口。
  他將車子交給泊車小弟後,領著她走進這家看起來頗有格調的咖啡館,在未徵詢她的意見下,為彼此點了餐飲。空氣中的冷凝氣氛讓她有些忐忑不安,她只能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等待他先開口說明他的意圖。
  「我看得出來八百萬對你們來說太苛求了。」葛喬偉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該不會真要我父親去坐牢吧?還是你想一命抵一命?」自從父親肇事後,她的神經就一直持續緊繃著,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好累,也因此情緒較為激動,措詞也變得犀利。
  「我不要任何人的命,只要一個公平的代價。」葛喬偉定定地看著她,黑眼灼灼地梭巡著她蒼白的面容。
  「代價?!你言下之意就是非得我父親坐牢囉?」子翎雙手撐著桌面微微傾身,與他面對面的對峙著,之前的緊張、怯懦及慌亂,全被他這幾句話說得煙消雲散。
  葛喬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專注的凝視著她一臉怒容,心想:這世上有膽識與他如此對時的女人恐怕就只剩下她了吧!
  他閒適地往後微仰靠向椅背,慢條斯理地說道:「雖然讓妳父親坐牢也是一種方法,但對我來說卻一點益處也沒有。我是個生意人,向來以利益為優先考量,所以妳大可放心,我絕不會將他送進牢裏。」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子翎捺不下心中的疑惑問。
  「我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妳答應做我三年的情婦。」
  平地一聲雷,將子翎逼到失控邊緣,在她還來不及做出驚愕的表情時,他又開口了,「三年裏,妳的表現倘若讓我滿意的話,對於妳父親過失殺人的罪行,我將不再追究。」
   「你……你怎麼可以拿你弟弟的性命來當作豢養情婦的籌碼?」子翎心中的怒火陡地揚起,五官浮現驚愕的線條,對他的厭惡已毫不掩飾地流露在眉宇間。「我弟 弟在生前一直希望我能儘早成家,我想,我這麼做他不但不會有意見,反而會為我祝福。」葛喬偉的目光靜靜地停駐在她臉上,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 意。
  「這和成家完全不一樣啊?」子翎語帶不悅地說。
  「是不一樣,不過,我可以將這當成婚前的實習經驗。現在只要妳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我從不強人所難,一切決定皆在於妳。」他的話令子翎不禁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她顫著聲說:「如果我答應你,你真的會放了我父親嗎?」
  「我答應妳三年內絕不動他。」他斂起淺笑,表情又回到原來的淡漠。
  「為什麼是我?」她蹙起眉,不解的問。
  她曾在一個財經新聞上見過關於他的報導,長相俊逸挺拔、一表人才的他,一直是商界知名的黃金單身漠,也是不少女子趨之若騖的物件,為何他會挑上她這個平凡的女人?
  「就如妳所說的,妳不過是我的禁臠,留與不留全在於我,比別的女人要好搞些,至少妳不會纏著我不放。」他無情的話像在她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葛喬偉,你的意思是等你厭煩了我,想甩開我止較容易囉?」子翎的表情佈滿了悲傷,她從沒想到自己也落得當人情婦的下場。
  但時不我予,上天捉弄人啊!她還沒談過戀愛呢!愛情的美麗夢想便硬生生的被他給粉碎了。
  「隨妳怎麼說,妳到底答應不答應?時間已經不早了。」葛喬偉冷然的低語。
  這算什麼?是他約她出來的,這會兒好象變成是她纏著他了!子翎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由齒縫中擠出話來,「好,我答應你。」為了父親,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那好,我給妳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下星期我會派我的助理到妳家接妳。」這時侍者送上餐點,他又說:「就這麼說定了,趕緊吃吧!吃完後我送妳回去。」
  葛喬偉才拿起刀叉,子翎便忿然地說:「我吃不下,更不用你送,坐公車的錢我還有。」她一雙大眼滿含憤怒地狠狠瞪著他。
  「妳很倔強,卻也擁有我所欣賞的勇氣。」葛喬偉輕輕地挑了挑眉,淡漠的聲調依然不帶一絲感情。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子翎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被他沉冷的聲音給喚住。
  「如果妳想毀了我們剛才的約定,妳儘管走人。」葛喬偉雙手抱胸,嘴角噙笑,眼神卻是冷漠無情。
  「葛喬偉,你不要欺人太甚!」陸子翎雙手緊握成拳,心中怒潮洶湧。
  她所做的一切妥協只是為了息事寧人,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得寸進尺,惡劣到了極點。她相信,如果自己再繼續待下去,鐵定會在大庭廣眾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駡。
  「我看得出來妳的心情很差,我們還是離開好了。」
  他不理會怒意勃發的她,逕自拿起帳單走向櫃檯付了帳,而後到大門外等車,他相信她一定會跟上來。
  果不其然,子翎含瞋帶怨地走了過來,葛喬偉性感的薄唇漾著一抹淡笑,好象在告訴她,她註定是他的囊中物,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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