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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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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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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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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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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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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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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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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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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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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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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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風徐徐,剛開的木蓮,才幾日就凋謝。
凋謝的時候,花瓣仍是鮮妍,帶著淡淡香氣。抬頭望精緻的庭園美不勝收,處處講究,栽種著奇花異草,建築更是由金絲楠木搭蓋,遍地舖滿細緻澄磚,門庭寬闊、守衛森嚴的宅邸,是大風堂堂主的住處。
不過,就算是無人守衛,大門開開也沒人膽敢走進來。
最主要的原因,是羅家經營鏢局生意,刀劍無眼,說不準何時會有人上門尋仇或找麻煩,尋常百姓不願意蹚渾水,往往有多遠就閃多遠,不願意惹來血光之災。
但是,這兒並非一直是門前冷落車馬稀。羅家的大門前,也曾車如流水馬如龍,登門求親的人,多到快將門檻踏平。
可五年多前,如平地驚雷般,淫賊杜峰膽大包天,污辱了天下第一美人,羅夢名節就此被毀,求親的人潮這才斷絕。
並不是人們嫌她清白不再,而是憐她受到驚嚇,誰都捨不得再相逼,爹爹更是防得密不透風,怕她再受驚擾,絕口不同人談婚事,求親的事就這麼擱下,延宕到瞭如今。
羅家的高牆裡,宅邸的主宅中,有間氣派恢弘的大廳。
白晝時分,大鏢師們各司其職,不是去送鏢,就是到玄武大街上的鋪面幫忙,此時大廳裡只有兩個男人,正忙於議事,桌上堆滿卷宗。
相較於一身蒼衣的上官清雲,沉飛鷹更顯英華內斂,一言一行皆不動聲色,不論再繁雜的事,經他幾句言簡意賅的解釋,就能條理分明。
「大運河從南至北,水路暢通,嚴家船隊最多,就算不屬於嚴家,也會禮讓三分,安全性最高。」他穿著白色寬袖勁裝,指著一張攤開的地圖上,分 ​​析圖上紅黑交錯的複雜路線。
「但是,水路對鏢局來說,利潤相對較低。」上官清雲接話。
「沒錯。」他點頭,指點向地圖別處。「走陸路的風險雖高,但是堂內鏢師,都能獨當一面,只有漠北、荊南等處,必須由大鏢師押陣。」
「大風堂上通官、中聯商、下識匪,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即便是漠北或是荊南,對鏢師們也非難事。」上官清雲對兄弟們的武藝,有絕對的信心。
沉飛鷹抬起頭來,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
「安全,最是重要。」
「總管說得是,無論任何事,的確都難保萬無一失。」上官清雲點頭,對總管的敬佩,又多添了幾分。
沉飛鷹心思縝密,非一般人能及,辦事能力又在武藝之上。他雖是總管,但事實上大風堂內外,不論大小事情,早已全由他經手,堂主羅岳樂得清閒,過得逍遙自在。
事實上,他不僅將大風堂管理得井井有條,在他的經營之下,鏢局規模更日益壯大,朋友對他心悅誠服,敵人則對他忌憚三分。
不僅如此,愛慕他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
想到這裡,上官清雲的視線,若有所思的望向一旁,廳內主位右邊的精緻圈椅上頭。
那張圈椅用料上乘、工藝極其貴巧,冬鋪白狐皮毛、夏鋪絲綢軟墊。往常議事時,羅夢就會坐在圈椅上,深情凝望著沉飛鷹。
但是,這會兒,圈椅上卻空空蕩盪。
「怎麼了?」不需抬頭,沉飛鷹也能察覺,對方已分了心。
「這些日子以來,大小姐時常都不在府裡。」這些年來,大夥兒嘴上沒說,但眼裡可都瞧得一清二楚,看出羅夢對沉飛鷹一往情深。
偏偏,聰明過人的總管對這件事,就像是盲了眼、聾了耳,讓所有人看了都心裡發急,對羅夢更加憐惜不捨,全都恨不得將當初那個淫賊,活生生碎屍萬段,為羅夢報仇。
沉飛鷹仍舊望著地圖,不論表情或動作,都平靜如一潭深水。
「她去了龍門客棧。」
對羅夢的行踪,他總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從無半點遺漏。
往日不論何時,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會跟在他身旁,以柔情似水的雙眸,凝望他的一舉一動。
這些年來,他愈來愈少,望向她的雙眸。
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絕非溢美之詞。羅夢太美,美得讓人心軟、心憐、心疼。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軟卻最又鋒利的剪,任何男人遇著她的眼,就像是遇著了剪刀的布,全都要乖乖就範,無論是怒氣、霸氣還是殺氣,全都心甘情願,被剪得粉粉碎碎……
沉飛鷹暗自慶幸,只要再忍耐一些日子,他的意志力就不需要再承受,如此嚴苛的考驗。
上官清雲轉而看著廳外,小心斟酌用詞,才謹慎說道:「總管,大小姐這陣子,總是去龍門客棧,走得實在太勤,而且都待到傍晚才回來,您需不需要去瞧瞧?」
回答很簡單。
「她安全無虞。」
「但是,龍無雙——呃,我是說護國公主——驚世駭俗的行徑,可是京城裡出了名的。大小姐心性單純,要是被教壞就不好了。 」他很擔心啊!
沉飛鷹的回答,還是平靜如常。
「她們從小就情同姊妹,若是會被教壞,也老早就遲了。」
「雖說如此,但是,總管您還是去看看的好。」上官清云不肯放棄,再三力勸,殷勤之中還透著焦急。
極為緩慢的,沉飛鷹抬起頭來,深不見底的黑眸,仔細望著好友。相識多年以來,他幾乎不曾見過,凡事從容的好友,臉上露出如此尷尬的神情。
「有話直說。」他微微瞇眼,猜出事有蹊蹺。
上官清雲重重嘆了一口氣。
「我剛回來時,聽到一個傳聞。」
不祥的預感,隱隱浮現心中。
沉飛鷹問得一針見血。「關於什麼?」
「召妓。」
「誰召妓?」
「護國公主。」上官清雲說出答案,滿臉無奈。「她在龍門客棧裡召妓。」
繁華京城,富甲天下。
什麼?嫌這句瞧得膩了?
行,換個說法。
繁華京城,是靠著各方勢力均衡,才能富甲天下。
走明路子的,有嚴、錢二家,商業版圖遼闊無邊,兼而與幾大商家,不是有姻親關係,就是早已合作多年,不論任何商事,只要是能賺錢的,嚴、錢兩家都有參與,絕對不會缺漏。
走暗路子的,有羅家的大風堂鏢局,江湖上俠義之人敬重、匪類之徒恐懼,名聲傳遍五湖四海。
至於宰相府嘛——宰相府非明非暗,卻也既明既暗。
因為,宰相是個官。
當朝宰相公孫明德,家中五代四相,乃國之棟樑,輔佐皇上日理萬機,忠心為國,竭力保全天下之太平。
然而,座落於玄武大街上,外觀金碧輝煌,屋內菜餚飄香、美酒醇厚,用料最精、烹調最講究,讓饕客們趨之若鶩的龍門客棧,偏偏就是三不管地帶,卻還能得到三方關照。
膽敢直闖龍門客棧的人,天下屈指可數,而沉飛鷹就是那少數之一。
他扔下上官清雲,與所有待辦的大小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親自駕著馬車來到龍門客棧。
馬車才剛停下,他足尖點地,轉眼就上階入門。
客棧裡頭擺設奢華,不論是桌椅,或是碗筷器皿,都是最上好的。饕客們享受佳餚美酒,讚嘆不已,只差沒把舌頭也給吞下去。
只是,不論再美味的佳餚、再珍貴的美酒,沉飛鷹都視若無睹,腳下速度不減,客棧裡眾人只見白影閃過,他已奔上二樓,直闖僻靜之處,不對外開放的特等席。
特等席外垂著珠簾,能從內往外看得清清楚楚,從外卻看不清什麼,此刻只聽得女子們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傳出,非但是安全無虞,還快樂得很,討論得正熱烈。
「妳是說,只要這麼做,就能讓男人『束手就擒』?」
「此種姿勢最是銷魂。」
「是他銷魂,還是我銷魂?」
「兩者皆能。」
「這姿勢看來好難。」發問的女子說著。
特等席外,站著一個黑衣男人,背負大刀,滿臉陰鷙的把守著。他眼角抽搐,聽著這些對話,比死更難受。
沉飛鷹略略頷首,在門外站定,卻聽見最熟悉的女聲,軟軟的、甜甜的,如好學的學生般提議。
「多練練應該就好了。」那聲音悅耳無比,語氣很是認真。「不如,我們各拿一本回去,在床上練習看看?」
倏地,以冷靜自製聞名的大風堂總管,臉色變得鐵青,大手衝動的一撩,珠簾瞬間被掀開,席內笑語乍停,三個風情各異的美麗女子,全都抬頭望著他,唇邊笑意未褪。
「掃興的傢伙來了。」龍無雙從容說道,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碗,以茶蓋拂了拂香茗,知道他遲早會到。
坐在錦褥中的羅夢,慢半拍的抬起頭來,柔聲的喚著。
「沉總管,你怎麼來了?」她白嫩的小手裡,還握著一本書,瞧書況已被翻閱過許多次,書頁上滿是男女交歡的圖畫。
他瞪著那本書,克制著將書搶過來,徹底撕個粉碎的衝動。
「沉總管,你哪裡不舒服嗎?」羅夢的笑顏,被擔憂取代。她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揚起小手探來。「你的臉色好糟。」
柔嫩肌膚觸及男性臉龐的前一瞬,他及時閃開,避開肌膚之親。
「屬下沒事。」他咬牙說道,竭力重拾冷靜。
「喔。」
羅夢輕聲應著,因為他的拒絕,那張美得使人窒息,吹彈欲破的嬌靨,流露出深深的遺憾與落寞。
龍無雙擱下茶碗,刻意重重嘆氣,雖是自言自語,聲量卻大得能讓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唉,不解風情的傢伙,再怎麼用情、用心,都是浪費時間。」她一邊說著,一邊挑了顆蜜醃梅子,丟進小嘴裡。
羅夢聽入耳裡,雙眸深深的望了沉飛鷹一眼,一反常態的若無其事,語音柔柔的對他介紹,席內另一名風姿嫵媚的女子。
「這位,是芙蓉院的花魁,楚怜怜。」她輕聲說著,對待風塵女子的態度,跟對待達官貴人,並沒有半點不同。
楚怜怜嫋嫋起身,輕盈的福了一福,笑意甜甜。「久聞沉總管大名,今日總算有緣相見,實在是小女子的福分。」
「說得真好聽。」龍無雙有些譏諷。
「說好聽話,可也是非常重要的呢!」楚怜怜媚眼一抬,嬌媚輕笑,不忘多加指導。
「原來如此。」
羅夢點頭,將手中書冊,翻到最前面的空白處,才用最無辜的表情,望著身旁高大健碩的男人。
「沉總管,能請你去幫我找筆墨嗎?」她眨了眨眼,輕聲細語的說道。「楚姑娘說的話,我都想紀錄下來。這些天來,她教了我許多,要是再不記下來,我怕自個兒會忘了。」
順暢綿密的呼息,略略一停,才又恢復過來。
「大小姐,該回去了。」他堅定的說著,決心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將她帶離此地,避免再聽到更多,讓他極可能失去理智的話語。
她露出訝異的神情,仍站在原處,留戀的 ​​不肯舉步。
「天色尚早,我可以晚些再回去。」她笑得好甜,誠摯的訴說。「而且,我還想多聽些,增廣見聞。」
沉飛鷹用最嚴格的語氣,說出兩個字。
「不行。」
瞬間,她的小臉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神采,彷彿在學習著一件新事物,比剛剛聽著花魁傳授房中術時更專心。
「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不行。」
他表情一僵,難得變了臉色,只是側過身,朝門外伸手,重複又說道:「大小姐,該回去了。」
羅夢瞅著他,再瞅著他,停頓了幾個呼吸的片刻。
一室沉寂。
他垂下了眼,但仍一臉鐵青,態度雖異常恭敬,但也同樣堅持。
那隻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
知道他不可能退讓,羅夢才回過頭,望著特等席裡另外兩個女人,露出飽含歉意的笑。「對不起,有人催著,難免損了興致,我先走一步。」
「走吧,妳去忙妳的,我還要問更清楚些。」龍無雙沒有攔人,大方的揮揮手,任由好友離席,不等珠簾垂下,就再度發問。「非得說好聽話嗎?每次吵架後的夜裡,他就會變得更……」
關於夫妻閨房的談話,隨著羅夢與沈飛鷹步出特等席,沿著雕花欄杆往樓梯走去時,漸漸從清晰變得模糊,終於再也聽不見。
來到階梯前,他習慣性的先走一步,下意識保護著,不讓她有任何機會絆著,受到一丁點兒的傷 ​​害。
羅夢伸出細嫩的小手來,輕輕搭上他等候的前臂。她的纖弱,與他的強壯,形成強烈的對比。
「沉總管,我明日還要再來。」她甜聲輕語,即使差距一階,仍舊需要抬頭,才能看進他的眼裡。「我還想要多聽幾次,你對我說『不行』。」
他全身僵硬,咬緊牙關,才沒有洩漏出心中情緒,沉默的扶助她走下階梯,穿過原本熱鬧滾滾,卻因為看見她出現,而變得寂靜的大廳。
當兩人踏出大廳,人們的竊竊私語,才如漣漪般,一波一波的漾開。
他們都驚艷於她的絕色。
他們也都記得,她曾經被淫賊所辱。
在眾人的注視下,羅夢提裙踩上馬車的木梯,藉助沉飛鷹的攙扶,嬌弱無力的坐入馬車裡。車裡鋪著軟褥,還有為了禦寒,擱著炭火的小小暖爐。
沉飛鷹先放下,織著牡丹的棗紅色彰絨轎帘,隔絕寒風入侵,免得凍著了轎子裡的嬌貴人兒,確定她被保護得暖暖的,才坐在車駕上,在玄武大街上扯韁回馬,往羅家的方向走去。
馬蹄輕踏,在石磚上達達有聲,日光照著彰絨轎帘,簾上牡丹宛若盛開。
只是,才過了一會兒,羅夢就從內掀起轎帘,探出絕美的臉兒,稍稍傾身上前,在他耳畔之後喚著。
「沉總管。」
「屬下在。」
她吐氣如蘭,幽香淡淡。
「我聽花魁說道,男女歡愛的姿勢頗多,僅僅是《玄女經》上所說就有九法。」她柔柔的、很清楚的,在他耳畔後細數。「龍翻、虎步、猿摶、蠶附、龜騰、鳳翔、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
握住韁繩的大手,比平時緊得太多,大手的關節緊繃到發白。
「大小姐,請放下轎帘,不要冷著了。」他的聲音太過沙啞,雖然努力想恢復,卻無法控制。
「我不冷。」她不依,語音低低,靠得更近。「我好熱……」
韁繩幾乎要被握斷了。
她卻又還說:「這些方式,沉總管可曾聽說過?」
他別無選擇,只能回答。
「是的。」
「那麼,親身嘗試過嗎?」她好奇又問。
大手緊了又緊,十指都陷入掌心,深得掐出血來,非得用盡所有克制力,才能保持語氣淡漠,不被看出受她話語言行影響。
「這種問題,大小姐不宜發問。」他耐心指正。
她輕呼一聲。「喔,抱歉,原來我不該問你。」
「是不該問任何人。」他在心中決定,在她要對任何男人,提出同樣的問題之前,他就會先戳聾對方的雙耳。
然而,事情卻沒這麼簡單。
「是嗎?」羅夢喃喃說著,萬分無辜的說道:「可是,我不只是想問。」
猛地,沉飛鷹轉過頭去,速度快得連頸骨都發出喀嚓一聲。他瞪著那張花容月貌,看見她小手垂落,書頁唰唰翻過,圖中男女交歡姿態,彷彿活了起來,引人無限遐思。
「我想找個男人,教導我嚐嚐雲雨之歡。」她認真的說著,雙頰嫣紅,彎彎的紅唇噙著笑。
任憑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沉飛鷹,此時也臉色煞白,黑眸直直瞪著她,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停了。
這是夢嗎?
如果是夢,那絕對是個該死的惡夢!
「我清白已毀,又得不到心愛之人青睞,最後只怕落得孤寡一生。」她柔聲嘆息,說得萬分無辜。「既然如此,那不如乾脆豁出去,學習江湖兒女的灑脫。」
嬌小的身軀,傾近偉岸的男人。
她明明那麼嬌小,卻彷彿是個把無助的獵物,逼入絕境的獵人,以溫柔的話語,作為最鋒利的武器,將武藝卓絕、聰明過人,眾人敬佩忌憚的他,推入無處可逃的陷阱。
「沉總管,你願意嗎?」她柔聲問著。
他倒抽一口氣,脫口就答:「不願意!」
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嚴詞拒絕般,她沒有落寞、沒有遺憾,反倒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那雙水靈靈眸子不再看他,像在心中仔細斟酌著別的人選。
「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找別的男人——」
話還沒說完,沉飛鷹已厲聲喝道——
「不行!」
這聲喝叱,驚得馬兒四蹄亂踏,長聲嘶鳴。
在晃動不已的馬車中,羅夢像是又察覺到他的存在,抬眼看向他。她生來嬌弱,所有人對她的態度,全都是小心翼翼,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溶了,從來沒人會對她揚聲說話——尤其是他。
但是,平時只要稍受驚嚇,就會軟軟昏倒的她,面對沉飛鷹極為難得的喝叱,以及難藏的怒容,卻沒有半分怯意,更沒有昏倒。
相反的,羅夢勾起嘴角,笑意深深的說道:「我喜歡聽你對我說不行。」
說完,她放下轎帘,坐回馬車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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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春城無處不飛花。
粉的桃花、黃的連翹、紅的月季,觸目所及皆是奼紫嫣紅。
幾日前還整樹含苞的木蓮,今日也開了花,每朵都有瓷碗大小,白裡透著淡淡暖黃,色澤如上好的和闐美玉。
只是,與站在庭院中的美人一比,所有花兒都相形失色。
她髮若流泉,一身輕絲衣裙,出塵脫俗,飄逸雅緻。衣上紋繡,初看時是白衣,細看時才知典麗非凡,繡著盛開的白牡丹,鈕釦做成蝴蝶形狀,蝶翅金鑲銀繞,精緻細巧。
從晌午時分,羅夢就走入庭院,靜靜站著、等著。
任憑春風吹拂而過、喜鵲穿堂啁啾、花香陣陣襲人,她全都不理睬,一雙美目只望著月洞門。
「大小姐,喝盞茶潤潤喉。」丫鬟勸著。
她搖頭。
「大小姐,護國公主派人送來金糕,讓大小姐品嚐。」酸甜的金糕,紅潤中透著金黃,煞是誘人。
她也搖頭。
「大小姐,春風仍有些寒,請您添件衣裳。」
她還是搖頭,依舊專心等待。
等待,最是磨人。
況且她已經等了那麼久。
花兒並蒂而開,蝴蝶成雙成對,連天上的明月,都有星兒相伴,她卻還是形單影隻。
日漸偏西,天色漸漸暗了,當日光消逝,更覺春寒料峭。她纖細的雙手,環抱單薄的身子,輕輕顫抖。
「大小姐,晚膳已經備妥了,您請趁熱用膳吧!」丫鬟又來勸,神情語氣滿是心疼與不捨。
「我要等他回來。」羅夢終於開口。這麼多年以來,她愈來愈依戀他的陪伴,一旦不見他的身影,就會茶不思、飯不想。
她清楚他的行踪。
每隔一旬,沉飛鷹就會前往宰相府,與當朝宰相公孫明德對弈,不論陰晴雨雪,約期從來不改。
「他今日去得比較久。」羅夢喃喃自語。
不,不只是今日。其實,近期幾個月來,他逗留宰相府的時間,逐漸變得愈來愈久,也代表著他與公孫明德,所談的事情比往常更多。
他是鷹,而大風堂羅家是他多年的落腳處。她原本以為,只要耐心的等待,總能守得云開見月明,如願與他結為連理。
柔若無骨的小手,探進衣袖裡,握住一張字條。僅僅是觸著,就覺得手心燙得發疼,紙條上的墨痕,字字都比烈火更灼人。
昨日,她就收到字條,上頭寫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她亂了心緒,整夜輾轉難眠。
她錯了。
事實證明,等待無用,這隻鷹即將展翅飛去。
羅夢望著月洞門,暮色已漸濃,袖中的小手,更緊了一些。是了,等待無用,她不能只是等待,否則只能為他的離去而心碎。
不論付出任何代價,她都要留住沉飛鷹。
主意既定,靜候許久的窈窕身子,終於轉過身來,提裙穿過庭院,踏上石階往廳內走去。
她不再等待。
羅夢決定。
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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