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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這本書 香彌

    先介紹一下書中曾提及的捶丸,捶是打,丸是指小球,也就是使用木杖擊打小球的意思,這種運動流行于宋、元之間,到明朝後才逐漸沒落。

    為了配合故事的情節,我在書里描述的游戲規則與史料稍稍有些出入。

    有人說,高爾夫球就是起源于此,但也有人認為,中西方都有類似的球類活動,並非只有古代中國才有,因此不認同這種說法。究竟誰說的才對,咱們無須深究啦,這種事就留給那些歷史考古學者們去傷腦筋就好了。

    另外,我要特別介紹一下書中的一個角色,常傲霜。

    不知道看完這個故事後,會不會有人覺得她罪不致死,不該賜死她。

    男女主角是一對,心憐後來也與鐘日觀湊成一對,只有她沒人愛,最後還不小心錯手把自己殺了,活生生就是個炮灰啊。

    不過如果當初她不先設計前任世子妃,梁宛兒也就不會進門,被橫刀奪愛的鐘日觀也就不會在見到兄長與嫂子越來越恩愛時,想起自己與心愛之人活生生被拆散的痛,心里的怨憤越積越深,最後用毒計暗害兩人,嫁禍給常傲霜。

    就如梁宛兒所說,鐘日章中毒,算是先種了惡因,才得了惡果,常傲霜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她平日常欺負心憐,也就不會被鐘日觀記恨,成為他報復的對象。

    說到梁宛兒這位女主角,阿彌以前也寫過幾本以胖姑娘為女主角的書。

    像《家有大唐妻》,女主角出生在以豐腴為美的唐朝,可她偏偏很縴瘦,穿越到現代後,發現自己擁有了夢寐以求的豐腴體態,卻發現這是個縴瘦為美的時代。

    《千斤閨女》的女主角個性正直仗義,結果卻嫁給了一個摳門苛刻的奸商。

    《大齡肥妃》的女主角是個吃貨,也是個吉祥物,嫁給男主角後,幫助他避開好幾次的劫難。

    若有人對這類胖姑娘的故事有興趣,可以找來看看呦。

    最後跟大家分享一篇朋友傳來的文章——

    我們為了活命吃東西,但為了保命卻又不敢吃東西。(黑心商人太多啦)。

    平時說話時沒感覺,只有在繳手機通話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廢話居然那麼值錢。

    世界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相愛的兩人坐在一起,卻各玩各的手機,相對無言。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不過更氣人的是,偏偏還有小三要來盜墓。

    下本書再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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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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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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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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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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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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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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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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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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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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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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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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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夏,午後涼風掠過樹梢,明燦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梁宛兒躺在軟榻上,慵懶的眯著眼,透過敞開的窗子,注視著院子里那株綠蔭成冠的鳳凰木上那幾只在枝椏間嬉戲的雀鳥,她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抹閑適的笑意。

    想起什麼,她站起身,赤著蓮足,擺動雙手,腳步輕盈的隨意起舞,她沒學過舞,十分隨興的想怎麼跳就怎麼跳。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輕松過了,嘴里輕哼著不知名的曲子,臉上漾開暖暖的笑容,如同初夏的陽光一樣燦爛。

    兩名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婢女領著四名身著翠綠色衫裙的婢女走過來,瞅見她臉上那歡愉的笑靨,走在前頭的兩人狐疑的面面相覷。

    兩人心中都很納悶,六日前小姐仍是滿臉愁容、抑郁寡歡,甚至想不開的自戕,誰知道被救起後,除了剛開始那一、兩日,小姐有些渾渾噩噩、記不清事情,接下來幾日,她便彷佛想通了一切,一掃先前的陰郁之色,整個人逐漸開朗起來。

    對于這樣的轉變,小姐對夫人說她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故而想開了很多,往後也會更加愛惜性命,不會再輕易傷害自個兒。

    小姐能這麼想,最高興的莫過于夫人,這些年來,夫人沒少為小姐擔心,尤其在一年前,小姐被祈王世子鐘日章退了親後,小姐傷心欲絕,幾乎日日以淚洗面,足不出戶,夫人為此是又怒又愁。

    偏生他們梁府又惹不起祈王府,雖說梁家老爺在朝中也是個一品大員,可哪里比得上祈王的地位來得尊貴。

    這祈王可是當今皇上的皇叔,祈王世子與皇上是堂兄弟,太後與祈王妃還是嫡親姊妹,可說是親上加親,而且兩人從小廣是一塊長大的,據說彼此的感情十分親厚。

    因此對于世子不想迎娶小姐為妻,退了婚事,另娶伍家千金,這等屈辱,梁府也只能默默吞忍下去。

    可誰知道世子才成親半多年,世子妃居然病逝了,而且就在幾個月前,世子出門在外出時,竟遭了意外,身受重傷,祈王妃為了替世子沖喜,這才又重提了這門親事,想讓小姐嫁過去。

    翠眉撇著唇心忖,這祈王府也委實欺人太甚,想當初世子嫌棄小姐,不顧她和梁府的臉面,硬是退了這門婚事,讓梁家和小姐遭人恥笑,這會兒世子遭了難,這才又想起小姐,想讓她嫁過去沖喜,也難怪小姐先前會如此悲怒的想自縊。

    不過她再瞧見小姐那副珠圓玉潤的體態,和臉頰左側那塊紅色胎記,不由得嘆了口氣,心想著也怨不得世子要嫌棄小姐,他先前娶的那位伍家小姐可是京城里的大美人,相比起小姐的模樣,簡直是雲泥之別。

    瞧見幾名婢女走過來,梁宛兒停了下來。

    翠眉將手里捧著的茶水和點心擺在一張紅木雕花茶幾上,那張清秀的臉龐帶著笑意,朝梁宛兒說道︰「小姐,今兒個廚房做的點心是綠雲糕和蜜漬香芋,茶水是柚子蜜茶。」

    另一名侍婢綠娥揮手讓跟在身後的四名婢女,將她們帶來的衣物、頭飾先送進內室,接著才出聲請示,「小姐,成親用的吉服和鳳冠發飾都送來了,您是要先試穿,還是要先用茶點?」

    她與翠眉是小姐的貼身侍婢,平時她服侍小姐梳妝更衣之事,翠眉則負責伺候吃食茶水。

    梁宛兒看向茶幾上的點心,笑道︰「這點心看起來似乎很好吃,我剛好有點餓,先吃再試穿吧。」說完,她便抬手拈起一塊綠雲糕送進嘴里,發現是用綠豆做的,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味道十分的好,接連吃了三塊,她再夾起一塊蜜漬香芋,那滋味綿密松軟,又帶著蜂蜜的甜香,讓她忍不住吃了數塊。

    翠眉遞給她一杯柚子蜜茶,她飲了一口,齒頰之間充滿著柚子和蜂蜜的香氣,忍不住心忖,古代就是這點好,食物里沒有現代那麼多的化學添加物,吃到的都是原汁原味。

    但更棒的是,她終于又再擁有了一副能自由行走的健康身體。

    三年前,她發生車禍,全身癱瘓在床上,整個人和靈魂都被困在那張小小的床鋪之上,哪里都去不了,生活日常的一切都要仰賴她的家人,就連自行如廁都做不到,每次她母親為她清理身子時,她幾乎羞愧得想死。

    活到二十八歲了,還得讓母親為她那樣操勞,看著母親在短短幾年內頭發幾乎全白了,她既心疼又內疚,她不願再拖著這樣殘疾破敗的身子連累母親和家人。

    也許是老天爺听見了她日日夜夜的祈禱,不久前竟然讓她感染了肺炎,安排她的生命就此停留在二十八歲的生日那天。

    離開前,母親不舍的緊抓著她的手,她微笑的對母親說︰「媽媽,對不起,還有,謝謝你。」接著,心中充滿了平靜的闔上雙眼。

    她以前曾想像過人死之後靈魂的歸處,許是佛教所說的西方淨土,也可能是基督教所說的天堂,或者是民間傳說中的地獄。

    唯獨沒有想到,她沒去天堂,也沒到地獄,卻來到了一個遙遠而未知的古代世界里,成為了梁家的嫡女梁宛兒,而這名字竟與她前生相同,她猜測會不會是因此,她才會來到這個世界,頂替已自縊的原身而活。

    雖然這梁宛兒臉上有胎記,身材又胖,但她不在乎,時隔三年,她又能再次以自己雙腳行走,這就足夠她感恩了。

    在經歷過那三年癱瘓痛苦不堪的日子,她無比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機會,不管她被送來這里是什麼原因,她都會帶著感激與快樂去度過每一天。

    即便剛來這里不久就要嫁人,而且還是要嫁給一個曾經嫌棄她而退婚的人,但既然無力扭轉改變這樣的命運,那她會去接受它、面對它,然後處理好它。

    況且只是嫁人而已,在經歷過那三年的折磨後,現在不管什麼是事,在梁宛兒看來,都沒什麼大不了,再大的苦難,都不會比她癱瘓那段時間還難熬。

    用了點心和茶水,梁宛兒朝綠娥招手,用著還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走吧,去試衣服。」

    因為先前原身自縊時勒住喉嚨,到現在她頸子上的瘀血還未完全消散,嗓音變得很沙啞,所幸已在漸漸恢復中,又在服了幾帖藥後,這兩天她說話時喉嚨已不再如當初痛得猶如刀割火燎。

    綠娥領著四名丫鬟進了內室,服侍梁宛兒穿上那襲繡工繁復華麗的喜服。

    這套喜服比她所想的還要厚重又不透氣,此時天氣已漸熱,她現在就熱得直冒汗了,思及一個多月後出嫁那時還會更熱,她忍不住說道︰「這衣服穿著好悶,我怕我出嫁那天會熱昏過去。」

    綠娥神情嚴肅的勸告,「小姐,吉服都是這樣的,且出閣是終身大事,再熱也得忍一忍,忍過這一天就好了。」

    一旁的翠眉听見,笑著表示,「是呀,小姐,若您怕熱,要不那天奴婢悄悄拿些冰塊給您藏在衣裳里,您就不熱了。」

    綠娥低斥了聲,「胡鬧,萬一弄濕了吉服怎麼辦?」

    梁宛兒覺得翠眉這主意很好,附和道︰「用東西包著就不會弄濕了。」她可不想真穿著這一身厚重的衣裳把自己給熱昏了。

    翠眉想了想說道︰「要不就用油紙包著吧。」

    油紙?梁宛兒不知那是什麼,不過听起來似乎能防濕,便趕緊在綠娥出聲阻止前點頭,「好,那就用油紙包著。」

    幾天相處下來,她多少看得出她這兩個貼身婢女的個性,翠眉性子隨和圓滑,而綠娥則較嚴肅謹慎。

    綠娥瞥見她此時額上布滿了細汗,似乎熱得慌,也沒再反對,見這身吉服很合身,似乎沒有什麼需要修改之處,便與幾名婢女替她脫下喜服,換上原先那件水藍色的夏衫。

    接著她掏出手絹為梁宛兒拭去額上的細汗,重新替她挽了個發髻,試戴鳳冠和當日要佩戴的發飾。

    翠眉在一旁看了說道︰「小姐這麼妝扮起來真美。」

    梁宛兒看著銅鏡里的那張珠圓玉潤的臉龐,懷疑她稱贊的其實是她發上所簪的那些看起來華麗精致的首飾,因為她這張臉實在稱不上美。

    她將目光轉投向臉頰左側的那塊胎記,其實那塊胎記並不大,但也不算小,差不多有兩指寬,略略沉吟,她向綠娥討要了些古代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試用了幾種之後,便選了幾款合適的在那塊紅斑旁涂涂抹抹。

    見狀,翠眉與綠娥相視一眼,默默看著,沒有出聲。服侍小姐這麼多年,她們自然比然誰都清楚,小姐臉上那塊胎記,讓她從小到大不知遭受了多少人的嘲笑和欺辱,也因容貌的緣故,小姐自幼就十分自卑,更不肯輕易出門見人,縱使見了人,也習慣的低垂著臉。

    愛里頭其他庶出的少爺、小姐們,當著她的面雖沒敢嘲笑她,但背地里的嘲弄和恥笑卻沒少過,若非有夫人和大少爺護著小姐,恐怕小姐的日子會更加難熬。

    梁宛兒花了些時間涂抹完後,抬起頭望向她們問道︰「怎麼樣?」

    一見,翠眉與綠娥怔愣了一會兒,兩人異口同聲道︰「好美!」

    小姐把那塊紅斑畫成了一朵花,乍看之下,彷佛她的腮頰旁簪著一朵花,讓她圓潤的臉龐平添了幾分俏麗可愛。

    看見兩人眼中的驚艷,梁宛兒很滿意,她前生在全身癱瘓之前是個化妝師,巧妙的利用彩妝化丑為美,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她還不太了解這些古代的化妝品,等熟悉了之後會更好。

    翠眉忍不住脫口說道︰「小姐,出閣那天您也一樣這麼畫,世子若是看了之後,定然不會再嫌棄您。」

    「他不是受了重傷,還有這閑情在乎我是美還是丑?」她在這里清醒過來的那天,原身的母親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著她。

    「娘明白,當初世子退婚,讓你受了很大的屈辱,如今受了重傷,就回頭想娶你過去沖喜,也怪不得你不願嫁給他。」她略略一頓,又道︰「這件事,娘何嘗不生氣,可是宛兒,你要相信娘,娘這麼做全是為你好啊。」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接著道︰「咱們身為女子終歸還是要嫁人的,這祈王世子是對不起你,可將來等你成了世子妃後,這偌大的祈王府就是你的靠山,沒人敢再欺你、笑你,而且祈王妃也親口向娘保證過,萬一這世子熬不過去,走了,她也會把你當親生女兒般看待,往後你在王府里仍能有一席之地,衣食無憂。何況不管嫁誰都是嫁,何不嫁個門第高的,還能享受榮華富貴,往後還能仗著身分,把那些過往曾嘲笑輕辱你的人踩在腳下。」

    她明白梁夫人是打從心里疼愛這個女兒,她大概是覺得以女兒這副體態和容貌,八成是嫁不到比那個世子更好的丈夫了,所以才會答應這門親事。

    梁宛兒心里樂觀的想著,能撈個世子妃當當似乎也不錯,日後就算那個世子仍和以前一樣嫌棄她,那她與他就各過各的日子,誰也不管誰。

    翠眉笑說︰「小姐,世子是傷了身子,可沒傷眼。」

    梁宛兒讓綠娥替她拆了頭上那些發飾,回了翠眉一句,「他的傷勢重得都得要沖喜了,我看他恐怕連眼楮都要睜不開了。」坦白說,她雖然與這位世子素未謀面,但對即將成為她丈夫的那家伙並沒有好感。

    這具身子仍殘留著一些原身的記憶,其中有一段,也許是因為受到了羞辱,故而特別深刻。

    那是當初鐘日章來梁家退婚時,當面對著梁宛兒與她的父母所說的話。

    「本世子是何許人也,豈能娶這丑八怪為妻,那只會辱沒本世子,讓本世子淪為世人的笑柄,總之這門親事本世子是退定了,就算你們不答應也得退。」

    鐘日章態度囂張倨傲,看向原身的眼神,嫌惡地宛如看見了一坨屎,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對她的厭惡。

    原身的父親被他的話給氣得漲紅了臉。

    「這門親事是祈王府與我們梁家訂下,世子豈能說退就退,這要置我們梁家的臉面于何地?」

    梁夫人也沉下臉道︰「這婚事是當年王妃親自與妾身所訂下,並非是梁家厚顏高攀。」說到這兒,她質問他,「敢問世子登門退親之事,王妃可知曉?」

    「當年我母妃顧念曾欠了梁夫人你一個人情,為了償還這份人情,才訂下這樁娃娃親,那時本世子尚年幼無知,故而無從拒絕。」鐘日章邊說著邊指向站在一旁,臉色如白紙的原身,霸道鄙視的話語猶如刀鋒般毫不留情的砍向她,「如今要我迎娶這丑八怪為妻是萬不可能,母妃那里本世子回去自會同她說,我此趟前來,只是要告訴你們,本世子的妻子,縱使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至少也得花容月貌,就憑她那副人見人厭、鬼見鬼愁的尊容,就連給本世子擦鞋都不配。」

    當時被人這般當面羞辱,原身既羞又惱、亦怒還悲,恨不得就此死去,再也不要見人。

    此後,鐘日章那番惡毒的話語,日日夜夜宛如魔音般回蕩在她耳邊,折磨著她、凌辱著她,她只能躲在房間里,拚命進食來發泄無法宣之于口的憤怒和悲哀,因此還把自個兒本就顯得圓潤的身子吃得更胖。

    好不容易隨著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她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可沒想到那可惡的鐘日章竟意外受了重傷,而他那位妻子也突患急病,年紀輕輕的就歸天了,于是祈王府居然回頭打起她的主意,要她嫁進王府為他沖喜。

    對于自己的爹娘竟忘了當初鐘日章帶給她和梁家的恥辱,居然應承下這樁親事,這令原身很不能諒解。

    她不願嫁進王府再遭受鐘日章的羞辱,故而選擇了自戕。

    梁宛兒對原身這種軟弱逃避的行為並不贊同,但能理解她當時那種絕望又憤怒,委屈得無處訴說的心情。

    所以她對那位不顧兩人有婚約在身,仍執意退婚另娶,害得原身沒臉見人,最終抑郁而死的親王世子,實在是難以有好印象。

    她心里打的主意是,她嫁過去後,他能好便好,萬一死了也無妨。這人以前就嫌棄她這副容貌,縱使身體恢復,八成也不會喜歡,況且她從原身殘留的記憶里得知,此人是個紈褲子弟,想來王府里除了她這個妻子外,姬妾恐怕也不會少,她可沒興趣跟其他的女人爭寵。

    葵元七年五月初三。

    這日是梁宛兒出閣之日,祈王府的八抬大轎來到梁府,光是這迎親的隊伍就足足有數十輛的馬車,隨行人員數百人,比起當初鐘日章迎娶伍琴雪那時還要更加盛大風光。

    這是祈王妃為了給梁家和梁宛兒面子,特意做出的安排。

    梁宛兒拜別父母後坐上花轎,前往祈王府,她在喜服里塞滿了用油紙和布巾包裹著的冰塊,胸口那里塞了一塊,後面衣領處也塞了一塊,就連手里拿著的紅色絹帕也藏了一塊。

    靠著這些冰塊帶來的涼意,讓身穿厚重喜服的她,稍稍消去了些躁熱。

    由于世子重傷在身,故前來迎親的是他一位庶弟,拜堂時也是由對方代替鐘日章與她拜堂。

    她頭上罩著蓋頭,拜完堂便被送入洞房。

    鐘日章重傷在床起不了身,也沒法與她一塊喝合巹酒,她被喜婆直接領到喜榻旁,喜婆暗自瞟了眼此刻躺在床榻上,緊閉著眼的新郎官,心忖這大好日子,連眼楮都沒能睜開,看來是凶多吉少。

    這新嫁娘怕是要守寡了,不過這是別人家的事與她無關,她扶著新娘子坐到榻上,依照習俗,對著兩人說了些吉祥話,至于其他的儀式,新郎官此時還昏睡著,也做不了,便一切從簡,說完就領了賞銀,帶著一干婢女僕婦退了下去。

    春雅、秋麗是伺候鐘日章的大丫鬟,與梁宛兒帶來的陪嫁侍婢翠眉、綠娥一塊留了下來。

    春雅上前朝梁宛兒欠了欠身稟告,「世子妃容稟,一個時辰前世子剛服下藥,故而暫時昏睡不醒,約莫再過一、兩個時辰,世子應當就會醒來。」

    新郎官昏睡中,沒人替她揭去覆在頭上的喜帕,梁宛兒也不在乎的自己動手扯下,回頭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那名男子。

    他緊闔著雙眼,臉龐消瘦憔悴,不過仍能看出這人的長相就如同他跋扈的性子一樣十分張揚,輪廓立體,濃眉長睫,豐唇高鼻,十分俊美。

    梁宛如不禁腹誹的想著這家伙個性那麼差,雖仗著自己的身分,說話猖狂又刻薄,不過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老天爺也未免對他太好了吧。

    打量完鐘日章,她看向春雅、秋麗問了句,「他傷勢如何?可以起身下床嗎?」她問這話,只是想了解這位世子究竟傷得有多重。

    春雅與秋麗相視一眼,含蓄的表示,「大夫讓世子暫時別下床,好好在床上歇息,再將養一陣子,應當便能復原了。」這位世子妃才剛進門,她們可不敢將主子幾近半癱的情形老實告訴她。

    不過兩人瞅見揭去喜帕的世子妃,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不禁覺得先前世子批評她的那些話語,也未免太言過其實了。

    世子妃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可也不致于如他所說那般丑陋難看到教人嫌棄,尤其她腮頰旁簪著的那朵花,讓她添了抹嬌媚。

    梁宛兒听出兩人言下之意,不是世子不能下床,而是大夫吩咐的。她心忖她們大約是怕把他的傷勢說得太重會嚇跑她吧。

    她不以為意的輕笑了聲,示意翠眉與綠娥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包厚厚的賞銀交給兩人,這賞銀是出嫁前梁夫人替她準備的,讓她用來打點這王府里的下人。

    「宛兒,你嫁到祈王府去之後,那里可不比咱們梁家,此後娘和你大哥不能處處關照你,你自個兒要警醒些,尤其銀子別省著,多打點那里的下人,以備往後若是有需要時,能找到用得上的人。」這是當初梁夫人囑咐她的話。

    不過,她畢竟不是原身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十八歲少女,她擁有前生二十八年的歷練,不敢說有多諳處世之道,但一些做人的道理和手段多少還是懂的。

    所以對于收買鐘日章身旁這兩個大丫鬟,她很上心,起碼她們得了她的好處,要是往後有什麼事,多少能暗中知會她一聲。

    春雅和秋麗各自接過那兩枚沉甸甸的荷包,拿在手里一拈重量,就知里頭的賞銀絕對不少,心下不免暗喜,欠身向她謝賞。

    「奴婢多謝世子妃打賞。」

    梁宛兒親切的拉著兩人的手笑道︰「我才剛嫁進王府來,有很多規矩不懂,往後還要靠你們多加提點才好。」

    見她示好,兩人也急忙表示,「世子妃千萬別這麼說,您若有什麼疑問,奴婢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靠得近了,這才看出來她頰邊那朵花是畫的。

    接著翠眉與綠娥上前與她們見禮,幾人客套了一番,這時,原本該再昏睡一個時辰的鐘日章醒了。

    瞅見屋子里多了幾名生人,他問道︰「春雅,她們是誰?」

    春雅連忙為他介紹,「回世子的話,這位是今兒個剛過門的世子妃,另外那兩位是世子妃的陪嫁丫鬟。」

    「世子妃……」鐘日章抬眼望向梁宛兒,似想起什麼,臉上毫不隱藏的露出一抹不悅,「她就是母妃執意要我娶的那個丑八怪?」

    春雅和秋麗先前早得了王妃交代,要她們別讓世子對世子妃口出不遜,聞言,兩人急忙緩頰道︰「世子,世子妃並不丑。」

    「她不丑?」鐘日章瞪向梁婉兒,忽地一怔,見她的臉分明還是那張臉,怎麼感覺似乎真的沒那麼丑了,隱約透著幾分俏麗。

    春雅和秋麗都是伺候他好多年的侍婢,看得出主子這會兒似乎也對這位世子妃的容貌感到驚訝,兩人相視一眼,春雅出聲道︰「世子,您瞧奴婢沒有騙您吧。」

    鐘日章又多看了幾眼,就從她臉上瞧出了門道來,冷哼了聲,「不過是把那丑胎記遮掩起來,畫成了一朵花,騙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我這雙閱人無數的眼楮。」

    突地他想起先前母妃要為他沖喜時告誡他的話。

    「你當初執意要退了梁家的親事,迎娶伍琴雪進門,可結果呢?還不到一年,你挑的好媳婦就不安于室,你也落了個重傷,這伍琴雪分明就是個禍水,若非你當初非要退了梁家這門親事,也不會招來這樣的禍事。為了這事,母妃特地請教了一位高人,那位高人說梁宛兒是你命中的貴人,為了你好,我同你父王商量過了,咱們再把梁宛兒給娶回來,這次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別再虧待她了。」

    這回他重傷在床,無力再反抗這門親事,只能任由父王、母妃替他娶回了梁宛兒,可休想他會承認她是他的妻子,縱使身負重傷,他也不會隨便屈就于一個自個兒不喜歡的女子。

    沉重的傷勢令他本就跋扈的性子更加暴躁,蠻橫的出聲攆人,「丑八怪,你休想上我的床榻,哪邊涼快哪邊滾去。」

    听見他的話,再瞅見他那鄙夷厭惡的眼神,梁宛兒微微眯起眼,原本她就不太欣賞這位世子,如今就更加討厭了。

    對于一個鄙視自己的人,她也沒必要給好臉色。

    她走近他,靠在他耳邊,面帶微笑,以只有兩人能听見的聲音回敬他,「你放心吧,縱使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屑爬上你的床,誰知道那床上躺過多少女人,不知有多髒,說不定就跟你這個人的心一樣髒,嘖,想想就覺得惡心死了。」

    說完,也不管他是不是氣得臉色都發青了,梁宛兒扭頭,看向春雅和秋麗問道︰「這院子里可還有多余的空房?」

    春雅遲疑著看向秋麗,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兩人方才都親耳听見是世子攆她出去的,眼下世子雖傷重,但兩人也不好違拗他的命令,最後是由秋麗開口道︰「有的,世子妃請隨奴婢來。」

    新婚夜夫妻不同房共寢總是不太好,她打算將人領過去後,便去向王妃稟告這事,看王妃有何指示。

    鐘日章面色鐵青的撐起虛弱的身子,怒道︰「梁宛兒,你給我站住!」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般無禮,她竟敢嫌他髒,說他惡心,他恨不踹死這膽敢對他出言無狀的女人。

    她回頭笑盈盈瞥他一眼,「世子不是要我滾嗎?我這就依照世子的意思趕緊離開,不用送了。」

    留下這句話,她仰起臉,宛如一只斗勝的母雞,趾高氣昂的走出喜房,半步不停。

    鐘日章胸口劇烈起伏,這一激動,牽動到他的傷勢,痛得他倒抽了幾口氣。

    見狀,春雅急忙攙扶他躺回床榻,哄勸著,「世子妃已離開,世子別生氣了,快躺下歇著。」她不知方才世子妃同世子說了什麼,竟會把世子給氣成這般。

    鐘日章疼得一張俊美的臉孔都扭曲了,卻還是不依不饒,「本世子絕對饒不了那該死的女人,春雅,你去替我將她趕出王府,她休想當我的世子妃!」

    春雅有些為難,世子妃是王爺和王妃作主迎進門為世子沖喜的,哪是她這個小小的侍婢能趕走,但這會兒她也只能先應付著他。

    「待世子服下第三帖藥睡下後,奴婢就去。」橫豎這藥服下後,等他醒來都已是隔日了,明日的事就明日再說。

    而另一頭被秋麗領到一處偏房的梁宛兒心情倒是不錯,今晚用不著面對鐘日章,她覺得很好,況且一整天忙碌下來,她早累壞了,這時只巴不得能吃上一頓飽飯,再好好睡上一覺。

    吩咐秋麗讓人去為她準備一些吃食,再準備清水讓她沐浴。

    即使在喜服里藏了冰塊,仍敵不過熱氣,那些冰塊早早都融化了,而剩下的油紙、包布也都被她悄悄扔了,此刻這身厚重的衣物讓她悶出了一身的汗,黏膩得讓她受不了。

    秋麗辦事很俐落,飯菜和清水不久便送上來,梁宛兒讓翠眉和綠娥也一塊吃,吃飽喝足,吩咐兩人為她脫下那身華麗的嫁裳和首飾後,便讓她們下去休息,不用再跟在身邊服侍她。

    此刻房里只剩她一人,泡在浴桶里,梁宛兒舒服的長長吐出一口氣。

    方才在見了那位世子對她的惡劣態度,她明白接下來要在這祈王府里安然度日,恐怕沒那麼容易,不過她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是祈王妃讓她嫁過來沖喜的,往後有什麼麻煩,她只管找王妃就是。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她沐浴完便美美的睡了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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