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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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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重生奇

  首先,明小星要在這裡給各位親愛的讀者拜個早年。

  眨眼之間,咱們迎來了二一四的一年。

  回首過去的時侯才發現,距上一本書的出版日期直到現在,居然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在過去的一年裡,明小星居然一本作品都役有,實在是太墮落太懶散太不負責任了。

  幸虧二一三年年尾的時侯,明小星很是勤奮努力了一把,終於趕在新一年開始的時候有新的作品光榮問世。

  接到編輯電話通知的時侯才知道,這本《小秘玩隱婚》居然被安排到了掏夢春天這個書系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侯真是既意外又開心,當然還會很期待,畢竟是新書系,封面書背什麼的肯定會較之前的書系略有不同。

  話說,明小星自從進新月之後,居然橫跨過整整四個書系,春天、新春天、掬夢春天,還有甜檸檬,嘻,厲害吧!

  好,廢話不多說,回過頭來聊聊這本書,嗯,書名叫《小秘玩隱婚》,而它原來的書名叫《重生之錦柔》。

  看到重生兩個字的時侯,自然就會想到這是一個以重生為題材的故事。

  目前在市場上看到的重生穿越題材的愛情故事,應該已經被很多作者給寫爛了,可即便是這樣,明小星還是入鄉隨俗著手動筆寫了一個重生題材的梗。

  關於重生,相信很多人都生出過這樣奇妙的想法,畢竟如果上天可以給咱們一個回到過去的契機,肯定會任著記憶和能力改變很多事情。

  所以重生既是人們的一種奢望,又是人們的一種幻想。

  明明知道不可能會實現,依舊會有無數人在這個夢境中苦苦徘徊不肯離去,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上天能夠降下奇,再從這個奇中改變自己的一生。

  既然這個奇遲遲不來,咱們就只能在美麗的故事中尋找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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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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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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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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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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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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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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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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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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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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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賀錦柔震驚的發現,她居然回到了七年前。

  用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反覆確認,在歷經那場車禍之後,她確實回到了七年前的八月。

  這時她只有二十三歲,父母在九個月前雙雙遇難於一場車禍之中。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大學畢業,畢業之前,她一直住在大伯父家。

  大伯父一家並非樂意照顧她,而是因為大伯父和她父親合開了一家貿易公司,規模雖然不大,卻也足夠讓兩家人衣食無憂。

  但是一年前,公司財務出現狀況,資金周轉不靈,她父親為了讓公司轉危為安,將自家的房子送去銀行做抵押。

  不料這期間她爸媽出意外離開人世,還款日一到,大伯父不肯拿錢還給銀行,直接導致她住了二十幾年的房子,就這樣被銀行申請拍賣。

  她希望大伯父能出面解決這個問題,可大伯父卻以公司財務狀況不穩定為由,拒絕了她。

  不過,大伯父為了堵她的嘴,將無家可歸的她接到他家住。美其名是代她已故的父母照顧她,實際上是不想落人話柄,說他一個大人欺負她一個女孩。

  只是她父親佔有那間貿易公司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按理說,父親過世之後,她能繼承父親留下的股權。

  沒想到大伯父卻對她說,她父親前年去澳門賭錢,一下子輸了幾千萬,情急之下,不得不將手中全部股份賣給了大伯父還賭債。

  也就是說,那間貿易公司已經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上一世的她,傻兮兮的相信了大伯父的說詞,甚至還為大伯父在爸媽過世之後將她接進自己家照顧而感激涕零。

  直到她被大伯父趕出家門的那一刻,無所顧忌的大伯父才冷笑著告訴她,為了得到她父親手中的股份,他聯合那家俬人賭場的老闆,狠心設計自己的親弟弟。

  若非重生到七年前,這時的她絕不會相信,看似關懷她的大伯父,竟是親手將她父母推向死亡深淵的兇手。

  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一張年輕而富有朝氣的面孔。

  此時的她青春洋溢,還帶著學生的青澀氣質,比起三十歲的賀錦柔,看起來單純又美好。

  這會不會只是一場夢?

  用力捏了捏臉頰,瞬間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不是夢,她真的重生了,在那場車禍發生之後,她的靈魂的的確確回到了七年前。

  「錦柔小姐,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大伯父家的幫傭李阿姨的聲音。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是上午九點,距她醒來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她起身過去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記憶中李阿姨那張憨厚的熟悉面孔。

  「老爺剛才吩咐,如果錦柔小姐醒了,請你去一下他的書房,他有事情要對你說。」

  賀錦柔強行按捺住重生的激動情緒,很客氣地告訴李阿姨,她換件衣服後就會過去書房。

  待李阿姨轉身離去時,她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如果她沒記錯,大伯父這天找她的理由,應該與母親留給她的那塊地有關。

  二十分鐘後,賀錦柔打開書房的門,毫無意外的,大伯母和堂姊賀琳琳也在。

  看到賀琳琳,她心裡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滋味。

  賀琳琳只比她大一歲,加上她們的父親共同經營公司,按常理來說,她們的關係應該會比親姊妹還要親。

  可從小到大,賀琳琳總是愛和她比較。

  比成績,比衣服,比首飾,比容貌,比身材,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高中時,傳言他們學校的校草喜歡她,那位學長的同學還來試探過她的意思,雖然她不曉得那位學長是否真的對她有意,但當時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結果一個月後,那位學長卻跟賀琳琳在校園裡出雙入對。

  直到後來她才明白,賀琳琳一直嫉妒她人緣好、朋友多,深受師長和同學的擁戴。所以賀琳琳不斷想證明自己比她優越,就連畢業後覺得在自家公司工作沒發展,千方百計進了銘澤,即使工作範疇不同也想方設法與她較勁……

  突然,趙文昊的臉浮現在腦海,賀錦柔微微皺起眉頭,從她手中搶了那個男人,賀琳琳可能很有成就感吧……

  「錦柔,你來啦。」

  賀子康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大伯父今年五十多歲,容貌保養得很好,只是身材微胖。至於記憶裡那向來專橫跋扈的大伯母,還有一直把她當成假想敵的賀琳琳,則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兩人臉上都掛著悲傷的神色,大伯母還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證明她剛剛有哭過。

  「李阿姨說,大伯父有事情找我?」

  沒等賀子康講話,大伯母便邊啜泣邊說道:「錦柔啊,念在你大伯父在你父母過世之後將你接到家裡來住的分上,這次你一定要幫你大伯父度過難關。」

  賀錦柔的心猛地一跳,預料中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果然來了。

  就聽大伯母如記憶中那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她說,上個月大伯父例行去醫院做全身檢查,居然驗出尿毒症,而且醫生建議他必須盡快換腎。

  可是她們的比對結果都不理想,她們的腎臟並不適合移植給大伯父,恰好這時,主治醫生接到美國一家醫院發來的郵件,得知那邊有人的腎臟適合大伯父,但對方開價五百萬,這對他們家目前的情況來說,根本無法招架。

  大伯母說到這,他們一家人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賀錦柔。

  「錦柔啊,如果大伯母沒記錯,你媽媽在嫁給你爸爸時,她娘家給了她一塊地,那塊地因為位置偏僻,所以一直擱著,沒賣也沒利用,假如……我是說假如你願意救救你大伯父,能不能先將那塊地賣掉?」

  說到最後,大伯母聲淚俱下的保證,一旦大伯父的公司有了起色,馬上就會把這筆錢還給她。

  大伯母訴說病情的時候,賀子康還不時發出幾聲無奈的歎息,而一向看她不順眼的賀琳琳,則一反往日高傲的姿態,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十分乖巧。

  上一世的她,就是這樣被這一家人騙得團團轉。

  不但傻傻的答應將母親留給她的那塊地賣掉,還像個白癡一樣對他們說,他們肯收留無父無母的她,那塊地就當作是她報答他們的恩惠。

  本以為她這麼做可以為自己換來一個完整的家庭,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大伯父一家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而已。

  這家人在得到她手中的土地之後,便以家裡房子太小,希望她能暫時搬出去為由,狠心地將她掃地出門。

  要不是她天生脾氣倔,誓要證明自己就算不靠任何人也能過得很好,否則經歷連番打擊,怎能有辦法在七年的時間裡,就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職員,一路升到業務部經理的重要職位?

  只是她靠自己的努力付出所獲得的美好生活,卻讓賀琳琳輕易的毀滅了。

  想到這裡,對這偽善一家人的恨意猛烈地在她心頭擴散開來。

  面對不停歎息的大伯父,哭泣的大伯母,假裝乖巧的堂姊,賀錦柔強行按捺住想要嗤笑的衝動,不冷不熱道:「大伯父的氣色看上去不錯,並不像尿毒症嚴重到必須立刻換腎的樣子,是不是健檢過程有什麼疏漏?不如這樣,明天我陪大伯父去別家醫院再做個檢查,尿毒症畢竟不是小病,在沒徹底查清楚前不能輕易換腎。」

  賀子康三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當下都有些驚怔。他們感到很意外,賀錦柔向來單純,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會相信。可此時的她,隱約散發著一股讓人不敢小覷的戾氣和沉穩氣質。

  是他們眼花了嗎?今天的賀錦柔與往常相比,似乎變了不少。

  首先沉不住氣的賀琳琳一改剛剛乖巧的模樣,突然起身,尖聲高喊,「我們承受一次打擊還不夠,你居然還要我們承受第二次?賀錦柔,你可不要忘恩負義,要不是我爸可憐你,將你接到我們家供你吃住、唸書,你以為你現在能過這種大小姐的生活?現在我爸爸患了重病,不過想借你媽媽的那塊地保命,你居然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賀錦柔面無表情道:「如果大伯父真的急需這筆錢治病,為什麼不把現在住的房子拿去抵押?而且如果我沒記錯,大伯父在台南還有一幢舊屋,按現在的市場行情估算,那幢房子的價錢絕對比我媽留給我的那塊地要值錢許多。」

  聽到這裡,大伯母突然厲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幫忙了?」

  「我找不到必須幫這個忙的理由。」

  賀子康也變臉了,「錦柔,別忘了我是你的大伯父,就算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你也不能……」

  「如果大伯父真的把我當成你侄女的話,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銀行把我家的房子收走了。大伯父你也不要忘了,我爸爸之所以會把房子抵押給銀行,為的是公司,而不是他自己。」

  「哼!你爸當年欠了一屁股賭債,要不是我幫他還錢,他早就被人亂刀砍死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賀錦柔就冷哼,「當初我爸會去那個名聲很不好的私人賭場,可是大伯父你帶他去的。」

  賀子康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弟弟生前有和錦柔提過這件事?

  「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心裡沒數?」

  「你……」賀子康沒想到一向溫柔和善的侄女,居然一夕之間變得這麼潑辣犀利,他捂著胸口假意用力咳了幾聲。

  一旁大伯母和賀琳琳終於不再偽裝,如潑婦般大吼大叫,直要她拿出那塊地,不然休想繼續在她家白吃白住。

  賀錦柔漠然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溫情攻勢無效,威脅怒罵也無用,最後賀子康也不裝虛弱了,恨恨地指著她,「我們家這座小廟留不住你這尊大神,我沒有你這種沒血沒淚的侄女,從今以後,我也不是你大伯父,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賀錦柔最後還是被她大伯父趕出了家門,雖然時間比過去提前了一年,可下場卻和當初一模一樣。

  值得慶幸的是,在她舉目無親之際,好朋友紀可瑜向她伸出了援手。

  紀可瑜和她讀同一所大學,雖然兩人不同科系,但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變成了好朋友。

  紀可瑜的處境也很辛苦,她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母親身體不好,長年臥病在床,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弟弟。

  所以為了養家,除了平日半工半讀外,每到暑假,她還會同時打好幾份工,可她從小就樂觀,即便累得半死,也從未從她口中聽過半句抱怨。

  她曾說過,再苦再累,只要家人健康平安,那就比什麼都幸福,前世的賀錦柔也是因為她正面處世態度的激勵,才咬牙撐過最艱難的時期。

  而這回得知她無家可歸,紀可瑜二話不說,立刻硬抽出時間,幫忙她在自己家附近的住宅區找了一間一房一廳舊屋。

  賀錦柔十分感謝好友的貼心,新住處離紀可瑜家很近,要是有什麼事,互相也有個照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的房租比其他地方便宜了很多。

  賀錦柔現在就是一個窮學生,被大伯父趕出家門時,身上的全部財產也只有兩萬八千塊,幸好房東太太是個很好的人,知道她經濟狀況不好,便允諾她可以不用付押金。

  將行李搬進新家後,紀可瑜又在百忙之中陪她去超市買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一整天折騰下來,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傍晚,兩人窩在賀錦柔新租的小房子裡吃火鍋。

  吃到一半,紀可瑜突然從火鍋蒸氣中抬起頭,「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給銘澤集團投過履歷,他們是不是承諾過在你正式畢業之前,會約聘你為他們旗下的員工,之後若是通過考核,有機會成為正式員工啊?」

  銘澤集團是一家很有名的上市公司,經營多種項目,更是大學生在畢業之後爭破腦袋也要擠進去的黃金寶地。

  主修企業管理的錦柔先前抱著試看看的態度投了履歷過去,沒想到幾天後就收到對方的回復,希望她最近能去銘澤面試。

  「我前幾天已經將那份工作回絕了。」

  「啊?」紀可瑜吃了一驚,「銘澤的待遇很不錯……」

  「那裡的環境未必適合我。」

  她沒辦法告訴好友真正的理由,銘澤集團裡有讓她噁心且不想再見到的人,賀琳琳和趙文昊。

  上一世,她與趙文昊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員工新訓的時候。

  她不想和那個讓她感到噁心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所以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銘澤集團徹底從她的世界中摒除。

  「錦柔,我覺得你變了。」

  「嗯?」

  紀可瑜輕咳一聲,「我是說,你似乎比從前變得沉穩了。呃……我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總之,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有些冷靜得過分……」

  賀錦柔笑著聳了聳肩,「也許是和我最近的經歷有關。」

  二十三歲的女大學生,身體裡藏著的卻是三十歲成熟女人的靈魂,難怪可瑜會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

  努力回想上一世的自己,過度直率、單純,被自認為最親的人騙得淒慘無比,要不是重生,她還會傻傻地被騙好一陣子。

  紀可瑜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你大伯父他們確實太過分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放棄銘澤對你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損失,畢竟那裡的待遇還算不錯。你現在無家可歸,手裡又沒有多餘的存款,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工作,別說下個月房租,就連下個月的伙食都會成為一大難題。」

  「我們系主任昨天有打電話給我,說幫我在秦氏集團找了一個助理的職位,主管是她大學時的學妹,身份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秘書,對方正好缺一個助理,我們系主任便向她推薦了我。」

  紀可瑜吃驚道:「秦氏集團該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秦氏集團吧」

  賀錦柔揶揄,「台灣還有第二個秦氏集團嗎?」

  紀可瑜誇張的大叫,「難怪你要放棄銘澤集團,比起秦氏,銘澤的規模根本不夠看啊。哇,秦氏向來都是統一招考新員工,招考時間已經過了,沒想到你能透過推薦進去,實在是太好了,超幸運的!」

  「哪有那麼誇張。」賀錦柔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才沒有誇張,秦氏可是擁有上百年歷史的跨國大企業,我聽說現在的主事者才二十幾歲,在業界是個傳奇性人物,只可惜這人非常神秘,媒體幾乎無法在公眾場所捕捉到他的身影。不過有人曾在網絡上透露,秦氏集團的這位大老闆可是世界級的帥哥……」

  說到這裡,紀可瑜又誇張的道:「你剛剛說,你們系主任幫你找的職位是總裁秘書?」

  賀錦柔好笑又好氣的強調,「是總裁秘書的助理啦。」

  紀可瑜讀的是文學系,後來因為經濟困難,所以向學校申請提前肄業。之後在熟人的介紹下去一家雜誌社打工,同時還兼了三份工。

  要不是秦氏對學歷要求得極為嚴苛,她肯定會投履歷,想辦法進秦氏。如今得知好友有機會去秦氏任職,她與有榮焉道:「就算是助理也已經很值得羨慕了,加油。」

  而那天之後過了一個星期,賀錦柔成功進入了秦氏當秘書助理。

  對於其他人來說,能得到這個工作,她似乎是祖先保佑,可對賀錦柔來說,進入秦氏卻只是逃避上一世惡運的最佳方式。

  在她的記憶中,秦氏和銘澤很少有業務上的往來,也就是意味著,她與趙文昊之間注定成為兩條並行線,不會再有半點交集。

  當然,秦氏的待遇確實不錯,只要不犯錯,就算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待遇也是非常可觀的。

  她的上司名叫鄭天美,是秦氏大老闆的秘書之一。之所以說之一,是因為大老闆有兩大御用秘書,除了鄭天美,另外一個叫陸浩揚。

  三個月前,大老闆帶著陸浩揚去法國的秦氏分公司,洽談一個數十億的合作案。所以賀錦柔在秦氏已經工作了整整兩個月,卻連大老闆的面都沒有見過。

  而每個週一對員工來說,相當於受苦受難的開始。長達五天的工作日,讓那些盼著週末去泡夜店、唱歌、談戀愛的員工叫苦不迭。

  不過對賀錦柔來說,週一到週五卻成了她逃避現實的寶貴時光。雖然成功擺脫大伯父一家的迫害,可每天下班後回到家裡,面對空無一人的小空間,她心底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上一世的記憶如排山倒海一般不斷湧進腦海,她經常會將兩世搞混,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三十歲的賀錦柔,還是二十三歲的賀錦柔。

  只有在清醒又有事情可做的時候,她才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每個週一,她總是帶著興奮的心情來上班。

  秦氏大樓位於台北的黃金地段,一共有二十二樓高,除了七樓到十一樓租給了其餘的公司行號,其他的樓層全都是秦氏公司的範疇。

  秦氏的電子感應打卡鐘設在一樓大廳接待櫃檯旁,來上班的員工,在一樓就能完成打卡,可以悠哉的等待電梯,不必擔心因為塞在電梯前而遲到。

  走到打卡鐘前的賀錦柔本能地去抓掛在胸前的員工識別證,卻意外抓了個空。低頭一看,掛在脖子上的識別證居然不見了。

  她回頭尋找,很快看到不遠處的光滑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正躺著一條藍色的帶子,帶子尾端夾著的,正是她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的識別證。

  帶子怎麼會突然斷掉了?

  賀錦柔沒時間多想,疾步向識別證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彎下身的那一刻,大廳裡原本的嘈雜聲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起初她並未在意,起身的時候才發現,之所以會瞬間變得這樣安靜,是因為從大門口處走來幾個身材筆挺的年輕男子。

  當他們經過大廳走向電梯時,陸續有人恭敬地說著總裁早。

  為首的男子身穿剪裁合身的銀灰色西裝,目測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五官極為精緻俊美,當然,最引人注意的,是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當賀錦柔漸漸看清對方的長相時,微微愣了一下。

  是秦恕然!她之所以會知道大老闆的長相,並非因為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而是在上一世的記憶中,這個人在不久的將來,會死於一場空難意外。

  上一世關於秦恕然意外死亡的報導,就像雪花一樣覆蓋了整個金融界甚至整個台灣。

  對於他的死,有人暗中竊喜,有人大歎可惜。電視、報紙雜誌瘋狂報導著他的死訊,讓她不得不懷疑,新聞媒體想藉由秦恕然的死,來發一場死人財。

  秦恕然去世的時候只有二十六歲,當她看到新聞的時候還曾經說過,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真是天妒英才。

  就在她再度陷入上一世的回憶時,被一群菁英簇擁著的秦恕然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兩人近在咫尺,走在最前面的秦恕然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如此不懂眼色,就這麼直愣愣地擋在他面前,他俊臉微沉,眉頭輕輕一皺。

  直到這一刻,賀錦柔才意識到自己擋到大老闆的路,她急忙挪開腳步,快速閃到一邊。

  秦恕然這才頭也不回地與她擦肩而過,按下了專屬電梯的按鈕。

  週末,賀錦柔約紀可瑜出來吃飯,因為今天是她請客,所以她選了一家不錯的餐廳。

  紀可瑜從看到菜單後就開始小聲抱怨,說這裡的東西華而不實,價錢貴得十分離譜,在這吃一餐,相當於在一般簡餐店吃五次,怎麼算都不划算。

  賀錦柔沒理會好友的抱怨,在服務生離開後,笑著說:「我們以前逛街的時候每次經過這裡,你都會說,等你發了財,第一件事就是來這裡大吃一頓。既然你對這裡這麼嚮往,現在我領了薪水,當然要請你來這裡品嚐一下。」

  紀可瑜嘟嘴,「那只不過是玩笑話,你居然當真。」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偶爾一頓,吃不窮我的。」

  「看來秦氏薪水果然不低,你居然捨得花我半個月的打工薪水來這裡吃飯,如果當初我選的不是文學系,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被推薦到秦氏上班。」

  「其實秦氏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完美,無論在哪裡,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成為一個極度競爭的戰場。事實上我倒覺得你現在工作的那間雜誌社很不錯,同事單純、工作愜意,比起秦氏這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對身心有益多了。」

  這是賀錦柔的真心話,想要在那種大公司裡站穩腳步,除了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外,人際關係也很重要。

  她一邊要學會虛與委蛇,一邊又要學會察言觀色,稍有怠慢和疏乎,就會在無形中為自己樹立敵人。

  幸虧她上一世的業務工作,累積了許多這方面的經驗,否則以她過去的個性,恐怕連無意中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比起重生的她,紀可瑜的想法可就單純多了,在吃飯過程中,很感興趣的不停向她打聽秦氏大老闆的事。

  賀錦柔微微一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人越是神秘,便越會引起大眾的關注。

  秦氏集團現在的主事者是個只有二十六歲的年輕人,這在業界早已經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打賭,將這麼龐大的企業交給這麼年輕的人管理,不出一年,秦氏必會出現危機。

  可事實證明,自從秦恕然接管公司之後,秦氏的業績每年都以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成長率穩定攀升。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恕然這個人很難不成為別人好奇、八卦的對象。

  紀可瑜在雜誌社上班,也有接觸財經這一塊,所以她對秦恕然產生興趣,倒是在情理之中。只不過賀錦柔對秦恕然的訊息知道的並不多。

  上一世注意到他的消息,是透過報章雜誌和新聞媒體。而這一世和他的接觸,也只有不久之前的那次擦肩而過。

  平日裡,她甚至很少有機會能見到秦恕然,經常被BOSS召見的只有兩個人一一鄭天美和陸浩揚。

  所以當好友向她打聽秦恕然究竟有何喜好,星座、血型、身高和體重時她能給出的答案就只有一一不知道。

  「也太誇張了吧,工作的時候好歹和他處在同一個樓層,你的上司又是他的御用秘書,怎麼會一點點消息都不曉得。」紀可瑜說著。

  賀錦柔笑著聳聳肩,秦恕然就像是高掛空中的一輪明月,高貴冷艷,並非她這種「塵世中人」可以輕易染指的。

  她唯一有些介意的是,按照上一世的記憶,再過不久,就是秦恕然的死期。雖然他們並無什麼直接的關係,可她心底卻隱隱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遺憾。

  那樣一個出色的人物,就這樣英年早逝,確實是台灣經濟的一大損失。

  「趙文昊,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們都交往三個月了,你現在才來告訴我,我們原本不合適?」突如其來的一道尖吼聲,打破了餐廳內的安靜。

  順著那道高亢的嗓音望過去,賀錦柔看見不遠處面對面坐著一對年輕男女。女人容貌美艷,身材火辣,穿著一襲桃紅色的貼身洋裝,打扮非常

  時尚。坐在美女對面的,則是一個容貌英俊的年輕男人。

  那個人即使被燒成灰,她也不會忘記一一趙文昊!上一世,她以為會共度一生的男人。

  他愛玩、愛笑、愛鬧,天生就是一個惹人喜歡的活躍分子。在讀書時,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出社會後,又是公司裡眾多女性戀慕的白馬王子。

  他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一家俬人醫院心臟科的主治醫生。

  良好的家世,傲人的長相,不凡的談吐,卓越的能力,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他都有足夠的本錢讓女產偽他癡狂。

  可惜現在在賀錦柔眼裡,他和一隻剛從糞便上飛走的蒼蠅沒有任何區別。爭吵仍在繼續,只是引人側目的,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漂亮女人。

  趙文昊由始至終都保持著完美的紳士風度,即使旁人頻頻向他投去或同情、或不解、或尷尬的視線,他也完全沒有失去鎮定。

  這時那女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她恨恨地瞪著眼前笑得既自信又優雅的男人,壓低聲音間:「我究竟哪裡做的不夠好功什麼你要和我提分手?」

  「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我對你已經沒有FU了。」低沉的嗓音中帶迷人磁性,再配上他那張俊美臉孔,幾乎瞬間就吸引了在場所有女性的注目。

  那美女被他那句「我對你已經沒有Fu了」氣了個半死,她一把舉起面前的酒杯,對著那張自信滿滿的面孔用力潑了下去。「趙文昊,你這個混蛋,給我去死吧!」

  詛咒完,美女抓起精緻的手提包,氣沖沖地轉身走了。

  當酒潑向趙文昊的那一瞬間,賀錦柔的唇邊不受控制露出一絲報復後的快感和笑意。

  活該!

  像他這種見異思遷的花心男,當眾出模,簡直就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同樣在看熱鬧的紀可瑜膘了她一眼,忍不住間:「錦柔,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看得很開心?」

  賀錦柔端起紅酒輕嚷一口,壓著笑意說:「你不覺得剛才那齣戲演得很精彩鳴?,男的夠賤女的夠辣。今天這頓飯雖然貴了一點,但我們免費看了一場狗血的分手好戲,所以這頓飯錢我掏得實在是太值得了呢,可瑜,你有沒有吃飽?不夠的話再點。」

  紀可瑜拚命朝她使眼色,見她還是役反應過來,便壓低聲音提醒,「你剛剛講得太大聲,那個帥哥在看你啦。」

  賀錦柔‧頤懶地抬起頭,向趙文昊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正用十分感興趣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當趙文昊發現有趣的人事物時,就會露出這種誓在必得的眼神。

  賀錦柔忍不住在心底冷笑。趙文昊啊趙文昊,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前腳才剛跟女朋友分手,不出一分鐘,居然就對別的女人產生興趣。

  如果是上一世的她,肯定會傻傻地掉進他的陷阱。可她是重生的賀錦柔,若非拜他所賜,她也不會在自己三十歲生日那天發生意外。

  想到這裡,她狠狠回了對方一記凶殘的眼神,目光中有怨恨、不滿、憤怒……太多的情緒全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如果可以,她真想將手中的

  這杯酒也潑到那爛男人的臉上。

  趙文昊役想到他一向無往不利的惑人視線居然會遭人唾棄,這瞬間勻起了他強烈的鬥志。

  緩緩起身,他走到賀錦柔面前,略帶挑釁地對她說:「這位小姐,剛剛那場狗血的分手戲可不是免費的,難道你不用請我喝一杯嗎?」

  賀錦柔冷冷一笑,「不好意思,我看猴子表演的時候,從來不給賞錢。」

  趙文昊臉色微沉,隨後,唇瓣又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很有趣!」說完,不再理會旁人的目光,抬起腳步,優雅

  地離去。

  紀可瑜從震驚中回神,不可思議道:「錦柔,你和剛剛那位帥哥不會是有仇吧?」

  賀錦柔哼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他,哪裡來的仇?」

  「可是我剛剛從你的眼睛裡,的確看到了一閃即逝的殺氣。」

  賀錦柔被好友給逗笑了,「你在看武俠小說啊,還殺氣呢,我只是覺得,那種不把愛情當一回事的男人,實在讓人產生不了好感。」

  「可他長得很帥耶。」

  這天底下長得帥的男人多得是,例如她的大老闆秦恕然,就不知比趙文昊帥幾百倍。

  不過,上一世她和趙文昊相識於銘澤集團的員工新訓,而這一世,她卻和他在這家餐廳相遇。

  難道說,已經成定局的命運,在無形之中已經更改了嗎?

  「這是今天中午你要負責採買的物品清單,我已經把商品名稱、購物地點列得一清二楚,下午回來公司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將東西擺到我的辦公桌上。」囂張跋扈的聲音在賀錦柔頭頂響起,她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同事夏伊兒遞到她面前的物品清單。

  她沒有伸手去接,只看了對方一眼,「如果我沒猜錯,單子上所列出來的東西,都是你自己要買的私人物品。首先,我並不是你的私人秘書」

  「你是在拒絕我?」對方口氣很不好。

  賀錦柔輕笑一聲,「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她上司鄭天美有兩個助理,除了她,另外一個就是夏伊兒。

  對方比自己早來公司三個月,今年二十二歲的夏伊兒,有著一張妖艷面孔,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穿的衣服幾乎件件都是名牌。

  剛來上班時,賀錦柔一直不明白,像夏伊兒這種家庭優握的女孩,為何會甘願在秦氏當個打雜小妹。

  後來才得知,夏伊兒的舅舅是秦氏集團的高層,之所以會在J息裁秘書身邊當個打雜跑腿的小助理,是因為她想藉由工作之便,趁機接近大老闆,麻雀變鳳凰是許多女人都期待的夢想,夏伊兒沒有錯,她只是想透過這個快捷方式,接近自己的白馬王子。

  賀錦柔並不在意夏伊兒每天換花樣打扮自己的精彩行為,在她眼裡,夏伊兒就是一個任性的女孩,明顯是那種被爸媽寵壞了的刁蠻大小姐。

  在她上班的這兩個月裡,夏伊兒經常明日張膽的將本來屬於自己的工作,推到她頭上。對此,她倒是無所謂,反正都是為公司做事,以她的能力,多做一些並不會造成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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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二一三年九月四號,是賀錦柔三十歲的生日。

  身為一個三十歲的輕熟女,她的生活過得不錯,有理想的工作,傲人的容貌,還有一個交往了整整三年的傑出男朋友,她的同事趙文昊。

  一周前,她被公司派到韓國出差,文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和她熱線一個小時以上。

  昨天傍晚,文昊突然笑嘻嘻地在電話裡說:「錦柔,我想你了!」

  可是她還要在首爾工作至少五天。

  但就因為男友的那句話,她的內心深處迸發出懷春少女的衝動。

  所以她特意天天熬夜加班,提前完成手邊的工作,在九月四號這天,搭乘最早班的飛機火速趕回台北,一方面想給男友一個驚喜,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自己的三十歲生日有他陪伴在身邊。

  只是,當她帶著雀躍的心情打開他們同居了近兩年的愛的小屋大門時,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卻令她震驚得幾乎不能言語。

  那個口口聲聲說對她的愛深入骨髓的男人,居然赤裸的和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讓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是她的堂姊賀琳琳!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離開台灣一周,再回來時,竟會看到這樣的畫面。她原本是要給趙文昊一個意外的驚喜,可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一個巨大的驚嚇。

  而她的闖入,也把沉醉於激情之中的趙文昊和賀琳琳嚇了一大跳。

  「錦柔,我可以解釋。」趙文昊飛也似地從賀琳琳身上跳了下來,一把抓住賀錦柔的手臂,目光焦急地看著她,「昨晚我喝多了,誤把琳琳當作是你……」

  床上的賀琳琳聽到這話頓時露出極具諷刺的冷笑,「趙文昊,你不要忘了,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趙文昊臉色一冷,「你給我閉嘴!」

  「怎麼?敢做不敢當?明明是你親口對我說,她床上的技巧簡直爛到爆,現在又想裝情聖,你表演給誰看?」

  不理會趙文昊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賀琳琳直接對賀錦柔道:「我和文昊已經交往了整整兩年,要不是他礙於我跟你有親戚關係,又都在銘澤工作,擔心別人對他的觀感會不好,你以為文昊幹麼要忍你這個女朋友那麼久?拜託你識相點趕快離職,好讓我和文昊能公開戀情。」

  「賀琳琳,叫你不要再說你聽不到是不是?」趙文昊的臉色很猙獰。

  賀琳琳被他吼出了怒火,尖聲叫道:「論家世、論樣貌、論身材,我哪一點不如賀錦柔?要你趕快和她分手你為什麼總是拖拖拉拉?我記得你爸媽一直想要趕快抱孫子,要是他們知道我的肚子裡有你們趙家的骨肉……」

  字字句句猛烈敲擊在賀錦柔的心頭,痛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發火、怒罵、吵鬧還是冷靜。

  處事一向游刃有餘的趙文昊在這一刻徹底亂了手腳,他急切地想要對賀錦柔解釋些什麼,卻遲遲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看著他焦急的目光和做錯事後心虛的模樣,賀錦柔只冷冷的問:「賀琳琳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錦柔,我……」

  「回答!」

  「我很抱歉……」

  「啪!」

  她重重一巴掌揮向趙文昊的臉。

  眼前這個男人,她真摯的愛了整整三年,沒想到最後竟換來他對她的背叛。

  如果此刻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惡夢,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夠趕快醒來。

  可心頭不斷傳來的痛楚提醒著她,她不是在作夢,她正在經歷愛情中可怕又噁心的背叛。她心愛的男人和與她向來水火不容的堂姊,竟連手撕碎了她平靜美好的生活。

  她連多一秒也不想留在這裡,這個往日充滿溫馨和愛的小屋,此時給她的感覺只有——滅頂般的窒息。

  衝出公寓的那一刻,她以為新鮮的空氣可以讓她得到片刻的喘息,但就在這時,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色轎車,有如令人恐懼的死神般朝她撲來。

  身子被撞飛的這一刻,她意識到,今天是她三十歲的生日,可她卻在這一天,失去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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