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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熊壯的第一篇手記

     過了好久好久好久,我才知道「手記」這東西是什麽鬼,也直到現在,終于有件事可以讓我寫寫……

  「大哥,拜托你,能否别寫一個字,就跑來找我問?」正在整理藥材的印七星,一臉無奈地望向匆匆跑來的某人。

  「啊……哈哈哈哈……好多字我都不會寫。」

  「早就要你認真習字你不聽,瞧,現在書到用時方恨少了吧!」

  「不不,二弟,我可沒有恨它,隻是讨厭罷了,誰要那些字兒不肯認我做大哥。」

  不想和某人瞎扯。

  「好吧!你究竟想寫什麽,你來念,我來幫你寫吧!」省得他無法專心整理藥材。

  某人難得露出一絲羞赧。

  「大哥?」

  「不不不,手記這東西就是要自己寫,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某人跑回自己的窩,咬着筆杆苦思。好半晌,把筆一扔,「今天在回寨的途中,撞見一個活得不耐煩而把自己挂在樹上的人,那家夥是個女人,把她救下時,還哭哭啼啼的罵我幹嘛救她?

  「拜托,人都救了,難道把人挂回去不成?所以我隻好将她扛回寨子,一邊聽她的悲慘故事除了不能回她家外,其實也沒多悲慘啊!我真不明白爲啥城裏的人把不能生娃娃看得如此重要?二幹爹的娘子不也沒法生孕,也活得好好的、開開心心的……

  「扯遠了。總之就是,那女人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嫁人三年,卻都生不出小孩來,所以被丈夫休掉,而她家裏的人似乎也以她爲恥,不讓她回家,她傷心難過之下,覺得天地不容她,就跑到山裏上吊吓人。真不懂她幹嘛找死?生不出來就别生,換去做其他事情不也挺好?人生這樣短,不好好玩玩,怎麽對得起自己?真是笨女人!

  「好了,完成啦!哈哈……」

  所以某人的第一篇,也是唯一的一篇手記,就隻有短短不到五十個字,因爲剩下的,某人是用口述來完成的。

番外三 曾柔的手記

其中之一好的事物

  剛來到寨子,我是多麽痛恨大哥把我救下,像我這樣生育有問題的人,在被家人遺棄時,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但……我現在多麽感謝大哥将我救下,多麽感謝上蒼讓我有機會活着,讓我能夠遇見大哥。

  大哥曾經指着我罵:「笨女人!活着,就有機會遇到好的事物,可是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大哥果然沒說錯。

  今晚,我第二次成親,是我嫁給大哥的日子。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好的事物」吧!

  唯一遺憾的,是我無法替大哥生育。

  真的,很遺憾……

  其中之二 滿月

  今日與大哥下山,打算至城内将布匹賣出,順道到淨明書坊買書時,才走至山腳,就聽聞細細碎碎的哭啼。

  大哥與我聞聲撥開草叢查看,發現是一名哭得臉蛋通紅的女娃。

  她小小幹幹的,身上還爬着蟲子,隻裹着件藍粗布,不知究竟被扔在這裏多久?

  想來真是諷刺,我是多麽希望能夠幫大哥生下子駒,卻有狠心爹娘将辛苦懷孕十月、忍痛生下的孩子扔去。

  細看之下,才發現女娃的發有些微紅,難道是因爲她的爹娘認爲這是不吉利的象征而将她扔了?我瞧了好是心疼,即使是不同于一般發色又如何?到底是自己的孩兒哪!

  大哥似乎知曉了我的心意,對我笑說:「别人不要,我們要,柔妹,她現下是咱們的娃娃了。」

  我幾乎要哭了,抱起那柔柔軟軟的娃娃,連喜愛的淨明書坊也不去了。等了、盼了這麽久,我終于也有自己的娃娃。

  我與大哥決定将她取名爲滿月,希望她像天邊月亮,即使可能會遇到難受與缺憾,依然會圓滿起來。

  我還與大哥約定,永遠永遠都不要告訴滿月關于她的身世,我們決定把這個秘密,牢牢收在心底。

  滿月,是大哥與我的女兒,永遠永遠……

  此篇手記,于曾柔停筆後,立即被撕下燒毀,而滿月的身世,被納入寨子裏每個人的心底,從未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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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印七星的第一篇手記

    打從一年前,第一眼見着他,就覺得他不是人--身材巨大,雙眼圓滾,配上一頭蓮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無論怎麽看,都活脫脫像是頭巨熊。

  這頭巨熊,姓熊名壯,确實有夠名副其實。

  當時把我撿到這裏的男人表示,會教導我一切知識,包含藥理。

  我想,男人肯定是想要替巨态,留後路,以免男人與大寨主死了,這頭繼承察主位置的巨熊,受傷了沒人理,于是才勉爲其難将一身怪異模樣的我撿回「教養」吧?

  其實,我沒資格批評那頭熊的樣貌,真正怪模怪樣的,是我。

  白發白睫,就連膚色都是雪白的,我自己瞧着都覺得可怕厭惡。

  實在不明白,那男人--現在我應該稱他爲「爹」才是,昨日我已經認他爲爹了--怎會把我撿回寨子?隻要有眼睛之人,絕對不會接受我的,否則我又怎麽會從一座城流浪到另一座城,甚至連人口販子也不願收留我?

  「二弟、二弟……」

  我迅速掩上手紙,瞪向不請自來的熊。我時常納悶,同樣年歲十二,怎地他的身材會如此巨大?他到底吃什麽長大?再多吃些,就和大樹一樣大了。

  「嘿嘿嘿……二弟,你在做啥?」

  「寫手記。」

  「手記?那是啥?是在習字嗎?款款!我最最讨厭就是習字,一撒一捺的,根本就是毛毛蟲,瞧了就惡心頭暈。」

  「你是瞧見我的發,才這般樣子吧?我是怪物。」我說,然後被巨熊一掌拍頭。

  我瞪他。

  「你再聽說我就再打!」

  「我沒說錯。」

  「什麽叫『我沒說錯』?你要我說多少次?我挺愛你這發,白亮亮的,真是有夠特别,是青風寨的奇景之一咧!」

  隻有他這樣認爲吧!

  「欸!好了好了,别說這也了二弟,我從爹那裏偷了壺酒,咱們找地方喝去。」

  「我不喝酒。」

  「男子漢不喝酒怎麽成?」

  「你找我,是要我替你擋災吧?」上回某人被抓包,硬把一半過錯塞給一旁的他,讓他一同受罪,罰寫「我再也不偷喝酒」整整一千遍。

  「别這樣說,現下我是大哥,你是二弟,咱們有……有同享、有同受嘛!」

  我不想歎氣,爲這種人歎氣是沒意義的,他甚至比我還早上好多年就開始習字念書,竟然能無用到這樣的地步。

  現在的我都能寫篇手記了!真替他感到羞恥。

  「二弟,别再磨蹭,快快快,否則被爹發現,咱們連一口都喝不成。」

  「我手記還未完成,不去。」

  「别這樣冷漠,就當培養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走啦走啦……」

  然後我被巨熊強勢拖着走,而我的第一篇手記就此結束。

  都是某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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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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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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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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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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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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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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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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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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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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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頭西移,光芒斜斜打在一對男子身上。

  身形明顯颀長的那位男子,背脊緊緊抵在灰白色的牆面上,腦門被高度隻及肩頭的家夥一把拉下,眨眼間,溫涼的薄唇便被對方的嘴死命堵住。

  太令人措手不及!

  颀長男子屏息,狹長雙眼盈滿難以置信的愕然,任由這張既粗魯又野蠻,猶如扞衛地盤,非得把對手咬到頭破血流才肯罷休的兇惡唇與齒,狠狠蹂躏自己。

  這家夥方才還一副生氣憤然的模樣,怎麽這會兒……

  莫非……這家夥在報複他?

  不,不對。

  颀長男子眯了眯眼。

  他今日還沒做出惹惱對方的事情,隻是在對方猝然離席時,跟着對方的腳步東繞西繞,腦裏惡質盤算該如何讓對方氣呼呼地跳腳,順道探出對方一臉不悅,以及方才進食時别扭舉動的原因。

  這家夥吃飯樣貌雖然不算粗魯,但也不是娴雅──喝湯不會動用小匙,端碗便喝;雞腿子不需撕成小口,手抓了就啃,怎地剛才一轉性子,學起人家秀氣用膳?

  正在揣測對方心思,還未有頭緒,身前的家夥突然像碰到滾水一樣,低低叫了一聲,猛地跳離他,一張臉又驚又恐。

  颀長男子不着痕迹地揚起右眉,心底竄過小小的不悅。

  怎麽?敢情小頑猴将他當成洪水猛獸?對他做出這等事情,竟然還敢露出這樣的表情。

  真是欠教訓!

  才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聽見對方再度怪叫一聲,整個人蹦跳起來,袖子一擺,腳跟一旋,逃難似的沖離他的身邊。

  「小頑……嘶──」颀長男子來不及揪住對方,出聲呼喚,卻牽動被狠狠咬破的嘴角。

  真疼。

  颀長男子舉起右手,拇指抹上染了對方津液的唇,目光炯炯地望着早已空蕩蕩的小徑。

  這小頑猴,可真粗魯哪……

  ※※※

  石造大廳裏,篝火配合着極度豪邁的大笑,猛烈啪吱幾下。

  「阿書怎地跑來了?」一隻帶着濃濃厚繭的大掌,往某人背上重重拍了兩下。

  南宮書穩住腳步,以免讓如熊似的寨主一掌打跪在地。

  與城裏的衆多男子比較,顯得高颀的南宮書,卻在進入這座山寨,站在熊壯這個大寨主身旁之際,明顯縮小,活像隻精瘦的豹子站在壯實巨大的黑熊旁,身形根本沒得比。

  「熊寨主,我來關心滿月的狀況。」

  「那丫頭?」一提到寶貝女兒熊滿月,熊壯的嗓音頓時隆隆作響,接着雙眼一瞪,「莫非那丫頭闖禍了?」

  南宮書淡淡一笑,目光打量着四周,确定心頭挂念着的身影沒出現在石廳,才收了回來,落在熊壯的銅鈴大眼上。

  他的笑容讓熊壯緊張起來。

  「就知道,就知道,那丫頭連續幾個月死活不肯下山,送個稿子非得要阿貓去,原來真是闖禍了!這丫頭,長這麽大了,怎麽不學着安分,偏愛闖禍……」熊壯嘴裏念念念,頭發直豎的模樣,好似要把嘴裏的丫頭大卸八塊。

  「熊寨主,滿月沒闖禍。」

  「真是如此?阿書,你别幫那丫頭說話。」

  當爹的怎會不了解自己女兒?那丫頭有幾兩重,他會不知嗎?

  「阿書,你老實說,丫頭真的不是扁了某家公子,或者揍了欺侮賣菜婆婆的嚣張惡霸?」若真是如此,他絕對會摸摸滿月的小腦袋,稱贊她真強真厲害,并将等會兒晚膳的雞腿子統統搶來給她,作爲獎賞。

  不過,在衆人面前,他還是必須做做樣子「小小」斥責一下,以免被說管教不當。

  唉……上回寨子裏的蔡娘還念他,說他慣壞丫頭,讓丫頭成天穿着男孩衣服,綁着一頭粗辮,都不像姑娘了,該怎麽找丈夫呀?

  嗚……他也希望丫頭穿回姑娘家衣服,就算隻有一回也好呀!

  「熊寨主,滿月上回進城,真的沒鬧出事端。」唯一有的,是擾亂他的心神後,整整消失三個半月,「隻是她最近的稿子寫得有些淩亂,我心頭擔心,才決定前來山寨一探。」

  「稿子淩亂的意思是……滿月寫不出故事來嗎?」熊壯瞪大雙眼,「難道真如那個什麽盡的……就是有個人睡覺時還了一支筆,然後再也寫不出文章的那個……呃……」

  「江郎才盡。」

  「對對對,江郎才……」嘴巴大張,熊壯吃驚地看往旁邊的二寨主。

  「大哥,你說出來了。」白發白睫的二寨主連歎氣都覺得浪費,對於某人總會胡裏胡塗說出内心想法,早就習以爲常,不想再多說什麽。

  二寨主印七星看向南宮書,然後眼神滑到他的肩上。

  「熊寨主、印二寨主,我方便進去找滿月嗎?」

  「那還用問?當然可以!阿貓,帶阿書進去吧!那丫頭現在應該在她的石房吧?」熊壯大大方方的說。

  南宮書對於他們而言,可說是熟悉的。除去身爲「編纂者」的南宮書是滿月的老闆外,滿月小時候每回打城裏回來,嘴裏的十句話其中有六句會提到他,讓他們不想知道也難。

  被點名的阿貓站出來,抓抓頭皮,欲言又止。

  「大寨主,滿月姊是在石房沒錯,可是……」

  「嗯?」

  「滿月姊今早便在石房門前挂上『打擾者,殺無赦』的木牌,命令大夥不管發生何事,就算天塌下來都不許吵她咧!」這會兒讓他去敲門,豈不是教他找罪受?

  木牌一出,誰與争鋒?「青風寨」裏人人曉得,當滿月決定埋頭奮筆寫故事時,十成裏有九成不認親的。

  「你帶南宮公子到小道前頭即可,讓南宮公子自行敲滿月的門。」印七星說道。

  若南宮書真有本事,就不會被亂棒打出,若是被打出了,隻能說南宮書這名老闆毫無氣魄,在他心目中的等級又會降低五分。

  「這、這樣啊……」阿貓咽咽喉頭,「那……書爺,這邊走。」

  「等等,阿貓。」印七星喚住轉身要走的阿貓,「稍後請周嫂清掃南邊的空石屋,我想南宮公子會需要。」

  南宮書肩上的包袱,大哥粗枝大葉忽略過去,他卻瞧得一清二楚。

  「多謝。這段期間叨擾各位了。」南宮書拱手,又被熊壯拍了兩下,才跟着阿貓的腳步離開。

  眼看人影消失,熊壯伸出食指,點點印七星的肩膀,「二弟,阿書真要住下呀?」

  「包袱都帶來了。」

  「可你不認爲他打算去其他城鎮?」他怎麽想都不認爲阿書會願意在寨子裏留宿。他是不介意啦!就怕阿書嫌棄寨子簡陋。

  「不認爲。」

  「這麽肯定?」

  「瞧他穿的衣裳,以及腳上踏的獸靴,在在都配合寨子,倘若要去其他城鎮,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穿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方才就覺得阿書有些不一樣,原來是衣裳的關系。二弟,你真行!」熊壯大力贊歎印七星的洞察力,不像他這個寨主,空有番力氣,懂得吃懂得睡,卻對動腦這件事一竅不通。

  他一直認爲青風寨的寨主之位該由二弟繼承才是,怎麽會是他當呢?

  印七星無言,沉默片刻,才說:「大哥,最近還是多多留心滿月,我覺得她……」

 連續幾個月來,寨子裏那位小姑娘明顯不對勁,問也問不出所以然,現下南宮書背了包袱跑來……

  以往南宮書前來寨子,都是因爲滿月出事──跌斷骨頭、染上風寒、吃壞肚子鬧肚疼──留在寨内甚至不到半日時間,如今滿月外表好端端,無病亦無痛,到底是什麽事得讓南宮書跑來寨子,甚至打算住下?

  莫非真如南宮書所言,滿月的故事出了問題?

  不,滿月寫出的文章,他總是第一個看,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雖然有一點點小問題,但那丫頭不會有大問題啦!」熊壯拍胸脯保證。

  「大哥,你這麽笃定?」

  「誰要她是我熊壯的女兒,就算遇到天大的問題,用大刀亂砍,刷刷刷的就解決啦!」熊壯啊哈哈的仰頭長笑。

  印七星目瞪口呆。這是什麽理論?

  接着,某人又補上一句,「何況,阿書也來啦!放心啦!」

  印七星徹底無言。

  ※※※

  阿貓戰戰兢兢走在前頭,不時偷瞄身後的人。

  「書爺,您要住下來呀?」

  「是的。」南宮書微笑,碰了下右肩上的包袱。

  「滿月姊的狀況真有這麽糟?」阿貓問。雖然怕滿月說風是風的脾氣,他卻也擔心她的狀況。

  「或許吧!」

  或、或許?阿貓的擔憂更上層樓。滿月姊的狀況嚴重到連書爺也沒辦法掌握?

  南宮書跟着阿貓,曲曲繞繞經過一間又一間用石頭或巨木蓋成的豪氣屋舍,對這裏的景象既熟悉也陌生。

  算一算,距離他上一回來此地,已經有半年左右的時間。

  南宮書是「淨明書坊」前任老闆的大兒子,現任老闆的大哥。話說,南宮老爹曾經打算把家業讓予他繼承,但他卻對經營書坊興緻缺缺,反而熱衷在「編纂者」的工作,因此把家業扔給弟弟煩惱,自己則在閑暇時間稍加幫忙。

  身爲編纂者的他,底下目前有十位作者,其中一位便是青風寨寨主唯一的女兒──滿月。

  這十位作者寫出來的書籍故事,各有不同,從一本正經的詩詞雜賦,到充滿幻想的神鬼志怪都有,而滿月以「青風」二字爲名,所寫的小說隸屬在砍砍殺殺的江湖傳奇裏。

  興許因爲滿月本身就是在山賊窩裏土生土長,所以寫出來的江湖故事,充滿了刺激、驚險與豪氣,與其他江湖故事一比,明顯受到青睐,甚至有說書人跑來和他商量,希望能将青風的故事拿來說書。

  不過,若是依照熊壯對青風寨的描述,青風寨在熊壯的曾曾祖父那一代時,他望着滿是血腥氣息的青風寨,突然良心大發,有所頓悟,想解散寨子裏的八十三人,将财産分與衆人,讓衆人到城鄉過一般生活,沒料到總是對别人砍砍殺殺的山賊,彼此之間的義氣卻比天高,死活不肯下山,熊壯的曾曾祖父百般無奈之下,隻好繼續維持山寨形式,并且立下「不偷不搶不奪」的規矩,要後代子孫遵守。

  青風寨因此開始依靠先人留下的财寶度日,也漸漸從隻懂得燒殺擄掠,不懂蔬果如何種,雞鴨如何養的山賊寨,變成種植蔬果頗有心得,養雞養鴨還能說出一番道理,有時得冒險獵捕巨獸到城裏市坊換銀兩的「假山寨」。

  現在的青風寨說好聽隻有「外觀」能看能唬人,實際上「内在」……值得商榷。

  這麽分析起來,青風寨不算是真正的山寨窩,滿月也不能算是山寨頭目的女兒,那麽她寫出來的故事之所以充滿寫實的江湖氣味,說到底,就是與她的本性有關嘛!

  思及此,南宮書呵的一笑。

  是啊!他以往怎麽沒想到,滿月能寫出如此「生動」的故事,她的本性占了相當大的原因。

  她本身就是個不同尋常姑娘的姑娘。

  「書爺,我就帶您到這兒。」阿貓在小道前停下腳步。

  南宮書露出一笑,答了謝,再往前走幾步,卻聽見阿貓開口。

  「書爺!」

  他回頭,瞧見阿貓捏了捏衣擺。

  「滿月姊……滿月姊麻煩您了。」說完,不等南宮書回話,阿貓轉頭便跑,還險險絆了一跤。

  南宮書舉步往小道盡頭的石屋走去。

  石屋門前,果真挂着阿貓嘴裏說的木牌,上頭除了歪歪扭扭地刻着幾個字外,還畫着一個拿着大刀,作勢砍人的小小人兒。

  唉……一看便知道出自誰的手筆。他能夠看出哪個是刀、哪個是人、哪些是字,真要多虧長期「訓練」而成。

  他認爲,一個人寫出的字,多少能看出字體主人的性子,而這丫頭的字,與她本性一般,說風是風,說雨是雨,龍飛鳳舞的,他可是努力許久,才完全适應。倒是刻版印刷師傅,每回都向他哀哀訴苦,說這人的字就是天書裏的神仙字,凡人看不懂。

  他的指細細撫過那一道又一道的刻痕,在小小人兒的臉上打轉片刻後,也不敲門,輕手推門而入,讓房門半掩。

  滿月太專心,絲毫沒發現他的出現,他也不作聲,毫不客氣地往旁邊騰出來的木椅一坐,将包袱擱到一旁,盯着三個半月不見的側顔直瞧。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寫稿情況,今日第一次瞧見,才有種「原來這丫頭也能靜靜坐着」的感慨。

  他一直無法想像這位蹦蹦跳跳的女孩,要如何乖乖坐在桌前寫字,如今一瞧,實在大開眼界──坐沒坐樣,袖管高高卷起,露出偏黑的皮膚,小小的臉上與平日完全不同,是全然投入的專注神情。

  南宮書把視線滑向她略噘的嘴,想起先前的那一吻……他擡手撫過早已痊癒的嘴角,黑眸微微眯起。

  三個半月……這小頑猴竟然将他扔下三個半月……

  不過沒關系,現下他找上門來,瞧她怎麽扔下他!

  南宮書從懷裏掏出一本藍色小冊,端坐翻看,直到日頭滑下,室内一片昏黃,才收起藍色小冊。

  他轉轉頸子,發現滿月這丫頭竟然還在埋頭苦寫,姿勢與稍早無異。

  阿貓說她從早上便要衆人不許打攪,這丫頭莫非水沒喝上一口,連午膳也沒吃?

  一邊想着,南宮書一邊走上前,一把奪去她手裏樣式簡單的狼毫筆。

  「誰?是誰?我寫得正順……」滿月嚷嚷,一擡頭,前方的男子大臉讓她連人帶椅往後一翻。

  「哇啊……」

  砰!

  「疼、疼疼疼疼……」

  「沒事吧?」南宮書來不及抓住她,讓她免於摔疼的命運,隻能急忙繞過巨大案桌,查看她的狀況。

  「你摔一回就知道有沒有事……」滿月捂着跌疼的小臀,習慣性與南宮書吵嘴,卻又突然意識到他的存在,緊張到忘了從地上爬起,臀兒連連往後退,确定彼此有一段距離後,才停止下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他、他他他來做什麽?
     南宮書有些不悅地輕皺眉頭,嘴角抿了一抿,「來探望一個始亂終棄的人,不成嗎?」

  「始亂……」滿月杏眼大瞠,腦袋如博浪鼓般猛烈搖動,「我沒有始亂終棄,别胡說!」

  南宮書跨了幾步,蹲在滿月身前。

  「我又沒說是你,何必急着承認?」南宮書一臉抓到她小辮子的詭異笑容。

  滿月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又染滿嫣紅。她沒膽看他,骨碌碌的眼珠子非常明顯地飄呀飄。

  「你來這裏做什麽?」

  「找你、看你。」南宮書伸手,勾起垂在滿月頰邊的發,在指尖纏繞。

  好早以前他便發現,她的發并不烏黑亮麗,而是透着淡淡的紅,尤其在日光下更是明顯。

  滿月一把奪回自己的發,小氣的不給碰,胡亂地勾到耳後,「是來催我的稿子嗎?我稿子都有準時交。」

  「我知道。」來見她事實上不是爲了稿子,真抱歉方才與熊寨主撒謊,但是應該不會有男子會在人家爹爹面前說「你女兒強吻了我,所以我現在登門讨債」吧?

  「你怎地不看我?」

  「啊……」滿月的視線定在敞開的門邊,小臀挪呀挪,就想往那處溜。

  一隻大手堵住她設想好的路線。

  「小頑猴,想跑到哪兒?不許跑,看我。」

  看、看他?

  這人,三個半月不見,還是這麽讨人厭!

  滿月一股氣起來,把心頭的别扭狠狠踹走,擡手猛力一推。

  「你幹嘛命令我?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出去!」滿月快手快腳爬起身,繞到案桌的另一邊。

  三個半月過去,她還是沒能消除心中的别扭,現在見到他,心頭猶如打鼓,猛烈地咚咚直響。要是可以,她好想把那日的記憶寫了,狠狠咀嚼啃咬後吞下入腹,即使拉肚子,隻要能讓她遺忘,她也甘願!

  老天,她那時怎麽會做那件蠢事?好想挖洞将自己埋了。

  「你想忘了那件事?」她把心思完全寫在臉上,不想知道也難。

  「當然。」

  「知道不?我現下真想好好打你小臀一頓。」他将那件事擱在心上,琢磨又琢磨,而這名罪魁禍首,竟然想撇得一乾二淨?

  哼!門兒都沒有!

  方才在外頭面對衆人的溫文早就一掃而空,南宮書自己也知道,在面對這隻小頑猴時,他的态度就是不一樣,總喜歡逗弄她,看她氣得蹦蹦跳腳,看她揮舞拳頭作勢揍人。

  二弟南宮冊說,他心态有問題。

  三弟南宮籍說,他真是要不得。

  不過,他也沒辦法,也克制不住呀!

  他認識滿月已經十四年了。

  在他九歲時,有名婦人每個月總會帶着一位愛闖禍的女娃到淨明書坊買書,他總是看着她頑皮。

  身爲小男孩時,覺得這小娃兒好有趣,某一回嘗試逗她,發現她就像一隻小貓兒,逗弄到生氣後,會揮舞無害肉掌作勢攻擊,一邊又用着氣勢滿分,實則唬人的嗓子喵喵叫,害他欲罷不能。

  直到長大,這種老愛逗弄她的習性,依然改變不了。

  不過,三個半月前那件事情過後,這種情感摻合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反覆想了又想,琢磨再琢磨,覺得這多出來的感覺還不壞,於是前來找她。

  「你打我,我就揍你!」有仇報仇。

  南宮書好笑地搖頭。真是小孩子,如果沒記錯,她也十九歲了,怎麽還是這麽孩子心性?不過……

  「既然如此,以你的觀點來看,你是否還欠我一樣東西?」

  滿月緊張地滾動喉頭,總覺得一張桌子堵在兩人中間不夠,他随時都有辦法揪住她。

  說真格,她若願意,絕對能在他揪住她時賞他幾拳,她的武功雖然比爹爹、大叔們差上好大一截,但絕對比十三歲後再也沒有練武的他還要厲害,隻是她現在手軟腳軟,拿起小小紙鎮扔他都有問題,遑論掄拳揍他。

  但是就算她有力氣,她真的能夠如此待他嗎?雖然他惡劣至極,好歹也是她的衣食父母……

  「啊……唔……」

  什麽?

  滿月瞪着眼前的大臉孔。

  什麽什麽?

  嘴唇上溫溫熱熱,感覺非常熟悉,是許久前才有過的感受。

  她退後再退後,卻一路被追着,身前的男人不容許她溜走,乾脆一把摟上她的腰,向上一擡,讓嬌小的她挂在半空中,另一隻手按在她綁了粗辮的腦門上,更深入地叼住她的柔軟。

  滿月腦袋轟然作響,沒想到她極力想忘卻的事情再度發生,隻是這回主動的人換成了他。

  男人柔軟又霸道的舌,硬是擠開她阖攏的雙唇,探入她潮濕溫暖的檀口,在裏頭逗弄她的軟嫩。

  她的鼻端充滿他的氣息,不是爹爹的臭汗味,也不是二乾爹的藥草味,而是滿滿的,比娘親還要濃郁的書頁氣味。

  在滿月的腦袋開始昏然之前,南宮書收回了挑弄她的舌。

  「你欠的,我總算讨回來了。」

  耳際隐隐約約傳來南宮書略顯低沉的嗓音。

  她眨眨眼,發現自己的下唇還被某人叼着,倒抽口氣就想逃開。

  「這回可不容你逃跑。」南宮書沒放手,含着她的嘴說。

  他喜歡她的唇,帶着甜甜的果香。上回太驚訝而沒留意,真是失策,得趁現在好好補回來。

  他想着想着,又堵上了她,密密實實将她嚐盡,直到她喘不過氣才罷休。

  「你……你……」

  南宮書眷戀地吻着她的嘴角,看着她睜着迷蒙無辜的大眼,他的心頭猛烈怦跳數下,一瞬間搔癢難耐起來。

  這便是二弟所寫的風月書裏,男角兒因爲女角兒心動的實際感受吧?他真想撲倒她,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真是奇怪,以前他竟然都沒有這種感覺,現下這種感覺卻在他的四肢百骸之間迅速竄延。

  「懂了嗎?這才是親吻。你上回真是粗魯,害我的嘴都破了。」南宮書離開她之際,又再度往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滿月眨眼,眨眼,再眨眼。

  突然……

  啪!

  滿月臉蛋乍紅,趁着南宮書放手之際,揚手甩了他一掌。

  南宮書的面頰上,頓時印上紅紅的五指印。

  她望望自己作孽的右手,又看看南宮書愕然的表情。

  「你……我……」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打他,就是……就是直覺……

  二乾爹常常感歎着說,她身子總是比腦子動得還快,這樣的性子也沒讓她察覺壞處,直到三個半月前,她不明所以硬是吻了他,以及現下……

  怎麽辦?他會生氣嗎?她……她不是有意的……真的……

  南宮書擡手摸了摸臉頰,緊緊盯着她的面容,實在不知該哭該笑。明明挨掌的人是他,怎麽是她露出一副疼痛萬分的模樣,手還捂着自己的左臉,彷佛那一掌是甩在她臉上似的。

  她這般樣子,讓他該如何生氣?又怎麽生氣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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