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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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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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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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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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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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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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下了花轎,眼前等著秦又冬的是一座寂寥的老宅子,還有兩名老奴僕。她愣了一下,心想那個要娶她為妻的男人在哪?

    花嬤嬤看著眼前福態豐腴的秦又冬,也是愣了愣。因為,秦又冬比張氏所形容的還要……福氣。

    她跟周叔對望了一眼,自周叔眼底讀到了跟她相同的不安。

    她開始擔心周教杰看見這新媳婦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但新娘子都來了,總不能讓她再坐著花轎回秦家村去。

    再說,這秦又冬雖是個胖姑娘,但五官精致,還挺漂亮的,只要讓她瘦個十幾斤,應該也挺標致。

    不過話說回來,秦家在秦家村也不是一般人家,怎麼一個閨女出嫁卻連個陪嫁的丫鬟都沒有?

    「少奶奶,就你一個人從秦家村來?」花嬤嬤語帶試探。

    「是的。」秦又冬回答。

    花嬤嬤微頓,又問︰「過兩日還有人來嗎?」

    「沒了,就我一個。」她一派輕松的笑笑。

    聞言,花嬤嬤愣了愣,思索一下,心里多少明白了。她知道秦又冬自幼喪母,張氏是她的繼母,想必是對她不甚疼愛吧?這處境……倒是跟她家少爺有那麼幾分相似。

    唉,都是沒娘疼的孩子。她心想著,對初次見面的秦又冬起了幾分憐意。

    「晃了一路,乏了吧?」花嬤嬤上前扶著她,「先進來歇著吧。」

    「嗯。」秦又冬點點頭,便跟著花嬤嬤與周叔進到宅子里。

    這宅子其實不小,但年久失修,有點破落,再加上庭院無人整理打掃,綠意不再,更顯寂寥。

    花嬤嬤帶著她回到新房歇著,途中一直跟她解釋著為什麼沒有舉辦婚宴,亦沒有迎娶及拜堂儀式。

    周教杰已被趕出周家,周老太爺跟養父周擅都已過世,唯一的長輩只有不把他當一回事的養母李氏。李氏不在乎也不太清楚他續弦之事,更不可能為他主持婚禮,而周教杰現在只靠出租鋪子及田地的租金維生,既沒有多余財力,也沒有心思辦上風光的婚宴。

    「少奶奶,希望你不要介意,也別惱我家少爺……」花嬤嬤一臉歉然,「我家少爺的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說過?」

    秦又冬點點頭。

    拓城的周家是何等人家,她就算是「初來乍到」也不會毫無所悉。初來乍到?對了,對她來說,這一切的一切真是太新奇也太離奇了。

    秦又冬已經二十一歲了,可「她」變成秦又冬卻只是這一個月內的事。

    她名叫趙馨予,是個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三十歲女子,自小在彰化田中長大。因為喜歡花草,家里又務農,因此大學畢業後便回老家蓋了溫室開始培植各式香草及藥草。

    因現代人注重養生,她的花草及藥草又養得特別好,便在男友薛意民及大學同窗兼好友鐘佳綾的建議及協助下,開了第一家的花茶養生餐廳。

    餐廳生意興隆,不到兩年時間便陸續開了三家分店。薛意民長袖善舞,鐘佳綾則很有生意頭腦,而她只專心及醉心于培植各種花草,餐廳的經營及各項事務都交給男友及好友處理。

    他們都是她信任的人,一個是論及婚嫁的男友,一個是無話不說的好姊妹,有他們幫著她,她一直覺得天塌了都不會有事,直到她听到關于薛意民跟鐘佳綾過從甚密的耳語。

    他們是她的男友及姊妹,同時也是工作上的伙伴,走得近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因此一開始她對于傳聞都只是一笑置之。然而耳語不曾間斷,傳聞甚囂塵上,最終連餐廳里的員工都因為看不過去而暗示她,她才決定偷偷跟蹤薛意民。

    多次看見他們同車進入摩鐵後,她總算面對了殘忍的事實,選擇放手及成全。

    那日,她約了薛意民及鐘佳綾一起到山上聊聊,想就感情及生意方面跟他們做出切割,豈知把話說開,她才驚覺他們不只在感情上背叛了她,還聯手在幾家餐廳的收益上動手腳,A了她許多錢。

    她十分生氣,拂袖而去,沒想到兩人竟追了上來,聯手將她推落山谷——

    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變成了二十一歲的秦又冬,頭上還腫了個包。听秦家人所說,原來秦又冬不肯嫁給喪妻又落魄的周教杰做繼室,一個想不開便撞牆尋短,許是陰錯陽差吧,就在那當下,被推落山谷的她穿越時空,宿進了秦又冬的身體里……

    事情實在有夠瞎,但她也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她想,二十一世紀的她已經被薛意民跟鐘佳綾害死了吧?雖然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藉著秦又冬的身子重生,但她想祂總有祂的道理。

    既來之,則安之。她都成了秦又冬,就認認真真,本本分分的活著吧。

    迸代人的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也不反對,雖說她從沒見過周教杰,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自她成了秦又冬後,秦子懷對她的寵愛,夠讓她確定他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天底下只有一個男人能一輩子把你當公主,那個人就是每個女孩的父親。秦子懷疼愛秦又冬,總不至于迷迷糊糊的就把女兒給嫁了,雖說是當繼室,但她想秦子懷應該也是經過一番調查跟琢磨的。

    「少奶奶,」花嬤嬤輕拉著她那腴嫩的手,神情真摯的看著她,「雖說我們家少爺現在的處境有點落魄,但他有才,只要你們夫妻同心,終究能風生水起的,你可千萬別嫌棄他呀。」

    迎上花嬤嬤那小心翼翼、央求的眼神,秦又冬點點頭,「我這個人生平無大志,日子只求過得去就好,再說……」說著,她看看這院落,笑笑地道︰「屋子再大,也就睡一張床,這宅子夠了。」

    听見她這麼說,花嬤嬤露出了欣然且安心的表情。

    「對了,」秦又冬四下張望了一下,「大娘,你家少爺呢?」

    「他……」花嬤嬤皺了皺眉頭,「許是去喝酒,晚點就回來了。」

    「嗄?」聞言,她一愣,「他是個酒鬼嗎?」

    「不是不是。」花嬤嬤怕她誤會,對周教杰生了壞印象,急忙解釋澄清,「他三兩天才喝一次,喝的也不多,絕對不是個酒鬼。」

    「……」新娘子今天進門,他卻跑去喝酒,而不是在家候著?

    秦又冬心想,周教杰會不會是不喜歡這門親事啊?這門親事不是周家提出的嗎?看來不只秦又冬不想嫁給周教杰當繼室,就連周教杰都不是真心想娶秦又冬呢。

    「少奶奶,我家少爺不是那種糊里糊涂的醉鬼,他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出去喝個小悶酒……」

    「欸?」她瞪大眼楮,狐疑的看著花嬤嬤。

    心情不好喝悶酒?喔,由此她更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周教杰真的不想娶她。

    花嬤嬤驚覺到自己越解釋越糟糕,一臉焦急尷尬。「不,不,我的意思不是那樣,我是說……」

    「大娘……」

    「少奶奶也叫我奶娘吧。」花嬤嬤說︰「少爺都這麼叫我,你就跟他一樣。」

    「喔,奶娘……」秦又冬目光一凝,正色地問︰「他是不是不喜歡這門親事?」

    花嬤嬤一頓,露出了說謊也不是,不說謊也不是的為難表情。

    看著她那表情,秦又冬已經知道事情大抵是她所想的那樣了。老實說,她倒沒什麼太多的感觸或反應。

    經歷了男友及好友的無情背叛後,天大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綠豆般大小的事了。周教杰不喜歡這門親事……呵,小事。

    「奶娘,既然他不喜歡這門親事,為什麼要跟秦家提親?」她好奇地問。

    「這……」花嬤嬤看她是個率真的人,覺得可以跟她坦白,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事情是這樣的,少爺是拗不過我,才答應這門親事的。」

    聞言,秦又冬一怔。

    雖說周教杰是個落難公子,但花嬤嬤不過是個奶娘,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逼他乖乖就範?

    「我家少爺十八歲娶妻方氏,那位少奶奶出身書香門第,身形縴弱,面容姣美,小倆口也相敬相愛,只可惜她體弱多病,婚後不到兩年便讓一場病給奪去性命,我家少爺二十歲便成了鰥夫……」

    「這事我听說過。」秦又冬疑惑,「他這八年都未續弦,是否是還思念著亡妻,所以……」

    「倒不是。之後老太爺也想再幫他覓個媳婦,只可惜還未覓得,老太爺便仙逝了,之後少爺操持家業也無心續弦,接著老爺過世,少爺就被夫人給趕出了周家……」說到這兒,花嬤嬤忍不住一嘆,「少爺地位不再,分得的物業又少得可憐,沒有誰家的小姐肯嫁給他當繼室,一拖再拖也就沒有下文,直到你繼母回娘家探親,我才听說秦家有位小姐待字閨中……」

    花嬤嬤說著,兩只眼楮定定的注視著秦又冬,「我听少奶奶的繼母說你身體圓潤健康,性情活潑,又不計較嫁做繼室,于是便好說歹說的拜托少爺答應這門親事,他本來不肯,後來我就哭啊鬧的,說他要是不在我有生之年娶妻生子,老太婆會死不瞑目什麼的,然後他就答應了。」

    秦又冬听著,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他肯?」

    花嬤嬤點頭,「少爺是我帶大的,雖說我只是個奶娘,可他卻把我當娘親看待,我的話,他多少都會听的。」

    說著,她深深的注視著秦又冬,真誠且充滿期盼,「少奶奶,我看你也是位好姑娘,一定能讓我家少爺重新振作起來的,他雖然性情有點冷淡,但骨子里卻是熱的,只要你們夫妻倆能同心協力,我相信假以時日必能發家。」

    迎上花嬤嬤那熱切、真摯的目光,秦又冬的胸口有些悸動。

    雖說她還沒見過周教杰,但她想,在花嬤嬤教養下長大的他,應該不會是個壞人。盡管他可能不喜歡這門親事,也不喜歡她,可就算當不成夫妻,也是可以當朋友的。

    夫妻有很多種相處的模式,如果他們不能當恩愛的夫妻,也可以當朋友般的夫妻。他們可以共處一個屋檐下,各自擁有自己的生活,然後共同為這個家打拚……

    發不發家,她倒沒太多的期待或企圖,但維持一個家的運作,並不困難。

    再說了,周教杰不喜歡她,或許不是件壞事。雖說她非常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但突然間要嫁給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心里多少還是感到忐忑。

    這身體雖然不是她的,但她是有感覺的,要給一個不熟的男人摸啊恭啊親的,她想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而周教杰不喜歡這門親事,想必不會想踫她,這正好合她的心意。

    日後若兩人在相處當中生了情愫,那自然是好。若不能,就這麼保持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她也接受。

    「奶娘,我既然嫁來了,就會好好盡自己的本分,你放心吧。」她笑視著花嬤嬤,「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以後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花嬤嬤听著,眼角泛著淚光,一臉欣慰。

    「少奶奶,我家少爺往後就麻煩你照顧了。」

    秋涼如水的夜里,一道長長的身影穿過了宅子,緩緩前進著,然後來到了東廂。

    偌大的宅子靜悄悄的,只听見院里的梧桐樹在秋風輕拂下發出了沙沙聲。

    深秋了,鼻息里盡是蕭條寂寥——一如他的心境。

    周教杰帶著醉意摸黑回到東廂,沒驚動任何人。說來,這宅子也沒什麼人,除了他,就只有周叔和花嬤嬤。

    喔,不,從今天起,又多了一個人,秦又冬。

    今天是秦又冬過門的日子,沒有迎娶隊伍,沒有婚宴,沒有儀式,沒有新郎官。一整天,他都跟好友方世琮在酒館里飲酒。

    這門親事是在花嬤嬤尋死尋活的威逼下,他才勉強答應的。故意在新娘進門的第一天缺席,是他的叛逆及抗議。

    在亡妻過世後,他祖父曾多次為他另覓繼室,但那些年他忙于家業,無心婚嫁,便一年一年的錯過。他養父過世後,養母為鞏固親兒而用計將他逐出周家,讓他意志十分消沉。

    他自幼將養母視如親娘般崇敬著,也期待著她的愛,可她對他從來不熱絡,尤其是在她懷上孩子後。

    人畢竟是人,都有私心。李氏有了自己的孩子周教豐後,更將他視如眼中釘般。老太爺及他養父還在時,她未敢明目張膽,待兩人先後辭世後,她便聯合娘家的力量一舉將他逐出周家大門。

    其實他一點都不貪周家分文,他要的只是一份親情,他希望養母將他視為周家人,只可惜血緣的羈絆終究勝過了一切。

    這兩年,花嬤嬤一直想替他續弦以傳宗接代,可拓城里的姑娘家哪個不知道他周教杰失勢,有誰願意嫁給一個落魄的男人當繼室?別說人家不肯將閨女嫁給他,就連他都覺得自己不該連累了人家的閨女。

    可兩個月前,花嬤嬤在別人牽線下接觸到秦家村的張氏,並得知張氏有一未出閣的繼女,且不介意嫁作繼室。花嬤嬤像是抓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般,積極又熱絡的撮合著這門親事,他不肯,她便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逼迫他。

    想著花嬤嬤年紀也大了,他又不忍心听她老哀嘆著有未了的心願,于是在一次被她叨念得煩了的時候,便一時沖動的答應了。

    之後,他悄悄的打听了秦又冬的事情,知道她是秦家村富戶的千金,娘親早逝,她被父親嬌寵著養大,成了個貪吃又懶散的胖姑娘。胖就罷了,但「又胖又懶」這件事,他真是很難接受。

    想反悔,花嬤嬤卻已經跟秦家說定了。

    總之這門親事,就這麼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成了,他沒得反悔,也來不及反悔,于是只能在她進門的日子,以缺席來表達自己對這門親事的不滿。

    必于秦又冬,除了她的外貌外,他還听說她因自幼被父親嬌寵著,養成了嬌縱的性情,雖不至囂張跋扈,但也不是個容易伺候的姑娘。擔心她過門之後,花嬤嬤還得伺候著她,于是他想在她過門第一天先給她來個下馬威,好教她知道她來到這兒不比在娘家,事事由不得她。

    他想,進門第一天就吃了他這樣的排頭,她肯定既委屈又氣憤吧?

    說不定,此時她還怒氣攻心,輾轉難眠呢。

    來到房門前,發現房里還有幽微燭光,他想她也許還坐在床沿等著他掀蓋頭。

    他暗忖著進門後她會是什麼反應,而他又要如何對付。

    推開房門,他愣了一下。秦又冬沒有坐在床沿,沒有坐在桌邊,而是以豪邁的大字型睡姿,安安穩穩的癱在床上。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而她也比他原先所以為的還要……龐大。

    他得說,他真的很驚訝也很驚嚇。在這個女子以縴瘦當道的年代,得要怎麼樣不知克制及缺乏羞恥心,才能將自己吃成這副模樣?

    他腦海中出現了一些畫面,她每天躺著、坐著、癱著,然後不停的吃吃喝喝的畫面。

    老天爺,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娶了什麼妻?

    此刻他有著一種沖動——立刻將她原封不動送回秦家村!忖著,他幾個箭步走至床沿——

    盡管光線幽微,周教杰還是看見了秦又冬的臉。

    嚴格說來,她是個長得很漂亮的胖子。雖然身形福態,但她有著一張鵝蛋般的小臉。她的眉毛秀氣,鼻子挺俏,還有尖尖的下巴……她眼皮上有著兩道深深的痕跡,可見有著一雙大眼楮。

    如果只看臉的話,她算得上是個美人。

    但再美的女人,只要犯懶就不行。一個不知節制,把自己吃成這副德性的女人,肯定不會是個勤勞好動的女人。

    「秦……」他正要將她喚醒,她突然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唔,啊浮……」突然,她兩條火腿般的小腿上上下下的擺動起來。

    他看傻眼,僅剩的幾分醉意都醒了。

    她在作夢,夢里在奔跑,那身軀加上那動作簡直滑稽至極。他忍不住想笑,卻又覺得懊惱。

    于是,他沉喝一聲,「喂!」

    「嗄」床上趴著的秦又冬整個人驚醒,瞪大了兩只眼楮。

    半夢半醒間,她還沒完全回過神,一臉茫然的看著床邊那高大的身影,愣了兩秒鐘。

    「啊」第三秒,她回過神,翻身滾了兩圈,動作靈敏的坐起。

    看著她,周教杰眉頭一皺,「以一個肥女人來說,你的動作算是靈活。」

    肥女人?她哪里肥……喔對,秦又冬是個胖妞。

    雖然已經成為秦又冬一個月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副身軀。從前還是趙馨予的她,可是個身高一六五,體重五十公斤,身材縴合度的女人。

    話說回來,這男人嘴巴也太不客氣,再怎樣也不該用「肥」這個字來形容一個女孩吧?

    咦?慢著,他是……

    「你是誰啊?」她警覺地問。

    周教杰眉心一皺,「我是你……」你的丈夫這幾個字,他真有點說不出口。

    他周教杰真是落魄到可悲了,居然只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當老婆。

    「我是周教杰。」他說。

    聞言,秦又冬一驚。原來眼前這高大的男子就是在她進門頭一天就搞失蹤的周教杰啊。

    出于好奇,她往前爬了兩步,更接近他一點。

    他微怔,露出了不悅及嫌棄的眼神。

    男人都是視覺的動物,她可以理解他眼底的嫌棄所為何來。老實說,秦子懷真的把秦又冬養得太營養、太油膩了。

    罷開始每當她沐浴時看見這身肉,都有不忍卒睹的感覺呢。

    秦子懷是個瘦子,據她所知,秦又冬死去的娘親也是個瘦子,而秦又冬幼時更是個瘦子。好像是因為她幼時體弱,再加上秦母早逝,秦子懷怕失去女兒,于是卯足了勁的喂養她。果然,胖了的秦又冬變得頭好壯壯,十分健康。

    養出肉後,秦又冬的胃也養大了。她不知節制的吃,又懶得活動,漸漸的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看著眼前的周教杰,她得說,他是個好看的男人。

    他身高至少一百八,雖包得緊緊的,仍可看出他擁有強健的體魄。他有張性格的臉,輪廓深邃,高挺的鼻子,濃眉大眼,飽滿的額頭、平整的下巴……還有兩片看來十分可口的唇。

    她不得不說,以他的條件娶了秦又冬,真是太委屈了。

    「我是秦又冬。」她說著,睜著兩顆圓滾滾的眼珠子看著他。

    「我知道。」他臉上的表情不太和善,「你剛才在做什麼?」

    「我在睡覺。」她說。

    「你怎麼睡得著?」

    「為什麼不?」

    「你不是該等我回來嗎?」

    「我累了就睡了。」等他?她又不是看門狗,還得等他回來搖搖尾巴嗎?

    他微微攢起濃眉,「我以為你睡不著。」

    「我很少失眠的。」

    「看你的身形也知道。」他酸了她一句。

    她有點介意,但沒有生氣。「我也不是自己喜歡這副身軀的……」她自言自語。

    听見她在咕噥著,他疑惑地問︰「不就是你自己吃成這樣的嗎?」

    「才不是,我很注重身材的……」

    他露出狐疑的表情,上下打量著她,「感覺不到。」

    「你把我叫醒,就為了討論我的身材嗎?」秦又冬打了個呵欠,一臉困倦。

    「我只是看你像頭豬般趴在床上,兩只腳不停奔跑似的,覺得奇怪才叫醒你的。」他說。

    趴著就趴著,干麼說她像頭豬?就算是事實,也不必說出來吧?

    這麼口無遮攔,想必人緣不佳。

    「我只是作了個夢,夢見好多大蚊子在叮我,我在夢里一直跑,所以……」在他喚醒她之前,她正在作一個逃跑的夢。

    「我對你的夢境沒興趣。」他打斷了她,「我要睡了。」

    「喔。」睡就睡,干麼跟她報告?「晚安。」說著,她翻身要繼續入眠。

    見狀,他沉喝一聲,「喂!跟你說我要睡了。」

    她眉心一皺,有點懊惱的瞪著他,「你要睡就睡,干麼一直說?」

    「床是我的。」

    「嗄?」她微頓。他的意思是要她把床讓給他?那她睡哪兒?地上嗎?

    「床是我的,你另外找地方睡。」

    她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什麼?」

    開什麼玩笑?新娘進門的第一天,他搞失蹤,一回來還趕她下床?她是不在乎什麼儀式或排場,可連床都不給她睡,她可要翻臉了。

    「不要!」她直視著他,「我干麼要這麼委屈?怎麼不是你自己找地方睡?」

    「什……」

    「誰先上床誰先睡,誰教你現在才回來!」她哼了聲,然後翻身躺下,拉起被子蓋好。

    女子要懂三從四德,她都嫁進周家了,豈能不從他?周教杰伸手扯起被子,霸道的命令,「女子出嫁從夫,你不懂嗎?」

    秦又冬跟他杠上了,「連張床都不讓妻子睡,你算什麼丈夫?」

    「你!」她可以吃不飽,但不能睡不飽。只要沒睡飽或是被吵醒,她的脾氣就很容易失控。什麼出嫁從夫?她才不吃他那套。再說,他們連堂都沒拜,搞不好還算不上是夫妻呢!

    她搶回被子,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要睡覺!」說完,她把自己像壽司卷般滾進被子里。

    周教杰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膽敢違抗他,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的秦又冬。他本想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來到了他的地盤,他就是天,她只有乖乖听話,不然就滾回娘家的分,休想巴望著誰伺候她,沒想到……

    他想把她從床上拎起來,但他又不願意踫觸她。

    就這樣,他怔怔的站在床邊好一會兒。

    「肥豬,你起來。」他叫她。

    她不應,不動。

    「听見我叫你嗎?肥貓!肥豬!」

    他以為听見他這麼叫她,她會羞憤得跳起來跟他吵架,但她沒有。她安適的睡著,像是什麼都听不到。

    餅了一會兒,他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十分懊惱。

    他眉頭一擰,無計可施的拂袖而去。

    听見他走出去的聲音,秦又冬睜開眼楮,露出狡黠的勝利表情。

    「第一回合,勝。」她低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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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一頂樸實無華的花轎晃啊晃的搖過了秦家村聯外的那條橋,朝著目的地——拓城去了。

    已是深秋,轎夫卻揮汗如雨,氣喘如牛,那花轎沉得很,兩名身強體壯的轎夫抬得吃力極了。

    花轎旁除了一個媒人婆,再沒任何隨從或丫鬟,看來十分寒酸且寂寞。

    轎上的新嫁娘名叫秦又冬,是秦家村富戶秦子懷的獨生女。秦又冬自小失去娘親,秦子懷因此對這沒了娘疼愛教養的女兒十分寵溺。秦又冬貪吃,秦子懷也慣著她,不知不覺地便養大了她的胃口還有身軀。

    十五那年,秦子懷續弦張氏,張氏一過門便懷上了一個男孩,甚得秦子懷歡心。

    秦又冬見繼母母子倆搶去秦子懷對她的專寵,便十分厭惡張氏母子倆,經常跟張氏作對。每當張氏以娘親身分管教她,她便反譏張氏只是續弦,不夠資格管教她。

    久而久之,張氏懷恨在心,便暗自盤算著要給秦又冬一個教訓。

    秦又冬的娘過世得早,無法給她找個好夫家,秦子懷又忙于家業,教養秦又冬的工作全落在家里老嬤嬤身上。偏她性情驕縱任性,誰都管不了她,便將她養得又刁又悍。

    這一年,秦又冬二十有一,早已過了嫁人的年紀。

    張氏娘家在拓城,她一回返家探親之時,得知拓城大戶人家周家的養子周教杰要續弦,便主動跟周教杰跟前的花嬤嬤提起婚事,先斬後奏的幫秦又冬說定了這樁婚事。

    話說周教杰今年二十有八,是拓城周家的養子。

    周家家大業大,只可惜子息不旺。到了周教杰養父周擅這一代,雖是妻妾成群,卻連顆花生米都生不出來。周老太爺擔心家業無人繼承,便由族中找到一個孩子收為周擅的養子,而這孩子便是周教杰。

    周教杰自幼天資聰穎、性格沉著,在周老太爺的栽培教養下,五藝俱全,文武兼備。

    周老太爺十分疼愛他,經常帶著他到處巡視家業,有時也讓他理帳。但不知為何,周擅的妻子李氏並不喜歡他,盡管他喊她幾年娘,李氏還是對他十分冷淡。

    他十二歲那年,李氏意外懷上孩子,而且一舉得男。

    李氏有了自己的兒子,對周教杰更是冷淡,甚至開始擔心受到周老太爺疼愛的周教杰會瓜分了屬于自己親兒的好處。

    為了延續周家香火,周老太爺在周教杰十八歲那年便幫他娶了媳婦方氏。方氏亦是拓城人,出身書香門第,性情溫和,跟周教杰的感情亦十分融洽。

    但她身虛體弱,一場普通的風寒竟奪走她的性命,教周教杰二十歲便成了鰥夫。周老太爺原想著要再幫他續弦,但未能如願便過世了。

    周老太爺過世後,李氏為了鞏固自己親兒的地位,便一步一步布局以奪產。

    周擅看在眼里卻奈何不了她,只好交代周老太爺跟前的老僕周叔,以及周教杰的奶娘花嬤嬤看顧著他。

    周教杰二十六歲這年,周擅過世,李氏便以分家為由將周教杰趕出周家。曾經受到周老太爺重用及信任的周教杰最後只分得了一間破落宅子、一間賠錢的米鋪,還有幾畝田地。

    他帶著周叔及花嬤嬤住在城東的宅子里,日子雖過得去卻風光不再,因為遭到養母的背叛,他意志消沉,無心經營米鋪,便將鋪子及幾畝地租人,靠著租金過日子。

    這幾年,花嬤嬤一直想替他再找個媳婦,只可惜那些姑娘家看著他如今的處境都不敢下嫁,眼見他已經二十八,花嬤嬤越來越焦慮心急。因緣際會下,她在別人牽線下接觸了張氏,得知張氏的繼女秦又冬今年二十一,還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又听張氏說秦又冬長得珠圓玉潤,福態健康,心想周教杰的亡妻方氏雖美,卻是個體弱的瘦排骨,一場小小的風寒便奪走了其性命。

    秦又冬體態豐腴,雖不符周教杰對于「美」的要求,但至少健康。身子健康的姑娘好生養,將來必能給周教杰生幾個白胖小子。她想,周教杰要是有了妻兒,定能振作精神,發揮所長。

    于是,她好說歹說,甚至以死相逼的強迫周教杰允了這門親事。周教杰平時冷淡,對人看似決絕無情,但對身邊的人卻是十分溫情的。周叔跟花嬤嬤都是看著他長大的人,雖是奴僕,他卻當是長輩般敬重照顧著。

    拗不過花嬤嬤尋死尋活的相逼,他終究答應續弦,娶了秦又冬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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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人走路 春野櫻

    心亂的時候,我走路。

    傷心的時候,我走路。

    憂郁的時候,我走路。

    我總是一個人,走了很長很長的路,什麼都不想,只是听著音樂,或是拿起手機,拍下沿途所見的風景。

    牆上的涂鴉、路邊的小黃花、滿地的落葉、遠方的大樓、在樹梢間西下的夕陽、水塘里的鴨子、躲在矮樹叢下的花貓、門口曬太陽的狗……一年下來,照片爆量,實是散步中意外的收獲。

    一個人走路是孤獨的,正如我的工作,正如我長久以來的心境。

    我一直是個倔強又愛面子的人,從不讓人看見我崩潰脆弱的一面。但撐得久了,我累了,也病了。

    我無法對任何人訴說心中的苦悶,尤其是身邊的人——家人跟朋友。

    當我身邊的人有困難、脆弱時,需要心靈上的安慰鼓勵或是實質幫助時,我總是義不容辭。就算自己明明有困難,也會咬緊牙根,笑著說一聲「我沒事」。

    有一天,忘了是什麼壓倒了軟腳的駱駝,我撐不住了了……

    但我還是要強,努力維持著我所固執著的小世界。找不到出路的我,開始在文字中透露出端倪,我以為沒人看得見,沒人懂。

    我是如此的孤獨,我還是一個人走路……

    直到某一天,多年姊妹的一通電話讓我在電話里泣不成聲。

    「我們都在等你開口的那一天,我們相信你仍在掙扎著什麼,你不說,我們也不會問什麼,但是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你身後支持著你。」

    常常,我們以為自己是孤單的、孤立無援的,但也許是因為我們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看不見那些在暗處守候著的人。

    原來,我並不孤獨。

    縱使一個人走路,也有人等著我,守候著我。

    啊,來說說這次的故事吧!這是一個關于愛及背叛的故事。

    女主角是在現代遭到男友及閨蜜背叛及殺害的輕熟女,穿越重生後,嫁給了也遭養母背叛的男主角。兩個受傷的人,在相處中慢慢的被對方療愈,然後開創了屬于他們的天地。

    我一直覺得,愛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因為愛,我們總能超越自己的極限,做出所有我們不曾認為自己能做到的事。

    背叛固然令人傷心痛苦,但仇恨跟報復從來不是療傷的良藥,有時,復仇的心態會令人更加的墮落。

    但,愛卻也是最脆弱的東西。在輕忽中、在失望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及磨擦中,再多的愛都會耗損殆盡。

    因為它是如此強大卻也脆弱,我總告訴自己要格外小心的守護它。但,光靠一個人守護的愛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你有必須守護的愛嗎?有個人陪你守護著這份愛嗎?

    沒有也沒關系,終有一天,該來的都會來,該給的都會給,該你的……是你的。

    在這之前,就一個人瀟灑的走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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