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四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三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二章
本帖隱藏的內容需要回復才可以瀏覽

TOP


第一章

    北齊天涯峰

    滿面虯髯殺氣四溢的鐵衣大漢手握閃動著幽暗青芒的雁翎刀,神情猙獰,重汗透背……

    眼底,卻有一絲困獸被逼到死境的絕望與恐懼。

    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負手而立,眼神冰冷,手中無劍,可他自己就是一把至鋒至利、至凶至殘的絕世寒劍。

    「你,究竟是誰?」鐵衣大漢聲音雄渾,強抑微顫。

    那個身著黑如子夜玄衣的男人面無表情,嗓音猶如沉沉千古鐘聲︰「趙璺,北漠王第三子?」

    鐵衣大漢趙璺瞳眸急遽一縮,「你──如何知──」

    「俠名遠播的‘仁義鏢局’趙總鏢頭,潛伏北齊七年,所謀甚大啊!」男人嘴角略勾,一閃而逝的諷刺微笑令趙璺胃底一冷。

    趙璺懼極反怒地大笑,執刀的手一振,雁翎刀發出嗡嗡巨響。「不管你是誰,既然知了不該知道的秘密,自當有去無回!」

    男人點了點頭,淡然地道︰「我敬你是條漢子,動手自盡,留你全尸!」

    趙璺勃然大怒,周身筋骨啪啪震炸如擊鐵,身形霎時高聳壯大了一圈,宛若魔神般血氣煞煞地瞪視著玄衣男人,手中雁翎刀更是剎那間紅光乍起,彷佛燒紅了的騰騰赤鐵。

    「你,自尋死路!」趙璺咧開嗜血的笑容。

    玄衣男人英毅冷峻的眉眼掠過了一絲興味。

    「昔日北漠殺人狂魔圖霸天的赤魔功,原來是教習了你。」

    有點意思。

    赤魔功一起,毀天滅地致命絕殺,方圓十里生者皆死……然施展功法者必短壽三年,趙璺若非被逼入絕境,也不可能輕易釋放體內這頭緊縛的邪魔!

    玄衣男人依然平靜地佇立在原地,彷佛沒有感覺到那股已可撕碎空氣的邪惡狂猛殺氣。

    趙璺暴喝一聲,雙手掄起赤紅的雁翎刀,恍若挾帶著洶涌血海怒濤地獄眾鬼嚎哭的巨大驚怖力量,對著玄衣男人雷霆萬鈞地當頭劈下──四周高聳樹木霎時被摧折斷裂坍塌倒地,風暴塵土狂猛飛揚,漫天十里遮掩得漆黑不見五指……

    似有哀號聲淒厲響起。

    這一刻靜止如永恆,直到煙塵終于逐漸散去……

    隱隱約約,由昏暗至清明,只見峰頂橫倒的巨木之中,那個高大的玄衣身影自始至終昂然挺拔地矗立在那兒,不屈不折,無堅不摧。

    他修長指尖漸漸收起,一抹銀灰鋼色隱入肌膚底,而後終恢復如常。

    趙璺渾身骨骼俱碎,嘴邊鮮血淋灕,睜大著虎目不敢置信……顫抖著,喘息著,恐懼著,瀕死不瞑目……

    「圖霸天,亦是死于我手。」玄衣男人淡淡道。

    那年,他十四。

    「你……究竟……是……誰?」趙璺虎目染血,掙扎著用最後一口殘存氣息吐出問句。

    玄衣男人負手而立,鷹眸里無驕無喜也無半點憐憫,淡淡開口吐出兩個字︰「飛白。」

    趙璺眼神驚恐至極地瞪著他,氣息頃刻斷絕,深深的不甘心與懼色猶殘留在那雙逐漸灰白的瞳孔中……

    飛白,北齊帝王暗影之首,鐵血忠心,乃北齊高壑帝第一親信,傳說中神秘如鬼魅,敵者見之即死。

    奉帝王令擊殺潛伏北齊多年,意圖勾結江湖人士通敵亂國的北漠三王子,飛白短短兩天便完成使命。

    他低頭看著腳邊的趙璺尸身,神情淡然的擊下掌,幾個呼息間,奉命守于十里外的兩名暗影迅速出現,恭敬的單膝跪下,而後其中一名暗影輕而易舉地將那具尸首扛于肩上,頷首後便消失無蹤。

    另一名暗影則躬身道︰「稟統領,有密報。」

    他嗯了一聲,接過後鷹眸迅速一覽,而後嘴角微微上揚。「好。」

    有人想送死,何樂不為?

    就在此時,東方天際乍地白光詭奇劈閃而下,非雷非電,悄然無聲,他和暗影不約而同齊齊望向那處──暗影神情疑惑,飛白則是眸光一厲。

    「統領,屬下前去探看?」

    「不。」他鷹眸微眯,「我去!」

    ***

    蔡桂福頭暈目眩,呈大字狀地趴在草地上,清新的青草香沾著點點露水,如果不是全堵在口鼻里,她可能還會贊一句︰哎呀!大自然的氣息果然芬芳無比,也只有我們公司最新產品森林系衣物柔軟精,能帶給您相同的芬多精芳療體驗呀,哇哈哈哈……

    但是,此刻她只有邊呻吟邊掙扎著爬坐起來揉著快散架的腰背,嘴里邊「呸呸呸」地吐出滿嘴泥和草葉的份。

    「要死了……我新買的巴巴利套裝啊!」她低頭看著原本長度及膝,簡約高雅的咖啡色窄裙,此刻變成了髒裂不堪的犀利姊造型,不禁慘叫一聲。「老娘才第一天穿,刷的卡費都還沒繳完啊浮浮浮浮!」

    淒厲嚎叫瞬間驚飛一樹寒鴉,急促拍打的翅膀下還掉落了鳥屎如雨……

    飛白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個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兩眼無神、袒胸露腿不知羞恥的……瘋婆子?

    他冰冷的眸子里掠過了一抹厭惡之色,戒慎警覺地掃過四周,確定了這里除了這衣著古怪的女子之外,再無其他異狀。

    不過,光是她也夠怪異的了。

    「欸?可是我不是明明正在文湖線捷運車廂里面被擠得跟茄汁鯖魚罐頭一樣都要爆漿了,怎麼擠著擠著就突然跑到大湖公園……這里是……大湖公園……吧?」瘋婆子嘴里念念有詞,聲音越來越抖。

    文湖線?捷運車廂?茄汁鯖魚罐頭?大湖公園?

    是何物?飛白眉心蹙了蹙。

    ──然而是裝瘋賣傻,抑或是真瘋真傻又如何?

    出于訓練也出自本能,他立刻就想出手將她擊斃,掐滅任何可能的危險于起微中,只是當他修長的手指略略一動之際,卻看見那瘋婆子在目光瞥向他時,目瞪口呆──「……啊,哈哈!這是在……在拍古裝劇外景吧?是吧是吧?才不可能是爛大街的穿越咧……一、一定是這樣的沒錯吧?」

    飛白一雙鷹眸越眯越緊,卻清楚可見那張跟只花貓似的髒兮兮小臉哆嗦著干笑著,然後……翻白眼暈厥了過去。

    「……」

    他突然覺得,殺了這種呆貨簡直侮辱了自己的一身武技。

    飛白看也不看地負手轉身,縱身就消失于虛空中。

    幸好蔡桂福暈倒了,不然如果人還清醒著,也得再被活活嚇暈死過去。

    ***

    半個月後北齊,京城天子腳下。

    「江湖渾名」人稱阿福的蔡桂福蹲在槐樹下啃干巴巴的胡餅,喝破碗里的甘甜井水,脂粉不施的臉蛋,神情夾雜著一抹都市人的警覺和被命運打擊得東倒西歪的茫然,正對著熱鬧繁華的大街往來的北齊百姓發呆。

    早知道會趕末班流行車跟人家搞穿越,她還借學貸讀什麼大學?還從充滿氣質的哲學系轉到比較實用的昆蟲系,前前後後折騰了四年,最後踏入社會又遇到經濟不景氣,只得淪落……咳咳咳,是努力提升自己,踏入年輕人最能熱血搏一把的傳銷界。

    雖然進這一行七、八個月來,有白金級、鑽石級的前輩珠玉在前,但高額的業績獎金好比懸在馬臉前面的紅蘿卜,看得到舔得到,就是不大吃得到,往往每月的「下場」也只比寫言情小說的表姊好一點點。

    但、是!

    前輩們說得好,沒有不景氣,只有不爭氣。每個人的身上都有成功的特質,就看你怎麼激發體內的潛力,創造夢想,掌握夢想,實現夢想!

    ──人在行動中改變,行動就能累積經驗,成功就是經驗加總出來的結果,加入「安栗」,幫助自己,實現自己,共同創造更美好的地球啊!

    蔡桂福激動得滿眼光芒閃閃,可是閃著閃著,又想哭了。

    般屁啊!那是在二十一世紀,現在她自己莫名其妙被丟進這一個宇宙洪流中「類魏晉南北朝」的朝代里,過著只能靠滿嘴弧功夫,今天蒙一頓明天坑一餐的,別說創造什麼更干淨無污染的美好地球,她要是今晚能搶到破廟里髒兮兮的一個鋪位睡就該偷笑了。

    「唉!」她又嘆了好大一口氣,兩眼無神茫茫然,自言自語。「早知道要穿越,老娘高中畢業就去肥皂工廠學做手工皂了,再不然去化妝保養品公司的生產線當女工也好啊!」

    穿越小說里的女主角不都靠手工皂和保養品這兩樣,從此大發利市、風生水起,賺得缽滿盆滿,還順便擄獲男主角、男配角、男配配角等美男們的芳心嗎?

    哎,這世道還給不給人活了?

    氣候變遷,薪水微薄,治安混亂,人心動蕩,身為社會新鮮人前途已經夠坎坷,現在連穿越這一招都來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外星人即將大舉入侵地球,恐龍也要重新佔領地球,媽的──天公伯,你就是針對我吧啊浮浮浮?!

    ……蔡桂福覺得自己繼續憤世嫉俗下去,距離「起肖」不遠了。

    她對著手中啃了一半的胡餅,再度淚眼相看,無語凝噎。

    「阿福姑子,你昨兒送來的那些蟬蛻品相極好,老大夫說了往後有多少收多少,價錢好商量。」一旁藥堂里的小伙計氣喘吁吁地跑出來,見到她之後眼楮一亮,興奮地道。

    「嗄?」她茫然抬眼,眨了眨。

    蟬︰昆蟲綱半翅目頸喙亞目其中一科。

    蟬蛻︰蟬科昆蟲黑蚱等幼蟲羽化後脫落的皮殼。性味與歸經︰甘、寒。入肺、肝經。功效︰散風熱,利咽喉,退目翳,定驚癇。

    ──校長、老師,對不起!我錯了,大學課業果然是有用的!

    蔡桂福激動地「詐尸」了!

    「老大夫說那些蟬蛻品相極好──」小伙計重復一遍,卻被她突然蹦起來的大動作嚇得後退了兩步,「呃,有、有多少收、收收多少……阿福姑子,你請、請自重啊!」

    「哎喲!我的小恩公啊!」

    可憐還是嫩苗一支的小伙計小手被兩只激動的爪子攥得緊緊,被迫對上這一頭短發面露賊笑眼放狼光的蔡桂福,總覺得那邪佞的笑,那曖昧的眼,那不懷好意的嘿嘿嘿表情,怎麼看怎麼磣人。

    小伙計慌了,急忙抽回手,死命攥住自己的衣襟,哎叫一聲。「小子今年才十二歲又零八天,還不能──不能──我是清白的!」

    ……啥鬼啊?

    蔡桂福一愣,頓了頓,隨即沒好氣地大翻白眼。「嘖,你放一百二十個心,老娘再饑渴也不會沒人性到看上你個毛還沒長全的小雞崽啦。」

    「小子听見你吸口水的聲音了。」小伙計抓著衣襟的手更緊,控訴道︰「解釋就是掩飾。」

    「呃──」她一時語結,突然有點想問面前的小伙計,他是不是也是穿越來的?

    等一下!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對于她這個一窮二白三慘四絕的穿越打工仔來說,「有多少收多少」、「價錢好商量」什麼的,實在是太銷魂了,听到能不激動到猛吞口水嗎?不過明明三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偏偏卡關在「身分欄」上,還真是叫人有苦難言。

    「孩子,大人的世界你不懂,很殘酷的。」她拍拍他的肩頭,語氣沉重地道,「等你以後長大就明白了,而且我真的一點也沒有染指小童、摧殘幼苗的意思。」

    「誰知道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小伙計怯怯咕噥。

    「我還是有追求的好不好?」她只能恨恨地瞪了小伙計一眼。

    好歹沒穿越前她也算是「安栗傳銷」業務部的新進美女之一,還是被部門同事約唱過幾次KTV的……

    小伙計見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禁有些心軟下來,心情徘徊在維護男性尊嚴和逃脫女魔爪之間上下蕩了個來回,面色好不糾結,最後煞有介事地嘆了一大口氣。

    「其實也不是針對阿福姑子你……」小伙計吞吞吐吐,為難又愧疚地望了她一眼,硬著頭皮安慰道,「總之,小子只是比較喜歡年紀相近,有頭發的……」

    本來看著這圓臉少年在那里為難扭捏害羞紅臉還挺萌的,結果蔡桂福越听臉色越拉黑──「老、娘、有、頭、發!」

    飛白肅靜地膝坐在燕檐低垂的茶堂內,大手持著土色茶碗,喝了一口摻雜了鹽與些許香料的碧瑩瑩茶湯,鷹眉微蹙,隨即擱置一旁。

    盡管至今他已是帝王身邊第一人,朝臣皇族們眼中最為可怕的魅影,不再是昔日那個貧窮卑賤、一無所有的少年,然而他始終不慣這一品被世族貴冑推崇備至、蔚為風潮的滋味。

    二十四年來,他也只好最純粹的白水。

    他靜靜盯著大街的另一頭,那個邊托腮邊搔頭、且自言自語的瘋婆子。

    洗淨了頭臉,這瘋婆子的模樣還頗有幾分清秀,雖然依舊舉止古怪可疑,卻有種令人難以轉移視線的……生動。

    飛白命手下暗影盯梢她已半個月之久,起初他下的命令是︰一有異狀,格殺毋論!

    可是暗影們自第一日的煞氣騰騰、第二日的虎視眈眈、第三日的緊迫盯人……一直到昨日,以飛快鷹隼回報給他的雪帛內容,竟越來越……歡快?

    倘若不是熟諳手下筆墨字跡,若非鷹隼暗線神秘莫測,從來無人能破,他一時都要懷疑起這些暗影是否都叫敵國之人換了個遍?

    且目的就是想活活氣死他!

    飛白眼神陰鷙冒火,恨得牙癢癢。

    他親自以鐵血手段訓練出來的暗影,居然在短短半個月內,就被這來路不明的怪異女子迷惑了心智,癱軟了心腸,甚至還為了搶奪監視她的資格,不惜搞得黑狀滿天飛,堆得他案前連正經公事的錦帛都快沒處堆了。

    ──這些混帳秧子,一個個是想死嗎?

    飛白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狼地盯緊了那正沒臉沒皮和個小伙計一陣混亂對掐的──他都不想承認她是個女的了──家伙,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那些混帳究竟是被她哪一點給魔癥了?

    舉止瘋癲,言行無狀,身為女子,不知潔身自好,頂著一頭與世不容的短發也還罷了,竟然還在光天化日下,當著滿大街的人便同男子拉拉扯扯,真真成何體統?

    瞧瞧她勒住小伙計的頸項動作何其親昵,手勢充滿輕薄之意地捏著小伙計的頰邊肉,嘴里還不干不淨吐著種種令人听了羞怒兼冒火的yin辭穢語……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今天不給姊姊我道歉就跟你沒完!說誰沒頭發?嗄?你說誰沒頭發?這叫造型懂不懂?老娘可是花了三千八短發溫塑燙的,不許你侮辱我的美發師!」

    「啊……嗚……褲……子……鵝……臭……惹……」小伙計臉蛋被揉捏得變形,嘴里咿咿呀呀地求饒。

    飛白鷹眸乍寒。

    這妖女!禍害了他那票不爭氣的手下還沒完,竟然連個毛都還沒長齊的稚嫩童兒都不放過?

    被了!

    他眼角一抽,大掌猛烈一拍,扎實牢靠的老木矮案剎那轟然粉碎!

    原本熱鬧的茶堂瞬間一片詭異的靜寂。

    他緩緩站起,冷冷環視了全場眾人一眼──有意見?

    眾人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涼氣,嚇得腿肚子直打顫──「壯士您好……」

    「壯士好強……」

    「壯士您忙您忙……」

    而另外這一頭,正「蹂躪」純真好推倒小伙計該該叫的蔡桂福沒來由的後頸汗毛一炸,打了個天大的噴嚏。

    「哈──啾!」

    下一刻,她眼前忽地一黑,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等再度蘇醒過來的時候,蔡桂福只覺得腦袋瓜脹痛得厲害。

    她這是宿醉……還是又穿越了?

    老天爺,你能不能別再這樣玩我了?信女蔡桂福心髒不好,禁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驚嚇啊!

    「別裝死,你醒了。」一個低沉清冷得令人牙關打顫的聲音響起。

    蔡桂福勉強睜開眼,頂著疑似輕微腦震蕩的痴呆嘴臉,傻傻望著居高臨下睥睨注視著自己的……喔喲!是個大帥哥耶!

    斑大,冷漠,英俊,如山峰之巔的一捧清雪,又似一柄最孤獨的劍……

    有一種人,已接近神的境界,因為他已無情。

    有一種劍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有幸目睹的人都已入土。

    有一種寂寞,是無法描述的,因為它源自靈魂深處。

    蔡桂福腦子中莫名冒出了這一大段古龍筆下形容劍神的句子,心口一熱,心神一蕩,突然口干舌燥了起來。

    莫非、莫非她這次改穿越到《陸小鳳傳奇》這本書里了嗎?

    媽呀!她這也太幸運……呸呸呸,是太、太坎坷奇情了吧?

    「你是……」西門吹雪嗎?她一臉花痴地吞了口口水,哆嗦激動著開口,忽然發現──咦,這「西門劍神」眼熟得有點奇怪啊?

    「你是誰?」他冷冷地問。

    「我?我是誰?你是西門吹雪,我當然就是峨眉四秀的孫秀青啊,嘿嘿嘿……」因輕微腦震蕩導致腦袋混沌如漿糊的蔡桂福暈陶陶、傻呵呵地笑得好不猥褻。

    撲倒劍神!吃掉劍神──老天爺,你對我真好啊,哇哈哈哈!

    飛白瞪著她,二十幾載來竟破天荒地愕然到無言以對。

    就這傻貨,讓他百鏈成鋼的手下不惜起內哄?

    「……」他開始認真懷疑起自己素來引以為傲,冷血無情的暗影煉獄訓練還是太溫和了。

    這廝,他殺了都嫌髒手。

    蔡桂福恍恍惚惚地眨了下眼,突然發現那高大的影子彷佛身上寒氣更重,而後漸漸消失在眼前……

    不不不,劍神!您回來呀,不然給摸摸小手也好啊!

TOP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About Us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Our Service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Expected Quality System Certification JinTech Semiconductor Co., Ltd - Contact Us Our Partners – Sai Fung Electronics L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