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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本,橫濱,外海三百里處。

  一艘豪華遊艇下錨泊於海中,海面波光粼粼。借由水中倒影,隱約可瞧見船上幾個男性身影。

  這是一場聚會,不定時、不定點的聚會,純男性的聚會。

  「富山,你這艘遊艇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貝威廉背倚在欄杆上,雙手悠閒地往後撐著。

  富山岐?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足以殺人。造價近千萬美金的遊艇,這傢伙還嫌寒酸?

  「媽的,貝,你這個死洋鬼子,不要說中文好不好?聽起來真的很怪!」杜凡大步走過來,修長的腳一抬,就要往他身上踹。

  明明是混血兒,長得一副洋人的模樣,卻說得一口流利中文,聽來真礙耳。

  貝威廉輕輕一閃身,就躲過他的攻擊。

  「你那廣東腔的中文才奇怪,好嗎?」

  「媽的,你說什麼?」杜凡衝上前來,眼看就要揮過來一拳。

  拍手聲在這時響起,三個人轉頭看向船尾甲板,躺在甲板上的人不知何時已躍起了身,走到欄杆旁,一手指向遠方。

  「看來,炎要來了。」東方聞人嘴角噙著笑,目光落在海面上那個快速移動的黑點。

  「媽的,要不是富山說什麼要在外海見面,也不用這麼麻煩。」杜凡咳了聲。

  冷冷的眸光睇了過來,富山岐?依舊不語,那視線別說殺人,就算馬上要將人給凍成冰塊,都有可能。

  杜凡瞬間噤了聲。唉,嘔,真嘔!

  貝威廉看著,揚揚眉,吹出一記響亮口哨,「能治你杜凡的,我看僅有富山了。」

  這句話聽了,讓人超級不爽,「你這個死洋鬼子,說什麼渾話!要不是富山曾救過我,我、我、我……」也不用對他太客氣!

  在整個亞洲,不,就算是全球,誰不懼他、不敬他三分?偏偏就這幾個損友,不僅不怕他,還……唉,不過說來,他們幾個也同樣在全球呼風喚雨,夠讓人膽戰心驚的。

  「杜,你說話得小心一點,不要一句死洋鬼子同時罵到兩個人。」貝威廉涼涼一笑,好心提醒。

  「這……我……」杜凡看看他,又轉頭看看一旁的東方聞人。

  是呀!他也同樣是混血兒。

  不過兩人還是有些不同:貝威廉是中英混血兒,除了那一頭黑髮,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像外國人,但東方聞人就不同了,因為他是中義混血兒,所以除了膚色略偏古銅色之外,沒有一處像外國人。

  「東方才跟你不一樣。」杜凡不服氣的哇聲。

  貝威廉聳肩笑笑,東方聞人則是轉過臉來,要他們安靜。

  至於一旁的富山岐?,仍舊保持著最高品質的安靜無聲,他踱步到船側,等著快艇上的人靠近遊艇,然後對他伸出一手。

  長孫炎身手矯健,僅輕輕搭住富山岐?的一手,一個躍身,人馬上落定在遊艇甲板上。

  他與富山岐?一個擁抱,然後退開一步,各自出拳槌了彼此的胸膛一記。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杜凡不是滋味地低哼:「冰塊跟冷凍庫果然是比較合!」

  富山岐?個性冷然,長孫炎也一樣,如果說一個是北極冰山,那麼另外一個就是南極的冰原。

  長孫炎睇了他一眼,「杜,看來我似乎是太久沒和你比划拳腳了。」

  聽他這麼一說,杜凡呵呵一笑。「你的提議是不錯啦,不過時機和場地好像都不大適合。」

  跟那個冰塊比起來,他這個冷凍庫是好了點。冰塊問半天也不吭一聲,而冷凍庫說話雖然會凍死人,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自己是空氣。

  長孫炎勾唇一笑,上前握拳與他一碰,再用力一抱。

  「上回香港之行,還沒謝謝你熱情招待。」兩人幾乎打了一整夜的拳。

  「哪裡、哪裡。」杜凡笑著,暴躁性子一下子消失無蹤,「不過挺可惜的,上回擂台上還是沒能分出勝負。」

  「炎,真佩服你的義氣,你居然願意跟那傢伙打拳。」貝威廉加入他們,上前與長孫炎用力一抱,兩人同樣在彼此胸口槌上一記。

  「嗨,東方,好久不見。」一分開,長孫炎再轉身與剛好上前來的東方聞人一抱。

  「你的肌肉似乎更精練了。」東方聞人不失一向的儒雅,一手卻停留在長孫炎的臂膀上戳了戳。

  長孫炎反手突然出拳,兩人就在甲板上過了數拳。

  「你的拳腳還是如同半年前一樣勁狠。」半晌,長孫炎先停手,俊顏上綻開了難得的笑。

  「哪裡,你也一樣不弱。」東方聞人鮮少恭維人。

  「好啦、好啦,看你們動不動就喜歡拳腳相向,真是一點都不文明,野蠻人。」被晾在一旁的貝威廉看不下去了,再度加入談話。

  「野蠻人?」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包括今日從頭到尾還沒開口的富山岐?。

  「算了,當我沒說。」氣氛太詭異,貝威廉怕被他們圍毆。「換個話題吧!富山,你到底把我們都找來做什麼?」

  「炎要訂婚了。」富山岐?說。

  「嗯?」杜凡挑挑眉。

  「……」貝威廉不語的望著他,也同樣在等著他的下文。喜帖不是幾日前寄來了嗎?

  「富山,有什麼話就一次說出來吧!」轉身走到幾步外的躺椅,東方聞人神情悠閒的坐了下來。

  請帖,他也收到了。至於時間,不就是下個月中嗎?

  長孫炎瞅著富山岐?,等他說出什麼他不知道的消息。

  「還記得八年前嗎?」富山岐?緩聲說。

  「八年前?」四個男人異口同聲,可見得想的是同一件事。

  東方聞人歎了口氣,從躺椅上站起來,「你是指掃了那個黑暗集團的那件事嗎?」

  五人就是在那時相識,進而相知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可瓦達?」杜凡擰起一對濃眉,說出了當年一個全球聽了都聞之色變的集團名稱。

  「我們掃得不夠乾淨?」貝威廉神色緊繃,眸光拉向長孫炎。

  長孫炎的眉頭緊皺,「沒錯,那時我們放了一個人。」一個曾經救他一命,並且在長孫家當了幾年教練,教會他拳腳功夫的老人。

  「那這個集團現在又……」東方聞人看了長孫炎一眼,怕對方這次出手不僅會對五人不利,而且極有可能先衝著長孫炎而來。

  畢竟那老人最後敗北,是差點在台灣喪命。

  「沒錯,他們又開始活動了,不僅東南亞,最近荷蘭和德國都陸陸續續有事件發生。」富山家除了是神醫世家,同時也擁有全球最厲害、最密集的情報網路。

  「這麼說……」貝威廉和杜凡動作難得一致。

  「炎,那個婚,你還要訂嗎?」東方聞人就怕對方會選在訂婚宴上出手。

  長孫炎擰眉不語。

  「在我看來,能延就延,若不能延的話,也就算了!」杜凡搶白,替長孫炎發言。

  反正他們幾個好友都討厭極了那個準新娘--朱家的小姐,朱玉嬋。

  一想起那個女人,杜凡忍不住要說,長孫炎這一朵好好的鮮花,幹嘛要插在那堆牛糞上?

  寬敞的醫院走道上,燈光亮如白晝。

  朱詠真腳下的高跟鞋,發出叩叩叩的規律節奏,就如她給人的印象一樣,明快且機靈。

  「朱律師,今天又來看你媽媽?」走過護理站,一個原本低頭填寫著資料的護士,抬起頭來對她親切一笑。

  「嗯。」朱詠真停下腳步,擠出一抹笑容,「請問,她今天的情況有好一點嗎?」

  護士小姐的笑容驀地僵在唇邊,眼底流露出同情。

  「原則上與昨天是差不多啦,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是個好人,你媽媽也是個好人,上帝一定會讓奇跡降臨,搞不好過了幾天,她就會醒過來了。」

  對於一個呈現重度昏迷的植物人,身為虔誠基督徒的護士小姐相信,唯有上帝才能讓奇跡降臨。

  「謝謝你。」朱詠真知道護士小姐一番話是貼心安慰,不過她不放棄,就算母親再也醒不過來,她也會堅持到最後一刻,「我先去看我媽。」

  再擠出一抹笑,她朝著護士深深一點頭,轉身朝走道的盡頭走。

  護士看著她的身影,仰頭歎了口氣。好可惜,也好令人心疼,這樣一個孝順善良的人,居然得每天公司、醫院兩邊忙,再這樣下去,她身體恐怕也要吃不消。

  朱詠真很快來到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她推開門。

  「朱律師,你來了!」看護吳媽轉頭見她出現,連忙迎上前。

  「吳媽,謝謝你。」放輕腳步,朱詠真來到病床旁。

  「朱律師,你真客氣。」吳媽搬來一張椅子讓朱詠真坐下,「照顧你媽媽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撇開我每個月收你一大筆的看護費不說,人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唉,看著你呀,我總覺得我女兒如果有你一半好、一半孝順,我可能會高興得連作夢都會笑呀!」

  吳媽本來以為律師都是高高在上、很難相處的,但自從與朱詠真相處過後,她才發現,原來律師也有不會擺架子的好人。

  朱詠真對著吳媽一笑,「你女兒又給你惹麻煩了?」

  吳媽的眉頭皺了皺,「朱律師,你真的很聰明耶!」

  「這次是……」

  「她跟人打架,把人家打到頭破血流,我被叫去警察局,才說她兩句,她還跟我嗆聲,說什麼要去混什麼、什麼……」唉,反正她也記不得了,不過好像是個很有勢力的幫派。

  朱詠真一對細眉蹙緊,「需要我去找她談一談嗎?」

  「我看就不用了,上回已經非常麻煩你了。」吳媽一歎,「何況這陣子她又不回家了,我也找不到人,又不知她又跑到哪去了。」

  女兒上一回闖禍,還是朱詠真到拘留所將人給保釋出來的。

  「對了,今天白天宋醫師有來看過你母親。」吳媽換了個話題。

  「嗯,這個我知道。他方才撥了電話給我,跟我談論了下我母親的情況。」

  「怎樣?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吳媽很熱心,在照顧朱詠真母親的這一年來,早已把她當親人。

  朱詠真搖了搖頭,「他說,以現在的醫學來說,真的很困難。」

  「這樣……」吳媽的心情跟著難過了起來,「我聽說你媽是氣喘發作,才導致腦部缺氧的,唉,怎麼會這麼嚴重?」

  朱詠真看著吳媽自言自語,一時無話可對。

  是呀,怎麼會這麼嚴重?要不是她發現的太晚,要不是那一夜她徹夜在律師事務所裡加班,要不是……今天媽媽應該還是好端端的在家中,一如以往,等著她下班,一同吃晚飯。

  「吳媽,你要不要先出去吃晚飯?」將手裡抱著的卷宗往一旁矮櫃上一放,朱詠真注意到了矮櫃上花瓶裡的白色玫瑰花。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我先出去吃飯。」吳媽心想肚子也有點餓了,就順著朱詠真的意思。

  「他……他今天有來嗎?」

  「他?」吳媽往桌上的白玫瑰瞧了一眼,瞬間明瞭。「喔,你爸爸大概在中午前後來的,在病房裡陪了你媽一會兒才走。」

  「喔,是這樣嗎?」沒再抬起臉來,朱詠真將目光由白玫瑰花拉回,重新落在母親沉睡的臉上,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望了她一眼,吳媽只好聳聳肩,轉身走出病房。

  很快地,單人病房裡再度安靜了下來,獨剩輕柔的嗓音陪伴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人。

  「媽,如果你是醒著的話,會不會再怨他呢?你恨他嗎?還是你仍然如年輕時一樣愛他?」

  龐子夜,朱詠真高中時代的同學兼好友,高中畢業後,詠真留在台灣繼續升學,而子夜則在家人要求下前往美國就學,不過她沒照著家人安排,乖乖去就讀商學系,好畢業後承繼家業,而是挑了讓眾人跌破眼鏡的商業犯罪研究學系就讀,且一畢業就考進CIA,目前專抓國際金融商業罪犯。

  「詠真,這麼晚了你還把我找出來,是有什麼事嗎?」龐子夜邊打著呵欠邊說。

  三天前她才由紐約回到台北,光是時差還沒調整過來就讓她吃盡苦頭,更別說她還得執行一項上級指派的任務。

  不過就是因為這趟任務,才讓她有機會回到台灣。

  朱詠真背靠著人行道上的電線桿,看著龐子夜頻頻打呵欠的模樣,頓覺好笑,「喂,你真的是一點也沒變耶!」

  龐子夜忍不住張嘴,又是呵欠連連,「變?你是指哪一樣?」

  若是指外表的話,她倒不覺得自己沒變,至少應該誇她變漂亮了,目前的她,可是CIA裡商業犯罪調查科的科花,一級美女。

  「你的動作呀!還有哪樣?」朱詠真一副「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粗暴」的表情。

  「喂、喂,我承認雖然我動作是粗魯了一點,但你不覺得現在的我,可是大美人了嗎?」高高挑起一眉,龐子夜擺出一個自信滿滿的姿勢。

  朱詠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搞笑的功力還是像從前一樣,不僅棒,而且『笑』果十足。」

  龐子夜故作哀怨,「你呀、你呀、你,你一點審美觀都沒有。」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懂得欣賞。

  朱詠真掩嘴搗住衝口的笑聲,「是、是,大小姐,我是沒審美觀,請原諒小女子我有眼不識泰山。」

  龐子夜跟著笑了出來,直到笑聲止住,她才問:「說真的,你找我有事?」「嗯,」推開電線桿,朱詠真往前走了一步,「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忙?」什麼忙需要找恰好回台北的她來幫?

  「嗯。」朱詠真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快的選擇了-個地點--對街的咖啡館,「走吧,我們邊走邊談,我請你喝咖啡。」

  順著她的目光,龐子夜也注意到了那家咖啡館,「耶!沒想到它還在呀!」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偶爾兩人會一同去咖啡館裡看書,消磨掉整個星期天的下午。在變遷如此快速的台灣社會,一家咖啡館能撐過將近十年光陰,實屬不易。

  「那就走吧,還等什麼呢?」說著龐子夜攬著朱詠真的手臂往前走。

  利用這一段路程,朱詠真把吳媽女兒的事概略提了下,看龐子夜有沒有人脈可利用,勸回那只迷途的羔羊。

  「這種事你應該找當地的警官或是角頭老大,這樣找人會容易些。」過馬路前子夜對詠真說。

  「你說的事我也不是沒想過,但無奈,角頭老大我沒認識半個,至於警官的話,我又不想欠他們人情,所以……」

  「所以你就找上我?」龐子夜翻了翻白眼,一臉被她打敗的模樣,「你就不怕欠我人情哦?」

  「你會跟我要嗎?」詠真笑睇著她。

  「當然會。」將她的手臂揪得更緊,龐子夜不怕別人誤會,故意將臉在她手臂上磨蹭。

  朱詠真笑著拍開她的臉,抽回手,「那顯籪說,小姐你要我拿什麼東西還你人情呀?」

  「什麼東西?」走過馬路,才一踏上人行道,龐子夜就故意駐足,目光上上下下對著朱詠真打量一番。

  然後她傾身向前,裝出一副色瞇瞇的模樣,「朱詠真小姐,如果我說,要你以身相許,如何?」

  朱詠真被她的動作和表情給逗得差點沒笑彎腰,「我可沒興趣玩蕾絲邊。」

  「你不肯喔?」

  「當然不肯嘍!」朱詠真伸手推了她的腦袋一記,「你以為隨隨便便這麼簡單,就能誘拐本小姐我就範嗎?」

  「看來你變聰明了喔。」龐子夜笑著伸出手,捏捏朱詠真的臉。

  「不聰明能當律師嗎?」朱詠真故意擺出唯我獨尊的表情。

  「是、是,你很聰明,我可愛的小真真,要是你不夠聰明的話,本小姐也不會愛你啦。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你再聰明,還是需要我這個才回台灣兩三天的人幫忙,所以……現在,乖乖聽話吧,大爺我要你以身相許,你就乖乖就範吧!」

  一說完話,龐子夜故意往前一撲,擺出老鷹抓小雞的姿勢。

  朱詠真則是哈哈笑了出來,尖叫著左閃右躲。

  於是兩人在人行道上玩了起來,你追我跑地跑了幾分鐘,咖啡館已近在眼前。

  一個轉頭,朱詠真朝著龐子夜笑,卻意外撞進一個胸懷。

  一回神,她發覺不得了,不僅撞到一個男人,還闖進了不該闖進的異常緊張氛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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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一對藍得似無雲晴空的眼似能勾人魂魄,但此刻,那對湛藍漸漸轉為幽潭一樣的綠,綠光眨動間,洩露了一波波情緒,有點淘氣,更接近邪惡的捉弄盤算。

  「聽你的意思,我似乎得同意你的挑戰?」與他對坐著的,是個黑髮黑眼的男子。

  男子膚色黝黑,留著一頭過肩的長髮,五官線條剛毅俊美。他有個大家都熟悉的稱號--惡魔,也有人稱他為撒旦,然而不管哪一個稱呼,他都不喜歡,他比較喜歡自己的名字--路西法。

  「你不覺得嗎?這是你向我的主人證明你力量的機會,而我,也可以由這樣的挑戰中,向你證明世界絕對不是你可以掌控。」

  隨著他肩頭輕輕地晃動,一對白色的翅膀若隱若現。

  那是一對天使的翅膀。

  「我幹嘛向他證明我的力量?」路西法的口吻不屑,略微移動的雙肩隱藏著一層黑影。

  那是一對大得嚇人的翅膀,翅膀張揚的模樣,就如他給人的感覺,悍然神秘,彷彿隨時能攝人魂魄。

  「你不想?是因為你怕吧?你怕我的主人,也怕我的挑戰,怕輸了我,那是多沒面子的事,畢竟……」畢竟他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天使。

  「我怕?」路西法半哼笑的睇著他,突然問,漆黑的翅膀拍動,轉眼間飛沙走石,讓人站不住腳。

  「不是怕,那是什麼?」小天使不怕死的依舊昂首與他對峙。

  路西法拍動的翅膀驀地停下,「我僅是不屑與你一般計較。」

  他淡淡地說,黑色瞳仁卻慢慢加深,沁入了淡到難以察覺的溫度。

  「你真不屑嗎?」他停下拍動翅膀的動作,讓小天使更為大膽。

  黑瞳冷睨著他,路西法將隱藏在瞳仁裡的熾烈溫度控制得很好,「變回你的模樣,只要你變回你原來的模樣,一切都好談。」

  小天使一怔。

  「還是你不願意?那麼就滾吧!」路西法只手撐顎的看著他,表情申明是因他此刻的模樣而厭惡。

  小天使向天空一望,無奈地歎了口氣。

  一轉身,晃晃雙肩,隨著那對薄如蟬翼的翅膀消失,人也由無性別轉為娉婷少女。

  「瞧,你這模樣不是很好?」路西法站了起來,才一出手,少女馬上落人他懷中。

  「什麼好?我才不想當女人!」少女推拒著他的摟抱。

  「你本來就是這個模樣,這才是你。」路西法的臂膀摟得更緊,「是你的主人心理有問題,誰規定天使一定是無性別?」

  他大不悅的扳正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

  她是他的女人,早在千年之前,他就該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牢鎖在地獄裡。

  「無性別才好,無性別才能逃過被你蹂……」一個躪字還來不及吐出口,她的嘴就叫人給封了。

  掙扎和反抗根本無濟於事,他依然故我的吻她,而她似乎注定逃不開他的鉗制。

  許久後,他饜足。

  「你要我接受你的挑戰也行,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他答應,她相信自己終能逃出他的魔掌。

  「萬一你輸了的話,我要你的那對翅膀,我要折斷它。」這樣,她就得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永遠別想回天堂。

  「我的翅膀!」少女驚叫。

  「是的。」路西法睥睨著她。「你敢嗎?」

  「我……為什麼不敢?」這句話應得有點心顫。

  「好,那就一言為定吧!」路西法笑著將她攔腰抱起。

  少女又開始掙扎,「等、等一下,你還沒說,萬一你輸了呢?你輸了,你要怎麼辦?」

  「我輸?」路西法看著她,朗聲笑著,「你忘了我叫什麼了嗎?我怎可能輸?」

  「我知道你叫撒旦,但是輸贏仍是未定。」少女堅持。

  望了她一眼,路西法收起笑容,「你就乖乖的準備讓我把你的翅膀拆下,然後向你的主人報告,一輩子留在我的地獄吧!」

  「那可不一定。」如果可以,她會狠狠的踹他一腳。

  「人,我已經選好了,就這五個。」沒理會她的表情,路西法一手往天空一揮,即刻閃現出五個身影和他們的資料。

  少女輕輕讀,仔細看。

  長孫炎,台灣人,炎黃開發總裁,炎門門主,人稱惡魔。

  富山岐唆,日本人,出生神醫世家,醫術一流,卻有著奪命閻羅的稱號。

  貝威廉,中英混血兒,出生貴族世家,被稱為夜帝,操控著全球地下金融。

  杜凡,香港人,出生黑道世家,掌控著亞洲軍火,因為脾氣暴躁,奪得了暴君的稱號。

  最後一個,也是最誇張的一個,是東方聞人,美裔華人,父親是青幫之後,母親則是義大利黑手黨大老的女兒,一出生就注定了黑道背景,成年之後移居紐約,統籌著全球知名的第一大幫會--聯青會,外號就稱撒旦。

  「撒旦!」少女哈的一聲,幾乎笑出來,「原來你在地面上,還真有代言人。」

  而且,果然是什麼人找什麼樣的人當賭注物件。

  不,她說錯了,他根本不是人。人人都知道,撒旦是墮落天使,所以,他根本不是人!

  路西法睥睨了她一眼,「怎樣?對於我挑出來的物件,你怕了?」

  「怕?」不,才不會,「我才不會怕,就如我的主人所說的一樣,愛能感動一切、改變一切,哪怕是最混蛋的頑劣分子!」

  「愛?」路西法懷疑。「在我看來,不管是天上、地獄,還是人間,愛是最不被需要的東西,有能力和力量者,只需要佔有,唯有佔有才是最能表現出一個人的力量,以及能永久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最好方法。」

  「你……你的論調,我無法苟同!」

  「那……我們就等著看吧!他們與我一樣,不需要愛,就算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獲得他們的心。而你……就等著讓我把你的翅膀給折下來。」

  他笑了,淡淡的笑,若有似無,笑得少女心頭發麻。

  「哼,我才不會輸,他們絕對絕對會愛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就像我的主人說的,愛能感召一切,而任何人的心中都有愛,只是偶爾被塵封,一時忘記罷了。還有,你可千萬記住,萬一我贏了,你就再也不能糾纏我!」

  主人啊,你聽見我的召喚了嗎?請賜給我信心和毅力,讓好運降臨,讓我贏得這場賭注,我絕對要戰勝身旁的這只魔鬼,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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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寫這篇序文的時候,子心正在生產這個系列的第二本書。経

  在炎炎夏曰,又不大敢過於耗電冷氣全開的情況下,寫起書來難免汗流浹背。子心打著稿子,不禁又想起許多年前的一篇序中提到對於四季氣候的喜惡。経

  現在,老調重彈一下,我實在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夏天!経

  每年到了這個季節,寫稿子的速度總是會嚴重落後,看來一到夏季就要放暑假,是有道理的。経

  對於夏天的可怕艷陽,其實不僅僅只有子心一人沒有免疫力,還記得多年前,好友從北部南下,她們搭巴士,子心依約開車到車站去載她們。経

  才跨下巴士,她們兩人竟一致的說:「子心,我們好想問司機,看可不可以原車遣返?」経

  「原車遣返?」子心想問她們,你們是咧說肖話喔?経

  「沒辦法,看到你們這裡的曰頭,我們就怕死了!」好友補充著說。経

  由此可見,子心住的南台灣,太陽到底有多熱情了吧?尤其萬里無雲的時候,那熱燙的溫度,更是嚇人。経

  老一輩的人說「陽光會咬皮膚」,大概就是這個情況。経

  我舉個例子吧!一個淺顯易懂的實例。(其實是切身之痛)経

  有一次,就在近午,一天中太陽最狠毒的時刻,子心騎著可愛的白色小機車,出去買便當。経

  白色小機車噗噗噗的帶著我衝過兩個路口,就在接近第三個路口,便當店已近在眼前時,我的小機車,可愛的小白馬,為了抗議慘無人道的烈陽,噗噗呻吟了兩聲,然後就抗議似的動也不動了。経

  「啊咧!」跳下車的子心,很想狠狠地踹它一腳,但念在它平曰也算盡忠職守的份上,於是饒過了它。経

  但,便當店已近在咫尺,那是要先去買便當,還是要先去修機車?

  只要騎過機車的人都知道,牽著一部壞掉的機車在艷陽下行走,柏油路面又以極高溫向上蒸烤,那簡直跟在沙漠中牽著一頭駱駝走路沒什麼兩樣。

  所以,聰明如子心,當然是先將白色小機車牽到路邊放著,然後跑去買好便當,再回來將機車牽去修理。

  子心以為自己撥對算盤,還兀自洋洋得意著,但跑去買便當再折回,牽著機車去修理,然後等機車修好,再度騎上回到家時,子心早已汗流浹背,便當根本吃不下,所以這算盤還是沒撥對。

  喔,還有,雖然只在太陽底下牽著我的小白馬走了十分鐘,但很感謝太陽公公對我的熱愛,我的雙手除掉袖子蓋得到的地方,其餘全部烤紅,之後,還黑得徹底!

  經歷這番親自實驗的結果,證明南台灣的太陽,真的真的很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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