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學妹,你是哪個學院的?你長得這麼漂亮,你一定是院花,對不對?」
突如其來的搭訕,讓原本困意濃濃,眼楮半睜半闔的關昕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張青春橫溢的少年臉。
「呃……這個……」她有點尷尬地開口,想告訴這位同學,其實她已經不是學生很久了。
但是熱情的少年沒有給予她時間讓她解釋,有點害羞又有點興奮地再次打斷她,「學妹你不要害怕,我是我們學校足球隊的隊員,我叫高正義,我不是壞人,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而已。」
必昕更尷尬了,她已經二十五歲,在這些青春的小伙子面前已經是姐姐級的人物了,可是還是被他當成了剛入學的小學妹。說實在的,雖然她對這樣的事情有點無奈,但不可否認的,她其實暗地里也感到幾分的沾沾自喜,沒想到她這張繼承自老媽的娃娃臉還真的挺受歡迎的。
不過,為免可憐的小朋友受到更大的打擊,她決定快刀斬亂麻,向他解釋清楚,「這位……這位高同學,其實我已經……」
只可惜,小同學的熱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炙熱,似乎一心一意地認定了她是新入學的學妹,非要跟她交朋友不可。
「學妹,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學生證……看,我真的是這間學校的學生。」高正義從口袋里拿出那張有著他的大頭照的學生證,湊到她的面前。
「我沒說我不相信啊……」真的,關昕有點「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你相信我就好了。」高正義把學生證塞回口袋里,繼續睜著一雙閃亮亮的眼楮,興致勃勃地問她,「學妹,你還沒說你是哪一個學院的,美術系的?還是中文系的?啊,對不起,我應該先問你叫什麼名字的。學妹,你叫什麼名字?」
揉揉額角,關昕決定了端出自己助教的威嚴,義正辭嚴地拒高正義的熱情。
只是這一回,不用她親自出口,有人已經幫了她,只不過這個人,關昕卻不想看到他。
明明是挺好听順耳的男中音,听在她的耳中,卻分外地刺耳,「這位高正義同學,怎麼能對助教說這樣的話呢,我們崇尚千年的文化里,難道沒有教過你尊師重道、敬老尊賢這些道理嗎?」
斑正義愣了愣,「什麼助教?」顯然,他還是沒有想到關昕不是學妹。
雖然不喜歡那人,但關昕認為機不可失,她馬上露出一抹自以為最慈祥的笑容,對著高正義說︰「高同學,很抱歉讓你誤會了。但我並不是你的學妹,我姓關,關昕,是中文系的助教。」
「助、助教?」高正義愣得接近懵了,完全沒想過自己情竇初開的對象不是學妹,而是一個大姐姐。
「可能你不是修讀中文系的,所以才沒有見過我。」眼見剛剛陽光明媚的臉,瞬間漲紅再蒙上一層厚厚的陰霾,關昕很不好意思地解釋。
但是,再怎麼友善的解釋,都無法讓他受創受傷的幼小心靈回復過來。只見他匆匆地扔下一句抱歉,就以跑百米的高速跑開,瞬間離開了她的視線,讓關昕不得不感嘆少年人的體力以及速度真是強大。
「人都已經跑走了,你還在看什麼?」
那惹人厭的嗓音再度傳來,讓關昕的心情更加地差了。她對對方視若無睹地側身走開,連半個眼神也懶得給對方。
「嘿,我剛幫了你,你就一點表示也沒有?」唐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順利地從自己面前離開。
「幫?我有開口讓你幫我嗎?」她沒有因為這樣無恥的話而動怒,如果這種程度她就動怒的話,她早就被這個男人氣死了。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一副人模狗樣,誰見過他,不是說他是一位溫柔大方的新好男人?卻偏偏在她的面前特別地氣人,哪還有所謂的溫柔大方?
曾經她也以為這個男人對她有好感,所以故意用這樣的態度來招惹她,誰知道她開口問他時,他那時候的嘴臉氣得她差點就腦溢血,一命嗚呼。在那之後,她再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他是因為喜歡她而態度特別,而是篤信這男人是因為那打從骨子里的劣根性,無事想找人逗逗耍耍而已。而她,則是不幸地成為了被他逗、被他耍的人選。
看清楚這一點後,她不再動不動就氣得上蹦下跳。對他,她只是冷淡外加無視。
「你是沒有,但我可以感覺到你在心底里一直在拚命向我發出SOS的求救訊號。」唐暖笑得格外無賴。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關昕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跟這個男人溝通。
伸出左手,亮出五指修得十分整齊的指甲,狠狠地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掌戳去,留下五個白白的月牙痕跡,如她所願地听到唐暖倒抽一口涼氣,然後放開一直鉗制自己的手掌。關昕像個大獲全勝的女王般,高傲地睨了還在甩著手以減低疼痛的男人一眼,然後微抬下巴離場。
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樣待他有什麼不對,如果真有用,她巴不得再來幾遍,好讓這個男人以後一見到她就閃得遠遠的,別再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惹她發怒。
唐暖苦笑地甩著差點被她摳下一層皮的手,無奈地目送她一步一步高傲離去的背影。
一身金棕色毛茸茸的生物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一會翻過來,一會又翻過去,好像十分無聊的樣子,長長的毛尾巴在布藝沙發上掃過來又掃過去,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驀地,圓圓的小腦袋抬起,眯起大眼楮,看向大門,尖尖的小耳朵前後揮了一下。下一刻,原本懶洋洋的小東西以強大的爆發力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往大門的方向沖過去。
必昕打開大門,就感覺一團生物往自己飛奔過來。她沒有被這團生物嚇到,反倒是露出一個大大的、溫暖的微笑,彎下身抱起那已經來到自己腳邊的小東西。
必昕寵愛地一邊摸著它的小腦袋,一邊問︰「阿金,你很想媽咪是不是?媽咪也好想好想你喔。都怪學校的那些破規距,竟然不許媽咪把你一起帶到學校去,你這麼乖,又怎麼會搗亂呢,對不對?」
金棕色的金吉拉阿金,同意似的喵了一聲,那叫聲可憐兮兮得讓關昕差點心也碎了,連忙抱著阿金摸了又摸,哄了又哄,一點也沒有剛剛那副生人勿近的怒氣。
抱了一會,又哄了一陣子,阿金委屈的貓咪心受到了溫柔的安撫,十分乖巧地待在關昕的懷里,讓她帶著自己去準備晚上美味的大餐。
苞它那只一胎同胞兄弟關壽壽不一樣,阿金的腸胃吸收力不太好,一頓營養餐點它只能吸收三分之二。但也是因禍得福,阿金因此每頓都能吃美味的鮪魚罐頭,外加貓餅干作零嘴,讒得壽壽只能喵喵慘叫。
放下阿金,關昕開了一個貓罐頭,把鮪魚倒進阿金專用的小盆子,那是一個很可愛的,有一只藍色小鯨魚圖案的粉色小盆子,那是阿金的最愛。最後把小盆子放到它吃飯的地點,阿金就喵喵喵地湊上前,開心地吃起飯來。
整理好愛貓的晚飯,關昕自己卻只是隨便拿了幾塊吐司,草草吃了就當成晚飯了。
阿金美美地吃光自己的晚餐後,就大搖大擺地走到布藝的沙發上…很喜歡這里,更喜歡用自己的爪子一下又一下地抓著沙發。可是它這樣做的後果是只能坐在自己抓破的沙發上,那一點都不舒服,所以幾次下來後,它就不就抓沙發,而是抓關昕買給它的小玩具了。
必昕從來都不罵它、不打它,只是每每它闖了禍,都會讓它自己承受闖禍後的惡果,那比什麼都來得有用。
見愛貓走到沙發邊,關昕拿起阿金最愛的逗貓棒,一上一下的,像釣魚似的晃著。阿金見狀,連忙上前伸出爪子勾呀勾的,憨厚的樣子看起來真的讓人喜歡到不行。看著阿金這副快樂的模樣,關昕覺得自己今天的所有壓力以及不快,全部都一掃而光。
不過氣消了歸氣消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地跟愛貓抱怨唐暖的種種惡行,「阿金,你說那個唐暖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明明就不喜歡我,可是每一次都會阻斷我的大好姻緣,讓我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說他討不討厭,是不是壞人?」她皺著一張小臉,指控著。
「今天呀,有個學生說要來跟我做朋友,其實我也知道當朋友什麼的都是借口,其實他是想讓我當他的女朋友,可是他不敢直說,怕我拒絕而已。
人家這麼熱情,我也覺得拒絕他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他只是一個學生呀,我不能騙他的,對不對?所以我就想婉轉地拒絕他。但是唐暖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居然跑出來,直接把人家趕走。你說他是不是很討厭?」
阿金在這一連串「是不是很討厭」的問句下停下了追逐逗貓棒的動作,回應似的喵了一聲。正當關昕以為阿金這是在安慰自己時,它突然轉過身往門外跑去,整只趴在門板上用爪子輕輕搔著。
「你又想要出去玩了是不是?」對這個動作已經非常熟悉的關昕,無奈地輕嘆出聲,「我還真的沒見過像你這樣愛出門玩的貓咪,天天都跑出去,好玩嗎?」換作是她,她寧願待在家里,看看書也好,上網看看影片也可以。
只可惜,阿金不是她,所以她必得帶它出外走一趟才行。
盡管阿金十分不喜歡,但是為免這只貪玩俏皮的壞貓咪會跑不見,每次帶阿金出門時,她都會給阿金戴上一條背帶,讓自己可以掌握著它的去向。
在阿金的抗議跟掙扎下,她幫阿金穿上背帶,這才打開門往外走去。但走了才兩步,她便停下來,被拉著的阿金也被逼停下原本往對面屋子門口站著的男人沖去的腳步。阿金哀怨地抬頭,看向臉色又開始發黑的媽咪。
「這麼巧,又跟阿金出去玩了嗎?」男人明知故問的語氣非常地惹人生氣。
輕哼一聲,關昕別過臉,完全不想理會他,重新邁開步伐往外走,然而她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全因為這一次是阿金不肯走。
阿金一直掙扎著想往唐暖跑去,可是由于背帶的原故,它沒法如願以償,只好往前沖兩步便朝關昕的方向喵嗚幾聲,那模樣,彷佛它跟唐暖就是一對苦情的戀人,而關昕則是那個狠心棒打鴛鴦的壞人。
必昕更氣了,憑什麼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愛貓,居然會對自己的敵人投懷送抱去?這不是在重重地掌摑她的臉嗎!
彎下身,不給阿金反抗掙扎的機會,她直接抱起它往外走去。
「嘿,你沒看到你的愛貓一直想投奔我的懷抱嗎?」
必昕不喜歡唐暖是有她的原因的,只見唐暖長臂一伸,就將關昕懷里的阿金搶了過去,指尖更是若有似無地擦過關昕的胸前。
必昕往後退了幾步,忍住用手臂抱胸的沖動。上一次,她就是因為這樣被他嘲笑了許久,笑她那沒有幾兩肉的身板,一點都勾不起他的「性」致,而且他臉上一副坦蕩蕩的表情,彷佛他根本就沒發現自己踫到她似的。
「把阿金還給我。」只有天以及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到底有多想狠狠地揍這男人一頓。但是阿金在他的手上,她不能輕舉妄動。
「還?我也想還給你啊,但你看……」唐暖一臉壞笑,讓她看看在他懷里十分諂媚,一直用圓圓的腦袋蹭他的阿金,「你看它現在這樣子,有半點想要走的意思嗎?」
必昕的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別鬧了,來我家給我做頓晚飯,我吃飽了就把你的愛貓還給你,嗯?」
鬧?她什麼時候跟這男人鬧過了,他那口吻,曖昧得像在安慰發脾氣的情人一樣,讓她更氣惱了。
長發一甩,她轉身往自己家走去。
「你要不乖乖過來,我不知道我會怎樣對待你的貓喔。」他用著輕柔無比的語氣說。
明知道他不敢真的對阿金做出什麼事,但偏偏關昕的腳步就是僵硬地轉了個方向,往他的方向走去。
她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做飯時下藥毒死他!
食物的香味陣陣傳來,勾起肚子里饞蟲的興奮。
唐暖躺在長沙發上,肚子上放著打著盹,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阿金,一臉慵懶地看著那道在廚房里不停忙碌著的身影。那樣的情形他已經看過了不下百遍,但是每一次再看到,他還是無法轉開自己的視線。
唐暖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這個女人下了蠱毒,不然那用菜刀狠狠地剁著肉、一臉猙獰的女人,他怎麼會覺得很可愛,他又怎麼會這麼幼稚地用那些可笑的方法一再去招惹她?
廚房里,一道怨氣沖天的人影端著一碟菜,緩緩地走了出來。在經過他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去將手上的碟子端到飯廳的餐桌上。
見狀,唐暖一手將阿金鉗在身側,緩緩地來到餐桌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正方形的黑色強化琉璃面餐桌上已經放置了三菜一湯,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尤其是那碟子梅菜蒸肉餅,唐暖的嘴角更是忍不住往上勾。
她在生氣,而且還很生氣。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每當她覺得生氣,當晚的餐桌上必定會有這道梅菜蒸肉餅,原因無他,全是因為她把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在剁肉上頭了,所以這道梅菜蒸肉餅可以說是她最拿手的菜。
他坐下沒多久,回到廚房里的女人又走了出來,這一次她端著一個小托盤出來,上面擺著兩碗冒著白煙的熱飯,以及兩只小碗。
把其中一碗飯和一只小碗擱到他前面,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然後開始盛湯、挾菜、吃飯,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她右手邊沒有坐著唐暖,只是她一個人在吃飯而已。
唐暖的厚臉皮不是才練成一朝一夕的了,所以他一點愧疚、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地把自己的小碗推到她面前,「今天晚上是番茄肉片湯呀,這道湯是我最愛喝的湯了。」
一個代表憤怒的井字浮上關昕的額際,「你是沒有手還是怎麼樣,連盛個湯你也要我給你盛?」話雖說得難听,但是被勞役許久的身體卻是反射性地給他盛了滿滿的一碗湯,里頭還有很多很多他喜歡吃的番茄。
得償所願的他馬上閉嘴,不再試圖得寸進尺再去撩撥她的憤怒值。
席間,除了阿金打盹時呼嚕呼嚕的聲音,以及進食時碗筷觸踫的聲響外,兩人都不發一語,保持食不言的最高標準。
因為氣憤,今晚的梅菜蒸肉餅格外的好吃,關昕配著飯就吃了一大碗飯,吃得肚子都有點撐著了。她癱在沙發上,揉著有點不舒服的肚子,暗自祈求那個不長眼的家伙不要在這個時候吵她。
一杯溫水還有一粒藥丸送到自己的手邊,她抬起眼看向那個已經洗好碗的家伙,「干嘛?」因為不舒服,所以她的語氣是十分的不客氣。
「不是吃撐了嗎,這是腸胃藥。」被質疑好意的他一點生氣感覺也沒有,逕自把水跟藥放到她的手里,親眼看著她把藥吞下了,才接過杯子放到茶幾上。
藥效沒有發揮得那麼快,關昕繼續半躺在沙發上裝尸體,反正這沙發她都已經躺過那麼多遍,早就熟悉了。
只是沒想到自己躺著躺著,那個殺千刀的男人卻突然坐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拉到他的身上。
她掙扎著,「放開!」
他充耳不聞,一只手掌覆到她的胃部位置,輕輕地揉起來。不像她的指頭在踫過水後就會變得冰冷,他的掌心還是熱烘烘的,貼在她胃部輕揉時,似乎真的可以讓她的胃好過點。
為了自己著想,所以她停止了掙扎。腹部暖暖的,那感覺真的挺舒服的,簡直快要像阿金那樣呼嚕出聲了。
唐暖好笑地看著她,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像這樣乖乖的,被馴服似的依偎著他。這樣毫無防備、半點利爪也沒有露出來的可愛模樣,就只有他一個人見過而已。
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渾身都些燥熱起來。大掌趁著她沒有防備,悄悄地探入她的衣底,直接與她肌膚相貼。
異樣的感覺讓她詫異地瞪開眼,卻迎上一雙幽暗的眼眸。她呼吸一窒,連忙翻身而起,卻被他一手壓在小腹上,另一手壓在她的胸前。
必昕整個人被唐暖禁錮在懷里,那曖昧的姿勢,讓她不由得屏息以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應該推開他,直接賞他一記巴掌,但是她的心卻狂亂地跳動著,暗暗地期待。期待些什麼,她也不敢去想,只覺得那會徹底地顛覆現在她與唐暖之間的關系。
雙頰,甚至渾身都開始發燙發熱起來,她輕咬著唇,看著他逐漸靠近的臉,眼睫不自覺地輕輕垂下,遮去烏亮的眼瞳。她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屬于他的呼吸、屬于他的氣息,胸前以及小腹上的掌心,那炙熱的溫度幾乎快要把她整個燙傷。
怦怦。
心跳越來越快。
怦怦。
身體越來越燙。
怦怦。
似乎有些什麼事,注定要在這個晚上發生……
又或者,有些什麼事情,注定要在這個晚上被破壞。
一聲慘絕人寰、悲慟得彷佛被閹割的貓叫聲,將沙發上旖旎的氣氛打碎,兩人都被這聲叫聲嚇到,關昕更是差一點整個彈起,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她羞窘得簡直想找個洞穴把自己埋起來,再也不見人。那些羞煞人的反應,教她再也不能留在這里。
將鉗制住自己的兩只手撥開,因為對方沒有強行留下她,所以她輕而易舉地就離開了那張沙發,以及……唐暖。
想上前把阿金一並帶走,但是唐暖卻比她快一步的將阿金抱起。她看著那個一臉不肯放手的男人,再次咬了咬唇,內心天人交戰。
就在她發愁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時,唐暖終于肯大發慈悲地放過她,將阿金還給她。
抱著阿金,她連一聲招呼也沒敢打地直接回到自己家里,把大門關上後,她抱著阿金直接癱坐在地上。
「關昕,你發什麼神經病,就不怕那個人又嘲笑你在發花痴是不是!」把臉埋在阿金軟軟的肚子上,她低吼出聲。
而不知道自己破壞什麼事的阿金一頭霧水地看著主人,然後在她低吼時,很配合地喵了一聲,算是回應了關昕。只不過這一聲簡短而直接的回應,就好像在回答關昕「是」一樣,讓她整個人欲哭無淚極了。
她就知道,要離唐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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