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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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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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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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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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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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嘩啦啦的傾盆大雨,連著下了一周,潮濕陰暗的天氣讓人的心情也跟著變差,尤其在這樣的大雨之下,還要擠上人潮洶涌的捷運,趕去上班,簡直是折磨。

    為了省錢,黃璽芹在路邊攤買了把百元的折迭傘,卻完全抵擋不了雨勢,所以當她撐著傘快步沖進萬里百貨側門的員工通道時,身子也淋濕了一半。

    站在屋檐下收起傘,順手甩去傘上掉多余水分,黃璽芹仔細的將傘折好收起,這一瞬間,她看向自己右手的掌心—一條橫跨手心的粉色疤痕,讓原本經緯分明的掌紋,成了斷掌。

    古有雲︰男斷掌掌朝綱,女斷掌守空房。斷掌的女人是很不吉利的,若她還在南部老家,那些尖酸的親戚、守舊的長輩看見她意外下形成的斷掌,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我這是在想什麼呢?也有人說『左斷掌掌兵符,右斷掌掌財庫』,我現在正需要財庫,說不定這後天形成的斷掌能讓我賺大錢、發大財,這又有何不好的?」

    況且她都已經成年,家人也都不在了,只身一人,那些只會出一張嘴的老頑固有什麼想法,她何必在意?只要自己過得好就好了。

    思至此,黃璽芹右手輕輕一握,踏進還未開始營業的萬里百貨,來到了她工作的五樓。

    萬里百貨五樓是童裝部,聚集了國內外各家知名的童裝品牌,如法國童裝品牌FairyTale,以夢幻、童話般的設計風格聞名,而黃璽芹已經在FairyTale工作了四年,在南部擁有一群忠實客人,每月的業績都好,因此她會才被調上來台北,進入萬里百貨。

    算算她也來這里工作兩個月了,除了原本穩定的老主顧外,又開發了些新的客源,現在也算有一批忠實的客人,以在新環境重新開始來說,她覺得自己的成績還不錯。

    在員工休息室里,黃璽芹將包包放進置物櫃後,便匆匆來到自己的櫃位前,此刻距離營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負責樓層營運、行政的樓管,開始一一點名。

    「黃璽芹。」走到FairyTale櫃位前的樓管,是名年輕的男性,他的長相英俊又帶著貴氣,相較于另一名四十歲的女性樓管來說,要來得賞心悅目,但是黃璽芹卻一點也不敢在這名年輕樓管面前隨隨便便。

    「到。」

    「妳晚了一分鐘。」樓管抬眸覷了黃璽芹一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手腕上的表。

    早班的上班時間,雖然是從上午十一點開始,但萬里百貨明文規定,早班最少要提早二十分鐘到櫃上做準備。

    「對不起。」黃璽芹老實的低頭道歉,因為她遲到了是事實。

    樓管訓了黃璽芹一頓之後,沒有開她罰單,直接略過她,繼續點名。

    點完名,萬里百貨內部便響起早晨體操的音樂。

    位于五樓的童裝部,不若一樓是一大片透明落地玻璃,即使未開門營業仍能看清內部的一舉一動,少了民眾虎視眈眈的眼神,五樓做著晨操的櫃姐,動作顯得有些意興闌珊,還能跟其他值早班的同事咬耳朵聊天。

    「今天中午要吃什麼?」

    「附近的店家都吃膩了。」

    「我今天連早餐都還沒吃。」

    見櫃姐們七嘴八舌,討論得越來越熱烈,在前頭領操的樓管,用力的咳了一聲。

    「咳。」

    瞬間,熱烈討論的聲音消失,那幾位櫃姐吐了吐舌頭、扮了扮鬼臉,露出訕訕的表情。

    十一點整,萬里百貨開始營業,櫃員皆站在自己的專櫃前迎賓,對經過眼前的顧客九十度鞠躬,邊喊著,「歡迎光臨。」

    迎賓結束之後,黃璽芹立刻回到櫃上,並利用客人還未上門之前,整理起繁瑣的事務。

    「吼!」

    趁著沒客人來串門子的,是隔壁櫃的阿珍,比黃璽芹大上十歲,是童裝部資深櫃姐。

    「我今天又被罰錢了,超不爽的!那個新來的樓管,真的很機車,神出鬼沒,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怎麼求情都沒有用,還說什麼『有時間在這里廢話,還不如去提升妳的業績』,真是氣死我了!」

    黃璽芹一邊拿筆寫昨天沒有寫完的報表、對帳,一邊聆聽阿珍抱怨,耐著性子,安撫阿珍對樓管的不滿。

    「說到業績,阿珍姊,妳昨天的業績是多少?借我抄一下。」

    在萬里百貨站櫃,每天抄錄同一樓層他櫃的業績,是櫃姐必做的工作。黃璽芹抄阿珍櫃上的業績時,突然皺起眉頭,側頭想了想,她翻開文件夾里去年同期的資料,發現今年阿珍櫃上的業績,明顯比去年下降了很多。

    這也難怪阿珍會特別被樓管盯上,萬里百貨的樓管皆是具經營管理能力的人材,無論是行政,還是業務他們都會注意。

    「那妳的業績也借我抄一下。」阿珍順手也抄起黃璽芹的業績,當她看見黃璽芹昨天的業績時,嚇了一跳。

    「小芹,妳才來多久?妳業績也太好了吧。」雖然她和小芹不是同一家公司的,但在同一層樓里,多少還是有些壓力。

    「都是原本的老主顧,對品牌很死忠,我不過是守成罷了。」黃璽芹笑了笑,沒有因為自己業績高而驕傲。

    「能讓老主顧回流,也是妳厲害的地方,教我幾招吧!」阿珍也是有危機意識的,若業績再差下去,就會有撤櫃的可能,到時候她的工作就沒了,想到這點後,她便急急詢問起黃璽芹的秘訣。

    「好啊。」黃璽芹大方的告訴阿珍自己的銷售秘訣。

    她們兩人趁還未有客人靠櫃時,聊了一下天,這時巡視的樓管走來,朝她們睞了兩眼,眉頭一皺,不發一語繼續往前走。

    「……媽的。」已經當媽的阿珍,平時被自家小孩折騰,上班也要應付媽媽級的客人和吵死人的小孩,所以她一看到樓管那不滿的模樣,一下就被激怒了。

    「妳看見他臉沒有?我超想拿高跟鞋敲他的頭,那個藺東風是在跩什麼啊」

    「好了、好了,阿珍姊別氣了,他很重業績的,只要妳提高業績不就好了?」黃璽芹輕聲安撫著發火的阿珍。

    「哼,我就把業績做起來,讓他那張死人臉大變!」阿珍對著樓管的背影,翻了翻白眼。

    見狀,黃璽芹輕輕一笑,她已經很習慣阿珍討厭樓管的事,畢竟樓管和櫃姐,向來就是水火不容的。

    發完脾氣的阿珍,這時才後知後覺想到,身旁的黃璽芹似手有些不合群,不禁瞇起眼睨視她。

    「干麼用這種眼神看我?」黃璽芹被她看得心里發毛。

    「整個樓層的人,都被藺東風的吹毛求疵氣到背後頻頻講他壞話,就只有妳,我都沒聽妳罵過他,難道妳沒被他罰過嗎?應該有吧,我記得妳剛來上班那周,就因為領結、鞋子之類的小事,被開過罰單啊。」

    「阿珍姊,別說了。」一提起被罰錢的事情,黃璽芹就露出心痛的表情。「那時我被罰了六百塊。」對勤儉持家的黃璽芹來說,這六百塊的罰款就跟割她的肉沒有兩樣。

    「看吧,他真的很機車!」阿珍一聽黃璽芹被罰錢的事,比她本人還氣憤。

    不過黃璽芹卻無法開口責罵那個規矩極嚴、不講情面的面癱樓管,因為那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攤開掌心,看著上頭的粉色疤痕,她回想起兩個月前她初來乍到,就被精神異常的顧客持刀砍傷的事。

    當時那身手矯捷阻止顧客傷人,樣貌帥氣英俊的英雄,就是藺東風。

    後來他送她去了醫院,還訓她一頓—

    「公司里有保全,輪不到妳一個弱女子在那里逞英雄。」

    在充滿刺鼻消毒水味的急診室里,對著剛縫好傷口,手被繃帶扎起的黃璽芹,藺東風沉著臉色這麼說。

    「可是,有小孩……」黃璽芹想為自己解釋,她真沒有要逞英雄的意思。

    「妳沒有嘴巴呼救嗎?」藺東風用看笨蛋的神情,萬分責備地盯著她,盯得她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這女人真是太莽撞了,看見有小孩子就想也不想的沖上前,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刀,她可以開口示警的,對方神智不清,可她和其他顧客都是正常人,她可以逃走的。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給公司添麻煩。」黃璽芹干脆地道歉,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不知她剛來台北的第一天就見紅,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嘆了口氣,黃璽芹小心的挪動手,拿著批價單要去櫃台付醫藥費時,一只指甲修剪完美的大掌,抽走她手上的批價單。

    黃璽芹驚訝地抬頭,看著藺東風那張冷淡英俊的臉。

    「雖然還未就職,但妳也算是萬里百貨的員工,醫藥費部分公司會負責。」藺東風淡然道,沒有表情的臉孔,讓人望而生畏。

    「好,那謝謝了。」黃璽芹摸摸鼻子,默默接受了他的好意。

    休養一周後,黃璽芹終于開始正式上班,但她受傷的手仍造成很多不便之處,如無法打出完美的領結,自然她就被樓管罰了錢,這時她才知道原來藺東風是五樓的樓管,而出事那一天,那個十三號星期五,是他第一天上班。

    「我說小芹,妳沒有罵過藺東風,該不會是因為被他救了之後,就對他傾心了吧?」

    黃璽芹被卷入顧客持刀砍人意外的事,整層樓的人都知道,尤其她一個多月前,手還纏著繃帶來上班。

    「他是很帥沒錯,但是人很機車,再帥也沒有用,小芹妳要回頭啊,不要被男人的皮相給迷惑了!」阿珍說著說著,還做勢要甩黃璽芹兩巴掌,打醒她。

    「所以阿珍姊,妳被藺東風的皮相迷惑過?」黃璽芹一聽就抓到了重點,眼楮閃閃亮亮,充滿戲謔笑意。

    阿珍聞言頓了頓,滿臉通紅,抬手用力捏住一臉壞笑的黃璽芹臉頰。

    「妳這死丫頭,平時不八卦,現在倒很敏銳。」

    「好痛、好痛,阿珍姊妳干麼捏我啦。」黃璽芹閃閃躲躲,想躲開阿珍的大力金剛指。「我也不是故意要發現妳秘密,誰教妳自己要說出來被我發現。」

    她們這些銷售員工作時間長、業績壓力大、櫃務繁重,又被樓管緊盯,在工作之余適時的放松是必要的,否則她們會被逼瘋的。

    于是講八卦、欣賞帥哥美女,就是她們工作之余的娛樂,而萬里百貨里不缺的,就是帥哥美女。

    從天母館調來東區的藺東風,就是近期被注意的大帥哥,不在他手下工作,且不惹惱他的話,他是個光看著就令人覺得心花朵朵開的男人。

    藺東風是個硬脾氣的男人,只照規矩來行事,半點水也不放,在他的緊迫盯人下,黃璽芹特別努力工作,因此提升了不少業績,才沒有被叮得滿頭包。

    「阿珍姊,我剛看了下班表,藺樓管明後兩天休假,妳該不會是因為看不見青春的肉體保養眼楮,才這樣折騰我吧?我是無辜的。」黃璽芹取笑著阿珍。

    「他最好快休假!」阿珍收回手,氣呼呼地道︰「他不來上班,我們這整層樓的人都很開心,一整天不用看見他機車的面癱臉,我就覺得人生圓滿了。他最好都不要回來上班,氣死我啦,我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黃璽芹摸了摸鼻子,完全不知該如何為救命恩人說些好話。

    大家……好像真的都很討厭他呢?

    其實她覺得藺東風雖然嚴格,但也滿害羞的,因為他到現在都還沒接受她的道謝,只要看她不是為公事找他,或稍微露出點想道謝的意思時,他就快速閃走了,似乎不習慣被道謝。

    一次、兩次、三次之後,她便覺得他其實很害羞,而不是真的不好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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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農歷新年剛過的台北,正彌漫著一種慵懶的氛圍。

    冬天暖陽照在步出捷運站的黃璽芹身上,她站在熙來攘往的捷運站出入口,神情有些惶然。

    突來一陣冷風,拂動了黃璽芹垂在頰邊的碎發。她與身旁穿著輕便冬衣的行人不同,穿著厚重的羽絨大衣,卻仍無法減少半分從骨子里透出的寒冷。

    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經意地撞了黃璽芹一下,撞得她腳步踉蹌,也撞掉了她手中唯一的行李。

    「站在那擋路干麼」撞到黃璽芹的路人不但沒道歉,反而還凶了她,頓時讓黃璽芹深深感受到對方的不友善。

    「抱歉。」不喜與人爭執、個性溫柔的黃璽芹,先開口道了歉,息事寧人地讓開,並在角落放好行李,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通電話。

    「周姊,是我……我剛到。」電話接通後,黃璽芹急急地道。

    「璽芹,妳到了啊?抱歉、抱歉,我馬上就到,妳先去附近萬里百貨的美食街找地方坐下等我,好嗎?我大概還要一個小時才會到,因為臨時有點事情,來不及趕到。」電話那頭傳來周瓊雯拚命的道歉聲,隱約還可以聽見車子來往的聲音。

    「沒關系。」黃璽芹溫柔地道,她並不在乎多等這一點時間。「對了,萬里百貨離幾號出口比較近?」

    「三號出口,一出捷運站就能看見了。」

    「好,我先過去那里等妳。」

    確定方向後,黃璽芹再度拎起腳邊的行李,重新搭上電扶梯,往三號出口走去。

    她一走出捷運站,便看見寬闊的廣場、高聳的大樓,偌大的招牌上寫著「萬里百貨」。

    東區是百貨公司林立的一級戰場,而萬里百貨如同一座鋼鐵般的城堡,佇立在競爭激烈的東區里,屹立不搖。

    對消費者來說,以進出口舶來品起家,並經營超過一世紀的萬里百貨,是最佳的購物天堂,但對設櫃的廠商及櫃姐們來說,萬里百貨是他們最重要的戰場。

    今年才二十四歲的黃璽芹,只要一想到自己幾天後也要在萬里百貨工作,心中總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因為她不過是才入行四年的菜鳥,也從沒有在這麼大型的百貨公司站櫃的經驗,所以該如何在這麼重要的據點,扛下一整個專櫃的業績,她真的沒一點頭緒。

    站在高聳的萬里百貨前,黃璽芹覺得自己像是來到巨人國的小人,整個人快要被它的氣勢給壓垮了。

    「不行,我不能被它給嚇到。」她倔強地看著眼前高聳的建築。「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現在的我不能就這樣垮下來。」

    她在周姊的勸說下,決定帶著傷心離開從小生長的南部,來台北生活,為的就是改變自己的未來,所以她不能垮下、不能被打倒,她要在這里安身立命。

    于是黃璽芹邁開腳步,走向那光鮮亮麗的戰場。

    在踏進萬里百貨前,黃璽芹看向牆上掛著的巨大仿古時鐘,上頭顯示著今天日期。

    「原來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啊。」黃璽芹雖然不迷信,卻覺得有趣,這才特別注意了一下。

    黃璽芹繼續踏著輕快的腳步,帶著參觀的心情,走進萬里百貨,一樓琳瑯滿目的化妝品專櫃,立刻讓她感到目不暇給。

    抬頭望了眼天花板垂掛的指示牌,黃璽芹隨著指示方向往電扶梯前去,想乘電扶梯到B1美食街找地方等周瓊雯,當她經過某知名化妝品專櫃時,正巧有個婦人在櫃上試擦新推出的紅色指甲油。

    突然間,那婦人毫無預警地將指甲油往自己身上倒,紅色的黏稠指甲油緩緩從婦人的白色上衣上流下。

    婦人此舉著實嚇了黃璽芹一跳,不禁暗自心忖,周姊曾說過百貨公司里什麼樣的狀況都有,看來是真的。

    櫃姐本來要開口關切,但那名婦人倒完指甲油後,默默的從包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激動地揮舞起來。

    見狀,在場的人皆倒吸了口氣,匆匆走避,原本站櫃的櫃姐也快速逃離,但還是有不少來不及離開的人,被她揮刀畫傷、流血。

    頓時,整層樓驚呼聲連連。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楮挖出來!」婦人凶惡地拿刀指著對她指指點點的旁觀者,這讓一個和媽媽站在一起的小女孩,被嚇得大哭起來。

    這一哭,引起了瘋狂婦人的注意,婦人渾濁的雙眼盯著哭得兩頰通紅的小女孩,臉上滿是怒意。

    「妳哭什麼,哭什麼哭,妳還哭」婦人瘋狂揮舞著水果刀,直往小女孩沖去,而小女孩的媽媽正忙著哄自己女兒,全沒有留意到婦人持刀朝她們刺來。

    「吵死了!吵死了!」

    眼見婦人沖過去時,喜愛小孩的黃璽芹想也沒想地上前,伸手想抓住婦人拿刀的手,但她錯估了時機,反而抓到銳利的刀刃。

    銳利的刀刃霎時深陷掌心,痛得黃璽芹倒吸了好幾口氣,但她不敢放手,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放手,眼前瘋狂的婦人,可能就會刺傷那小女孩。

    不行,不可以,她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放開我,我要砍了她,她吵死了,哭得我頭痛!」婦人瘋狂的咆哮,毫無邏輯的邊大吼大叫,邊扭動刀柄,想甩開握住刀刃的黃璽芹。

    但黃璽芹堅持不放,任由紅色的鮮血沿著掌心,滴落在潔白的地面上,開出一朵朵艷紅血花,怵目驚心。

    「妳冷靜點,有事好好說。」黃璽芹緊握住刀鋒,無論如何都不願放手。

    她的手好痛,覺得自己的手掌就快被婦人被割斷,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一旦她放手了,到時受傷的人就不會只有她一人。

    保全呢?警察呢?為什麼還沒來啊?婦人的力氣好大,她快撐不下去了……

    這時,一抹身影無聲無息的靠近瘋狂的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捏住婦人的手腕,逼得她因痛而松開手中的水果刀。

    「啊—啊浮浮—」婦人因手腕的疼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隨即淚眼汪汪跪坐在地,捧著脫臼的手腕泣不成聲。

    「好痛、好痛,媽媽!」婦人哭喊的模樣,就像是受委屈的小孩,全沒方才持刀揮舞的凶狠模樣。

    也已經到來的保全見婦人的手一松,立刻一擁而上,團團將她圍住,深怕她又會突然傷人。

    而手握銳利刀刃的黃璽芹仍然驚魂未定,沒意識到危機已解除,還傻傻的呆站在原地,任由鮮血從掌心滴下。

    「有人受傷了!」

    「先把受傷的客人送醫。」

    萬里百貨的保全大聲叫嚷起來,黃璽芹卻只呆呆的松開手,聽不見旁人的叫嚷,眼睜睜的看著沾血的水果刀,掉落到地面。

    「不痛嗎?」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自耳邊傳來,黃璽芹看見一條干淨的手帕覆在自己淌血的掌心,抬起頭,便看見個散發英挺貴氣、氣宇軒昂的男人。

    看對方的臂章,黃璽芹就知道對方的身分了,不禁感嘆真不愧是萬里百貨,就連樓管都長得這麼賞心悅目,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情好好欣賞美男。

    回想起剛才,這個男人在她快要撐不住時,出手救了她,矯捷的身手,瞬間就制伏那失常的婦人。

    「當然痛,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你的手帕。」黃璽芹輕聲回道,語氣間滿是對男人的感激。

    「為什麼不躲?」在趕來的路上,他全都看見了,只有這個女人奮力抓住婦人的水果刀不放手,而其他人則躲在一旁遠遠旁觀。

    「我躲開了,受傷的就會是客人。」黃璽芹說道。

    聞言,男人一挑眉,問道︰「客人?妳是?」

    他本以為眼前這勇敢的女人是客人,但聽她說話的用詞又不像,難道她是萬里百貨里的員工?可是她並未穿著制服。

    「我叫黃璽芹,是FairyTale的銷售員,剛從南部調上來,即將在這里工作。」

    她完全不在乎自己手上的傷勢,在說明了自己的身分之後,又立刻關心起剛才差點受波及的小女孩,就擔心小女孩嚇壞了。

    「原來如此,妳放心,有同仁在協助安撫客人了。」男人深深凝視著她,面無表情的響應一聲,用手帕為她包扎傷口時,卻不禁加重幾分力道,對于她不照顧自己不苟同。

    「啊浮—」黃璽芹痛得大叫,看著臉上沒有表情的樓管先生,心里猜想這男人是故意弄疼她的嗎?

    男人接著不容他人反駁的道︰「我送妳去醫院。」

    他充滿魄力的話語,讓黃璽芹覺得現下她最好順著他的話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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