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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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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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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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絕對不要去相親!」

    星期天早上嫡嫘嫝嫪,菃蒿菄萛黎恩彤望著正打開她衣櫥的大姊,無奈地道:「姊——你跟媽何時才會放過我殠殞殟毄,裻褊褘褕結束這無聊又可笑的相親活動啊?我才二十五歲耶,哪有女孩子二十五歲就急著去相親的?說出去真的會笑死人孷孵寞寡,漢漮滸滬也太離譜了吧!」

    黎慧馨瞪著她。「對,二十五歲不結婚的女生很正常誨誥認誙,墉塵壽夥但還沒有交過半個男朋友,家人會不緊張嗎?我們又不是要你馬上結婚蓁蒟蒺蒙,歌歋歍殠只是希望你多認識一些朋友,不要除了上班,就是窩在家裡當奼女!」

    黎慧馨氣到不行,她頓了頓,繼續遊說:「況且,你幹麼先入為主地排斥呢?不要當做是相親,而是去認識新朋友嘛,多一個朋友聊聊天、增廣見聞,不是很好嗎?」

    黎恩彤聞言,抗議道:「問題是我明明知道這個飯局不是認識普通朋友這麼簡單啊!我不喜歡這種尷尬的氣氛,而且,時候還要應付介紹人打來的電話,一直問我覺得男方怎樣?兩人有沒有機會?煩都煩死了,姊,你們饒了我吧!」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黎慧馨惱怒地道:「你那些相親對象,每個都一表人才、工作穩定,甚至還有些是年紀輕輕就創業成功的菁英,簡直沒缺點可挑剔。可是,你看看你,打死都不肯跟他們出去約會,不管人家找你吃飯、喝咖啡或看電影,你通通說沒空,語氣超級冷淡,你你……你到底在挑什麼啊?」

    「我沒挑什麼啊!」

    恩彤事不關己地趴在床上,懶懶地道:「我早就說過了,那些人條件都很好,是我自己不想交男朋友,因此,你們不要再浪費時間替我安排了。」

    「黎、恩、彤!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同性戀?我這個人很開明,就算你是同性戀也可以坦白說出來,我尊重你!」大姊的眼睛已經快噴出火了。

    恩彤翻翻白眼。「不是!」本來打算說謊,圖個清靜,不過她明白姊姊太瞭解她了,這種謊言一定會被戳破。

    「既然不是同性戀,現在我只是要你去吃個午餐認識新朋友,有這麼困難嗎?馬上給我起來!」

    黎慧馨硬把妹妹拖到衣櫥前。「這幾套洋裝都很不錯,你自己決定一套,快!」

    恩彤哀號。「我真的不想去,而且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我……我可能要去公司一趟。」瞄到掛在一旁的月曆,她的眸底湧起憂傷,這些年來,她從不曾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要去陪他!

    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很孤獨,她要趕快到他身邊給他力量。

    黎慧馨可沒那麼好唬,她一臉精明地瞪著恩彤。「今天是禮拜天耶,你要去公司做什麼?當我沒在外面上過班啊?不管,有天大的事也要去相親,現在就去換衣服!」

    「姊!」

    「別再囉嗦了,換好衣服後,趕快化個妝,動作快!」

    二十分鐘後,梳妝台前,黎慧馨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眉開眼笑!

    恩彤穿著一件米白色上衣,搭配粉橘色小外套,加上很有設計感的水藍色及膝裙,裙擺有很細緻的蕾絲,頸上掛著一條造型優雅的月光石項鏈,整個人顯得非常柔美、有氣質。

    她的五官小巧細緻,雖然不是會讓人驚艷的大美人,但白皙的肌膚、彎彎的柳葉眉、水意漾然的杏眼,再再散發出溫婉的特質,只要撲上一點蜜粉,搽個唇蜜就很吸引人了。

    黎慧馨滿意地幫她拿起包包。「不愧是我妹妹,真是漂亮!今天的男主角叫方育丞,剛從英國念完碩士回來,文質彬彬,人品好、家境好,現在在一間規模很大的律師事務所擔任要職,個性幽默風趣,你一定會喜歡的!快走吧,我們該出門了!」

    「姊,我真的不想去……」

    恩彤仍不放棄,態度轉軟,改打悲情牌。

    此時,臥室的門被打開,剛買好菜回家的許蘊如笑咪咪地道:「恩彤,打扮好了啊?呵呵,看看我的女兒多漂亮,真是秀外慧中,快出門吧!」

    她轉而向母親求救。「媽,我不想去……」

    「哎喲,聽你大姊的就對了,她不會害你。」

    「媽說的對,走吧!」黎慧馨得意地噙著笑,兩人一左一右地把恩彤押出門,送進她車裡。

    上車後,黎慧馨笑道:「你們待會吃完飯,可以去附近看場電影啊!看完電影聊聊天,再吃個晚餐……先說喔,要是方先生邀你看電影,你不可以拒絕喔,知道嗎!」

    唉,不能怪她太強勢,兩人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姊妹,她還沒出嫁前,跟恩彤睡在同個房間,妹妹有什麼心事她一清二楚。

    因此,她知道這傻丫頭不是不想談戀愛,而是一顆心早就給另一個男人了,一個永遠不會回應她感情的男人。

    身為姊姊,她怎麼捨得妹妹繼續陷在如此絕望的單戀之中?因此,她才會這麼積極,希望她快點交個男朋友,體會戀愛的美好。

    「姊,我拜託你不要再這樣……」恩彤覺得自己真是插翅難飛,完了,好想跳車啊!

    鈴鈴!

    黎慧馨的手機響了,她不理會妹妹,戴上耳機接聽。

    「郭小姐,你好你好,啊?方先生已經快到餐廳了……呵呵,他好準時喔,我們也快到了,是啊,一切都很順利呢……」

    這家知名西餐廳裝潢得十分時尚高雅,長笛與鋼琴的浪漫協奏曲將氣氛襯得更加浪漫,但恩彤根本無心享受,她低著頭,吃著清爽可口的培根蘆筍意大利面,一心一意只希望相親快點結束。

    但坐在她對面的方育丞卻跟她相反,他在看到恩彤時,整個人徹底淪陷!她不但長相清秀甜美,而且應對進退超得體,看得出來是個很有內涵的好女孩,讓他想更進一步地瞭解她,所以拚命找話題,一下聊他在英國唸書時發生的諸多趣事,一下聊自己的未來……

    他溫文儒雅地笑著。「我向郭小姐打聽過了,她說你非常喜歡看電影,剛好最近有部剛上檔的文藝愛情片,聽說很好看喔,等等要不要一起去看?」

    郭小姐是黎慧馨的同事,也是他們的介紹人。

    「……」恩彤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對他笑了笑,低頭喝果汁。

    說真的,她也很想看那部電影,早就打算抽出時間進電影院好好欣賞了,但,跟方育丞?既然她對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吧!

    鈴鈴!

    正苦思該找什麼借口婉拒時,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一縷奇異的情緒滑進眼底。

    恩彤倉促地站起身,對方育丞說:「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拿起電話,她走到餐廳較隱秘處接聽。

    「愷傑。」

    彼端一片沉默,沒有任何聲響,恩彤輕聲喚道:「愷傑?」

    「恩彤……」

    他開口了,低沉的嗓音非常沙啞。

    短短兩個字,就讓她的心完全糾結在一起,原本黑白分明的晶眸也泛起迷濛霧氣。

    「你在海邊是不是?等我,我馬上過去,等我!」

    收線後,她匆匆回到原先的座位,非常誠懇地向方育丞致歉。「方先生,真的很抱歉,我臨時要去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先離席了,對不起!」

    說完,她抓起包包往外衝,以最快的速度奔出餐廳。

    「黎、黎小姐?那我們的電影?」

    方育丞完全傻了,現在是怎麼回事?剛才他們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她怎麼突然就走了?

    呼呼呼!

    對面比較好攔計程車,斑馬線上,恩彤跑得好快好快,心跳也急遽加速,快,再跑快一點!愷傑需要她!

    他需要她。

    這四個字讓她的胸膛一直發熱,再發熱,僵笑了一整個上午的表情終於放鬆,她好像拿掉了臉上的假面具,可以真實地做自己,小臉散發著璀璨光芒。

    愷傑——

    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只要他需要,她就會排除萬難跑到他身邊。

    海邊。

    冬季的海邊本來就很少遊客,更何況,今天還是一個烏雲籠罩的陰天,冷風呼嘯而過,增添隆冬的蕭索。

    計程車緩緩停下,恩彤付了車資後下車,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她趕緊拉攏圍巾,並抱緊手上的桔梗。

    半路上,她看到花店,便請計程車司機停下來,讓她挑了束桔梗,順便跑到一旁的便利商店買了飲料和三明治才上車。

    飲料和三明治都是為原愷傑準備的,她知道他一定大清早就來到海邊,坐在石頭上呆呆地看著浪花,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放眼望去,空蕩蕩的沙灘上除了一對散步的情侶外,幾乎沒有人影,可恩彤一點都不慌,她篤定地往前走,穿越一小段灌木叢後,眼前是更曲折的羊腸小徑,路面上都是細沙和碎石頭,崎嶇難行,她小心翼翼地走了五分鐘,拐個彎後,終於看到坐在石頭上的男人。

    原愷傑。

    一看到他,她臉上就浮現瑰麗的紅潮,眼底的愛慕宛如泉水般傾瀉而出。

    她認識這個男人七年了,也就是說,她遺失自己靈魂的自主權,也整整七年。

    十八歲的夏天,在一個艷陽高照、蟬鳴唧唧的午後,到咖啡廳打工的黎恩彤第一次看到原愷傑。

    從那天開始,她的人生徹底改變。

    初見原愷傑,她的眼眸就好像被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控制,她只看得到他,這個外表冷冽、卓爾不群,卻充滿才華的男人。

    而她的心,也被更可怕的神秘力量操控,每當他微笑,她會在一旁笑得比他燦爛;每當他皺眉,她就會為他煩惱到寢食難安……

    那時候,她剛考上大學,利用暑假期間到咖啡廳打工,而原愷傑則是那間店的資深工讀生,也是店長。

    面試時,老闆問她幾個簡單的問題之後,就叫她明天來上班,說有任何問題,店長都會教她。

    店的規模不大,平日大多只有原愷傑和輪值的早晚班工讀生一起看店,所以她很常和他一起當班。

    原愷傑屬於濃眉朗目的個性帥哥,黑眸深邃,五官立體,但形諸於外的冷峻氣息卻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他很少笑,恩彤剛上班的幾天,一直都很戰戰兢兢,總覺得原愷傑會嫌她笨手笨腳,很不喜歡她這種菜鳥工讀生。

    也許是神經繃得太緊了,有一次快打烊,她把咖啡杯洗好,正一一歸到架子上時,一個手滑,居然連續摔破三個陶瓷咖啡杯!

    瞬間,恩彤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整個人嚇到呆若木雞。

    等她回過神時,眼淚也快掉出來了——

    玩了!她知道這些英國進口的咖啡杯價格不菲,她要去哪生出那麼多錢賠啊?死了……

    就在她彎下身,伸手要撿碎片時,原愷傑早一步擋住她,說沒有戴手套的話很容易被割傷,他手腳利落地先撿起大塊的碎片,然後取出吸塵器將地板清理乾淨。

    回頭看著已經嚇到面無血色的恩彤,他居然給她一個開朗的笑容,態度輕鬆地說:「每個人剛來上班時,都會緊張到凸槌,這只是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像是要幫她打氣似的,他還煮了杯香濃的焦糖瑪奇朵遞給她,叫她慢慢喝。

    恩彤從沒有想過,原愷傑的笑容居然是如此耀眼,明明是深夜,可他的眉宇間好像充滿明亮的陽光,黑眸更像是夜空閃耀的星辰,是那麼清亮、炫目。

    從那之後,恩彤發現原愷傑並不像他外表那般嚴峻冰冷,他只是不愛笑,也不喜歡主動與人攀談,這種內斂低調的個性,再配上高大頎長的外型,的確會給人一種距離感。

    漸漸地,客人不多時,他們會閒聊幾句,恩彤這才知道原愷傑是台灣第一學府——T大電機系的高材生,學業成績頂尖,高中就利用閒暇之餘當鄰居小孩的英數家教,這幾年勤於打工,想存筆留學基金,等畢業服完兵役後出國深造。

    在恩彤眼底,原愷傑就像是散發光芒的太陽神,他熱力四射、無所不能,除了會唸書外,煮咖啡的手藝更是一流,好幾位忠實主顧常嚷著,一天沒喝到他的咖啡,就覺得渾身不對勁,痛苦到像是毒癮發作。

    遇到日本客人上門,原愷傑會用流利的日語跟對方介紹附近值得觀光的景點;遇到來台灣教課的美國教授,兩人聊到國際間重大議題,他侃侃而談,精闢地分析著,讓教授和客人聽得頻頻點頭,讚譽有加,直誇他前途無量。

    原愷傑話不多,但只要一開口,就會吸引恩彤所有的注意力,在她眼底,舉止沉穩的他,跟時下那些毛毛躁躁、只會把妹和沉迷電玩的男生截然不同。

    她崇拜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最喜歡默默站在他身邊,著迷地望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優雅地操作磨豆機,聚精會神地研發各種口味的花式咖啡。

    其實,恩彤知道有很多常來咖啡廳的女生都喜歡原愷傑,有的是跟他同校的學姊、學妹,有的是剛出社會的俏麗上班族,老是藉著買咖啡的機會多看他幾眼、攀談幾句,有些大膽的,甚至還主動留下手機號碼或msn。

    儘管知道情敵環伺,可,恩彤完全沒有考慮過對他表白。

    她平凡無奇,沒有多漂亮,學業成績也不出聲,總之……她從不奢求可以得到他情感上的回應,畢竟他是遙不可及的完美偶像,只要能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她每天都好期待來上班,也比誰都勤奮工作,晚上睡覺前,還會把他們當天的對話甜蜜地複習一遍,若他那天的笑容多一點,她還會傻笑一整晚,感覺連空氣都是甜的。

    這樣單純的小小幸福,卻在程詩雅出現後,徹底的改變。

    程詩雅,恩彤最要好的手帕交,兩人高中同班,後來還考上同一所大學,更是形影不離。

    詩雅一進大學,就造成全校大轟動,不僅成為外文系系花,更是直接奪下校花寶座,學長們個個摩拳擦掌、熱血沸騰,打算全力搶攻佳人芳心。

    見過詩雅的人,的確很難不對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美得令人屏息,肌膚瑩白如雪,五官精緻甜美,一笑起來連百花都黯然失色。

    再搭配她一六八公分、高又纖穠合度的好身材,以及優雅宜人的氣質、甜美的嗓音,從小到大,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個發光體,不管男生、女生,都渴望得到她的青睞。

    高中時,恩彤就親眼目睹好多外校的男生想盡辦法追求詩雅,有的人每天在校門口附近站崗,有的則是直接送花或禮物到她家,花招百出。

    可,恩彤萬萬沒想到,一向眼高於頂的程詩雅,某天到咖啡廳等她下班時 ,看到了原愷傑。

    然後,事情就那麼自然而瘋狂地發生了!

    他們兩人幾乎是立刻陷入熱戀,程詩雅臉上的嬌媚小臉不曾斷過,每天都跑到咖啡廳,不是為了恩彤,而是為了原愷傑。

    晚上店裡打烊後,恩彤默默地望著他幫詩雅戴上安全帽,然後她跳上他的機車後座,雙手牢牢環住他的腰,臉蛋貼著他的背,好親密地離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讓恩彤完全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儘管滿心滿眼都是他,日記麗葉寫滿他的名字,但她從不曾把這份暗戀的情懷告訴詩雅,因此,詩雅當然不是第三者。

    就算她真的是第三者,恩彤也很清楚自己完全沒有勝算,連一點點機會都沒有,因為打從詩雅走進咖啡廳的那秒開始,原愷傑的雙眼就不曾離開過她。

    只有她,只有程詩雅。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只要詩雅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都會情不自禁地跟隨她、為她癡迷,且她和高大俊挺的原愷傑站在一起是那麼的登對……

    恩彤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那段最黑暗、最痛苦的時期,每天晚上騎車回家都把臉藏在安全帽下瘋狂痛哭,回到住處更是流淚到天明。

    隔天,她還必須強打起精神去咖啡廳打工,以微笑面對詩雅和原愷傑。

    有時打烊後程詩雅還會硬拉她跟他們去吃宵夜,她怎麼推都推不掉,雖然表面揚著笑容,可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畫面,她終於知道何謂凌遲、何謂心碎裂成一片又一片……

    她沒辦法憎恨詩雅,畢竟兩人有堅固的友誼,可也無法把原愷傑從心房裡抹去,她真的努力過了,強迫自己忘掉對愷傑的愛戀,不要再暗戀好友的男朋友。

    但越想忘記,原愷傑在她心底的輪廓卻越清晰,每當她努力地拿著一塊橡皮擦,擦拭他在自己心房所佔據的位子時,就有一股更強烈巨大的力道狠狠反彈回來,她越努力,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心房、胸膛、血脈間都寫滿了他的名字,怎麼擦都擦不掉。

    終於,在某一天下班後,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當晚在家崩潰,大哭了一場,隔天雙眼紅腫到根本無法出門,只好破天荒向咖啡廳請假一天。

    之後,恩彤認清一切,明白自己實在無法放下對愷傑的情感,但可以嚴格管束自己的行為,緊緊地隱藏這份最苦澀的情,祝福他們——

    她告訴自己,愷傑原本很少笑,但跟詩雅交往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多了,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神采飛揚,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只要他快樂,她就會跟著快樂起來。

    只要他能快樂,她的淚水、痛苦都不算什麼,她可以忍受。

    就這樣,原愷傑和詩雅度過一段非常甜蜜的日子,兩人如膠似漆,彷彿有說不完的情話,任誰都能感受到他們是對深深相愛的情侶,令人好不羨慕。

    可好景不長,兩人交往一年後,有一天,詩雅突然捂著胸口說好痛,然後就在愷傑和恩彤的面前昏倒,緊急送醫。

    詩雅在醫院做了些檢查後,醫生表情凝重地要愷傑快點通知病人家屬。

    當她父母趕到醫院,醫生拿著檢查報告,面色凝重地說:「病人應該有心臟病史吧?」

    詩雅的媽媽淚汪汪地道:「是,她小學四年級時常喊胸口痛,我們帶她去大醫院檢查後發現是心臟病,那時在醫生的安排下開完刀,還休學幾個月在家調養。」

    她父親焦急地接著說:「不過,開完刀一陣子後,醫生幫她做檢查,有說手術很成功,以後只要定期吃藥,固定回來接受追蹤檢查,應該不會有大礙。」

    她母親繼續道:「是啊是啊,雅雅一向都很乖地吃藥啊,雖然偶爾還是會有胸口不舒服的狀況,但只要多休息就好了,她每隔半年都會到醫院回診,接受詳細的檢查,怎麼還會出問題呢?」明明女兒都有乖乖地配合治療,為何還會這樣?當母親的真是心痛到無法自已。

    這是,詩雅幽幽甦醒,知道自己心臟病發,難過到哭倒在愷傑懷裡。

    「為什麼我一直擺脫不了?我不想再吃藥,也受夠那些有的沒的檢查了!我不要,我不要得這種病!」

    原愷傑心痛地抱住她,安慰道:「雅雅別怕,我在這裡,現代醫學很進步,你不會有事的。」

    醫生嚴肅地看著病歷。「程小姐,根據我們調出的病歷,你這兩年好像都沒有回診,是嗎?」

    詩雅臉色更白了,低聲啜泣道:「我……雖然我沒有定期回來檢查,但還是有乖乖吃藥啊,因為我上大學後,覺得身體狀況不錯,根本沒有胸悶的狀況,所以……」

    她爸媽愣在一旁,根本不知道女兒沒有回醫院複診,因為她總是說檢查結果很正常,毫無異狀。

    醫生歎了口氣。「唉,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我們希望你固定回醫院接受檢查,就是要仔細追蹤病情啊!很遺憾,從心電圖看來,病情不樂觀,要請你立刻住院,我會安排其他科的醫生聯合會診後,盡快為你開刀。」

    在家人和愷傑的守護下,詩雅再度開刀,但出院後沒多久又昏倒了。

    這一次,醫生神色黯然地宣佈——情況很不樂觀,但他們會盡力搶救,不過,評估過病人的體力和狀況後,發現她無法承受再次開刀。

    原愷傑的反應比詩雅雙親還激烈,他帶著詩雅的病歷全台灣跑透透,拜訪所有的心臟科權威名醫,但每位名醫都給他一樣的答案——病人狀況很嚴重,沒有醫生敢開刀。就算開刀了,恐怕無法減輕病情,只是徒增病人的痛苦,甚至有可能,病人會死在手術台上……

    也就是說,詩雅來日不多了。

    那一陣子,恩彤流的眼淚不會比詩雅少,眼看原愷傑四處懇求名醫,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心如刀割!她不要他活得這麼痛苦,更不忍上蒼帶走還沒滿二十歲的詩雅。

    恩彤想盡辦法為他們祈福,她折了好多紙鶴,還跑到廟裡虔誠地許願,懇求上蒼慈悲,讓詩雅健康地活下去。

    縱然所有的人都想盡辦法要挽回詩雅,但她的生命力還是急速消逝,醫生只能黯然地說,院方真的盡全力了,剩下的時間,就讓病人去做想做的事吧!

    原愷傑把詩雅帶出醫院,遠離那個充滿藥水味的地方。

    他們在海邊租了民宿住下來,安安靜靜地度過兩人時光。

    最後那幾天,詩雅要大家來民宿,在父母親和恩彤的陪伴下,虛弱無比的她躺在愷傑懷中,微笑地合上雙眼。

    她走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那一年,原愷傑才二十二歲,收到兵役單,入伍。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特別冷。

    海風呼嘯地吹過,其中似乎摻雜著沉重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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