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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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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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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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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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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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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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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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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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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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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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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今,張紫 已是人人羨慕的太子妃,然而在她自己看來,她依舊是張紫 。

    除了她的住所從丞相府遷入了宮中,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她依舊錦衣玉食,依舊是自己一個人。

    斯寰平待她禮遇有加,卻未行夫妻之禮,大半時候他都忙著處理前朝政務,甚少看她一眼。

    不過她也樂于這樣,當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輕松自在地過她的日子。只是,她不再像從前那般愛笑了,薔薇一般的容顏彷佛失去了水的滋養,淪為褪色的花瓣,不復往昔的甜美。

    她知道,身在宮闈,就算想輕松自在,也未必能如願,麻煩總是接踵而至,避之不及。

    丙不其然,大婚至今才過去半個月,平常都是張紫 晨昏定省的向皇後請安,今日對方卻忽然親自前來,必有大事。

    「給母後請安。」張紫 笑盈盈地迎上前去,屈身施禮道︰「兒臣還想著一會兒要到母後宮里去呢,不料母後竟移駕前來,可嚇了兒臣一跳。」

    「看把你給緊張的,」沛後定晴瞧了瞧她,跟著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路過,順道來看看你。」

    話雖如此,可張紫 卻知道,對方的來意絕非這麼簡單。

    爆人奉了茶,伺候沛後在殿中坐下,兩人閑話了好半晌的家常,沛後才清了清嗓子,轉入正題,「紫 ,算來你入住東宮已經大半月了,寰平那孩子待你可好?」

    張紫 一听就知道避不了,想來沛後應該是听到了什麼風聲吧,今日才會特地走一遭想問個清楚。

    「太子殿下為人謙和,一向對兒臣很好。」張紫 有禮的微笑回道。

    「新婚燕爾,卻以謙和兩字來形容,未免太不親熱了,」沛後淡笑道︰「寰平那孩子,本宮是了解的,就像塊玉一般,擱在那里冷冰冰的,需要有人去焐著才會熱。」

    這話張紫 听得明白,卻沒有太大的反應。皇後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主動親近太子,可是她的心也似玉一般冰冷,實在沒有閑情逸致去溫暖別人。

    「紫 ,你可知道為妃者最重要的是什麼?」沛後忽然問道。

    「賢德?」她敷衍的答道。畢竟君王的寵幸,不是想得就能得到的,還不如求個賢德的浮華虛名。

    「那些都是虛名。」沛後卻直言道︰「你是本宮倚重的人,本宮才對你說實話。在這宮里,一切都是虛的,唯有生個自己的孩子,才是真的。」

    張紫 不由得錯愕的抬起眼眸,沒料到皇後竟對她如此坦誠。

    「你看,皇上身邊的嬪妃也不少,本宮能有今日,除卻娘家的助力,也虧得打小收養了寰平這個孩子,並扶持他登上太子之位。本宮這一生本無生養,若沒這個孩子,後位指不定早就被廢了。」

    張紫 亦知曉太子的身世,太子的生母出身卑微又亡故得早,沛後一直無所出,便認了斯寰平為嗣,之後子憑母貴,得封太子。

    「紫 ,你還年輕,」沛後繼續道︰「趁著這兩年,快些生個男孩,將來不論宮中如何變故,你的地位都會牢固的。」

    張紫 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這並非兒臣能夠作主的,一切但听天意吧。」呵,說得容易,她與太子空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哪里能有孩子?就算將來兩人終能親近,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有,否則皇上後宮的那些女人,又何必爭得你死我活。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沛後若有深意的笑道︰「若你擔心自己勢窮力孤,本宮可以幫你找個幫手。」

    「幫手?」張紫 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有些詫異的反問。這種事……打哪兒找幫手?

    「按宮中舊例,立了太子妃之後,要再為太子擇兩名良娣,人選咕宮已經挑好了。」

    呵,說來說去,所謂的幫手,就是替太子納側妃?張紫 不免感慨,宮中諸事都是在為太子考慮,從來無人體恤她的心情,就算名義上說是為了她好,其實也是在暗藏一把刺她的刀,這大概就是皇室女人的苦楚吧?不過,她並不打算計較。

    「紫 ,你放心,這兩名女子出身皆很低微,」沛後彷佛怕她不快,細聲勸道︰「將來她們若是幫得了你,你便留著她們,若是幫不了,要如何處置都隨你。她們若生了孩子,你大可像本宮這般過養為嗣,本宮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張紫 知道皇後這麼說只是在安慰她,將來如何,又豈是她能掌控的?

    「兩位良娣現在何處?何時入宮?」她淡然道︰「兒臣也該早早替她們準備住所才是。」

    「她們就在殿外,一女姓姜,是邊州知府的千金,一女姓徐,關于她的身世,一會兒本宮再對你細說。」

    就在殿外?所以,是早早就決定好,也容不得她反對了。她知道依自己的地位,實在也沒什麼作主的權利,上有沛後,前有太子,什麼事都輪不到她說話。

    「那兒臣這就見見她們。」張紫 起身道。

    「姜良娣見不見都無所謂,但徐良娣……」沛後忽然欲言又止,「她長得頗像一個人。」

    不知怎地,張紫 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她凝著眼眸問道︰「誰?」

    「從前宮中有一個伶人,名喚娉婷的,你可還記得?」沛後若有所思的望著她道。

    娉婷?好熟悉的名字……電光石火間,張紫 猛然領悟。

    對了,就是她,就是那個人!怪不得皇後說為她找來了一個幫手,原來如此,但這個人真的是她的幫手嗎?說是威脅還比較貼切吧?

    然而此時此刻,她不得不鎮定自若,滿臉感激的接受皇後的一切安排。

    爆中安排的任何事,都是為了太子好、為了皇家好,從來不是為了她好。記住這一點,便是了。

    那個叫做娉婷的女子,張紫 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她是宮里最要緊的伶人,每逢節慶,宮里的戲台上,唱主角的一定是她。

    她最出色的表演,莫過于《牡丹亭》里的杜麗娘。至今,她那水袖輕甩、凌波微步的絕麗模樣,仍是太監宮女們閑話當年的談資,當然,大家會記得她,也是因為她與太子的一段情事。

    那時候,年少的太子痴戀于她,彷佛豁出命似的,執意要立她為妃,若不是她薄命早亡,說不定如今東宮的女主人會是她。

    娉婷這個名字,是深宮里人盡皆知卻不能言的秘密,更是太子不願提及的傷,而如今,一個酷似娉婷的女子,就站在張紫 面前。

    清晨露重,張紫 卻一大早把徐良娣喚到這片桃花林中,因為她知道,太子每天都會路過這里,今日她就是要替他們制造巧遇的機會。

    卑手把夫君讓給別的女子,真是再傻不過了,但她自問並不算是太子的妻子,她不過是幫忙安排一出別人關心的好戲,她亦只是看戲之人的其中之一而已,她並無妒嫉也無傷心,只覺得好玩。

    「太子妃,臣妾有些緊張。」徐良娣輕拉衣衫,瑟縮地道。

    「以後叫我姊姊便可,」張紫 笑著安撫道︰「緊張什麼?太子為人隨和,又不是老虎,你見了他,只會歡喜。」

    「臣妾出身卑微,」徐良娣細聲道︰「從小都沒離開過家鄉,忽然來到這偌大的宮中,很多規矩都還沒學會……」

    姜良娣好歹是個知府千金,徐良娣只不過是個縣丞之女,若非她長得酷似娉婷,大概也不會得皇後青睞,入選東宮,皇後說了,她身上那股子可憐勁兒,也像極了娉婷。

    張紫 真的很想知道,一個男子真會因為一個女子肖似舊情人,而產生同樣的情愫嗎?

    「師傅教你的曲子,可學會了?」張紫 問道。

    「那曲子好難,詞也難記……」徐良娣皺著眉頭,為難的道︰「臣妾習了幾日,也只會唱個一、兩句而已,況且,臣妾的嗓子也不好。」

    那是自然,《牡丹亭》豈是這麼容易唱的?想當初,為了他,她可是研習了好久,才學得一些皮毛而已。

    「你不必擔心,一會兒等太子快到了,我先在這兒替你唱幾句,將他引過來,」張紫 輕笑道︰「其實,關鍵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曲子。」

    「姊姊您也會此曲?」徐良娣好奇問道。

    「從前學過一陣子。」張紫 淺笑。

    「姊姊也是為了太子殿下學的嗎?太子殿下這麼愛听這曲子啊?」

    呵,不,她不是為了太子。她學習《牡丹亭》,只是想借機接近另一個人而已……不過,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自那人成婚後,有關他的一切,都已成了前世的記憶。

    「啟稟太子妃,」一時宮人來報,打斷了她的思緒。「太子殿下已經往這邊來了。」

    是了,她依稀能看到他與三五隨從就在桃林的那一端,越走越近了,于是她想也沒想,隨口唱了起來,「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她沒有多去注意自己唱得如何,唱詞對上了沒有,只是憑著印象,輕哼淺吟而已。

    桃林依湖而生,此刻湖上煙水茫茫,而桃葉凝露重重,四下里一片氤氳霧色,算不得良辰美景,卻亦有一番情致。

    听聞,從前娉婷常在此處習曲,太子也會陪伴著她。雖然娉婷去世這麼久,但每日間,他仍不忘經過此處,她知道,這是他紀念過去的一種方式。

    此刻,他應該听到她的歌聲了,因為他猛然停下了腳步。雖然,桃林擋在他們之間,隔著不算近的距離,但就算如此,她也能隱約感覺到他的震驚。

    張紫 的歌聲一頓,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斯寰平又開始挪動腳步,卻听得出步伐顯得碎亂,完全失去了日常的沉穩,黑色大氅像陣風一般,旋即來到她面前。

    「是你?」當他看清了張紫 ,眼中透著再明顯不過的失落。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他並非那麼高高在上,終于摘下了面具,變回一個有情緒的普通人。

    「殿下。」張紫 施禮道。

    「一大早的,妹妹你為何在此?」斯寰平凝眸。「方才……是何人在唱曲?」

    「紫 正與徐良娣在此采擷晨露,」她答道,「正是呢,方才也听到了歌聲,也不知是誰人在唱,好听得很。」

    本來,她打算說是徐良娣所唱,但若事情穿了幫,倒圓不了謊,不如就裝傻吧。

    「徐良娣?」斯寰平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女子。「哦,對了,母後與我提過,說是近日已有兩名良娣進宮,可是我忙于政事,一直不曾召見她倆,倒勞煩妹妹操心了。」

    身為太子,納了妾室,說兩句體恤太子妃的話,也算得體。張紫 輕笑道︰「這是臣妾分內之事。可巧了,徐良娣剛好就在這兒,殿下便見上一見吧。」

    依計劃,徐良娣一直垂首站在一邊,先不讓太子看到她的臉,直到此刻方輕移蓮足,稍稍抬起頭來。

    「臣妾給殿下請安。」徐良娣輕聲道。

    張紫 含笑悄悄退開,目光卻仍鎖在兩人身上。世上最有趣的,莫過于眼前的這一幕吧?

    在太子看清徐良娣容顏的那一刻,錯愕、凝滯、驚詫……一切一切的詞語,都無法形容他如同風雲變色般的表情,她本以為他的臉是木刻的,原來,倒也有這萬般滋味,千種跌宕。

    她倒是,更喜歡此刻真實的他。

    「你……姓徐?叫什麼名字?」

    張紫 听到,他的聲音都沙啞了。

    「臣妾閨名小意。」徐良娣惶恐地答道。

    斯寰平忽然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生怕她跌倒一般,萬般憐愛之情,在舉手投足的一瞬間,全然流溢出來。

    張紫 心尖忽然一顫,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不,不是妒嫉,畢竟她並沒有愛上斯寰平,可心中為何有這般感受?大概,是感動了。

    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男女之情,便是這般吧,明明兩人只是站著不說話,更沒有什麼親昵的舉動,四周的氣氛卻已似一池春水,漣漪波蕩。

    什麼時候,能有一個男子如此為她呢?

    她不嫉妒,只是有些羨慕而已。

    不出所料,當晚,斯寰平便傳了徐良娣侍寢。

    張紫 告訴自己,這是很尋常的事,也很應該,但不知為何,心中還是涌起一絲落寞,這種感覺就像過年的時候,別人都和家人團圓,只剩自己落了單那樣。

    她這也才發現,她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度量,或許,她本就是一個小氣的女子,實在缺少鳳儀天下的風範,不過,她還是得忍耐這漫漫長夜,直到白晝,若無其事的露出和藹笑容。

    不過她也感到慶幸,她並不愛斯寰平,否則會更加痛苦吧?縱是這般,她都已有些難過了……她真的能這深宮之中安之若素地過完一輩子嗎?戲剛開場,她就感覺有點唱不下去。

    「太子殿下駕到——」忽然,宮人來報。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正和徐良娣濃情密意嗎?為何要到她這里來?

    張紫 難掩錯愕,急忙起身,幸好她還未洗漱更衣,這一身宮裝打扮,還算得體,看見他款款而至,她忍不住開口問道︰「殿下,出什麼事了?」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妹妹嗎?」斯寰平依舊微笑,彷佛前來探望她是家常便飯,然而,這還是兩人大婚之後,他第一次來到她的房中。

    她抬頭望著他,燭光照映著他溫和的笑顏,皮膚更顯光潔明亮,由于近在咫尺,她還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像是春野里青草的味道。他著實是一個玉一般的美男子,這樣的夜晚,與他獨處,任何女子都會臉紅心跳吧?

    可惜,她心如止水。

    「听聞殿下召了徐良娣侍寢,」張紫 淡淡的道︰「怎麼卻有空到臣妾這里來?」

    「徐良娣忽感風寒,我叫她早些歇息。」斯寰平道︰「妹妹這語氣,倒像不歡迎我似的。」

    「怎麼會呢,殿下到臣妾這里來,是臣妾之幸。」張紫 連忙掩飾道︰「只不過徐良娣可惜了,這病來得突然,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吧?」她不禁感到疑惑,早上人明明還好好的,怎麼突然染了風寒,真有這麼巧?

    「風寒之癥只是小病,靜養兩天便沒事了。」他突然話鋒一轉,「本以為妹妹會不高興呢。」

    「臣妾……怎麼會不高興?」她不由得一怔。

    「你是東宮正妃,大婚半個多月,我不曾踏足這里,卻召了別的女子侍寢,」斯寰平靜靜的瞧著她。「換了誰,都會不高興吧?」

    他這話說得如此直接,倒教她有些意外,敢情他是想趁著深夜與她推心置腹好好談談嗎?畢竟做了夫妻,有些事情先說清楚沒什麼不好,但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讓她不敢與他交心。

    「身為東宮正妃,臣妾明白該盡的本分。」張紫 有禮卻疏離的答道︰「個人的喜怒微不足道,東宮的祥和才是正經。」

    他沒有回應,依舊直勾勾凝視著她的雙眸,彷佛要將她看透似的。

    她自問道行不如他高深,但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他完全掌控,于是她輕輕勾起淺笑,星目明媚,與他對視。

    兩人就這麼沉默對峙著,忽然,斯寰平側過臉去,看著幾案上擺放的紙硯,以及剛調和的丹青與朱砂,終于開口了,「妹妹在作畫?」

    「閑來無事,隨興畫幾筆。」張紫 回道︰「本也沒什麼天分,只會照著古畫臨摹而已,可惜近來卻找不著什麼好看的範本。」

    「留著些興趣愛好,打發晨光總是好的。宮中女子最常說的就是無聊,希望妹妹未來的日子,不會太無聊。」

    無聊嗎?是寂寞吧。不過就算在宮外,嫁作人婦的女子,也大多沒什麼新鮮活法。

    「對了,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妹妹。」他彷佛閑聊似的輕巧提起。

    可是張紫 已經猜到了八、九分,這大概是他今夜來此的主要目的。「殿下請講。」

    「徐良娣入宮,是你的安排,還是母後的安排?」斯寰平問道。

    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的確,長得和娉婷那麼相似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當然要問清楚對方的底細,萬一是什麼奸細,可就不妙了。

    不等她回答,他徑自又道︰「母後的安排?」

    「臣妾想,母後娘娘如此安排,總歸是為了殿下好。」天底下做母親的,不至于加害自己的孩子,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可妹妹為何要听從母後的安排?」斯寰平卻道︰「妹妹那幾年雖不大進宮,可是娉婷這個人,你總還記得吧?」

    他都把話說到這分上了,她該怎麼回答?若再說些場面話,他該對她的用心起疑了吧?

    「母後娘娘這麼安排,臣妾又有什麼辦法?」張紫 道︰「不過徐良娣好在只是縣丞之女,就算得到殿下青睞,終歸不會威脅到臣妾的地位。臣妾看她也甚是老實,所以,倒也樂于讓她來伺候殿下。」

    「今晨在湖邊巧遇,也是你安排的?」斯寰平如墨的黑眸緊盯著她,又問。

    「男女初見,若是氣氛好,將來相處,才能更好。」她微笑以對。「臣妾真的只是希望東宮能祥和。」

    「紫 ……」他忽然喚她的名字,一直以來,他只都稱她妹妹,這一刻,倒有些不一樣了。「說了這麼多,本宮可以確定,你是一個稱職的太子妃。」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能得到他這句肯定,她也滿意了,難為她周旋了這麼久。

    「只是你待我,多似太子,而不似夫君。」他又道。

    連他都看出來了嗎?她還以為佯裝得很好。

    「殿下是太子,也是臣妾的夫君,只不過臣妾是第一次為人妻室,還不懂得如何對待自己的夫君,待臣妾慢慢學習,將來或許會不同。」與他這番對話,斗心斗智,她已經盡量做到滴水不漏,不知能否讓他滿意。

    「好,」斯寰平輕輕點頭,「將來,我們再看看吧。」

    什麼意思?他到底是信了她,還是不信?算了,她也懶得猜,夜深了,她也累了。

    「既然你用心替我挑選了一個可心的良娣,那我也滿足你一個心願,算是報答。」斯寰平冷不防地道。

    「啊?」張紫 一怔。

    「若一時間想不出來要什麼,我就給你幾天的時間慢慢想,」他笑睇著她。「你要什麼都可以。」

    「要什麼都……可以?」她有些難以置信。

    「不錯。」他答得肯定。

    「那……」不知怎麼了,一個念頭就是冒了出來,止也止不住。「臣妾想借宮中藏畫閣的畫作一觀,以做臨摹之用。」

    「就這樣?」斯寰平頗為意外。「我吩咐下去,你隨時去取就行。」

    「無論哪一幅畫都行嗎?」張紫 還是忐忑。「有些畫作是父皇的至愛珍藏,臣妾也可以借出來一觀?」

    「父皇這幾年也不大觀畫了,那些個珍藏不過是一時興趣,你喜歡的,隨時取來便是。」

    她不敢想象,多年的心願這麼輕易就達成了,要知道,多少次在夢里,她都想著那一幅畫……「多謝殿下。臣妾真的、真的萬分感激。」她感動得幾乎要流下淚來,怕他發現自己失儀,甚或察覺到什麼,她馬上低下頭來。

    然而斯寰平還是注意到了,但他沒有揭穿她,眼中只是掠過一絲好奇,終是無語。

    做為一個太子,最基本的修養就是藏起自己的好奇,真想知道,可以差人暗底里去查。這一點,他一向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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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張紫 還是第一次踏足太子所居的東宮。

    小時候,每次入宮拜見皇後娘娘,總會路過東宮,那時候尚未冊立太子,東宮一直空著,像是華美的墓穴一般,光是遠遠看著,便讓她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她更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成這里的女主人。

    「太子駕到——」忽然,太監傳報。

    張紫 一轉過身,就看到太子斯寰平步履匆匆,從側門而入。

    他穿著一襲深紫色長袍,襯得膚色比女子更加雪白,微微帶著笑意的臉龐,透著比溫泉水更加溫暖的氣韻。世人都說,太子寬厚仁善,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然而她卻覺得,他有一雙陰晴不定的眼楮。

    說起來,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是她從來不曾了解他到底是何稟性。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微笑,看起來似乎對所有人都很寬容,但卻會因為一件小事忽然動怒,讓人永遠無法捉摸他到底是真的高興,還是假裝開心。

    對張紫 而言,這樣如深潭般不見底的他,讓她感到恐懼。

    「給殿下請安。」她屈膝施禮道。

    「妹妹不必多禮。」斯寰平伸手將她扶起。

    兩人尷尬的對立而視,似乎一時間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紫 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皇後娘娘差臣女前來,與殿下商議……商議大婚之事。」

    再過不了多久,她便是太子妃了,可是面對未來的夫君,卻猶是尷尬。就算兒時一塊兒長大,但畢竟他們倆之間隔著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事……其實婚事有禮部主理,本不該他倆操心,沛後安排他們見面,無非是想讓兩人增進感情,但如此只會徒增尷尬。

    「我這里一切按儀制操辦即可,」斯寰平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政事,「不知妹妹有何特別的要求?」

    「臣女也沒有。」張紫 輕輕搖頭。

    「妹妹性格一向活潑,怎麼今天倒如此拘謹?」他輕笑道︰「若真有什麼,但說無妨。」

    她想起了父親的提醒,入宮以後,逢人只說三分話,無論對誰,都要如此,于是她只是再次搖搖頭。

    「不過,我倒有一事頗為好奇,想請問妹妹。」斯寰平忽然道。

    「殿下盡管問。」張紫 微微抬頭,不解的望著他。

    「听聞,妹妹之前鐘情的另有他人,為何會同意嫁給我?」他冷不防的問道。

    她的神色微微一變,心也跟著一緊。他到底是知道她的底細的,切不可低估他做為太子的謹慎。很快的她便拉回心神,盡可能鎮定的回道︰「臣女所鐘情之人,已經娶了妻室,何況,那也算不得真正的鐘情,只是一時傾慕而已。」話落的同時,她還是忍不住緊張的想,這般含糊的回答,是否能蒙混過去?

    「那便好。」斯寰平並沒有多加刁難,只莞爾的頷首道︰「本來還以為這門親事是母後與張丞相逼迫了妹妹,若妹妹是自願的,那便好。」

    「那麼殿下呢?」既然他都主動挑起了這個話頭,她也順便問一問吧。「殿下選擇臣女為太子妃,又是為何?」

    他眉心微凝,但很快又露出那風清月明般的淺笑道︰「第一,母後極力撮合這門親事;第二,妹妹是‘美人榜’魁首,天下男子無不傾慕,嫁與我,亦是吾之幸。」

    呵,他這番話說得甚是動听,可她心里清楚得很,他會娶她,只是因為她是丞相千金,家族勢力龐大,可助他鞏固地位,與傾慕兩字根本無關。

    他的心,屬于另一個女子,這是宮里早就不避諱的秘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自從她真正所愛的男子娶了妻室,不論嫁給誰,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成為太子妃,至少可以為父、為兄、為家族增添利益,未來當上皇後,成為鳳儀天下的女子,好歹也是值得羨慕的事。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此刻自己心里的難過與失落,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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